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樾身体一颤,她一碰,他更为敏感。

距离正午那场惊魂已经过去很多个小时,他也突然想告诉她:“一堆人围上来那时候,我脑子也没闲着,在想东西。”

“想什么?”

乔樾身躯热得人靠近都觉得发烫:“说好以后要约,我没等到的话,太亏了。”

想睡她?

商流沙翘唇。

正常,她也想。

呼吸灼热,乔樾松开扣紧她的手臂,让两具身体分离。

他一撤,商流沙伸手扯他的病号服上衣。

他的裤子。

乔樾绷紧呼吸,阻止她的动作:“不行,没套。”

商流沙动了下,跪盘在他身上:“怕什么?”

她笑:“你掂量了下我的喜欢,觉得它远不够到能让我为你孕育新生?”

她勇往直前。

乔樾与她四目相对,眼亮如星。

他不会让她失望。

乔樾没即刻回答,重新抱住她,吻她的耳后,吻她的双眼。

他的某处越来越硬。

她的身躯越来越软。

而后他骤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脱去自己的上衣,贴紧她,对准她的唇舌,一番深缠。

呼吸的节奏乱了。

身体的颤抖频了。

血液流通的速度快了。

商流沙的身躯,因为亢奋而轻颤,整个人像浮在海面上,颠簸不断,像踏入虚空一样晕眩。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渗出一层层薄汗。

“流沙”,乔樾喊她的名字,他的吻刹停,“…应该在我成为你丈夫的那一天”。

她的声音也开始抖,喑哑迷蒙:“我说是,你现在就是。”

她的手在他后背四下游移,乔樾的眼在她话落那刻,更为猩红,似是身体内所有的火,都在这一刻爆燃,生生不息。

唇舌持续交缠,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勾扯扔下。

薄被之下,身躯坦诚相见。

他的指腹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她身体上轻轻研磨。

触手粘/湿那刻,他手臂勾起她的上半身,分开她的腿,将她上身带贴到他胸膛,同时冲到她的最深处。

他埋得深,一点点移动。

商流沙唇微张,没有声音。

酸胀感和满足感同时升腾,她整个人被抛上云端,无路跳下。

他微动,再顶。

商流沙从齿缝里挤出些许字眼:“跟谁——学的?乔樾——要——不是你脑后有伤,我让你在下面。”

她嘴硬。

乔樾黑眸微亮,笑,进的更深入一点:“梦里。”

他说:“梦里学的。”

****

结束之后,躺在一起。

商流沙没动,咬唇,也没说话。

乔樾一只胳膊递到她身后:“累就睡。”

他甚至拍打着她的肩膀,像哄三岁稚童。

他的手而后又轻柔地去碰商流沙的脸:“我混蛋。”

商流沙掀开眼皮,看他。

乔樾笑得纯真。

“明天你生日了”,接下来商流沙这句话乔樾终身不忘,包括她说时用到的每一丝表情,“趁你更老之前,我行一善,帮你破处,感激吗?”

乔樾:“…”

他拢了拢她,两人贴得又近了些,他吻她疲惫阖上的眼皮,很轻柔:“非得我用唇,堵死你吗?睡吧。”

想起提到“丈夫”那两个字,她说“我说是,你现在就是”。

乔樾贴到她耳侧,轻声呢喃了两个字。

话落那刻,他的耳垂染红,很快爬满了半边脸。

她已睡着,不知听没听到。

***

次日费因格同周思珑会面的时候,商流沙没有“插足”。

周思珑性格干脆,不拖泥带水,和费因格的性格能互补一些。

他们深谈,她不担心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四个小时过后,费因格从和周思珑独处的包房内走出来,眼圈有些红,告诉商流沙:“流沙姐,我要再请一段时间的假,在这里和嘉格…和思珑待段时间,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再回去。”

商流沙没拒绝。

身为他的老师,这是寻亲这条路上,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费因格的妹妹找到了,回程的路上,商流沙一直在想,坐在她身旁的乔樾,什么时候能找到同商陆变为正常父子关系的路?

******时光碎片*******

高三毕业照拍的那天,班里有人在问:“小流沙不来了?”

乔樾听过,一样是不知道答案的那个。

她的朋友虞听,那时正危急。

毕业照毛片出来的那天,乔樾和班长言雾,一起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选照片。

照片很好选,说是很多张,其实同学们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去掉偶有同学闭眼的那几张,剩下的看起来几乎像是玩找茬游戏。

照片选好了,言雾扯他回去。

乔樾没走,问高老师:“老班,没来的同学,合照怎么办?”

高老师犹疑了下:“补拍不可能了。”

乔樾嗯了声:“不用那么麻烦,找他们会考的准考证照片,我们备份在您这里的电子版,把人p进去。”

高老师考虑了下,觉得可以:“行,毕竟分科后就这一张,把人弄齐。”

***

回教室的路上,言雾捶乔樾:“谁没来拍照来着,我怎么忘了?”

乔樾:“马建国。”

言雾想了下,那个男生当时骑车摔了腿,的确请假中,没能拍。

一进教室,言雾在众人里看到一顶鸭舌帽,才想起来,新同学商流沙也没有。

照片洗好下发的时候,言雾拿到照片看来看去觉得有点儿问题。

他回头问乔樾:“老高找谁p的,马建国插/你那排挤掉你的排头就算了,流沙怎么也给p你旁边搁你和马建国中间了,应该p进最前面那两排女生队列里面去,又不是没地方插。我靠,马建国现在待得这位置搞得全班队形都不对称了,他太多余了。逼死我这传统的中国对称审美。”

乔樾没看聒噪的言雾,只说:“不知道姓甚名谁,只知道找的大神。”

第31章 张金花

回程还没进n市市区,商流沙接到半月没见的小弟朝戈的短讯。

一个月前,他从学校跟随导师前往藏区。

启程之后才跟家里打招呼,且是让她代为转达,没问她愿不愿意。

她说不,朝戈还装死无视。

他走得干脆,不问n市事,挥挥衣袖就跑。

***

朝戈去西部没什么。

人总要多走一走,才知道世界之大,万物之斑斓。

朝戈受父亲早年身为生物摄影师四处周游那段经历的影响,这几年走过的路越来越长。

他到了,隔几天又发回一张身着喇嘛服的照片到商流沙常和乔樾通信的那个邮箱。

商流沙只违心地回了他一个字:“丑。”

朝戈那会儿就吐槽她:“难怪你画出来的都是牛鬼蛇神和变/态,你什么审美水平,啧啧啧。”

商流沙那个名为“乌鸦滚滚”的微博号里,唯一加的那个关注——朝戈的号,新近发的微博也都是些来自藏传佛经的摘录。

字里行间谈及的都是人生,死亡,因果…诸如此类。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要远离红尘潜行修行。

可商流沙知道,他的人生很简单,新近几年可以总结为两个字——耍帅。

***

此刻朝戈在短讯里说:“帮我跟樾哥说生日快乐。”

又是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

商流沙微一思索,回:“你自己没长嘴,还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朝戈回复神速:“我跟你亲,还是跟樾哥亲?你对我的爱都不够帮我转达声祝福?再说,你敢说他人不在你旁边?”

掌心的震动嗡嗡起,商流沙回得言简意赅:“真不够。”

朝戈哑火了一会儿,在商流沙以为不会有下文的时候,他又发来一条:“那你对我的爱够不够来机场接我一下?”

商流沙迟疑:“我考虑一下。”

朝戈不满,隔了数秒又回:“算了,我不用你了,当我没说。少爷我好歹出身名门,连个座驾都没有,说出去谁信。我找满月,反正舅舅招呼我去他家。”

商流沙阻止他:“你别去了,也别找。搭的士,找你的朋友,或者打给霍式秘书室,让人给你安排车回家。”

朝戈不解:“为什么满月也不行?”

“我和乔樾今晚会去舅舅那里。舅舅一早联系过我,你去的话,我嫌吵。”商流沙话里的每个字,都透着分明的冷静。

艹。

人情味太淡了。

朝戈在电话那端气得嘴都歪了:“你等着,我两个月不见你,让你想死我。”

***

回朝戈简讯这段时间,商流沙和乔樾正好被堵在路上。

车河移动的缓慢,几乎不动。

商流沙也因此才有时间把手从方向盘上挪移下来搭理朝戈。

远处建筑物的广告牌在初升的夜色中格外扎眼。上面许惊蛰那张脸微微笑着,是新近娱乐圈蹿火的那批气质干净的小生款。

因为适逢平安夜,四周的行人和行车明显多于以往。

看完朝戈发来的最后一个字,商流沙解释给一旁的乔樾听:“是朝戈,他今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