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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击,他动真格了。

两者相合,席卷如潮,朝片水深火热。

萧遇撑都撑不住,神色大变。

攻势声势比去年那回还要浩大多了,不少上次装聋作哑的官员纷纷登场。

萧逸的手下,不但有许多的低层官吏,竟还有不少高层。

甚至乎,和段至诚平级的,掌实际相权之的,兼知政事范名成。

这次对东宫猛烈弹劾,和上回截然不同的是,皇帝始终不发言,所有折子都留不发。

这种截然态度,很明显表明,皇帝对东宫不满。

这是个非常积极的讯号,弹劾再掀高峰。已经开始有人弹劾,太子妃之父前长信侯杨睢侵吞赈灾款案,实际不过听东宫之令行事。接着又有人说,太子妃久病不起,实际不过太子示意,意欲让杨氏“病逝”,洗刷污点好另聘高门贵女再添助力。

这还真和真相有点不谋而合。

不过也由此可见,朝上对东宫弹劾到了怎么个白热化的程度。

就是在这个关头,这位书省头三号人物之,素来立的兼知政事范名成,首度发言。

他出列,对御座拱手:“前些时日,陛下突发病重,满朝上下俱急忧。然就在这个君父病重垂危的关头,臣却闻听皇太子殿下多次私寻京营大将军仇崇、北衙大将军刘深,及御前禁军郎将霍参等人。”

“据闻,有游说暗示之嫌。”

“陛下为君,太子殿下为臣,臣侍君当忠;陛下为父,太子殿下为子,子侍父当孝。”

“忠孝乃大晋立朝治天下之根本,寡忠少孝之人如何为万民之表率?臣!请陛下三思罢黜之事!”

拂袖,伏跪。

须臾。

“臣等请陛下三思罢黜之事!!”

宣政殿的齐喊声尤未散去,当天,萧逸送上最后击。

……

黄昏,天灰蒙蒙的。

有些化雪的迹象,栏杆甬道湿漉漉的,冰寒沁人。

紫宸宫太监至东宫宣皇帝口谕,召太子去见。

如同这个天气般,阴沉沉总让人有不详的预感,萧遇咽了咽,问:“父皇召孤是有什么事?”

往昔总是面带笑意的紫宸宫太监,今日面无表情,斜了萧遇眼,只冷冷说:“这个咱家不知,太子殿下,请!”

这些太监,就如同树梢上的芽头,这宫朝要吹什么风,哪个失势得势,他们是最敏感的。

萧遇心惴惴,只也无法,只能赶紧跟着往紫宸宫去了。

往昔笑容亲切的太监宫人,个个面无表情,这戍守的御前禁军矛尖的寒芒,仿佛更冷森了几分,整个紫宸宫,冷冰冰的无丝温度。

萧遇低着头,进了御书房。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躬身的同时,余光晃过上首,御书房内的灯火依旧有点昏暗,皇帝身藏蓝色龙纹常服,正端坐在御案后的宝座上,冷冷看着他。

“安?”

皇帝嗤笑声。

招了招手,张太监出列,他手里拿着卷宣纸,打开,其上墨痕犹新。

“二十二年,丁丑月,乙亥日,戌时,皇太子萧遇于东宫荫芳亭与侍妾张氏斟饮,嬉戏,后醉。”

“亥初,遣张氏,对月有感,吾居东宫,已二十载矣!遂掷酒壶,犹露不满,……”

萧遇大惊失色。

他去年年初,因杨睢之事有不满,酒后是胡乱言语过,过后他有些印象的,但,但当时他是在东宫之内,且连张氏都屏退了,身边就留些伺候多年的老人。

不等萧遇反应过来,明黄的垂地帷幕动,他这才发觉后面还站了个人。

此人上前几步,伏跪:“此乃奴才亲耳听闻,无字增减,请陛下明察!”

熟悉的声音,叩了个头,这才抬起脸,赫然是陈忠。

这陈忠,从他六岁离开长秋宫独居东宫,就跟着过来的了。伺候了足足将近二十年,向寡言少语,只专心差事,后被萧遇提拔,算是比较近身的人。

萧遇目眦尽裂:“你这个狗奴才!”竟敢背主!!!

“请殿下恕罪。”

陈忠端正对萧遇叩了个头,道:“奴当时惶惶,夜不能寐,犹豫许久,终于还是……”

什么惶惶,什么犹豫,当然是假的,他是萧迟的人,还是萧逸的人?!

萧遇惊怒交加,直接脚踹过去:“你个狗奴才,竟敢污蔑孤!!!”

陈忠痛呼声,抱住萧遇的脚,萧遇更怒,猛踢猛踹。

瞬间混乱。

“好了!”

皇帝霍地站起,萧遇焦急回头,“父皇!不是的,他……”

“你不必多说。”

据陈忠的口供,已经拿了人,其有两三个受不住刑,已经招供了,和陈忠所叙无二。

皇帝俯身,盯着萧遇的眼睛:“你才二十四,这就当太子当不耐烦了?”

他露出抹讽笑,直起身,冷冷道:“将太子押回东宫去。”

……

二月十六。

持续了个月的弹劾东宫之战落下帷幕。

皇帝发明旨,昭告天下,祭太庙,废皇长子萧遇皇太子之位。

作者有话要说:午好呀宝宝们!今天是肥肥的章,明天见啦!给你们个大大的么么啾!(づ ̄3 ̄)づ

99、第99章

积雪融化以后,春意下就明显起来了,新生的嫩叶在夜风簌簌作响,虫鸣鸟叫下子开了禁,在窗外的庭院此起彼伏。

夜静,显得格外清晰。

锦被的摩挲声,裴月明又转了个身,须臾,她翻身坐起,不行了,都被萧逸整失眠了。

这大兄弟究竟怎么回事?

“他那些人手究竟怎么来的呀?”她撑着下巴问。

这两天他们都在讨论这件事,可还是毫无头绪,真的惊到她了,盘点下,萧逸的实力竟然不比萧迟逊色多少。

要知道,萧迟可是有永城伯府加持的。

永城伯府开国勋贵,大盛已经有近百年了。

他凭什么啊?

真是让人震惊忌惮之余,又好奇,百思不得其解。

“别想这么多。”

萧迟也坐起身,她翻来覆去,他自然也是睡不着的,连人带被抱住,他亲了亲她,“早些睡了,我们明天再商量。”

他反而很定。

对上萧逸,比对上皇帝让他好过多了。

太子完了,如果没有萧逸的话,那么接下来,那他必然会和皇帝直接对上的。

皇帝必然要将他的势力削减到安全范围,而他肯定不能束手就范。

萧逸的出现,他心里甚至隐约地暗暗松了口气。

他对皇帝情感实在太复杂。

想必皇帝也是。

先前病重叫他去接段贵妃那事,也不知是真神志不清没有记忆,抑或选择性遗忘,反正皇帝醒后没再提过,也没再特地召萧迟入内见面。

仿佛没了这件事。

那刹那的父子温情,也如火花样,闪即逝。

宛如错觉。

皇帝还是那个皇帝。

萧迟那颗因为父亲病重度焦灼的心,重新冷却了下来,人也清醒冷静了。

就很烦。

他不想承认,但感情还是有的,他会为皇帝重病焦急。只不忿怨懑不甘同样强烈,过往切并不是沙土地上的字,随手抹就能消失的。

太过复杂的情感,爱与恨怨交缠,连他自己都没法去分清楚了。

偏偏他没办法不在意。

裴月明开解过他,劝他慢慢放下。

他放不下。

也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放下。

现在,只能先不想了。

“不要想了好不好?”

萧迟抱紧她,他很幸运,他还有她。

见她睡不好,他很心疼,萧迟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睡好了,咱们白天再说。”

“不是使人查范名成等人了么,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先不想了。”

像春风样温柔细碎的吻,从额头路到唇角,很有种被人捧着手心珍爱的感觉。

亲得裴月明心里软软的。

“嗯。”

好吧,那就不想了,先睡觉。

她搂着他的脖子,“听我家阿迟的。”

她又喊他阿迟的,还是说事她家的,圈着他的脖子撒娇般的软语,萧迟实在不知怎么形容心里的喜爱,他喜爱极了。

如果可以,他真愿意把心掏出来给了她。

她圈着他的脖子回吻他,他手轻抚着她的脸,手搂紧她。

亲着亲着,两人倒在床上。

甜软细腻的唇瓣,呼吸间尽是淡淡的桃花香,掌下肌肤柔润温软,少女柔软的躯体在被他拥在怀里。

年轻的身体下就有了反应。

非常迅猛,他都有些疼了。

重喘了两下,他微微睁开眼睛,却见她已经阖上双目。

这个月忙得脚不沾地,裴月明实在也累得很了,心神稍稍放松,困意就上来了。

脑袋沾上枕头,她意识就开始朦胧。

已经半睡了,只下意识地回应他。

萧迟下子就心疼了,且他也不想两人第次实在她昏睡的情况进行。

况还有经过偷亲被斥事后,他还有点不敢,怕她生气影响二人感情。

好吧,下次吧,他肯定得尽快找个合适机会!

这般安慰完自己,萧迟小心翼翼放下她,挪好枕头和被子,让她舒服躺着,这才轻轻挨着她睡下。

……

范名成等人还在查着。

大大小小干人冒头以后,第反应就是先去查查他们的背景。

这个不难,吏部有履历档案,另外,还有段至诚等久居朝堂的人,不多时,就整理出来了。

萧迟下朝回府后,见裴月明正在看,便坐到她身边来,“有发现什么吗?”

他也盘腿坐在炕几旁,同翻看。

“暂时没有。”

籍贯各异,出生成长地更是各有不同,做官途径也没多少交集。唯能算得上共同点的,就是这批人大半年纪都不小了,般都有四五十,甚至五六十都有。

做官做得比较久,所以官职很多都不低,且立足极稳。

既有雷同点,那就是线索,裴月明告诉萧迟这点之后,两人就着意在这方面深究了。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非常让人惊诧的点。

“你说,他们大部分都追随过前朝东宫?”

段至诚才到,闻言霍地回头。

萧迟点了点头,“是的。”

这个前朝,是指先帝朝,先帝只立过个太子,那就是昭明太子。

深扒下去,很让人诧异的是,不但是新冒出来的这批,就连前头已经放在明面的那批,除去这两年萧逸在工部礼部收拢的人手以外,他手底下其余的势力,或多或少,都有归附过前朝东宫的痕迹。

换而言之,这些都是昭明太子的旧部。

昭明太子和萧遇不同,直到他薨逝前刻,先帝都是真心想着传位给他的,在那个时候,忠于太子和忠于皇帝是不相斥的。

尤其是那时先帝年岁渐长,感觉身体不大行,已经有让昭明太子慢慢过渡的做准备的打算。

昭明太子的势力可想而知。

要是昭明太子的话,那倒是不出奇的。

可现在问题来了。

“萧逸他凭什么接手昭明太子的人?”

人家凭什么跟他?

能接手到这个程度,肯定得在昭明太子薨逝了不太久的时候进行的,三年五载,七年是顶峰了,不能更多。

凭什么?

就凭申元吗?

裴月明句话问出来,众人面面相觑。

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没有结果,继续叫人查,但查,也不知从何查起。

夕阳西下,仲春犹寒,萧迟给裴月明系上薄斗篷,两人踏着余晖回嘉熙堂。

“啊!”

“怎么了?”

“我想到件事,或许是个法子!”

裴月明今天整天都在苦思冥想,被夕阳刺了刺眼睛,她用手挡了挡,忽灵光现。

“你不是说了,父皇下旨让萧遇移宫吗?”

“是啊。”

萧遇被废,改封平王,皇帝下旨,在南郊给他改建座平王府。只不过,距离改建好还早着呢,萧遇目前还被半关着,只是他不是太子了,这东宫就不适合他继续待着了。

皇帝随后下旨,将他暂挪到翠锦阁。

裴月明说:“我就想着,如果我是萧逸,那我肯定会去见见萧遇的。”

朱皇后很可能涉嫌淑妃之死,那么,萧逸的动机之就是复仇。当然,也有可能是唯动机。

就算不是唯,那也必然是最大动机。

隐忍十数年,处心积虑终于将仇人击垮,不去见见,怎么也意难平吧?

反正,换了裴月明,她是会去的。

两人见了面,言谈间,肯定得涉及早年旧事吧?

“我们能不能趁着十二监整理翠锦阁,安排人手的时候,放个人进去?”

翠锦阁就是个久不住人的偏僻宫院,要住人还得大肆清扫整理番,另外,皇帝已经把东宫原来的人手撵了个七,防止萧遇再出幺蛾子犯错。

十二监会连伺候的人手并配齐。

现在是往里头放人的好时机,放了萧逸也没法察觉。

“能吗?”

只是皇帝对十二监把控很严,尤其杨氏逃出东宫之后,汰换了不少人也重新定了很多制度,严上加严,也不知能不能顺利办好?

萧迟沉吟下:“我试试。”

他立即叫来王鉴冯慎及芳姑等人,如此这般吩咐下去。

很周折,费了不少功夫,最后成功安插进了个人。

这个叫小杨子的小太监十分机灵,萧遇挪宫后新旧人手混合调整,他混了个正殿茶房的差事,勉强算是跻身近身圈子了。

另外,他传讯,说看好了个合适偷听的位置,很隐蔽,如果谈话发生在正殿的话,他大几率可以听到。

好了,算是完事具备了。

现在就看萧逸会不会去见萧遇了。

……

萧逸当然会去。

他等这天足足等了小二十年。

他怎么可能不去呢?

二月末的仲春,烟雨朦朦,拂面的风带着水汽,却早已悄然褪去寒意。

萧逸与朝诸人微笑别过后,独自立在崇明门侧的朱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