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然如此对我!”闵若眼眸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狠戾。

  想到章氏挺着大肚子在她面前炫耀的样子,她就恨得牙痒痒。可惜现在她是众人唾弃的不耻之人,她的话毫无分量,没有人能够帮她脱离如今的现状。

  “公孙惜若…章氏…还有所有将我踩在脚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她暗暗在心里发誓。

  没有了娘亲,没有了亲人的呵护,她公孙闵若就什么都不是了。要想扳倒那些践踏她尊严的人,她就必须要狠!

  “银环,给我进来!”

  门外,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惶恐之色。“三…三小姐,您有什么…什么吩咐?”

  闵若狠狠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故作优雅的站起身来,一步步的靠近这个小丫头。“你很怕我,是吗?”

  “没…没有的事,三小姐…”叫银环的丫鬟看到她这个模样,更是吓得心惊胆战。

  她是章氏派到闵若身边来的小探子,算不是章氏的心腹,但好歹也是章氏屋里的人。这三小姐平时看起来挺文静的,但是发起脾气来,也是很骇人的。她不过是个小丫头,只能听从主子的命令,但是此时此刻,面对闵若那几乎疯狂的举动,她感到害怕了。

  “不怕我,你干嘛往后退?连你也嫌弃我这个主子了?”闵若一步步的靠近,硬是将这个丫头逼到了门边。

  “三小姐恕罪,奴婢真的没有!”银环惊吓过度,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闵若见自己的威吓起到了作用,于是收敛起满脸恐怖的笑意,伸手将她的下巴给抬了起来。“你是夫人跟前儿的吧?是不是她让你过来监视本小姐的?将我嫁给一个死老头子还不够,她还想怎么样?”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银环吓得眼泪汪汪的,但却不敢哭出声来。

  闵若愤恨的一甩手,厉声喝道:“你会不知道?章氏那个贱妇,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娘亲的一切,还处处为难我,容不下我这个庶女。哼,好一个御史府的大家闺秀!有她这样的主子,你们这些贱婢,捧高踩低的狗奴才,是不是也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啊?”

  “奴…奴婢不敢,请三小姐明察!”银环一边摆着手,一边努力的辩解。

  这私下里,一群丫鬟聚在一起的时候,她们的确是喜欢家长里短,背地里议论主子的事情。可这都是私底下做的事情,她们可不敢当着主子的面来说笑。瞧这三小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就更不能承认了!

  “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不敢,还是假的不敢!”闵若似乎就是在等她这句话,等到她话音刚落,一只纤纤玉手,便捏着一颗药丸丢进了银环的嘴里。

  “咳咳…”银环惊恐的望着闵若,不断地咳嗽着,想要将那东西给吐出来。

  “不必费心了,这药入口即化,你是吐不出来的。”仿佛看透了对方的心思,闵若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在那丫鬟的心口上。

  这样强迫吃下的东西,岂会有什么好处?银环也是跟着章氏多年的人,怎么会不清楚这一点?

  “三小姐饶命啊…”在认识到自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银环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起来。

  “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闵若冷着一张脸,对着那匍匐在地的丫鬟说道。

  “奴婢知错了,请三小姐开恩…奴婢还年轻,还不想那么早死…”银环语无伦次的求饶着,丝毫不见往日的嚣张和冷漠。

  闵若哈哈大笑,形如疯妇。“你也会跟我求饶?哈哈…”

  “奴婢贱命一条,不过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办事。还望三小姐菩萨心肠,饶恕贱婢的过错。以后…以后贱婢的命就是三小姐的。但凡三小姐有什么吩咐,奴婢一定赴汤蹈火,绝不敢有半句怨言!”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银环立刻表明自己的心迹,以示忠诚。

  闵若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安静下来。“你真的愿意乖乖地听本小姐的话,没有任何的怨言?”

  “奴婢的命都是三小姐的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心思?”银环急切的说道。

  审视了她好一会儿,闵若这才回到榻上坐下,又恢复了昔日的乖巧娴静。“这屋子有些乱了,让人来收拾收拾吧。”

  银环听见她的吩咐,立刻起身往外跑去,找来几个丫鬟婆子,就动手收拾起杂乱的屋子来。

  闵若满意的看着她的表现,脸上露出一丝的鄙夷。

  如果不是用毒药控制着,她又怎么会如此的听话?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对她也敢不敬。如今变得像一只温顺的狗一样,只会在你身边摇尾乞怜。

  想到这里,闵若的脸上就更加的阴郁了。

  “就是这样…夫人与那三小姐势同水火,外面都在传章氏容不下庶女的事情呢~”雪儿将最近鲁国公府里的事情汇报了一遍,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惜若放下手里的针线,再一次挫败。“看来,闵若也不是吃素的,还有几分本事。在章氏重重监视之下,还能想出办法放出风声来,的确是不简单!”

  “夫人,您还有心思夸奖别人呢。”雪儿嘟了嘟嘴说道。

  “坐山观虎斗,不是很好么?她们斗得越厉害,就对我越有利!”惜若笑着将绣得七歪八扭的布料往篮子里一丢,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还说呢。那李嬷嬷不日就要将自己的外甥女接进府里了,夫人您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这李嬷嬷的确是有些嚣张…”惜若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对你们姑爷有信心,他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上眼的,更何况是个乡下丫头。再说了,这将军府进来容易,但要想在府里生活,那可就要守规矩知本分。再怎么说,你们的小姐我,可是府里的女主人。”

  见惜若气定神闲,几个丫头也就放了心。

  不过即使如此,她们也不敢掉以轻心。经过了闵若那件事以后,她们几个可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深怕再冒出一个不知廉耻的人来,破坏小姐跟姑爷之间的感情呢。

  惜若重新拿起书本,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于是将入画叫到身边吩咐道:“找个机会,将章氏假孕的消息透露给闵若。如今她要跟章氏斗,手里就必须要一些筹码,不是吗?”

  “夫人这是要对付章氏了?”入画聪明的问道。

  惜若抿着嘴,没有回答。但是从她那神情来看,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入画勾起嘴角,很快就没有了人影。想到章氏的所作所为,她早就想要出手教训她一番了。如今有了正大光明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珍珠园的日常开销逐渐增大,章氏眼看着那些银子从手里溜走,不知道有多心疼。但是闵若美其名曰是要备嫁妆,她也不好多有为难。

  本来在闵若的婚事上,公孙羽就已经很不满她的建议了。如今外面又风传她虐待庶女,章御史更是气得不行,将她狠狠地骂了一顿。

  如今她虽然怀着公孙家未来的嫡子,身份尊贵,无人敢对她不敬。但是闵若的要求也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她也不好过多的干涉。闵若毕竟也算是鲁国公府的女儿,虽说是个庶的,但嫁妆方面,还是不能少的。

  惜若出嫁,那可是一百八十八抬的十里红妆,不可谓不风光。如今闵若出嫁,那也得至少五六十抬的嫁妆,否则外人不知道又要说出多少的闲话来。

  可是想到闵若是唐氏的女儿,又处处与自己作对,章氏就觉得很恼火。

  “一个只会使用下三滥手段的小贱货,居然也敢伸手找我要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一个不守妇道的下贱胚子而已。果然是什么样的母亲,就生什么样的孩子。唐氏那个狐狸精,生的女儿也是个不知廉耻,只知道勾人的破烂货!”

  骂了一通,似乎心里畅快了一些。章氏假装扶着肚子站了起来,打算去书房找公孙羽,说道说道这嫁妆的事情。

  闵若就算是足不出户,消息也灵通的很。

  章氏刚一踏出院子,她就得到了风声。

  “章氏这个贱妇,竟然还不死心。想要打我嫁妆的主意,门儿都没有!”闵若气愤的捏着手里的杯子,指节都有些泛白了。

  “去,给我准备一些冰块儿来。”

  银环听到她的吩咐,立刻去地窖取来了一盆。“三小姐,这是您要的冰块。”

  “走,咱们上书房去。”闵若穿戴好衣裳,起身就走。

  银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好规矩的跟在她的身后,手里端着盆子,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刚来到书房门口,闵若便看见章氏一个劲儿的在公孙羽的身边转悠着。看她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她有多么的不甘心了。

  “闵若怎么说都是我的女儿,虽说是个庶女,但也是从小捧着手心长大的。你这个做嫡母的,就不能多担待一些,对她像对惜若一般吗?”公孙羽被章氏吵得厌烦了,只得放下书本,谆谆教诲。

  章氏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觉得他太过溺爱闵若这个女儿了。“幽若也是你的女儿,怎么不见你对她那么好?她的婚期也近了,也需要一大笔的嫁妆。老爷,您是不是太偏心了。这府里,可不止她闵若一个女儿!”

  “我当然知道,只是这先后顺序…”

  “爹爹…”闵若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如今天气这么热,女儿担心爹爹看书看得不爽快,所以特地送了一些冰来,希望可以帮助爹爹消消暑…”

  公孙羽瞧见这乖巧懂事的三女儿,心里涌现出一阵暖意。自从惜若出嫁之后,府里的三个女儿,也就只有闵若最得他的心意了。

  “闵若来了?你有心了…”公孙羽眼睛笑得眯了起来,难得有这样愉快的心境。

  最近不少的官员在皇帝面前弹劾他,说他治家无方,加上章氏没有善待庶女的事情,搞得整个朝野都拿异样的眼光来看他,叫他烦不甚烦。

  对于闵若的婚事,他也是出于无奈。纵使她做下了那等丑事,但好歹是他亲近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他也舍不得她嫁给一个出身低微又是鳏夫的男人。只是木已成舟,他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章氏看到他们父女之间的互动,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

  她肚子里的这个,才是将来正经的主子!公孙羽现在这么轻易就被闵若这个小贱人给收服了,叫她怎么能甘心?

  “老爷,这大小姐出嫁没多久,府里也花了不少的银子。如今二小姐也要及笄了,还要准备及笄宴,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恐怕三小姐这嫁妆…妾身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凭空变出那么多的银子来。”

  “府里这么多年来,铺子都是盈利的,怎么连这点儿钱都拿不出来。你这个主母是怎么当的?”公孙羽对章氏的脾气是越来越难以忍受,所以当着外人的面,他也无法继续容忍下去了。

  “老爷,您这是在怪我了?”章氏不敢置信的张大了眼睛。

  嫁入鲁国公府以来,公孙羽一直对她言听计从,没有过多的苛责。可如今为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儿,他倒是教训起她来了。章氏越想越生气,早已将假怀身子的事情给忘记了,冲上前去,就想找公孙羽理论。

  闵若看准了时机,故意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身后的银环。银环本来就有些手软了,被闵若这一撞,手里的盆子就给撞翻了。冒着寒气的冰块随着打翻的盆子,倾泻而下,全部滑到了地上。

  章氏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收不住脚了。

  随着一声“哎哟”的叫唤声,章氏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冰块,整个人就扑倒在地,摔了个嘴啃泥。

  公孙羽见章氏摔倒了,顿时吓得不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夫人扶起来!”

  银环一边告罪,一边冲过去,想要把章氏给扶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一股冲力给推倒,整个人就朝着章氏的背上撞去。

  章氏刚要起身,就被银环这么一压,整个人便如杀猪似的喊了起来。“哎呀,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压我!”

  公孙羽听到她的叫喊声,整张脸都黑了。“快…快去叫府医!还有…多叫几个人人来,把夫人抬到翡翠园去。”

  闵若看了一眼章氏的肚子,故作好奇的问道:“母亲的身子还真是康健,这么一摔都没有见红。不过…这肚子怎么憋了?小弟弟该不会有事吧?”

  一提到她的肚子,公孙羽的视线这才集中到章氏的肚子上。

  这一看不打紧,公孙羽差点儿吓晕过去。

  圆鼓鼓的肚子,如今变成了扁平的。一个孩子好端端的没有了,他的心又碎了。“难道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所以老天要这么惩罚我,让我公孙家族断子绝孙?”

  闵若见他哭得伤心,便狠狠地瞪了那章氏一眼。

  章氏想要说些什么来掩饰,却被闵若抢先了一步。“爹爹…母亲还没有见血,弟弟应该没事的!”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公孙羽顿时清醒了不少。

  可是就算不是个医者,他还是有些常识的。经过这么一摔,孩子肯定是会有所损伤,怎么可能半滴血都不见呢?

  就在这时,府医赶了过来。看到章氏那趴在地上的姿势,整个人都吓得哆嗦了起来。

  公孙羽狠戾的等着府医,大声地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夫人把脉?”

  丫鬟们手忙脚乱的将章氏扶起来,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

  府医额头上满是汗水,不知道要怎么向主人交差。章氏请他入府,就是想要糊弄过去,等到孩子生下来以后,他就找个理由离开的。现在好了,这个秘密被发现了,那他的小命儿也要玩完了。

  章氏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生怕公孙羽看出自己的问题来,于是不断的给府医使眼色,希望他可要聪明一点,先帮她掩盖过去再说。

  可是那府医是个胆小的,面对公孙羽的怒气,吓得身子抖个不停。扑通一声之后,他就跪下了。“老爷饶命啊…小人有罪!”

  “哦?你何罪之有?”公孙羽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府医看了看章氏,又看了看公孙羽,最后只能跪伏在地,老实的交代了。“小人…小人不该被一时的利益所诱惑,帮着夫人隐瞒假孕的事情…小人真的知错了,请老爷不要打杀了小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啊…”

  公孙羽听了这个消息,顿时往后一栽,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太师椅里。

  章氏见府医出卖了自己,也是吓得不轻。一口气没有喘过来,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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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8 假yun事发,乡女入城

  章氏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夜里。值夜的丫鬟见她转醒,立刻去通报了几位主子。

  白松园的老夫人夜不能寐,听说章氏醒了,硬是撑着爬起来,余怒未消的让人将她从翡翠园带了过来。

  章氏自知理亏,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任由着老夫人责骂。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夫人骂得累了,整个人便瘫倒在软榻上,唉声叹气不止。

  公孙羽闻讯赶了过来,见到章氏心里就有气。他走上前去,伸手就是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好一个御史府的大小姐!居然做出这等道德败坏的事情来,难道这也是御史大人教的吗?”一想到自己因为忌惮岳丈的势力,一直对章氏忍了又忍,公孙羽心里那个气呀,总算是得到了发泄之处。

  章氏捂着被打红的脸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作为一个女人,她心里怎么会不苦?嫁过来这么久,她的肚子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老夫人又逼得紧,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不该假孕欺瞒老爷和老夫人,让你们白欢喜一场…可是妾身也很渴望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啊!妾身请了不少的名医来诊断,也吃了不少的补药,可是就是怀不上啊…老爷,妾身是无心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恕妾身这一回吧…”章氏嘶声力竭的拉着公孙羽的衣袖乞求着。

  老夫人冷哼一声,早就看不惯章氏借着孩子那嚣张的模样了。“你还有脸说!一个女人,生不出孩子来,那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的!我鲁国公府,可是三代功勋,将门之后。这延续香火绵延子嗣的大事,可不能毁在你的手里!”

  一说起这子嗣的问题,公孙羽又皱眉头了。

  “母亲说的对。章氏入门也快两年了,可是一直为有孕。如今,还假装怀了身子,欺上瞒下,实在可恶!”

  章氏见公孙羽起了休妻的心思,顿时急了。“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妾身虽然没能怀上孩子,但这也是因为日子短,说不定…说不定很快就能怀上啊。这两年来,妾身没日没夜的操劳家事,替老爷管教几个女儿,虽然没有功劳,但也有苦劳啊!”

  “你给我闭嘴!”公孙羽想到几个女儿如今的处境,他就一肚子的气。要不是因为她管教不力,会让几个女儿在出阁前都出了事?要不是因为她治家不严,鲁国公府又怎么会传出这些有辱门风的事情?这种种的一切,都是因为章氏心眼儿狭窄,容不下几个庶女造成的。如今她还有脸在这里喊冤,简直是岂有此理!

  章氏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又缠上来,抱住他的腿不放。“老爷,妾身真的知道错了!您就看在爹爹的份儿上,饶了妾身这一回吧!”

  公孙羽见她搬出章御史来,心里就更加堵得慌。“莫要拿你爹爹来压我!你做出如此有失妇德之事,就算是章御史,也会替你感到可耻!如果要不是今天这一摔,你是不是打算将错就错,随便弄个孩子来敷衍我,混淆我公孙家的血脉?”

  “没有…妾身绝对没有这个想法!”章氏连忙否认。“妾身这也只是拖延之策,想要争取一些时间,赶紧怀上。妾身从未想过,要混淆血脉这荒诞之事啊,请老爷明察!”

  到了这个时候,章氏自然是不肯承认的。

  “是不是这回事,把你的心腹丫鬟叫来一问便知。”老夫人是个精明的,断不会相信她的这番话。

  章氏的心腹丫鬟,都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对她也算是忠心耿耿。但严刑之下,她们未必会招架的住,用不了几个板子,她的秘密就会全部被抖出来。

  老夫人看着她神色异常,便知道有问题。

  到了这会儿,她总算是看清了这女人的真面目了。想到当初惜若对她的保证,老夫人就一阵心寒,连带着对已经出嫁的惜若,也生出几分厌恶来。

  章氏的丫鬟被带过来之后,严刑逼供之下,很快就有人招了。老夫人听到章氏命人去民间打听哪家有妇人准备生产的时候,整个人就懵了。

  “好你个章氏,居然敢动这样的心思!”

  “母亲,您不要生气,小心身子!”公孙羽在一旁劝慰,看向章氏的时候,眼神异常的冰冷。

  他一直想要个儿子来继承家业,但可不希望替别人养孩子!

  “章氏,你还有何话说?”

  面对公孙羽的逼问,章氏只剩下浑身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初还觉得她知书达理,是个当家主母的好料子。可如今看来,她竟是这般可恶的妇人,公孙羽是越看她越不顺眼。“来人,去将军府请大小姐回来。”

  章氏见这架势,便是知道公孙羽已经容不下她在府里,这是要休妻了啊!

  “老爷,不要啊!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老爷,不要赶妾身走!妾身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求求你…”

  公孙羽懒得理她,一心只想将这个道德败坏的女人给赶出家门,所以什么都不顾了。倒是老夫人比较心细,劝慰道:“儿啊,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这会儿派人去将军府,人家早就睡下了。还是明日一早派人去送个信,就说我身体微恙,让惜若回来探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老夫人说的很含蓄,大意是让公孙羽低调一些。毕竟这样的丑事,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免得成为别人的笑柄。

  公孙羽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但是心里的怒气还是未消化完。“儿子就听母亲的。可是这个恶妇,儿子也不想见到她了。就让她去柴房呆着吧,免得看了心烦!”

  章氏一听要被发落到柴房去,整个人都震住了。

  她可是堂堂国公府的主母,怎么能去那种低贱的地方?更何况,她还是御史府的千金大小姐,身份何等的尊贵,怎么能住下人都不愿意住的地方呢?

  正要求情,公孙羽就已经唤来丫鬟,将章氏给架了出去。

  章氏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嚷嚷着,让人烦不胜烦。公孙羽辞别了老夫人,打算去温柔乡里寻找一下安慰。可是看来看去,几个园子都空着,一个姨娘都没有,心情就更加的糟糕了。

  “老爷,要不去外面喝喝酒,散散心?”一个贴身的奴仆谄媚的建议道。

  公孙羽看了看空旷的宅子,长叹一声。“也好。”

  “那小的马上就去备马车!”那小厮是个利索的,很快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公孙羽跨上马车,一路朝着京城里最繁华的街道而去。收到消息还在欢庆的泗儿和初月,听到老爷出去了,不回她们的住处了,一颗火热的心又凉了下来。

  “噗嗤…哈哈哈…”

  墨竹园,入书收到最新的情报,整个人都快笑得趴下了。对于鲁国公府里的一举一动,可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什么事这么好笑,你还睡不睡了?”入画翻了个身,发现入书不在床上,于是寻到外面,见她笑得欢畅,她的瞌睡可没有了。

  “真是太好笑了…你…你自己看…”入书将飞鸽传书递给入画。

  入画仔细的将信息默念了一遍,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勾起。不过相对于入书的幸灾乐祸,她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儿。“章氏倒了,三小姐可是捡了个大便宜!这章氏当初可是咱们夫人举荐的,如今出了事,难免老夫人会迁怒到夫人。咱们还是早作防范的好!”

  “说的也对!绝对不能让其他人钻了空子,白白得了好处!”入书停止了笑意,变得正经起来。

  “要不要通报夫人?”

  “都这么晚了,夫人早就歇下了,明早再说吧!”

  翌日清晨,惜若醒的特别早,好像是有预感似的。

  还来不及用早膳,鲁国公府的人就过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她。惜若洗漱了一番,又服侍她的夫君穿好了朝服,将他送走了,这才命人将那传信之人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