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齐说是脱,但他却给我披上了一件干净的外衣,温暖地手覆盖在我的肩上。不期然地,我撞上了他的视线,那温暖的满是关切的视线,那充满理解的视线。

彼此的距离因为这视线而缓缓靠近,空气里带出了一道杀气。

“北冥国主,夜已深,请不要打扰女皇休息。”

北冥齐唇角勾出了一抹笑,他俯到我的耳边轻语:“你真喜欢那样地男人?如果他无法取悦你。我随时等你。”说罢。他走了。他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房间,与歌舒音离擦身而过。

音离疾步入内,掬起了我湿透地长发:“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全身湿了?”他急急地摸着我依然未干地身体,“来人!来人!”

门外匆匆走进侍婢。

“快去准备热水。”

“禀告哥舒祭祀,已经去准备了。”

“那还不去催!”

“是!”

音离抱住我,用他的身体温暖我,我静静地站在他的怀中。我无法想象音离背叛我的那一天,那又会是如何的场景?就像水东流担心柳家的背叛一般吗?

命运果真与我开了许多玩笑。

当初冷情强吻我,我抱着他跳入荷塘,而今天,是他抱着我滚入莲池。

而最记恨我的北冥齐,却成了我地知己。

如今,我又陷入和东流一样的处境,即将成为被自己的后宫牵制的人。

“沙。我们提前好吗?”

“什么提前?”

“就是大婚的日子。”他紧紧地抱住我。深怕我忽然消失一般。

“好,这件事你负责,你开心就好。”

“沙……我想帮你找一个云家后人?”

“找云家?”我从他怀里离开。看着他淡淡的,带着一缕微笑的脸,疑惑着,“可是我只能娶你一人,你……不介意?”

“我更介意那个诅咒。”音离吻上了我的眉心,“我一定会找一个你喜欢地。”

我喜欢?只怕是音离比较好掌控地吧。

我笑了:“谢谢音离的关心,这件事待我们大婚之后再说吧。”

“恩。”音离开心地笑了,将我再次抱在怀里,“这样我的沙就能长命百岁,就能和我一直在一起,我们要过得开开心心地,还要生好多好多小小沙……不,还是别生了,看着沙痛苦我会心疼,如果我能替你生孩子就好了……”

音离兀自说着,他的声音里透着他的幸福,有那么一刻,我也被他的幸福感所感染,但很快,我再次想起了他与赵凝这层微妙的关系,看来是时候削弱赵凝的势力了。

第二天,幽国的车队到了,让我出乎意料的是焸秋枫居然来了。

他站在殿前,满朝的女官们或是惊讶或是冷漠地看着他,惊讶是因为焸秋枫的俊美,他的美带着一丝邪气,就如同千年的邪王站

中央,仅管看似没有逼人的气势,但却让人自然而然的那份隐不可见的霸气。

当初,我也曾威慑于他这份气势下。

“女皇,我们……是否之前见过?”焸秋枫的眸子竟然带着一丝妖光,是金色的,金色的眸子!

那一次相遇是在黑夜,因此没有看清他的眸子是何颜色,如今看清的却是那另人震惊的琥珀色!

黑色的瞳仁,琥珀的眸子,就像一颗带着妖气的猫眼,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我收起了视线,淡笑道:“没有,从来没有,我只认识国主身边这位尊使,与她也算是故友了。”

我笑了:“未曾想焸国主亲自驾临,这是影月的荣幸,碧凤主。”

“在。”

“焸国主,这位是影月的碧凤主,她将会带国主和尊使游览影月。”

“怎么不是女皇吗?”焸秋枫的话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女官们纷纷窃窃私语,我抬眼看他,他嘴角上斜,“本尊十分钦佩女皇的能力,所以想好好与女皇相互了解一下,或许,能消除女皇对幽国的误会。”

淡淡的笑扬起:“好。”

“这里便是影月的忘忧崖。”

我带着焸秋枫上了南面的忘忧山,忘忧崖上,可以望见只有一江之隔的幽国。

浩瀚的江面上,没有一只船只,而对面的岸上,就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可谓是一派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之境。

“哦?如此看来,贵国或许与敝国真有着某种联系,否则怎会望幽?看,那里就是敝国最北边的思月山,影月望幽,幽国思月,本尊真是对两国的祖先越来越好奇了。”

仅管是一江之隔,但却是天险,此江宽阔如海,且水势凶猛,更有许多涡流,无人能过。

“呵……怎么不是忘记的忘吗?幽国与影月一阴一阳,一男一女,或许过去真有什么联系,但现在,也只是国与国的关系,莫非焸国主想两国合二为一?”我看向焸秋枫,他的脸上挂着让人无法揣测的笑容,“那到时这国是姓焸还是姓孤月?”

“哈哈哈……”焸秋枫朗声大笑起来,“有趣,实在有趣,孤月国主多虑了,本尊怎会有如此想法?即使如此,幽国也只怕不是影月神器的对手,要俯首称臣吧。”焸秋枫往前踏了一步,忽然,他身形晃了晃,脚下打滑,我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外倾于山崖的身体拽回,他顺势转了个身却揽住了我的腰,身体前倾,我就倒在他的怀中。

我冷冷地看向他,他扶直了我的身体,含胸弯腰,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多谢女皇。”

我将手放入他的右手中,他亲吻着我的手背,然后礼毕笑道:“似乎有很多文化礼节也只有敝国和贵国知晓吧。”

“焸国主说的是,就连两国存在的时间也是相同。”我看向小悦,“只是没想到幽国会用那种方式进入影月。”

“那是一个误会。”焸秋枫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我射向小悦的目光,“当初水云前来求助,怀疑当年的太子被影月掳去,早知现在让孤月女皇如此怨恨本尊,当初本尊实在不该伸出这只援助之手。”

“呵,是啊,焸国主这第三只手确实不该伸出。”

焸秋枫的笑容顿了顿,瞬即,他再次大笑起来:“哈哈哈……孤月女皇果然幽默,合本尊的胃口,相信在这次四国会后,孤月女皇会与本尊……”他身体微倾,声音化作山风,“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

“我也这么想。”双手插入自己的袍袖,焸秋枫站在我的身旁唇角扬扬。

“那接下去焸国主想去何处?”

焸秋枫再次欣赏了一番湖光山色,然后缓缓道:“麒麟学堂。”

心中滑过一丝疑惑,既然他要去,就带他去。

第二十一章 泉先生

拜见女皇!”

麒麟的学子们齐声行礼,俊美的少年们都头扎方巾,统一的蓝色布衫,白色的围边,只这服装的改变就让这些孩子变得像个“男孩子”。孩子们都没有露出那种柔柔弱弱的女气,而是大声的,响亮地喊着。

他们的前面,便是同样青衣蓝衫的泉先生。

在众人行礼后,云丛欣喜地跑上前:“月!你今日为何来学堂?”云丛虽是无意,但这举动却让学堂里的孩子大为惊讶,因为云丛的身份,一直都保密着。隐隐的不安席上心头,始终忘记交代一些事情。

偶然间,我发现焸秋枫正看着云丛,那么,他来学堂是为了参观学堂?还是参观云丛?想起那时焸秋枫靠在水东流的身上,心中还胡乱猜测了一把。

“这孩子好特别。”焸秋枫看了云丛许久,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云丛戒备地看着焸秋枫,我当即道:“这位是幽国的焸国主,大家行礼。”

于是,惊讶的孩子们在泉先生的带领下,再次向焸秋枫行礼:“拜见焸国主。”

“恩,很好,很好,女皇的学堂果然教育有方。”

“呵,孩子们的教育我可不敢鞠躬,全是这位泉先生的功劳。”

“女皇谬赞,泉某不敢当。”泉先生的声音很淡,淡地如同空气,仿佛一阵风就会将他的声音吹散。呵,这个泉再来,莫不是没吃饱。说话有气无力。

“泉先生客气了。”

“沙姐姐,泉老师教地可好了。”忽的,少年中有人喊了一嗓子,立刻,大家也一个个赞美起这位泉老师起来。

我寻声望去,原来是赵凝地弟弟赵子一,子一看到我看他,微尖的脸兴奋地扑扑红。立刻朝我跑来。

我的右边站着云丛。所以他跑到我的左边:“沙姐姐。可还记得子一。”

我笑了:“你这个小鬼我怎不记得?”

子一很高兴,拉住了我的胳膊:“让我带沙姐姐参观学堂。”

说着,便拖着我而去,子一这份殷勤让我很为难,因为我还要陪着焸秋枫,就在我回头的时候,泉先生已经走到焸秋枫的身边。深深一礼:“都是孩子,请国主不要见外,他们是见到女皇高兴,如不嫌弃,请让在下尽一下地主之谊。”

焸秋枫欣赏地打量着泉再来:“泉先生果然是个人才。”

“过奖。”还是很淡,很淡的声音。

今日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子一拽着我。一路走一路说:“沙姐姐。你好久没来麒麟了吧,这里许多设施都换过了,看。这是泉老师设计地球场,让我们练蹴鞠地。”

蹴鞠?也对,影月以前没有球场,男子地教育偏文,虽然不是女红茶艺,但也是琴棋书画舞技和武艺,就算是练武,姿势也要优雅,不得过于野蛮。

现在才觉得,影月的男子是被影月的教育糟蹋的。

“沙姐姐,不如我们踢一场给你看啊。”

“好啊。”我看向一边的焸秋枫,“焸国主可有这个兴致?”

焸秋枫笑得很明媚:“当然,一定十分有趣。”

见我同意,子一就开始召集伙伴,我看向身边默默站着的云丛,他似乎对蹴鞠兴趣不大。

而这时,子一已经跑到云丛的面前:“小云,还是不玩吗?今天沙姐姐也在哦。”

云丛微微垂下了眼睑,转而看向了一旁站立地泉先生,泉先生对着他微微点头,他便被子一一把拖走。

球场上,少年们一个个神采飞扬,似乎自从泉先生来了麒麟,这些之前只知道保养肌肤的少年,各个都被晒成了小麦色,那是健康的颜色,也是男人的颜色。

“谢谢你泉先生,我今天看到了影月的未来。”我由衷地说着,泉先生微笑地行礼:“女皇谬赞。”依然是那句话,那淡淡的声音。

阳光下,少年发丝飞扬,渐渐的,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在碰撞中,少年们地身上沾上了泥土,脸上成了花猫,胳膊或是关节处也开了花,但他们,却没有退缩,依然和自己地对手拼杀着。

夕阳西下,少年们红彤彤的脸上是兴奋和自豪,他们相拥在一起庆祝着自己的胜利,欢呼着,

,子一跑到我地面前讨赏:“沙姐姐,赏!”

云丛站在他的身后,蓝蓝的眼睛里也带着期待,我想了想,身上也没这么多东西能赏的,便索性问这些少年:“你们想要什么?”

少年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子一拉着云丛耳语了一番,云丛眼里也很是赞同,于是他走到我的面前,天蓝的眼睛眨了眨:“请女皇赐泉老师一些新衣裳。”

“哦?”

子一走了上来:“泉老师好几件衣服都被我们弄破了,女皇赐老师几件新衣裳吧。”

“孩子们不可……”泉先生匆匆拦阻他们,但他们一个个都开始哀求我:“女皇~~求求你,赐给泉老师几件衣服吧。”

“你们怎么可以弄破先生的衣服呢?”我有点生气,虽然他们一个个对着我撒娇,我还是忍不住斥责这些调皮的猴子,“先生是特地从外面请来教你们如何成为真正男子汉的,而你们却把先生衣服弄破了,古训是怎么说的?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去承担,今日就这样,胜的一方出钱,输的一方出力,给先生买衣服!”

“啊――”一群臭小子立刻叫喊起来,子一撅起了嘴:“听姐姐说沙姐姐最抠门,果然如此。”

他说得虽然很多人没听见,但我的耳朵也不是白长的,我立刻沉声道:“赵子一!”

“在!”他一个激灵,显然心虚了。

“你现在回去通知赵凤主,就说今晚在赵府设宴,款待刚到的焸国主及北冥国主。”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是――”

赵子一这一撤,剩下的猴子都躲到了泉再来的身后。他们推搡着云丛,云丛垂着脸走到我的面前,偷偷拉住了我的手:“月,泉老师的衣服我们不是故意弄破的,是在对练的时候,我们不小心弄破的,不仅仅是泉老师,我们许多人的衣服也经常破的,只是大家都有衣服可以替换,但泉老师刚来,所以没有……”

“那就补吧。”我打断了云丛,云丛不解地仰起脸看向我,我笑道,“在影月,节俭是美德,古训: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更何况,现在有你们给老师买衣服穿了。”

当我说完的时候,我在云丛的脸上看到了哑口无言的表情,随即,我请起了焸秋枫:“焸国主,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行去赵王府用膳吧。”

焸秋枫笑了笑:“女皇的安排,秋枫没有异议。”

秋枫?不说本尊了吗?

抬眼的时候,却发现他颇有兴趣地看着泉先生,莫不是想挖角?这焸秋枫,怎么影月的东西都要抢。

在我离开的时候,云丛还傻愣愣地站着,偶尔回头,看见其他孩子正在拍云丛的头,泉先生站在一旁微笑。

很欣慰,云丛有朋友了。

赵凝的晚宴简洁但却不失隆重。一场宴席后,北冥齐拖着焸秋枫叙旧,而我就留在了赵府,我的刻意停留让赵凝以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她将我请入了书房,坐在了上位,然后就是一脸凝重:“没想到焸秋枫会来,他来什么目的?”

我懒懒地单手支脸:“幽国不怕水云,不怕北冥,更不怕远在北方的天域和帝都,但如果我们影月变强,对他绝对是个威胁,所以他来看看。”

“那是不是要派人盯着他?”

“不用,就让他看,只怕他不看。”

正说着,子一忽然闯了进来,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欣喜:“沙姐姐,你还没走?”说着,他就跑到我的身边,往我身上一扑,立刻,赵凝脸色骤变。

怎么,赵凝还怕我把他的弟弟吃了不成?

看着赵凝紧张的脸,她真当天下的女人都与她一般了吗?想及此,心中又是一阵惋惜,这赵凝最终毁在了这感情二字上。

第二十二章 云家后人

光摇曳了一下,映地子一的脸越发鲜艳。子一的身时候,精干而瘦削,不再如他儿时那般圆鼓鼓,很有肉感。

子一抱住我的胳膊就靠在我的身上:“沙姐姐今晚就别走了,像以前一样,睡在这里可好?”

我看向赵凝,她的脸上再也笑不出那份轻松和狡黠,而是紧张,她紧张地看着子一,终于,她怒道:“子一!放肆!现在沙姐姐是女皇了,不得如此无礼!”

想了想,我勾起了子一的下巴,坏笑道:“如果子一要留沙姐姐睡这儿,那睡子一房间可好?”

子一的脸瞬即红成了一片,水汪汪的眼睛里水波荡漾,他没有害怕,更没有拒绝,而是更加紧地,抱住了我的胳膊,呆愣愣地看着我。

我瞟眼看向赵凝,赵凝已经瞠目结舌,我放开子一的下巴,缓缓俯下脸,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瞬即,赵凝大吼起来:“赵子一!你还在发什么呆!”

子一猛然惊醒,却依然痴痴地看着我,脸上的桃花被我这一吻催开,娇艳明媚,我放过子一,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不是要赏赐吗,这个可好?”

子一立刻点头如同捣蒜,说不出任何话语。

“子一先回房好吗?我还有许多事要与你姐姐说。”

子一再次拼命地点头,然后迅速放开我红着脸跑出了书房。

赵凝冲到我的书桌前:“沙,你不可以!你怎能对子一那么做!他只是个孩子!这样音离会误会地!”

“哦?是吗?”我收起笑意冷冷地看向赵凝。“我怎么觉得你们赵家人都喜欢做别人的床伴呢?”

瞬即,赵凝的表情凝固,脸白如冬雪,她的双唇开始颤抖,缓缓后退,跌坐在堂中的红木椅上。

“赵凝,你太让我失望了!”整个书房里,是我一人深沉的声音。“即使你再爱他。也不能如此宠溺他。纵容他,甚至是讨好他,你是影月的女人!不是外面世界那些扒着男人而活的懦弱地女人,怎么?外面呆得太久了,也被感染了吗?缺他不可还是没有他会死?你把影月女人地骨气丢到哪里去了!”

厉喝回荡在书房里,赵凝没有任何回答,只是那样坐着。呆滞地坐着,风流不羁地赵凝,处事干练的赵凝却在一个男人的衣摆下,祈求他的爱,祈求他的身体。

我站起身,走到赵凝的面前:“把黑羽令交出来,然后去思过崖反省!”

“思过崖……思过崖……”赵凝的声音带出了颤音,“呵。你们果然是天生一对。都是那么地残忍!你怎么可以还让我去思过崖……”赵凝揪住了我地衣袖,在我身前哽咽,“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明白赵凝的心很痛。她的尊严已被音离彻底践踏在脚下,而现在,这件事却又被我知晓,对于赵凝的打击我可以想象是如何地沉重!

心很痛,但我没有选择。

“你曾经做过的,必须去面对,去思过崖吧,直到你觉得有资格再站在我的面前!再站在影月的朝堂上!”我闭上了眼,心中再次带出了叹息。

黑色的令牌放入我地手中,赵凝趔趄地走向门外,消失在了那片让人感到寒冷地黑夜中。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收回我给予赵凝的权利,虽然这是迟早的事情,但现在,却是在如此无奈地心境中拿回。

连夜召见了唐魑和离梦,再交代离魉去思过崖看护赵凝,以免她一时想不开跳崖。

我将黑羽令扔在唐魑的手中,唐魑当即震惊地一时不敢接手,而我只是淡淡道:“以后黑羽就归你了。”

“臣何德何能……”

“别废话!离梦从旁协助,就此决定,不得更改!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两人怔怔地站着,从此就意味着他们是掌握影月和外界秘密最多的人。

忽的,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飘进了书房,当即,唐魑和离梦反射性地行礼:“拜见松鹤大人。”

“下去!”来人只是冷冷一声,立时,唐魑和离梦就撤出了书房。

来人一身黑衣,面纱蒙头,双臂挥开之间是如同蝙蝠翅膀一般的衣袖。气劲带出,书房的门就被牢牢关上,就连烛火也立时熄灭。

我当即郁闷道:“我说祭妖,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说话吗?”

“呃……我习惯了。”松鹤祭妖,影月最为隐秘的家族,男影与女影就由她们负责训练,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