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扭头看一圈,视线停在掌柜的手上。

掌柜的惊讶,“姑娘要这个?”

楚娃娃使劲点头,随即就说,“我有钱的。”

掌柜的笑了,“我自然知道姑娘有钱,只是这是刚刚那女子选中的,你不怕晦气?”

林寒道:“她一个小孩子家家哪知道什么是晦气。她是觉得陆家姑娘没钱都想买,定是极好罢了。”

小孩忍不住笑了,“知我者奶奶也。”

林寒:“那就掏钱吧。”

小孩立即把荷包拿出来,很是豪迈的递给掌柜的,“给!”

掌柜的忙伸手接过去,然而到手里掌柜的就发现不对劲,不像是银角子,也不像是金饼,里面反倒像是铜钱。

为了确定这一猜测,掌柜的略显急迫地打开荷包,拎出一串铜钱,满脸错愕。

小孩见状,忙问,“不够吗?”

掌柜的不禁看向林寒,他该怎么回才能不伤人。

林寒:“实话实话。”

掌柜的吐出一个数字,小孩惊愕万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么贵?”

林寒笑着说:“你以为这是泥土烧制而成,就像咱家的碗勺一样?”

小孩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

楚修远不禁笑了,“当然不是。这东西是天生的,因为稀有所以很贵。戴上这个,你不说自己有钱,别人也知道你非富即贵。”

林寒点头,“这是身份的象征。”

楚娃娃蔫了,却又不死心,“金簪银钗我也买不起吗?”

林寒笑着问,“你觉得呢?”

小孩转身搂住她爷爷的脖子,脑袋埋在他肩上,整个人无精打采极了。

掌柜的有些担忧,问林寒,“这位夫人,您家姑娘这是哭了?”

林寒:“她没那么脆弱,是觉得丢脸。”话音落下,小孩扭头看一下林寒,您咋说出来了啊。

掌柜的见状,忍不住笑了,“也不是都买不起。我这里有个银裸子。”说着拿出个花生粒大小的花生递给林寒。

饶是林寒这些年见惯了精美绝伦的首饰,乍一看到花生壳上的纹理都清清楚楚的,依然感到惊叹。

林寒问道,“这东西也不止五十文吧。”

那掌柜的笑着说:“夫人随便买两个发簪,这个送夫人也行。”

楚修远不禁说:“还是你会做生意。”

掌柜的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闻言也不生气,笑呵呵道:“大人,不如您为夫人挑几个。”

楚修远摇头,“我也没钱。”

趴在他怀里的小姑娘抬起头来,眼中尽是意外。

楚修远见状,对小孩道:“我比你还穷,连五十文都没有。”

小孩不信,怎么可能啊。她爷爷可是个很大很大的官。

楚修远对她说:“我们家的钱都在你奶奶那儿。”

小孩下意识看向林寒。

林寒拿出荷包,倒出几块金饼和银角子以及些许铜钱,随即挑两个最新款金手镯,就让掌柜的给她找个红色的绳子,把那个小小的花生系在她大孙女手腕上。

楚娃娃不禁摸摸手腕,不敢置信地问:“给我?!”

林寒笑着问:“不喜欢?”

孙娉婷的首饰多,小孩经常拿她娘亲的首饰玩扮家家,很是不在乎金银。但她刚刚明说来给她奶奶买东西,结果没给奶奶买,还收到奶奶的礼物,小孩如何不惊讶。

楚修远道:“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学会挑东西,再给你奶奶买也不迟。”

小孩觉得她爷爷说得有道理,她这么小都不知道东西价几何,就不要逞能了。

随后小孩使劲点一下头,“奶奶,我长大给你买。”

林寒让身后的丫鬟把首饰收起来,就问,“那我们去买毽子?”

小孩忍不住说:“还有蹴鞠。”

然而,小孩买了一堆吃的和小玩意,独独没有买毽子和蹴鞠,名曰没钱,改天有钱再买。

林寒知道小孩这是为了下次好出来,也没揭穿她。

楚娃娃以为她奶奶不知道,乐颠颠抱着玩具回到家就忍不住跟她娘显摆。

孙娉婷听门房说楚娃娃跟她爷爷奶奶出去了,就料到会买一堆玩的,见她眼角眉梢带笑意,不禁问:“玩高兴了?”

小姑娘嘿嘿直笑,不待她娘再次开口,就主动说:“娘,我也给弟弟买了好多好玩的。”

孙娉婷:“弟弟那么小会玩吗?”

楚娃娃不假思索,道:“长大就会了啊。”

孙娉婷又想数落她两句,见楚沐进来,想起他最近早出晚归,不禁问,“侯爷最近怎么比叔父还忙?”

楚沐:“他的事都推给我,不忙才怪。”发现他闺女抱着一堆玩具,手腕上还有一个银花生,像是新的,“又让你奶奶给你买东西了?”

楚娃娃摇头,“我的钱买的。”

楚沐抓住她的手腕。孙娉婷见状想问怎么了,看到小孩手腕上的东西,眉头微蹙,“这也是你买的?”转向楚沐,“你怎么给她那么多钱?”

楚娃娃不禁说,“娘真傻。爹就是看到这个花生才问是不是奶奶买的。”

孙娉婷:“你不傻,逮住机会就让你奶奶买东西。小心买太多你奶奶再也不领你出去。”

楚娃娃哼一声,把玩具递给丫鬟,掰开她爹爹的手,捏住花生说:“这个才不是买的,是奶奶买东西人家送的。”说着,不由得想起在金银玉器店碰到的事,好奇地问:“爹爹认不认识塞北啊?”

楚沐怀疑自己没听清楚,“谁?”

楚娃娃:“塞北侯,比爷爷还厉害的塞北侯啊。”

这次不光楚沐,孙娉婷也听清楚了,不禁皱眉,“谁跟你说塞北侯比你爷爷还厉害?”

楚娃娃不假思索地说:“爷爷说的啊。”

孙娉婷和楚沐互看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困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楚沐沉吟片刻开口问:“你爷爷什么时候说的?”

楚娃娃:“今天啊。”

孙娉婷不禁问:“你们不是一直在东市?怎么说起你——说起塞北侯。”

楚娃娃很想知道塞北侯比她爹爹这个侯爷厉害多少,就老老实实把那店里发生的事说出来,末了再次问,“爹爹认识塞北侯吗?”

塞北侯顿时知道他叔父为什么那么说,当着外人的面不便表明身份。然而,楚沐却不能将错就错,不然日后孩子把假作真,闹出笑话来楚娃娃能恨上他。

楚沐不答反问,“娃娃,还记得你爹我是什么侯吗?”

小孩下意识说:“爹爹是侯爷啊。”

孙娉婷不禁提醒她,“你爹问的是他是什么侯。比如你爷爷就是修远侯。”

小孩脱口而出,“塞北侯!咦,爹爹也是塞北侯?”惊得睁大眼睛,“好巧啊。”

孙娉婷不忍直视,傻成这样竟然是她生的。

孩子还小,接触的外人不多,很多事情不懂实乃正常,楚沐便笑着同她解释,“本朝只有一个塞北侯,就是你爹我。”

小孩张大嘴,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模样,楚沐见状乐不可支。

楚娃娃福至心灵,惊吼一声,“爷爷骗我!?”

楚沐越发觉得好笑,故意问:“爷爷骗你什么?”

楚娃娃:“您就是塞北侯,他竟然说您比他厉害,还不是骗我?”

楚沐:“你的意思你爹不如你爷爷厉害喽?”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有事,今天就这么多哈

走投无路

楚娃娃不假思索,道:“爷爷啊。”

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楚沐气笑了,“我是不是你亲爹?”

小孩点头,“是啊。”说出来发现她爹皮笑肉不笑,看起来相当生气,不禁问:“爹爹怎么了?”

楚沐没好气道:“你说我怎么了。”

小孩想了想,“您是在生气吗?”说着不禁皱眉,“爷爷是大将军,就是比爹爹厉害啊。”

楚沐心梗,“……如果我是大将军呢?”

小孩好奇地问:“可以有两个大将军吗?”

楚沐:“只能有一个。”

小孩明白了,“那就是爷爷给你的,爹爹还是没有爷爷厉害啊。”

楚沐张了张嘴,顺顺气,“为什么就不能是你爷爷老了不如我,不得不把大将军之位让给我?”

小孩很是无语,“爷爷老了肯定不如爹爹。就像我还这么小,什么都不如娘一样啊。”说着,不禁皱眉,“爹爹干什么总要和爷爷比?”潜意思明明就比不过。

楚沐顿时想吐血,更想揍她一顿,可真是他亲闺女。

孙娉婷赶在楚沐出手前开口道,“娃娃,你爹是觉得她把你养这么大,你应该向着他。”

这点楚娃娃不赞同,“爷爷也养我,爷爷还陪我玩呢。爹爹都不和我去东市。”

楚沐闻言也有话要说,“你当我不想?你爷爷把他的事全推给我,我从早忙到晚,休沐日都不得闲,怎么领你去东市?”

小孩被问住了,思索好一会儿,道:“爹爹可以不做啊。”

楚沐想也没想就说:“他是我叔父,还是大将军,他推给我,我敢不做吗。”

楚娃娃道:“那爹爹还是没有爷爷厉害。”

楚沐呼吸一窒,扬起巴掌,“信不信——”

楚娃娃急切地说:“不信不信就不信!”说完拔腿就往外跑。

楚沐吓一跳,不禁问:“干什么去?”

小孩甩给楚沐一句,“告诉爷爷你说不过人家就要揍人家。让爷爷揍你!”话音落下,人出了主院,楚沐气个仰倒。

孙娉婷想笑,“侯爷你这是图什么啊。”

楚沐不禁往东边看一眼,“都是叔父和婶婶惯的。”

孙娉婷:“你前些日子刚说过,姑娘家就得娇惯些。”

楚沐:“我是说过,但不包括和我顶嘴。”

孙娉婷不禁说:“人家也没跟你顶,只是实话实说。”

楚沐转向她,“你也向着她?”

孙娉婷:“我把她叫回来,你揍一顿出出气?”

楚沐的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这倒不必。再说了,这会儿早到婶婶跟前,怎么把她弄回来。”

然而,楚娃娃并没有去找她奶奶,因她一到门口就被一鬼鬼祟祟的女子吸引过去。

楚沐和楚修远两家虽然相挨着,由于楚娃娃还是个娃娃,所以不论心大的林寒还是粗心的孙娉婷都不敢放她自己出来——每次进出都有门房盯着。

今日也和往常一样。

楚沐那边的门房看着楚娃娃到隔壁,不见她敲门进去,就走过来问,“姑娘,怎么了?”

楚娃娃抓住他的胳膊,比划个“嘘”的手势,指一下见她过来退到路边的女子,压低声音说,“我在这儿看着,你快去叫人来抓贼。”

门房疑惑不解,“贼?在哪儿?”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一身着短褐,蓬头垢面的女子,女子正往他们这边看,眼神闪烁,看起来很心虚,“姑娘先进去,小的去喊侯爷。”

“什么侯爷?”楚修远府里的禁卫隐隐听到楚娃娃的声音,觉得不可能,毕竟刚走。又怕搞错,便打开大门一探究竟。发现当真是楚娃娃,不禁问:“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小孩伸出小手就把他往外拽。

楚修远府里的禁卫皆皇帝商曜精挑细选的,个个人高马大,下盘极稳,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撼动的。

楚娃娃使足了吃奶得劲儿,没把人拽出来,反而累得往后一趔趄,那侍卫连忙扶着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门房见状,莫名想笑,往路边努一下嘴,小声说:“我们家姑娘怀疑那人是贼,可瞧着不像,也不像什么好人,就想喊您出来看看,免得让那人跑了。”

楚娃娃连连点头。

那禁卫顺着一大一小的视线看去,惊得睁大双目。

楚娃娃见状,忙问:“你认识?”

那侍卫扭头就往屋里跑。

楚娃娃不禁看门房,什么情况啊。

门房不会读心术,哪里知道,“姑娘快去看看,小的在这边盯着。”

楚娃娃不放心,“你要盯住,别让她跑了。”

门房:“跑了您尽管把小的赶出去。”

小孩放心下来,拔腿跑到主院就喊,“爷爷,奶奶——”林寒从堂屋里出来,小孩脚步一顿,随即向前拉住林寒的胳膊,“奶奶,快跟我走。”

楚修远抓住小孩的胳膊。

小孩松开她奶奶的手,掰开她爷爷的手,“爷爷,不要玩了,我有大事要和奶奶说。”

楚修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外面来了一位形迹可疑的女子。那人不是贼,是你奶奶的妹妹。”

小孩惊讶,“妹妹?奶奶还有妹妹?!”

快吃午饭了,楚扬从他院里过来正好听到这句,不禁问林寒,“娘的妹妹不是都回凤翔县了吗?”

小孩转向林寒,“凤翔县是哪儿?”

林寒:“这事回头再和你说。大宝来的正好,去看看她来干什么。倘若走投无路,就给她几贯钱。假如不是,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楚扬点头,“如果都不是呢?”

林寒:“你看着办。免得我看到她只想把她一脚踹飞。”

楚扬闻言忍不住笑了,“行,孩儿这就去看看。”

楚娃娃不禁看了看她奶奶,又看看她大叔,最后视线停在她爷爷身上,“奶奶不用去吗?”

楚修远:“你奶奶要去,我还拦着你做什么?”

小孩想想她爷爷说的好有道理,继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可是奶奶不去,出来做什么?”

林寒:“让别人出面,我和你爷爷在门后听听她找我什么事。”怕小孩问起来没完,不等楚娃娃开口,“不想知道我妹妹为何不在京师?”

小孩非常想知道,不禁使劲点一下头。

林寒拉着小孩回屋,楚修远跟小孩说早年间的事,从他克父克母克妻,乃天煞孤星开始说起。

楚娃娃第一次听说她爷爷奶奶的事,随着楚修远越说越多,小孩的眼睛睁的越来越大,直到惊得合不拢嘴,她大叔才从外面回来。

然而,看到楚扬,楚娃娃却已无暇顾及门外的女人,拽着楚修远的胳膊让他继续。

楚修远笑着说:“我和你奶奶的事,你爹跟我一样清楚,想听随时可以去问他。”

小孩摇头,“不要问爹爹。”

楚修远顺嘴问:“为什么?”

小孩认真说:“我和爹爹吵架了,不想跟他说话。”实则是不敢,怕楚沐揍她。

林寒和楚修远不知真相,又想到小孩回去没一炷香,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楚修远便笑着问:“是你跟他吵,还是他和你吵?”

小孩仔细想想,“爹爹不懂事,和我吵架。”

楚扬想笑,“你爹抢你的玩具?”

小孩摇了摇头,“不是的。他不承认不如爷爷厉害,还不准我说。”说起这事,小孩忽然想起东市碰到的事,“爷爷奶奶,为啥要骗我说塞北侯比爷爷厉害?”

小孩藏不住话,楚修远料到小孩会问楚沐或孙娉婷,但没想到这么快。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小孩问起来,楚修远就直言道:“坊间百姓没见过我,认为我身高丈二,脑袋如盆,手如蒲扇,乍一听说我乃大将军,定会纷纷围上来盯着我打量,到那时咱们就没法买东西了。”

小孩本想说她爷爷才不是巨人,一想到她以前误以为皇帝陛下跟个巨人似的,顿时把话咽回去,“我可以原谅爷爷奶奶,但你俩以后不准再骗我。”

林寒心说,怎么可能。嘴上说:“这事以后再说,先问问你大叔,我那个妹妹来做什么。”

楚娃娃点头,“对,先把坏人撵走。”随即就问楚扬,“大叔,那人是来找奶奶要钱的吗?”

楚扬方才出去时曾让人去找何安支十贯钱。闻言楚扬就说:“我没等她提钱,就把钱给她了。”看向林寒,“然后才问她有什么事。大概看到我态度不好,她也没敢废话,直接说她娘病重,希望死前能见您一面。”

楚娃娃好生奇怪,“都要死了,干啥还要见奶奶?”

楚扬笑了,“你知道什么是死吗?”

楚娃娃点头,“埋在泥土里啊。爹爹带我添坟的时候说过。”说着,猛地转向楚修远和林寒,拔高声音,“我不要爷爷奶奶死!”

楚修远被她吓一跳,反应过来就说:“你爷爷奶奶不会死。”不待小孩开口,又说:“你先别说话,听你大叔说完再说。”随即示意楚扬继续。

楚扬面向林寒,“我虽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不信像您娘那种自私一辈子的人到老能大彻大悟。我估计她是想用死逼您做一些事,比如帮衬一下您妹妹。”

林寒想想她那个便宜娘早年干的事,虽然不多,但一件比一件恶心人,“她能干出来。林雨走了?”

楚扬摇头,“她说您爹也想见您。”说着,不禁轻笑一声。

楚娃娃见状,又想开口,随即想起他爷爷说的话,“大叔别笑,快点说。”

楚扬敛起笑容,道:“她说他们早年不懂事,如今老了,知道自己以前大错特错,希望娘能原谅他们。最好还是娘亲自到凤翔县亲口说原谅他们。”

楚娃娃惊得“啊”一声,再也忍不住,“凭什么让奶奶去凤翔县?他们求原谅,不应该来找奶奶吗?”

脸大如盆

林寒丝毫没把林雨的话放在心上,笑着说:“因为他们脸大如盆,这辈子都没学会尊重人。”

楚娃娃:“那奶奶不要去。”

林寒“嗯”一声,就问楚扬,“还在外面?”

楚扬点头,问林寒,“我让她回去?”

楚娃娃突然起身,“我去!”

林寒吓一跳,不禁问:“你去干什么?”

小孩理所当然地说:“让她以后不要来找奶奶啊。”

林寒想说你别去,随即想想有楚扬跟着不会出什么事,便对小孩说:“让何安再给她拿二十两黄金。”

小孩的秀眉微蹙,满脸写着不乐意,“干啥还给她钱?”

楚修远了解林寒,替林寒说:“给你奶奶她爹娘的埋葬费,毕竟生养你奶奶一场。”

小孩一听要埋进地里,勉为其难,“好吧。”跑出去就喊何安。

楚扬下意识看他爹娘,楚修远微微点头,楚扬大步跟上去。

林寒就听到小孩很大声说:“大叔,你不要去,我自个去。”顿时忍不住笑了。

楚修远朝外看去,没看到小孩,想来是在账房那边,“要不要出去看看?”

林寒:“躲在门后?”

楚修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