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咱们快进去吧!”云深带着三人进了贡院。

冷霸天与冷邺的腿一进贡院就开始打颤。

“怎么才来?老爷都等了好久了!”有随从出来说道。

那随从就是云深收买之人。

云深赶紧点头,正回身招呼冷霸天与冷邺,却发现两人不见了踪影。

“本官就知道这两个人靠不住!”云深恼怒道,他早就开始怀疑刘焕的那封信是假的,不过如今他没有门子,也就只能信其有,想不到到最后,这两人竟然临阵脱逃。

“云大人,快走吧,老爷一会儿还要与几位大人商量明日秋闱的事情,再晚了,可就没机会了!”那随从说道。

云深只能应着头皮进去。

云深与云聂自然是铩羽而归,两人回到衙门,才知道冷家父子早已经灰溜溜的搬出了衙门。

云聂怒火中烧,回房一把就将冷翠云按在了桌子上就要脱衣服,吓得婆子、丫鬟们,赶紧出去将门关上。

冷翠云趴在桌子上,“獾”一般对待,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她恨死了冷邺,总有一天她会报仇!

云聂终于爽了,这才啪啪的狠狠拍打了冷翠云的屁股,然后惬意的提上裤子。

冷翠云整理了衣裳,眼睛里泛着泪花。

“本公子明日就要去考试,你哭什么哭?是想让本公子晦气?”云聂气声道

冷翠云只得赶紧抹了眼泪。

云聂气哼哼的走了。

云聂去找冷翠云的事情被云夫人知道了,云夫人又将冷翠云喊到房间去训斥了一顿,骂她不该在秋闱前夕还勾引云聂,又罚了她擦洗房间。

冷翠云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拿自己的陪嫁丫鬟桃子出气,打的桃子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下人的房间里,桃子趴在床上,衣衫半褪,露出满是伤痕的肩膀,让同屋的薇儿擦着药膏。

薇儿是伺候云夫人的丫鬟,自然知道桃子挨打的内情,也就气声道:“要不我去跟咱们夫人说说,治治那个小蹄子,看她还嚣张不!”

桃子赶紧摇头。

薇儿虽然是伺候云夫人的,可是不过是管着门前打扫的小丫鬟,她不想给薇儿添什么麻烦。

“你若是真的想帮我,就帮我捎封信去云升客栈吧!”桃子低声道。

平日里她不能出门,终于托府里的人去打听了冷萍的下落,写了封信,想要交给冷萍。

“你整日里念着你那个旧主子,也不见她来搭救你!”薇儿将信收在怀里,叹口气道,“总之你别抱太大的希望,咱们不过是个小丫鬟,丢了也就丢了!”

“小姐不会的,她一定会来救我的!”桃子却十分的笃定。

冷萍回到客栈,正好遇到郝氏与于林氏进门。

房间里,郝氏自然不知道这几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从家里带来了一些吃食,还有一些衣服,不断的叮嘱郝仁的考试要仔细的应答题目,不要着急!

“娘,我知道了,你别担心!”郝仁照旧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淡笑道。

郝氏点点头,拉着郝仁的手,又唠叨了许久。

一旁,于林氏仔细的端详了于学良,说道:“瞧着这几日倒是胖了,还怕你在这里吃住不习惯!”

于学良嘿嘿笑道:“弟妹的手艺好,每顿都吃的饱饱的,自然就胖了!”

于林氏点头,“你住的安逸就好,这一次,可真是多亏了郝家。学良,娘没有别的本事,将你养大已经是不易,这以后,娘怕是也帮不了你什么,郝仁是个做大事的,冷萍也是个能耐人,你以后就跟着他们,如何?”

于学良自然点头,“娘,我明白,我跟郝仁就跟亲兄弟一般,没的说!”

于林氏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如今考试在即,她也不好多说给于学良压力,也就点点头,拿出给他摊的煎饼来。

于学良看了一眼,有些嫌弃,“娘,你带回去吃吧,郝家弟妹做的很好吃,我吃她做的就成了!”

一直在旁边溜达的冷萍,这会儿见于学良如此,上前就给了那不懂事的孩子一巴掌,“你娘大热天的摊的,让你吃你就吃,废什么话?”

母亲的心意最重要,于林氏已经为不能给于学良更多而愧疚了,如果于学良连她做的煎饼都嫌弃的话…

于林氏有些心疼,赶紧说道:“郝仁家的,别打头,要考试呢!”

冷萍嘿嘿的笑笑。

郝氏赶紧上前解围。

于学良却十分听话的拿了煎饼吃了。

于林氏的脸上终于有了安慰的笑容。

冷萍十几日没有瞧见郝蛋、石头与花儿,也有些想念,就问了起来。

“怕他们来捣乱仁儿读书,就没让来,一会儿我跟你婶子也走,趁着还不算热,早点回去,你们也早点吃饭,歇个晌儿,下午还要读书呢!”郝氏生怕她跟于林氏打搅两个孩子读书,如今来瞧过了,也放心了,死活都不愿意留下来吃饭,收拾了一下东西也就要走。

“娘,这是我在客栈里赚的银子,你拿着,买些包子什么的回去,跟婶子、孩子们一起吃!”冷萍将五两银子塞在郝氏的手里。

这是郝仁替她卖补脑汤方子的银子。

郝氏不肯收,冷萍却塞给她,一再叮嘱道:“雇个车回去,可别为了省那几个钱,大中午的赶路,再中暑了!”

郝氏只得应着,拿了那钱,跟着于林氏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买了一些做绢花需要的材料,想着家里的三个孩子,这才狠狠心买了二十个包子,又因为揣着钱心里慌,也就雇了辆马车回去。

郝氏跟于林氏在村口下了车,这会儿吃完午饭闲着没事在村口大碑下乘凉的几个人就十分热情的迎了上去。

“去看儿子去了?你们两个是有福气的,等这乡试一考,中了举人,咱们整个太平村也跟着沾光!”老拐子媳妇说道。

大家全都应着,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族老也点点头,磕磕那烟灰说道,“咱们村里,三年前就出了两个秀才,那是十里八村冒尖的,如果这次再出个举人,那就是祖宗积德了,咱们也翻翻身,省得出门去,都骂咱们是那冷霸天的”獾“腿子!”

太平村几乎全是冷家的佃农,个个对冷家巴结的很,所以隔壁的几个村子,自然也就没将冷家村的人放在眼里。

于林氏赶紧说道:“郝仁学问好,那在书院里,夫子都夸得,一定能考得上的,俺家学良还差得远呢,反正还年轻,下场试试!”

于林氏知道自家儿子的德行,可是还是抱着希望。

谁也愿意听别人夸自己家的孩子,郝氏心里听着美,可是也谦虚了几句,正要进村,就见于秀琴带着吴管家来收租子了,正好听到于林氏那话,于秀琴就冷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个黄毛小子,有点小聪明也就罢了,这乡试,选的是国家栋梁之才,那可是要以后做官儿的,那主考官也不是傻子,会选个孩子?”

郝氏不想跟于秀琴辩驳,也就说道:“是啊,郝仁年纪还小,也就是下场历练一下,中不中的,反正年纪小呢!”

于秀琴却眼睛一瞪,质问道:“你这意思是,我家邺儿的年纪大了?”

郝氏赶紧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秀琴之前早就对郝家恨上了,那卸胳膊之仇还一直记着,先前邺儿要准备参加秋闱,再加上郝家有阮籍撑腰,她不敢将郝家如何,如今明日就考试了,这郝家也没有了阮府撑腰,她正打算找茬儿教训一下郝家,这次正好逮着机会,上去一把就扯了郝氏的头发。

郝氏一怔,没有想到于秀琴说动手就动手,她懦弱惯了,正不知道如何办的时候,就觉着头皮生疼,她赶紧抵挡,怀里盛在油包里的包子就滚了一地。

郝氏心疼那包子,赶紧挣脱了于秀琴的手去捡。

于林氏算是于秀琴的嫂子,赶紧上前拉住于秀琴道:“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是干啥?弟妹,你可不能这样!”

于秀琴一脚就将于林氏踹在地上,骂道:“你叫谁弟妹?谁是你家亲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于秀琴有你这样的穷亲戚?”

于林氏被踹倒在地上,正好坐在几个包子上,身上今日新换的一身衣裳也弄脏了,肚子也被踹的生疼,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于秀琴小的时候,家里穷,也是于学良的爹这一辈照顾过的,如今于秀琴嫁给冷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学良娘,你没事吧?”郝氏赶紧上前扶起于林氏来,两个寡妇浑身是土的蹲在地上,十分的可怜狼狈。

“于秀琴,你也太欺人太甚了!”獾剩娘实在瞧不过,站在了郝氏与于林氏的面前,“俺劝你还是收敛着点,如果郝仁真的中了举人,俺看你咋收场!”

对于“獾”剩娘这个又懒又馋的婆娘,于秀琴更是瞧不上眼,哪里跟她客气,上前照旧撕了“獾”剩娘的头发。

獾剩娘可不像郝氏与于林氏一般好欺负,再加上她家今年根本就没有租种冷家的地,当即就跟于秀琴撕扯起来。

两个婆娘都彪悍,打起架来也不含糊,那吴管家生怕于秀琴吃亏,想要上前吧,可是终究是女人打架,也不好插手,正为难着,就听得族老大喝了一声道:“这都是要干啥?赶快住手!”

獾剩娘怕族老,可是于秋琴却不怕,趁着“獾”剩娘收手的时候,又撕扯了两把,其中一把抓在了“獾”剩娘的脸上,血呼啦的一条印子。

“獾剩娘…”郝氏知道“獾”剩娘这下子是替她挨着呢,当即赶紧上前,拦在“獾”剩娘面前,挡着“獾”剩娘,那脸上也被于秀琴抓了一把。

“反了反了,赶紧拉开!”族老大声喊道,拿着烟锅子指挥着。

有几个村民就上前拉架,平日里大家可没少受这婆娘的气,于是趁着于雪琴不备,这个掐把,那个拧把,疼的于秋琴嗷嗷的叫,可是回头,望见的全是对她毕恭毕敬的脸。

“老吴,你死人啊?赶紧将这些刁民抓起来,竟敢暗地里向着老娘下黑手!”于秀琴冲着吴管家大喊道。

老吴这才上前。

“哎哟,冷夫人,咱们是拉架呢,下什么黑手啊,你说说这…”有人大声叫着,生怕惹上官司,赶紧跑了。

于秀琴就指挥着老吴抓人。

于林氏趁机摆脱爬起身来,拉着郝氏赶紧走,见“獾”剩娘还在那儿叫唤,于林氏又一把抓了“獾”剩娘。

三个婆娘跑回郝家,关上了大门。

郝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的就哭起来,于林氏和“獾”剩娘也跟着抹眼泪。

郝蛋正在屋里跟石头,花儿睡觉呢,听见哭声赶紧赤着脚就跑了出来,一见郝氏狼狈的样子,忍不住一愣,问道:“娘,这是咋回事?”

郝氏赶紧抹了眼泪说道:“没啥,没啥!”

郝蛋看了三人,明明全都衣衫不整,于林氏的衣裳脏了,“獾”剩娘的衣裳被扯了一个口子,郝氏和“獾”剩娘的脸上还血呼啦的…

“谁欺负娘,我去跟他们拼命去!”郝仁与冷萍都不在家,郝蛋就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在院子里转了个圈儿,牵了大宝就向外走。

“别去,没你小孩什么事儿!”郝氏赶紧拦着他。

这会儿石头跟花儿也醒了,一见郝氏血呼啦的脸,也吓了一跳。

“娘,我去城里找大哥嫂子去!”花儿气的脸色涨红,穿上衣裳就准备走。

“行了,你大哥明日考试呢,等你大哥中了举人,看谁还欺负咱们!”郝氏赶紧拦住花儿。

石头则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两只小手却攥的紧紧的。

“是啊,你哥中了举人比啥都强,咱们先忍着!”于林氏也上前说道,打发了郝蛋带着两个孩子进去,也就去打了盆水,给郝氏和“獾”剩娘洗脸洗伤口。

郝蛋紧紧的咬着唇,转身去了屋里。

郝氏知道郝蛋心里难受,可是她却觉着有希望——只要郝仁中了举人就好了!

130 发达

冷邺明日还要考试,冷霸天带着他四处的找客栈,可是这会儿,客栈全满,哪里有那么容易找,可是那县衙后院又回不去,两人只得雇了辆马车准备回家。

这会儿冷霸天正坐在马车上懊恼,“没见刘迎咱们就跑了,这以后还怎么见云深?”

刘家与冷家,之前是有联系的,这是事实,只是前几次他碰壁碰怕了,一听说要见刘迎,也不知道怎么的,回头就跑了出来,冷邺也拦不住他,待出了贡院,反应过来了,想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灰溜溜的出了衙门。

坐在马车上,冷霸天是越想越后悔,只懊恼今日的事儿,当初就是硬着头皮进去,那刘迎还能将他赶出来不成?

冷邺从看到冷霸天吓跑之后就一直冷着脸,这会儿见冷霸天清醒过来了,唇角的讽刺更是明显,可是今日这事儿,他也无法补救!

“不怕不怕,邺儿你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只要中了举人就好了!”冷霸天赶紧说道,“你中了举人,那云深还不反过来巴结咱们?”

冷邺转过脸去没有说话。

就算是中了举,朝中也有有人才能选个官儿做,不然的话,只能参加明年的殿试。殿试高手如云,就连冷邺也没有把握。

“公子,打听到了!”冷邺派去的小厮去贡院打听了事儿,回来禀报了!

冷邺拉开门帘。

“听说刘大人的病就是冷萍给治好的,方才将冷萍送出来的人叫做胡元勋,是天城来的御医!”小厮喘了气说道。

冷邺一愣,问道:“你确定没有打听错?”

“没错呢,如今这事儿早就在杏林界传遍了,那刘大人得的是死症,多少大夫都说无治,就连天朝来的两位御医都说无治,可是偏生的让冷萍给治好了!还听说,如今刘大人对冷萍十分的欣赏呢!”那小厮赶紧答道。

冷霸天在车里啊的叫了一声,伸出头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冷邺摆摆手示意小厮下去,回身进车拉上了车帘。

冷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思着。

“这怎么可能?”冷霸天不敢置信的低声嘀咕着,猛地将声音提高,“绝对不可能,那小蹄子能治好刘大人的病?”

冷霸天虽然听说冷萍会瞧病,不过以为瞎猫撞上死耗子,外面的人夸大其词,可是如今这刘迎的病,他虽然没有亲眼瞧着,可是也是听云深确认过的,就连云深都开始找下家了,冷萍却将刘迎治好了!

冷邺没有理冷霸天,现在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认识的冷萍绝对不会治病,可是如今的冷萍,不是他认识的!

想起之前冷萍对他的冷漠,冷邺的心里微微的一沉。

或许冷萍真的被那一棒子打的鬼上了身!

冷邺不吭声,冷霸天也只得闭嘴,一想到往日那个懦弱的小姑娘如今又找了这么大的一个靠山,冷霸天就心慌慌。

阮籍的事情刚刚过去,现在又来一个刘迎,如果冷萍真的靠上了这大靠山,别说这二房的房地保不住,恐怕就连整个冷家都…

于秀琴听闻冷霸天与冷邺回来了,赶紧去迎接。

“明日不就要应试吗?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可是有事儿?”于秀琴上前问道。

冷霸天不理她,径直进了大厅。

于秀琴赶紧跟上。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于秀琴不死心的问道。

“什么事儿?大事儿!你知道刘迎的病是谁治好的?就是冷萍那个小蹄子,这次咱们冷家要倒大霉了!”冷霸天被于秀琴烦不过,坐在太师椅上大力的拍着椅背大声喊道。

于秀琴被吓了一跳,问道:“你说啥?”

冷霸天愤怒的直喘气。

冷邺上前低声道:“娘,冷萍治好了当今的主考官,怕是要发达了!”

刘迎的病,连皇上都知道的,如今两个御医没瞧好,一个小姑娘瞧好了,若是这事儿传到天城去,说不定有什么赏赐在等着冷萍!

于秀琴一听,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吓得脸色都白了!

“你这是干啥?”冷霸天的气正不顺呢,见于秀琴这般经不住事儿,更是生气!

于秀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她今日还去太平村大闹了一场,若不是有那个族老跟于秀满出面拦着,她今日一定拆了郝家的大门。

这口气她憋的实在是太久了,不过今日因为有族老跟于秀满拦着,她也觉着出着不爽利。却没有想到冷萍又攀高枝儿了!这次还是天城来的主考官!

冷霸天见于秀琴这样儿,便知道她一定又作出什么事儿来了,赶紧将吴管家叫进来问道:“快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吴管家也不敢隐瞒,就将今日去太平村收租子,于秀琴与郝氏等人大打出手的事儿说了,冷霸天一听,恨不得上前好好的扇于秀琴一个耳光!

“我是不是告诉你先忍着?我这几日不在家,你就给我作出事儿来,如今冷萍成了主考官的红人,万一郝仁中了举,你…”冷霸天恨得不行。

这会儿他也有些害怕了!

郝仁中举他不怕,他怕的是郝仁借助刘迎的势力选官。

中了举人的,在朝中若是没有势力,选官也是轮不到的,只能再向上考。当初他打算依仗云深,就是这样的道理。可是云深如今得罪了巡察使大人,这个县官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相反冷萍却靠上了刘迎,成了刘迎的救命恩人!

于秀琴虽然懊恼,可是这会子还是说道:“我这闹不闹的,你还指望冷萍能帮咱家邺儿?你都将她赶出门去了…”

当初若是知道冷萍有这样的本事,那就是浪费几年米粮也要留着的!

冷霸天瞪了于秀琴,“那老子也是她大伯!”

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乡下,多少位争房产翻脸的兄弟,可是这说出去,还是一家人,都姓冷呢!

不过这若是从前的冷萍,冷霸天服个软也就罢了,她一定会颠颠的回来,可是如今…

一想到冷萍那凶狠的眼神,冷霸天还觉着骨头疼。

那一刀太狠了!

冷邺冷冷的望了算计的两人一眼,冷声道:“我回房了,明日还要去应试!”

冷霸天一愣,赶紧问道:“邺儿,这事儿你咋说?”

冷邺不吭声,径直离开。

“你咋还问他,你又不知道他跟那小蹄子不清不楚的…”于秀琴不悦道,“我可不能让那小蹄子坏了邺儿的名声!”

若是再跟冷萍掺和在一起,冷邺的名声就臭了,这名声臭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胡说八道什么,不是告诉你这事儿不准再提?”冷霸天怒道。

“咱们不过自己说说,你急啥?”于秀琴嘟囔道,又怕忤逆了冷霸天,再挨打!

“现在就看祖宗保佑了,若是邺儿能中头名,也就不愁了!”冷霸天叹口气。

中了头名,是一定会当官儿的,最低是个九品县官。

于秀琴一听,赶紧去给祖宗上香。

终于等到了秋闱这一日。

一大早,贡院的门口就被堵得水泄不通,许多世家子弟都坐着马车来,穷学子则走路来,通往贡院的街道被学子与送学子的家人堵得满满的,人生鼎沸。

冷萍与郝仁、于学良也夹杂在这些人中,艰难的向前行。

于学良的手心紧张的冒汗,转脸却见郝仁还是那么冷静,面对如此吵闹熙攘的人群,郝仁就像是平日里去学堂一般平静。

“郝仁,你不紧张?”于学良将手心的汗在孺衫上擦了擦,身上背着这三日要用的寝具。

郝仁笑道:“紧张也没用,就像是平日里就成了!”

这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郝仁早已经烂熟于心。

于学良叹口气,他没有郝仁这样的自信,昨夜里临时抱佛脚苦读了半夜,这会儿眼圈都是黑的。

三人遇到了云聂与冷邺。

云聂是马车送来的,马车横在本就不宽敞的街道上,堵了许多人的道,冷邺则提着寝具陪在一旁。

云聂如今十分的瞧不起冷邺,嘲弄了冷邺几句也就进去。

冷邺站在门口,脸色深沉,却并未见怒火与尴尬。

他转眸向外望去,正好见到冷萍与郝仁、于学良三人前来,眸色忍不住一暗。

冷萍也看见了冷邺。

之前她见到冷邺心底还有奇怪的感觉,可是随着年岁大了,或许古代冷萍对她的影响小了一些,再看到冷邺,她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一般,除了还想着冷萍家被夺去的田产与地。

“快点进去吧,仔细的看题,小心的应答!”冷萍转过脸,给郝仁整理了衣襟,像郝氏昨日一般,那样嘱咐。

郝仁皱眉,很显然不喜欢冷萍这种嘱咐小孩子的话语,不过也没有反驳,只是转身与于学良一起进了贡院。

冷萍在原地张望了一会儿,也就被后面的人流推开。

冷萍只得回客栈。

冷邺突地大步上前,走到冷萍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这两年冷邺又长高了不少,唇角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俨然是个男人了。

他站在冷萍的面前,眼底有思索也有心痛。

冷萍皱眉,不悦的抬头,“喂,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

冷邺一愣,低声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冷萍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你不知道我的脑袋受过伤吗?什么屁约定?”

冷邺叹口气,突地抓住冷萍的手道:“萍儿,你好好的想想,你一定会记得起来的!”

冷萍烦躁的将冷邺的手甩开,冷声警告道:“你不想在考官面前丢人,最好赶紧让开!”

那边考官已经催促着学子进场。

“萍儿,你记着,只要我中了举就好了,你等着!”冷邺低声说着,赶紧进了场。

冷萍皱眉,这个冷邺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扮痴情郎吗?

一场试考三天,冷萍反正也在城里没事儿,惦记着家里的罂粟花要种植,冷萍也就暂时先回了家。

一回到家看到郝氏那肿起来的脸,冷萍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赶紧上前问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