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知道她是女的,看到这样的一幕,真会以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而且,还是有极会挑逗女子的男子…

那似不经意间的手,复上一名女子端着酒杯的手时,又冲着那女子一笑,看着那女子羞红的脸,又贴近了对方的耳边轻声说了声多谢,如此简单便将那些女子迷得七晕八倒,分不清东西。

如冰块一样站在顾七身后的无痕,则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仿佛对眼前那一幕早已经见怪不怪,那面瘫一般的脸是半点表情也没有。

倒是那些家族的家主们见到顾七如此,心下很是欢喜,都希望着他若是能看中他们家的女儿就好了,今夜挑着跟来的都是容颜极为出挑的,若是能以美色迷住他,以此攀得关系,那就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宴会直至夜深,顾七才在花千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微步微晃,似乎醉得不轻一样,对着众人摆了摆手,醉醺醺的道:“今晚…嗯,很开心,夜也深了,我也喝不下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各位,请。”说着,也不待他们多说什么,便对花千色道:“扶我回去休息。”

“是。”花千色应了一声,扶着她往后院中而去,一旁的无痕自然也跟着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各家主屏退了自己的女儿们,几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我观他甚是享受,想来,短时间里应该不会离开了。”

“嗯,他若对美色不拒,这倒是容易,只要能留下他,除了张罗着灵药,每晚送一女子与他,又有何妨。”

“他也是男子,岂会不受美色所惑之理?如今看来,我们原先担心的,现在已经无须担心了。”

闻言,众人都点了点头,又说了一会话,无非就是迅速寻来他所需要的灵药之类的事情。

另一边,回到房中的顾七取下面具,神色自若的直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喝,看得一旁的花千色直挑眉:“主子,你没醉啊?”这酒量,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他可是看着她一杯一杯的饮下的,如今见她,却跟没事人一样。

“在那几只老狐狸的面前,我能不醉吗?”顾七喝了杯水后,抬眸瞥了他一眼,唇角带笑:“最难消受美人恩,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说着,抬起衣袖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一阵的胭脂香味。

花千色嘿嘿一笑:“你那是艳福不浅,我看今晚回去后,他们指不明天就给你送美人过来了,我说,主子,要是你不要,不如就把他们送的美人给我?”

闻言,顾七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你都一脚快踏进棺材了,我怕你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这话一听,花千色顿时被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嘴角抽搐了几下后,抚了抚胡子,看着自己这身老头装扮,又笑道:“主子,卸下这身装扮,我可是正值当…”他的话还没说完,因为看到她那戏谑的神情带着几分诡异的往他身上瞧着,只感觉背后一寒,讪讪的笑了笑,连忙道:“主子,我这就让人给你备些沐浴的水。”说着,便逃一般的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顾七一直呆在城主府里没有外出,倒是如花千色所言,隔天那几人就送了一数名美人来名为侍候她,她来者不拒的收下了,让城主将人安置在院中,而这几日,他们也送来了大量的灵药,可以说她所需要的灵药就算他们没有,他们也会千方百计的为她搜寻来,而送上灵药之后,言语中又透露着他们的需求。

看在灵药的份上,她答案了给他们炼制一些丹药,这让他们激动不已,尤其是在一人拿到一瓶三道灵息可助实力提升的丹药后,更是只差没把她祖宗供奉着,因为拿到了丹药,他们更是连家里一些珍藏着有市无价的灵药都拿了出来。

而这一日,也是他们留在城主府的第五天,成七对着他们说要炼丹,不要让人打扰,那些人连同城主一个也敢多留,唯恐打扰到他炼丹,因这数天来,顾七也没有其他举动,以至于,他们相信,他是不会走的,却不想…

南宁城里的动静,如风而过,很快的便传到别的地方,尤其当正身处别处的凤凌天听到南宁城的消息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顾七!

这让寻不到她的凤凌天心头热血沸腾,又是愤恨又是兴奋,想到那个狡诈如狐的女子,想到那个对他下手极狠,又放出那样狠话的女子,他说不清心中是何种感觉,只知道,他的某一处从那一日之后,就一直垂头丧气,可恨的是无论是让医者还是药师来看,都检查不出会什么问题。

可偏偏,它就是不抬起头来,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倍受挫折,这段日子心情也十分压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跟在他身边的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触怒了他。

在听到风声后便马迅速赶往南宁城,打算将顾七围堵在这里,为免她知道他来,因此,他带着人进入南宁城都是尽量的不弄出风声,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早在顾七被他们留下之际,她就猜到不出几日凤凌天必会追来,因此,早就让无痕在城门处注意着,一见凤凌天他们进城便马上向她禀报。

当无痕看到凤凌天一行人果然进了城时,目光一闪,迅速便提气往城主府的后院掠去,悄然进入,来到顾七所在的地方,开口道:“主子,人已经进城,正往城主大门而来。”

听到这话,顾七毫不意外,只是唇角微扬的笑了,对两人道:“从后门走!”

“等等。”花千色说着,朝那个炼丹炉走去:“等我在这里面加点东西再走,也好给他们点见面礼。”

顾七和无痕回头,只见他一个人在那里也不知捣弄着什么,点起了火焰,又往那炉中放进了一些不知什么东西,最后一个使力,将那炉移到了门口处挡着,这才拍了拍手:“好了,我们快走。”

三人悄然无声的从后面离开,直往城门而出,而在那城门外面,无痕早已经安排了马匹在那里候着,他们三人骑上了三匹马,又将另外三匹往另一个方向赶去,这才扬长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当凤凌天来到城主府时,得知是修仙大家族中的少主凤凌天到来,城主和众名正在谈着灵药的家族和公会会长他们便也起身相迎,凤家,他们虽远在南宁城,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凤家的庞大,远非他们这南宁城中的家族可以相比,只是,凤家的少主怎么会来了这里?

难道是为了那位尊上而来?想到这,他们相视一眼,心下暗自思量着,怎么说也不能让凤家的人把那位尊者给接走了。

“呵呵,凤少主远道而来,失迎之处还请莫怪,凤少主,快里面请。”城主脸上带笑,做出请的手势,只是,那一身红衣气势摄人的男子却是面色阴冷,那妖媚的目光更是冷嗖嗖如同利剑一般的朝他扫来,一开口中便是蕴含威压的凌厉声音。

“人呢?”

在场的人心头皆是一震,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威压在空气中弥漫而开,震得他们体内血气翻滚,隐隐冲上喉咙,感觉到口中那一丝血腥味,以及耳膜传来的剧痛,众人脸色皆变得惨白,目光惊骇的看着面前这浑身透着妖孽气息的男子。

“人、人?什么、什么人?”

到这一刻,他们仍不想说出那位尊上的下落,因为他们太清楚,一旦说出来,他们定无法再将人留下。

只是,凤凌天岂是善良之辈?一听这话,凌厉而阴寒的目光朝那说话的人扫去,同时手一拂,一记风刃袭出,砰的一声上,那人便狠狠的撞飞了出去,重重的将厅中的桌椅砸碎,摔向地面。

“好大的胆子!在本座的面前,还敢不说实话!”他负着手,目光阴寒而摄人的盯着那脸色惨白的众人:“说!人呢!”

强大威压迫逼而来,让众人都不由的倒退了一步,从未面对过这样强大骇人的威压与凛冽森寒的杀气,此时,直叫他们心神恐惧!

“人、人在后院…”

“带路!”凤凌天阴寒的目光一扫,收回释放而出的威压。

强者面前,他们不敢再推辞,只能带着他往后院而去,后院,因那位尊上的来到,特意划出了一块地方让他们居住,为方便他炼丹,在旁边空出的院子也设为炼丹院,此时来到,见院门紧闭,听着里面传来的火焰呼呼的声音,不禁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那面色阴寒的男子。

“凤少主,那、那位尊上可能在炼丹,此时打扰,怕不太好…”

听着那里面的声音,是炉中火焰在烧的声音,凤凌天原本阴冷着的脸色缓了下来,妖孽般的容颜也勾起一抺笑:“阿七,本座就说你是逃不掉的,如今,可信了?”

里面,没人应声,依旧是那火焰在声音在呼呼而响着。听到没人应声,火炉的声音也没变,凤凌天眉头一拧,深瞳掠过一抺暗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又敛了起来,原本负在身后的手一转,凝聚一股气息便朝那紧闭着的门击去。

“呼!”

“砰!”

“轰隆!呼!”

气刃从他手中袭出之时,发出一股呼呼之声上,当砰的一声击中那扇门时,那扇门应声而毁,却不料,气刃撞到里面的东西,再度发轰隆的一声巨响,巨响一出,顿时暴发出强大的气流,火花更是冲天而起…

“又逃了!”凤凌天目光阴森,看着眼前冲天的火光,深瞳暗光流动:“阿七,终有一日,你定会再落入我的手里!”声音而落,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这、这怎么回事?那位尊上呢?那位尊上呢!”

凤凌天一走,城主以及其他们顿时红了眼,看着那火光冲天的院子,哪有半个人影在?人呢?人怎么不见了?他们的灵药,他们的费尽心机收罗来的那些灵药啊!竟被一卷而空了么?

想到掏了半个家底收购来的那些灵药全都进了那人的袋子里,而他们连根药渣也没瞧见,只除了先前得到的那一瓶装着五颗三道灵息的丹药,一时间,一个个腿都软了,跌坐在地上怔怔失神…

而那让他们寻之无踪的几人,此时却正骑着马往云天国的方向而去…

至于那听了顾七交待的木蓝,也早在顾七他们去城主府当天拿雇了辆马车离开了,数天过去,在某一个镇落中养伤的君千殇坐在院中看着蔚蓝的天空,神色复杂,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木蓝手里端着药进来,见他家公子在那静坐着,便走上前:“公子,药熬好了。”

“嗯。”君千殇收回目光,应了一声,接过木蓝手中的药,却不急着喝,只是将药放在一旁,看着那碗药,半敛着眼眸,低声似自语般的问:“木蓝,这顾七小姐,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木蓝煞有其事的说着,见他家公子也没抬头,只是盯着那碗药不知在想什么,便又没心没肺的道:“你说她一个女人,看着被脱光衣服的公子竟然也能面不改色,我看要不是她旁边跟着的那老头给公子留块遮羞布,估计她也没想给公子留块布。”

君千殇微涨红着脸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莫要胡说。”

“不过公子你放心,我有在旁边盯着的,她没怎么占你便宜,只是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我有挡着她没瞧见。”木蓝咧嘴笑说着,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娃娃脸上顿时蔫了下来:“公子,她说她若救活了你,就要我、就要我跟她…”

“要你做什么?嫌你话不够多?”君千殇整了整神色,端起那碗药吹了吹,端着凑近唇边喝着。

一听这话,木蓝脸色略显不自在,似有几分别扭,又似有几分委屈,见他家公子没甚在意,便愤愤的道:“她说治好公子让我报答她,说、说、说看我甚是有趣,让我跟了她算了,公子你说哪有人这样的?一开口就让我跟了她,我木蓝像那么随便的人吗?”

“咳咳!”

正喝着药的君千殇一听木蓝的话,顿时被药哽了一下,轻咳几声,拍了拍胸口,朝木蓝扫了一眼。

“公子,你为何这样看我?”木蓝被他的目光看得寒毛直竖而起,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若她真要你,我便将你送她得了,算还了她的救命之恩。”

“不行!”他大叫一声:“公子,就是她真要我,你也不能把我送她了,你不知道,她的胆子可大了,竟然敢坑了南宁城里面那些人的灵药一走了之,现在外面四处都在找她,跟在她身边,风险太大了,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

听到这话,君千殇目光幽深,脸上尽是严肃之色:“木蓝,此事事关重大,你要管好你的嘴,她的身份外面的人并不清楚,无论对谁都不要提起有关她的事情。”

“公子放心,我还是知道深浅的。”木蓝点了点头说着。

“我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你明日准备辆马车,我们回云天国。”他看着手中的碗,目光若有所思…

半个月后

此时的皇城中,表面看着一派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轩辕鸿烈与轩辕睿泽两人更是已经势如水火,互不相容,轩辕睿泽那一次半路遇袭,便是轩辕鸿烈想要他无法将关东城所得的药送回皇宫,只是他低估了轩辕睿泽的处事能力,早在上路不久,就已经暗中让人分道而行,将药物从水路带回皇城,而他当时所走的陆路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而回到云天国的轩辕睿泽最近一段日子也一直在找顾七,只可惜,虽有听到她在那边还没回来的消息,却一直无法找到她所在的位置。

洛王府中,站在房中书房窗口边的轩辕睿泽手里拿着那枚顾七一直在找的珠子把玩着,目光则看着那外面的天空,想着,那个狡诈的女人,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主子。”外面,传来流影的声音。

“进来。”书房里,轩辕睿泽的声音传出,站着依旧没动,只是收回了目光,落在手中那枚珠子上,似乎正透过手中的珠子,在想着那个让人又恨又爱的女子。

一身黑衣的流影走了进来,看了眼窗边的主子,而后,恭敬的道:“主子,暗卫传来消息,说顾七小姐半个月前在南宁城出现,只是在坑了南宁城九大家族以及医药公会和拍卖会城主府他们不少灵药后又消失无踪,到现在,天璃国那边四处都下了佣兵令,而顾七小姐则成了悬赏金币最高的黑户,各地的佣兵都四处在寻找她,只是到现在也没有她的消息。”

听到这话,轩辕睿泽微皱起眉头,握玩着珠子的手一紧,转过身来,幽深的黑瞳落在流影的身上,沉声道:“让影卫去找,务必给本王找到人!记住,确保她的安全,只要有一点她的消息,都给本王传回来!”

流影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应了声是,又顿了一下,道:“主子,顾七小姐的父亲在半个月前回皇城了,据说他的神智已经恢复正常,回到顾家照顾顾老爷子去了。”

“半个月前的消息,你到现在才对本王说?”轩辕睿泽挑着眉,深邃的目光一片幽深,脸色更是如常,这话问得也甚是随意,却让流影心头一凛。

“他那顾家老太爷不是说病得下不了床?顾家如今也由顾成刚掌权,他回去想必他们也不会善待他。”轩辕睿泽移开目光缓声说着,目光幽深,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听他低语声:“那女人,若知道她父亲回了顾家,不知又是什么神情?”

看着他家主子那神情,流影心下只感觉诡异,他知道那顾七小姐就是强上了主子的女人,只是,前段时间主子还扬言抓到顾七小姐定要剥了她的皮,让她生不如死,可自回来之后,就是他说起顾七这名字,也会被他投来冷冷一瞥。

说什么没规距,顾七这名字是他可以叫的?

而且还经常拿着那枚珠子露出笑意,看得他跟白羽是惊诧不已,难道,主子真的看上那顾七了?可是那顾七那样平凡,长得又一般,而且还对主子做了那样伤男人自尊的事情,主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

“不管她父亲的疯病是否好了,让人暗中保护着她父亲,不要出了什么意外,如果她回来,定会去见她父亲的。”轩辕睿泽交待着,对流影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流影应了一声,这才退了出去,可走到一半,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他家主子一眼,道:“主子,还有一事,端王最近也在找顾七小姐的下落。”却不料,他这话才出,就接到他家主子那冷嗖嗖的眼神。

“流影,看来你没太将本王的话听清楚,回来时本王就交待过,但凡与她有关的事情都得向本王禀报,而你,做到了吗?下去吧!到刑房自领三十鞭,若有下次,定不轻饶!”冰冷的声音带着浑天而成的威仪与寒意,他只是冷冷的扫了流影僵硬的身影一眼,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子的冷漠无情。

而他,看似温文如玉,但只有清楚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冷漠无情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哪怕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只要犯了错误,他都不会轻饶。

流影脸色白了白,见背过身去的主子,最后,恭敬的应道:“是,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自领三十鞭子。”说着,这才走了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在他和白羽的心里,对那顾七都有着排斥,若不是她,他们主子也不会在前段时间险些丧命,但凡她跟主子在一起,主子就会惹上麻烦,那样一个女人,在他们眼里,怎么都配不上他们尊贵无上的主子,所以,他们私心的希望,那顾七最好不要出现,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主子的面前才好。

只是如今主子的话,却让他明白,主子对那顾七,真的非同一般…

与此同时,众人都在寻找的顾七,却已经悄然无声的回到了皇城,由花千色易过妆的她,就是她疯子老爹站在她面前只怕也认不出来,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还看不清眼下皇城的局势,也不知道她的疯子爹爹在顾家如今怎样?她便让花千色先找了个地方落脚,打算看看局势再说。

这一隐,便是两日,摸清了如今皇城的动静,以及那涌动着的暗潮,知道除了洛王轩辕睿泽的人在找她之外,就是那轩辕鸿烈也不知为何在找着她,花千色更是告诉她,就连她爹爹那里都有两拨人在暗中注意着,等着她现身。

“主子,现在这院子也不太安全的,找你的人的人太多,势力太大,在这里迟早会被找到,你真打算留在皇城?不离开了?”花千色走了进来,见院中的顾七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站在院中看着头顶上的天。

顾七转过身来,清眸带笑的落在他的身上,不紧不慢的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你不是也懂得这个道理?天璃国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是顾家的那个废物顾七,他们就算有所怀疑,也找不到这里来,至于皇城那些在找我的人,更不会想到我回到皇城,因此,这里是藏身最好的地方。”

她的声音一顿,迈着悠哉的步伐慢慢的在院中走着:“不过这里确实不安全,一个不安全的环境也不利于我修炼,我得另外找个地方才行,至于你跟无痕,也不能跟在我的身边。”

“顾家那边…”花千色看着她,想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我爹爹眼下在顾家也算是安全的,你找个机会去顾家看看他,告诉他我很好,让他不用担心,适当的时候,我会去见他的。”她缓声说着,走到院中的卧榻睡下,整个人懒洋洋的倚着榻边,从空间中取出一本书来看。

“主子想找哪个地方落脚藏身?”听到她的话,他顿时好奇了,什么地方能让皇城最大的两拨势力找不到她?原本他以为她回来皇城会马上去见她爹爹,却不料她如此沉得住气。

顾七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眼中流光跃动,神秘而莫测:“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与此同时,在书房中办公的轩辕睿泽,忽觉眼皮一跳,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题外话------

猜到顾七如何进入洛王府么?嘿,答案也许明天就会揭晓,欲知后情如何,记得明天再来,要他们面对面擦火花?嘿嘿,快把月票交出来,哈哈

069 藏!情初开!

另一边,在端王府中,练功房中的轩辕鸿烈赤着上身,只着一条裤子在里面练功,一支红缨枪被他耍得如同灵蛇,出手之间,暗劲呼呼而响。手一收,将红缨枪一收另一手瞬间击中尾部,将其如同利箭般击出,红缨枪咻的一声,深深剌入墙壁之中,尾部猛的一声摇晃,直至力道停止。

“主子。”蒙奇见他停了下来,这才出声走上前。

“说。”轩辕鸿烈取过衣袍披上,声音低沉而阴鸷。

“顾七的父亲最近一直没有出过顾家半步,只守在顾老太爷病床前,他试着要给顾老太爷用药却不被允许,虽已恢复神志,但已无当年顾三爷之风采,如今在顾家步步退让,倒是让顾家人步步相欺,全不将他放在眼里,至于顾七,他则从没提起过,无论是谁,也无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我们的人已经在皇城各处布上眼线,只要顾七一出现,必能第一时间得到她的消息,只是这么久仍没有她的消息,属下怀疑她也许没回皇城。”

轩辕鸿烈负着手,目光幽深而难懂:“区区一个顾七,到底有什么让轩辕睿泽刮目相看?以身相护?本王倒是要看看,她若落在本王的手中,轩辕睿泽他将如何?”

声音一顿,他眯了眯眼,吩咐道:“她父亲在皇城,她也定会归来,让人紧密注意着她父亲的一举一动。”

“是。”蒙奇应着,又道:“主子,刚宫里来人道,皇上让主子明日进宫一趟。”

“嗯。”他应了一声,迈步便往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在顾家老太爷面前照顾着的顾浩天一身简朴的灰衣,自打算回来照顾他父亲他就故意留起了胡子,将那刚毅而俊朗的面容掩去,将他身上那股在岁月的沉淀当中多出来的沉稳与内敛掩去,将一身的气势与成熟男人的气魄敛起,让自己看起来平凡而不起眼,如同一个心无大志碌碌无为的平凡男子。

“父亲,药已经不烫口,可以喝了。”顾浩天在床前照顾着,将床上的老父扶起,为他端来那已经放了一阵的药汁。

“咳咳。”

顾老太爷咳了几声,看着面前的儿子,无声的叹息,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没用的,这些药为父已经喝了不少,治不好为父的病的,最近为父精神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差,为父感到,大限将至了…”

“父亲莫说胡话,您的身体定会好起来的,来,先把药喝了。”他将药端上近,用勺子喂着他喝,看着年迈已老的老父,在病痛的折磨下枯瘦如柴,他心中说不出是何感慨。

当初他疯颠之时,顾家人无一人看望,只给他和他女儿一处破旧院落,三餐不继,衣不保暖,更将他女儿逐出顾家,从族谱中划去名字,将他也赶出顾家,可这又如何?

打断骨头连着根,他的身体里流着顾家的血,他们可以无情,他却不可以无义,听闻老父病重奄奄一息,他也曾挣扎过,也曾自问过,可最终,还是回来了。

母早逝,父已年迈,他若不尽孝,蔫能对得起这骨肉之情?又如何对得起这生身之恩?又如何为他的女儿做好榜样,教导她敬爱孝顺父母?

父母纵有天大不是,也是父母,也许别人可以做到冷漠无情,冷眼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可他顾浩天做不到。

顾老太爷看着眼前一勺子一勺子喂着他喝药的儿子,看着他一身粗衣麻布,看着他身上连一件贵重物品也没有,却满脸关怀,温声暖语的照顾着他,不禁心中酸涩万分,又是羞愧又是后悔,老泪纵横。

人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他自被这突如其来的病痛缠身后,那往日对他百般讨好,百般窝心的儿子一个也不见前来,有的打发下人过来看望,有的甚至连问候一声也没有,他知道,他们都盼着他早点死,因为他老了,没用了,顾家,已经轮不到他做主了。

只有他的这个三儿子,一个被他最为亏待的三儿子,却在被赶出家门后,听闻他病了,又跑了回来,在病榻前侍候着,谁好谁不好,他此时若还看不明白,他也算白活了。

“三儿…”

一声三儿,是儿时的记忆,是儿时父母亲呢的叫唤,往事一幕幕,忆起那年幼时光,父母将他捧在手中的疼爱,父亲手把手的教他辨药,教他武艺,说他是他的骄傲,是顾家的未来,可他最后,终让他失望了…

他将药碗放一旁,握住他苍老瘦如柴的手,道:“父亲,其实我有个打算,想在外面买处宅子,将你接过去照顾,只是怕你不愿意。”顿了一下,他又道:“您的身体用药慢慢调理,我相信是会好的,在这里,他们都不许我给你用药,这样耽误下去,终究不好。”

“为父这身体已经好不了了,莫忘了你的医术也是为父教的,倒是留在顾家,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在顾家尝遍了人情冷暖,也看透了人心,我已经看透了,你若想去外面置宅子,为父这还有些钱,可给你买一处大宅子,咳咳…”

听了他的话,顾浩天只是微微一笑,道:“那我去找大哥说一下,父亲您先睡会。”他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便往外走去。

“不行!”

一声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声从顾家大厅传出,顾成刚沉着脸,看着顾浩天,道:“浩天,你回来照顾父亲大哥我没有异议,但你想在外面置办宅子将父亲接出去那就不行!重病的老父被你接了出去,别人会如何看待我顾成刚?此事没得商量,我说不行就不行!”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顾浩天只是一笑:“大哥,父亲如今的身体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也只会越来越差,如今顾家父亲虽不掌权管事,但我相信,如果由他开口说要随我出去外面置宅调养身体,族老们还是会同意的,也没人敢拒绝,我会直接来找大哥,也是想避免一些麻烦而已,只要大哥答应,我可以将前不久偶得的一枚养元丹送与大哥。”

“什么?养元丹?”

顾成刚整个人顿时站了起来,丹药!在云天国可不曾出现过,他如何得来的丹药?一想到这,顿时怀疑的看着他:“三弟,你莫是说笑了?丹药极为难寻,价值万金也淘不到一颗,你怎么会有?”一听有丹药,连称呼都变了。

“说来也巧,在回来的路上,有一乞丐老者拿了小贩的包子没给钱被追着打,我见他甚是可怜,便买了十个包子给他,他就给了我一个瓶子便走了,待我一细看竟是养元丹。”说到这,看着顾成刚那变幻的脸色,又笑道:“虽我不会炼丹,但,凡识药者多少都有些研究,是养元丹无疑。”

“此、此丹在哪?快拿为兄瞧瞧!”他一激动,说话都带着颤声。

顾浩天却只是看着他,没有动作。

见此,顾成刚一咬牙,道:“只要真是养元丹,你说的,我便应了就是。”

听到这话,顾浩天露出一抺笑容,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递上前:“这便是养元丹,我会在近日带父亲到别处静养。”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顾成刚接过丹药后看也没看他一眼,急切的将丹药倒出来一瞧,见那丹呈赤红色,灵气浓郁,丹药上面有一道灵息涌动,不禁惊叹道:“原来这就是丹药上的灵息,这、这真的是万金难求的丹药啊!”心下激动之余,嘴上仍道:“想不到他竟有这般好运,想那乞丐老者,定是一位尊贵的丹师,可惜了…”

与此同时,在顾七藏身的小院中,无痕回到她的身边,低声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她,听到消息后,她露出笑容,眸光闪动着好摄人的光采:“很好,做得不错,接下来,你想办法去到我爹爹的身边,在他身边保护着。”

“是。”无痕应了一声,看了她一眼,道:“主子万事小心。”

“嗯,我会的。”她点了点头,交待道:“别忘了修炼,太弱了可不行。”

“是。”他再度应着,这才转身离开。

不多时,花千色回来,看了眼在院中的她,问:“主子,无痕这几日去哪了?怎么刚回来又走了?”

“今晚你就知道了。”她勾唇笑着,拿着书本盖在脸上,躺在卧榻上休息着。

当夜,花千色带着顾七越过皇宫重重守卫,来到皇宫大内之内。这是顾七第一次来到这皇宫中,入眼到处所见都是昭显皇室尊贵的金色,假山楼宇,更是精致雅静,到处可见的是那身着护卫装的巡夜护卫,经过御花园,花千色带着她停落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之上,而此处,正可看到一处宫殿时面的情景。

浓密树叶以及夜色巧妙的遮去两人的身影,以至于,无人察觉两人就藏身在这树木之中,原本不明所以的花千色,看着那宫殿里面从二三十名女子中挑选出来的四名容颜出色的美艳女子,忽的似想到什么一般,看向身边的顾七。

宫殿中,其他人退下,只剩下那四名美艳的女子和那一身明黄龙袍装的皇帝,顾七的目光从那皇帝的身上掠过,清幽的眸光闪过一抺暗光,意味不明,神秘而莫测。

隐约的花千色听到那皇帝在跟那几名女子交待的话,听到这里,他也终于知道她今晚想要做什么了,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她如何得知这皇帝想要安插人去那洛王的身边?

夜渐深,那几名女子也被人带了下去,见状,花千色便带着她暗中跟着那几名女子而去,见她们进了一处宫殿后,各自回房,他便跟着进入其中一名女子的房中,一进去,瞬间出手便将人打晕。

“主子,你打算这样进入那洛王府?我听说那洛王府的后院可是一个女人也没有的,那轩辕鸿烈就曾送过几个美艳的女人过去,可就被他砍杀在当场,你这样进去,风险太大了。”他面带担忧的说着,眼中尽是不赞同。

顾七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缓声道:“由皇帝送的,他就是再不满,也不能动这几个女人半分,这皇室的人就是复杂,表面是亲和一片,实地里却是暗施诡计,尤其这皇帝对那轩辕睿泽多不待见,原本是他病痛缠身而不予理会,如今见他身体恢复,而且又探不到他的深浅,自是担忧,正苦寻无理由对他下手,所以,他哪怕不愿,也得收下这几个女人。”

说着,她笑了笑,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收下这几个女人他可以放置一边不去理会,如此轻易的便能解决一问题,以轩辕睿泽而言,他断不会因这等小事而去惹麻烦。”

“那他要是收下后转身就杀了呢?”花千色仍有些担心,那个轩辕睿泽他虽没跟他交过手,可也知道不是一简单的人物。

闻言,顾七眸光一闪,瞥了面带忧色的花千色一眼:“难道我就会站着让他杀不成?”

花千色一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她,又看了看那昏倒在地上的那女子,好一会,才道:“那我帮你易成她的样子?”

“嗯。”她笑着应了一声。

次日清晨,端王进宫,在宫中待了半个时辰后,便命人带着那四名以面纱半遮面的美艳女子往洛王府而去。

洛王府中的轩辕睿泽正在书房中,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宣纸,以墨为汁,在那张宣纸上一笔一画的勾勒着一名女子的模样,下笔如有神,仿佛早已画过千万幅一样,不多时,栩栩如生的一张画像就呈现在他的面前。

拿起宣纸吹了吹,墨汁渐干,看着画中女子唇边那淡淡的笑容,以及那双清眸中泛动着狡诈睿智光芒,看着她的目光正定定的看着他,似乎盯着他正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似的,莫名的,他低笑出声。

“女人,你是不是又藏在哪里算计着什么?”

他看着画像心情愉悦,轻声呢喃仿若情人之间的低语,深瞳浮现着一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情,指腹轻抚过面像,落在她的唇边,似乎能感受到她唇上的温暖与柔软…

“你到底在哪?”轻喃从口中而出,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白羽的声音。

“主子,端王来了,说是带了皇上的口喻而来,此时已经在前厅。”

他抬眸,微皱了下眉头,将画像合起,放置一旁,迈步走了出去,房门打开,白羽已经候在外面:“去看看。”声音一落,往往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