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利用了她,去完成对王权的巩固,又利用了卫子夫,集中了权利,铲除了异己,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了,该让陈阿娇回宫了,所以,她应该死。

却很奇怪,她竟然活了下来,她问了一句为什么,身边的侍卫,是刘彻最亲近的人,冷淡的答了她一句:陛下下不去手,就算知道你只是个替身。

下不去手,这理由真是可笑,她或许应该要感谢自己父母,让她生得这么肖似阿娇,否则哪来的这起起伏伏的人生呢。

侍卫警告她,忘了曾经的一切,否则她的家人将和她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她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选择了沉默。

后来,听说陈娘娘重获圣眷,

还听说在长安城外找到一块碑,上面写着“陈氏皇后,上盅于天,当诛。”而急于求取长生不老药的陛下,却几经周折,杀了李少君,保了陈娘娘。

后来,为陛下诞下了皇长子—岳,而卫子夫,就这样默默的消逝在了后宫里,再也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听说,她为了保匈奴单于的周全,与陛下争执,陛下一怒之下,又让她去了长门,她却在长门里活得风生水起,让君王又无奈又不舍。

再后来,陛下终于还是低头了,那样一个人,竟然也低头了。皇长子岳十一岁那年,从皇长子宫里搜出了盅偶,朝野皆惊。

陛下却坚定的相信了皇长子岳,是因为,不能让陈皇后冷了心吧。

再后来,听说,皇长子岳亲手抓住了构陷的小人,而后,陛下要加封他做太子,皇长子却拒绝了,陛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不做太子,皇位也必是要传予他的吧!

这一年,陈皇后竟然又生下了皇次子,刘玄,陛下大喜,而皇长子却就在此时失了踪迹。民间传言,皇长子不得陛下喜爱…

后来她才知道,皇长子压根不想做皇帝,所志在云游天下,后来听说皇长子扬帆去了夷国,三五年也未必能回。

陛下也淡了让皇长子继位的心,遂封皇次子刘玄为太子。

再后来,还听说了很多很多事,在她白发苍苍的时候,她在病榻上,听到了她这一生最后的一个关于帝后的消息,陛下为陈皇后新盖了宫殿,名为凤栖宫,满屋皆饰以金铂,内外金碧辉煌,陛下以一座凤栖宫,圆了当初金屋藏娇的承诺…

她忽然看着床前的女儿,和他的父皇多么相似,她终于还是没有告诉刘潇,她是当今天子的女儿,她只望潇潇活得平凡幸福,不要再踏进那座宫廷一步。

番外之刘潇

刘潇自幼年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女,她没有父亲,可是她并不以此而觉得自己活得很痛苦。她有娘亲,那个很娇美的女子,总是冲着她笑得很温柔,那时候她便想,或许没有父亲,她一样很幸福。

直到娘亲去世后的几个月以后,她竟然在长安城里遇到了一个,和她长得异常相似的男子,听说那是当今的皇长子—刘岳。温风如玉,儒雅宽厚的男子,她不禁想,当今的皇上也是这么样一个男子么。

刘岳竟然也瞧见了她,走到她身边细细的问了句:“姑娘,打哪而来?”

刘潇往日里所习的礼仪告诉她,她是应当跪下来的,却不知为何,只是呆呆的望着:“我叫刘潇,从宁归来。”

刘岳喃了句“宁归不是淮南王的属地么。”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刘潇也没有想到,她还能遇上刘岳,且再遇上时,还见到了那个和娘亲一模一样的陈皇后。她当时不知道那是当今的皇后,没细想便扑了上去,拽着陈皇后的衣襟泪流满面的叫着:“娘亲,我是潇潇。”

只见陈皇后抱着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问了她一句:“南风,她近来还好么。”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陈皇后:“你不是娘亲么?”

陈皇后摇摇头,这时她才发现,陈皇后与娘亲的不同,娘亲温醇如五月的和风,而眼前的女子,却是初冬的暖阳,骄立于九重天阙之上,散发着夺目却温暖的光芒,几令人不可直视,这样的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是她的娘亲呢。

她摇摇头,轻轻的说了句:“我娘亲她,年前已经过世了。”

这时,她听到了一声脆响,原来是帘子外进来一个男人挑了帘子进来,勾响了帘子上的铜铃,玄衣深袍,虽然看起来有些凌厉,却没有掩住岁月的痕迹,但依旧透着广厚的威仪,或许本来想说些什么,却见她在忽然止信了。眼神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重新移了开去。

“彻儿,你来了。”她听那个女子声音清浅如溪泉般的唤到,如流水般在室内轻轻漫散开,只见那个原本凌厉的男子,忽然掀起了嘴角的笑,刹时间变得温和起来,像时一淌为阳光融化的冰雪,如春天一般拂过人的心头。

皇长子轻轻叫了声“父亲”并起身站到了女子的身后,她便知道,眼前的正是大汉朝最尊贵的一双夫妻。

“她是南风的女儿,叫刘潇。”

陈皇后是这么说着,只见皇帝又将眼光转向了她,然后不冷不热的问了句:“什么时候来的长安。”

“回陛下,年初。”

“既然来了,便回宫吧,也该认祖归宗了。”皇帝是这么说的吧,她却不明白,帝后二人到底再说什么,她为何半点也不曾听懂呢。

“彻儿,你是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吧?”陈皇后的语气微微起了些波澜,却见皇帝握住陈皇后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陈皇后,淡淡说了句:“这么些年了,阿娇都不懂我的心么。”

我…刘潇有些奇怪,不应当是自称为“朕”么,看来民间所传不假,帝后果然是恩爱深似海。

陈皇后摇摇头,声音归于平静:“只是怨你不告诉我,若不是岳儿来说,你怕是要瞒我到死吧。”

“她自己不愿意女儿进宫廷来,我又何必枉做了恶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帝王的声音里是带着些怒火的,且似乎是冲着她来的。她心道,她何错,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哪犯着了帝王。

刘岳在一旁冲着她笑了笑,示意她出去,到楼下时,刘岳指着一张桌子要她坐下,然后跟她说了一句:“你是我姐姐。”

她呆了,可是回想过后,却说了句:“我不信,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

“你母亲是只有一个女儿,可是你的父亲,却有很多个儿女,嗯,比如说,你还有个弟弟叫刘玄,现在你可是明白了。”

“你是说,陛下是我的…”

“父亲。”

这个消息,能算是好消息么,她十几年来,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父亲,一直以为自己在这世上再没有了亲人,这时候,却来告诉她。她有着天下最尊贵的父亲,皇长子是她的弟弟,太子也是她的弟弟。

她重重的摇头,她依旧不能接受。刘岳却依旧那样安危的笑着:“你不觉得,你母亲与我娘,简直就是一个人么。”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又有了更大的迷团:“我不想知道,不要说了。”

“好,我不说,呆会儿,他们就会出来问你,是否愿意回到宫廷去,趁现在,你可以自己先想清楚。”

她脑子里很乱,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直到帝皇重新唤她和刘岳上去。

只见陈皇后轻声问了她一句:“你可愿意认祖归宗?”

她脑子里仿佛“轰”的一声响了起来,她真的是当今天子的女儿么,只闻得皇上有三位公主,一位早夭,一位嫁了,还有一位仍在宫廷中,那么她也是公主么?

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母亲,母亲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又不在宫廷里,这些问题她却不敢问眼前的人:“你…真的是我的父亲么?”

“叫朕父皇。”

在陈皇后前,称我,在她面前就称朕了么。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父亲,他待每一个孩子都这样,还是独她例外?

“不要吓着她,彻儿。”陈皇后话一出,帝王便息了火焰,静静地在一旁喝着茶水,眸子里闪过的温暖就如同茶水的热气萦绕着,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好像这种温暖是因着她。

“好。”她应了。

那以后,便是告庙,布示,然后她便成了大汉朝的排行第二的公主—昭宁公主。

后来她渐渐的听说了母亲和帝王之前的往事,是从陈皇后嘴里听来的。也许她应该恨眼前的女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同她的母亲一样,对这个温暖的女子,恨不起来。

也许她的…父皇也是一样吧,这样的女子,她曾经硬过心肠,却终究舍不了,父皇可以舍下她的母亲,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舍不下陈皇后。

后来,皇长子出游夷国,她便嫁了人,后来,也渐渐明白了帝王的心思,也明白了那个女人,为什么可以占据帝王的心。

再后来,刘玄为帝,而那个温如玉的男子刘岳,却久久都没有回来。

直到她们都白发苍苍的时候,她终于又见到了刘岳,那时他怀里拥着一个黑发蓝眼肤如白雪的夷国女子回到了汉朝,她和刘玄都以为,刘岳从此以后就会留下了,却没想到两年以后,他又走了,这一回,竟是天人永隔。

刘玄得很伤心,如同陈皇后逝去的那天,她也很伤心…

再后来,她也渐渐老了…她见到了她的娘亲…依旧是笑得那般温柔…

番外之朱敏

从她有记忆以来,姐姐就是她生命中一抹很亮的色彩,因为姐姐,她才认识了师父,后来她才知道师父竟然是匈奴的单于,但不管师父的身份是什么,他都永远是她最尊敬的人。

十四岁那年,姐姐带了人回栖梧斋,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刘彻,那个让她不敢恨,却喜欢不起来的人。

比起刘彻来,她总是更喜欢温和儒雅的师父,姐姐本来就应该和师父那样懂得呵护,懂得珍惜的人在一起,而那个人,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爱姐姐,虽然也是爱的,他们两的爱却是那么惨烈。

后来,她知道了刘彻是皇帝,可依旧没能让她生出多少尊重,她不喜欢那个人,就算是帝王也不能改变她的喜恶。每每宫里春风席卷的时候,她总会遥遥的想起师父,那个带着江南雨气,却远在大漠的师父,牵动着她和姐姐的心。

闻得刘彻要去攻打匈奴时,她指着大汉君王狠狠谩骂了一番,本以为照那个人的性子,必是不能留她的,却没想到只是怒斥了几句,罚一几个月的俸后,消散于无形。

三年后,听说师父便降了汉朝,做了个闲散的王候。她却替师父不值,她的师父何曾比刘彻差一点,那样宽广的胸怀,仁厚的气度,又岂是刘彻所能比拟的。

师父原也是个王者,却因着姐姐,因着刘彻,最终遁隐山间,做了个无职无权的王候。

她问师父恨不恨,师父却笑得如那时的月一般,清天澈地,坦荡而宽广,那时她才知道,师父不喜欢做匈奴的单于,她原本就应该想到的,师父向往自由,他和姐姐不同的是,他最终寻到了自由的去处,而姐姐,却没能逃离开所谓的天注定。

姐姐生下了刘岳后,刘彻的高兴劲就别提了,只是姐姐却从生下刘岳后,就不是特别高兴,而当刘彻要立刘岳做太子时,姐姐更是断然拒绝了。

刘彻本是应该坚持的,却只是在笑笑之后就由了姐姐,仿佛是了解什么,却是不说,她必需承认,她越来越看不明白那个人。

十八岁那年,她喜欢了一个人,姐姐终是没有再留她,以丰厚的妆奁让她嫁得似如公主一般。她的夫君,既不是名满天下的才子,也不是权倾朝野的朱门大户,只是一个在乡间教书的先生。

夫君待她是极好的,一心一意,姐姐偶尔来瞧她的时候,总是很高兴,说她得到了从古到今女人就想要得到的幸福。

只是姐姐却不知道,她的幸福也半是缘于姐姐的宠爱,她朱敏身受当今天帝后的重视,夫家又如何会慢待了她呢。

后来,刘岳与帝王之间产生了种种不愉,只是刘岳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而刘彻竟然也没有丝毫办法,因着姐姐,刘彻必不会为难刘岳的,甚至还会以天下相托,却没想到,刘岳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那时,她担心过姐姐的处境,宫中只有刘岳和刘闳两个皇子,若不是刘岳,必就是刘闳了,历来,不能入主长乐宫的后妃,下场都未必会周全。

幸好,姐姐又诞下了刘玄,而刘彻竟然再不顾姐姐的反对,立了刘玄做太子,姐姐自然是咬定了不许的,刘岳却最张说服了姐姐。

立了刘玄做太子后,刘岳的心便再也留不住了,这天下从来不是他要的,于是他修了大船,出了海,一去不还。

刘玄是个很精明的孩子,举止行识间都有着刘彻的影子,对于刘玄,刘彻也是满心的喜爱,刘玄不像刘岳对什么都淡漠不在乎,刘玄对刘彻很是依赖,也很是崇敬,而刘彻对这个孩子,异乎寻常的疼宠。

后来,她也生下了孩子,名醉颜,是姐姐娶的名字,她没有想到,最后醉颜会和刘玄搭上了线,两人真像是姐姐写过的那出戏《青梅竹马》。她没敢让醉颜放开和刘玄交往,刘玄的爽朗是真,纯粹是真,可是曾经的刘彻不也是如此么,所以她狠下心来阻止了女儿和刘玄的交往。

刘彻竟然亲自上门,她依旧还是不愿意多搭理,只是这些年来,这个人对她还是很照拂的,他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刘玄,只是希望她放任刘玄和醉颜的往来,不要过多阻止。如果两人终是不能分享,他将聘醉颜为太子妃,这么高贵的位子,她却是一点也不稀罕。

断然的拒绝惹火了刘彻,拂袖而去后,醉颜竟然也跟她置气,她虽是无奈,却更不愿意女儿去水深浪急的宫廷。

刘玄最终还是另纳了太子妃,而醉颜伤心了大半年后,拿了行李去闯荡江湖去了,让她痛心却又只能由着她去。

后来刘彻归天之后,刘玄为帝,却没有立太子妃为后,后位久悬,竟然是为了她的醉颜,刘玄三番两次上门来,她依旧只能是拒绝。

她也已经有几年不见醉颜了,醉颜恨她,她是知道的。

刘玄最终是等到了醉颜回来,只是和醉颜一起回来的,还有师父的儿子,湿润得一如师父的样子,谦和儒雅。

她便知道,女儿做出了更好的选择。

刘玄知道后,既痛苦又愤怒,却最终接受了现实。

后来,姐姐渐渐不能起身了,在一个桃花开满的春天,再也撑不下去,含着笑叫着“彻儿”便在一片浪漫春光里,灿烂的归去了。

她想,她大概也没几年了,这一生,因着姐姐,过得很幸福,她感谢姐姐,也感谢那个人,虽然不认同,却必需承认那个人,待她是极宽厚的。敏的番外奉上,本不打算写的,因为其他人的不想这么早出现,只好先把朱敏的写了。

番外之夏峙渊

自从离开长安后,我努力不去想记那双如桃花般的眼睛,大漠上的风和塞上的雨,一天一天让我变老。

这时候,我遇上了一个女子,她说她叫青雨,青雨的眼睛,初看时也像是江南三月天里绽放的桃花,在塞上的春天里显得那般清透灿烂。

原来,也有一个女子,含笑的眼睛如同风暖桃花。青雨让我想起了长安城里,开在帝王身边的娇灿眸子,那女子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吧。

虽然,从古至今帝王的爱都容易让人过早的消亡,可是我始终相信,她会是个例外。

见到青雨的时候,我正在喝着酒想阿娇,青雨骑着一匹如毛发如雪的白马,在夜幕的雨里,经过我身边,只是看了我一眼,便似是花开了一般,带着芬芳的气息。

青雨问我是不是从长安来,这时候我离开长安已经有半年了,但我点头说了声是。

青雨坐在我对面,眼睛里有一点点憧憬,问我:“长安是什么样子,很美吗?”

“不美,但是在记忆深处,永远不会褪色的城池。”因为阿娇在长安,那座城市,便永远都鲜亮生动。

许是借着几分醉意,许是被那双桃花眸子所盅惑,我竟然问青雨:“我带你去长安,好吗?”

青雨的眼睛眯成弯弯的弦月,好似是雨后天边的一抹唯一的亮色,却稍瞬之间就消失了那样的光芒:“我想去,但是不行。”

后来,我终是没能和青雨去长安,我想起阿娇说过,如果生个儿子要去娶她的女儿,阿娇的孩子估计快要生了吧,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青雨竟然和我越走越近,有时候我会想,也好,阿娇远在长安时,也有一树桃花,开在塞上。

有一天,青雨跟我说:“夏大哥,我嫁给你好么。”

我以为说出口的必是拒绝,却没想到我竟然是答应了。好吧,既然答应了,青雨,我们就一起走完这一生吧。

爱过,别过,这一回,就让我们在塞上的风雨里,结伴同行吧。

我和青雨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儿子,有一双妖娆的眼睛,浑似是一个女子灿烂的眸子。

“你就叫夏雨吧…”我这一生,都有雨有关,先是乔雨,再是青雨,连遇到这两个女子时,似乎都是雨天里。如今回忆起来都那般温润,而清凉。

后来,我才得到消息,阿娇生下大汉朝的第嫡次子刘玄,玄,这真是个不一般的名字呢。

刘岳在刘玄五岁的时候,离开了长安、离开了属于刘彻的土地,去了西方诸国,走之前,他来见了我一面。

“你后悔吗?”当时刘岳是这么问我的。

我后悔吗,我也曾经问过,至少当初我也有过机会带阿娇走吧,后悔吗,摇摇头,事到了如今,已经没有答案了。

那个曾经在他怀里笑得很灿烂的刘岳,如今也已经是十七岁的翩翩少年了,像阿娇,更像刘彻,再大的尘沙,也无法掩去这少年身上的气度。

也许真有个女儿,嫁给刘岳是很不错的选择,可惜夏雨是个男孩。

“不知道,也许有时候会吧。”

刘岳见到青雨时,微微有一瞬间的怔忡,然后是一点点了然的表情。青雨笑的时候,实在很像阿娇,只是这么多年,我也能清楚的分辩,这女子是青雨…

“我走了,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我知道,你比我洒脱。”

“若不是娘亲,你会比我更洒脱吧。”

“若是没有你娘亲,你会比现在更洒脱吧。”

刘岳和我相互看着,不久后便是大笑,笑到眼里含着泪水,直到无法抑止的流下时,才发现,我们竟然有着同样的牵绊与伤口。

刘岳走后,整个塞上是累月的阴雨天,我的儿子夏雨,也渐渐长大了。

这一年,我和青雨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果然一如我们猜测的那样,是个女儿,眉眼和青雨一模一样,是个很美丽的孩子。

她出生的时候,下了几个月的雨,终于停了,我决定给她取个名字,叫曼晴,夏日雨后的曼妙晴空。

曼晴越长大时,眉眼愈发像是塞上的晴天,爽朗而清澈,这样的女孩子,将来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夏雨大些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叫冉醉颜的女孩子,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朱敏的孩子,真想不到那个娇纵如斯的女孩,生出的孩子,竟然如同春日里带着酒香的温风,舒缓且令人迷醉。

我却还是喜欢我的女儿曼晴,她是我心头最珍贵的女子,这个念头涌上来时,我才发现,阿娇已经不住在那儿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后来,夏雨和醉颜一道回了长安,听说那个酒风一样的女孩是刘玄的心头爱,这时,刘玄十九岁,醉颜十六岁,夏雨才十八岁,而我的小小女儿只有十三岁,她是我最疼爱的可人儿。

在所有人都以为,夏雨会和醉颜成为神仙伴侣的时候,只有我知道,夏雨不喜欢醉颜,醉颜也不见得多喜欢夏雨,他们只是两个孩子,都还太小,不懂得什么是爱,更不知道如何去爱。

后来,夏雨回到了塞上,带回来的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如川草青碧,山烟空濛的动人女孩。我知道,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真好,我的儿子有了自己的归宿,有了他一直寻找的幸福。

至于醉颜,竟然就此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不论谁都没有她的一点儿消息。后来,似乎听说这孩子一人行舟江湖,做了我和阿娇都没能做到的事,纵览江湖胜景,做豪气儿女。

而我的曼晴,曼晴会最终成为谁心头的那抹娇阳呢…

这么好的女孩子,我还真舍不得呢。

我终于把老夏的番外写出来了,老夏的粉丝儿们,如果,你们不满意也表打偶

我尽力给老夏一个幸福的结局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