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宇舒展舒展左手,咧嘴乐道:“人生可真奇妙,要搁十年前,哪能想到咱们还有这么一天?”更不敢想会和庄浅生孩子。

“谁说不是呢?”

“庄浅,其实你早就爱上我了对吧?一直不答应是因为我没给你买戒指?”边往停车位走,边自豪的勾唇,就说嘛,凭他江昊宇的魅力,岂会赢了不一颗芳心?

某女笑而不语,若是这种定论,那他还真够自恋的。

车子再一次进入了泊油大道,江昊宇见女人始终不说话就继续笑道:“搞了半天,竟是跟我玩欲擒故纵,你可真行,不去当演员都屈才了。”憋了一肚子的恶气总算找到了出口,瞧给他折腾的,真快成神经病了。

全家齐上阵不说,还弄个姓沈的来激他,到头来为的却是想被众星捧月,自私鬼。

“不吵架心里就难受是吧?”庄浅偏头怒视。

“发发牢骚也不行?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吗?完全把我当猴子耍,我警告你,结婚后你最好安分一点,伺候好公婆,把家打理好,身为妻子,丈夫的饮食起居都得负责,还有就是别成天往外跑,酒吧就不要开了,对孩子影响太大,当然,你做得够好,说不定我真能勉强跟你过下去。”

庄浅是右耳朵进左耳朵出,求婚时所想的美好已经淡然无存,不但脾气恶劣,还是大男子主义,还饮食起居,做他的春秋大梦,幸好老爷子给了她一份婚后协议书,否则这日子没法过,找老婆还是找佣人?

瞧说的是人话吗?做得好就勉强跟她过下去,搞得谁离了他就活不了一样,见过狂妄的,没见过这么狂妄的。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某男今儿个心情是真好得没话说,想不到这家伙会这么听话,如此一来,先前被折腾一番也值得,光是想想庄浅为了拴住他忍气吞声的样就忍俊不禁,脑海中不由勾画出了个美好画面。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老公,快起来洗漱,我去给你把牙膏挤好!”女人穿着家居服,还系着围裙,轻声细语的哄着。

男人则不耐烦的坐起,瞪眼怒喝:“每天早上都跟叫魂一样,有完没完?”

女人委屈至极,却不敢反驳:“那个…已经七点了,再不起床会迟到的,老公,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不去赚钱我们吃什么?”

“那还不快去挤牙膏?”

“是是是,我这就去,老公您生气的样子好帅,嘿嘿,我去了。”

庄浅并拢秀眉,也不知道那混蛋在想什么,嘴角一直弯着,且肩膀时不时耸动,什么事给他乐成这样?有病吧?

而江昊宇还在无限遐想,从早上起来挤牙膏到下班对饭菜诸多挑剔,最后就到了晚上的放松时刻。

“老公,您看我这样穿好看吗?人家可为了您特意去买的,透明蕾丝的。”女人含羞带怯的侧躺床内,雪白的蕾丝吊带要落不落,裸露在外的双腿白如凝脂,一副请君慢慢享用。

然而还没等脑海中那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过去命令女人来更衣,正在开车的本尊就来了个急刹车。

‘呲啦!’尖锐的摩擦声震耳欲聋。

还好庄浅扣着安全带,否则非撞到车窗上不可,愤恨的叫骂:“你他妈发什么癔症?草,会不会开车?知不知道会死人啊?”该死的,拍拍胸口,看向后视镜,好在后面没车,否则非被追尾不可。

女人高分贝的叫骂彻底拉回了某男的思绪,垂头看看,果然又有反应了,而且周身血液都在叫嚣翻滚,这是再遇庄浅前绝不会有的事,对于生理需求,他向来看得很淡,没有过那种感觉,自然不会去想。

就是六年前,他想到庄浅也没起过这反应吧?应该说六年前也没幻想过和庄浅发生关系。

这很不正常,只是稍微的幻想就欲罢不能,总有股冲动将那女人摁倒为所欲为,即便没尝试过,也知道那种感觉定妙不可言,过度的欲求不满就是险些酿成车祸,沉下脸继续操控方向盘:“我也在上面,你怕什么?”

为什么每次一想到庄浅就会满脑子邪念?

“做错事还有理了,这个时候你怎么不想着你儿…”猛然间,竟看到那混蛋双腿在不正常的扭动,一副想叠加起又碍于在开车,似乎很为难,也确实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毕竟上次有过一夜,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抓紧安全带继续骂:“你这人真是…开着车也能精虫上脑,你是变态吗?”

不行了不行了,不被他气死也得给活活吓死,再说了,这种时候还一脑的淫秽思想,当真婚后他不会对她下手?

江昊宇握紧方向盘,这种事被捅破,也并不像少年那般慌乱无措,反而镇定自若的斜睨了女人一眼:“我是个正常男人,你把衣领拉好应该会好点。”别的男人被骂精虫上脑或许会懊恼,可他不,反而因有这能力感到自豪。

世事无常,他竟有被骂龌龊的一天。

庄浅瞪大眼,条件反射的将领子拉拢,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江昊宇则是比别人更下半身的变态,里面的连衣裙是圆领的,顶多就能看出身材的形态,可不相信他有透视眼,怎么办?这样他就能有反应,那以后同一屋檐下…

有些后悔答应与之结婚了。

无法想象成天被一个男人用眼神视奸的日子,太恶心了。

“放心吧,我还不屑强迫一个孕妇。”她想,他还不乐意呢,万一小包子给弄没了,找谁赔去?等等…再次回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嘿,真能有感觉,这是不是代表药引子找到了?只要想着庄浅,即使和别的女人也能行吧?

回头找个片子看看,若是真能行,说明病能慢慢好转,往后也就不必为了这事看她脸色了。

她不愿意,多的是女人愿意,且有个女星一直对他有意思,长得标致,模样俏丽,性格也温婉…男人嘛,谁没点花花肠子?她要不痛快,大门随时敞开,走可以,休想带走丁点好处。

到时候为了孩子亦或者为了江家少奶奶这个头衔,她也会委曲求全,那么幻想的一幕将不再是幻想,跟他傲,有她哭的时候。

停好车,某男颇为绅士的过去将车门拉开,笑道:“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了。”没好气的下地,走了十来步,突然回头:“想多活几年的话,劝你开车时还是谨慎点为妙。”爱了的人果然都是傻瓜,前一刻即使吵的再怎么激烈,依旧会担心着对方的安危,不再多看,回过神直奔酒吧。

江昊宇扬唇,看来这丫头当真是看上他了,也没想象中那么恶劣,只要她真的安分守己,他会好好善待。

“庄姐这戒指好漂亮啊,我就知道他是找你去求婚的。”夜飞霜在门口守了两个小时,总算把人盼回来了,盯着那戒指表示羡慕不已,比以前她结婚那枚不知要名贵多少倍,庄姐要结婚了,终于要结婚了。

庄浅不置可否的轻笑:“戒指再好,也代表不了什么,对了,车呢?”那辆张扬的兰博去哪里了?

“还车呢,你们前脚刚走,杨硕就给开出去了,白玉仁抱着柳简月坐前面,思敏和笑天坐后面,那车真神奇,其实敞篷后,后面是有两个小座位的,庄姐,不说车了,说说你,怎么样?求婚的场面一定很浪漫吧?场面也肯定不小。”应该和电视里演的那样。

江昊宇带着庄姐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然后就看到无数记者蜂拥而上,当着媒体,男人拿出戒指,单膝跪地,啧啧啧,太浪漫了。

“那你可失望了,没有媒体,没有场面,只是一个广场。”比起夜飞霜说的那样,她还真喜欢今天去的那个地方,很简单,不必向全世界炫耀,周围全是陌生的路人,那么朴实,求婚而已,何必闹得满城风雨?

真如飞霜所说的话,那江昊宇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给别人看的,根本目睹不到他求婚时那种窘迫和气恼,江昊宇就是这样,明明想她点头想得发慌,却依旧保持着自身的孤傲,令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那也不错,他那么好面子,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跪下,挺难得的,庄姐,感觉能把日子过好吗?若是摩擦出点爱的火花,那这真就是天赐良缘了。”老爷子说江昊宇和庄云是幼稚恋,她是一万个相信。

又不是没爱过,若那家伙真对庄云死心塌地,压根不可能和庄姐结婚,比如她,光想着能遇到个好男人托付终身,可心里其实还念着莫影川,这都多少年了?江昊宇才被拒绝多久?爱是不会因对方的伤害而轻易消失的。

能吗?庄浅扪心自问,几率很小,毕竟如今是庄云拒绝他,哪天她若想挽回,可以说轻而易举,且也发现六年后的江昊宇改变了许多,比如她真不知道他还有大男主义,他不爱她,没有庄云也有可能找别的女人。

像那种自以为是的有钱人,什么过分的事干不出来?即使找了女人说不定还理直气壮说什么逢场作戏、要应酬一类的鬼话,看缘分有多少吧,失败了恰好也能彻底死心,本来结婚为的也不是他。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后头也不回的走进后门。

某家高档夜总会的包间内,四个出类拔萃的男人相互敬酒,要比谁的外貌更抢眼,只能说个个都足以风靡万千少女的芳心,且都是家财万贯的主。

宫凌风,A市房地产大亨的独生子,二十九岁,未婚,现已继承家业。

独孤衍,有名的珠宝商,资产数百亿。

江昊宇同样不用说,虽然目前大权还在老子手里,可专权是迟早的事,而佘玄赢虽然钱没他们多,可本事却不小,白手起家,自主创业,试问另外三个没家底的话,谁能比他更会捞金?说不定都会成为废物。

“结婚了,送礼的赶紧,便宜货就别拿出来丢人了。”某男放下酒杯,直接切入主题,开口索要礼物也不觉心虚,有什么好心虚的?迟早都会吐回去。

独孤衍喝完一杯后,笑着从怀里掏出长条鎏金盒:“本来打算把我家那颗天蓝钻石给你制成戒指的,没想到昊宇你家也有珍藏品,在电视看到了,那戒指还算过得去,没别的可给你,看看满意否。”这小子,真不含蓄,把他们约出来还真是为了要礼品呢。

江昊宇不似在公司时那般一本正经,穿着一件黑色紧身T恤,休闲长裤,黑色短靴,闻言不疾不徐的将盒子打开,还别说,真有鸽子蛋那么大的紫钻在灯光下栩栩生辉,紫得都发黑了,边缘有些泛蓝:“女款的?”

“当然,送给嫂子,谢谢她能把你这家伙给收了,免得出去祸害良家妇女,再说了,人家怀着你的骨肉,是功臣,此乃稀世珍品,本来是准备讨好未来丈母娘的,既然你先结婚,那给你好了,这真是我那白宝库内最有价值的一颗钻石,九位数稳妥的,够意思吧?”

江昊宇摩擦着钻石表面,意思是够了,但这是女人用的,他想要的是独孤衍那块绝版手表,算了,拿都拿出来了,以后送他东西时,也送女人用的:“不错,我江昊宇的老婆出门就该戴这些。”庄浅在人前体面,也是给他长脸。

瞧瞧,他这边的人送的都是什么?再看看她娘家,庄家能来参加婚礼就不错了。

宫凌风则把一本房产证扔了过去:“你老婆指定喜欢。”

“哟,够大方的,锦绣庄园一套房可不便宜,而且那也不是你家的产业吧?”江昊宇翻开本子一看,啧啧啧,居然还是他住的那个小区,虽然面积没他家大,但好歹是栋别墅。

“以前买的,一直没住过,拿去吧。”等下次他结婚时,再把他那把珍藏的吉他要过来,想着自己的收藏库又能多件宝贝,划算。

某男想到什么,问:“什么叫她能喜欢?嘿,合着你们今天都是来拍她马屁的?”就没一样他用的吗?凌风那么多收藏宝贝,随便一样也比这房子好吧?

宫凌风耸肩:“我一直想当叔叔,她满足了我这个愿望,为什么不能对她好点?咱们四个里,她可是第一个生孩子的,今天我就把话放这里,如果你要生女儿,我家到时开盘的房子,随便挑,一个单元,哪怕是三十层的我也乐意。”

“对对对,你不是很想要我那块绝版的百达翡丽吗?给你了。”独孤衍邪笑着喝下一杯。

果然,江昊宇嘴角开始抽筋:“咒我是吧?我儿子都给我托梦好几回了,生儿子送啥?儿子可比女儿值钱。”

宫凌风没得商量的扬眉:“生儿子嘛…一人给你包个五万拿去花。”

“啧啧啧,得,生了儿子,我给你们一人包五十万。”这事给闹的,他可从没想过生女儿会如何,不是他重男轻女,天生就喜欢儿子,还得跟他一样出色,女儿…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但迟早会嫁出去,那就不是他家的了。

“这可是你说的,看来不管生男生女,咱们都不吃亏嘛!哈哈。”独孤衍失笑,最是看不惯昊宇那副得意样,不就是要当爹了吗?成天跟他们炫耀,搞得大伙都想摆脱单身了,天若有眼就给他个女儿。

江昊宇将房产证推了回去:“我家媳妇儿有地方住,用不着这个,换个别的,好像你家有幅唐伯虎亲笔的美人图吧?拿来拿来,她比较喜欢古人的东西。”

宫凌风再次将本子送过去,笑道:“庄浅并没多少学问,更不喜欢舞文弄墨,若是一幅画,我更相信她喜欢实际点的东西,别挣扎了,来时早已调查过,她现在就想要这套房子给她那群朋友住,这样,你先给她,若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

哪有人结婚主动索要东西的?还点名指定的物品,没人比江昊宇更臭不要脸了。

“那你可把画准备好了。”某男胸有成竹的挑挑眉,只要庄浅不是白痴就一定知道怎么选择,末了看向另一人:“玄赢,你的呢?”

“你这是明着抢劫。”佘玄赢看了前面二人的,有些惭愧,突然就求婚成功,当晚就要收礼,他都来不及准备,而且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掏出兜内的一个咖啡色瓶子:“卖珠宝的送珠宝,卖房子的送房子,那我卖药的只能送这个了?”

在大伙全都大跌眼镜时,佘玄赢却一脸自信,好似好兄弟一定会喜欢一样,就这骨子镇定劲,就都知道那一定是好宝贝。

江昊宇拿起瓶子看了看,里面是饮用的液体:“你也太草率了吧?就算里面的东西千金难求,好歹给包装包装吧?”

“好东西不在于包装,喝了它,保证你有个非常完美的洞房花烛夜,不过我得提醒你,庄浅身怀有孕,你最好悠着点,别把孩子给搞没了。”

“媚药?”

“这可不是普通的媚药,男人喝了它,不但自身会蠢蠢欲动,还会散发出一种令女人饥渴难耐的无形魅力。”当然,打死都不会告诉他们,其实瓶子里装的就是普通的口服液。

都说没来得及准备礼物了,总之等孩子出生后,他再一并给补回来。

江昊宇喉结滑动,也就是说他和庄浅结婚当晚就能*一度?的确,比起前面两样,他更喜欢这个,原因?那两样都不是属于他的,当然不喜爱,表面上却很不满:“不是跟你说了我和她不是真结婚,是为了孩子,哪有什么洞房花烛?”

所以我就送你口服液了嘛,佘玄赢耸肩:“事出突然,给点面子,而且这东西你可以留着以后用,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给。”完全不必考虑穿帮会丢面子的问题。

“昊宇,她真有那么差吗?既然都结婚了,就好好过吧。”宫凌风垂头暗笑,典型幸灾乐祸,昊宇那话,庄浅就是他的宿敌,克星。

活该!

------题外话------

今晚要去现场看足球比赛,所以明天也不会更太多,我也得有点兴趣爱好是吧?宝贝们理解一下吧。

昨天停电停水,刚才来电,哭!

第六十四章 律师公证

江昊宇将礼物们堆放好,拿过酒杯颇为烦躁的一饮而尽,眉心皱得足以夹死只蚊子:“能好才怪,你们是不知道,就庄浅这性子,谁能跟她过一块去?像今天,我夸她衣服漂亮,她竟骂我有病,说她衣服难看吧,依旧不高兴,她到底想怎样?”

佘玄赢一口酒险些喷出,同大伙错愕的望向一脸苦恼的某人。

“她说你有病,你就说她衣服难看了?”

“废话,既然不高兴,当然要顺着她说,这不都为了给求婚做铺垫吗?”

佘玄赢明了的挑眉,冲门外道:“叫个服务员进来。”

半响,一位身着制服的女孩儿进屋,笑着冲几人点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某佘招招手,等姑娘靠近了便勾起凤眼,暧昧的说道:“这姑娘长得可真标致。”

女孩儿见其要上下其手,立马娇嗔着退后:“讨厌,到底什么事?”

“没事了,出去吧。”佘玄赢挥手,等女孩儿走了才看向好友:“明白了吗?”

江昊宇一头雾水:“明白什么?”无缘无故叫个女人进来,又啥服务不要就叫人出去,什么意思?

独孤衍冲大伙苦笑:“想不到咱们的昊宇还保有一颗少男心,的确难以相处。”

“说人话。”什么跟什么?

佘玄赢叹息着摇头,拍拍江昊宇的肩膀:“害羞啊兄弟,二十九年咋活的?难道庄云就没跟你撒娇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害羞?某男恍然大悟,不过…:“云儿才不会这么做作,再说了,庄浅会害羞?”开什么玩笑,还撒娇,啧啧啧,光是想想那画面都头皮发麻。

“是女人就都会害羞。”

“庄浅不可能的。”

宫凌风举起酒杯问:“你不能否认她是女人的事实吧?”

江昊宇怔住,合着他误会那女人了?迥异的抓抓后脑,的确没道理忽然变脸,若真是害羞的话,那自己就太过分了,没记错的话,还教训了人家一顿吧?这家伙真是…害羞就直说嘛:“影川说女人是一本经,正解。”

“读得懂就算你本事,来,喝酒,恭喜你入了婚姻陷阱,以后可就潇洒不起来了。”佘玄赢故作惋惜的摇头。

独孤衍也表示同情:“是啊,以后咱们可就不能随时找你出来了。”

“不还是一样吗?就多了个头衔而已,有道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才是真本事,你们还真当我会为了她这么个小人物毁掉大片森林?”他又不爱她,顶多就是看着顺眼而已。

宫凌风闻言,忽地乐了:“这小子没得救了,不过自古以来,有多少男人不这样?”

佘玄赢嗤笑:“纸包不住火,万一给她发现…”

“发现了又怎样?本来就是为了孩子才娶,她有什么资格来管束我?”爱过就过,不过拉倒,再说了,她又有什么不满的?该给的一样不会少,试图把男人困死的女人往往到最后都会一无所有,愚蠢。

“有魄力!”宫凌风竖起大拇指,如果真能这样,看来结婚也没什么不好,就娶个农村丫头,在家好好相夫教子,不去管丈夫在外花天酒地,这简直就是每个男人的梦想,昊宇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宝贝呢?

门外,沈辰旭满脸阴郁,眸子危险的眯着,说不出的厌恶一览无遗,虽不知为何浅浅答应了这人的求婚,既然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他能做的就是选择放手,只要江昊宇能善待她,他会祝福的。

不曾想会听到这番话,忍住进去打人的冲动,捏拳走回另一间包厢:“烨,咱们走吧。”抄起满满一杯威士忌仰头豪饮,后重重的放下杯子,咬牙吞咽唾液。

“忽然找我出来,就是为了喝酒?”南宫烨扶住有些醉态的老同学,让其坐好。

沈辰旭摇头,说不出的颓废:“你说为什么?我对她掏心置腹,处处为她考虑,这么多年为了她一直站在原地,而她却情愿嫁给一个人渣,烨,你说说这是为什么?”自认为外表不输给江昊宇,财力方面旗鼓相当,对她比对自己还好,都答应帮她养孩子了,为何还要选择那混球?

南宫烨看看手机上的信息,‘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拧眉继续劝:“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即便她不是因为爱才嫁给江昊宇,可肯定对你没意思,她不爱你,因此压根不会去想这些,阿旭,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没戏,放手吧。”

“放手…。”沈辰旭无比痛苦的搓搓脸,谈何容易?用情至深,无法自拔,身边哪个朋友没听他说过这么一句话?‘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和浅浅结婚了。’,这话虽然说了N多年,可他从没想过放弃。

本来都准备明天去求婚的,结果却在媒体报道上看到她接受了江昊宇,也想过有可能她是为了孩子,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原谅她,欺人太甚,都说会把孩子视如己出,她还不肯选他,若再坚持去争取的话,那他沈辰旭成什么了?

他也是有尊严的,大男人岂能如此没骨气?就是心里真的很凄苦,酒成了唯一的救赎,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他祝福她,且江昊宇没什么花边新闻,应该能百年好合,做梦也想不到会听到刚才那番话。

这叫他现在怎么放得下心?手松开了,心却紧紧被庄浅抓着,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害怕她将来再次被伤害,担心她到时吃亏,不行,沈辰旭,你已经为了她把自己搞得够窝囊了,她不爱你,甚至一直躲着你,根本就不在乎你,何必还念念不忘?

她能不能过好后半生,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无关,你不能再为了她消极下去了,就这样吧,到放手的时候了。

“没错,放手,烨,听你的,我的世界里,再他妈没有庄浅这个人,再也没有,虽然我恨她的白痴行为,可依旧祝福她,祝福她…”‘砰’后面的话淹没在了梦境中。

南宫烨拍了拍老同学的脸颊,怎么醉成这样?也是,能让此人这般痛彻心扉的世上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庄浅,多少年了?不论这人走得多远,站得多高,始终没忘记过心中的执念,她就像他唯一的快乐源泉,这些大伙是看在眼里的。

可惜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能不难受么?

江家的后院已是百花盛开,面积虽不大,但规制得当,不但有着无数种花草,还在正中腾出了个荷塘,萤火虫四下飞舞,蛙鸣虫叫,在繁华都市能找到这么个乘凉地儿,实属不易,因此格外的赏心悦目。

两把圈椅搁放在荷塘岸边,二位老人穿着睡衣,安静的坐在椅子内享受着徐徐清风,裴青莲将剥好的枇杷送到了丈夫面前:“总算是答应了,老头子,咱们的儿子也要结婚了,而且很快就会有孙子,突然觉得日子越来越幸福了呢。”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吗?以前咱们结婚时,你多漂亮?浓眉大眼的,看看现在,都成老太婆了。”

“还说我,你那时候多英俊的一个小伙子?现在不也成老头子了?”

江荣笑着点头:“是是是,咱们都老了,不过咱们守住了曾经的海誓山盟,就不知道孩子们是否也能跟咱们一样,等他们两口子老了,也这样坐在院子里讨论他们的下一代。”人这辈子,钱财都是身外物,真正暖心的就是当哪天跑不动了,还有个伴儿相互搀扶。

毕竟儿女都会有自己的家庭,能陪着的,真只有自己的另一半。

“希望如此吧!”倩倩是没希望了,跟着那么个混帐东西,就看昊宇和庄浅了,想到什么,问:“你不会真准备把产业都交给咱儿子吧?不管倩倩了?”

“哪能啊?她的那一份我早准备好了,老太婆,我这心真的很痛,恐怕死都无法瞑目,从小我就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百般呵护,怎么就…哎!”闺女,你何时才能清醒?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裴青莲吸吸鼻子,见江荣忽然间仿佛又老了十岁,立马咬着牙起身走向浴室,后才开始哽咽,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把孩子们教育好。

“夫人,您怎么了?”听到哭声,五婶快速进屋询问。

“呜呜呜!”裴青莲紧紧抓着柳五的手:“他居然说已经把倩倩那份早准备好了,小五,他其实一直都牵挂着那孩子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倩倩要这么狠心?老头子对她那么好,她为何要一再来伤害?

原来又是小姐的事,柳五也很意外,平时老爷总说不许大伙提起小姐,家里没这个人,原来是死鸭子嘴硬:“真正心疼老爷的,也就只有你了。”

“你说我们养他们干嘛?”

“老夫人不必这么悲观,儿孙自有儿孙福,等少夫人进门了,她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的,而且不是还有小孙子吗?”

裴青莲擦擦眼泪,是啊,以后有孙儿陪着,老头子会好受点的,她是真的很心疼,如果可以重来,她不会生那两个孩子,就她一个人陪着他,谁也别想来伤害。

这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国耀集团会议室,坐着两方人马,外带三名律师。

庄浅、夜飞霜、洪笑天等人位于左手方,江家二老和江昊宇位于右手方,到目前为止,江昊宇都不知道老爷子的用意,更不明白庄浅他们为何而来,可心里依旧惴惴不安,总感觉这群人有事瞒着他。

“请双方再次确认。”律师甲严肃的将两份合同送到当事人手中。

确认?江昊宇狐疑的拿起几分协议书阅览,越看眉头皱得越深,迅速的将另外两份也给翻开,连章都盖了,倒吸凉气,原来庄浅答应他的求婚不是为了喜欢他,而是…愤恨的抬头。

庄浅则冲男人笑笑,并未说什么,继续确认协议书内容。

江昊宇捏着纸张的大手骨节开始泛白,二话不说,冲江荣道:“爸,你出来一下。”该死的,什么叫婚后庄浅若对他不满,所有的股权就都转到孩子名下?且离婚后还财产对分,更更无法接受的是婚后不限制庄浅的自由。

那她以后在家还不得骑到他头上去?不做家务,不打理他的饮食起居,那他娶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