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宁尘逍出手的话,瑶儿就算不能将符夏那个贱人给解决掉,至少也不可能被逼得当众暴露出身份,逼到那样的地步。

不过,既然宁尘逍这般说了,那姚氏也正巴不得,她本就没指望宁尘逍当真处于中立不去帮符夏,而此刻能够直接让她顺利开始发难便已经足够。

如此一来,姚氏也没再跟宁尘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谢过,而后也没再去询问符仲景的意思,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竟是略过了符仲景,直接看向了符夏。

“符夏,你到底是何意,为什么要陷害你妹妹,瑶儿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竟然值得你这般大费功夫的布局引她上当,还逼着她当着众人之面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人?”

姚氏冷场质问着符夏,那神情当真一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与冤枉似的:“你这心到底是什么长的,就算再不喜欢瑶儿,就算再不恨我这嫡女,但也没必要如此冤枉你妹妹想要杀你跟你那娘吧?瑶儿年纪小没经过什么风浪,轻而易举的便被你给坑了,连受了冤枉都不敢反抗,只能眼睁睁的当着众人之面承认一些自己压根没有做过的事情!”

“杀人不过头点地,符夏你这是要亲自毁掉你妹妹的名誉跟清白,让她再也没法堂堂正正的做人,没法在这京城之中抬得起头来呀!你这心怎么能够这般狠,怎么能够这般歹毒?你就算有什么恨,有什么怨,大可直接冲着我来,没必要用这般无耻的手段去欺负瑶儿吧?”

一席话,姚氏直接将符瑶由凶手硬生生的说成了受害者,而且言辞之间没有半点的心虚,仿佛事情本身就是如此,没有任何不对之处,那种底气当真是无与伦比,真不知道这老女人的脸到底是什么做的。

符仲景见姚氏直接跳过他,简单与宁尘逍说了两句后便把矛头直向了符夏,而且还把事情完完全全的翻了个个头,一时间也倒是索性懒得再出声,皱着眉由着那个女人先去。

他倒是要看看,今日姚氏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与本事,能够当着宁王之面,把一个铁打了的事实给转过来。

如果姚氏真有那样的能耐,那有些事情还好说,若是姚氏没有这样的本事却偏偏要行一步这样的棋,那么最后会如何他当真只是一声冷笑!

喜欢闹?那他今日便让这些人闹个痛快,等这一个两个全都闹完了,到时他可是得让她们好生看看,这相府到底是谁当家作主,到底是不是谁都可以不经他的允许,想怎么闹就能够怎么闹出来的。

而宁尘逍神色不变,甚至于连眼角都不曾往符夏好边多斜看一眼,反倒只是兴趣满满的看着姚氏,偶尔又看一眼符瑶,似乎压根就不担心符夏那边,也不在意一般。

符夏的反应最是直接,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也与所有人所想的都不怎么相同。

没有众人所想的那种不可思议,也没有什么愤怒,更没有半点的惊慌与不知所措,仿佛姚氏这样无耻的举动本就不算什么,多少还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这种颠倒是非黑白,完全睁眼说瞎话的事情当真是荒唐得可笑,所以符夏却是一个没忍住,当场便“噗”的一下笑出来声来。

“母亲,您确定不是特意过来讲笑话的吗?”她不急不慢,一副好笑到了极点的模样:“还是说,母亲觉得我这庶女当真如此愚蠢好欺,您一通话下来什么错什么罪都成了我的了?您这是没睡醒呢,还是吃错了药了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符夏倒真没想到姚氏会如此不要脸的来个睁眼说瞎话、当众推翻一切甚至于把所有罪责反加于她的身上,这样的做法得多不要脸、多么无耻呀!

“符夏,我知道你能言善辨,脑子又特别好使,所以我今日不跟你做那等无用之争,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只做摆事实,一五一实堂堂正正的把事情给弄清楚!”

姚氏果然有几分准备,压根不民符夏过多纠缠,扔下这句话后而是直接朝着身旁还不曾做声的符瑶说道:“瑶儿,你上前来,当着宁王爷还有你父亲等人的面,亲自把今日事情的真相说道出来!不用怕,一切自有母亲替你做主!”

符瑶此刻早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那种显露出外人面前的纯真与柔弱,听到姚氏的话后先是微微有所迟疑,满是担心害怕的看了一眼符夏,而后这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上前几步。

不过,她并没有对着宁尘逍或者符仲景说道什么,而是直接小声并委屈不已地朝符夏说道:“二姐,瑶儿不知道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竟是惹得二姐如此厌恶于我,瑶儿也无心追根问底,只想把事情当众说道清楚,不愿就这般莫名其妙的污了自己一世清白!”

不等符夏吱声,符瑶显得激动不已,紧接着当众说道:“今日,我本出自好心好意,觉得李婶一人总呆在相府之中未免太过无聊,是以这才想着顺道去雷音寺时也叫上李婶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却不曾想到一番好心竟是替自己招出这么大一个黑锅麻烦来。”

“一直到半道出现黑衣人要抓李婶时,我还傻呼呼的信以为真,拼了命让人护送李婶先行逃离,连自己的性命安危都顾不上!一直到二姐突然带人出现。我本以为可以松口气,李婶那边应该有机会化险为夷,却不曾想二姐竟是二话不说直接强行问罪于我。逼我承认那些黑衣人全是我派的。”

符瑶越说越激动,仿佛委屈到了极点:“我这人向来心气极高。自然不可能轻易去认一些压根不是自己所做之事。不曾想到,二姐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让那些黑衣人再次出现,而后又当众与那些黑衣人联播演戏将我往坑里头推。”

“没错,当时我的确是按你的要求让那些黑衣人滚开,但那是你拿着匕首驾到我脖子上逼着我说的!没错,当时那些黑衣人也的确听到我的话后滚开了,可真正的原因根本不是那些黑衣人听我的命令与吩咐,而是他们从头到尾就是你安排的人。从头到尾就是在跟你配合着演戏一起来坑害我,一起来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我知道,现在就算我说出实情,也不见得会有人相信我的话,毕竟当时在场的相府护卫以及后来赶来的宁王爷还有宁王府的人都只看到了你跟那些黑衣人所伪造出来的假象!甚至于到了最后,那些黑衣人都被你给当众灭了口,一个不难,这更是让我无处去寻找任何的证人证据来证实自己的清白!”

“但那又如何?我只求一个问心无愧!善恶到头终有报,二姐如此做法,终将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最后一句。符瑶轻咬红唇,说得异常的动人心弦,将一个被欺负被冤枉、若大仇深却无可奈何的弱女子形容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到这一切。符夏甚至都觉得自己当真才是那个做了恶的人,符瑶这也把一切事情歪曲得太过真实可信了吧?

“啪、啪、啪…”她不由得笑着拍起手来,满是感慨地赞叹道:“啧啧,好一个善恶到头终有报,好一个真相终会有大白的一天,符瑶呀符瑶,你还真行吗,把我的话全都抢着说完了,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少在这里装模做样!”

姚氏却是蛮横无比的插声道:“符夏你骗得了所有人却别想骗到我!别以为把好些黑衣人全部给灭了口就能够置瑶儿于死地。别以为你设计得天衣无缝巧妙的欺骗众人无形中给你当了所谓的证人就当真找不出问题!你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怎么可能不把那些黑衣人看抓住当成最好的证据。反做得到是要将他们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掉?”

面对姚氏气势汹汹的质疑,符夏微微笑了笑。却是径直侧目看向了一旁的宁尘逍:“王爷,看来照着她的意思,您应该跟我是同伙才对?”

宁尘逍哼哼一声,却是满不在乎地说道:“谁跟你同伙呀?想得美吧,本王就是个来看热闹的,人家符夫人都说了,本王是被你给蒙蔽了,那些黑衣人可跟本王没有半点关系,你少拖本王下水。”

看似撇清关系的言语,不过宁尘逍的语气可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笑意,仿佛跟最为亲密之人说笑打趣,全然没有真正嫌弃的意味在里头。

姚氏心中一怔,倒是没想到符夏竟有如此本事,让素来残忍无情的宁尘逍也如此明显的优待。

虽说她也知道,今日是宁尘逍亲自带人去救的符夏,从这一点上来说已经足够说明了符夏在宁尘逍心中的份量,可如今亲耳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之间的这种言论关系时,却还是不免有所震惊。

不是都说宁王好男风压根不喜欢女人吗?不是抢着要了符夏为未来宁王妃也是出于跟三皇子置气争抢吗?

怎么现在看上去却好像并不是仅仅如此?难不曾这两人暗中还有什么其他旁人并不知道的关联?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宁尘逍却是再一次接着前话,当着众人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道:“不过,本王这人最是护短,你要是有理,落了水本王也拉你,你若是没理吗…”

说到这,宁尘逍笑得格外富有深意,但言辞止于此便不再继续,后头的话到底包含的是什么样的意思怕是没有什么人能够猜到。

不过,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宁尘逍前头的那半句。

宁尘逍说他最是护短,而符夏则是他未来的宁王妃,当然也就是那必定要护短的人,此话一出不仅姚氏母女表情阴沉怪异,就连符仲景都再次一怔,神色变幻莫测地看向了符夏。

唯独符夏却是平静得很,似乎早就习惯了一切,对于宁尘逍的言辞也没什么多大的反应。

她倒是直接冲着有些发愣的姚氏与符瑶说道:“咱们都别玩那般幼稚无耻的文字游戏以及所谓的推断游戏,证据什么的有的时候当真一点都不重要,因为证明了什么并不能够代表又可以做到什么。”

符夏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份量:“而且你们也过高的估计了你们自己,为了抹黑一个对我毫无用处的人,我还犯不着花费那么多的心思,浪费那么巨大的成本。在我看来,符瑶你那点可怜的所谓清白根本就值不了那么多条性命,我不是一早就说过了吗,区区一个相府嫡女,你的脸面还没有那么大,对我来说也根本没那么重要。”

她不由得笑了笑,总结道:“所以,你们当真想多了,弄那么些说辞出来洗白根本没有必要。我真要达到你们所说的那种小小目的的话,五十两银子找点人没事四下说道说道便绰绰有余了,你还真当自己有那般金贵,那般值钱吗?”

“你…无耻!”符瑶气得脸色发白,符夏眼中的轻视还有身心内外自然流露出来的那种鄙夷当真是再一次狠狠的扎到了她的心。

“无耻吗?你对别人做再恶毒的事都是理所当然,别人回击一二,哪怕只是言辞也叫无耻?”

符夏啧啧地摇了摇头,满是嘲讽。

“符夏,你别太过份,真当我姚们母女这般好欺负吗?”姚氏也气得不行,甚至于都没注意到自己说无意间错了什么:“就算你有了靠山,就算老爷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姚家也绝对不会容许你恶心污蔑,任意抹黑践踏!”

“你姚家?”符夏冷笑,故意提高着声音说道:“好一个姚家,好一个国公府呀,我不过是相府一个小小庶女罢了,哪里有那样的本事污蔑抹黑践踏你们高高在上、百年望族、连皇室都得敬上三分的国公府呢?父亲,您说是不是?”

不提姚家还好,一提姚家,这会一直没再出声的符仲景却是当下便拉下了脸,冷冷地盯着姚氏。

听到符夏刻意的挑拨,姚氏这才恍惚发现自己有些过于冲动,竟是直接中了符夏的算计。

“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听她在这里胡说八道!”姚氏连忙解释:“我就是太过气愤,咱们一个好好的嫡女竟然被…”

“行了,我一回府便来这里,为的只是找父亲禀明一些事情罢了,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在我看来真正有权利处置的唯有父亲大人了,我才不是要跟谁谁谁做什么口舌之争,实在无趣!”

符夏霸气无比地打断了姚氏的话,当下便站了起来,朝着符仲景说道:“父亲大人,关于今日之事,与相府有关的人,女儿全凭父亲做主处置,女儿相信以父亲的英明与睿智,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多言,必定会有最为明智的决断!”

“至于牵涉到相府以外的那些人与事,女儿自会一个个、一桩桩亲自解决,谁都跑不了,谁都少不了!”

说罢,她只是微微一欠身,而后便径直转身离去,甚至于连宁尘逍都没有理会,只留下这一屋子的人神色各异的看着她的背景瞬间怔住。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符夏就这般扬长而去,一屋子的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宁尘逍却也终于起了身。

“本王自便了,你们忙你们的,都不用管本王。”戏虽还有,不过没有了符夏在此,宁尘逍自是兴致缺缺,朝着符仲景扔了一句话便径直去追符夏。

姚氏母女这下彻底傻了眼,怎么也没想到符夏根本没打算理会她们,也压根就不在意她们将事情说道成什么样子、有没有证据之类,而是完完全全只是一副强势通告的模样,当众表明会亲自解决所有之事,到时谁都跑不了,谁也少不了!

这跟她们所想一点都不相符,也彻底将她们的计划给打乱得一塌糊涂,甚至于被符夏那贱人一通绊子,不知不觉间又在符仲景那儿落了不好印象。

“老爷…这…”

姚氏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收回目光看向符仲景,却不想符仲景那儿竟是如同冰窖般盯着自己。

“你还有脸叫我!”

符仲景终于暴发了出来,冲着姚氏大吼骂道:“你这眼中还有我这老爷吗?你不是一口一个姚家,一口一个姚家人吗?那你还站在这里,站在我相府符家做什么?赶紧给我滚回你那姚家去!”

事到如今,符仲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将前前后后自个所积累憋在心里的全部气一并迸发了出来,撒到了同样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姚氏身上。

这一下。姚氏当真是慌了,连忙摇着头解释道:“老爷您误会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真没那个意思,您千万别…”

“滚滚滚!”符仲景却是听都不听,硬生生的打断继续怒骂道:“你当我聋了还是傻了,这么明显的意思都听不出来吗?你还想狡辩到什么?你这眼中还有我这老爷吗?什么时候有过我这老爷?老爷我高攀不起你这么尊贵的姚家女,你给我滚!”

一声一声的滚字当真让姚氏知道了此次的严峻性,本还想着替女儿化解危机,却不曾想竟是被那贱人不知不觉间把自个都给推进麻烦地了。

“老爷您别这样呀。我知道错了,不应该一时只图口快。气晕了头说出那些不应该的话来!”

姚氏一把拉住符仲景,眼泪都落了下来,这会功夫也顾不上什么自尊不自尊的,径直乞求着:“老爷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心里真不是那样想的,我嫁给您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是符家的人了,生是符家人死是符家鬼,你让我还能去哪呀!”

符仲景可不是那种心软之人,十分嫌弃的甩开了姚氏,冷声说道:“别在我面前装模做样的演戏了,收起你对付其他人的这一套,看着让我觉得恶心!”

这一回。符仲景当真是彻底的被激怒了,忍了近二十年的怨气一旦爆发出来,跟洪水猛兽似的凶猛无比。就连他自个都不曾想到会是这般厉害。

但这样的发泄却带给了符仲景前所未有的痛快之感,赫然之间心中也已经有了明确的决定。

姚氏一下子被甩到了地上,当下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她何曾这般被符仲景对待,委屈得无法形容,一直以来她也知道符仲景因为姚家而对她心中有所微辞与抱怨,但却不曾想竟是如此的厉害。厉害到早就不止什么微辞与抱怨,而是那般明显的怨恨。

“父亲。您就别生气了,原谅母亲这一回吧,母亲她当真不是那个意思。”符瑶吓坏了,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扶起被符仲景摔到一旁的姚氏,并且替其求着情说着好话。

符瑶这不出声还不要紧,一出声可是直接把符仲景的注意力与怒火引到了自己身上来。

“你这死丫头,还有脸给别人求情,别以为你刚才跟你娘那通鬼话能够骗得了人,骗得了我!”

符仲景一个巴掌竟是直接甩到了符瑶脸上,大声斥骂道:“蠢货,这些年都跟你娘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闯下这么大的祸还想当别人都是傻子,以为说几句胡说打死不承认,把责任反抹到人家身上去就什么事都没了?你真当自己有多聪明,真以为这天底下谁都比你们还要蠢?”

“父亲!你怎么也打我?”符瑶被打得十分突然,捂着脸完全不敢相信的看着符仲景吼了起来。

“打你怎么了?你要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早就直接让人打死你上百回了!”

符仲景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继续怒骂着:“看看你都了些什么,自作聪明的东西,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敢跟我这般大吼大叫!真是死到临头还在做死!”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当真打得符瑶两眼冒光,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化做从所未有的耻辱。

姚氏没想到会仲景连自己的嫡女都下得了手,竟然如此没有理智的打骂,当下便哭着扑了过去把女儿护在身后,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已。

“父亲、母亲,你们这是做什么?”

从外头刚刚回来的符子鸣看到眼前的情形,却是大惊不已,连忙跑了进来拦到了符仲景与姚氏母女之间,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情。

他这些日子被逼领了个小差事,一连好久都不在府中,今日刚刚得空回来,没想到一回到家中便看到了这么一番情景。

看到儿子回来了,姚氏顿时觉得有了些气力,连忙拉着儿子说道:“子鸣,你赶紧劝劝你父亲呀,他要把我赶走,还动手打你妹妹,你快帮我们劝劝他,帮我们说说话吧。”

符子鸣自是连忙安抚着哭成一团的母亲与三妹,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也明白能够让父亲气成这般做出这种事来,想必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之事。

果然,还没等符子鸣询问具体,已经发泄一通的符仲景这会倒也渐渐恢复了些平静,看着自己刚刚回来的儿子总算是不再那般激动。

但符仲景却依然板着脸,冷声直接朝符子鸣说道:“子鸣,你回来得正好,现在马上把你妹妹给我送到乡下祖宅去,将她关在祖宅里头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祖宅半步!”

“不!不要!我不要去!不要去!”符瑶一听,脸都煞白煞白,整个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父亲竟然真的对她做出这样的处置这样的安排。

虽然她这一回的确是没有完完全全的遵照三皇子的话去做,稍微有些超过了一点,可父亲也不能够这般对她呀!

为了一个小贱人,父亲怎么能够将她这个嫡女软禁看管起来呢?这不可以,这绝对不可以!

姚氏也当下呼天喊地,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于立马换来了符仲景恼火的威胁:“你给我闭嘴,你要是真想现在就滚回姚家去那就你继续在这里闹!不然的话,打现在起什么事都不准再给我瞎掺和!”

“还有,日后相府里的事都交给蒋氏打理,不用你再操心!”

成事不足败事有多余,符仲景当真恨不得现在就把姚氏给赶出府去,但稍微冷静下来后,他知道自己暂时还是不能这般做,只是先收回了姚氏掌管内宅的权利。

但符瑶那里,符仲景却是下定了决心,不再有什么迟疑之处。

不论是符夏那边还是因为宁尘逍的关系,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够有个最为基本的交代,不然的话符夏再闹起来,他可真是完全招架不住那种莫大的压力。

更何况,就算是三皇子那儿,他也确定能够说得过去,毕竟当时三皇子只是准许了符瑶对于李氏的行动,但符瑶却私自动手,想要直接弄死掉符夏,这可是完完全全的违背了沈靖的意思,不做惩戒,怕是沈靖都会有所不满。

如今,他也着实看出来了,自己那个庶女厉害得紧,不仅是宁王,就连三皇子也无形中对这丫头看得颇为紧要,不仅仅只是因为有利用价值那般简单的紧要!

所以,符仲景当下便明白,如此按符夏的意愿处置符瑶的话,对他来才会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两边都不会有什么太大麻烦,甚至于再多做点努力的话,日后说不定不能够多出一条可做选择的退路。

“父亲,为何要将三妹送去祖宅闭门思过?”符子鸣惊异万分,连母亲那被收去了主母应有的权力都来不及多问。

“照我的吩咐做便是,你想知道的话路上自个问她!”符仲景也懒得跟符子鸣多做解释,径直把话给甩了出来:“你要是做不到,那我就让其他人去送,到时你也跟她一起留在祖宅便是!”

说罢,符仲景当下谁都不再理会,任由着后头符瑶哭喊求饶,直接甩手扬长而去。

符子鸣完全愣住了,看着父亲冷漠无情越行越远的背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姚氏这会也早就愣在了那里,一脸的绝望。

唯有符瑶一人哭闹得像个疯子,却偏偏被人给拦下,从这会起便已经失去了自由。

第一百七十章

等符子鸣终于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没有问母亲也没有问妹妹,只是找了个当时一直在场的下人,并非专门服侍母亲或者妹妹的下人。

良久之后,符子鸣长长的叹了口气,也没在意符瑶的哭闹,当下便吩咐人去给三小姐收拾一下,准备动身前往祖宅。

这一下,符瑶彻底绝望,连符子鸣都不替她说话帮她的话,那还有谁能够阻止她被送去乡下那个鬼地方?

“瑶儿别怕,先跟你大哥前去,过些日子,为娘自会将你接回来!”

姚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而后谁都不再看,就那面无表情的先行离开。

听到这话,符瑶总算是停了下来没哭闹,唯独目光闪过浓得化不开的恨意死死的将符夏锁在她的整个世界里。

“王爷,戏都看完了,您怎么还不回去呀?”

惜夏阁内,符夏看着舒舒服服坐在自个屋内喝茶的宁尘逍,提醒了一句。

这家伙都在她这里呆了大半个时辰了,连符瑶都已经被符子鸣送去祖宅,姚氏没了掌管内院的权利躺进自个院子里头不知在谋划些什么,他竟还赖着不走,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就这样也算完了?”宁尘逍悠闲得紧,全然没在意符夏是要赶他走。

“今日肯定是完了,您可以先回了。”符夏越瞧越觉得宁尘逍变得跟以前不大一样了。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啧啧,你这丫头还真是没良心,我这一天忙前忙后的帮了你多少忙呀。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宁尘逍竟是一脸委屈不已的神色,一时间可是让符夏有种眼睛坏掉的感觉。

“那你还想怎么着?”心中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符夏略显警惕地看着宁尘逍,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相处才对呀。

她怎么觉得自己被这家伙给赖上了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