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一样的镜像,猝不及防地冲击眼帘。

里面似有樱花簌簌开放的声音,光线半明半寐的,一片一片浮雪一样的雪樱树下,二条纠缠人影。

背对我的男人有一个高挑纤美的背影,一身丝绢素衣就像这漫山遍野间化不开的轻雾,浅金棕发像跃动的浮金,发梢沾着从花瓣滑下的晶露,缠绕在白瓷一样的颈肌上。

他拦腰握着对方腰身,少年纤细的腰肢被折叠成一个柔软的弧度。男人俯身、埋下头与对方激烈接吻,底下面的人眼睛半开半合,一脸陶醉。

银丝滑下,呻吟声从相交唇舌间溢出。

那是…奈落和我?!

我错愕地后退一步,撞散一树的花。

洁白的花瓣沾着清凉露珠,纷纷坠落

我看着里面那双春纤一样的手滑入少年衣领,明明知道那不过是幻境,还是情不自禁从后背泛起一阵战栗,握住衣领,用力地吞咽口水。

两人的衣服一件一件给除下,再往下,我确信我一定可以欣赏完全套。

果然,男人试图将少年放平在地上,少年面如赤霞,弓起后颈,死死地搂住对住脖子;男人浅浅一声轻笑,脸如樱瓣,唇如辰砂,轻轻分开少年二条长腿,动作细致认真。

少年的腿,不顾廉耻地缠上男人的腰身。

啊啊啊啊!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我抓起地上一根枯树,才要冲上去打散这该死的幻境,一只手蓦地伸过来,拉住。

细声细气的声音缓慢,优雅,像流淌过的月光:

“雪樱花语为生命、永恒、纯洁和浪漫的事情。雪樱花香有诱惑的力量,你看到的,不过是你大脑中的幻像而以。”

真是胡扯!我才没有想这些龌龊的事情!

我打开他的手,力气大到几乎把旁边一树的花打成秃枝,跳到那幅限制级画面前面挡着。

我完全不敢看他的脸,只扫到他身上穿的衣服。

素色的丝绢簿衣像一片蝉翼,和境像里头穿的一模一样。

后面传来放肆的吟哦声音,前面的是撩人的活色生香,我毫不怀疑自己接下来会鼻血长流。

奈落轻笑:“小鲤,你都看完了,感想如何?”

我干笑:“啊哈,你看起来没有事,那我先回去了。”

他过来捉我的手,我拍掉,他再捉,我再拍;他蓦地捉过我整个身体,滑蛇一样的尖指划过后颈肌肤,梳插进发际,往下一摁,二片暖温柔软的唇瓣随之压了下来。

035 三天三夜②

我被动地后仰头颅,躯体的沉重感全压在可怜的腰肢上,与密实覆盖的唇瓣,简直令人透不过气;就差一点点,我以为我那条老腰会断掉,他终于松开,稍稍扶着我,施压的重量骤然消失,我的额头失控地撞在他的胸口上,喘息。

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他胸腔间的震动。

他的唇换了个位置,吻得很细致,带着极浅地喘息,用风琴一样好听的声音说:“小鲤,你再矫情,我们就在这里做。”

后面在做全套的活塞运动,主角还是自己,我能不矫情么?

我忍住想重重踩他一脚的欲望,蛮横地推了推他…不过,他今天穿的衣服料子可真是簿啊。手掌按下去后顺便摸了摸,余光扫到他唇角微微上翘,将手覆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握住。

“既然来了,我带你四处看看吧。”

“可是这样不会打搅你休养吗?”

奈落顿住,头似乎是垂下了些,说:“小鲤,你怎么不敢看看我。”我又打了一声哈哈,奈落用二根牙雕一样的手指轻轻捏着我的下巴往上一挑,然后我傻住了。

印象中的奈落,像一个随时准备赴宴的绅士,举止优雅,风度上乘,完美得像橱窗里的一个样版。即使偶尔表露出来一点宠溺,也是充满压抑的纵容与低调的感性。

这样的表现,完全符合他的身份,如果一定要说遗憾,应该是少了一点激情。

可是现在看到的奈落,已经不单单用激情可以形容,简直可以在他脉脉透着桃晕的脸上、从他水涔涔莹润通亮的紫色水晶眸子、从他的眼波横斜、红唇微勾间,左右各贴二个字:一个“淫”字一个“荡”字。

(-_-|||作者抽搐中)

“其实并不是一定非要在琴台静养,而是不想别人看到我的这个模样。每次法力大减后,我的自制力就会减弱。”

我还在当机中,张嘴荷荷笑。眼光死死盯着眼前那张娇妍如芙蓉的脸,估计像三天没吃饭的饥民。

真的,我看到他这个模样,奈落在我心中的光辉形象瞬间已经倒塌成一片废墟了。

奈落浅浅一笑,眼媚如丝。

他说:“你还记得痒嘉年华那天晚上吗?其实我行为失控的样子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只不过这一次又更为严重了些。”

啊啊啊,原来奈落法力一减弱就会发骚!

我我我,我是不是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三天时间?

听说完美的老婆“在客厅像淑女,在睡房像荡妇”,奈落他已经完全达标了。

我抓着他的手,那感觉像抓着我新过门的媳妇儿,心里喜滋滋的。

“我突然又不想回去了,走走走,不是说要四处看看吗?”

奈落在原地错愕了一秒,才步覆优雅地跟了上来。

他伸出手想揽住我的肩膀,我早一步抖开,猴子一样往前窜了几步,把皮靴踢得噔噔响,叉着两只手倒退着走,冲他吹口哨、唱内容下流的歌。

奈落也不生气,冲我笑弯了一对眸。

这时我不单是兴奋,简直可以狂喜来形容了真的,没料到有一天我居然能色胆包天成这样,明目张胆地调戏像奈落这样的神,我简直崇拜我自己。

半个小时后,我觉得我就是猪头。

他把我领进他居住的宫殿里面,宫殿里面只有没有生命的木偶人对我们致敬。

我诧异道:“不是要四处走走吗?”

奈落笑得满脸三月春意,道:“现在晚了,我们白天有大把时间可以出去逛逛。”我想想也是,奈落接着问我是不是先吃一点夜宵,我摸着肚子说刚吃呢,奈落轻拍了下手,说:“那好,我们先洗个澡。”

水池早以放好水,水气缭绕,二个木偶人持着藤篮,一捧一捧往池里撒花,花落逐水。

我们来到池边,奈落开始动手解我的衣服。

我一下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结巴成愣头青:“奈奈奈奈落,我们不是各洗各的?”奈落一对眼眸笑成二弯月牙,眼角比池子里撩起洒落的水还要荡漾三分。道:“当然不是。如果感觉好的话,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做()爱。”

我说:“我突然觉得肚子又饿了。”奈落说:“我让人送点东西进来。牛奶和蓝莓慕斯好么?”说着摇铃,对进来的木偶人打了一个手势。

我无计可施,抓着衣领叫道:“我自己来。”

奈落抬手,往我后面拍了一下。不痛,但声音很大,我涨红了脸。

“不要紧张,不会有不好的感觉的。”

我只得松了手,让他脱。

他的手慢慢慢地移到襟口,慢吞吞解下第一颗扣子,接着再慢慢地移向第二颗,指尖不可避免地要碰触到赤()裸的肌肤。

这过程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玩的还是令人最痛恨的暖昧。

我狠吞口水,再用力地吞口水。脚发软,便试着把头靠向他的肩膀,距离一下子近到嘴唇轻轻凑上就可以亲吻,我忍不住在他露出的一小段锁骨舔了一下,一路蜿蜒,隔着绢衣在他胸口又舔了一圈。

我听到奈落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刚裂开嘴,就给他猛垂下头堵住。

身体先是被牢牢实实箍住,然后失重,二人纠缠着滚在铺垫着雪白的绒毯上,已经分不清是谁压着谁,他的手开始游走在我身上,我也探进他的衣摆里。

直至二人因为窒()息不得不分开唇舌,两个身体已经赤条条的,都上了火。

我夹着腿,不能自已把手伸下去,中途却给他拦住。

他的手指插入我的指缝,十指相扣,固定在我的后脑上方,随之身体覆了过来,不留一丝缝隙相贴着,轻轻磨擦着两人身上已经明显变化了的地方。

奈落微微上仰着头,脸庞剔透如玉,艳如春花。

他轻声地吸着气,一脸的压抑。

“我们先去洗个澡。”

我几乎要哭泣了出来,叫道:“不行!”奈落浅笑着说,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不急。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愤怒,张牙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然后,松口,把沾有他的血珠的舌尖滑进他的唇瓣里面。

他垂头,一边与我继续玩着唇舌游戏,一边伸手插过我的腋窝,拦腰抱着我,二人一起下了水。

036 三天三夜③

二人松开了一点距离,这么一缓,身上都软了一些。

可是我依旧憋得满脸通红,趴在浴池边,吸气了再吸气。

奈落斜倚在旁边,将湿润的发丝拔至脑后,又动手替我梳了梳,冲我笑得明媚生动…真是太可恶了,究竟是谁说自己自制力减弱了呢?我会相信简直是个傻X!

我朝他狠狠泼水,有几滴溅到他的额上,下滑,浸润过根根分明的睫毛滴下,我一时控制不住扑了过去,大声宣布我不洗了。

第一,我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了。

第二,我不嫌弃你脏不脏。

第三,我TMD忍不住了!你不同意我就强X你!

说完,动作野蛮地摸向他下面。

一时水花四溅。

池子里的水是极贴慰肌肤的温度,肌肤贴着肌肤,则是滑过丝质一般的细腻。

毛 主席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奈落现在在我心目中就是一片纸糊的。用来捏用来捅霸王硬上弓我都敢!

奈落说:“…好。只是我必须在上面。”

我拿下面顶了顶,猴急地说快。

“到床上去。”

我脑中立刻出现一张大床。

我们赤条条、湿漉鹿地,拥抱着,两手在对方身上摸索,朝共同的目标撞跌着扭着麻花前进。

路上,我们滚过的地方,杯子碎了,椅子倒了,紫石英帘子给我拽下二串。

我觉得,人生的真谛,就是要通过不断的刺激摸索,而上 床做 爱,是最好的体验。

成功滚到云海一样的大圆床上面,除了有些紧张,感觉甚好。

奈落慢慢贴了过来,手沿着大腿背往上按了按,握着膝盖略略提高我的一边腿,我配合他的动作尽量打开,后背却不受控制渐渐崩紧。

“不要紧张,没有那么可怕。”

我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男,之所以会紧张,是因为这是和奈落的第一次。

和喜欢的男人的第一次,意义重大。

奈落说我会爱你一辈子。

对我来说,一辈子才刚开始,对于像奈落这样的神来说,更是漫长,未免就不切合实际。可是听来委实让人欢喜。

我把腿叉得更开了些。

他从锁骨一路吻下,经过小腹,往下面舔了一下。火烧火燎的兴奋,像一个激浪栽过跟头,没顶而下。

腿不受控制地缠上他的腰。

迷醉之间从下方望着,只觉得他下巴尖尖,唇色秾丽,眼波涔润秀澈,面庞清莹如春露,散发着六月第一枚成熟的蜜桃一样的诱惑。

奈落垂头,扶着我的后脑沿着唇瓣、颈窝与耳廓落下一个个喙吻,另一只手移至下面,一点点扩张。

他有意放缓了动作,进入了一点点,会停下来给我一个询问。

带着中世纪典雅的寝室很安静,真丝提花与精致流苏拼织的窗幔簌簌翻舞,交织着彼此紊乱的喘息声。

白色的雪樱瓣一点一点飘了进来。

两人的身体都教汗水湿润,心跳急促欲 望难耐,可是他依旧慢着动作,一丝丝细致认真。然后他问:“可以了吗?”我紧紧掐着他的手臂说,可以。

他开始进入,吻着我,一点一点地顶了进去。

我张开嘴巴,却叫不出来,只能逸出一声古怪的呻吟。世界在眼前抽移,只有像他发丝一样华丽低调的颜色,在轻轻摇晃。

他像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趴在耳边不停地说,我爱你。里面含蕴着深沉炙热的感情,像古老的洪荒,在传说间,有如涓涓细流娓娓道来,有如激情澎湃滚滚袭来。

那种感觉很奇怪。

渴望血肉相连的感觉,可明明已经与他的一部分连系在了一起,仍是不足够。

想撕咬对方,也盼望对方能把自己撕毁。

欲 望让人成为贪婪的野兽。

我说,可以再快一点,再进来一点,没关系。

他说,你叫出来,叫出来让我知道。说完湿润的唇瓣移开,往下含住我的喉咙,吸吮舔吻。

他的身体晃动,开始只是一点,往下速度越来越快,两腿扩张至极致,只能失力地随着他摇晃。

接纳着他,冲至顶点。

最后一刻的到来,我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放浪呻吟。

我们用三天的时间,不停地做 爱。

我像猪一样给供在床上,奈落甚至很贤惠地亲自给我做饭,然后端到床上喂我。粘腻得一起舔同一根筷子都不嫌恶心。

然后洗澡,抚摸XXOO,再穿衣服再抚摸一路滚到床上XXOO。

一直要,不停地要。

这哪里像是在休养,简直是摇着向日葵往精尽人亡的道路一路凯歌挺进。

我一度很担心,捏着奈落的面颊怕他就此虚下去,奈落不说话,只笑得摇曳生姿;过了不久后,我终于明白,我该担心的人是我自己。

腿尝试站起来,根本不能;腰像要断掉。

所以,一回想自己开始猴急的模样,就觉得,自己确实是猪,无可救药的猪。

第三个夜晚,星光很亮。这一夜奈落带我在琴台上过。

琴台其实是一座水晶岩洞,内有洞天,重重叠叠的水晶层围绕着一池云雾缭绕的温泉,这就是许愿池。

许愿池上方,水晶岩裂开一道裂口,满天星月光辉就从这个缝隙里洒染了下来,映得满世界透明的水晶体熠熠生辉,如置身梦幻世界。

奈落说,你可以在这里许一个愿望。我一脸高兴,问是不是任何愿望都可以?奈落微笑说,许愿池并不是万能的,只不过是在你许下愿望后,会让你在通往目标的路上得到更多的机会,说到底,能不能抓住机遇,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这天上掉豆沙包的事情,居然真的让我遇到了!

我跃跃欲试。想想又缠着奈落问他许过什么愿。我说未来咱们当然是要一起过一起规划了,你许过的愿我就不许了,省得重复浪费了一次机会。奈落轻轻摇头,我抓着他的胳肢窝呵痒,呵得他一脸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