一介绍完,原本正亲亲热热和彦明挽在一起的黛恩蒂跑过来搂我,我下意识想避开没避成,只得僵硬地任她红艳艳的嘴唇在我额上贴了一下。

“啊!殿下!”黛恩蒂说话的语调特别夸张,一股子勾引男人的高亢,果然她一开口周围的人纷纷望过来,男的眼睛闪闪发光,女的则脸有鄙夷,而我则觉得份外丢脸。

奈落他怎么这个品味?

黛恩蒂继续拔亢说:“小鲤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啊!殿下!为什么明明小鲤和彦明长得一模一样,我觉得小鲤特别可爱?”

我注意到,黛恩蒂直接称呼我和彦明二人的名字,奈落也没有反对。

我再也忍不住退开了一步,错开一些距离,脸上带上最礼貌的笑容说:“谢谢阿姨。”

黛恩蒂妖娆的笑僵在脸上;旁边的虞南“噗哧”笑了一下,黛恩蒂转而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虞南和一直默不作声的貘离给虞石佥叫走。奈落轻声嘱咐了我和彦明一声,携着黛恩蒂下了舞池,我和彦明则留在原地。

黛恩蒂不仅脸蛋长得妖媚,身材也很高挑浮突。S型的大胸和翘屁股,和奈落站在一起,确实很登对。

他们一起步入舞池,搂在一起旋转,然后接吻。旁边就有人起哄。

彦明在一边赞叹,我觉得口干舌躁,忍不住抓起旁边的饮料喝。彦明感叹完了突然问我:“阿鲤,刚才看到你和虞南拉拉扯扯的,是有什么事吗?”

我奇怪地摇了摇头,不明白他一脸严肃是做什么。彦明说:“小鲤,你太单纯了,虞南他是神都出了名的举止轻狂的纨绔,连他父亲都管不住,最近还传出和男人…总之就是名声不太好,你以后和他保持一些距离。”

我冷笑。老子17岁就和男人XXOO了还单纯?

我说:“你能来海域不是虞南带你来的么?怎么你对他一点都不亲近?”

彦明说:“我当然很感激他。可是我们不能不为自己的声誉考虑,父亲一定也不希望我们和那样不思进取的人走得太近…”

“好了。”我打断他:“你不去和你的朋友什么的聚一聚跳个舞吗?”

“不,父亲让我陪你…”刚说到这里,和彦明同个学院的几个女孩子围过来聊天。他们聊着聊着,当中那名长头发大眼睛叫妮可的女孩子突然冲我说:“喂,听说你要入学了,一年级二年级最近有个对抗赛,你也能来参加的吧?”

她说话的样子,挺胸脯瞪眼睛,那架势居然很幼稚地在学黛恩蒂,怎么看怎么讨厌。我扭过头不理她。

彦明赶忙说:“我弟弟…”女孩子跳到我面前,生气说:“我问你话呢!不知道身为殿下的二儿子,你的灵力怎么样?”

我很想打击她的气嚣,可没有灵力确实是我一个硬伤,所以觉得有些血上脸了。正想人参这讨人厌的妮可,旁边有人闲闲地说:“小姑娘,你冲我兄弟叫这么大声,是不是看上他了?”

“啊!胡说!”妮可触电一样跳了起来,回头又望了一眼说话的青年,慌慌张张缩了回去。

正是花里胡俏的虞南。

他和彦明二人客气地招了声招呼,笑咪咪的眼睛落在几名女孩子身上,女孩子的眼神开始乱飘。妮可贴到彦明身边,磨着他一起去跳舞。彦明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我说,你去吧,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虞南搭着我的肩膀说,小鲤有我陪着就好了。

020 一种叫辛一种叫酸

舞池已经换了第四支曲子。我耳尖听到附近有人在讨论:“奈落殿下的舞跳得真是好…就是眼光差了点!听说黛恩蒂那女人一早放了话,今天要奈落殿下跟她跳完九支舞!”

“…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对黛恩蒂这么好。他们不是早分手了么?”

“谁知道呢!黛恩蒂最大的特长就是不要脸。当初殿下之所以承认她为女朋友,还不是她先死皮赖脸贴上去的!不过我倒是听说他们之所以会复合,是因为二位小殿下,据说二位小殿下极有可能就是黛恩蒂生的!”

…彦明会和黛恩蒂亲热挽在一起果然事出有因。

没来由觉得就是烦躁,扯开二粒扣子,虞南挤到旁边:“唔…殿下今天的一身装束真是又正式又得体。”

我把头探了探,热气跟着我的脖子动,喋喋不休:

“虽然不喜欢黛恩蒂这女人,但不得不说,她今天的红色礼服配那枚碎钻胸针很搭,啧啧,和殿下是情侣装呢…诶,阿鲤、小鲤!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诶,救命…”

我下了个重手把虞南掀倒在横沙发上,坐在他身上掐他脖子。而后听他叫得实在不像话,杀猪一样,引来周围的视线,改摁住他的口鼻。他陷在柔软的沙华嗯嗯了二声,脸被我挤压变形,闭着眼睛,眼睛下涨着二抹潮红。

谁让你这么吵!非把你摁晕了不可!我如此恶狠狠地想。虞南的手突然生出来一样往我的胳肢窝抓,我不得不避开,松了手。

“小鲤…你怎么狠心这么蹂躏我?我、我都差点给你干死了…”

“哐啷”,旁边的的路人甲路人乙失手掉了手里的杯子。

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极为不好的姿势骑坐在他腰上,立即跳开。落地还未站稳,又给虞南扯回沙发挨着坐着,四周飘来好些异常的眼光,我心虚地望了舞池方向一眼,奈落附在黛恩蒂耳边说话,并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

虞南说:“我说你刚刚两只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不知道还以为你看上哪个了?”

我恶狠狠瞪他,虞南缩在米色沙发里装模作样,眯着眼百般风情地说,我的脸只有未来老婆才能打,你真要打了该给我负责。我反而给逗没了力气,歪歪靠在一旁,虞南皱眉说:“你刚刚喝了酒了么,都上脸了。”我苦笑了一声,刚才冲动喝下的依稀并不是什么饮料,这会儿脑子一阵阵发晕。

虞南把下巴磕在我的肩上,气息似有若无喷在耳垂上说,痒的房间还留着,我带你去休息一下?此时乐团换了音乐,奈落在间隙间往这边望了一眼,似乎是要过来,却给黛恩蒂拉住,二人厮磨了一阵,又重新滑入舞池。

我回头,生硬地拽着虞南说,我们也去跳舞吧。

后面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依稀是虞南扣着我的腰,开始时还留了点距离,后来实在头重脚轻得厉害,就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体,思绪随着音乐一起翩翩起舞。

再后来,一头扎在他的肩窝里,就此人事不知。

醒来已是隔日下午。房间里传来一声熟悉让人头皮发麻的“嗯呀呀”,一团黄影孔武有力地撞过来,我双手一撑,原要来个鲤鱼打挺潇洒落地,可是才动一下我就咝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跌回床上。

全身疼,两条腿软软的,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那小东西成功落在我的脖子上,四只像软刺的小爪挠了我一下,挠得我全身一阵鸡皮疙瘩,手一抓捞住它绒线的小尾巴往床下丢,它像颗小皮球又滚得老远。这一次落地后没有再扑过来,而是睁着湿润的二只圆眼睛可怜兮兮地盯了我一会,垂头丧气趴到牛奶盘边去了。

…好吧,我其实是讨厌有个东西贴在身上而以。

我示好叫了二句,小赖皮狗一副丧了意模样一动不动,我略有些尴尬地表白道:“我脚伤的事谢谢你帮我弄好了,还有很高兴你没事回来了。”麒光依旧不理我,我躺回了床上。

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外面阳光明媚,心头却有种沉重不如意的感觉,无论是情绪上,还是身体上。

连喝个酒跳个舞,也能把自己搞成跑过马拉松长跑似的,浑身酸疼不堪。

我在傍晚时给拜尔德叫醒,发现赖皮狗正抱着我的脖子呼呼大睡,小嘴巴张着露出一排小尖牙,一条晶亮的唾液滑过我的颈窝,滴在雪白的床单上。

恶心得我狠不能一巴掌拍死它。

拜尔德跟我说昨晚是奈落把我带了回来,又说:“少爷,呆会儿见到殿下的时候,记得道歉。”我一愣,忙问为什么,拜尔德说:“殿下昨晚抱着你回来,脸色很难看。”

等我洗漱出去,奈落已经在餐桌的另一边等着我。坐在那里的样子,比平时还多几分漫不经心似的。我很想将他的表情打量清楚,可匆忙看了一下,便不敢再看。

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睡得好吗?”

“很好。”

“头会不舒服吗?”

“噢,不。”其实是腰酸腿软的极不舒服,可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大概是我走路的姿势别扭奇怪,奈落的眼光直直按在我身上,让我更加局促。于是我无话找话:

“麒光看来没事了,谢谢。”

“嗯。”

“…彦明不来吃饭吗?”

“他回学院了。”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喝汤、用餐,勺匙敲在闪闪发亮的银盘上,声音格外沉闷。

拜尔德给我夹眼睛,我装作没瞧见。

我味同嚼蜡地盘子里的牛排吃下一半时,偷偷望了对面一眼,奈落雕塑一样坐在对面,微微垂着头,眼睑半敛,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前的食物除了小半杯红酒,其它原封不动。

我觉得一阵难受,推开盘子,拿餐巾擦嘴,奈落默默看了我一眼。拜尔德吃惊说:“东西不合胃口么,怎么吃这么少?”我说:“睡过头了,这会儿不想吃东西。”

奈落说:“阿鲤,你吃饱了的话,来我的房间一下。”说话时扯下围着的餐巾,领口的二粒扣子随着动作松开,露出小片肌肤。

我只是不经意看了一眼,便全身僵住。

那小片肌肤上布着一条长长的抓痕。

昨晚奈落和黛恩蒂厮磨在一起的样子又闪入我的脑海我经历过那种事,自然知道那道抓痕代表的是什么。

可想而知,他送我回来后,又去和他的情人度过一个浪漫充满激情的夜晚了。

就像他所说的,他需要一夜情,需要发泄,所以他可以在陌生的舞会猎艳,邀请陌生人一起做 爱。而我竟然因为他一点示好,一点温柔,便头脑发热地忘记了他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没变,是我太傻而以。

021 上学

我借故去给麒光喂食,借故去盥洗室,然后在里面发足了15分钟的呆。最后终于不能再拖沓,才过去敲响奈落的房门。

他在里头轻轻嗯了一声,我推门进去,里面的他视线迎向我,淡淡一笑,手里握住的物什,竟是肆叶城中见到的那把弓。

十分钟后,他拉着我的手,一起到了官邸的顶层天棚。

夜风习习,繁星点点。奈落说:“流星棘矢是无箭之弓,全靠修练者的灵力发箭。”说罢让我看好了,拉弓拔弦,空气中传来撕裂空间般的一声劲啸,一瞬御风远去。

拉弦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我用力地盯着,大概是回头见我傻子一样,奈落用弓臂一端抬起我的下巴,刚好看到天上一颗星子陨落,划出一道银色长长的尾巴。

一箭摘星。这样的力量,让我完全说不出话来。当我的视线挪到奈落脸上时,他望向天空的眼光还没有收回,我从里面捕捉到一抹从未见过的异样温柔。

微妙的感觉冲淡了餐桌上僵硬的气氛,那时我突然萌生,上前抱一抱他的念头。

只是不敢。

流星棘矢成了我的兵器。接受之前我有些犹豫,对他说这把弓会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我不想要。他说没有关系了,那其实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有什么比我的喜欢更重要?奈落的话平静得半丝涟漪也没有,而我的心却微妙地揪着。

他对我实在是好。

我应该知足了,可为什么心情会莫名其妙的难过呢?

隔日,上学的第一天。奈落没有时间,是彦明和拜尔德陪我一起去修斯学院。临行前奈落碰碰我的额头,对我说:“不要忘记昨晚答应我的事情。”

到了车上,彦明问我:“父亲对你说了什么?”

我说,只是让我好好学习。

其实并不是。奈落说,作为父亲,有权力对儿子提出一些要求。其一,希望我不要外宿;其二,并不反对我交朋友,但身体上一定要保持合适的距离;三,绝对不能答应和谁双修。

关于双修的事情,之前倒是有些听闻。修练的法门多种多样,基本走的都是循序渐进的道路,当然也有捷径,双修便是其中一种通过SEX提高修为灵力。

现下的社会风气,很多走上邪道的修练者打着双修的旗号,私底下进行一些□不堪的事情,群P滥交嗑药。不久前还出过事,百来号修练者参加的研讨会,一开始还道貌岸然,结束时会场却多了几条尸体,竟是在淫靡的现场纵欲致死的。

奈落面上的神色严肃得不容拒绝。我当时并没有想到他所说的三点我会不久之后一条不落地犯下了,除了第一条,答应得很痛快。

修斯学院的第一天,天气明媚。林荫道下,各种服饰的学生穿梭其中,很多都带着小兽。有一个甚至带着边走边喷火的金眼睃睨,威风凛凛。一比较之下,站着东歪西倒、睡觉流口水叫声还奶声奶气的麒光简直拿不出手。因此我每每看到趴在我衣袋里呼呼大睡的小赖皮狗,难免忧郁。

在海域九是重要数字,修练者逢九有一劫,适九晋级。严格来说,每个系一共有九个进阶,每一个进阶又有九个等级。一至九为下至上。直修练到九九归臻,便是神阶了。海域的修练行为是全民普及。一个修练者的修为到五级以上可以选择自行修练,五级以下的都必须在各个学院由导师指导进行。

判断是否是高级阶的标准,并不是看年龄,而是看各人的服饰,制服越浅,则证明越高阶。

我领到一套深蓝色制服,分配到给高级阶蔑称为幼儿班的一级一段419班去了。全班60几号同学,都是和我同一天入学的新学生。

在修斯学院,一切的只看成绩,不论出身,因此奈落的儿子在这里也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这一点免去了我不少困扰。唯一感觉不太习惯的是,周围坐的新同学们各种年龄段、各种肤质发色眸色都有,有些还长着三只眼睛,二只尖耳朵等等,而负责授课的导师,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白衣小少年。

小少年肤色如雪,眉心一点红痣。

当时这少年进来时,谁也没当他是导师。麒光斗然换了个热闹环境,正开心得活泼乱跳,频频拿爪子去挠隔壁同学的骑宠一只耸拉着眼袋无精打采的小河马的鼻孔。因为这个事情,我和隔壁同学难免搭起话来,正在聊,讲台上冷冰冰的一声:静一静。

教室里静了一瞬,众同学齐刷刷扬头望了一眼,然后发呆的接着发呆,聊天的接着聊天。其中以一个大熊男最为肆无忌惮,结果倒霉催的成了靶心。当场给卸现出原形,一条噼啪乱跳的大头松鱼。

窗口有个钩子,大头松鱼给挂到钩子上,吊了整整一个上午,解下来重新化回人形时,大熊男二片嘴唇肿成二条紫黑色香肠。

全班同学为之色变。

少年导师自我介绍说叫靡音,是九级二段进阶者,主修攻击系火、雷电。说完学生也一个一个上去,轮番介绍自己。其间少年一直闲坐在椅上微微垂着头,一脸神游天外似的冷漠,直到我上了讲台,念了奈落教我的现字诀,把兵器掏出给大家介绍时,少年终于抬起脸,黑白分明的双眼眯了一眯,定定地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接着是分课本,讲课程分配、讲学院规章制度,下午又纠集一班新生开会…一级分部的校长、教务处主任、优秀导师代表,训话的人换了一拔又一拔,麒光在口袋里呼呼大睡,醒了跟我要颗奶糖嚼着又睡了,第三次醒来时大概是不明白讲台上为何还在滔滔不绝,惺忪两眼茫然地望着我。

所以,放学时,很多同学雀跃欢呼,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彦明现在是一级三段的学生,属于学院同个分部,只是他主修风、雷电,教学楼离我的有点远。我们约在小广场上见面。半路上正走着,给人拿着小树枝从背后挠了一下。我诧异回头,老梧桐树后身影一闪,蹭着老树干,欲遮还羞地现出一个青年。

米色制服,扎眼的钩子头,外套吊儿郎当地拽着。

不是虞南是谁?

我意外惊喜,正要上前,旁边传来拜尔德的声音:“少爷。”我再次意外了一下,望向声源处,眼光穿过拜尔德,直接落在他身后站的人身上。

虞南收了嬉笑模样,走上前弯腰行了个礼。

“真是巧,殿下竟然亲自过来接小鲤么?”

奈落眼光滑过我,微微一笑:“是的。”

022 真心

奈落说:“抱歉我们要先走一步了…虞南要找小鲤是有什么事吗?”

虞南说:“啊…并没有。只是碰巧路过这里,这样不打扰你们了。我改天再过来,反正同一个学院很方便。”说着跟我夹眼睛。我问虞南:“你是几分部几班的,我有时间去找你好了。”他便抓起笔,捉住我的手指往手心写地址。

写完了还往我手心吹了口气,让我记得吹干了再合上。我正要看,奈落圈住我的肩膀说:“走吧。”

被动给拉走了几步,我觉得有些歉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虞南侧着脖子给我抛了个飞吻,又摊开手指了指手心,我会意地点头。

奈落突然说:“你和虞南很熟吗?”

“…他一直很照顾我。”我想起彦明对虞南的评价,不知道奈落的看法是不是也一样,忍不住有些惴惴。可是奈落却没再说话,“哦”了一声。我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动静,不由得奇怪,抬头见他把眼光落在我摊开的手心上,一对紫眸眯成二点寒光。

我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看,身体随之僵住。

虞南在掌心写的,确实是一些数字,但根本就不是什么地址!匆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目测身高179腰围72体重66目测满意度A+腰瘦腿长,学生制服穿在身上真是棒极了!

虞南这个混蛋,开玩笑也不看看场合!我明明心里窘迫非常,可是看到奈落面色不太好看,不得不开口试着解释说虞南比较喜欢开玩笑。奈落淡声说:“虞首辅大公子轻挑成性,眼神倒是一流的。”

我说不出话。奈落牵过我的手,抬手一抚掌心,把那字迹拂拭消失。

这个晚上,我失眠了。一闭上眼晴,满脑子都是奈落垂头沉沉注视着我的掌心的模样。半夜时若有所感,起床猫到房间走廊转角,远远地窥伺着奈落紧闭的房门。

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变态偷窥狂,有种龌龊而贪婪的冲动。特别是在这样的深夜,那种想亵渎神祗的心情更是无法控制。

一旦装了这样的心事,表面装作如常,暗地里精神委靡不振。又不敢给谁发现,只是有一次见面机会装作不经意地问虞南:“你有时候会不会产生一种空虚、不满足的情绪?”虞南闻言吃惊地反问:兄弟,你多久没XX了?我一口给嘴里的东西呛住,虞南给我顺着后背,嬉皮笑脸地问:“反应这么大好罢,告诉我你看上谁了?”

我出自下意识把这句令我惊骇的话用力地否认了去。

上学的第二天,授课便开始步上正轨。只是刚刚开始学习的都是一些概论性的东西,枯燥又繁复。班上的同学相处倒也客气,虞南经常过来找我。他是八级五段的学生,课业上自修为主,又在他父亲名下挂了个虚职,勉强只能算半个在读生,却总能见他整天耗在学院上。有时还不要脸地冒充一下一年级的新生跟我一起听课。

午饭则是固定和彦明一块吃。他每次没有例外身边总围着一帮朋友同学。除了上次对我出言挑衅的妮可,好几次竟然看到导师那个叫靡音的少年和彦明走在一起,我见惯了的冷冰冰表情不复得见,很温柔地望着彦明。

这么几次碰面后连妮可都不再对我粗声讲话,这少年却依照不拿正眼望我一眼。

让我措手不及的是第一周便有一个突袭性的综合性小测试,这几日心里装着事情,上课难免就不专心,在思想有多远跑神就多远的情况下,难免就考砸了。

负责综术法义讲解的老导师和蔼地拍着我的肩膀问:“孔鲤你怎么回事,全班就你考了11分。”我无地自容地问:“老师,可以让我重新考一次么?”老导师说:“这一次是一个摸底式的小测试,成绩不记档,只为检查每个同学平常听课的成效。第一次测试我也没有为难你们,里面的教义,我每节课唠叨不下十次…很遗憾,我已经把测试的试题寄给你的父亲,并擅越地留言让他有时间能过来一次。”

尊贵的大龙王殿下,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过来学校与一个修练级别至今还徘徊在六级初段的导师进行交流,而让他如此丢脸的人,居然是我。

隔日他便来了。下课后我垂头丧气走向跟他约好的地点。原本就有些不舒服,半路上给风一吹,眼泪鼻涕全下来了…只得停下来摸出纸巾擦,周围路过的人都拿异常的眼光看着我。

擦到一半,就听到奈落的声音问:“…怎么了?不舒服吗?”接着一只手探向额头,我的视线根本不敢望向他的胸口以上,抽着鼻子含糊应了一声。旁边的拜尔德噗哧笑了一声,说道:“少爷,你…”余下的话似乎是给奈落制止了。我匆忙看了一眼,奈落面上表情淡淡,紫眸里却似乎有抹笑意。

这丝笑意,让我异常敏感。

直走开七八步远,控制不住心中异样的感觉,我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无语地发现我方才站着的地方后面是学院的公告栏,公告栏里贴着“作弊处罚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