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直气得差点血压升高直接住院,好在付仲源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老爷子。老爷子生完了付先先的气,又开始生付先锋的气,让付先锋即刻返回京城。

吴老爷子一怒,付家损失惨重,虽然不至于元气大伤,也是损失极大。面上无光。本来几家之间行事都有一个分寸,谁也不会对对方的产业或势力范围大加插手,吴老爷子此举有**份,也不合规矩。但如果真如付先先所说,是因为付先锋想要打断夏想的双腿才引起了吴家强烈的反弹,那么吴家是站在道义的一边,付家只能吃哑巴亏!

讲理,理亏。拼实力,拼不过。不吃亏,难道还能吃饺子?

付老爷子气得须发皆张,如果真如付先先所说,付先锋只因误会男女关系的事情而要打断夏想的双腿,那付先锋的所作所为就太让他失望了,他甚至动了要让付先锋回京的念头!

否则任由付先锋胡作非为下去,不但政治生命完结,说不定连小命也能丢在地方上。政治斗争的惨酷性,老爷子深有体会,不翻脸还好,一旦翻脸,真有不死不休的死局。

夏想是吴家的刺不假,但吴家的刺只能吴家去碰,别人碰不得。一碰,吴家就会不舒服,说不定还会疼。谁让吴家感到疼了,吴家就会让谁不舒服一辈子。

付老爷子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急召付先锋回京,也是要当面问个明白,好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付先锋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许多门道,虽然也猜到是夏想受伤的事情东窗事发,他多少心中笃定,认为能够说服家人。不料一进门就被大伯和叔叔冷嘲热讽地说了几句,他就心头火起。

付先锋知道大伯和三叔一向看不起爸爸和他,认为他们父子是付家最窝囊的人,对爷爷偏向他们父子一向不满,只要和他见面,大伯和三叔总是不忘敲打他几句,不是嘲讽就是居高临下的指示,让他心中十分不快。今天也是如此,又是当着爷爷和爸爸的面,付先锋的火就一下点燃了。

“大伯,三叔,话不能这么说,你们不了解事情真相,就先下了结论,对我很不公平!”付先锋语气就有点生硬,“我知道在做什么,也考虑过后果,整个事件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付伯举怒了,一拍桌子,“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什么级别?你有多了不起?现在事情连我都控制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今天一天,付家痛失几个好位子,都是厅级以上的关键部门,你掌控?你掌控个屁!”

盛怒之下,付伯举说出了脏话。

付叔才也是火向上冒,见付先锋耿着脖子一副不肯认输的模样,想起今天的惨重损失,再也忍不住心头恶气,一扬手将一杯茶扔到付先锋的脚下:“你考虑过后果?你知道现在后果有多严重?今天全国十几个地市,几个小时内,付家的产业被查封十几处,直接损失上亿元,间接损失不下10亿元,你掌控?你一个小小的市委副书记,连燕市都掌控不了,连自己的头脑都掌控不了,你信誓旦旦地要掌控一切,风大会闪了你的舌头!”

付伯举和付叔才才不怕付仲源会难堪,反正付仲源无权无钱,说话没什么份量。

老爷子也被付先锋的还不知悔改的举动气得浑身发抖,走到付先锋面前,一扬手,“啪”的一声,响亮地打了付先锋一个耳光:“叫你跪下,你耳朵聋了?还是我的话不管用了?”

付先锋再也硬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泪长流:“爷爷,我委屈,我有话要说……”

付仲源心中也有怒火,也一扬手打了付先锋一个耳光:“你还委屈?你让全家人都受你连累,你让付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你还委屈?你事先不调查清楚就做出仓促的决定,你不是委屈,是政治智慧低下!先先说了,她和夏想之间清清白白,你只凭猜测就想打断一个副厅级干部的双腿,你是国家干部,不是黑社会!”

付先锋惊呆了:“夏想没有骗先先?”

“骗个屁!”付仲源也知道虽然付先先想到做到,性子大大咧咧,似乎非常随意,但她有一个优点就是敢作敢为,如果她和夏想之间有问题,肯定会承认,不会藏着,因此他怒火攻心之下,见付先锋一脸惊呆的样子,不由骂出了脏话,“你就是一头蠢驴,因为一点小事闹出了满城风雨,给付家带来了天大的麻烦,把爷爷气得不成样子,你罪过大了。现在还不知道反省,还嘴硬,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付先锋脑中空空一片,他当时下定决心对付夏想的最大动力就来源于夏想和付先先上床,当然,也是因为收拾了夏想之后,有利于他在燕省和燕市开展后续工作,整合资源,等等,不过促使他痛下决心的关键因素,还是他一厢情愿认定中的夏想骗了他的亲妹妹的事实。他本来是拿夏想和连若菡之间的关系大做文章,才让吴家出手,阻挠夏想当上区委书记一职,所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夏想上了她妹妹。

因为当时白战墨的照片非常清晰地显示付先先和夏想之间,拉拉扯扯,尤其是付先先的表情,好象和夏想挺熟一样,夏想还在躲闪,就象是得手之后不愿承认的表情,就让他怒火中烧。后来打电话时,付先先又是气喘吁吁的声音,就让他以为夏想正在床上和付先先颠鸾倒凤,一想到夏想恶狠狠地压在付先先身上的得意模样,摆明就是对他暗中拍照一事的报复,他就几欲发狂。

再有正好康少烨汇报说是牛奇也想收拾夏想,他就精心策划了火树大厦事件。万万没有想到,夏想不但没事还名声远扬,同时惹得吴家震怒,最最关键的是,付先先和夏想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付先锋欲哭无泪,事情闹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却原来他一直当成最大借口的动机并不存在,荒唐,太荒唐了!失败,太失败了!丢人,太丢人了!

付伯举一脸厌恶地冲付先锋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付叔才叹了一口气,对老爷子说道:“爸,让先锋回京城算了,他太不稳重,太冒失了,让他在京城再呆上两年,等他年纪再大一些,当上一任市委书记也就差不多了……”

付叔才的建议等于是将付先锋的前途堵死了,以后也不打算重点培养他了。

付先锋大急:“不,不行,我不能离开燕市,我还有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局,正好趁夏想在京城的时机,好完成布局。爷爷,大伯,三叔,你们都不清楚夏想的重要性,虽然我出手有点冒失了,但从总体上来说,夏想受伤在京城养伤,符合付家的整体利益。”

付老爷子虽然也是气得够呛,气都不顺,但他还是不忍心对付先锋下狠手调他回京,就问:“你又有什么后手,说来听听。说得好,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得不好,你就死了以后执掌一省的念头!”

这一句话说得够重了,付先锋只觉心惊肉跳。爷爷还在的话,爷爷的权威可以压住大伯和三叔,让他们助他一臂之力。爷爷如果不在了,就凭夏想事件,大伯和三叔就有可能趁机判他死刑,让他从此断绝了升迁之路!

付先锋知道,他的布局将是他获得爷爷首肯、得到大伯和三叔认可的最后的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下马区刚才成立的时候,我就看中了下马区的房地产市场,特意拉来了200亿的投资来下马区,目的就是为了席卷走下马区房地产的全部利润!”事到紧急关头,付先锋知道,他的游资炒作计划不能再隐瞒了,只有巨额利润才能打动大伯和三叔,“所以我利用吴家出手,阻挠夏想当上下马区委书记,扶白战墨上位,就是为了200亿投资的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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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现在夏想受伤在京城养伤。没有十天半月回不去,正好趁他不在的时候,在下马区可以从容开展下一步的工作,让元明亮完成第一步计划。在燕市可以整合资源,我准备拉拢胡增周联合对抗陈风,正好借陈风盛怒之际打压人之时,将被他排挤的人拉拢过来为我所用。在省里,现在崔向已经和叶石生初步达成了协议,叶石生已经动心,要向我们靠拢。”付先锋急忙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一点也没有隐瞒,以求赢得所有人的认可。

“下马区还好说,市里和省里,又和夏想有什么关系?”付伯举不解地问。

“市里的局势非常复杂,不管是陈风、胡增周还是于繁然,都和夏想或多或少有交情。陈风自不用说,是夏想最坚定的支持者,于繁然刚来燕市就表示出了拉拢夏想的意思,他和夏想走近也是早晚的事情。还有胡增周,也和夏想曾经有过不错的交情,虽然现在疏远了。但两人之间有合作的基础……”付先锋知道付伯举对政治局势的复杂性最感兴趣,就迫不及待地解释说道,“陈风、胡增周和于繁然三人之间,互不信任互相提防,能将他们三方联系在一起的,只有一个关键的支点,他就是夏想!”

付先锋话一说完,付伯举就一脸愕然,微一思忖,就点了点头:“果然,果然!”

“省里的局势也是如此!”付先锋见付伯举已然动心,心中微喜,继续加大了心理攻势,“叶石生和范睿恒、宋朝度之间也是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以前燕省的局势平衡,是因为夏想在省委工作,起到了缓冲和桥梁的作用。现在夏想到了下马区,叶石生和范睿恒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我正在想法拉拢叶石生为付家所用,此事我也征求了爷爷的意见,现在叶石生已经动心。但如果夏想还在燕市的话,他暗中出面,有可能会破坏我们的大计,现在他在京城养伤,正好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如果此时和叶石生达成协议,然后进一步安排自己人到燕市掌握了组织部,基本下由下马区到燕市再到燕省。就串成了一条线,大事可成……”

付先锋一脸期待,说得唾沫横飞,试图打动眼前几位能够决定他的命运之人。

付先锋拉拢叶石生的事情,事先向老爷子打过报告,老爷子听了付先锋的策略,微微点头:“算是有点见解,整个计划算不上天衣无缝,以你现在的年龄,也算难得,想得还算周全。”

老爷子一向偏向付先锋,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中的气就消了几分,一开口,就是替他圆场的口气。

付先锋的话同样也打动了付伯举和付叔才。

付伯举好弄权,付先锋的弄权之计很符合他的性格,他就大感兴趣,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分析,也是觉得颇有可堪玩味之处。

付叔才好赚钱,付先锋的200亿投资席卷下马区房地产市场的计策,让他眼前一亮。对付先锋的怒气也减少几分。

“叶石生为人是否可靠?”政治利益向来和经济利益挂钩,付叔才对200亿游资运作大感兴趣,他也知道叶石生是付先锋谋算是否能够成功的重中之重,所以第一句话就问叶石生的为人。

“崔向已经安排妥当,两天后,叶石生来京开会,到时三叔、大伯,还有爷爷都可以和他会面,当面交流一下。”付先锋心中一喜,三叔的神情告诉他,三叔的怒气消了大半。

付叔才和付伯举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付伯举轻哼了一声,说道:“不管你的理由有多充分,你弄得夏想受伤,导致吴家震怒,是一步臭棋。其实完全可以用其他方法牵制住夏想,何必非要弄伤他?”

付先锋知道付伯举在对付政治对手的时候,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就说:“其实我是想打断他的双腿,让他从此断了前途。夏想如果不在官场之上,他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他的关系也就不复存在,他作为关键的支点的作用就消失了,就更有利于我们在燕省经营势力。而且上一次空降常务副省长的失误,就有可能是夏想从中做了手脚,暗中通知了邱家和梅家。”

付伯举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么说来,夏想受伤是他活该了?”

“当然是了,他破坏了付家的好事,又让我误会先先被他骗了。身为付家人不为付家出气,我觉得憋屈,所以才策划了一出好戏。没想到下手的人太笨,给弄砸了,反而让他扬了名……”付先锋愤愤不平地说道,摆出一副高姿态。

不得不说付先锋演技不错,而且他也确实了解付伯举和付叔才的心思,也清楚老爷子对他的偏爱,所以才在几人都大发雷霆的情况之下,慢慢地扳回了局势,成功地说服了在场所有人。付先锋要的就是慢慢掌握付家的主动权,只要老爷子还在,一切都好说。

随后几人又商议一番,一致得出结论,尽管付先锋的所作所为惹怒了吴家,不过相信吴家的怒气到此为止,就吃了哑巴亏好了,接下来继续在燕省布局,完成付先锋的大计。

付伯举也知道吴家之中,目前最有实力的吴才洋对夏想不屑一顾,出手的只是老爷子,老人家气性大,也好消气。只要吴才洋不将夏想当一回事儿。事情就好过去。

最后决定,由付伯举出面向吴老爷子陪罪,放低姿态,说好话,希望老爷子消消气,因为付家确实做错了。付伯举最怕的是吴老爷子怒气不消,非要把付先锋动动地方就不好了。万一将付先锋一脚踢出燕省,先前的工作岂不前功尽弃?

正当大家主意拿定的时候,忽然付伯举的电话响了,付伯举只听了片刻,就脸色大变:“什么?吴才洋也发火了?”

吴才洋也出手了。一出手就又动了付家在司法部的一个司长的位置!

付伯举为了这个位置费了不少力气,现在突然被人横刀夺爱,气得不行:“吴家欺人太甚!”

“吴家占理!”付老爷子挥了挥手,仿佛一点也不生气了一样,“吴老头生气是真,是心疼连若菡。吴才洋生气是假,是借现在站在了道义的高点,他不过是借机发挥罢了,所求的不过是利益最大化,典型的政治人物的思维。”

老爷子看了付先锋一眼,又爱又恨地骂了一句:“你呀你,惹出了天大的麻烦,知道不?说不得也要我出面了,好歹我的老脸也还有点份量,明天,我亲自到医院看望夏想,向夏想示好,向吴家示软!”

付伯举、付仲源和付叔才一起大惊失色:“爸,您不能出面!”付老爷子亲自出面看望夏想,等于是向外界宣示付家认错了,也等于是向吴家服输了,是罢战的示好之举,也是付家向吴家表明,付家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认错并且接受现实!

付先锋也是一脸惶恐,付家虽然实力远不如吴家,但爷爷如此做,等于是公开低头认错一样,付家的脸面可丢大发了。

付老爷子挥挥手:“不必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此事必须由我出面才能解决,否则吴家还会抓住此事不放,他们是不是真心替夏想出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以此为契机打击我们的实力,我们理亏,没有太多人帮我们说话,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只有我出面低了头。等于是给了吴家台阶,他们就只能见好就收了。”

付老爷子的办法虽然让付家大失颜面,但也是最快地解决和吴家僵局的办法,同时,也是丢了面子保存实力的上上之策。

付先锋没想到他的计策不但没有成功,还逼迫得爷爷亲自出面以看望夏想名义向吴家低头,不由心中憋火,流着泪说:“爷爷,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老爷子没有答话,拍了拍付先锋的肩膀,来到了门口,看着外面的夜色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在实力不如人之前,低头不是无能的表现,相反,是明哲保身之举!”

说完,他猛然回头,双眼之中闪过一抹凶狠之色:“关键之时,王大炮该消失,就让他消失好了……”

一个极不寻常的周一过后,周二,燕省省委没有大事发生,却有一个消息不胫而走,是关于市委组织部长方进江即将调任秦唐市任市委书记的传闻,原秦唐市委书记调往京城任职。消息传得有板有眼,因为方进江确实资历也够了,不由人不深信不疑。

燕市市委也是风平浪静,主要也是局势将破未破,不风平浪静也没有办法。陈天宇在京城未归,付先锋也在京城,两大关键人物不在,燕市的局势就如一团迷雾,需要有一股清风吹来,才能拨云见日。

关于方进江将要调走的消息,也在燕市引起了不小的议论。议论的焦点不是方进江,而是后方进江时代的燕市的组织部长人选。

组织部号称天下第一部,牵动着所有官场中人的神经。

清风不来,水波不兴。迷雾不散,还有不少人忧心忡忡。

忧心忡忡的还有高海,因为他的调查组一进入小斗村就查明了事情真相,征地款被村支部一帮人克扣了20%还多,但更触目惊心的是,市里截留的部分,比他预想得还要多不少。

除去他当时和几个经手人每人分的几十万之外,还有市政府一个副市长也牵涉在内。查,说不定最后会涉及到他。不查,没法向陈风交待,也没法交待清楚每一笔款项的去向。

高海左右为难。

真要涉及到他的话,几十万倒也不至于让他翻船。但事情可大可小,大,也许能给记大过处分,就会影响前途。小,也会在政治上留下一个污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翻出,成为升职的拦路虎。

正当高海一筹莫展之时,吴港得察颜观色发现了高海的为难,他知道高海和夏想之间的密切关系,就旁敲侧击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吴港得早年担任城管,又常年混迹在基层,一些瞒天过海的手段运用娴熟,远非高海所能相比。高海一听吴港得之计,大喜,顿时将吴港得引为知己,连连感谢。吴港得却说:“领导说感谢的话就见外了,您不知道我对夏区长是怎样的一种敬爱,要不是他,也没有我吴港得的今天。只要是夏区长的朋友,况且您还是他的叔叔,别说这点小事,就是天大的黑锅让我来背,我也没有二话。”

高海感慨,夏想还真是他的福星,人在京城,不用出面就能帮他解决难题,就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不管位置多高,权力多大,真正到了难处的时候,身边还有朋友相帮,都是人格的魅力所带来的影响,而不是权力。

同时经过排查,再有鲁老倔的配合工作——鲁老倔现在天天问夏想的伤势,一开口就眼泪哗哗地流,后悔得真想撞墙——小斗村村民证明,村中有几个小混混,以前一直跟着王大炮,正是他们鼓动村民前往火树大厦闹事,说是只要去了就能拿5000元,村民自然见钱眼开,再加上鲁老倔救子心切,就上了当。

调查组里也有市公安局和区公安局的干警,经过走访得出了的结论和审问现场抓获的几人一样,所有证据都指向王大炮一人。而王大炮受何人指使,谁也说不清楚。由此可以得出结论,火树大厦事件是精心组织的有预谋的犯罪活动,王大炮不被抓获归案,案件不会有太大的进展。

中午的时候,高海几人准备先返回市委,向陈风汇报一下工作,以鲁老倔为首的几十名村民来到调查组的办公室外面,要求高海告诉他们夏想在哪里住院,他们要到京城看望夏想。

高海就十分为难,夏想住在总政医院,村民别说进不去,就是去了,估计也进不了特护病房。再说夏想肯定不愿意村民折腾一趟,就说:“大家的心意,我替夏想同志心领了。但他在京城住院,是部队医院,一般人不让进去,再说乡亲们大老远地跑一趟,夏想同志也心里过意不去。我建议,等夏想同志回到燕市之后,他一定会再来看望大家。”

鲁老倔自从夏想被直升机接走之后,眼前一直闪过夏想救他的场景,而他的儿子已经得到了妥善安置,病情正在好转,他一想起夏想的好,就想一次哭一次,才两天多时间,不知已经哭了十几次了。一生倔强如驴从来都是臭脾气的他,对夏想口服心服!

高海一说,他就以为是在敷衍他,顿时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市长,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去火树大厦闹事。后面的几十名乡亲,都是当时闹得最凶的人,他们和我一样,自愿接受政府的处罚,坐牢、劳教都没问题,我们就只有一个条件,让我们到京城看夏区长一眼,就看一眼,只要他没事,他生龙活虎的,马上关我们进监狱我们也认了……”

“是呀,我们就想见夏区长一眼。”

“夏区长要是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都是我们闹事才让夏区长受了罪,多好的年轻人,我们想起来就心里难受。”

一片唏嘘之声。

高海眼睛湿润了,吴港得很没出息地放声大哭,他比任何人都想看上夏想一眼,但他又知道有太多有头有面的人在关心夏想,根本就轮不到他,他也就闷在心里,不敢提出来。现在被鲁老倔等人勾起了伤心,又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又掬一片男儿泪。

调查组的其他人也流泪了。

随同前来的公安干警也都暗暗地擦眼泪,他们最能理解老百姓最朴实的情感,多少年来一直提倡的警民鱼水情,也发生过不少可歌可泣的感人之事,但都没有眼前的老百姓的眼泪最真实,也最是真情流露。

高海用力扶起鲁老倔,大声说道:“乡亲们,听我一句话,夏想同志现在身体恢复得很好,他很快就能出院回来看望大家,大家不要担心,也不用去京城看他,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折腾。不折腾,踏实做事情,就是对夏区长最好的报答。”

还是吴港得了解村民的心理,说道:“乡亲,夏区长现在最担心是老钱的病情,如果大家能替他照顾好老钱,他一定会非常高兴。”

吴港得的本意是想打消乡亲们上京城的决心,一句话出口,确实奏效了,但也带来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了后果——老钱因此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小斗村上百名村民,轮流前往医院照顾老钱,送水果,送鸡蛋,送土特产……手术后恢复良好的老钱一点也不后悔当初的举动,他对别人说,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照样扑上前去,替夏区长挡下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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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既惊且喜

医生说,因为老钱是被铁锹的钝的部分击中了小腿。没有形成较大面积的割伤,所以伤势比想象中恢复得要快一些。

老钱的老婆一开始还埋怨老钱不该做傻事,后来她见到众人都围着老钱,送钱送物送房子,还有好几个工作随便挑,基本上都是坐着就能拿钱的好工作,下半辈子全家人都有了依靠了,又见老钱被众人捧为英雄一般的待遇,她就又高兴了,觉得自己男人一辈子窝囊,终于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小斗村的村民来后,每天都有人给老钱送来不同的土特产,土鸡蛋,炖柴鸡,等等,让老钱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他也是农民的儿子,体会到了村民质朴的情感,也知道都是感念夏区长的好,就和村民们一起念叨起夏想的事迹。

村民们才知道怪不得老钱舍身救人,原来夏区长以前就救过他一命。鲁老倔听了更是连连点头:“好人,天大的好人。我一见他就觉得这个小伙子实诚,可靠,就相信他。”

老钱和村民们聊天和说笑的声音,传到隔壁康少烨的耳中,让康少烨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但也没有办法阻止别人说话,只好忍受着耳边不断地传来关于夏想的种种事迹,全是夏想的好,全是夏想做出的实事,就让康少烨每天都胸闷气短,天天一个人生闷气。

比起老钱病房里的热闹和温暖,他的病房几乎无人前来探望。除了第一天白战墨和下马区几个常委来过之后,然后就是以前的老同事老朋友,然后就门可罗雀,无人问津了。白战墨是忙,顾不过来,其他人是走完了过场,谁还理他?剩下的人是夏想的一系,别说看他,不过来给他脸色看就已经不错了。

真是冰火两重天,一个堂堂的区委副书记,病了之后待遇还不如一个工人,康少烨心理极度不平衡,又气又急,病情就时好时坏。

和老钱被温暖包围,康少烨被冷落的待遇相比,夏想在总政医院期间。可以用惊喜连连来形容。

周二一早,丽日当空,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深秋的京城景色优美,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夏想的心情就好了许多。当然更让他心情大好的是,左有曹殊黧,右有连若菡,两美相伴,享尽齐人之福。

唯一让他郁闷的是有一个第三者——夏东,夏东有点坏,虽然什么都不懂,却有独占的心理。只要曹殊黧喂夏想吃饭,他就哭。开始夏想还能忍他,后来夏东得寸进尺,发展到连若菡喂饭他也要哭上几声,夏想就恼了,假装在他的屁股上打了几下,恶狠狠地说道:“我警告你,臭小子,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你才是第三者。你妈妈首先要成为我的老婆,然后才有可能成为你的妈妈。所以,不许和爸爸抢妈妈,知道不?”

曹殊黧和连若菡都乐不可支,夏东好象被夏想吓住了,瞪着眼睛看了夏想足足有一分钟,然后就又一撇嘴,哇哇大哭,一点面子也不给夏想。

夏想只好将夏东还给曹殊黧,摇头说道:“臭小子从小就和我作对,长大后,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萧伍和凤美美就在一旁直笑,夏想见他们两人眉目传情,就诚心打趣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别天天玩暧昧,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迈出关键的一步才行。”

萧伍就挠头:“美美说不想结,还要再考察考察我……”

凤美美弹了萧伍一个脑奔:“女人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必须慎重。你呆头呆脑的,我再考虑考虑好了。万一结婚以后才发现你智商太低,后悔不就晚了?”

“我是江山房产的老总,智商再低,身边也是美女如云,不结拉倒,信不信我马上就能再找一个要死要活非要嫁给我的美女?”萧伍难得在凤美美面前昂首挺胸一次,估计也是觉得不能在夏想面前没面子。

但夏想怎么听怎么觉得萧伍底气不足。

凤美美笑得前仰后合:“就你还美女如云?你以为你是夏区长?或者你认为美女都是胸大无脑,都会看上你?去,白日做梦!”然后她伸手一拧萧伍的胳膊,“醒醒,天亮了,别睡了。”

连若菡眼角带笑。眉目含情地看了夏想一眼,伸手做了一个要拧夏想的姿势,不料一眼看去,曹殊黧的手已经拧了上去。

一天的时光,就在早上几人的欢笑声中,拉来了帷幕。

吃过早饭,夏想本想让萧伍去转一转,不能总守着他,萧伍不肯。好在特护房间足够大,相当于一个两室一厅的住宅,虽然人不少,也不觉得拥挤。

9点多的时候,夏想接到了李沁的电话。

李沁向夏想汇报了最近长基商贸的动向,因为长基商贸最近动作频繁,屡屡和江山房产、天安房产接触,已经提出了收购意图,她就因此向夏想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同时,李沁也听说了夏想受伤的事情,在汇报完工作之后,本来以她的性格不会过问别人的私事,忍了一忍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听说您受伤了,有没有事情?”

夏想听出了李沁话中的关切之意。笑道:“没事,一点小擦伤,已经好了,多谢关心。”

李沁听了夏想客气的回答,心中复杂难言,怔了一怔,才问:“江山房产和天安房产,是不是继续放水,任由长基商贸收购?”

基本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李沁对夏想的思路走向虽然不敢说有确切的把握,多少也能猜测个大概。她就知道在长基商贸的资金没有涌入100亿之时,夏想肯定会继续放长基商贸的热钱进来,来多少,欢迎多少。

不料夏想微一沉吟,却说:“提价百分之十五,看长基商贸的反应再说。”

“长基商贸肯定不会接受,因为从他们收购第一家楼盘开始到现在,房价才上涨了不到百分之五,一下提价百分之十五,等于完全将长基商贸拒之门外,我不理解这种冒失的做法。”李沁毫不客气地说出了她的不解。

“我只是想试探一下元明亮的耐心和胃口,是看他对下马区房地产到底有多大的信心,对房价的提高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他信心足够大,认为在一年之内,下马区的房价可以提高百分之二十以上,他虽然不会一口接受我们的报价,也必定会抱着谈判的心理,要寻找合适的机会坐下来谈。如果他连谈判的兴趣都没有,我们就另当别论……”

“如果一下吓跑了元明亮怎么办?”李沁还是不理解夏想的弄险之策。

“吓不跑,你不了解男人,呵呵。”夏想笑了,“尤其是手里握有200亿巨资的男人。男人生来就都想掌控天下,不管是有钱还是有权,只要拥有了其中一样,大部分人都会有一种舍我取谁的气概。当然,舍我取谁的感觉到了一定程度,就成了目空一切。元明亮虽然还不至于目空一切,但他绝对有一切尽在掌握的信心。放心,他不会跑,他有200亿,会认为有足够的实力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会被小小的提价吓跑?”

李沁多少明白了夏想的欲擒故纵之计:“我们的底线是多少?”

“能坚持到多少是多少,百分之五不嫌少,百分之十不嫌多,既然要卖,自然要大赚一笔才合算,也算是先从长基商贸弄一点开胃菜尝尝。还有。通知沈立春,让他提价百分之二十!”

“如果房价应声而涨,到时失控怎么办?”

“不会,我还有后招,你只管照做就是了。”夏想不愿多给李沁解释,尽管他也知道也许向李沁说明他的计划,或许执行得效果会更好。但有些关键的秘密,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好。男人,确实都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

挂断李沁的电话,夏想转身对连若菡说道:“远景集团现在有多少可以调动的资金?”

连若菡低头一想:“估计帐面上钱不多,也就是10来亿的样子,如果你需要钱,可以从美国的公司调动……”

“不用。”夏想摆摆手,“10来亿也可以扯扯虎皮了,回头和高老商量一下,让远景高调宣布投资50亿进军下马区的房地产市场,要兴建一座中低价位的廉租房……”

连若菡深深地看了夏想一眼:“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你坏得可以?”

“你才知道他坏?”曹殊黧咯咯地笑了,“他是表面上好,实际上内心坏得流油。”

萧伍不干了:“领导才不坏,领导能在危机时刻不顾自身安危救鲁老倔,他是我一生之中最佩服的人。”

夏想嘿嘿一笑:“不瞒你们说,当时我要是知道身后有人偷袭,我也会跳过躲闪,关键是,当时我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啊?”连若菡惊呼,“这么说,你舍己救人的行为是假的?”

“也不能说是假的,毕竟发生了,是不是?”夏想耍赖似地笑道,“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当时正在脱上衣,上身转动起来不方便,再躲也躲不开了……其实真正的英雄是老钱,他是明知道后果还要救我,比我没有选择地救人,高尚了太多。”

说到老钱,夏想不免唏嘘。

曹殊黧也说:“等你回去后,好好谢谢人家。多好的工人,舍命相救,就是你的恩人。”

萧伍不容别人说夏想半点不是,连曹殊黧也不行,他就忙说:“要不是领导,老钱早就死了,是领导是他的救命恩人才对。他救领导,不过是报恩。”

连若菡体会不了夏想和工人之间的深情厚意,不过也是为老钱的所作所为而感动:“是该好好谢谢他,等我去燕市,送他一套别墅、一辆奥迪和500万现金,够不够?”

一句话让萧伍暗暗咂舌,心想领导的副夫人太有气魄了,动就动就是上千万,太吓人了。老钱可承受不起,过惯穷日子的人,一下暴富也未必是好事。

夏想却摆摆手:“老钱以后的生活,我来安排好了,你们不必操心了……”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声音似乎朝夏想的病房走来。

至少有七八人,萧伍急忙开门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老人面容消瘦,一脸微笑地问道:“请问夏想同志是不是住在这个病房?”

萧伍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眼前此人,但在电视上几乎是天天见到,一瞬间他愣在当场,脑中一片空白,几乎失去了反应,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夏想反应最快,他一下就听出了来人是谁,尽管十分震惊,无比受宠若惊,还是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不顾身上穿着病号服,脚上穿上拖鞋的样子,诚惶诚恐地来看门口:“总理,您怎么来了?”

何东辰站在门口,开玩笑地问道:“怎么,不欢迎?”

萧伍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挡住了路,忙闪到一边,连话都说不流利了:“总……总理,您好,我一下震惊了,没清醒过来,您别见怪!”

何东辰大笑,对萧伍的实话实说大有好感:“呵呵,小伙子不是被我吓到了吧?”

萧伍吓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总理,我,我主要是太激动了,太敬爱您了……”

何东辰呵呵一笑,闪身进来,握住了夏想的手,感慨说道:“夏想同志,你可真不让人省心,你瞧瞧,你一病,牵动了多少人的心?”

总理的话半是埋怨半是慰问,让夏想心中一片温暖。他在后世没少在电视上见过总理,知道总理是一位民生的温情总理,儒雅而风趣,以关怀民生和深入民间而著称,没有架子,如平民一样,和谁都可以打成一片。

所以总理的话一出口,他也没有觉得多惊讶,忙说:“多谢总理关心,我保证以后老老实实地工作,勤勤恳恳地为人民服务,不让人操心了。”

“呵呵!”何东辰笑着拉了拉夏想的胳膊,“苟利国家生死许,岂以祸福避趋之——也是我的座右铭。身为党员干部,如果不能时刻将人民群众放到第一位,不能以身作则,我们还谈什么为人民服务?夏想同志,你做得很好,很对,给所有的党员干部带了个好头!”

总理的身后,站在易向师和古玉,还有几名工作人员。古玉冲人不注意,冲夏想眨了眨眼,意思是怎么样,连总理都来看你了,知足不?

夏想还真知足了,其实他也知道,总理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望他,而是正好路过。但路过的时间和方式就有讲究了,细心一想就明白了一点,以老古的能力,部队医院有很多,偏偏安排在总政医院,肯定就有说法了。

果然,易向师及时说道:“总理今天来看望一位老同志,正好听古玉说你也在总政医院住院,就非要特意来看望你一下。”

夏想闻弦歌而知雅意,就忙又表示了衷心地感谢。他就知道,今天总理无意中来看望了他,其实还是有老古的精心安排的成份在内,古玉故意和总理偶遇,以及易向师的旁白,等等,一系列事件精心策划而成。不管如何,目的达到了,效果出来了,就是成功了。

世界有多少无意的事情是人有意为之,就不必过于追究了。官场上的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说清?只要达成了各自的心愿,达到了各自想要的效果,就是难得的好事。

总理又详细问了问当时发生的情景,夏想就一一作答,说到了险要之处,总理凝神关注,一脸紧张。说到动情之处,总理双眼噙泪,一脸凝重。

“老百姓和工人都是最质朴的人,只要为官之人有一点为民之心,他们都会记在心上。”总理语重心长地说道,“夏想同志,你做得很好,以后继续发扬风格,为人民服务,为国家奉献,为百姓谋福。”

总理环顾在场中人,虽然人数不多,他却如同面对无数人一样,感慨说道:“我始终认为,古往今来的为官之人,都怀有一腔报国志,‘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的层次,是第一种境界。等到真正了解到了民生疾苦,深入到了百姓之中,真正做到了与民同心与民同乐,就会达到第二种境界——‘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但即使我们深知民生之多艰,也要勇往直前,也要义无反顾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管个人能力是不是能够达到,总要一颗丹心,只问归程。”

总理说完,目光深邃看了夏想一眼,叮嘱说道:“夏想同志,我相信你以后能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干部!”

夏想一脸肃穆,郑重地说道:“感谢总理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也会一直照着总理的吩咐去做,有多大心尽多大力,有多高的权力,就承担多重的责任。事不避难、勇于承担、奋勇向前,是人民在养育我们,我们不为人民做事,就是尸位素餐!”

第610章 既惊且忧

夏想说得很肃然。表情很凝重,虽然也是他的肺腑之言,不过他也讨了一个巧,因为他刚才说的几句话,都在后世总理在一些重大场合所说的感动全国的话,他提前照搬过来,向总理表了决心,相信一定能给总理一个满意的答案。

总理动容了。

夏想的话完全击中了他的心扉,虽然是他几年之后才会说出的话,但对于一个人来说,心中的大方向不会变,他就觉得夏想的话句句合他心意,对夏想好感大增。

易向师在一旁看出了总理对夏想的欣赏,心中暗暗赞叹,也不枉他精心安排一场,总算让夏想在总理面前露了脸,前面他已经铺好了桥,以后的路,就看夏想自己怎么走了。

总理一转身,发现了曹殊黧和夏东,就慈祥地说道:“我最喜欢小孩子了。来,让我抱抱,可以不?”

曹殊黧忙将夏东送上前去:“总理您防着他一点,他不老实,喜欢乱抓……”

话未说完,夏东已经伸出手去,一把就摸在了总理的脸上。总理看来是真心喜欢小孩子,乐得哈哈大笑:“胆子不小,一点也不认生,好,好。男孩子,胆子大一些,步子大一些,都是好事。”

夏东却不知道总理在是谁,也听不懂总理在说什么,他小腿蹬了几下,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尿了起来,幸好总理是斜着抱他,夏东的尿就毫不客气地浇了夏想一身!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总理更是伸手轻轻地夏东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尿你爸爸一身,可不是好小子。”说话间,总理还特意把夏东放水,一直等夏东尿完才说,“小孩子眼里没有总理,也没有爸爸,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多好。”

总理的感慨是由衷之言。夏想知道,眼前的总理在他的任期之内,遭遇了许多天灾人祸,总理四处奔赴,以将近古稀之年,忙碌操劳,几乎片刻难得休息,真正做到了“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他一句无意中流露出对孩子天性的向往,也正是总理在面对灾难之时,在面对百姓的求助之时,真情流露,热泪长流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