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没理会那人的吆喝,而是回头看展昭,见他还闭着眼睛,就道,“我不用你让,睁开眼打吧。”

展昭尴尬,暗自吐舌头,竟然被他听到了。

小四子拽拽箫良的衣袖子,“小良子,白白好像不高兴呀。”

箫良小声在小四子耳边说,“你想啊,辛辛苦苦赶来,就听到展大哥说他坏话。”

“唔。”小四子眨眨眼,“好严重哦。”

“可不是。”

展昭耳力好,听得真切,伸手摸了摸鼻子。手刚放下,就听到耳边风声一动。他知道是白玉堂来了,赶紧抵挡。白玉堂的动作可比那假冒货快多了。也正好,展昭闻声辨位然后出招,用心应对。

白玉堂心中暗赞,展昭的确是个练武的奇才,可能跟他遇到处变不惊的性子有关系。不过么五感失去一感,要赢个冒牌货容易,想赢白玉堂,那可难了。

两人过招颇为精彩,围观之人正看得热闹,远处就来了衙门的捕快,喊着,“谁在街上闹事?”

白玉堂纵身一跃上了房顶,省的下头人多事,展昭听着风声辨别出了方位,也追了上去,两人上了房继续打,下头的人看不见了。见捕快一来,也就做鸟兽散了。

小四子和箫良可急了,两人追进了小巷子里,就只能听到上头传来响动却看不见人。

“看不到了。”小四子垫着脚尖往上看。

箫良戳戳他,“槿儿,我抱你试试,看能不能看到。”

“好呀。”小四子也是个呆的,箫良和他加起来总共才多高?哪儿能看到。箫良美滋滋抱起小四子。

小四子是依然看不到,箫良则是觉得小四子肉呼呼的很好抱。石头蹲在一旁搔耳朵这是干什么呢?

而屋顶上,展昭和白玉堂打得激烈。

白玉堂见展昭以守为攻,不露破绽就是不输,心说这猫还挺有一套。他俩都没动兵器,白玉堂虚晃一招,展昭就听到风声一动,朝左边来了,伸手去挡然而白玉堂左手是刀。他刚刚不过是晃了晃刀带出一阵风声,好分散展昭的注意。

展昭往左手挡去了却听到右边来掌,微微一惊皱眉,立刻明白了白玉堂的意图,暗道完了,白玉堂的功夫就是找人弱点一击致命,闭着眼睛过招最大的弱点让他找到了。

白玉堂第一次不过是跟展昭打个招呼,并未真攻,第二招才是实的。展昭心中有数了想要分辨风声的不同,然而白玉堂招式太快,右手佯攻加上左手不经意带出声响,展昭立刻就糊涂了

听明白了也晚了,就感觉身后微热,展昭心中一动哎呀!

果然,肩头让人拍了一下,这若是一刀,自个儿可就没命了。就听那人不冷不热来了一句,“就这样你还敢一个人出来?”

展昭不说话了,白玉堂也没多说,恰恰这时候,对面屋顶上却传来了笑声,“嚯,我还以为多厉害,原来是个瞎子。”

说话的正是不死心追上来的那个白衣人。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见白玉堂袖子一摆,那人没闹明白,却感觉脸上火辣辣“啪”一声响,身子一歪脚下本是瓦片也不稳,直接从房顶上摔了下去。还好他有些武功底子,摔下去的时候急中生智脑袋一挺屁股向下生生坐在了地上。万幸,没摔残,不过也疼得够呛,“嘶”

“少宫主!”

那白衣男子刚落了地,不远处一个老头带着两个白衣的姑娘跑了过来,伸手去扶那白衣人,“你怎么样”

“没。”白衣人有些尴尬,赶紧道,“我不小心摔下来了”

老头瞧了瞧他脸上清清楚楚的一个手印不小心?

白玉堂回过头,却见展昭已经转身跳下了楼。

“喵喵?”小四子跑到展昭身边,展昭摸摸他脑袋,转身走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出巷子前,路边正好有一张废木桌。

展昭路过,抬脚踹飞,拍拍裤子,继续走。

小四子回头和箫良对视了一眼,都是一呲牙——心情很恶劣!

箫良赶紧放小四子下来,跑去追展昭了。

此时,白玉堂也下来了。

小四子瞄了他一眼。

白玉堂朝他看看,就见小四子对他吐舌头,“白白讨厌!欺负喵喵看不见!”说完,转身跑了。

白玉堂张了张嘴,无奈只得长叹口气,脚边,石头甩着尾巴蹭他。

刚走出巷子,迎面来了几个小痞子,指着前面的展昭对白玉堂道,“爷,找见了。”

白玉堂无语,给了他一锭金子转身追展昭去了,今天诸事不宜!

展昭被小四子和箫良拉着进了茶园,小四子点了好吃的让展昭消消气!

白玉堂上了楼,见展昭他们已经在了,就走过去在他们身边坐下。

展昭端着茶杯喝茶。

白玉堂问小四子,“你爹能做出解药么?”

“爹爹说能的,不过这个药要配半个月。”

白玉堂抬眼仔细展昭的眼睛,一般人眼睛如果受伤,眼圈周围能看出来。展昭这伤却是颇为古怪,不知道他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玉堂正想着,展昭转脸,看了他一眼白玉堂一愣,展昭的眼睛和以往每多大区别,干净明澈。

一旁小四子和箫良紧着跟他使眼色——道歉呀!

白玉堂说不上来,犹豫了一会儿,就听展昭问,“你怎么来了?”

“公孙写信来了。”白玉堂问,“怎么回事?”

展昭单手托着下巴,慢悠悠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图呢?”白玉堂伸手,展昭从怀中将小四子他们拓印的那张图拿出来递过去。

接过图纸打开看了看,白玉堂皱眉,“有些像字符,不过没见过”

展昭无聊地喝着茶,“你来这儿多久了?”

“早两天就来了。”

“哦。那马腹杀人的事情听说了没?”

白玉堂将刚刚在船上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展昭皱眉,小四子和箫良则是吃惊,“真的死了?”

“当着面就死了。”白玉堂点头,“如果不是事先中了毒,那就估计真的不是人弄死的了。”

“大哥为什么让我来这儿呢?莫非跟这马腹有关系?”展昭一脸困惑地自言自语。

“客官,点心来了。”这时候,伙计端着点心过来,放下后他也不走,站在一旁歪着头瞅展昭。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看的那伙计一个激灵,赶紧摆手, “哦,这位客官是不是要找号?”

“找号?”小四子和箫良歪过头。

展昭则是一挑眉,找号,谐音就是昭晧,便点头,“嗯,伙计,你知道号在哪儿么?”

“呵呵。”伙计笑了笑,“那就没错了,前两天有个客官给了我些银子,嘱咐我等一个穿蓝衣的年轻公子来了告诉他号。他说您睛不太方便的所以我刚刚仔细看看,还真看不出”

“他让你说什么?”白玉堂打断他。

“哦,他说啊,号是六和七。”伙计赶紧回答。

“六和七?”展昭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六和七?就问,“就这些?”

“就这些。”伙计点头,“没别的了。”说完,跑去别桌招呼了。

“你大哥是打的什么哑谜?”白玉堂也有些纳闷了,按理来说,没理由弄得这般神秘啊。

小四子捧着下巴在一旁吃点心,觉得这样子气氛不对,怎么两人都一本正经地想事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箫良则是东张西望,他发现茶园里聚集了好多江湖人,穿着打扮古里古怪的。

白玉堂见他疑惑,就道,“这些都是钻研异术的门派,和一般江湖人不一样。”

“什么叫异术的门派?”小四子没听说过。

展昭边喝茶边跟他讲,“小四子,你爹不是会奇门遁甲卜卦问天么?”

“爹爹说那个都是骗人的。”小四子老实说。

展昭笑了笑,“江湖上也有专门研究这个的门派,大概是听说官府悬赏,所以都来了,大家都想抓住那马腹吧。”

“哦。”小四子点点头。

喝完了茶,众人还是决定回客栈,再找一遍天字一号房。

出茶园往回走,小四子拽了拽箫良的衣裳角,趴在他耳边说,“小良子,你看呀。”

箫良不解,意识到小四子是让他看走在前面的展昭和白玉堂,就问“怎么了?”

“他们都不亲密!”小四子不高兴。

箫良无奈,低声说,“槿儿,他俩是朋友么,又不像九九和先生。”

“可是明明之前比现在要亲近的。”小四子嘟囔,“好像喵喵不方便了,白白就好拘谨哦。”

箫良纳闷,“那你说该怎么样才不拘谨啊?”

“这种时候要殷勤点么,比如说喵喵不方便,白白就拉着他的手走,然后帮他擦嘴巴喂他喝汤什么的。”

“咳咳。”前面白玉堂咳嗽了一声,这两个小家伙以为谁都听不到,他和展昭耳力听得清楚着呢。

小四子可没注意,接着对箫良说,“小良子,明天早上我们嫑帮喵喵穿衣服,让白白来!”

“哦。”箫良点头。

“咳咳。”展昭也咳嗽了一声,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觉得诡异无比。

眼看就快到客栈门口了,就见从前面跑来了几个人敲着锣的小厮,嘴里喊着,“待会儿刘真人儿要祭马腹大仙啦!乡里乡亲家里有东西的也都带去祭大仙儿啊。”

白玉堂拦住一个跑着传信的问,“怎么祭大仙?”

那人打量了一下白玉堂,道,“哦,公子外地人吧,刘真人说能做法让马腹大仙儿显了灵,说是最近水贫没有鱼虾了大神不够吃,所以才出来作怪,让大家往河里扔馒头花卷儿什么的。”

白玉堂微微皱眉,馒头花卷?那马腹也太好打发了吧。

“在哪儿祭?”

“渡头渡头!”那小厮接着边喊边敲锣,往前跑了。

展昭想了想,问白玉堂,“晚上去看看?”

白玉堂点头答应。

众人先回客栈,到了要进门的时候,小四子特意不给展昭喊那一声“门槛”,希望白玉堂可以扶他过去。可白玉堂自己抬脚进去了,展昭听着动静也抬脚轻轻松松地跨了过去,急的小四子自己进门的时候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箫良接住了。

进屋后,展昭到了桌边坐下休息,白玉堂开始仔细在房中寻找线索。

果然没多久,就见白玉堂停了下来,轻轻地敲击了一下墙壁,敲别的地方声音都发闷,只有这个地方发空。

展昭也听到了,走过去,伸手摸,“哪里?”

白玉堂抓着他手往刚刚敲到的地方摸索过去。

原本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偏偏让小四子和箫良那一声轻轻的抽气搞得暧昧无比。

白玉堂和展昭愈发尴尬。

“里面是空的。”展昭先开口

白玉堂点头,伸手,用指力抠出了那块砖,果然是活动的往外一抽,里头的确是空了一块。

两人同时伸手想进去拿东西,碰到一起

小四子笑眯眯地看着白玉堂轻轻挡住展昭的手腕子,伸出手指进空砖里头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匣子来。

第5章 来历与异象

黑色的小匣子适时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白玉堂想走到桌边来,但是就见小四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了展昭的手往回走本想拽衣袖,一把拽了手腕子,不管了,拖回了桌边让他坐下了,自己也坐下来看黑匣子。

刚想打开,展昭阻止,“我来!”

白玉堂皱眉,展昭估计是担心还有毒气机关,别自己也中招,那可有趣了,两人抓瞎。

不过白玉堂当然不可能将匣子给展昭,他深谙机关之术,自然知道这么小的匣子本来也装不进多少机关。加了几分小心,轻轻打开里头一没毒针、儿没毒气、不过最让人无语的还是三没东西!

白玉堂皱起眉头,往匣子里看了好久,颠过来倒过去的,里头一样东西都没有只有空空的盒子。

“喂。”

展昭等得不耐烦了,问白玉堂,“里面是什么?别卖关子!”

“什么都没有。”白玉堂摇了摇头。

“啊?”展昭纳闷,“什么都没有?”

“就一个黑色的匣子,里头没东西。”白玉堂说着,将东西放到展昭手里,让他自己摸。

展昭摸来摸去,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沉木匣子而已,里头的确没东西,不止没东西,还没花纹。

“怎么会这样?”展昭皱眉,“大哥不可能藏个没用的东西”

“让人拿走了?”白玉堂觉得可能别人先下手为强了,但是转念一想

“不会!”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并且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展昭是本能动作,他看不着白玉堂,白玉堂可看得见他。展昭双眼如今少了份原来的灵气与偶尔闪过的狡黠,却多了一份茫然。

白玉堂单手轻轻托着自己的下巴靠在桌边端详展昭的眼睛,这种神情还是很少见的。展昭虽然长得很有些江南人的斯文,但骨子里头那份硬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拿他这次眼睛受伤了还独自跑出来,就足以见他的性格远不是表面的那么温和,是在是很有种。

展昭听白玉堂不说话,不太确定他在干吗,伸手抓了一把,不偏不倚,摸着了白玉堂的脸

白玉堂让开些,展昭愣了愣,心说入手感觉是这样子灵光一闪,道,“唉,你别动!”

“干吗?”白玉堂不解。

“我记得你的脸,我看摸出来的感觉和我记忆中的一样不一样。”展昭说着,要伸双手过来摸白玉堂的脸。

“唉”白玉堂握住他双手的手腕子,“这个不用吧?”

“我下次摸人长相的时候好有个依据。”展昭说得很在理,白玉堂也不是个扭捏的人,想着那就让他摸吧。

展昭将白玉堂的脸扳正了些,伸双手,轻轻缓缓地摸了起来。

白玉堂尴尬,看那儿都不是,想往别处看,展昭还将他的脸扳回来,“别动,老实些。”

白玉堂有些无力,展昭让他别动,他就只好近距离跟眼前人对视了展昭自己是看不见一点不尴尬,白玉堂可看的清楚。展昭的脸就在眼前,一双手还在脸上摸来摸去怎么感觉都是说不出的别扭。

一旁的小四子和箫良睁大了眼睛看着,心说——意想不到的进展啊!

展昭摸了一阵子,鼻梁的地方多摸了一下,白玉堂的鼻梁看着很高又挺,但是不突兀。可是如今上手一抹,感觉还是很突出的。展昭突然想起来,那像赵普脸上棱角那么分明,摸起来肯定层峦叠嶂的。

想着,展昭觉得有趣,还挑了挑嘴角。

白玉堂看得清楚,也不知道他笑什么呢。

“好了没?白玉堂是在受不住了,脸上痒全身不自在,忍不住问展昭。

“嗯。”展昭收回手,对小四子道,“小四子,来,给我摸摸。”

小四子跑过来,展昭将他拉到身边伸手在他脸蛋上揉揉捏捏,和刚刚白玉堂的手感真的不一样一个是骨干一个是肉感,一个是排骨一个是包子想到这里展昭又笑了起来。

白玉堂大致明白他笑什么了,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看那匣子。

“你为什么说不会?”展昭想起了刚刚聊着的正经事,就问白玉堂。

“如果是让人拿走了那应该不会留下匣子让我们怀疑。还大可以将墙壁封死!”白玉堂看展昭,“你也这么想的?”

展昭点点头,“嗯,我哥留下东西,肯定有他的用意只是这黑色的匣子,用来装什么呢?”

白玉堂也拿起匣子打量了起来,“匣子四面光滑,看来是经常使用并且有些年头的,里头有一些划痕痕迹很新,看来是近期造成的。”白玉堂虽然平日不爱说话,但是为了能让展昭明白意思,只好将看到的都说出来。

“这么小的盒子,能装下的东西也很小吧。”箫良凑到一旁看,问,“会不会是首饰?”

白玉堂看了看匣子,道,“放下一个镯子应该刚刚好。”

“可以放药丸。”小四子说,“爹爹经常用匣子装药丸或者药粉。”

白玉堂觉得如果是药材应该有味道,就拿起来闻了闻,皱眉,“怪味。”

“什么味道?”展昭也接过来闻,皱起眉头,“嗯,檀香?”

小四子好奇,凑过来嗅了一把——阿嚏!

展昭将他抱好了,“别凑那么近问,这个比檀香还刺鼻些。”

小四子揉揉鼻子,道,“像是庙里拜拜的香。”

“的确像是庙里烧的香”箫良又闻了闻,“比檀香稍微刺鼻些,又比庙里烧的香要好闻。”

展昭正在纳闷呢一旁白玉堂突然想起了件事情,伸手拿过桌上自己的行李,道,“对了,想起来了!”

众人都看他,就见白玉堂拿出了一串念珠来,闻了闻,挑起嘴角一笑,递给展昭放到他鼻子底下,“闻闻!”

展昭一闻,立刻抓住了白玉堂的手腕子,“一闻之后点头,就是这味道!”

“嗯。”两个小孩子也都同意。

“这是桃木珠子。”白玉堂将珠子塞进展昭手里,“大嫂给我们每人都求了一个,知道这味道是怎么上去的么?”

展昭摇了摇头,不明白。

“这种念珠通常使用桃木做,放在自家祠堂里面,每日焚香念佛一个时辰,以示诚心,七七四十九天或者九九八十一天更有甚者念了好几年的,能保有平安。念珠因为长年放在焚香的佛堂里,就被熏上了这古怪味道。桃花木原本的香味很特别,混入了焚香的味道就成了这个样子,比檀香刺鼻一些,比焚香又好闻一些。”

展昭一听也明白了,将念珠还给了白玉堂,白玉堂却挡住,“大嫂给你的,戴着。”

展昭有些不好意思,问,“大嫂念了多久了?”

“一年。”

展昭吃惊,心中也是感动,何德何能让卢大嫂念了那么久的经。

“你们也有。”白玉堂拿出了两串小的给了小四子和箫良,小四子那串上面还有一个桃木雕刻的小猪仔,非常可爱。

两个孩子都道了谢,美滋滋戴上。

白玉堂见展昭似乎很在意,就道,“大嫂娘家当年遇过难,死了不少人,如今有很多亲戚还是生死未卜,所以她十多年来每日都念经一个时辰。凡是她觉得值得交的朋友,都会连带帮他们念一串珠子,以保平安。”

展昭点了点头,玉堂帮他戴上了。

展昭伸手摸他手腕子,“你也戴了?”

白玉堂解开袖子给他摸了摸,的确有一串。

小四子和箫良又对视了一眼——脸也摸了,手腕子也摸了呢!

“匣子里不管藏得是什么应该也是一样焚香很久的物件,划痕很新会不会是最近放进去的?”展昭自言自语,“应该不会是大哥送祈福的东西给我他不相信这一套,之前给他个护身符还丢了。”

“为什么?”白玉堂不解。

“跟大哥的身世有关系,大哥是娘亲天孕得的,也就是俗话说的鬼孕,听说过么?”

白玉堂皱眉,这说法的确是听说过的,所谓的鬼孕,说的是妇人未婚有孕,而仍然是处子之身,据说是与那鬼魂交合后有孕的民间通常的法子是放火烧死。然而这种情况大多是骗人的,谁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

“大哥的娘亲是我家的邻居,单身妇人,也不知道来历,日日纺纱,日子过得清苦。娘时常周济她,一来二去熟了就成了好友,但是左右邻里都不怎么喜欢她。”

“为何?”白玉堂不解。

“这个不清楚。”展昭摇头,“我是听后来娘偶尔提起才知道的,至于原因娘一直没说过。”

“你大哥没父亲?”白玉堂不解。

“这个真不知道,有人说他是江洋大盗,也有说是我爹的好兄弟,众说纷纭。但他娘始终没说过。后来他娘无处可躲,就来我家求我娘,如果被发现了,母子俩就都别想活了。娘收留她让她在家里安胎,并且骗外人说自个儿有喜了,后来孩子生下来,就说是我们家的孩子了。”展昭说着,轻轻叹气,“大哥出生后没多久,他娘突然不辞而别了,再也没有回来。天下没不透风的墙么,邻里有几个喜欢嚼舌的妇人乱传话,不知道怎么的大哥就成了鬼子,年幼时时常被欺负,我就是见他被打才立志练武的。所以他这辈子最恨魑魅魍魉之类的东西,连带着佛祖菩萨都不信。”

白玉堂倒是有些意外,展昭他大哥还有这么离奇的一段身世。

随后,展昭坐在房中拿着匣子发呆,小四子和箫良倒头休息,白玉堂在屏风后面洗澡。

他这两天为了找展昭一直日夜守候,还真怕错过了,展昭知道这人向来爱干净至极,还真难为他了。

房中安静,唯独哗哗的水声传来,小四子在床上趴着睡不着,见石头在身边犯迷糊,就对它呲牙做了个鬼脸,石头像是领会错了意思,转身就往屏风那儿跑

“嘭”一声,屏风让石头撞翻了直接倒向了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