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云染又犯起愁来,她答应了师傅下山替她找到那个有为的明君,可是到现在那个人现个影子都没有,大宣梁城的三个人都被她排除在外了,东炎的姬擎天被她给排除了,现在西雪的萧北野又被她排除了,那么师傅所提的所有人里面,只剩下一个人她还不了解,那就是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难道秦文瀚才是那个隐而不动的有为明君。

云染眼睛耀了一下乌光,一边打马狂奔,一边问身侧的云紫啸:“父王,南璃国的小明王等人是否离开大宣了?”

“喔,他们还没有走,因为先前相国寺发生了轰炸案,皇上受了重伤,若是他们这时候走的话,总归是不大好,所以他们一直安静的住在大宣的驿宫里。”

云染点了一下头,看来她要找机会了解一下南璃国的小明王。

云紫啸见云染打听秦文瀚的消息,不由得眯起眼睛,女儿怎么对南璃国的这位小明王有兴趣。

她最近不是对燕祁有兴趣吗?燕祁可是一直很努力的,若是女儿最后嫁给燕祁,他是不会反对的,相反的他认为他们两个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紫啸心里想着,一路紧随着云染身后直奔前方。

天近亮的时候,云染和云紫啸拦住了西雪的人,不过这阵仗中并没有西雪的使臣,很显然的西雪使臣已经被萧北野安排人送走了,落在后面的只有萧北野和数百名手下。

萧北野端坐在马车之中,唇角噙着笑,轻掀车帘望了出来,看到云染遍布阴霾的脸色,萧北野并没有丝毫的恼火,他眉眼越发的幽深,那张扬狂野的五官之上,更多了一抹深不可测的幽芒。

“萧北野,柚子呢?立刻放了她。”

“云染,放她可以,不过得你和她交换,”萧北野温和的说道,他就知道云染会赶过来,而他之所以行得这么慢也是在等她。

云染还没有说话,云紫啸直接的怒喝道:“萧北野,放你娘的臭屁,你竟然胆敢在我大宣的境土上动手脚,真是胆大妄为。”

萧北野不理会云紫啸,一双暗沉拢着狂热的瞳眸盯着云染。

他从小就没有求而不得的东西,一直以为只要他想要便会有,自从知道云染这么一个人,他便想娶她,因为她够聪明,能力够强。一个女子不但医术高超,年纪轻轻的手下就有五个医术高超的弟子,其名声更是十分的响亮,说起云染这个人也许别人不知道,可是说起揽医谷的揽月公子,天下少有人不知道的,她在民间的威望十分的高,因为她对民众十分的仁爱,而他一直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所以认为自己若是娶了这个女人,于他将来的一统天下是一大帮助。

所以自从他踏上大宣的国土,便步步算计,处处谋算,他从来谋算的只有一个她。

可是谁知道,他以为的那些让女子心甘情愿,感动涕泪的很多举动,在她这里根本行不通,她根本没有因为他所做的而对他有所不同,倒是他在三番两次的接触中,下意识的受她吸引,直至喜欢上她,现在他是真心实意的想娶她。

云染唇角勾出讥讽的笑意:“萧北野,我想问你,你是不是从宁景嘴里知道一个我的,你是如何从宁景嘴里知道的?”

“他有一次喝醉了酒,无意间说到的,我因好奇所以多问了两句,便知道原来宁景身边有一个你。”

萧北野也不遮着掩着了,反正云染已经知道了,何必再遮掩。

“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宁景视你为兄弟,你却处处的利用他。”

云染冷喝,萧北野扬眉,淡淡的开口:“我对他也是真心的,只除了最初的试探。”

他对宁景也是真心的,只是这真心中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可谁又能说他不是真心待他的呢。

云染直接不客气的冷笑出声,同时沉声开口:“萧北野,你最好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知道吗,我这个人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有人威胁我,有时候我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人胁迫,今天你若是不把人交出来,我会把你们西雪的人统的留下来,给柚子陪葬。”

云染的话一落,手一挥,她四周闪出了数名暗卫,正是云紫啸的手下暗卫,数道身影闪身而出。

萧北野的眼神暗了,盯着对面的云染:“难道你不想要那个丫头了,若是你这样干,本世子可以让人杀了她。”

云染仰天一笑,其笑嗜血而寒凛,阴狠的开口:“萧北野,别企图拿任何人威胁我,我不信邪,你可以试试杀了她,若是你杀了她,我就会杀了你替她陪葬。”

云染的话冷寒至极,没有一丁点的情份,萧北野眼瞳拢上了血红,心脏刺痛,听到她如此不带感情的要杀了他。

他只觉得周身的痛楚,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眼睛睁大,盯着云染。

“为什么,云染,你的心真是太狠了。”

“我对于胆敢招惹我的人一向如此,萧北野,这是你自找的,本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但是你一再的招惹我,所以现在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敌人,我不会对敌人客气的。”

“敌人,呵呵,没想到我和你竟是敌人。”

萧北野胸中血气往上涌,口中一片甜腻,强力的压抑下去,因为他不准自己如此的脆弱,在完全无视他的人面前,他要维持着起码的自尊。

萧北野往日狂野张扬的面容上拢上了一层霜冻:“云染,你以为你杀了本世子,我父王不会坐视不管,他会出兵兵犯大宣的边境。”

“那又怎么样,打就打吧,我们大宣未必打不过你们西雪,这一战早晚会来的,晚来不如早来。”

事实上云染并不赞成两国交战,打仗从来伤害的都是百姓,什么一统天下,什么逐鹿江山,从来都是野心家的梦,可是那些干她们什么事,干百姓什么事,但是一打仗,受苦的都是百姓和无数无辜的人,但是现在她不会受萧北野的胁迫,若是她露出一丝退却,也许这男人便乘风破浪而上。

萧北野的眼睛眯了起来,有些意外,他以为抓了那柚子在手,可以胁迫到云染的,没想到云染情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以自己交换柚子。

“云染,你以为你杀得了本世子吗?”

萧北野咬牙,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心被拉扯得很疼,他虽然知道云染对他无意,可一直以为她对他多少有些情份的,毕竟两个人三番两次的相处都很愉快,可是相国寺的交恶,他总算知道自己在云染的眼里什么都不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现在更是再次的被她碾压得体无完肤。

一瞬间,萧北野只觉得周身狂暴,身形一动从马车里脱颖而出,直奔云染而去,既然云染不受胁迫,那么他就亲手抓住她,他要把她带回西雪去,囚在恭亲王府里,他不相信自己驯服不了一个女人,一匹野马,若是连女人都驯服不了,他还何谈逐鹿天下江山。

萧北野一动,云紫啸闪身跃了出来,飞快的和萧北野交上了手。

云染再也不迟疑,飞快的命令身后的手下:“上,一个都别过,杀了他们。”

云王府的侍卫和手下的暗卫齐齐上手,暗处数十道黑衣人闪身而现,君熇领着身后的数十名的太监齐齐的围攻了西雪的使臣团,这时候君熇等人除了身上穿着黑衣的锦衣,脸上也蒙着黑色的布巾,他们是监察司的手下,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会给主子和长平郡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龙一一看两方人马动手,立刻按照先前云染的指示,身形如幽灵似的在西雪的兵将中闪过,很快西雪中有人中毒了,纷纷的从马上跌落下来,被君熇等人手起刀落的给杀掉了。

这些人和龙一配合得天衣无缝,龙一下药,君熇负责杀这些西雪的兵将。

萧北野此人武功十分的厉害,云紫啸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和萧北野交手还是有些吃亏,数招过后便有些不敌,云染此时已发现了,手中的一剑断魂抽了出来,耀出耀眼的光华,身形一纵直扑向萧北野。

“萧北野,我来战你吧。”

她一言落,朝着云紫啸叫道:“父王退下。”

云紫啸急退而下,高声的叮咛云染:“染儿,你要小心点。”

“是,父王,”云染手中的软剑如银蛇一般的直刺向对面的萧北野,萧北野迎了上来,两个人便在夜色之下交起手来。

萧北野知道云染会武功,但是曾听宁景说过,云染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她的医术,但现在一看,宁景说的分明是有假,云染的武功并不比她的医术差,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辛辣无比,她的这套剑法更是厉害,自己和她对招之时,竟然颇觉吃力。

看到这样一个厉害又无双风华的女子,最后竟然不是他的,萧北野只觉得心中煎熬万分。

“云染,本世子只是想请你去西雪做客,本世子并无恶意,从来没有害你的一颗心。”

萧北野从来没想过要害云染,他一直想做的就是娶她为世子妃。

不过云染并不认同他的话:“你之所以没有害我的心,那是因为你觉得我可利用,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了,恐怕就是你动杀机之时。”

云染说完一剑挥了出去,剑虹撕裂了空气,直朝着萧北野挥击了过去,一剑又快又狠,半点情面都没有留。

萧北野脸色陡的变了,这一次劫了柚子,他有两个失识的地方,一是以为云染愧欠柚子的,肯定会受到他的胁迫,第二件是他以为云染武功不怎么样,自己可以制服她,可是没想到她的武功并不输于他,所以他从她的手上根本讨不了好,而且看她此刻的疯狂,分明是不管不顾的。

他真是失策,萧北野一边想一边动作俐落的退避开来,陡的朝暗夜之下轻拍手。

他一拍手,两道身影从黑暗之中破身而出,两人的手中押着一个人,正是柚子。

此刻的柚子眼神涣散,周身止不住的轻颤,她害怕和男子接触,可是这两个人不但押着她,还很凶狠,看到他们,她就想起那天的两个人。

云染身形一退,挥手退让开来。

本来交战的所有手下都退了开来,云染冷沉着脸瞪向萧北野,阴森森的命令道:“萧北野,放了柚子,我放你们走,若是柚子受了一点的伤,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萧北野掉首望向身后,数百名手下竟然死伤了不少,幸好先前他让人把西雪的使臣抢先一步的送走了,要不然这些使臣也要倒霉。

这一次前来大宣,萧北野没想到会输得这样惨,一败涂地,还是输给一个自己以为可轻易征服的女人身上,他把云染想得太简单了。

这个女人和燕祁都是他此生最大的劲敌,萧北野周身拢着寒气,盯着云染,盘衡着云染话里的可能性,最后轻慢的开口:“若是本世子不放呢。”

“你们统统都要死。”

云染面色不动,语气冰冷的开口。

云紫啸这时候开口了:“萧世子,你还是放了柚子吧,她已经够命苦了,你何必为难一个丫鬟呢,这样吧,本王可以做主,只要你放了柚子,我们放你们走,萧世子身为西雪的恭亲王府世子,我们并不想为难你。”

此时此地,萧北野也想清楚了,留着柚子并没有实质的用处,倒不如放了她。

萧北野盯着云紫啸和云染,陡的一挥手:“放人。”

伴随着放人的还有他的冷喝:“我们走。”

云染一直盯着他,眼看着他一声放人,那押着柚子的两名手下放开了柚子,她飞身疾射出去扑向了柚子,一把拽住了柚子,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先前若不是她表现得宁愿拼死也不愿意妥协,只怕萧北野还没有如此爽快的放了柚子。

云染眼看着萧北野等人疾射而去,飞快的下令:“给我杀。”

云紫啸一看云染竟然命令手下杀萧北野,不由得变了脸。

“染儿,不可。”

萧北野身为西雪的恭亲王府的世子,若是在大宣出了什么事,两国肯定会交战的,现在他们还不适宜交战,大宣刚刚发生了相国寺轰炸案,内里的乱还没有解决掉,又如何和西雪去交战。

云染却冷笑道:“父王以为我们杀得了他吗?”

她才不相信萧北野真的全无准备,这个人肯定还有后手。

君熇早在云染下令的时候,领着身后的数名手下直扑向前方,一路追杀萧北野,暗夜之中,响起萧北野嗜冷幽寒的声音:“云染,你竟然言而无信。”

云染冷笑着一声长啸:“我言而无信又怎么样,对付小人从来不需要言而有信。”

不过君熇等人并没有拦截下萧北野,因为萧北野等人奔出去数百米后,暗夜之中忽地窜出数名黑衣手下,这些人拉开乌金的弓箭,对准着君熇齐齐的射杀了过来,君熇等人急退,退回了原地。

云染笑望向云紫啸:“看到了吗,这个男人不会一无准备的,我就是试探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后手,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过一个人。”

云染话落,飞快的望向君熇:“派人暗中尾随着萧北野,务必亲眼看到他出了我大宣的地界,若是发现他没有离开,立刻回来禀报。”

“是,”君熇领命,一挥手命令了十几名的手下,追上前面西雪萧北野,务必要亲眼看到萧北野等人离开了大宣。

这里云染和众人翻身上马,一路回梁城。

等到大家回到梁城,天已经亮了,云染是一天一夜没睡了,回到茹香院后,洗洗刷刷的连东西都没吃,直接倒头便睡。

最近一段时间各种层出不穷的事情,云染十分的劳累,所以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精神倒是好了不少,肚子有些饿,翻身坐起来,看到屋子里竟然掌上了灯,不由得伸了伸懒腰,没想到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天。

门外荔枝和枇杷两个人急急的走了进来,看到云染醒过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云染看她们两个人的神色,分明是有事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燕王府的手下过来了,说燕郡王出事了。”

“燕祁出事了,他怎么了?”云染急了,燕祁现在伤势十分的严重,她先前命令他必须静养,按照道理他不应该出什么事才对。

云染顾不得肚子饿了,飞快的下床,荔枝过来侍候她,一边侍候一边禀报道。

“逐日前来找郡主,说燕郡王先前忽然的吐起血来,一会儿的功夫便昏迷不醒了,现在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云染一听,明艳的脸变了颜色,燕祁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呢,他伤的是背部又不是别的地方,虽然背有可能会裂开,但是绝对不会吐血,所以他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云染穿好了衣服,荔枝本来还想给她梳头,她直接一把推开了荔枝的手,往外走去。

门外的长廊上,逐日神容焦急,来回的踱步,一看到云染走出来,立刻恭敬的说道:“长平郡主,不好了,我家爷他先前一直吐血,现在昏迷不醒,属下看着不对劲,所以立刻过来找郡主。”

“我们走。”

云染沉声说道,身子一提施展了内力直奔茹香院门外而去,荔枝看得心急不已,赶紧吩咐龙一跟上去保护郡主,三个人直奔燕王府而去。

燕王府,燕祁的房间里,御医正在替燕祁检查,一侧的破月周身煞气的瞪着那御医,御医被这么一瞪抖抖簌簌的半天都没有把好脉,破月直接的控制不住的大吼:“你个庸医,快点替主子检查,看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会吐血。”

御医被破月一吓,更是抖得像风中的残叶,不过好歹摸上了燕祁的脉,诊脉了半天也没有个定论,破月直接的受不了的一把把御医给扔了出去:“滚,你个无用的东西。”

房间门外,燕王妃着急上火的,又看到破月把御医从房间里扔了出去,燕王妃受不住的一口气抽了过去,她身侧的燕臻赶紧扶住自个的母亲:“母妃,母妃。”

燕臻抬首瞪了破月一眼,最后扶着自个的母亲,招呼着身侧的人:“快点,王妃昏迷了过去,把她扶回她的院子。”

燕臻又招呼着御医替自个的母妃诊治,一时间燕王府内一团乱。

燕祁的房间里,一片安静,此刻灯光之下的燕祁,正昏睡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破月看着这样的主子,从来没有过的脆弱,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走他,破月不由得急得快哭了,不时的在房间踱步,现在只能指着长平郡主救主子一命了。

破月正着急,屋外忽地有波动逼近,很快有人从外面进来,破月飞快的望去,看到来人正是云染,不由得心急的开口。

“长平郡主,快救救主子。”

云染几大步走到燕祁的床前,看他脸色比先前还苍白难看,唇边一抹浅浅的嫣红血迹,触目惊心,云染的心抽得紧紧的,似乎被人掐住了一般令得她不能呼吸。

云染一句话也没有说,伸手搭上了燕祁的手脉,眉蹙起来,屋内逐日和破月二人不敢打搅云染,一会儿的功夫,云染眼里射出凌厉的光芒,冰冷的开口:“你们是怎么侍候你家主子的,他这是被人下毒了。”

鬼医郡王妃 第092章 死囚犯明慧郡主

房间里,逐日和破月二人脸色十分的难看。

云染已经不理会别人,取了银针出来,替燕祁施针,把体内的毒先逼出来一些,然后再以内力逼毒,最后喂解毒丸。

三管齐下,定可以解燕祁的毒。

房间里,逐日和破月二人手指紧握起来,没想到主子好好的待在燕王府里,竟然还被人下毒,这是他们两个人大意,谁会想到燕王府内有人会对主子动手脚,这人是谁?

云染用银针逼出了一些毒后,吩咐房内的逐日和破月:“你们两个人出去守着吧,我要替燕祁以内力逼毒。”

一听云染的话,逐日飞快的开口:“这个让属下来做吧。”

云染抬眉凉凉的问道:“你知道如何运用内力逼毒吗,一个不慎只会害了你家主子。”

逐日虽然懂些医术,但是并不十分精通,此时听云染所言一声不敢吭,自动自发的领着破月走了出去,身后云染叮咛:“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若是打扰到我,我很可能会走火入魔。”

若非燕祁,她是不会以内力替别人逼毒的,这以内力逼毒是很危险的事情,稍不留意就会走火入魔。

逐日自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点了一下头走出去守在门外。

房里,云染脱了鞋上了燕祁的床,扶了燕祁坐好,自己坐在燕祁背后,慢慢的运力替燕祁逼毒。

时间慢慢的过去,云染和燕祁周身笼罩着一层薄雾,两个人脸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燕祁脸上毒气慢慢的退去了,恢复了苍白的肌肤,此时的他竟然醒了过来,虽然周身无力,但是神智还算清醒,知道有人在替他逼毒,还知道是云染在替他逼毒,燕祁不由得开口:“染儿,你?”

他是担心云染,云染一听他说话,立刻沉声命令:“不要说话,慢慢顺着我的气往下压,把毒逼出来。”

燕祁闭上眼睛,开始运力,两个人气流走向一致,慢慢的毒气被逼到了一处。

门外,忽地响起一道伤心的说话声:“逐日,我要见大表哥,大表哥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他醒没醒过来。”

逐日脸色冷冷的望着萧玉婷,想到主子是被人下毒的,逐日是看谁谁不顺眼,看谁谁有问题。

“表小姐回去吧,我家主子不会有事的。”

“我想看看他。”

“不行,”逐日立刻拒绝,伸出手拦住了萧玉婷的去路,房里长平郡主正替主子逼毒,萧玉婷若是闯进去,肯定会害得长平郡主走火入魔的,所以他不能让她进去。

“逐日,我想见见大表哥,你就让我看一眼,只要确认他没事了,我就走,我保证不打扰他休息。”

萧玉婷还在苦苦的哀求着,逐日生怕萧玉婷的说话声惊扰到里面的人,赶紧的催促萧玉婷离开。

“表小姐快走吧,爷不会有事的,等他好了你再过来看他吧。”

萧玉婷哪里肯离开,伸手拽住了逐日哀求:“逐日,你就让我看一眼吧,一眼就好。”

房间里,燕祁因为外面萧玉婷的话,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来,身后替他逼毒的云染立刻感受到了他的怒火,沉声道:“心静,否则前功尽弃。”

云染话一落,燕祁立刻收起心中的怒气,安静的配合着云染。

很快毒被逼了出来,燕祁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出来,身子软软的往床上倒去,好半天动不了,他实在是太虚弱了,本来就受了重伤的人,还被人下毒了,若不是云染,只怕他的一条命要没了。

燕祁睡在床上,虚弱的开口:“染儿,你又救了我一命,我该拿什么来回报你呢,以身相许,一辈子报答你行不行?”

云染挑了一下眉,把燕祁的话当成玩笑话,伸手取了帕子出来,替他轻拭唇边的黑血:“这次可算不得救你,你忘了你之所以这样乃是因为救我的原因,正因为你受了重伤,才会让背后的人有机可乘。”

云染说完取了一枚解毒丸,递到燕祁的嘴边,喂他服下解毒丸,待到燕祁服下解毒丸后,云染望着他,淡淡的说道。

“看来你们燕王府也不太平啊。”

燕祁的瞳眸瞬间幽暗,唇角紧抿,周身冷意泻出来。

“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是谁做的。”

“嗯,”云染点头,这是燕王府的事情,相信燕祁会处理的,她可不会插手燕王府的事情。

“你一定要查出这害你的人,绝对不能轻饶了此人,”云染说道,看到燕祁脸色苍白,整个人很虚弱,她就觉得整颗心都揪紧了,恨不得把背后胆敢对他下药的人大卸八块了,而且背后这个人很聪明,并不是直接的下毒,而是选了两种相克的东西来融出一种毒来,这种毒一般人是不会想到的,这也是先前御医查不出来的原因,但是她却是知道的,因为她研究过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我会查出来的。”

燕祁眼里射出摄冷的光辉,他手指忍不住握起来,狠狠的说道,他是没想到,所以才会大意中了毒,这里可是他的家啊,竟然有人胆敢在他的家里给他下毒。

云染看燕祁虽然解了毒,可是精神却十分的不好,赶紧的伸手握住燕祁的手,温声软语的安抚他:“好了,你别想太多了,现在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燕祁抬眸望向云染,冷戾之气退去,面容上拢上了温润的光泽,他的瞳眸溢满了柔情,紧握着云染的手。

“染儿,你别走。”

云染正想说话,门外忽地响起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逐日,破月,你们两个人在做什么?表小姐只是想看看大哥,你们竟然把她给撵走了。”

说话的人乃是燕祁的弟弟燕臻,先前萧玉婷想进来看望燕祁,被逐日给撵走了,她去找了燕臻过来。

燕臻脸色难看的望向逐日和破月两个人,这两个家伙只是大哥的手下,先前把御医从大哥的房里撵出来,这会子竟然连表妹想见大哥都被他们撵了,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逐日,眼下大哥昏迷不醒,你不但不让御医替大哥诊治,还不让我们进去看望大哥,你在搞什么名堂,还有你凭什么阻止我们探望大哥啊,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下人。”

燕臻冷喝。

逐日没有来得及说话,房内,燕祁冰冷的声音响起来:“吵死了,都给我滚,睡个觉都不安生。”

其声虽然虚弱,但是可听出真的是燕祁的声音,燕臻挑高眉,大哥醒了。

萧玉婷则是满脸的高兴,大表哥醒了,大表哥醒了,这真是太好了。

萧玉婷在外面朝着里面叫:“大表哥,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你睡觉了,回头再来看你。”

萧玉婷伸手拽了燕臻离开,生怕招惹得燕祁不高兴,现在大表哥生病了,他们不能打扰他,影响他的静养。

逐日和破月二人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不由得高兴起来,一反应过来便奔进了房间,看到燕祁果然醒了,两人大喜。

“主子,你没事了。”

燕祁淡淡的冷哼:“死不了,你们两个给我现在就去查,看看什么人在我的地方动了手脚,记着,要快。”

“是,属下立刻去查。”

两个属下听到这件事,脸色难看了,在燕王府的地盘上,竟然有人对主子动手脚,这家伙够狠的,他们绝对要把此人找出来,然后狠狠的收拾。

房间里,燕祁虚弱的闭上眼睛,不过临睡前还紧紧的抓着云染的手不放:“染儿,你别走,等我睡了你再走。”

云染望他一眼,有些无语,原来人前风光无限的燕郡王,生起病来竟然如此的粘人,和小孩子一般无二。

云染伸手替他把被角掖好,轻声说道:“好,你睡吧。”

燕祁听了她的话,眉舒展开来,慢慢的睡着了。

云染坐在灯下打量着他,整个人明显的瘦了不少,立体的五官更加的立体,肤色苍白,一点血气都没有,唇也是淡淡的没有多少血色,这样的他拢在灯光之中,令人有一种心悸心疼,周身拢着一种别样的孤独,似乎生怕被人遗弃似的,他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云染的手,似乎十分的依恋这样的温暖。

云染不禁有些失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燕祁的身上不该有这样的孤独,他身为燕王府的世子,上有父母,下有弟妹,还深得圣宠,听说他一回京,先帝便赐封他为郡王,还把监察司交到了他的手上,这样集荣宠于一身的男人,怎么会孤独呢。

云染看燕祁睡着了,慢慢的抽回手,小心的不惊动他,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身后的燕祁此刻完全沉入了睡梦中,不知道做到了什么好梦,脸上拢上梦幻暖人的光泽。

云染走出去后,正好看到逐日走过来,她望了一眼逐日叮咛道:“小心侍候你们主子,记得凡是他吃的每样东西都好好的试一试,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郡主放心,属下会注意的。”

云染点头,转身欲离开,逐日立刻唤了几名手下护送云染回去。

云染也没有推拒,领着龙一一路回云王府去了。

一回到云王府,她才感觉到自己饿死了,先前睡了一天没吃东西,后来又去替燕祁逼毒疗伤,都没有吃东西,这会子一回来便饿到不行,赶紧的吩咐荔枝和枇杷准备了吃的东西过来。

荔枝和枇杷去准备吃的东西,外面一人走了进来,云染一抬首看到竟然是龙二,龙二回来了。

“你回来了,信送出去了。”

“禀郡主的话,属下把信顺利的送到了凤台县。”

龙二恭敬的禀报,云染点了一下头,想到广元子,不知道这广元子是不是流花堂的叛徒,她在信中和师傅说了这件事,让师傅派人去查一下,看看此人究竟是不是流花堂的叛徒。

这广元子现在已经不在相国寺了,早就离开了相国寺,不知道师傅他们是否能找到他。

云染想到自个的师傅,便想到师傅交给她的事情,找到那个有为明君,现在所有人里只剩下一个小明王秦文瀚了,难道这秦文瀚才是师傅所指的那个有道明君,他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一个吗?

看来她要找个机会去见见这位南璃国的小明王。

云染想着,荔枝和枇杷两个人已经把吃的东西准备了上来,一看到吃的,云染顾不得想别的,先吃饱了再说,挥手让龙二下去。

花厅里,荔枝和枇杷一边侍候着云染,一边叮咛她慢点吃,吃饱喝足后,云染窝在房间的床上看了一会儿书,便休息了。

第二天,云染起床后用了早饭准备前往城外驿宫去拜访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

现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位南璃国的小明王身上,如果这位小明王也不具备明君潜质,那么她该怎么办?回凤台县去告诉师傅,这些人都不是有为明君吗?

云染一想到师傅满是期待的眼神,便觉得没办法张出这个口。

花厅里,云染正想得入神,枇杷走进来禀报道:“郡主,安乐公主的贴身婢女碧珠过来要见你呢。”

云染听了,脸上拢上了担心,难道是安乐发生什么事了,上次相国寺的轰炸事件,安乐有没有受伤,这些日子她只顾着忙,倒是把安乐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