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难道就是星辰鱼

九转白龙丹是什么?那是传说中的药材。传说服用一丸就能增加十年功力。这个东西,和紫珈果一样,都属于奇药。除了慧净小册子上写的,她还没在别的地方听说过。要不是她自己吃过紫珈果,都不会相信奇药那一栏里面写的药材这世上真的有。

狂喜,瞬间溢满全身。殷如行刚想动作,突然脚上传来阵阵麻痹,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行备注:齿间有毒囊,处理时需清洁干净。

毒囊殷如行顿觉两眼发花,赶紧又回忆。这些奇药都是平时用不着的,记忆起来要慢一些。好容易才想到,说是星辰鱼的鱼卵必须产在一种专门的水草之间。那水草恰恰就是克制它毒性的药材。

殷如行咬牙点过小腿上的几个穴道。整好衣服,对着下游叫道:“晓风——”

“眉眉,出什么事了?”云晓风很快跑了过来,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脑后:“先前就听你呼了一声,怎么回事?”

殷如行提起长鞭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被这条鱼给咬了。”

“鱼?”云晓风愣了愣,视线转过,蓦然一惊:“这是…星辰鱼”

“你也知道?”殷如行松了口气,是了,太初门历史深厚,门中弟子又是入门必先学医术,认识这些奇药也正常。这样一来,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至少她不需再解说。

云晓风脸上喜忧交加:“你被咬了,那得找到它的来处才能解毒。这是从哪儿来的?”

殷如行很理解他的心情,虽然她中毒了,但是发现了星辰鱼更是难得的机缘。九转白龙丹里面的几味辅助药材都很平常,只有这一味主药神迹难寻。哪个习武之人看见了不眼馋。而幸运的是,鱼是在这里发现的,解药也不会在很远的地方。

“就在这里。”她指着巨石下面露出的洞口,“刚刚发现的,这下面是个深潭。”

云晓风脸上露出深思之色:“星辰鱼产卵必在岸边水草间,这条鱼是从其它地方游过来的。这巨石下面的深潭必不是死水,应该还有别的出路。”他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森林,忧虑的道:“我看看你的伤。”

“不用了。我的伤没事。”殷如行缩回脚,“这么黑的天,根本看不清水下。明早再潜下去查看。就这么一晚,我还等的了。”

云晓风不听,坚持要看:“我学过医术,知道分寸。你别强撑着,给我看看。若不然,我现在就下水去找解药。”

殷如行无奈,只好给他看。

云晓风先是在她伤口周围按了几按,伤口周围的肉已经泛成青色。他眉宇紧锁,探过殷如行的脉搏后才松开几许:“今晚你好好休息。我来守夜。”

“不。”殷如行拒绝,“还是轮流守夜,你来守上半夜。别和我争,你要是休息不好,明天怎么有精神下水去找药?谁知道这水潭里还有多少星辰鱼,万一你躲避不必被咬上几口,那才是更糟。”

云晓风笑道:“眉眉,你也太小看人了。只一夜不睡而已,我还没这么不中用。”

殷如行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万事小心为上,就这么说定了。”

云晓风还想分辨,突然一顿,不再言语。乖乖的听从安排去守夜。

殷如行裹着衣服躺在火堆旁睡了。

月上中天,时间到了后半夜。云晓风扭头看看熟睡的殷如行,微微一笑,转身靠着树干继续闭目养神。

耳畔传来细微的动静。他蓦然惊觉,眼睛猛的一睁。

只见刚刚还熟睡着的殷如行此刻正站在他身侧,眼中溢满无奈:“该换班了。”

云晓风讪讪而笑:“是,是吗?我都没注意到。时间过得真快啊”

“去睡吧。”殷如行轻叹一声,“等天亮了,我的解药还要靠你呢。”

少年脸上的讪色顿时一扫而空,眼神闪亮:“你放心,肯定帮你找到。”

夏天的夜本来就短,不过一个多时辰,天际就开始泛白。云晓风如同定了时的闹钟般,随着天边的亮色睁开眼,一跃而起。

简单洗漱过,吃了干粮。殷如行早在夜里就将两人的包裹收拾完好。用防水的油布包上,外面又罩了一层新打的动物毛皮。牢牢系在身上。

“这是做什么?”云晓风满眼狐疑。

“我和你一起去。”殷如行平静的道,“两个人在一起,也好有个帮手。”

“不行”云晓风顿时跳了起来,“你受着伤呢不能下水”

殷如行依旧一脸平静:“只是一个咬伤。不是大面积创口,不碍事。谁知道那水下有什么,万一你出了危险,怎么办?”

“我不会有危险”云晓风气的面红耳赤,大声道:“你又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殷如行揉了揉眉心,她只是习惯了万事靠自己而已。将生命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远没有自己解救自己来的可靠。这些话却不好和云晓风说,只能道:“你一个人下水,我会很担心…”

云晓风脸上的怒色瞬间和缓,眼角一弯:“不用担心,我的水性很好。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

殷如行顿了顿,没再说什么。

两人合力将巨石挪移了一点位置,空出勉强可供一个人下水的潭口。云晓风冲她展颜一笑,深吸一口气,没入潭中。

殷如行凝视着潭水上的漩涡恢复平静,嘴角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系上包裹,深吸一口气,同样没入水中。

云晓风游了没多久就发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气的七窍生烟。

居然跟着来了

他怒气冲冲的对着殷如行猛打手势,不停的挥着手臂,意思是你赶快上去。

殷如行视而不见,脚下一蹬,手臂划水,很快赶上了他。云晓风犹在张牙舞爪的比划,见她不理会,拽了她的手臂就要拖她往回游。

现在可不是闹矛盾的时候。殷如行眼睑微垂,两人身体贴近之时,俯身吻上他的唇。

云晓风手脚齐齐停止动作,就如一个突然间被拔掉了电源的机器人,全身僵硬。片刻后,他反客为主,搂住殷如行的腰,密密的回吻。

唇舌纠缠。殷如行手臂、脚下不断的划水,带着他往前方游。

光线渐渐变暗。水流转弯,视线微弱之下,前方的道路也变得莫名诡异起来。

云晓风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唇,塞过来一只装满了空气的皮水囊。殷如行接着,送到他嘴边,他摇摇头,指了指她。

殷如行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能坚持。两人不再浪费时间,齐心朝着前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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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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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山谷

在带来的四只空气皮囊用完了两只后,云晓风对着殷如行打手势,问她是否现在回头。

殷如行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镇定。要知道,如果剩下的两只空气囊用完,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出口,那个时候,前进不得前进,后退无法后退,两条人命就要葬送在这里。而本来,如果她不跟着下水,四只皮囊的空气,或许就正好够云晓风坚持到终点。也或许,就是不够,云晓风也能在适当的时候选择安全返回。

现在回去,一切白费。为了拿到解药,云晓风一定还会再次下水,那么,她跟过来这一趟出了添麻烦外,根本毫无意义。

可是,万一,万一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看见终点了呢…

如果换成云晓风来选择,她相信,他一定会选择现在回头。然后,再自己独自下水…

前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她该怎么选?

种种思绪划过心田,真实的时间只有两秒,她于刹那间做出抉择,再走一段路。坚持到还剩一只空气囊时往回走。因为初下水之时他们浪费了不少时间,而回头路又是一路游来的地段,危险被排除,回游的速度会加快不少,再发挥一下潜力,应该能支撑到潭口。

这一次,云晓风对她的决定毫无意见。顺从的跟着向前。只是,他汲取空气的间隔时间变的更长了。

就在第三个空气囊用完之时。前方水道终于透出了一丝亮光。两人俱是心下一喜,同时加快速度。

光线越来越明亮,终于,头顶压抑的石壁消失。清澈的水面之上,蓝天乍现。

“呼——”他们钻出水面,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惊。

这是一片优美的山谷,绿草茵茵,鲜花盛开,彩蝶飞舞。远处,陡峭的山崖傲然耸入云霄,嶙峋的崖面攀爬着棕色的老藤。小河缓缓流过谷中,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清澈的河水下,青色的星辰鱼舒展着它们扇形的身体,悠然自得。白色的鳞片在身侧星星点点。

“看那就是它们产卵的水草”云晓风惊喜的指向一丛穿梭着幼鱼的水草,“就是它,我在师门的图册上见过。”

殷如行同样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视线触目的地面上,一丛又一丛不起眼的植物浮现出它们在药书上的名字:半目莲、猫耳草、九节藤。发了,发了九转白龙丹的辅助药材这里全有,她可以制多少药啊一颗十年功力,十颗就是一百年…呃?有这么好的事吗?

胡思乱想间,云晓风早已游到前方采了一大把水草。欢欢喜喜的从岸上跑过来:“还待在水里干什么?快上来。”

殷如行这才回过神,暗暗唾骂自己一声‘没出息’,拉着云晓风的手爬上岸。

脚刚落到地面,便是天旋地转,云晓风一个顺手搂住她的腰转过,紧紧抱住,铺天盖地吻上她的唇。

少年的唇瓣还带着潮湿的水气,灵活的舌头举一反三,撬开她的唇关,勾住纠缠。

很好,由此看来,他的学习能力很不错。

殷如行窘迫的自我解嘲。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如同水库的水闸被打开口子,早已蓄劲待发的河水滔滔而下,再也拦不回去了。

一个长长的吻结束,两人分开。云晓风胸脯深深的起伏着,目光灼灼的几乎要烤化她,唇角弯弯勾起:“…是你先亲我的,你要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殷如行骇笑,环顾左右而言它:“你看,这里半目莲、猫耳草、九节藤,什么都有。我们可以就在这里炼制九转白龙丹。不是说,主药星辰鱼越新鲜药效越好么,我们捡白点最多的鱼制了来,你我一人吃它十几二十颗好不好?”

“十几二十颗?”云晓风闻言大笑,“你还真阔气,就是这里鱼多,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

“什么意思?”殷如行瞪大了眼,表示疑问。

“咦,你不知道吗?”他惊讶的道,“九转白龙丹只有在内力快突破时服用才效果最好。而且,一旦服用过,下次再用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一个人最多服用三次,后面再用也没有药效了。”

“还有这种事”殷如行满心失望。不过细想,这样也对。不然什么也别干,吞吞药丸就有几十上百年的内力滚滚而来,那还不逆天了。仙丹也不带这么吃的。

“服用后增加十年的功力是真的吗?”她又问。慧净的小册子上,重点在于怎么炮制药材,药效什么的只是一笔带过。比如九转白龙丹的药效就一句话:可增内力约十年。

显然太初门的记载要全些,云晓风不懂制药,用途却是记得很清楚:“在内力冲破瓶颈时服用,效用因个人而异。少则约五年功夫,多则约十年功夫。再往上者或可,但未曾听说也。你也知道,内力不像外行人认为的那样,好似积蓄存钱一般,存一点多一点。内力的积存多少,其根本在于丹田、经脉容量的多寡。不然若是某人练内力二十年,一朝争斗消耗一空。还要花费二十年再去重新练来不成?再有,同样层次的人同样修习同种内力五年,两人的内力多寡定然也有区别。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九转白龙丹的药效,是在瓶颈突破的同时,用其药力增大突破的力度,使丹田的容纳量更加扩大。容纳的内力更多,更凝实。如此而已。而用过一次的人,身体对此种药力会产生一种习惯。第二次再用,效果就不如第一次好。三次之后,身体对它完全习惯。这种丹药,就等同于无用了。”

“原来如此。”殷如行连连点头,夸赞道:“你记得真清楚。”

云晓风却是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小时候练功练的辛苦,就想着能有办法走捷径才好。在师门的藏书楼翻了好久,专捡这种奇药看。被师父知道了,狠狠罚了我一顿…”

殷如行忍俊不禁,笑道:“走捷径乃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现在捷径就摆在你眼前了。云大侠,咱们多做一些,吃一颗,扔一颗,出去了以后告诉你师父,馋死他。”

“不可。”云晓风赶紧正色辩解,“我师父人很好,这是对我负责。再说,他云游去了,可能…啊,水草快晒干了,我去给翻个身”他突然一蹦老高,忽的窜了出去。

殷如行笑笑,并不在意。谁没有点秘密呢。她就藏着很多秘密没说。萍水相逢,云晓风不愿谈论师门,她也没那个好奇心非去逼问人家的隐私。

夏天的太阳很厉害。晒了一天下来,撕碎的水草已经干透,殷如行把它们碾成粉末,用银簪割开伤口,洒覆其上。另一些,则配上谷中找到的几样药材混合,加水煎了服用。毒性开始缓缓衰减。

比较麻烦的是,她的脚伤因为泡水太久,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愈合。毒性彻底清除也要一段时间。再加上她还想炼制九转白龙丹。这一系列的问题加起来,全都指向一个结果,她势必要在这座山谷中停留上一段时间。

前前后后考虑了几个方面,殷如行决定还是留下来。宁湛那边虽然得不到她的消息会着急,但同样,只要没有在其它地方得到坏消息,那就是好消息。师父大人,麻烦您等一等了,九转白龙丹炼好后,我一定孝敬您一整瓶,随您是吃还是送,哪怕扔着玩,徒弟我也决不心疼。

至于罗枫寒那边,就更好办了。相信三颗丹药交上去,什么问题都不再会是问题。偷跑的旧账都能一笔勾销。

打定了主意,她便和云晓风商量:“我想在这里留一段时间,等药炼制好了再出去。你怎么打算?”

云晓风立刻道:“我带你进来的,当然也要带你出去。我等你一起。”

“可是。”殷如行踟蹰道,“我第一次炼制这种药,不知道要几次才能成功,万一时间太久…”

云晓风想了想:“没事。家里人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下的山,到时我把时间改一改就行了。你就放心炮制吧,只要记得分我一些就成。”

殷如行立刻笑道:“没问题,不管做成了多少颗,我们都是一人一半,平分。”

“随便你。”云晓风不太在意她的回话,而是兴致高昂的说起自己的安排:“既然要住一段时间,就要好好计划一下。之前我去山谷四周转了转,这里通向外面的路除了那条溪水暗道,还有一处在石缝隙,只是有些小,小型动物进出没问题,人要走得花些时间拓宽。不过那路出去后是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想,回去的话还是走水路暗道。”

殷如行点点头,表示赞同。他又指着一处山崖继续道:“我找来找去,只那边山崖中间有一处山洞,里面还算干净,只要稍微整一下就能住人。我们先住那里。然后我再想办法在谷中搭个简易的屋子,你在这边洗弄草药的也方便。对了,那边还有个小瀑布,从半山腰哗哗的流水下来,原来这条小河的水源头就是那里。景色可好看了,明天一早我带你去看。吃的也不用担心,我看过了,瀑布那边的水潭里有鱼,山上有野鸟,草里还有兔子,这东西最多了。还有好多结果子的藤,有些已经熟了,我摘了来…”

黄昏的余晖下,少年认真的规划着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亮晶晶的汗水从额角滑落,眼里闪着动人的光芒。充满了喜悦、美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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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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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过去

“你来干什么。”殷如言俊逸的脸上满是冷漠的气息,他站在门内,高大的身材将不甚宽敞的公寓门堵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让开的迹象。

殷如行站在门外,柔软的羊绒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本就清瘦的身体在桔色的楼道灯下更显单薄。她看着门内的男人,抱肘而立,袖口的扣子折射出刺眼的冷光,冷漠的神情在告诉她一个早已明了的事实:他已经厌倦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再怎么样的喜欢也终会有厌倦的一天。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十年时间。大约就是这种喜欢的有效期了。

眼前的男人和十年前相比,变化很大。少年劲拔的身体换成了成年男子结实的倒三角体型,昔日的意气风发、锋芒毕露也换成了今天的深沉内敛、含而不露。饶是此刻对她的来访很不耐烦,也只冷淡的用眼神表现出自己的意愿,没有恶言相向,更没有动用手腕。

然而只是这眼中丝毫不隐藏的冷漠和厌烦,就令得殷如行一阵阵的齿寒心冷。

十年前,这一双眼睛,视线永远会落于她身,眸中隐含的热烈几乎将人烧灼融化。

十年后,这双眼中,尽是不耐和厌烦,看她一眼都是不耐忍受之事。

十年前,这一双手臂,在每一个夜晚纠葛缠绕于她的身体,如同藤蔓密密缚绕,眷恋不去。

十年后,这双手臂冷冷的环抱于胸,吝啬的连伸展出都不愿。

十年前,这双唇瓣曾炙热的吻遍她的全身。

十年后,同样的双唇吐出刀锋一样的字句,割的她鲜血淋漓。

十年前,这一个人对着她的失误无奈摇头,一遍又一遍耐心的教她怎样去规避和改正。

十年后,同样是这个人,对着她不甚机敏的行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嘲讽,冷眼旁观。

爱你时,做什么都是千般好。不爱时,看什么都是千般错。

爱情,突如其然的来,突如其然的走。来时没有道理可言,走时亦无道理可讲。

殷如行安静的站在公寓门外,视线渐渐茫然。是从什么时候起,殷如言不再爱她了。

是从他一遍遍的以忙碌为理由,和她见面越来越少开始。

她不聪明,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但她很敏锐。一个男人在说着他很忙不能与你见面时,不用去管理由如何。只要从语气中感受是无奈、不舍,还是天经地义的平静就可以。甜言蜜语可以伪装,轻柔蜜意可以掩饰。但忠实于内心的内在气息却假装不来。殷如言只知道她不聪明,却不知,她从不需要从言语逻辑上去分辨真伪。她只需感受便好。真情是可以感受到的,这种感觉说不清,但却真实存在。她就是有这种天赋,可以一眼分明。

她亲身感受着爱情一点一点的消失于他们之间。

男人最为可笑的一点便是,即便和女友之间感情淡了,但在下一个女人没有出现之前,他们还是会可有可无、无所谓的维持着这段关系。相聚不多,不咸不淡的拖着。有空了见一面,有需要了上个床。

然而一旦有了更好的目标,或者他心仪的另一个女人出现时。男人便神奇的一改之前拖拖拉拉、得过且过。变的雷厉风行,杀伐果决起来。说断就断,一句‘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将过往前尘斩的一干二净。

也许,很多女人不去找男人麻烦,拼命恨着另一个女人不放的原因就在于此。没有她,男人还愿意拖着。有了她,男人不肯拖了。

相爱,要两人都意愿。分手,只要一个人下定决心就可以。

殷如行猛的翻身坐起,冷汗澄澄。

急促的呼吸声在黑夜中轻响。视线触及处,一丛燃烧着的火堆映出温暖的光,山洞寂静。

原来,是梦…

幸好,是梦。

“眉眉,你怎么了?”山洞另一侧的云晓风困惑的睁开眼,披上衣服。先是到洞口处查探一番,见没什么动静方走到她身侧,蹲身摸摸她的额头,大吃一惊:“这么多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殷如行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及处,少年清俊的面容在火光下一览无暇。黝黑的眸中是急切的担心,紧致修长的手臂紧紧搂住她,身畔传来少年人特有的勃勃热度。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她涩着嗓子道。

云晓风松了口气,笑着安慰她:“梦都是反的,当不得真。”

殷如行淡淡苦笑:“不,这个梦很真实。很真很真。”

云晓风微微一笑,坐到她身畔,吻了吻她的唇角,亲昵的道:“那你说给我听听,什么梦这么可怕?我帮你分析分析。”

殷如行顿了顿,道:“…我梦见,炼的药失败了,功力不进反退。我变的手无缚鸡之鸡,任人宰割。”

云晓风“噗”的笑出声:“你呀,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里炼药太过患得患失,这才紧张的做了这么个荒唐的梦。不怕,到时候药炼成了,我先吃,试好了药性你再服用,这不就行了。”

他们在山谷中已经住了五天。这五天来,云晓风日忙夜忙,打猎做饭、搜谷捉鱼,搓麻为绳、砍树建屋,样样不落。殷如行每天只要打理一下个人卫生,剩下的时间就只负责炼药。什么琐事都不用烦心。云晓风忙忙碌碌,只要她给一个笑脸就满足的不得了。除去时不时会吻她,其它方面守礼的很。晚上乖乖的睡在山洞另一角,洗澡时也避的远远。现在,他又说,药炼好了他愿意先吃。谁都没有试验过药性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