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几个人可不相信什么鬼怪神力,只能说背后的那个人太厉害了,叵心莫测,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还是?上官曜眼神闪烁,陡的胸中一窒,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那瞳仁中波光诡谲,惊涛拍岸……“皇上,臣建议派人监视着金华宫,臣有直觉,那暗处的人和傻后有牵扯。”

上官霖沉声,宫中发生一连串的事,好几件都扯上了那傻子,而且上一次那人分明是救了她。

“傻后,难道最近发生的事和云王府有关,都是云墨那个老匹夫搞出来的。”

上官曜重重的一捶案桌,眼瞳陡的凌寒万分,眸光锐利得像刀峰一样,令人不寒而粟。

“这个,臣弟不敢肯定,而且云墨不像是那种老奸巨滑的人,可是这背后隐藏着的人,确实有保护那傻子,所以臣弟认为眼下还是派人监视着金华宫。”

“好,”上官曜点头,掉头望向宋渊:“立刻派侍卫监视着金华宫的一举一动。”

“是,皇上,”宋渊走了出去,分派任务。

书房内,上官霖望着高处的皇兄,有些担忧的开口:“皇上没事吧。”

从来没看过皇兄恍恍惚惚的样子,刚才似乎有什么困扰住他了,做为兄弟,上官霖自然是关心他的。

只不过他的关心落到上官曜的耳朵里,却引起了他的冷睇,眸光中是意味深长,难以言明的波动,好久才开口。

“最近宫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朕有点累了,皇弟还是抓紧时间查清这些事吧。”

“是,臣遵旨。”

上官霖恭敬的开口,准备退了下去,走到门边又停住了,回头欲言又止,上官曜缓声询问。

“怎么了?”

“皇上难道没怀疑过西门先生,自从他出现后,事情似乎更复杂了。”

上官曜瞳仁一闪,开口:“金华宫那边有宋渊派人盯着,你派人给朕盯着清风阁那边的动静,如果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禀报朕,朕绝不会放过那幕后的捣乱之人。”

“是,皇上,”上官霖领了命飞快的退了出去。

上书房安静下来,大太监小亭子垂手立在皇上身边,两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往金色的小铜鼎中添香,轻烟袅绕,香气飘飘。

上官曜微睑眼目,脸色有些苍白,修长的身子一歪靠到软榻上休息……而此时长信宫内,同样的水深火热。

本来已经安寝了的太后娘娘,听了林安的禀报,从床上翻身而起,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重复了一遍林安的话。

“你说东宫在闹鬼。”

林安听到娘娘的语气急促,呼吸冰寒,越发的小心翼翼。

“是的,娘娘,有消息送过来,说东宫那边闹鬼。”

“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闹鬼呢?哪来的鬼?”

太后有些激动,拍着床榻上的锦衾,一迭连声的重复,连带的拼命摇着头,黑色的瞳仁中竟然溢满了珠光,在莹莹灯光之下,格外的耀眼。

“娘娘?”

林安没想到太后娘娘如此反常,情绪似乎有些急燥,赶紧开口安抚娘娘。

“娘娘别担心了,这世上哪来的鬼,一定是背后有人在做怪,皇上会查的,娘娘还是安心休息吧。”

太后听了林安的话,心情稍微平复一些,低喃起来:“是啊,这世上哪来的鬼,一定是背后有人在搞怪,只是为何在东宫呢,林安,他为何要在东宫呢,而不是后宫?”

太后质疑的话响起,林安苦着脸,那是人家闹鬼的人搞出来的,他哪里知道人家什么心思啊,不过东宫没人居住,说不定那背后的人怕被人发现,所以才在东宫搞的怪,想到这,忙小心翼翼的开口。

“娘娘忘了,东宫原是皇上住的,现在皇上搬进了景福宫,那东宫就搁着了,现在没人居住,空着,这不就给那些别有居心的人留了机会。”

“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太后又重复了两遍,林安不知道今夜太后娘娘是怎么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和往日的精明一点不符,而且总喜欢重复话题,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安反复猜测,也想不透其中的奥妙,最后只得作罢,小心的劝太后娘娘早点休息。

“娘娘,夜已深了,娘娘还是早点休息吧。”

寒风晓月,冷霜凝露。

金华宫后殿门外,慕容冲一收白色的狐毛大氅,放开手中的女子,酷酷的立在月色之下,那浑然的霸气,溶在月色中,就像天地万物间的主宰。

云笑退后一步,凝眉望着他,满目疑云。

“为什么,为什么在东宫闹鬼呢,而不是后宫的任何一处?”

她的话音一落,清晰的感受到慕容冲周身瞬间绷起一层杀气,浓烈而厚重,但很快便压抑了下去,大手一推,送她进了内殿门,冷魅的声音响起:“有人来了。”

云笑回首,只看得见一抹幽光浮过,殿外,一片清明,月光如水,洒在凝露石阶之上。

不由得冷哼:“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耳边响起轻盈的脚步声,婉婉冲了过来,拉着她赶紧走了进去。

“娘娘 ,流星和惊云在等你呢?”

“嗯,等我,有事吗?”

云笑扬起眉,跟着婉婉的身后,一起穿过游廊和垂花门,转进了内殿。

只见殿内,流星和惊云两个人脸色凝重的站立在窗前,一看到主子回来了,赶紧走过来,恭敬的开口:“主子,金华宫外面现在有侍卫在监视,主子小心些。”

“侍卫?看来他们是怀疑到我的头上了。”

云笑扬起唇角,似笑非笑,既然他们动了,她们便静下来,让他们折腾。

“好了,既然人家动了,我们就安静下来吧,最近好好休息一下,”云笑笑得云淡风轻,娴雅可爱。

“是,主子,”流星和惊云抱拳,两个人同时应声,然后离开,其实他们并没有离得太远,也就在金华宫的暗处,随时保护着主子的性命。

只要有杀气,戾气,做为暗卫,第一时间便会感应到,所以即便离得远一些,也可以确保主子没事。

从此宫中安静下来,金华宫表面上和乐融融,时不时的传出来傻皇后的莺歌笑语,虽然那笑语像天外飞来之笔,人人惘然,但却知道这傻子活得别提多开心了。

这诺大的后宫中,除了她活得自在快乐,个个心情萧条,警戒。

皇上听了宋渊的禀报,那脸色一日黑过一日,周身的寒杀之气,走到哪里,都是遍地的冰霜,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人人心惊胆颤,恐慌莫名……太后自从哪一晚东宫闹鬼之后,整个人落落寡欢,没人的时候总是暗自垂泪,一改往日风光妩媚的形像,憔悴了很多。

上官曜看太后心情沉重,每日省晨,必不可少,一来陪陪母后,二来开导开导她。

这样数日过去,太后的心情逐渐开朗了很多,那一晚上的事,她也自动理解为,那暗处的人,是因为东宫人少,所以才会跑到东宫去闹鬼,绝对没有别的任何意义。

因为连番发生的事,宫中萧杀冷寒,处处透着窒息之气,人人小心以戒,各宫的妃嫔呆在各自的宫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太监和宫女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似乎只要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高大的宫墙之内,寂渺空荡,好像成了一座死宫。

太后听了林安的禀报,微微凝了眉,桃花眼眸睑起,长长的睫毛掩盖着锐利的锋芒。

这时候,殿门外,太监的声音响起来:“皇上驾到。”

上官曜高大明黄的身影走了进来,太后陡的睁开眼,望向那挺拔威武的人,笑意染上眉梢,虽说最近曜儿做的事让她失望,但这几日来,他一直尽心尽力的来开导自己,可见他心里原是有她这个母后的。

一想到这个,太后的笑容更慈爱了,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她还有曜儿不是吗?

太后招了招手,柔声开口:“曜儿,过来。”

“是,母后,”上官曜应声,大踏步的走过来,踏上高阶,坐在太后的凤椅边,俊逸的五官上,眉似弯月,目似朗星,说不出的尊贵,他,天生就该是帝皇之身的。

“曜儿,母后有件事,想和你说。”

“好,母后请说,”上官曜的声音低醇而有力,抬眸望着母后,母后老了,眉宇间难以掩盖的疲倦,还有那发自内心的沧凉,虽然她看上去开朗了很多,但是他知道,有些事,她放在心底,隐藏得很深,所以他不想让母后伤心。

“宫中最近太冷清了,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母后想办个活动,让大家放松一些。”

“好,新年将至,母后可以下懿旨,准许各宫妃嫔在宫中赐宴,接见各家的诰命夫人。”

“这主意好,”太后立刻点头赞同,笑望着上官曜,曜儿做起事来,头脑确实睿智,这朝堂上的事,相信他会很快入手,只是,太后眼底一闪而过的犀光,曜儿可不能动夜府啊,那可是他最大的支撑点,如若他连这个都搞不懂,只怕便输了一着先机。

“另外,上元节乃是母后的四十五岁的寿涎,朕准备给母后大肆庆祝一番,除却宫中的戾气。”

上官曜的话音一落,太后眼瞳闪过欣喜,难得曜儿还记得她的寿辰是上元节,不过眼下宫中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还是不要了吧,太后眼瞳闪过担忧。

“曜儿有这份心,母后就知足了,至于寿辰,什么时候不能做,眼下宫中还隐藏着神秘的人,还是查出这个家伙要紧。”

“母后放心吧,儿臣已派了霖王爷和宋渊在宫中彻查,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的,所以母后不必忧心。”

上官曜英俊的五官上,渲染着冷酷无情,瞳底是嗜寒。

太后抬眸望他,先前的欣喜,竟生生的被冲散了,曜儿啊,你是我生的,我即会不了解你,你是想借着母后的寿涎引出那幕后的人,不是吗?

曜儿啊,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正直单纯的曜儿了,皇权真的如墨薰心啊,把我的曜儿变成这样了。

太后胸腔波涛翻滚,一口气憋在心里,眼中潮湿一片,但生生的忍住了,沉声:“好吧,就按曜儿说的办吧。”

太后懿旨,后宫妃嫔,新年祭祖之后,可赐宴各府的诰命夫人。

皇上紧接着下了圣旨。

上元节乃太后寿涎,各宫妃嫔可表心意,为太后做寿。

这一连串两件喜事,一下子冲散了宫中的冷寒之气,各处喜气洋洋,热闹起来。

尤其是各宫的妃嫔,想到新年可见到各自的家人,不由得喜上眉梢,她们这些妃子,一入宫门深似海,平常没有圣旨,不得随意接见家人,现在太后娘娘下了懿旨,无疑于天上极乐,人人兴奋,而上元节又是太后寿涎,皇上下了圣旨让她们为太后准备贺礼,到时个,各府的诰命夫人,必然进宫,这又是一次和家人团聚的机会,所以这些妃嫔别提多开心了。

相对于别人的开心,云笑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这两件于她,只不过是提醒她,爹爹和哥哥远在千里之外的峰牙关,他们正在和西凉军奋力作战,而宫中这些算计他们的家伙,却在自得其乐,眼瞳忍不住转深。

“流星。”

“是,主子,”流星应声而落,站在主子的面前,只见主子少见的认真,那俏丽的容颜之上,布着寒霜,一些儿的笑意都没有,这样子的她是极少见的,平时的她总是喜笑颜开,令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的,但现在的她,却给人一种冷萧之感,一眼便知道,她极度的生气。

“有爹爹的消息吗?他们是否到了峰牙关?”

云笑算算时间,他们差不多到边关了,现在开始和西凉军交锋了吗?

但愿此次旗开得胜,爹爹的战神名望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所以上官曜打的如意算盘只怕落空,而且这个男人只怕有第二手,如若爹爹一落败,必然从附近的城池调派兵马过去抵抗西凉军,他绝对不可能让峰牙关落到西凉国手中,如若峰牙关一败,最少失两个番国,那他岂不是成了败国之君。

“禀主了,我们没有任何王爷的消息。”

云笑一怔,眼里闪过不赞同,她必须要掌握爹爹的消息。

“惊云。”

云笑叫,她本来让惊云留在身边,是准备对付宫中这些人的,但现在爹爹他们的性命比任何人都重要,何况宫中除了流星陪着她,还有一个慕容冲,那家伙的手下可是很多能人的。

“是,主子。”

“你不需要留在宫中,从现在开始,你留在京城里,立刻和爹爹的手下取得联系,把峰牙关的全部战况传给我,我不希望他们有危险。”

流星和惊云感动,主子真的是很有孝心的一个人,不亏王爷为了她,花费了十多年的时间来培养他们两个,他们父女二人的感情真的让人敬重。

惊云领了命出宫,留在京城,等候峰牙关的战况。

流星依旧守在主子的身侧,他是绝对不可能离开主子一步的,因为王爷十年栽培他的任务就是,不能让主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除非他死,否则,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新年至,各宫热热闹闹,忙忙碌碌,只有金华宫冷冷清清,外面还有侍卫监视着,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云笑的心情别提多郁闷了,不过流星却为她带来了好消息。

峰牙关,爹爹首战告捷。

这真是大快人心啊,连日来的蚀气,一散而光。

“真是太好了,流星,爹爹果然不一样啊。”

云笑在内殿踱步,粉艳的小脸蛋上布着浓浓的笑意,两个小巧的酒窝俏丽甜美,大大的眼睛像黑色的宝石一样耀眼。

流星和婉婉皆受到了她的感染,两个人笑了起来。

“总算有件开心的事了。”

“是啊,这可比一般的事让人开心呢,”云笑赞同的点头,抬首望向流星:“让惊云继续注意峰牙关的战况,虽然首战告捷,但西凉并不弱,而且上官曜只给了爹爹五万兵马,西凉有多少兵马未可知,但看皇帝给出的人数,那西凉便可猜出东秦的内部不和,是以一定会卷土重来。”

“属下回头去办。”

流星先闪身离开,云笑掉头望着婉婉。

“赏,今儿个这可是喜事一件,金华宫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有。”

“是,娘娘,”婉婉领了命走出去,纤细的背影婉约动人,云笑不忘叮咛一句:“你那一份别忘了,别替我省。”

“知道了,”婉婉大声的笑着回应,人已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内殿中,云笑想着爹爹的首战告捷,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这可真是大快人心的事啊,最近的事太郁闷了,幸好有这么一件喜事。

云笑转身趴到软榻上,屈着两条腿轻轻的晃动着,好不逸意。

忽然有强大的气体罩在四周,脸色一变欲翻身而起,一只手飞快的按上她的肩,但更快是一道银光窜过,那手一掀回击过去,两道强大的波光相撞在一起,只听得一人倒退两步,方立定。

云笑望过去,只见内殿中,分立两人。

一人狂霸邪狂,不是慕容冲又是何人,此刻一双莹莹冷瞳中,泛起嗜血的杀气,紧盯着对面执剑的人,流星。

流星气息不稳,内力修为与慕容冲相比,稍逊一点,不过却并未受伤,可见他的功夫也是相当厉害的。

慕容冲凉薄妖魅的唇角一勾,便是冷寒的杀意,沉醇的声音响起:“你是何人?”

他没想到云笑身侧竟有人盯着,这人似乎还是保护着她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流星气息一定,收剑站好,并不理会他,倒是望向一侧的云笑,上下打量了一遍,见主子并未受伤,抬首正准备说话。

云笑却已开口:“流星,你下去吧。”

“是,主子。”

流星迟疑了一下,退下去,他知道主子虽然笑得可爱,看上去很无良,其实是个阴险腹黑的家伙,尤其讨厌人质疑她的话,所以他即便不放心,也不敢有所表示,闪身消失。

内殿中,云笑掉头望向慕容冲,这家伙一出现就惹事,脸色不禁有些臭。

“慕容大侠,你干什么?”

慕容冲修长挺拔的身形一动未动,周身罩着冷寒,寒潭幽眸淡淡一瞥,霜雪般冷冽,白色的束腰锦绣长袍,宽大的袖摆和袍摆,刺绣挑勒起半枝莲,陷有寒香而来,腰间别着一柄玉骨绢丝扇,端的是优雅高贵,静逸如水,皎若明月。

银色的面具衬得眼瞳更加深幽而凌寒,紧盯着云笑,执着的再开口。

“刚才的人是何人?云王府的手下。”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

云笑的脸色有些难看,冷睨了这家伙一眼,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不过她的话落,慕容冲的唇角一勾,明显的放松了一些,凌厉如刀锋般的眼瞳,幽幽化为芏泉,清澈潋滟,润洁璀璨,身形一动,香风飘过,修长的大手已拉着她往外闪去。

云笑挣扎,可惜那手好似铬铁沾上她似的,怎么也甩不开了,温热滚烫,阵阵暖流从掌心蕴出,直浸入她的心房。

“慕容冲,你干什么,放手啊。”

云笑不知道,这家伙要带自己去哪里,一抬首,两个人已绕过屏风,往外走去,迎面撞上走进来的婉婉,婉婉一伸手挡住去路,脸色不善的开口。

“你把娘娘带到什么地方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轻颤,不过仍然镇定的阻止慕容冲的动作。

外面天色已暗了下来,谁知道这位神龙宫的宫主要带主子去哪里,这家伙不但神出鬼没,而且心狠手辣,虽然之前几次都没有伤过主子,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态,害到主子。

所以婉婉即便害怕,也不退缩。

“滚开,”慕容冲沉魅的声音炸开,云袖一扬,一阵劲风荡开,婉婉被抛了开去,好在没用什么内力,她只摔了一跤,挣扎着又爬了起来,欲冲上来再挡住慕容冲的去路,云笑怕她受伤,忙喝止。

“婉婉,我没事,你留在殿内候着。”

“是,主子,”婉婉应声,单手轻抚住屏风,恼恨的瞪着慕容冲,看着这厮大摇大摆的拉着主子便走,恨恨的跺着脚:“可恶的东西。”

声落,耳畔响起赞同的声音:“确实可恼,这家伙狂得跟什么似的,真想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婉婉一回首,流星酷酷的靠在屏风一侧,似笑非笑的冷睨着她。

“你在啊,为什么不阻止他的动作?”

“主子的命令不能不听啊,”流星走到一边状似无奈的坐下一来,婉婉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挑了一下唇角,不屑的开口:“怕是你技不如人吧,主子是怕你受伤吧,还不快跟上去,以防他伤到主子。”

婉婉脸色陡变,冷瞪过去,怒吼起来。

流星斜睨着这女人,第一次发现,这女人虽然没武功,胆子倒挺大的,刚才竟然敢出手挡住慕容冲那杀手,若不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只怕她此刻早被卸尸分骨了,还能大声吼他,流星回给她一眼,身形一闪,紧随着主子的身后而去。

夜幕,华灯轻染,皇宫内外,不时的传出欢声笑语。

雕梁画栋的殿堂楼阁,翘卷如云的琉璃瓦檐,月色的光华,铺上轻薄的纱绢,朦胧婉约。

慕容冲揩着云笑快若闪电,一路直奔皇宫之北,披星载月,快若白芒,眨眼即过,越冷宫,往人烟僻静的地方而去,冷宫最后面,竟然是一片密林子,枯枝残叶,不时的摇曳着,星光泻了一地,斑驳迷离。

慕容冲长袍一扬,人已往林中最高最壮的一棵大树落去,顺手把云笑放在粗壮的枝叉上。

云笑阴沉着一张脸,俏丽的瞳仁注满了怒火,紧抿着唇,好半天才开口:“慕容冲,今日你若不找出一个正当的理由,我绝不会饶过你的。”

黑灯瞎火的,掳了人便走,这行为和一个土匪差不了多少,不过这神龙宫的人本来就是个江湖宵小。

慕容冲并没有因为云笑的恼怒而生气,相反的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华彩动人的黑色眼瞳似星辰璀璨,唇角勾勒出波光潋滟的笑意,个性的下巴微微扬起,就像一幅美丽的雕塑,那银色精致的面具映衬得他长身玉立,俊美不凡,即便看不到真正的面容,也可以想像得出一副倾国倾城的风姿。

晓月朗星,通的一声响。

绚烂的烟花爆开,五颜六色的漫延在夜色中,云笑睁大眼,惊奇的望着那纷扬而下的烟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