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书一看客厅里把大米当沙子玩的俩祖宗,一想把这俩领到那种派对去,非翻天不可。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妈,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伺候不了这俩祖宗。”

尚心一听自家儿子被嫌弃了,那小眼刀嗖嗖的就飞过去,臣知书老的惹不起,小的也惹不起,立马躬身赔不是,脚底抹油的赶紧溜。出了家门,松了好大一口气。

可一想要领着秦苗去派对,这口气又堵到了胸口。华越老总是个留洋的二世祖,出了一趟国门,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了国外开放的舞会。说开放那是文明了,他办的舞会简直就是淫|乱。找一帮年纪轻、长得好的小姑娘去跳舞,跳完了下面的客人跟选妃似的可以任选一个,等都选好了,派对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不用房间,也不用管地点,直接脱裤子就办事,你要是有能力,办完自己选的小姑娘还可以跟别人换,总之,简直像是杂|交现场。

他被邀请过一次,那视觉的冲击,还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去了一次,第二次他就推了,推了几次,人家也知道他是不好这口,也就不再邀约了。

臣知书到了东区别墅,周楷正跟秦苗已经到了,不过人被拦在门口。臣知书给华越的老总华凯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一哥们想去开开眼,华凯一听,亲自出来迎他们。

“臣少,今儿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呀。”

“死去,别跟我玩虚的,你知道我不好这口。我哥们周楷正,他媳妇秦苗。我们就进去开开眼,看一会儿就走。”

华凯上下打量一下秦苗,那眼神猥琐的很。臣知书立马知道这厮想什么坏水呢,拉着他往里走,低声道,“别琢磨人家的媳妇,这媳妇是亲的,不是玩玩的。”

华凯哑然,亲的媳妇往这带?臣知书也懒得解释,无奈的摇摇头,招呼着人往里走。

派对还没正式开始,小舞台上一个女孩在跳舞,显然还是“选妃”阶段。臣知书扫一眼屋里的人,一个个倒是西装笔挺道貌岸然,实则都是衣冠禽兽。等选好了人,灯光一暗,这群人绝对都是野兽派的。女孩跳完了,一边就有服务员送上一杯酒,女孩举着酒杯向众宾客致意,一口喝掉。

臣知书嗤笑,用胳膊肘努一下周楷正,“这屋里的酒水别乱喝,很多都是加了料的。”

秦苗这时候已经把进门拿的一杯橙汁喝了半杯,周楷正刚要嘱咐她,就见她把橙汁给喝干了,脸色瞬时变了,抬脚就踢了臣知书,“你丫怎么不早放屁。”

臣知书哪知道秦苗进来就喝东西,一时间倒也没了办法,这里面加的料大多是兴奋剂,偶尔一两杯是放了春|药的,只盼这姑奶奶没那么倒霉。

“要不,咱们撤吧。”别等药效上来,再在这丢了份,臣知书有些担心,毕竟秦苗是要进周家门的,要是真在这出了事,可就罪过了。

周楷正也有点悬乎的,拉拉红了脸的秦苗,“苗儿,咱们回家吧。”秦苗人一晃,脸已经红扑扑的,开始傻笑。这一看,臣知书跟周楷正都头大了。

“妈的,华凯什么时候开始下这么重的药了,这帮人,也不怕出事。”臣知书骂着,眼睛已经开始找寻华凯的踪迹。可扫了一圈都没见人,他不打算告辞了,紧忙领着周楷正跟秦苗往外走。

秦苗不配合的扭动着,周楷正几乎控制不住她,臣知书在心里狠狠的骂着,想要回头帮他按住秦苗,却不料这一回头,整个人都愣住,台上穿着印度舞裙摆动臀部跟腰肢的不是别人正是翁思恩。

翁思恩上了台跳了一小段印度舞,跳完之后,服务员就递给她一杯酒,前面几个表演的女孩都喝了,她想这酒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也就冲台下举举杯子,一口喝掉。酒味很甜香,并不辛辣,看来也是没多少度数的调酒。行了一个印度礼,她赤着脚走下台。她是最后一个表演的,演完了,自然是回后台,可是这舞台的台阶还没下去,别墅里的灯光就全黑了。她一愣,抬头去看怎么回事,腰却被一把抱住,人没反应过来,带着酒气令人恶心的湿吻就袭上了她的脸颊…

Part 14 冲动的惩罚 ...

她一愣,抬头去看怎么回事,腰却被一把抱住,人没反应过来,带着酒气令人恶心的湿吻就袭上了她的脸颊。翁思恩一下就慌了,使劲的去推拥抱自己的人,可是手脚却好似没力气一样软绵绵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一下就烧了起来,莫名的兴奋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放开,放开我…”她叫着,声音却似呻|吟。

而正奋力推开人群往里走的臣知书眼睛都快红了,妈的,这个女人怎么跑这来了?他也不管会不会扫了整个派对的兴致,不管不顾的推开眼前人往里走,眼看着翁思恩被一个男人抱住,心头的火就蹭蹭往上窜。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妈的,剁了你的手。下意识,他已经把翁思恩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别墅的灯光暗到不能再暗,虽说只暗了一分多钟,可屋里已经有了暧昧的呻吟声。等他窜到舞台边,翁思恩早就不知道被谁拐到哪里去了,他四处看了一圈,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再等下去,只怕那丫头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越想心里越寒,这种派对他是来过的,自是知道台上给这群小丫头的酒里都加了什么,只怕这时候,那丫头连喊救命的劲都没有。臣知书知道在不容自己多考虑什么,他两步窜到台上,把台上装饰的一个大花瓶,直接推到台下。花瓶破碎的声音在别墅里乍然响起,哗啦一声格外的引人瞩目,臣知书趁着大家看过来,扯着嗓子就喊:“华凯,你给老子把灯打开。”

这屋子里敢这么跟华凯说的人不多,他这一喊倒是真镇住不少人。屋里开始有细碎的低声,不一会儿,灯就亮了。华凯的衣襟都裂开了,显然也是在状态中被臣知书打断的,一脸的潮红好不尴尬。

灯一开,下面的人群就开始四处躲着,大多是衣衫不整的。臣知书懒得看,在台上直接寻人,好在翁思恩穿了一身红艳艳的印度服,一眼就被他叼到了。从台上蹦下去,直奔着角落的沙发,脱了自己的外套把人直接包住。

翁思恩对外界的感觉已经很微薄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大脑迷茫茫一片,四肢发软,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此刻,她的衣服已经被撕了袖子,白藕一样的手臂上有着被捏的红痕,眼睛微微眯着,嘴唇被她自己咬的通红,嘴角竟还带着血点,无比的暧昧香艳。

臣知书怒不可解,转身就给翁思恩身边的男人一拳头,没等男人反应过来,他一脚就把人踹飞了。周围响起抽气的声音,他再上前,却被华凯拦住,“哥们,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真他妈好意思问,华凯,我的人你也敢碰?咱们以后算帐。”臣知书这话说的狠,也不给人解释的机会,回身抱起翁思恩转身就走。

别墅里的人都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躲着他的往边靠。出了别墅,周楷正还在扯着发疯的秦苗往车里按,这会儿见他抱个人出来,满脸的惊讶。可一看清他怀里的人,嘴巴张着,人都愣了,“她怎么在这?”

臣知书黑着脸,“老子也想知道她怎么在这。”话说着,把人直接丢上车,也不管周楷正,自己上了车,油门踩到底的奔出别墅区。

臣知书的车速很快,车窗开着,风猛的灌进来,翁思恩被风一吹,人倒是清醒了几分,可是身子难受的紧。大脑晕眩,胃酸上涌,喉咙发痒。

等臣知书把车开到他的公寓楼下,车门一开,翁思恩就半滚下车,趴在车门口哗啦啦的吐了起来。臣知书始终绷着脸,等她吐完了,抓了自己的外套给她囫囵一擦,蹭的她脸蛋发红。

翁思恩有些脱力,人还是有些恍惚,晃悠悠的站起来,一个不稳险些跌倒。臣知书一把揪住她,也不管她疼不疼,揪着人就往楼上走。

进了公寓,他也不说话,半拉半拖的把人弄进浴室,水龙头开大,直接往她脸上喷,边喷边气愤的质问,“这下清醒了吗?醒了吗?”

要说吐了之后翁思恩已经半醒,这会儿被他一喷自然是全醒了,她开始奋力的挣扎,大叫着,“你疯了。”

“疯了的不是我,是你!那种地方你也敢去,翁思恩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你他妈那种钱也敢挣,还跟爷矜持个什么劲。你不是要挣钱吗?开个价,我包你。”他一向嚣张惯了,此刻说这话的时候更是异常的轻蔑。

翁思恩却是受了奇耻大辱一般,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的委屈无处宣泄,可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说她指责她,唯有臣知书没有。她挣脱的站起身,凉水湿了她的衣衫,她抱着肩膀,眼神却是愤恨的,“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人都是有价的对不对?只要你们出得起钱,我们就应被你们轻视,被你们玩弄,臣知书,我告诉你,我的价你出不起。我妈生下我,不是被你们玩弄的。我是穷,我是需要钱,可我也有尊严。”她说完,抬步就往外走。

臣知书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始终抿着嘴没有开口。视线落在她的臂弯,上面的红痕让他皱起眉头。她刚刚跟他讲什么讲尊严,要自尊,今天要不是他带她出来,等她被人玩残了,她还有什么尊严可谈。

“翁思恩,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带你出来,你都不知会被多少人睡了。”他嘲弄的开口,“那时候,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跟我谈什么自尊?”

翁思恩身子一僵,人气得发抖,冷冷的道:“你无耻。”

三个字,似乎一下就把臣知书仅有的耐性耗光了。他无耻?他无耻会不要脸面的带她离开派对?他无耻会这般耐着性子的陪着她耗?臣知书想,反正都是无耻了,他也不必在装君子的顾忌什么。“你还不知道什么是无耻,今天爷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无耻。”

翁思恩看着他嘴角一点一点勾起危险的笑,心里警铃大响,僵着身子想要向门口挪动,手还没勾到门把,人已经被整个按在门板上。张开嘴的呼救,瞬间就被他含在嘴里。

Part 15 第一次扑倒 ...

翁思恩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摔到床上的,等她眼里的金星散去大半,臣知书已经将她的衣服撕开,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她仰着怒容,用尽全力的挣扎叫喊,“放开我,臣知书你禽|兽。”

臣知书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压住她的四肢,嘴边的笑诡异暧昧,贴着她的耳根湿吻着,“骂得好,今天我还真就禽兽一回。”那轻佻的语调带着自嘲的味道,可是对于翁思恩来说是那样的危险恐怖。

原本就很单薄的舞衣在他的手下瞬间变成几块破布从她的身上脱离,悬殊的实力,让她的挣扎变得可笑。臣知书一手罩住她并不丰满的胸,触感谈不上多好,却让他意外的觉得兴奋,低下头,一口含住,红梅染上晶亮,闪烁着旖旎的光。

翁思恩浑身都在颤栗,好似无数的虫子爬在身上让她作呕,她挥动着手臂,可无论如何使力都没办法将臣知书推开,她甚至有些绝望,已经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手无意识的挥动着,突然间,从她头发上被弄掉的发钗落在手边,她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希望,豁然的抓紧金属的发钗,想都不想的朝他后背扎下去。

来不及防备的袭击让发钗直接插进他的肩头,好在发钗并不尖锐,只伤了表皮,没有真的插进去。可肩头却也兹兹的冒出了血珠,他从她的身体上坐起来,手在肩上摸了摸,指尖的血色让他变得更加危险。

翁思恩蜷曲着身体后退,可还没下床,腿已经被拉住,只见臣知书嘴边挂着冷笑,似乎在笑她的不自量力,轻而易举的再次将她纳入身下,并且毫无温柔的扯去她最后的遮掩。

他的眼眸颜色越来越深,深的让她不敢直视,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不要,不要…”

“现在说不要,晚了。”手臂用力一带,他的身挤进她的两腿之间,凸起的位置在她的敏感处磨蹭着。翁思恩自然知道杵着她的是什么,下意识的扭动身子,却不知这一举动只是火上浇油。

臣知书看着身下的小人,那白嫩的身子像是上好的绸缎,水蛇的腰肢在他的大手下盈盈一握,她并不丰满,却让他格外的兴致高扬。冲动像是魔鬼,催促着他去占有,去摧毁…胯部一缩,大手把着她的腰肢,臀部前挺,臣知书就这样闯进了她的身体,干涩、紧致,伴着她的哭声,他冲破阻碍。

翁思恩的世界伴着疼痛彻底的黑了。双手紧紧的攥着,眼底是一片绝望,死寂一般的绝望。

臣知书却是喜悦的,被那一层薄薄的处|女|膜取悦了。他俯□去吻她,轻轻的,带着丝讨好的叫她“思思”。嘴唇却被她狠狠咬破,血伴着唾液吐在他的脸上,“我要杀了你。”她咬牙切齿的骂着。

臣知书却是轻笑,舔着嘴边的血,埋进她的脖颈,抵着她耳边告诉她,“你这么好,怎么舍得杀了我。”

“你去死。”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此刻他一定已经被她碎尸万段。臣知书依旧笑着,眼底却是满足,身体开始快速的抽动,用最原始的方法让她不能够再继续叫骂。

欲|海的沉浮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而对于翁思恩来说却是一场惊悚的噩梦。身体的剧痛加上心理的创伤,她终是在他的释放中昏死过去。

等她在清醒过来,夕阳的余晖透过飘窗射进屋内,身体比大脑更快的清醒,那种疼痛带着屈辱。她裹着被单迟缓的爬起来,四肢没动一下都麻痹般的钝痛,床下随意的丢着她破碎的舞衣跟头饰,看着地面的凌乱她仿佛看见了自己,一样的破碎,一样的凌乱,甚至肮脏。

臣知书走进屋,见她醒过来了,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刚要伸手揽她见她身子一缩,灿灿的收回了手,“水给你放好了,你去泡一泡,能缓解疼痛。”

“不需要。”一个给她疼痛的人让她去缓解疼痛,讽刺的可笑。

臣知书笑了笑,抬手撩开她遮脸的长发,“思思,别犯倔,去泡泡,不然不舒服的是你自己。”

翁思恩说不出话来,她不懂,他怎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愤恨的瞪着他,她紧紧的咬着牙关。

见她咬着牙,臣知书心疼的道:“别跟自己较劲。”

“你不要脸,你禽兽不如,我要…”

没等她把话说完,臣知书就笑着接话,“你要杀了我,还是要让我坐牢?思思,在这个城市,想杀我的人很多,可是我至今仍然活着。如果你想报警,我绝不拦着,110,刑警队还是重案组,要不要我给你电话。”说着话,他就从床头抽屉拿出一部手机放到她手边,“通讯录里就有刑警队队长邵非凡跟重案组组长谷子奇的电话,你不如问问他们会不会受理这个案子。还有,如果你要去法庭告我,我还可以介绍律师给你。G市最有名的两个大状,尚湛北跟臣焕文,一个是我干爹,一个是我亲爹。”

“你无耻。”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骂他。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臣家跺一跺脚半个G市都要震一震,一个拥有黑道背景的大家族,而臣知书作为臣家长孙,谁又能动得了他呢。这世界,公平是要用权利跟金钱去平衡的,而她什么都没有,而他什么都拥有。他们之间的公平,就是臣知书来决定。

她不再去看他,木然的起身把碎了衣服勉强穿在身上,这个破碎的身子也只配穿这件破碎的衣服了吧。眼泪干涸,她哭不出来,只能笑,笑自己,也笑这个浑浊的世界。

这一刻,她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臣知书看着她麻木穿衣,麻木的走向门口,心也跟着一点点的往下沉。“翁思恩,我给你时间,不过结果是一样的,我要定你了,别想逃开。”

翁思恩没有回头,脚步都没有停一下的打开大门,离开这个噩梦一般的房子。

臣知书看着空了的门口,心里烦躁,不由得骂一句,“这算是什么事呀。”恼怒,自责,隐隐的后悔。可做都做了,后悔有什么用。心放不下,他抓着外套快步跟了出去。

翁思恩,不知道上辈子是我欠了你,还是你欠了我。

孽缘呀!

Part 16 翁思恩自杀 ...

臣知书的公寓紧邻江边,出了小区就是跨江的大桥,这功夫正是下班潮,大桥上车来车往。

翁思恩一身破碎的印度舞衣,凌乱的头发,皮肤上满是淤青痕迹,一脸绝望的走在桥边,过往的车辆见着都是立马减速,就怕这人猛的冲出来,死了她一个不要紧,连累自己就完蛋了。

臣知书知道自己此时靠过去,这女人就得发疯,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还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要说这些年混事他也没少做,可是刚刚那件,他还真是活了这二十多年来的头一遭。被翁思恩那么一激,也不知怎么的就控制不住自己似的。要说后悔,是真有点,可占有后的那种打心里冒出来的满足跟喜悦,那点后悔还真就不算什么。

自打跟尚心分开,还真就没遇见什么让他上心的人,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对她上了心,好似不知不觉,翁思恩就闯进了他的生活,让他闲下来就念着,想着,抱着别的女人心里还惦记着,更是为了她,不惜坑了范小蠡。

臣知书看着前面游魂似的人,有些无奈的一叹,不管了,反正混事他都干了,翁思恩不管愿不愿意,她的人都是他的了。越想越是笃定,臣知书抬步要去把人拉回来,可着脚步刚抬起来还没落下,翁思恩却站住了脚转身爬到了江桥大坝上。

她不会要跳江吧?猛的想起范小蠡曾在他办公室说的话,臣知书的心一下就提了上来,快步跑过去,挥着手就叫:“翁思恩,你给爷下来。”

翁思恩心如死灰,她木然的转头看着向她奔跑的臣知书,看着他脸上的惊恐、焦急以及各种不断变换的情绪,她笑了,笑的悲凉,凄美,可是眼里却是碎了毒一样的仇恨。江桥上风很大,在大坝上她几乎站不稳,一身狼狈,让桥上的车辆都纷纷停下。

等到臣知书跑近,只听见翁思恩最后的诅咒,“臣知书,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嘭…风起,臣知书趴在大坝上,指尖微微的发麻,中指跟拇指只来得及夹住她衣衫的碎布。“翁思恩…”

江面溅起巨大的浪,桥上已经有人报警,“110吗?这里是跨江大桥,有一个女人跳江自杀…哎,哎…不对,是两个,一男一女…”

臣知书似乎什么都没来得及想,意识到自己没有抓住翁思恩的下一刻,已经翻身爬上大坝,跳下江桥。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这是他唯一想的到的。

虽是夏日,可是掉入江水的那一瞬那种冷还是猛的一激,臣知书扎猛子去捞翁思恩,这时候不得不感谢那一身红衣,极容易的就找到了人。翁思恩已经晕了过去,他夹着她,扬起的她的头,奋力的往岸边游。

江边渔船上的老渔民见出事,已经有些人往江心游去救人,这会儿见他救了人都往他的方向游去迎他,帮衬着把人送到岸上。上了岸,警察跟救护车都到了。沸沸扬扬一片闹腾,臣知书看着现场乱成一片,只觉得这事是真的闹大了。

事情必须压下去,等把翁思恩送到医院,臣知书立马给尚品打电话,他跟媒体交道打的多,今儿的事先把媒体压住。警局那边,他是躺平了都没人敢说什么的,给管片的处长打个电话,两个警员二话不说立马撤退。

他坐到翁思恩的床边,看着苍白着脸在床上安睡的小人,心思发沉。她还真倔,真敢往下跳呀。

如果今天大浪,他绝不会那么容易就把她从江里捞出来,那后果…他不敢想。臣知书这辈子似乎都没怕过什么,这时候他竟真的后怕了,他怕她就这么死了。疲惫的闭上眼,这一刻,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对她做了一件毁天灭地的事,让她竟能生无可恋的抛下一切的跳下去,干脆的一了百了。

难道,她不想想瘫痪的母亲,不想想为了还债已经要去坐台的姐姐,不想想还身在拘留所的范小蠡了吗?这一夜,他都反复的琢磨着,除了悔,心里还隐隐的怨。要说优秀,他未必是最好的,可跟范小蠡那地痞比,凡是睁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谁好。丫的,这妞怎么就不开眼呢?

翁思恩不是不开眼,也不没想父母姐姐,只是跳下去那一刻,她是真的绝望了。可当身体有意识,她知道自己还活着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她不能死,她死了母亲跟姐姐怎么办?还有范小蠡,她答应过小蠡,等他出来的。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不需要。”她虚弱的掀了被子起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臣知书有说不出的难受,脾气又忍不住的彪上来,豁然的按住她的手,“翁思恩,告诉你,别跟爷在这耍脾气,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死的起吗?你死了,你爸爸这辈子就得躲着,你姐用不了多久就得卖身还债,还有范小蠡,我告诉你,只要你死了,我发誓让他这辈子都蹲在大牢里。”

翁思恩气得发抖,“臣知书,你还算个人吗?”尖锐的声音满是恨意,她甩开他的手,梗着脖子,硬硬的压抑着眼泪,“放心,我不会死,就像你说的,我穷的连死都死不起了。就算死的起,我也不会去死,我要等着看你的报应,我要活着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诅咒臣知书倒是没往心里去,可看着她那样,心底就是不舒服。他一扬手,翁思恩就把身子往后退,好似他是个带菌者。低着头,微眯起眼看着她,嘴角死死的抿着,胸口起伏泄露着情绪,他若有所思,这女人实在是倔强的可以。

凡是男人大多都有占有的欲望,尤其是那些感兴趣又不顺从的,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要占有,不仅仅占有她的身子,更是要占有她的心。对于臣知书来说,这辈子想要的东西大多是轻易的得到,翁思恩也算是一个异数。

这个异数让他更加的有占有欲,摧毁性的占有欲,不然也不会有昨天的那事。他缓身坐下,目视着戒备的翁思恩,“想知道你继父在哪吗?想让范小蠡无罪开释吗?翁思恩,咱们来谈个交易吧!你做我的女人,三天内我把你继父给你翻出来,三个月我让范小蠡走出牢房。”

一连三天翁思恩都是昏昏沉沉的发着高热,温度始终都降不下来,医生只说什么大碍,可臣知书却急的差点揪起医生的脖领子大骂昏医。

第三天,这温度终于降了下来,翁思恩也算是清醒了,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上的皮肉都紧的发疼,耳朵嗡嗡作响连带的太阳穴也一刺一刺的疼。

脑袋里翻开记忆,臣知书的话历历在耳。

侧过头看着一脸胡茬有些狼狈的臣知书,翁思恩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泪顺着眼角就落了下来。等臣知书醒过来,翁思恩已经整理好情绪,微哑的嗓子冰冷的语调,“时间。”

“呀?什么时间?”臣知书一蒙。

翁思恩冷笑,“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女人吗?就是卖身也要有个期限,多久,我要在你身边做多久的牢?”

坐牢?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知道怎么惹怒他,“五年。”

“三年。”她讨价还价。

这一次,换臣知书冷笑,“五年换范小蠡一辈子,你,有资格讨价还价吗?”抬起手,捻住她的下巴,这一次,不容她躲闪。

翁思恩目光沉下去,暗涌压在眼底,“范小蠡平安出来,我们的交易就正式开始。”

“好。”臣知书笑着应,却不知这一个字,让他的世界因这个女人而翻天覆地,而这个五年之约,更是让他追悔莫及。

Part 17 五年的交易 ...

臣知书说话算话,不出三天,翁伟就自动现身了。灰溜溜的回家了,吓坏了翁家母女三人,翁思业见着父亲,立马扑上去就打,“你怎么这么没心,你一走就这么多年,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比起翁思业的激动,翁思恩跟母亲就冷静的多,翁思恩大病初愈,没什么精神,看着继父白了头发,一身褴褛,除了心疼,更是有几分埋怨。再一想自己跟臣知书谈下的条件,心思就越发的沉重,等范小蠡出来,她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更不知道要怎么度过今后的五年。

手机响了起来,翁思恩一看来电,转身进了自己的小屋,接起电话并不出声。

“你继父回去了吧。”臣知书道,见那边没回应,接着说:“范小蠡那边我会让我姐亲自处理,你放心。”

放心?她有什么不放心。翁思恩咬着嘴唇依旧不语。

“好了,知道你不愿跟我说话,不说就不说吧,你才出院,注意身子,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点补品…”

“不需要。”她立马拒绝,声音很急,“你不许让人来,不能让我妈知道我跟你的脏事。”

脏事?什么叫脏事?臣知书一听差点没气背过去,“翁思恩,你就不能说的好听点。”

好听点?翁思恩冷笑,“好听点就是我把自己卖给了强|暴自己的人,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当然不满意,不仅不满意,他还有些恼怒,不过火气却是硬压下去,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臣少这辈子服软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这次他真就心甘情愿的服了软。声音放得很轻,语气里带着丝讨好。“思思,咱把那次混事忘了吧,我下次不会了,真的。”

真的假的对翁思恩来说都无所谓了,这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臣知书,换了你,你会忘了吗?没事就挂了吧。”说罢,也不管他还有没有事,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出了小屋,客厅里只剩下捂着嘴默默流泪的翁思业,她看着母亲禁闭着门,叹口气坐到姐姐身边,“爸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话两姐妹都知道只是安慰,就算翁伟回来,债务也依旧摆在那里,今后的日子还指不定要怎么过呢!

另一边,被挂了电话的臣知书,心里憋屈极了。可一想自己对她做的那事,只能一叹。得,他还得赶紧给她捞范小蠡去。真是欠了她的。

起了身,直奔律师事务所,进去之前,他先给臣知墨的秘书打了电话,秘书一听小臣少要来,赶紧进屋通报。

臣知书可以说是臣知墨看着长大的,说句不好听的,他一抬屁股就知道他拉几个粪蛋,臣知书没事绝不会来她事务所,来这找她必是有事,这会儿还让秘书通知,可见又是闯了什么祸事让她这姐姐收拾烂摊子。

等了一刻钟,臣知书笑嘻嘻的探头进了臣知墨的办公室,一进门先把热乎乎的栗子蛋糕送上,“姐,我特意给你买的,排了十多分钟的队,要不就早来了。”

臣知墨看看蛋糕,不买账的冷声道:“先说事,我得看看这蛋糕我能不能消化再吃。”

“姐…”臣知书嘴巴一嘟,撒着娇的喊着。臣知墨立马作呕,“臣子,你不是三岁,你二十三了,撒娇不好使了。”

臣知书一听,赌气的瘫坐在椅子上,一副不管你能不能消化都得吃的表情,要多霸道有多霸道。臣知墨叹口气,打开蛋糕盒子,“说吧,又闯了什么祸事让我收拾烂摊子。”

这就算是答应了。臣知书立马眉开眼笑,讨好的道: “就知道我姐最好了。”

“别给我灌迷魂汤,赶紧说。”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给捞一个人。”

“什么人?犯了什么罪,我要真相,别跟我编瞎话。”涉及到专业,臣知墨就认真起来。

臣知书也不含糊,“上次在咱们码头被条子搜到一批货,原本只是走私的一些手机,倒没多大的事,可是好死不死的那个马六,居然敢在水货里塞了一副名画,说是文物,事就闹大了。押货的叫范小蠡,他倒是不知道里面有文物,算是被马六坑了,我要捞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