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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个聪明人。”沙琳点头。

庄暖晨脸上的笑容扩大,又自顾自地添了杯茶,举手投足尽是从容淡定。

“庄暖晨,漠远事业遇上了危机你一点都帮不上忙,我不懂你还黏在他身边做什么。”沙琳微微提高了声调。

茶香依旧。

“我想这种话,还是等到漠远醒了后亲口对我说比较好。”

“庄暖晨,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这话从漠远口中说出来的我会相信,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我不相信。”庄暖晨目光平静。

沙琳倏然攥紧了拳头,“你是太自信了还是太傻了?难道你就这么信任漠远?你一点都不担心这就是他的想法,只不过他是不知道该怎样跟你开口?”

“漠远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他曾经对我说过,他跟你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信了。他那种骄傲的男人可能会在女人面前耍尽伎俩只为了脚踏两只船又或者暗度陈仓?”庄暖晨说到这儿反而释怀了,“我是帮不了漠远太多,但我觉得,做妻子的不是做超人无所不能,只要能在他最失意的时候默默陪伴不给他增加负担就可以了。漠远这个人性子怎样我想你也很清楚,如果他真的累了,真的想放弃这段婚姻,又或者是为了利益决定放弃这份感情,我想以他的为人肯定会实话实说,一直没跟我说,甚至连表露的意向都没有,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你在撒谎。”

“你——”

“至于今天他为什么会在你家,其实等他酒醒了之后我就会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些事他会觉得没必要瞒我。”庄暖晨说完起身,“总之,还是多谢你照顾了我的丈夫,不过到此为止,我来这儿就是接走他的。”

“等等。”见她要上楼,沙琳叫住了她。

庄暖晨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沙琳。

沙琳坐在那儿,很快,眸底深处是在也遮不住的倦怠,长叹了一口气,“您不用问他为什么会在我家,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庄暖晨微怔。

“他在会所里喝了很多酒,我进会所见朋友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当时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我认识漠远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喝得这么醉。”沙琳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静静与她对视,“是我将他扶回来的,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住址,从他嘴里更不可能问出来,周年的手机又打不通,所以,我只能先将他带回家。”

她的嗓音很轻,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静得像面镜子,连同她的眼眸。

这样一面的沙琳令庄暖晨暂时打消了直接上楼的打算,重新坐下来看着她,她知道沙琳应该还有话要说。

“说没有私心那是撒谎,当漠远躺在我的床上时,我真的很想利用这个机会让他犯次错,只可惜,他嘴里只叫着你的名字。”沙琳微微红了眼眶,但很快又倔强地忍了下去,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其实那次漠远出差我就很想找这个机会,我的确是跟着漠远出了差,甚至跟他住在同一个房间。”

庄暖晨知道她说的是哪次,又听她承认了与漠远同一个房间的事实,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你相信吗?我趁着他睡着了脱得光光的钻进了他的怀里。”沙琳说到这儿苦笑,“可笑的是,他竟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知道不是你后差点用凉水冻死我。”

庄暖晨哑然,她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儿事。

沙琳终究还是哭了。

她看着沙琳,竟有些心疼了。

“我爱漠远爱了很多年,从第一眼看见他就爱上了,我以为会跟他开花结果,会成为他的妻子,在与他恋爱的时候我就期待着能有一天他会跟我求婚,可惜一切都错了。在他心里,最重的还是兄弟友情,又或许我始终无法占据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漠深爱上了我,他为了不让弟弟失望,竟也主动放弃我和他的感情,兄弟和女人之间他选择了兄弟……”说到这儿,沙琳的声音更哽咽。

庄暖晨轻叹了一口气,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默默的。

“所以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是换做你的话,他会不会也把你让出去?”沙琳接过纸巾,用力擦了下脸颊,抽泣了几声后又马上摇头,眼角眉梢尽是苦笑,“不,他怎么会让出你?我不得不去承认,漠远他是真的深爱你的。”

庄暖晨默默地听着,她该说对不起吗?不,爱情之中,男人和女人其实都是自私的。

“当我知道有你存在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沙琳像是自问自答,“我倒是挺开心的,因为你长得跟我很像,我以为是漠远忘不了我所以才会选择你。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间断去关注漠远的事,我知道你是他的情人,经常跟着他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和高端会所,我也知道他为了让你手头宽裕,背地里悄悄地联系了一家二手店,专门高价来回收你在网上售卖的礼裙,所以那一刻我才有些惊慌,只觉得漠远似乎有点认真了。”

沙琳最后的话出乎她的意料,怔了怔,好半天才脱口问了句,“你说……那家回收我礼裙的二手店是漠远联系的?”

“你不知道这件事?”这次,轮到沙琳愣住了。

她轻轻摇头……

如果沙琳不主动提及,怕是这件事这辈子她都无法知晓吧,很明显江漠远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表露出这个意思来,当时……她只记得他是在她家看到售卖礼裙的消息,只是不动声色地问她是不是缺钱,后来二手店主动联系上她,她兴高采烈地在他面前提及了这件事,而他的神情呢?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心口隐隐地疼……

江漠远似乎总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待她,那么,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而他在默默做着的事呢?

沙琳见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眼神渐渐黯淡,“我真是羡慕你,想来是他怕你知道了不自在吧。”

庄暖晨攥着手指,为他曾经的体贴。正是有了那笔钱,她的存款才丰盈了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输给你了庄暖晨。”沙琳终于止住了泪水,眼睛红红的像是只兔子,抽了抽鼻子。

“也难得你会跟我说这番话,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跟我说这些。”良久后,庄暖晨轻声开口。

沙琳抬眼,“其实我始终不承认我输了,一次次地想要争取机会。在夜总会那次我就知道我已经彻底失去了江漠远,我想在夜总会的那次你也有问题要问我吧。”

庄暖晨想起夜总会的那一次,敛下眼眸,淡淡说了句,“我想,已经不重要了。”

能从一个情敌口中听到这些话,漠远对她的心思如何她一点都不需要再去怀疑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倒不如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藏着掖着的我也不痛快。”沙琳轻轻摇头,一口气轻叹在唇边,“那时候Ben让我陪在漠远身边,其实我知道Ben的意思,那只老狐狸表面对漠远好,实际上还不是一样要害漠远?把他利用完了再狠狠踩在脚底下,当初我为了接近漠远才不管他的心思,但时间长了也就看出些门道来,说实话,Ben也挺喜欢你的,我想这件事漠远也知道。”

庄暖晨想起Ben那段时间总是送花给她,心口泛堵。

“如果说漠远是那种为了向上爬而不折手段的人,想必当时他就能把你送出去了。”

她一激灵,不知道沙琳的话是真是假。

“我的话题似乎跑远了,当然刚刚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沙琳疲累地捋了下头发,喝了口茶后看向庄暖晨,“那天在夜总会,漠远其实是去跟高季谈合作事项的,我是后来到的,就被高季他们误认为是漠远的女朋友,我去拿酒的功夫你就来了,也许漠远是真的为了气你才会那么做,像他那种人能被一个女人牵着情绪走还是第一次,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他。”

庄暖晨心中苦笑。

“我早就知道和漠远不可能了,也知道要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才有可能让他对我不厌烦,吉娜骂我骂得对,如果不是我一作再作,有可能我还能利用漠远对我的愧疚扳回点局面,如今是不可能了,我错得太离谱,例如说偷走他原本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沙琳咬了咬唇,手指微颤,“不过没想到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硬生生地把这件事给捅出来了。”

听到这儿,庄暖晨也终于恍然大悟了,心里始终藏着的结也随之解开,只是她不明白,沙琳完全没必要解开她的心结。“你一向生性骄傲,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有可能还会继续误会下去,这样你应该很解恨才对。”

沙琳用力吸了下鼻子,“你也说了我生性骄傲,那么就只会承认你这么一个对手。”说到这儿她抬眼看着她,目光灼灼,“庄暖晨你记住,你是拿着我来做垫脚石与江漠远在一起的,所以你们的幸福跟我也有很大关系,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江漠远,如果日后你们分手或是过得不幸福,你还真是对不起我!”

天塌了

更新时间:2013-2-28 15:09:17 本章字数:3499

听了这话,庄暖晨倒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看不到自己表情,怕也是怪怪的吧。

琳暖子天。“赶紧把江漠远带走吧,真是烦死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今天我的床单呀被罩什么的都得换新的。”沙琳将杯子里的茶一口气喝光,指了指,“还有这些茶,我是新买的,原本是想等着他醒了后给他喝的,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你还是拿走吧,省得搁在我这儿资源浪费。”

庄暖晨还是忍不住笑了,点点头上了楼。

“庄暖晨,你老公现在可是光着的呢,要不要我上楼帮你忙啊?”冲着她的背影,沙琳故意喊了句。

庄暖晨站在二楼走廊看着她,“该占的便宜怕是你都占光了,再让你上来我这个做妻子的脸往哪搁?”

沙琳也摇头笑了。

等她的身影被卧室的房门彻底遮住时,沙琳唇角的笑也隐隐地逝去了,眸底深处是淡淡的痛,这是一种即将要埋葬过往的痛,是的,再痛,她怕是也要埋葬了。

庄暖晨,她跟她永远成不了敌人,因为她是漠远深爱的女人,但她跟她也永远成不了朋友,也因为她是漠远深爱的女人。最痛的时候就是准备放下的这一刻,所以,她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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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旅被带到一处住所后就再也没人进来过,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想走都走不了,从秋雨乍停到弯月升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静谧还是静谧。

这里远离市区,月光蔓延,窗外尽是些枫树,漫无边际。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亦不知道是谁的住所,看了一眼手机,她已经被人带来这里足足八个多小时了。不是圈禁胜似圈禁,不过茶几上有糕点有水果,吃食倒是应有尽有,待遇看上前还好一些。

正在无边无尽地等着,门锁终于响了。

夏旅起身,却在见到来人后面色一怔。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噩梦,从跟孟啸在一起后她就巴不得从未认识过他,那段不堪的经历,不堪的过往,曾经令她无法敞开心怀去爱孟啸,如今他又重新出现,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应该早有思想准备的,像他这种人怎么会对个甩了他的女人忍气吞声?这阵子他亦在媒体上频频露面,与Ben的合作无人不知。在之前,她很少问及他的产业,只知道他挺有钱的,对女人出手也阔绰,没想到这世上的事真是巧,绕来绕去又能绕到一起来。

男人走了进来,见夏旅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冷笑了声,“怎么,巴不得这辈子都不再见我了吧?”

夏旅见他上前稍稍后退了一步,男人却没想难为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变得阴霾。

“你把我叫来究竟想干什么?”夏旅眯了眯双眼,声厉内荏,“我跟你已经没半点关系了,上一次帮你做事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干什么?夏旅,做过的事永远都不会改变,你再急着跟我划分界限也不能改变你出卖朋友的事实,哦,还有……”男人的眼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眼底的寒更浓烈,“做过我情妇的事实!”

“你到底想怎样?”夏旅努力平定了愤怒,盯着他一字一句。

男人冷哼,“倒是没想着怎样,只是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好与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夏旅冷声。

“也别这么说,毕竟你曾经是我的女人,我把你叫来嘘寒问暖几句也是正常。”男人毫不客气,“我想你身边的朋友不多吧,能嘘寒问暖的人更是少上加少。”

“你够了!当初让我出卖暖晨的人是你,我是被逼无奈的,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你那么恨庄暖晨。”

“哦你错了,我痛恨的不是庄暖晨,而是南老爷子。”男人意外给出了解释,“我呢,与南老爷子在生意上有些不痛苦,你是知道我这人的,谁让我不痛快我肯定不会让他好过。不过你做得刚刚好,曾经德玛的负面消息真是烧得南老爷子焦头烂额,那叫一个痛快!”

“疯子!”夏旅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拿起包就要走。

“话还没说完呢,你能走出这个门吗?”男人在她身后懒洋洋开口。

夏旅倏然停住脚步,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嗓子,“孟振齐,你到底想怎样?”她连名带姓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呦,恼羞成怒了?”孟振齐依旧含着笑,可那笑异常阴冷,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一下子扯开了她的领口,大片肌肤泄露了出来。

夏旅一惊,“你——”

“曾经烟头烫伤过的疤痕还在啊,我还以为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呢。”孟振齐冷笑着,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眼里阴霾一片,“你当初离开我,是不是就为了孟啸?”

她的嘴巴动了动,心口一冷颤,他知道孟啸?

心底深处隐隐泛起不安……

“你跟他好多久了?”孟振齐发了狠劲。

“放开我!”夏旅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后退了几步尽量离他远一点,生怕他再一个狠劲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孟振齐没再上前,只是阴冷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夏旅,我不管你跟他好了多久,警告你,赶紧离开他,以后都不准再缠着他!”

夏旅心口一堵,刚准备反击脑中灵光倏然一闪!

孟振齐……

孟啸……

不,她见过孟啸的爸爸,见过……

“你没资格管我……我跟谁恋爱是我的自由。”良久后她才开口,声音无力,因为心头突然窜上来的那股子不祥预感,这种致命的猜测令她透不过气来。

“没错,你跟谁谈恋爱我都懒得管,但只有孟啸不行。”孟振齐语气十分生硬。

不详的预感不停地攀升,迅速侵蚀着她的力量,她眼睁睁地看着孟振齐一字一句地落下话音:因为,孟啸是我儿子。

天,突然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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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正浓,房车再次在医院门口停下,夏旅下了车,路灯下她的车子还静静地停在那儿,早几个小时前她就坐在里面,幻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

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孟振齐将她的一切都给毁了!

不,毁掉她未来的人不是孟振齐,是她自己。如果当初她不在酒桌上认识孟振齐……如果那个时候的她就能等到孟啸的出现……

她爱孟啸,深深地爱着他。

孟啸对她的好是掏心掏肺的好,她压根就不在乎他是谁的儿子,家世如何,只在乎他就是孟啸。但他不行,他是孟振齐的儿子,而她曾是孟振齐的情妇,孟振齐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对,孟家长媳总要出来见人的,孟啸结婚前怎么避着不见人倒是无所谓,一旦结了婚,自然要接触这些与孟家有关系的人和事,而这些人大多数见过夏旅,当然,是以孟振齐情妇的身份。

她能舍下自己的脸,但孟啸不行。

也是见过孟振齐才知道,原来当时孟啸带她见的,是他的继父。

心,强烈搅得痛,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房车开走的时候,她的呼吸更艰难,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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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暖晨总算知道女人在特殊时期都是大力士这么一说了,将醉醺醺的江漠远扔到床上后累得像条死狗似的趴在床边,只剩下最后一点苟延残喘的气息,看着他,好半天才椡过来气儿。

幸好沙琳也住在海淀,要是跨个区她非累死不可。

能看得出来江漠远是喝了不少酒,衣服上全都是酒精味儿,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后庄暖晨起身,双腿还有点泛软,拿过手机预约了一下上门取衣服干洗的时间后,又重新在他身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烂醉如泥。

她只能这么形容他,一路上的折腾竟也没醒,她服了!

伸手,轻轻抚平他微蹙的眉心,轻叹一声后刚要收手却被他给攥住,还以为他是醒了,仔细一看他还是睡着的。江漠远攥着她的手,嘴角微微动了动。

声音太小听不清,庄暖晨便俯下身,耳朵轻轻贴在他的唇边,这才听得一清二楚。

江漠远在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又像是孩子似的在那儿醉语呢喃着:老婆……老婆……

她忍不住笑了,又有些心疼,干脆趴在他身上静静地看着他,听他叫着老婆,一声声的,最后温柔说了句,“我在你身边呢。”

许是听见了动静,江漠远微微睁眼,隐约看到了她的身影,醉酒后的大手竟也十分有力,攥着她死活不撒手。

“漠远,我不走,你弄疼我了。”她无奈叹了声。

“老婆……”他醉得厉害,干脆抱着她不放,又摇摇晃晃坐起身,伸手用力拉着她。

“起来干什么?快躺下。”她想着给他煮点姜水之类的。

*****还有一更,因为预约了时间给小猫检查身体和做美容,所以最后一更稍微晚点更新,更新完通知大家,大家别急。

他哭了

更新时间:2013-2-28 19:20:14 本章字数:3455

“老婆……”江漠远倒像是耍起了酒疯,紧紧抱着她。

庄暖晨挣扎不开也任由他抱着,轻轻叹着气,干脆将身子倚靠在床头,搂住他的身子,轻声呢喃,“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呢?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

“暖暖……”他低低叫着她的名字。

庄暖晨想起沙琳的话,心头隐隐作暖,轻声应着,但很快,胸口有些湿湿的。惊愕,低头一看心口倏然狠狠撞击了一下,江漠远英挺的脸颊深深埋在她的胸口之中,一行清泪竟延着他的眼眶滑落至下巴,又很快滚落于喉头,滴落在她手背上。

手,瞬间像是被烙铁烫过似的,心头更是。

江漠远,如此骄傲沉稳的男人,他竟然,哭了!

“漠远……”她伸手搂过他的头,温柔地轻抚他的发丝,轻叹了句,“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这个男人,从离家到外面打拼再苦再累都没掉过一滴眼泪,面对漠深的尸体时他有的只是可怕的沉默,众人对他的误解甚至是家人对他的排斥他都没抱怨一句,事业受创、被舆论传得沸沸扬扬也不曾见他动怒过,可今天他哭了,为了***离世还是长期压抑的情感终于得到了宣泄?

怕是两者都有吧。

做女人累,做男人更累,做个顶天立地称职的男人是累上加累。社会压力如此大,大到不论男女都恨不得撇开责任不去承担,恨不得将自己缩进蜗牛壳里不管他人的事,男人,面对妻子是丈夫,面对家人是儿子,面对孩子是父亲,面对工作是领导是同事,各个方面都要求男人要站出来顶起一片天。

女人有累的那一天,当女人累了会找到无数个借口给自己放假甚至是放弃,没人会口诛笔伐女人的不负责任,但男人不行,一个称职的男人是需要时时刻刻站出来,能够为自己的妻子、孩子、父母亲戚、朋友同事顶起一片天,所以男人很累。

庄暖晨知道江漠远很累,他是太累太累了,所以她情愿做他的港湾,在他太累太痛的时候可以让他停靠,等体力恢复了后再继续奋斗,因为骄傲如他,天生是去拼去搏的命儿。

江漠远带着醉意,眼眶湿了,他没嚎啕大哭,庄暖晨情愿他嚎啕大哭了。

轻轻搂着他的头,她想起很多事,想起自己也在他怀里大哭过的情景,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能有这么一天她也可以像他一样将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细细安抚。

原来,江漠远也有脆弱的时候。

鹅黄色的灯光映亮了两人的影子,室内淡淡的酒气弥漫,这个夜,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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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旅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秋日的暖阳从窗棱间斜射进来,于光洁的大理石上闪过美丽的光圈,四周尽是白色,白的墙、白的床、白的床单被罩及床头上一束白色的马蹄莲,在她身边,还有穿着一件白色驼绒大衣的艾念。

白的刺眼,所以连同她的脸颊也是白色的。

她有些混沌,大脑也涨涨的,身边的艾念见她醒了后欢愉地叫了声,“老天爷你终于醒了,等着啊,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医生?

她是在医院吗?

很快,医生走了进来,艾念碎碎念,“她是刚醒没多久。”

医生给她简单地做了下身体检查,又问了她几个问题,问题有些她记得有些回答得比较迟缓,等医生大体上检查完毕后她才终于缓过神来。

“病人的体质不算太好,要多休息才行,而且情绪不能激动,现在看着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我建议是留院观察一下方便日后做个详细检查。”医生给出了个合理化建议。

“好好。”艾念点点头。

等医生出去了后,艾念看着她轻声问道,“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夏旅轻轻摇头,嘴唇有点干。

艾念给她倒了杯水,“你呀,也听到医生说的了,在医院住几天观察一下,等精力恢复了去做个检查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