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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我其实是有拒绝的权利了?”

卓彧的脸色阴沉了一下,可以看得出,他对这个问题非常反感,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从不养不是真心留在我身边的奴才!”

“卓公子,我始终觉得,您总用奴才这个词来定义别人,似乎有些不太好。”

“能在我卓彧身边当奴才,是世人难求的机缘。”

季如祯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可惜啊,我对当您奴才这种差事,真的挺没兴趣的,要不您考虑一下别人?”

“也就是说你拒绝?”

季如祯无辜地点点头,“我的人生其实还有更伟大的志向,所以对给别人当奴才这个差事,暂时还是先不考虑了。”

卓彧突然冷笑了一声:“你在放弃一个对你来说,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赐良机。现在后悔,你还有一线希望。”

季如祯倨傲地看着他睥睨一切的双眼,“我对于自己这辈子所做过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不会后悔!”

卓彧的俊脸彻底沉了下来,一股无形的威严之气,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季如祯以为这个拥有强烈优越感的男人会在怒极之时对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执意勉强,你可以走了!”

季如祯愣了一下,小心问道:“我走以后,你会追杀我么?”

卓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希望我这么做的话,我会满足你的!”

季如祯耸了耸肩,“放心,我没有被别人追杀的嗜好。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人品,毕竟我刚刚拒绝了当你的…呃,奴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很有可能伤害到卓公子您的自尊了。您也知道,像您这么厉害又有本事的人,收拾我等屁民,简直易如反掌。所以离开之前我得确定一下,如果我今天让您不快活了,您会不会在暗地里向我寻仇,比如在我们家门口扔大便什么的…”

卓彧:“…”

“当然,我这么说,只是在打一个比。毕竟像卓公子这么尊贵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我等屁民做出这么没品的事。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我还是确定一下为好。您也知道,我家里还有一个包子,呃不,是弟弟。我倒是无所谓,砍头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姐还是一条好汉,只是苦了我家包子,他年纪那么小,没了我,肯定会哭死的…”

季如祯还想再说下去,就听卓彧道:“就算哪天我看你不顺眼要处死你了,也会让你死得正大光明,轰轰烈烈,这样够了么?”

季如祯冲对方竖起一根大拇指,送他三个字,“真霸气!”

“你可以滚了!”

“是,我这就滚!”

卓彧:“…”

“那个…”已经滚出一段距离的季如祯又折了回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卓彧,“我的衣裳…”

卓彧眯着眼道:“你身上的这条裙子就当是我赏给你的!”

“那就真是多谢了,不过卓公子,我问的是我之前穿来的那身衣裳…”

卓彧的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用这件换那件,你对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季如祯厚颜无耻地笑了笑,“我当然没有不满意,只是顺便问问而已,真的是挺顺便的!”

卓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在问,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滚?

季如祯这才吞吞吐吐道:“除了衣裳之外,我记得我当时手里还提着四宝,以及几颗鲜嫩的大桃子…”

这才是重点好吗?那些四宝可是她专门给包子买的礼物。

卓彧的眼神沉了一沉,耐着性子对门外吩咐道:“把季如祯的东西,全都还给她!”

季如祯双手合十,不正经地冲他做了一揖,“如此,就多谢卓公子喽。”

趁卓彧没下令宰了她之前,她很有自觉性地转身就跑。

推开房门,看到外面站着两个人,仔细一瞧,季如祯乐了,因为这两个人她都认得,一个是龙十三,一个是面瘫脸。

她自来熟地冲着两人打了个招呼,“嗨,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面瘫脸一如从前,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一声不吭。

倒是龙十三看到季如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都是因为这个死丫头,害他被主子责罚不准吃肉,直到现在,他都忘为了那段痛苦的日子。

不过,龙十三很怀疑,眼前这个身姿绰越,美丽动人,聪慧灵动的姑娘,和前阵子那个瘦巴巴没几两肉的死丫头,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如果是的话,她的变化是不是也太大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男子,捧着几样东西迎面走来。

这男子身上穿的衣裳跟面瘫脸和龙十三一模一样,容貌生得俊朗阳刚,年纪看上去似乎也面瘫脸和龙十三大上几岁。

“季姑娘,这是你的东西,请清点一下,看是否有什么遗漏。”

季如祯饶有兴味地看了对方一眼,冷不丁说道:“之前那个将我打晕,又把我带到这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对方神色一窒,略带几分惊讶道:“季姑娘何出此言?”

“我对自己的直觉向来很自信。”

对方微微一笑,“季姑娘果然聪明!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季姑娘见谅。”

季如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真心赞道:“功夫不错,小女子受教了!”

说完,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毫无眷恋地,快步离开了此地。

龙十三看着她疾速离去的背影,急吼吼跨进房门,就见自家主子沉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主子,您这么大费周张把她给拎过来,又是沐浴又是更衣,然后…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把她给放走了?”^_^

第37章 真迹

卓彧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不然呢?”

龙十三义愤填膺道:“主子实在想留她在身边,为什么不采取强制手段?不过就是平阳城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主子只要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让她匍匐在主子脚下任主子予取予求。”

卓彧冷笑一声:“若非心甘情愿,又留来何用?”

“主子,其实我觉得吧,女人这种动物,是很奇妙物存在,如果您想让她屈服于您,强制手段不行的话,也可以考虑怀柔之策吗,只要您耐着性子哄哄她…”

“她哪一点值得我哄?”

“呃…”一句话,把龙十三问了个哑口无言,仔细想想,以自家主子的地位和身份,还真不用大费周张的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_#

“主子…”

紧随龙十三来到屋内的那个沉稳的黑衣男子,恭恭敬敬道:“您是否真的确定,那位季姑娘,就是国师让您寻找的那个人?”

卓彧眯着眼沉吟片刻,轻轻吐出两个字:“或许!”

众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当成猎物来看待的季如祯,正纠结着该如何解决身上这条骚包裙子的问题。

虽然卓彧送她的这条裙子确实美得让人心惊,但为了避免吓到家里的包子,回去的途中,她随便进了一家成衣店,花了五个铜板,买了一件普通的衣裳换了下来。

至于卓彧送的那套,未来的日子里,恐怕只能被压在箱子底下,当个永远的纪念了。

回到家,包子正在厨房里忙着做午饭,听到房门响动,包子脆嫩的声音从厨房内传出,“姐,是你回来了吗?”

季如祯应了一声,顺手将那件换下来的衣裳扔到了箱子里,对着厨房的方向道:“包子,今天中午吃什么?”

“何婶早上送来了一把油菜和两根黄瓜,我给姐姐做了一道油菜炒肉,还煮了一锅黄瓜蛋花汤。”

别看包子年纪小,做菜的本事却很大,就因为他煮的饭,炒的菜,熬的汤非常美味,季如祯才会在短短时间里被包子喂得肥了几斤肉。

不多时,包子便端着煮好的饭菜走了进来,看到自家姐姐的那一刻,包子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姐,你换新衣裳了?”

虽然季如祯花五个铜板买的衣裳还是很普通,但她模样生得好,气质又那么鲜明,即使身上的穿着再怎么普通,也能让人一眼就认定她的存在。

季如祯随便解释道:“早上出去时穿的那身衣裳被我不小心弄破了,所以才临时买了一套新的。对了包子,这是我去异宝斋给你买的笔墨纸砚,看看喜欢不喜欢。”

她将被装好的四宝一样样地拿了出来,包子双眼茫然道:“姐,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季如祯好笑又好气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你已经七岁了,到了该去学堂读书的年纪,我之前问过何婶,她说咱们平阳城最有名的学堂当属正德书院,所以我决定,过些日子把你送到那里读书,跟学堂的先生多学些本事,长大后才能有出息嘛。”

包子急忙摇头,“不行,姐,正德书院收学生的标准很高,而且学费非常昂贵,如果你真想让我去读书,安排我跟狗蛋哥去这附近的学堂就好。狗蛋哥在那里,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季如祯微微一笑,“如果你是担心钱的话,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学费这方面,我自有安排。”

包子满脸纠结,“姐…”

“乖,饭菜就要凉了,快坐下吃吧。”

既然已经决定要把包子当弟弟来疼爱,季如祯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包子得到最好的照顾。

至于包子担心的钱财问题,经过异宝斋少东姜洛汶的一番话,她心里生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季如祯带足了银两,选了一家地方不大,但货物很全的店面,购置了一些作画用的物品。

她大大小小一共选了七只毛笔,还有几盒价值不菲的颜料,以及一张经过砑光过的楮皮纸。

这种纸的颜色接近浅灰,细横帘纹,纹距均匀狭窄,纸面平滑,表层施以一层白粉,看上去紧薄可爱,制作的程序相当的考究,当然,价格也是贵得让普通小老百姓有些接受不能。

不过,为了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季如祯是不会把那点银子放在眼里的。

在她还是白小侯的时候,每次写诗作画,最喜欢用的就是这种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楮皮纸,之前在异宝斋看到的那张仿制品能卖被老板以五十两银子的价钱收回过,仿者所用的楮皮纸,绝对占了不小的功劳。

没错,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致富捷径,就只有此道了。

东西买得差不多,季如祯这才回到家,打发包子去外面玩,她则把自己关在房里,寻了一张条形的桌子,虽然有些破旧,却并不影响她使用。

待一切准备就绪,季如祯几乎是连想都没多想,提起蘸了墨的毛笔,行云流水般在纸下勾画出绝妙的图案。

前世的她,最喜欢画的就是荷花,满池碧绿的荷叶,衬托着洁白的荷花,在湖水中微波荡漾,又怎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于是,季如祯落笔成图,最后还在右侧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因为她手里没有印章,落款的地方没办法像以往那样盖上一个大红印子。

季如祯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灵机一动,在落款处用行书字体,洋洋洒洒地写下白珂玉三个字。

三天之后,季如祯将裱好的画送到了异宝斋,除了几个伙计之外,店里还有一个管事。

那管事听说有人来卖画,还没怎么把这件事当回事。

当他听说被卖的画是名震天下的白小侯所留下的真迹时,顿时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慢慢展开画轴,当这幅被命名为荷愿的画作出现在管事的眼前时,急急忙忙戴上一副老花镜,仔仔细细地开始研究这幅作品。

季如祯也不着急,悠闲地坐在旁边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还不忘抽空欣赏一下异宝斋里珍藏的古玩名迹。

来这里之前,她曾问过何婶关于异宝斋的一些情况。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异宝斋的老板姜天佑,居然是平阳城中的首富。其名下的产业遍布多省,除了古玩字画之外,姜家旗下还经营着织染、绸缎庄、酒楼、首饰店以及码头船运的生意,有这么多生意支撑着,也难怪姜家会成为平阳城的首富了。

“姑娘,这幅画,真的是白小侯生前留下的真迹?”^_^

第38章 胡诌

那管事的老头儿戴着老花镜仔仔细细大概研究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提出心底的疑问。

收回心神的季如祯微微一笑,“老板,如果这幅画不是真迹,我也不敢贸然来此在您老人家面前献丑。我敢用性命发誓,这幅画,绝对是白小侯亲手所画。”

“呃,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异宝斋的管事,并非是这里的出资人,你这声老板,可真的是折煞我了!”

季如祯无所谓道:“您是不是老板并不要紧,只要您肯认同这幅画是真迹就行了。”

“这个…”

老头犹豫半晌,随后又仔细看了眼摊在桌子上的画作。#_#

他能被姜家聘为这里的管事,在鉴定方面,自然是有一定的本事。

经过他刚刚一番细心观察,这姑娘拿来的画,不管是下笔的力道,还是那几个字的笔锋,就连白小侯一惯喜欢的楮皮纸,都用得准确无误,以此推断,这幅画,确实很像白小侯亲手所为。

但让管事很纠结的是,第一,这幅画看上去实在太新,一看就是刚画完没多久的。第二,落款的地方,并没有盖上白小侯的印章,而是用行书洋洋洒洒写着白珂玉三个字,这跟管事之前看到过的几幅作品并不一样。

当然,他不能仅仅因为一个印章就否认这幅画的真实性,因为除了太新和印章之外,这幅画几乎真实得让人无从挑剔。

就在管事的不知该如何作答之际,店里正忙活着的小伙计脆生生道:“老爷,二少爷!”

季如祯跟管事老头同时抬头望去,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

定睛一看,季如祯笑了,因为那少年她认得,正是异宝斋的少爷,之前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姜洛汶。

那少年看到她在自家店里出现,神色也是为之一怔。

管事的老头看到两位主子出现,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迎上前去,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两位主子交代了一番。

“哦?居然有人拿着白小侯的真迹来咱们异宝斋变卖?”

那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是姜家现任的主事者姜天佑。他今天带着儿子来这边,本来是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跟管事的交代,没想到一进店里,就听到了这么一个新鲜事儿。

作为一个真正的生意人,姜天佑并不是白小侯的拥护者,之所以会这么在乎白小侯的画作,是因为自从白小侯过世,天底下好像突然掀起了一阵“追白风”,那些才子佳人,文豪墨客,一个个为了证明的品味和能力,拼命效仿白小侯生前的种种习好。

于是短短时间里,但凡跟白小侯有关的东西,几乎都被炒成了天价。

就像前些日子他花五十两银子买回来的那幅假画,明知道是假的,依然能卖上一个好价钱,这么赚钱的东西,姜天佑怎么可能会轻易错过。

“吴老,既然你刚刚已经检验过这幅画了,那么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管事者姓吴,姜家父子习惯性喜欢称对方一声吴老。

老头儿满脸认真道:“结论就是,这幅画有九成把握,是真的。”

一直没讲话的姜洛汶在父亲和管事的说话时,站在一旁认认真真看着桌子上的画作,随后开口问道:“吴老不确定的那一成,是不是这幅画落款的签名处?”

“二少爷果然天姿聪颖,一猜即中!白小侯生前留下的画作,落款处都有印章为证,唯独这幅,没有印章,只有提名,确实让人心生疑窦。”

“关于落款这个地方,我想我可以解释一下!”

一直被人忽略在外的季如祯,突然出言打断众人。

姜天佑似乎才发现店里还坐着一个小姑娘,他面色有些不解,向管事的投去一记询问的目光。

管事的赶紧解释,“老爷,这幅画,就是这个姑娘拿到咱们店里来变卖的!”

姜天佑点了点头。

姜洛汶却向季如祯投去一记诡异的目光。

季如祯没功夫理会别人心里怎么想,走到桌子前,指着落款处道:“虽然这里并没有印章作为标记,但这幅画,确实是白小侯亲手所画。因为这幅画,是白小侯专门为我娘所画的。”

众人具是惊疑,仿佛无法相信这姑娘口中所说的事实。

“姜老爷,您或许不认得我,但我娘徐清漪的名字,您应该有听说过吧?”

既然大家都是在平阳城里做生意的,就算平时没有交情,多少也会听说一些对方的事迹。

果不其然,当姜天佑听到徐清漪这个名字,眉头一挑,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是她的女儿?”

季如祯冲对方微微一福,“正是小女子!”

姜天佑叹了口气,“虽然我和你娘没什么交集,但她的为人,却让平阳城的老百姓众口称赞,没想到她的女儿居然也这么大了。不过,你刚刚说这幅画是白小侯亲手给你娘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瞒姜老爷,说起这件事,听上去确实非常离奇。我娘没去世前,经常会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四处游走,机缘巧合之下,让她在三年前,与白小侯在一艘客船上偶遇。那时候白小侯还没有被人揭穿是女儿身,我娘说,放眼望去,那艘客船上,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风流俊雅,才华横溢的白小侯了。”

借别人之身,顺便夸一下前世的自己,应该不算是臭屁的行为。

于是,季如祯厚着脸皮继续往下编,“由于白小侯也是做生意的,他和我娘便针对生意经,聊得很是忘乎所以,最后甚至还成为了忘年之交。”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顺便脑补了一下风韵犹存的徐清漪,与当时还是弱冠少年的白小侯之间,是否发生了一段不为人之的风流韵事。

“我娘知书达礼,深得白小侯青睐,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在临别之时,白小侯决定送我娘一份礼物…”

说着,季如祯毫不愧疚地指着桌上的那幅画,“就是这幅荷愿了!至于为什么没有盖上印章,是因为白小侯的印章,当时并没有带在身上,所以才在落款处签下名字,以此代替。”

姜老爷和管事的听得连连点头,看上去对这个说法也是深信不疑。

没想到一直没怎么发表过意见的姜洛汶却开口道:“白小侯没带印章可以理解,为什么他会随身带着画纸这种东西?”

季如祯不慌不忙道:“姜公子,您忘了么,我娘生前,在平阳城也是做生意的,而且好巧不巧,她卖的正是笔墨纸砚这类东西。当时她之所以会出现在那艘客船上,就是去外省上货,所以当白小侯提出想送我娘一份礼物的时候,我娘才会自供画纸,给白小侯使用啊。”

啧!也不想想她季如祯前世是什么人,心思通透,八面玲珑,岂是姜洛汶这种小屁孩三言两语就能唬弄住的?

姜天佑插嘴道:“季姑娘,既然这幅画是白小侯专门为你娘所画,为何你现在却要将它卖掉?”

来了这么久,季如祯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瞒姜老爷,这幅画原本被我娘视为传家之宝,不过…”

她的神情中突然染上了一抹浓浓的愁绪,“您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该知道,我娘活着的时候,我和我弟弟的日子过得还算富足,自从她不幸过世,我们季家的房产和钱财,便全数落到我舅舅一家的手里。原本我娘在世时还为我订了一门亲事,谁想到我那夫家竟是嫌贫爱富之人,见我姐弟二人无依无靠,便欺凌弱小,强迫我以小妾的身份进门不说,还逼着我将年幼的弟弟弃为乞丐。我不愿做这等违背良心之事,夫家便在一怒之下解除婚约,以至于我和弟弟的生活拙襟见肘,几乎难以度日。”

管事的吴老头听了这话,不由得微微叹气,心底竟然对季如祯这可怜的小丫头生出几分同情之意。

姜天佑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是想说,因为你姐弟二人实在走投无路,所以才在万不得已之下,将这幅画拿来我这里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