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他真的给她一个奇迹。外间屋,炉灶旁,林燕羽看到一个高高的桦皮桶摆放在那里,正冒着白色的水蒸气。萧磊把羊毛被拿开,把林燕羽放到桦皮桶里。这之前,她已经照他的要求,把衣服全脱了。

水温正合适,泡在里面非常舒服,旁边就是烧的热热的炉灶,炉膛里火势旺盛,一点儿都不冷。林燕羽惬意的泡在水里,随手把长发挽起来,用发夹夹住,问萧磊:“你从哪儿搞的这个桶?”“护林人用来装米和干粮的桦皮桶,非常结实耐用。”萧磊解开谜底。

“那你把米放哪儿去了?”林燕羽不解的问。萧磊告诉她,桦皮桶有两三只,他把其中两个桶里的东西倒在一起了。

“哈,你真是有创意,这个桶装我刚刚好。你不会是想把我煮了吃吧?我的肉酸,不好吃的。”林燕羽慧黠的笑,小脸被水蒸气蒸的红扑扑的。

放眼望去,炉灶上并排放着两只大水壶,同时烧着开水,此外还有一个通电的大热水桶,怪不得他这么快就能烧出开水来,原来有设备。林燕羽不得不感叹,这小屋的一应设备真是够齐全的,然而,也得他这样肯花心思又聪明的人,才能给她一个奇迹。

萧磊视线落在她□的香肩上:“水不热时叫我,我给你添热水,这种天气洗澡,水一定要很热才行。”他坐在炉灶边继续添柴烧水,林燕羽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萧磊拿着壶来给她添热水的时候,林燕羽注视着他的动作,听着哗哗的水声,心里柔情顿生。多么温暖安静的夜晚,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不枉此生。

林燕羽一边洗澡一边听萧磊说话,他告诉她,小兴安岭林子里原先住的那些猎户生活的都非常艰苦,很多人一辈子都娶不上老婆,刚解放的时候,鄂伦春族还处在原始社会,过着游牧民族的日子。葛瓦伊尔老汉就是在三十多岁时娶的蒙古族老婆。

“我爸八几年就在东北当兵了,一开始也就是个团长,每年他到林子里打猎,经常能看到葛瓦伊尔大叔背着枪巡护山林,一来二去就熟了。”

萧磊看到桦皮桶里热气腾腾,试试水温差不多,林燕羽仰脸看他:“我看他们喝那么烈的酒,脾气肯定暴躁,会不会打老婆?”萧磊莞尔一笑:“会打老婆的人,不喝酒也会打。”

“你呢?”林燕羽逗他。萧磊挑着嘴角似笑非笑:“我就算打,也是打我自己的老婆,又不会打到你,你担什么心。”

林燕羽心里腾的一沉,事情往往是这样,无意中的一句话,就能成为将来的预言。萧磊见她忽然不说话,手指点了点他脑袋:“傻丫头。”林燕羽挥一挥手,弹了他一脸的水。

“一会儿你也洗洗,我帮你添水。”林燕羽靠在木桶边上,看着萧磊往炉灶里添柴火。“我不洗了,回别墅再洗,这里的水用来洗澡太奢侈。”火光又把萧磊的脸映红了,林燕羽看着他出神。

“傻瓜,你到外面装一桶雪进来烧开了,不就可以洗澡,洗澡水又用不着层层净化,雪水很干净。”林燕羽捏捏萧磊耳垂,跟他逗趣。萧磊跟她眨眼:“你最聪明了。”

虽万千人,吾往矣,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他是为你而生,你也是为他而生,只有这么一个,遇上了是一辈子的福气,错过了,永远无法弥补,任何人不能取代。

等林燕羽洗完了,萧磊过来用羊毛被包裹住她,再把她抱到炕上去。林燕羽光溜溜的钻进被子里,缓缓的闭上眼睛,热炕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很舒服很暖和,空气暖熏的让她想睡。灯关掉以后,房间里只剩壁炉中的火光,红彤彤的。

窗外的风声呼啸更厉害了,间或还有猫头鹰的叫声。林燕羽侧耳聆听,道:“我小学的时候看过一个小说,说解放前山里有土匪,在东北,土匪叫胡子,胡子们每到月夜就会出来抢掠,杀富济贫,骑着骏马,穿着红色的斗篷,非常威风。”

“你说的是土匪吗?土匪可是很凶残的。”萧磊正闭着眼睛养神,听到她的话,睁开眼睛看她。

“怎么,你不信我?我真的看到小说里这么写的,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林燕羽以手支颐,手放在萧磊头脸上轻抚,手心柔软温暖,带着点疼爱又带着点依恋。

萧磊的视线一直在她肩部以下,此时她的姿势更是让他看到模糊却诱人的曲线。林燕羽浑然不觉,仍然跟他说起那部小说里的一些情节,说到精彩处,咯咯直笑,身体随着她轻笑而颤动。

壁炉里传来的火光晦暗却炽热,萧磊的视线逡巡过她身体每一道柔和优美的曲线,不放过一丁点儿细节,像野兽看着他的猎物,黑眸渐渐的起了变化。

林燕羽说得高兴了,闭目休憩了一会儿,忽然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自己欺身而来,她来不及反应,他热烫的唇已经贴在她的唇上,只那么一用力,就把舌头探进她口中,牢牢的把她吻住了。她知道反抗必然无效,也没有采取任何动作,柔顺的像个娃娃。

她的身上很香,是香皂淡淡的檀香味,很好闻,他在她颈间呼吸着她的味道,像是兽类在寻觅伴侣的气味。

“你的手变糙了。”林燕羽轻声道。他的抚摸一向很温柔,可男人的手到底不一样,尤其他喜欢玩枪,食指和手掌上缘都有茧,触到皮肤都是硬硬的。

“你不喜欢?嗯?”萧磊轻抚她柔细的腰肢。林燕羽鼻子轻哼一声,手摸索着握着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我喜欢你的一切,很有男人味。”

软软的羊毛毯上,她雪白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晶莹柔润,清晰的五官一如他梦里所见,他的手轻轻地游走,贴合她身体的曲线,热吻遍布她全身。轻咬素胸,酥软的感觉像是羽毛在轻拂,被风一吹又凉飕飕的。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让她连头发丝都有了奇妙的轻颤。

这个冬夜有多暖,足以把火一样的缠绵印刻在彼此心间。冷热酸甜,种种感觉似浪潮般袭来,这是个冰与火反复熨帖的夜晚,她昏沉而陶醉的享受着他的激情,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种新生的力量,让她不知疲倦。

“慕晴……”

她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猛然收缩,本能的抗拒着他。他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慕晴,是我的慕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的。”

“慕晴已经死了!”她凶狠的喊叫一句,神情像只发怒的野猫,情绪失控,发疯似地捶打他。每次她试着想忘记过去,他总是会提起她以前的名字,让她好不容易建造好的壁垒在瞬间崩塌。

两人身体扭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他望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痛恨这个名字,按着她细嫩的肩,倾听她轻轻的喘息,低语:“好好好,我知道了,慕晴的一页已经翻过去了,你是林燕羽。你这丫头,真是固执的可以。”

她这才不闹,又安静下来,要自己记住这相爱的一刻,永远也不忘记,手指轻抚着他的脸、他的脖子、他坚实的后背,像从前一样,乖巧又听话,让他怜爱不已。

疯狂的两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一会儿极冷一会儿又极热,他无穷的精力,完全把她榨干了,她被摆布的毫无招架之力,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他除了下床去做饭给她吃、烧热水给她洗澡的时候会离开她一会儿,其余的时间就是陪着她睡觉,睡醒的时候让她软在他怀里。

极乐、纵欲、狂野,她的脑海里只有这几个字眼,一起上天入地,仿佛四年的激情和爱欲都要在这几天得到弥补,他变得有些可怕。所有她能和不能承受的,他都让她一一承受,原来他的爱和**,竟然这么深、这么狂放。

有时候,她实在是困极了,软在床上不肯动,他怎么拍她,她都不肯动。他只好耐心的等,等她睡饱了,再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狠狠疼爱一番。

也有的时候,她故意跟他别扭,裹着被子坐起来在一旁看电视,尽管电视因为信号不好,人物都有些变形,她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她不配合的时候,他就把她按在床上,身体不进来,用手不停撩拨她,任由她**膨胀,就是不满足她。她难受的不得了,渴望他进入,开始自己动,柔软的身体扭的像蛇,雾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樱唇咬的红红的,手紧紧的抓着他手腕,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这小东西,她极致高`潮时的魅艳,能让男人终生难忘。萧磊爱怨纠结,种种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一起。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有变态的潜质,都在潜意识里喜欢虐待?她越挣扎,他就越要征服她,看着她扭动呻吟,他的满足感前所未有的高涨。

一次两次是享受,多了就是发泄了,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两人身体贴合的状态,他赖在她身体里不肯出来。

“你先出来好不好?下面又酸又胀,就要痉挛了。”林燕羽受不了了,连连苦求。她不知道他明明已经闭着眼睛睡觉,还要霸着她不放。

萧磊微眯着眼睛:“说你爱我。”

“你爱我。”林燕羽学舌道。

萧磊轻拍她脸蛋儿:“又不乖了啊,得挨罚。”他故意一挺身,进入的更深。林燕羽尖叫一声:求饶:“我乖我乖,我爱你,我爱死你了……我爱你!”

“再说!说你喜欢我这样要你。”萧磊还不肯放过她。之前那些日子,她冷落他、折磨他,一旦得到机会,他要变本加厉讨回来。

“我喜欢……”林燕羽只得照着他说的跟着学。

“说喜欢我这样要你。”萧磊不依不饶。

我CAO!这男人真是有病了,可怕的占有欲。林燕羽心里直骂,可嘴上不敢这么说,再惹他生气,她的小命就没有了,只得伏低做小:“我喜欢你这样要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只跟你睡觉,行了吧,祖宗。”

萧磊忍不住大笑出声,她满脸不甘心可又不得不认输的样子实在可爱。这丫头就是这样刁钻,她心里想的是一套,嘴上说的又是一套。她根本就没说他想听的那句话。自从那次冰钓,也不曾再叫他磊子。

“你心里骂我,嘴上说爱我,再没有比你更口是心非的女人。”萧磊在林燕羽身上一捏。林燕羽疼的身体一抽,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说大声点!骂我也说大声点。”萧磊故意激她,他就是要看她真性情的一面,看她毫不掩饰的情绪,而不是现在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北京小妞儿骂人的脏话他太有数了,以前她不是没骂过他。

“我CAO你个丫挺的,你丫把我当人了吗,就是充气娃娃也没你这样玩儿的。”林燕羽骂了一句。这些天她就快被他捏碎了,一碰就疼的不得了。“我看看。”萧磊搂着她,轻轻柔柔的吻,像呵护珍宝一样哄她。

37显赫家族

他这样对她,还是第一次,之前他们无论怎么激情,他都没这样过,记不清在她身体里进出几回,只记得她后来死也不肯再让他靠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他以手支颐,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探到她小腹下面,关切的问:“小妹妹疼吗?”她不说话,脸上的红晕却格外诱人。

萧磊凝视着她欢爱后娇媚的睡颜,心里畅快的不得了,他确信这一刻足以在她记忆里停留一辈子。身为女人,在被一个男人如此热烈的爱过之后,她想忘记他都不可能。

“我好不好?”他搂着她问。她不说话,他就继续骚扰她,让她非说话不可。“你睡一会儿吧,别再闹了,看看,小脸都憔悴了。”她幽怨的捏捏他的脸,阻止他的手继续放肆,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双腿几乎合不拢,都是拜他所赐。

“我要你永远记得我,记得我是怎么爱你的。”萧磊幽深的黑眸看着林燕羽。林燕羽也看着他,把被子裹紧了:“变态!除了你谁能想出那么多花样折磨我,你是非让我死在你手里不可。”

萧磊轻轻的笑,抚摸她头发,顺便扯了扯被子:“我也困了,被子给我一点。”林燕羽却不肯放手:“又不是只有这一床被子,你盖别的。”

“不,我就要跟你合盖一床被子,执子之手与子同眠,你没听说过吗?”萧磊兴致很好的调笑。“我又不是子,你跟子同眠好了。”林燕羽打了个呵欠,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不再闪动。

萧磊趁着她疏忽,把被子一拉,钻进去,紧紧的抱着她:“那你给我生个子好了,我们回北京就结婚吧?”林燕羽沉默着,头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假装已经睡着。

“我们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对双胞胎,都是男孩儿,我喜欢儿子,当然,一男一女也行。”萧磊知道林燕羽没睡,不管她听到没听到,只管自言自语。

“什么叫也行,女孩儿有什么不好?”林燕羽忍不住嘀咕。萧磊笑道:“女孩儿太麻烦,怕跌着又怕碰着,而且我不能带着洗澡,所以要儿子最好。”

“切,你家有生双胞胎的基因吗。”林燕羽又嘀咕一句。萧磊搂着她:“我家没有,你家有啊。你二舅和三舅就是双胞胎,你大姨生的也是一对双胞胎,这个有遗传的。”

林燕羽听他说起叶家,又闭上了眼睛不出声。萧磊明白她心思,所以继续自言自语:“叶家兄妹七人,你妈妈排行最小。你大舅叫叶巍然,上将,原来是北京军区司令员,去年退休了,他有两个儿子,叶小舫和叶小舷,叶小舫你见过的,叶小舷在美国上的大学,现在在硅谷自己开公司。

你二舅叫叶辰然,空司参谋长,中将,他儿子叶小航你也见过。你三舅叶耀然和你二舅是双胞胎,也是中将,二炮指挥学院的院长,现在全家住在武汉,他只有一个女儿叶小舸,叶小舸一直在英国上学,现在跟她的男朋友在广州工作。她是叶家第三代唯一的女孩儿,很得宠。”

说完这句,萧磊意识到什么,补充一句:“当然,你也是女孩儿,不过没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所以……”林燕羽心里想,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她跟她妈妈姓而已,又不是真的姓叶。

顿了顿,他觉得还是不扯这个话题为妙,继续前一话题:“你四舅叫叶卓然,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教授,有名的华裔建筑学家,在美国已经很多年,你应该听说过他,他很有名。他有两个儿子、一个领养的女儿;你还有个两个阿姨,大姨叫叶妙然,是银监会副主席,她有一儿一女,全在美国。你二姨叫叶倩然,和丈夫儿女在德国生活,是外科医生。”

说起叶家的家谱,萧磊如数家珍,那时候知道她是叶家的私生女,他就把叶家的人物关系了解的很清楚。

林燕羽默默的听他讲述,一言不发。这是个辉煌的大家族,可怎么感觉,跟她毫无关系,比起他们,自己像个不起眼的丑小鸭,而且她妈妈那时候也从不跟她提起家里的事,她甚至不知道舅舅阿姨们的名字。

萧磊见她始终不出声,也就不再说话,替她盖好被子。他渐渐的也睡着了,好几个钟头过去,等他醒过来,才看到她缩在一旁,肩头不停抽动,想来是在偷偷的啜泣。

“不哭了,乖,不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萧磊知道她一定又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悲从中来,才会忍不住哭起来,把她搂过来安慰。林燕羽抬起红肿的双目:“我想我妈妈。”

那脆弱委屈的表情,小女孩儿一样可怜,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眼睛肿得不能看,萧磊心疼不已:“等我们回北京,我想办法让你去见你姥爷,你会有个家的。”见她苦着脸怔怔的看着他,他温和道:“我给你一个家。”她这才安心,闭上双目。

这一天,她比来的时候听话多了,予取予求,让她睡觉,她就乖乖的闭上眼睛;让她吃饭,她就把饭吃的干干净净;她乏力的时候,他把她抱到木桶的热水里泡泡;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除了依依呀呀的呻吟,也会跟他说笑。

到了第三天,萧磊察觉到林燕羽有点不大对劲。起先他还以为是暖炕上太暖和,她身上才会那么热,后来发现她双颊晕红的不正常,问她什么话也只会嗯嗯,似乎没有说话的力气。软扑扑的靠在他怀里,他问她想不想喝点米粥,她轻轻地摇头,脸埋在他心口。他再问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说话,怎么问怎么拍她,她都醒不过来。

一瞬间,他的呼吸都乱了。一种可怕的感觉骤然间遍布他全身的每个细胞,他把她抱紧了,叫她名字:“燕羽,燕羽,醒醒……”

不能睡,不能就这么睡着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他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稍有不妥,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迷迷糊糊中听见他的声音,可就是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头疼……就像那时候在医院里,头疼的受不了。

萧磊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心神,脸贴在林燕羽额头上,发现额头热的不正常,这才意识到她是发烧昏迷了,吓坏了,赶紧替她穿好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把她抱到车上,开车带她回度假别墅。

一回到别墅,他就给别墅区医疗中心打电话,让他们派医生过来替林燕羽诊治。医生来了以后,很快替林燕羽做了检查,告诉萧磊,林燕羽烧到近四十度。

“怎么早不通知我们过来呀,成年人高烧会烧坏脑神经的,病人的抵抗力又比一般人弱。”医生不无责备的告诉萧磊。

萧磊心急如焚,看着护士替林燕羽挂吊针,一滴一滴,药水仿佛滴在他心上。都怪他疏忽,没考虑到她体质弱,照顾不周才会让她变成这样,他自责不已。

为了降温,护士拿医用酒精替林燕羽擦了擦脸和脖子,萧磊则拿着热毛巾替她擦上身,动作非常温柔。护士眼睛一瞄,见林燕羽胸前和脖颈上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吻痕,心里有了点数。

想起什么,萧磊让护士替林燕羽清洗□,顺便检查一下。

“有点发炎了。”护士替林燕羽检查过后,告诉萧磊。见他替林燕羽擦好了上身之后,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替她脱掉裤子细心的擦拭双腿,护士道:“您去休息一会儿,这些我们来做就行。”

“谢谢,我自己来。”萧磊坚持要自己做,护士也不多话,拿消炎药替林燕羽轻轻的抹上。这男人到底对这女人做了什么呀,怎么会让她病成这样,而且她的□很明显被人狠狠的蹂躏过,都肿起来了,

看这男人的外表,年纪轻轻的,斯文沉默,对床上的女人也是百般疼爱的样子,不像是变态,怎么会把自己女人弄的不省人事了?做`爱做到这个地步,简直是作死了。护士暗自叹息,这些公子哥儿变态起来真是可怕。

要说她在别墅区医疗中心工作,也有好几年了,这样的事并不少见。来这里度假的这些人,尤其是这些男人,几乎都是部队系统的高干及其子女,把女人带来玩,出了事的也不是没有。

可今天这样的情形倒是少见,以往那些人,都是把人往医院里一扔,交代几句就算了,像这样把医生护士找到家里来,又亲自看护的从来没有过。

见那女人有点痛苦的表情,他温柔的用手指替她梳拢头发,轻揉太阳穴,缓解她的头痛,护士看着萧磊的动作,有点动容,主动告诉他:“只要她的高烧退了,就不会有事的。”

“她身体不好,免疫力低、抵抗力弱,是我太疏忽了。”萧磊望着林燕羽病容憔悴,很是心疼,深深地自责,自言自语。护士劝道:“主要是冻着了,这几天气温一直很低。您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看护,不会让她病情加重。”

“她……那里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健康?”萧磊指了指林燕羽小腹以下的部位,虽然难以启齿,还是觉得问清楚比较好。

护士道:“有点炎症,只要这几天按时擦药,应该没有大问题,女人的身体很敏感,为了自身也为了下一代健康,以后还是注意一下好,不要用力过猛,否则不仅容易造成各种妇科病,还容易导致不孕。”萧磊嗯了一声。

病床上的林燕羽一直在恍恍惚惚的做梦,梦见她十七八岁时的那些事,那时候她多年轻,没有现在这种沧桑的心境,才不过七八年的工夫,她的心一下子就老了许多,而她身不由己,只能飘啊飘,不知道自己将飘向何处。

十八岁那年的夏天,是她去英国上学后第一次放暑假回国。萧磊刚刚被保送上本校的研究生,要留在学校里参加为期半年的军训,没有回北京。

“我能去看你吗?”打电话的时候,慕晴问萧磊,她知道军校管的很严,军训都是封闭式管理。

“恐怕不行。”萧磊遗憾的告诉她,尽管他想见她就要想疯了,还是得顾及学校的规定。“好吧,那你有空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慕晴听话的说。

分隔两地,彼此深深思念,过了不到一星期,慕晴悄悄地想,得去长沙看看他,哪怕只能看一眼也好。有了这个想法,慕晴立刻行动,跟叶馨然说,要出去旅游几天,叶馨然明知道她是想去看萧磊,也没有阻止,提醒她路上注意安全。

考虑到国防科技大学管理严格,慕晴想了个办法,去跟萧母说,她想去湖南看萧磊。萧母一方面早就想去看望儿子,另一方面又疼这个乖巧的未来儿媳妇,听到这话一拍即合,立刻打电话给萧梓桦的秘书,让他联系学校方面,她要去看儿子。

司令员夫人一声令下,秘书岂能不尽心尽力安排,不到三天,萧母和慕晴就站在国防科技大学门口。

“萧妈妈,我们不要告诉他我们来了,给他个惊喜好不好?”慕晴跟萧母提议,想要恶作剧一番。萧母点头:“好,吓那小子一大跳。”

学校方面派人接待萧母和慕晴,先把他们安排在学校的接待室,又让人替她们把行李拿到早就安排好的住处。

萧磊正和一队男生在大太阳底下跑圈儿,教导员过来告诉他,他家里有人来看他。萧磊心里疑惑,会是谁呢?之前也没接到家里电话说谁会来看他。

随意的用手臂擦了擦汗,萧磊向系办公楼跑去,刚拐上三楼楼梯,就看到好几个男生站在那里张望,好奇的问他们:“看什么呢?”

“听说来了一个特漂亮的女孩儿,我们想看看,长得到底有多好看。”

“不知道是谁,那么有艳福。”

男生们交头接耳,一副心痒难耐的神情。军校里男女生比例严重失调,有些专业更是一个女生都没有,因此这群血气方刚的男孩儿听说来了一个漂亮女孩,都像苍蝇见到血一样,一窝蜂围过来。

萧磊穿过那群翘首盼望的男生,走进接待室,一眼就看到他妈妈和慕晴,那一瞬间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38爱情是糖

“妈,你们怎么来了?”萧磊兴奋不已,他有多久没见到他们了,至少有大半年。他激动的看看妈妈,又看看慕晴,几乎傻掉。萧母见儿子跑的满头大汗,拿起纸巾替他擦汗。

他变黑了、长壮了,乍见之下,几乎不敢相认,慕晴想跟萧磊说话,却见他呆望着自己,忘记了要说什么,不解道:“你怎么啦?”诧异的看着萧磊,不知道他怎么忽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碰了碰他胳膊,让他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嘿嘿!萧磊又是一声傻笑。隔了一个学期久别重逢,料想到再见面是会有些激动,可萧磊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激动,他心里的小女孩儿,真好像长大了似地,变得他几乎认不出。没有梳辫子,一头乌亮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穿着白裙子的样子清纯的像个仙女。

“慕晴……”他终于叫她的名字。慕晴这才一笑:“萧妈妈想来看你,我就跟她一起来了。”她笑起来真好看,白白的细小的牙齿咬着樱桃般红润的唇,既可爱又有几分羞涩。

萧母拉着儿子左看右看,对儿子非常满意,锻炼锻炼确实是好,萧磊之前有点瘦,现在一看,强壮了不少。

“儿子,妈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一会儿你拿回宿舍去。”萧母生怕儿子在学校的伙食跟不上,要是饿瘦了,她得心疼死。慕晴在一旁道:“萧妈妈说你喜欢吃酱肘子,特地给你买了真空包装的,给你放冰箱里,留着慢慢吃。”

萧磊道:“哪里能慢慢吃,只要我一带吃的回去,肯定被宿舍那几个瓜分了。”慕晴抿着嘴一笑。两人的视线始终胶着。

学校派了两个老师接待萧司令员的夫人,萧母被院领导和系领导请过去参观校史馆和图书馆,萧磊带着慕晴到校园里逛逛。

林荫道上,两人一前一后,他的步伐大,在前头,她步伐小,落后一点,手却始终牵在一起。他走路快,慕晴有点跟不上他,报怨:“你急行军啊,走那么快干嘛?”

萧磊这才慢了一点,回头看慕晴,慕晴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鞋带松了,她松开他的手,要弯腰系鞋带。萧磊抢先蹲下去,替她把鞋带系好了。

光脚穿着帆布鞋,她白皙光洁的小腿笔直匀称,他悄悄咽下口水,克制住想摸摸她小腿的冲动,鞋带系好以后,他站起来,抹了抹额头的汗。

“你看你热的满头是汗,我去给你买冰淇淋吧。”慕晴见他额头不停的往下滴汗,拿起纸巾想替他擦擦。两人靠近了,呼吸可闻。

这一接触,心里立刻着了火,他像是被烫到一样,几乎要跳起来。慕晴看着他奇怪的样子,猜测他是不是想要一个吻,轻抚他耳朵和侧脸:“又怪怪的。”他忽然抓着她的手,握紧了。

酷暑时节,林荫道上一丝风也没有,有一瞬间,他们对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彼此间流淌,她的心怦怦直跳,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路上过来过往的男生不管穿军装还是没穿军装的,看到慕晴没有不回头看第二眼的,更有几个人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能多看几眼就多看几眼。

“萧磊,这是……你妹妹?”终于有个胆大的男生跑过来搭讪,目不转睛的看着慕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似地。这女孩儿从正面看更漂亮,纯纯的。

“是我女朋友。”萧磊一把将慕晴搂过来,宣布所有权。他早就看到同宿舍的几个男生一直在不远处交头接耳,不知道商量些什么坏事,要是不这么着,那群家伙肯定要围着慕晴献殷勤了。

“你好,我叫韩家灏,是萧磊一个寝室的室友,很高兴认识你。”这男生主动伸出手,要跟慕晴握手。

慕晴刚把手伸出去,手还没触到韩家灏的手,被萧磊挡住,萧磊拉着韩家灏的手使劲拽了两下:“我代表她,很高兴认识你。”

韩家灏嘴角一撇,觉得萧磊也太不够意思了,不就跟他女朋友握个手吗,这样小气。他可是跟其余几个男生打了赌的,赌他能跟慕晴握手。

不远处的男生们嗷嗷直叫,韩家灏只得跑开了。慕晴抿嘴一笑,这样的事她遇到过很多次,男生们为了找她搭讪,什么招儿都用过,因此她对这些小把戏并不在意。

萧磊却像是有点尴尬,脚在地上踏了几下掩饰冲动:“我们……我们还是出去吧,学校到处都是楼,热……”

语无伦次!慕晴心里直笑,热和有没有楼有什么关系,可还是乖巧的跟着他。走出了校园,萧磊松了口气,摸摸口袋,好像带着钱,他起了坏心思。

他边走边看,寻找马路两边是否有小旅馆,大学附近的小旅馆方位图他看到室友们传阅过,没仔细看,印象不太深。

“磊子,你掉钱了?”慕晴忽然问。萧磊回头:“没啊。”“那你干嘛东张西望的,像是掉了东西一样。”慕晴见他眼神乱窜,很是不解。

“慕晴,我又累又渴,我们……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好不好?”萧磊提议。慕晴没明白他的用意,点点头:“我也渴了。”

萧磊在路边的小卖部买了几瓶水,又悄悄向店主打听,哪里有环境不错的旅馆。店主告诉他,过一条街就有好几家快捷酒店。

两人路过一家快捷酒店,萧磊要带慕晴进去,慕晴停了一下:“干嘛来这里?”她再迟钝也不会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有些矜持,又有些害羞。

“去坐坐,你走的不累吗。”萧磊强词夺理,不管慕晴答应不答应,拖着她的手就走进了快捷酒店,到前台要开房。

“学生证行不行?我们只要间钟点房。”萧磊没带身份证,只得问前台服务员。

“不行,必须是身份证。”服务员警惕的打量站在萧磊身后的慕晴,猜测她有没有十八岁。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走了很久,天气又这么热。”萧磊有点着急,用恳求的语气问那个服务员。

“谁知道你俩成年了没有,我们这可是正规酒店,警察随时可能会来临检。”服务员见他剃着平头,身上的迷彩T恤被汗水浸湿了一大半,猜测他是不是附近军校的学生。

“给钱还不行吗?”萧磊还不死心。服务员长得有点欠扁,他很想cei她一顿,可惜她是个女的,他从来不打女人。

慕晴跟在萧磊身边,见他被服务员几句话一挤兑,脸红红的,没有多话,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了上去,顺利的开了间钟点房。

电梯里,两人都不说话,默默的看着楼层显示。萧磊只觉得喉头干涩的冒烟,脑电波短路了一样,除了她就是她,再想不了别的。余光偷偷瞥她一眼,白嫩的小脸也因为天热而氤氲了两团粉红,那一霎那娇艳的好似桃花。

他赶紧收了视线,不敢再看,幸亏楼不高,不然的话,他可保不齐自己会不会提前变身成狼。电梯门一打开,他拖着她的手奔出去。

走进房间,萧磊关好了门挂上免打扰的牌子,一回身看到慕晴正在喝水,几乎是向她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狂吻她。

他的动作太突然,慕晴没来得及反应,呛了一大口水,萧磊迫不及待的把她身体转过来,喘着粗气就往她嘴上吻下去,激吻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力气大的要把她小小的身体揉成一团。刚才在接待室一见到她,他就想这么抱她,可当着他妈妈的面,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脑海里还有点残存的理智,慕晴摸索着,推他:“你身上都是汗,先去洗个澡吧。”萧磊不说话,抱着她,吻够了才去浴室洗澡。慕晴把他脱下来的T恤放到太阳底下晒着,免得他出来以后穿着湿背心难受。

过了十分钟,萧磊从浴室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慕晴瞄他一眼,见他上身光着,只穿了条军裤,腼腆的移了视线:“你这么快就洗好了?洗干净了吗?”

“我在学校洗澡都这么快。”萧磊讪讪的笑,他只是简单的冲了冲,实在是等不及慢慢的洗。就算脑袋等得及,身体也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