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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懵懂间黛玉收聘礼静夜里兄弟定誓约

黛玉听了水沏之言,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水沏说的也有道理,父亲教了自己相当多的知识,却唯独没有教过三从四德女诫烈女传之类的东西,父亲总说女子有才能的,远胜于无能的男子,何苦非要拘着那些没有道理的规矩。倒是进了贾府之后,府总是用那些陈规陋俗来约束自己,倒让自己险些儿迷了本性。“沏哥哥说的极是,是玉儿拘泥了。”黛玉向水沏笑着说道,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只是这丝撒娇的意思太淡,以至于初涉情场的毛头小子水沏压根儿没有体会出来。倒是在一旁的皇上听了不住微笑点头,看来这个儿媳妇应该是没跑了。

听了黛玉之言,水沏深深一揖到地,笑道:“水沏拜见小师妹,日后还请小师妹多多指教。”

黛玉羞红了脸,只向皇上娇嗔道:“皇上伯伯,您看沏哥哥作弄玉儿。”

皇上哈哈笑道:“他若敢作弄玉儿,伯伯和你姨妈都饶不了他,嗯…就罚他每天去给玉儿扫书楼可好?”皇上知道黛玉将林海留下的数万卷藏书视若珍宝,每日打扫书楼定然不假手于人,一定要亲力亲为,因此才这么说道。

水沏自然也是知道的,忙不叠的点头道:“好好好儿臣愿意。”

黛玉与皇上皇后水沏相处的久了,也亲近了许多,便轻轻啐道啐,才不要你去打扫。”黛玉的小儿女之态引得水沏看直了眼,一双眼珠子紧紧盯在黛玉身上,连自己的父皇在侧都浑然不觉了。黛玉的神情象极了当年的贾敏,皇上也看直了眼睛,心思不由飘回十几年前,当年贾敏含娇轻啐如海时,便也是这般神态。

黛玉被水沏看恼了,嘟起红菱小嘴嗔道:“皇上伯伯,臣女告退。”

皇上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玉儿呀,你今日出此其计,皇上伯伯一定要重重赏你的。”

黛玉忙欠身道:“皇上伯伯屡屡赏赐极多,臣女再不要什么赏赐了。”

皇上笑道唉,不要可不行,说起来这东西早就应该是你的。”说着皇上便走到书架上,拿下一只两寸见方的盒子递给黛玉,笑着说道:“打开看看。”

黛玉将盒子打开,见里面是一枚水头极足剔透晶莹的紫玉令牌,午后的阳光从窗外射到令牌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华。黛玉定睛一看,见这紫玉令牌上雕着一只翔于云间的金睛凤凰,黛玉知道凤凰是后宫之主的象征,忙合上盖子双手捧着垂头道:“皇上,臣女不敢收。”

皇上将盒子接过来打开,将紫玉凤凰令取出来,解开五彩丝绦对黛玉笑道:“玉儿,这是伯伯欠你爹爹的,你替你爹爹收下,来,让伯伯给你带上。”

黛玉还要推辞,皇上却摇头道:“不许推辞,再若推辞便伤了伯伯之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黛玉只跪下磕头谢恩道:“林氏黛玉谢皇上赏赐。”然后跪直身子,让皇上为自己带上紫玉凤凰令。

自皇上拿出紫玉凤凰令,水沏便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黛玉不肯收下,见皇上硬压着黛玉收下来,水沏不由松了口气,有了紫玉凤凰令,他这媳妇儿可就算是定下一半了,另一半么,自然是黛玉自己点头答应。黛玉有自择夫婿的密旨,水沏是知道的。

黛玉虽不知紫玉凤凰令代表什么,可是想也知道这个东西意义重大,黛玉只想着将这紫玉凤凰令收藏好,日后找机会还给皇家,却不知自己已经在懵懂间收下水家的聘礼。

皇上很得意的冲着水沏使了个眼色,水沏感激的看看父皇,若非黛玉在此,他真想跪下磕几个响头向父亲道谢。皇上笑道:“沏儿还不快扶玉儿起来,这会子怎么又毛燥了,你玉儿妹妹腿上还有伤呢。”

水沏忙哦了一声,扶着黛玉站起来,黛玉想问又不好问,只得将关于紫玉凤凰令的疑问暂时压于心底。办了一粧大事,皇上心里很是痛快,只笑道:“玉儿呀,不如你就在宫里住下,伯伯同你聊天极快意,早晚还想同你多聊聊。”

黛玉婉拒道:“多谢皇上伯伯美意,只是玉儿还想去探望弘光大师,他为救玉儿而中毒,玉儿一直难以心安。”

皇旁想到水沏刚才送来的寒玉蝉,便点头笑道:“好,沏儿,明日你和溶儿两个护送玉儿去清台寺探望大师。”

水沏忙躬身称是,黛玉忙辞道:“皇上伯伯,沏哥哥要审案子,忙得紧,溶师兄又刚回来,也不曾好好歇着,让玉儿回家吧,叔叔会安排人送玉儿去清台寺的。”

皇上只看着水沏笑,水沏急忙道:“不急不急,那案子要慢慢的审才行,审急了便会出乱子。玉儿师妹,我正好有事向大师求教,明日与你一起去正好。”水沏这会儿倒是会钻空子,皇上随口提了一句:“你玉儿师妹”,他便立刻改口了。

水沏这么说了黛玉也不好不同意,只得敛衽轻道:“有劳沏哥哥了。”

水沏欢喜的笑道:“玉儿师妹,你今儿就在母后宫里歇着,明天一早我们便去清台寺。”黛玉忙摇头道:“不行,今日急匆匆来宫里向父皇报讯,并未说不回去,若是叔叔婶婶久候玉儿不归,一定极为担心的。有些事不便让人传话,若不见玉儿,叔叔婶婶万难安心。”皇帝点头道:“玉儿说的有道理,沏儿,你送玉儿回家吧。”

水沏听了反而更高兴,欢喜的应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皇帝点头道:“你送了玉儿便去溶儿府上,告诉他明儿一早陪你和玉儿去清台寺。”水沏答应着,与黛玉两个辞别皇上,又去向皇后告辞。

皇后看到悬于黛玉胸前的紫玉凤凰令,喜得一把将黛玉搂入自己怀中,开心的笑道:“真真是我的好玉儿。”

黛玉可不知道皇后为何如此,正不解着想问,水沏却冲着皇后微微摇了摇头。皇后立刻明白这是那父子俩使诈哄着黛玉收下紫玉凤凰令,却没知道黛玉紫玉凤凰令代表什么。皇后将紫玉凤凰令牌放入黛玉的衣襟之内,笑道:“玉儿,这紫玉凤凰令有调养气血的功效,贴身带着最好。”

水沏松了一口气,亦笑道:“母后说的极是,原是父皇同沏哥哥疏忽了,没有告诉玉儿师妹。”

皇后很满意儿子取得的进展,笑道:“嗯,你们父子俩个到底是男人家,最是粗心。”

水沏躬身称是,又笑道:“启禀母后,儿臣奉父皇之命送玉儿师妹回家,明天一早还要和溶弟一起陪玉儿师妹去探望弘光大师。”

皇后略一想便明白了,只遗憾的笑道:“原想留着玉儿陪陪母后,罢了,下回玉儿进宫,可要多陪陪姨妈。”

黛玉又陪皇后说了一会儿话,才告辞离开。一路之上水沏骑马走在黛玉的车旁,他只觉得心中无限畅快,心里的那种满足无法言表,若是能这样一生一世的走下去,那才是人间第一美事。

“沏哥哥,明天早上请你早些来接玉儿。若是大师无碍,我们最好当日来回。”黛玉在车中柔柔说道,听得水沏只点头,这会儿不论黛玉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水沏忘记了黛玉与他隔着一条棉帘子,他便是将头点断了黛玉也看不见的,黛玉在车中等了半晌听不到水沏的回话,不由轻嗔道:“沏哥哥,你听到没有呀?”

水沏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只是点头都没有说话,忙笑道:“听见了,我明天寅时三刻来接玉儿师妹可好?”

黛玉知道这是水沏答应自己不够睡,便笑道:“听说沏哥哥每天丑末便已起身练功,就请寅正初刻来接玉儿吧。”

水沏自然是无不依从的,点头笑道:“好,就依玉儿师妹。”

不觉到了林府,水沏顿觉这路程太短,怎么这样快便到了。竹影早就先一步回府,让人抬了软轿来门口候着。黛玉下了车,向水沏俯身笑道:“多谢沏哥哥相送,沏哥哥公务烦忙,黛玉便不虚留了。”

水沏点头笑道:“玉儿师妹自便。”

林义慧云接出门来,见黛玉同水沏熟络的紧,两人相视一笑,暗想自家姑娘的终身怕是要着落在太子身上了。慧云先是一喜,后又皱起眉头担忧起来。她是跟着贾敏的人,从贾敏便可知黛玉的性子,贾敏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知推了多少家王侯公子的求亲,若非当时有还是皇子皇妃的当今帝后护着,只怕贾敏也不能与如海喜结良缘,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若黛玉嫁于太子,日后太子登基少不得有三宫六院,这样一来黛玉岂不是要受尽委屈。

慧云想心思想得入神,连水沏向她和林义道别也没听见,林义忙悄悄扯了扯慧云的衣襟,慧云才醒过神来,向水沏笑道:“多谢太子殿下送我们姑娘回来。”

水沏笑道:“水沏份内之身,林婶婶不必言笑,小王还有公事,这便告辞了。”林家众人看着水沏打马离开方拥着黛玉回府。

水沏回到宗正寺调阅卷宗,直到掌灯时分才离开宗正寺,径直去了北静王府。水溶回家拜见过王妃之后倒头便睡,黑甜一梦直睡到水沏到来。水沏不是外人,他径直走入水溶的房间,看着水溶倦怠的睡容,水沏低声道:“溶弟,辛苦你了。”

水沏坐了足有一个时辰,水溶才被饿醒了,他眯眯瞪瞪的叫道:“侍剑,快拿吃的来,爷快饿死了。”

水沏不由笑道:“吃的早就备下了,就是你一觉不起,东西早就凉了。”

水溶看到水沏,不由奇道:“咦,堂兄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水沏笑道:“已经是亥时初刻了,你这一觉睡得可不短,快起来吃些东西,我还有事情同你说。”

水溶跳下床扯过袍子披上,侍剑也带着人将吃食送上来,水溶饿极了,一通大吃之后满意的抚着肚子道:“总算是吃饱喝足睡好了,堂兄,你找我何事?”

水沏笑道:“明儿寅正我们便要护送玉儿师妹去清台寺,我等你等的久了,今晚便不回宫,在你这里胡乱歇一夜。”

水溶心里一怔,瞪大眼睛看着水沏,急切道:“堂兄,你说什么?”

水沏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水溶一把抓住水沏的衣服跳起来叫道:“你把我们的君子之约全都忘记了?”

水沏将水溶的手拿下来道:“溶弟,我没有忘记,她是我的玉儿师妹,也是你的玉儿师妹,我们相处日久,何必还这般生疏呢?我不过比你早叫几声,你何必气成这样。”

水溶气呼呼的叫道:“这不一样,我走的时候明明说好的。可是你却言而无信。”

水沏拉着水溶在桌旁坐下,微笑道:“溶弟,我想着玉儿还小,也许和清弟一个性子,喜欢糖人之类的东西,我便做了两个糖人,一个给清儿,另一个就带去给了玉儿师妹,谁知她一见糖人便又是伤心又是欢喜,忽然就改口叫我沏哥哥,我难道还能不答应么?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玉儿师妹为就突然改了口。”

水溶惊奇道:“就是送了一个糖人?”

水沏郑重点头道:“你走后我两次查抄贾家,宗正寺里关满了人犯,你觉得我能有多少时间和玉儿师妹在一起,溶弟,我既说了与你做君子之争,让玉儿自由选择,便不会行小人之事,这个你放心。我还告诉你一件事,今日父皇将紫玉凤凰令送于玉儿师妹,不过她并不知道这紫玉凤凰令意味着什么,是父皇硬压着她收下的。溶弟,日后若是玉儿师妹选择了你,那紫玉凤凰令便是我送你们的贺礼,绝无他意。”

水沏说的堂堂正正,没有一丝推诿之意,水溶盯盯的看着水沏许久,忽然一击桌子大声道:“好,堂兄,我没有看错你,他日小师妹若是选择你,我定当送上一大礼诚心恭贺你二人喜结秦晋。日后忠心扶佐堂兄,绝无二意。”

水沏看着水溶,将手掌举了起来。水溶笑着迎上前,与水沏击掌为盟,水沏朗声道:“兄弟之情,永世不改”,水溶立刻跟着说道:“兄弟之情,永世不改。”三声清脆的掌声响过,便算是定下了兄弟二人的誓约。水沏水溶哈哈大笑,水沏挑眉道:“溶弟,为兄可要放手去追求玉儿师妹了。”

水溶毫不示弱,朗声回应道:“好,你便放马过来,武功我不如你,可是追姑娘家,你却不如我!”

水沏哈哈笑道:“追姑娘家我确不如你,可是追玉儿师妹,我却不惧你。来便来。”此时在林府里睡至半酣的黛玉如何知道在不远处的北静王府里,有堂兄弟二人已经定下盟约,正卯足了劲要展开追求她的竞争。

水溶睡足了觉自然不想再睡,拉着水沏非要与他禀烛夜谈,水沏也有心与水溶说说自水溶走后京城发生的大小事情,这堂兄弟二人携了几壶酒上了北静王府的观星台,两人头顶头的躺着,一边喝酒一边说话,水溶听说北部六族意欲犯边,腾的跳了起来叫道:“堂兄,我要出征。”

水沏一把将水溶拉下来道:“你急什么,我想去父皇都不许,还能让你去不成?父皇有意御驾亲征,命我监国,我若监国,你必得留下助我。”

水溶叹了口气道:“是呀,连你都不让去,我更是没戏了。不过堂兄,我们身为人子却在京城安享太平,却让父亲在外征战,这也太没道理了,何况皇上龙体贵重,岂能轻身犯险?我们不如再劝劝吧。”

水沏点头道:“溶弟说的是。其实现在北部六族正在集结兵马,还未成军,玉儿师妹有一计,如果此计成功,便可不动刀兵,我想着玉儿师妹所说的人选,非我们三人不可。”…水溶奇道:“哪三个人?”

水沏笑道:“林兄,你,我。”

水溶一掌击在地上,腾身跳了起来叫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堂兄,还是你想的周到。”

水沏坐起来将水溶拉到身边坐下,笑着说道:“父皇已经下旨诏林兄回京,他若是日夜兼程,想来不出五日便能抵达京城,到时我们一起向父皇请命,相信父皇能答应。”

水溶想了想,摇头道:“皇上会同意林兄与我同去,却未必肯让你去。”

水沏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身为储君不可轻身犯险,可是此事事关重大,而且可能牵着朝中重臣,只能秘密进行,如此一来,只有我们三人去是最合适的。我是太子,遇事可相机而断,不必向父皇请旨,这样便能节省好多时间。溶弟,你说是也不是?”水溶点点头道:“堂兄说的有理,就怕皇上会不同意。”

水沏忽然笑道:“若是我去求,父皇兴许不会答应,可是若有你,林兄,玉儿师妹一起助我请求,父皇说不得便会答应的。溶弟,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到时不论父皇怎么说,你都要站在我这边。”

水溶忽然有种被水沏算计了的感觉,他皱眉看着水沏,水沏拿过两只酒壶,塞了一只在水溶手中,只笑道:“愚兄先行谢过溶弟了!”

水溶想明白过来,直气得指着水沏叫道:“好你个水沏,竟然算计起自家兄弟来了,来来来,我们好好练一场!”水溶将残酒一饮而尽,将酒壶向水沏一丢,身子如游鱼一般滑向水沏,直取水沏的胸前,水沏哈哈笑道:“打便打,还怕你这手下败将不成!”

兄弟二人拳来脚往打得好生热闹,不过这一回两人都惦着明日要陪黛玉技清台寺,是以都不往脸上招呼,因此打了小半个时辰,两个面上还一丝儿彩都没挂。水溶到底略输一筹,水沏见他力有不支,便跳出圈子笑道:“不早了,你自己疯去吧,我可要去睡觉了。”说着便跃下观星,径直睡大觉去了,水溶看着水沏的背影,心知他是让着自己,微微叹了口气,也跃下了观星台。

回到房中水溶怎么都睡不着,一会儿想着黛玉,一会儿想着北部战事,一会儿又想到既将归来的父王,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多时辰也没睡着,水溶坐起来看看时间,见差不多快到动身的时刻了,便起床更衣,与水沏两个用过早饭便往林府赶去。

此时天还未亮,水沏水溶带着侍卫驾车来到林府。黛玉早就起来收拾停当,林义也备了一车补品礼物,命林府家丁驾车跟着,一行车马在灰蒙蒙的晨色里踏上了往清台寺的路。

因要赶路,所以水沏水溶都没有时间和黛玉说话,这一行人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赶到了清台寺。因为没有事先下旨给清台寺,所以水沏水溶黛玉都是便装,水沏水溶两个身着锦袍,看着就是两位富家少爷,而黛玉整个人都裹在一袭出风玉色缎面毛紫貂皮的大氅之中,一顶大大的昭君套将黛玉那绝世的玉容遮住五六分,她身边又围着四个丫环,所以根本没有人能看清黛玉的容颜。

众人进了清台寺,找到管事僧人说明身份,那和尚神色微有些黯然,亲自引着水沏水溶黛玉往方丈寺走去。

将众人引到弘光法师禅房之外,那和尚向里低声说了几句便退了下去。水沏朗声道:“大师,水沏与堂弟水溶师妹黛玉前来拜见。”

“唉…你们何苦又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从房中传来,黛玉听了眼晴一湿,泪珠便滚落下来,只不过作别数日,弘光大师竟是苍老了许多,黛玉哭着跪下道:“大师伯伯,都是玉儿的过错。”

水沏水溶忙也跪了下来,水溶急忙道:“大师,小侄寻得寒玉蝉,可吸天下一切毒素,请大师让我们进去吧。”

水溶说完这话,只听禅房内响起了轻轻的“咦”的一声,过了片刻,禅房的门缓缓打开了。大家抬头一看,全都楞住了。

第87章救弘光水溶拜三清遇刺客黛玉急行令

一位头戴青玉道冠,身着浅灰色道袍,脚蹬芒鞋的清瘦道人出现在水沏黛玉水溶的面前,这道长不看别人,只看着黛玉微笑点头,目光中大有欣慰之意,黛玉心里一动,轻启菱唇问道:“请问可是三清道长?”

这道人点头笑头向黛玉虚虚抬手,黛玉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自己缓缓托了起来,水沏水溶也感受到这股力量,他们二人并不抗拒,只顺势扶着黛玉站起来,那道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拈须浅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林姑娘,贫道正是三清,你的身子果然大好了。”

黛玉福身深深行礼道:“小女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三清道长呵呵笑道:“林姑娘太客气了,救死扶伤仍是医家本份,不必言谢。三位请进房中说话吧。

水沏水溶将黛玉拱卫在中间,三人跟着三清道长进门,黛玉一眼看到打坐在禅床上的弘光大师,弘光大师身形枯瘦面色发青,原本两道白雪一般的长眉竟然掉了许多,只余下稀稀疏疏的几根,黛玉心里一酸,扑上前跪倒在弘光大师面前哭道:“大师伯伯,是玉儿害了您!”弘光大师吃力的睁开眼,微笑道:“傻孩子,伯伯一身内力尚且如此,你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姑娘家,岂非更吃不消。小玉儿别哭,伯伯不过是身子虚了些,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看到小玉儿身子好了,伯伯比什么都高兴的。好孩子,快起来吧,我这里不比你家里,地上凉的紧。”

水沏水溶看到弘光大师比上次见到时更显衰弱,两人心里都不好受,水沏忙拿出装着寒玉蟾的小盒子急切说道:“大师,这是溶弟为您寻来的寒玉蟾,您快些用吧。”

水沏只觉得手上一轻,抬头一看便见小盒子到了三清道长的手中。三清道长拿着盒子沉声道:“林姑娘,寒玉蟾乃天下至寒之物,你虽已解毒,可身子到底受了损伤,你禁不住这寒气,还是先去别处休息吧,有寒玉蟾,大师的毒便能彻底清除,你不用担心。”

水沏水溶忙将黛玉扶起来,将她送出门,让兰心竹影青梅松云四个丫头陪着在后院散散步。等黛玉离了禅房足有百多步,三清道长才道:“寒玉蟾一出,整间屋子便如冰封一般,你二人要运足功力,休要被寒气所伤。”

水沏水溶应声称是,各自暗运内力护住全身经脉。三清道长点了点头,对弘光法师说道:“大师,请你散去护体神功,只当自己死了。”

弘光大师点头道:“好,三清,你尽管放手施治。”说完便闭上双眼,散去护体神功,那被压制的毒素如灵蛇一般蹿遍弘光法师全身,就在此时,三清道长将盒子向空中一抛,拂尘一甩将盒子打开,只听得“咕呱”一声,一个寸许长通体透明双眼朱红的三足蝉便跳了出来,寒玉蟾一出盒子便跳到弘光法师的身上,见寒玉蟾要跳向弘光法师的额头,三清道长手指疾点,以指风将寒玉蟾硬赶到弘光法师的手中。寒玉蟾委屈的“咕呱”几声,可是三清道长道风更劲,寒玉蟾只得咬住弘光法师的手指吮吸起来,只见寒玉蟾透明如玉的身体渐渐变黑变大,寒玉蟾将弘光法师的十指都吮了一遍,身体便如墨一般漆黑,寸许长的身体也涨大如巴掌一般。

三清道长看看弘光法师,见他身体中的黑气已经去了十之六七,便又发出一道掌风,将寒玉蟾赶到了弘光法师赤着的脚上。那寒玉蟾吸了不少毒液,一双朱红的眼睛变得血红,它蹲在弘光法师的脚上,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三清道长,就是不肯低头吮毒。

此时整间禅房已如冰窟一般,不论禅床或是桌椅,都挂着厚厚一层冰霜,弘光法师房间的寒气直传出很远,黛玉虽远避出上百步,身上还裹着轻暖的貂裘,却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松梅兰竹四婢忙围住黛玉,用自己的功力为黛玉驱寒取暖。黛玉眉头紧锁,担忧的看着弘光法师禅房的方向,忧心道:“不知道大师伯伯的毒可解了不曾?”

寒玉蟾不肯吮毒,三清道长以掌风相迫,在如寒冰一般的禅房中,三清道长头上冒出滚滚的热气。水沏一见三清道长似有压制不住寒玉蟾之状,忙示意要上前相助,三清道长微微点头,水沏左掌抵住三清道长的大椎,右掌抵住三清道长的至阳穴,两股深厚的内力涌入三清道长体内,三清道长大感轻松,掌风更劲,那寒玉蟾不得不再去吮毒。水溶见水沏如此,便也上前如水沏一般行动,得他兄弟二人之力,三清道长更感轻松,硬逼着寒玉蟾将弘光法师体内的毒素尽数吸清。此时的寒玉蟾已经大如圆盘,整个身体透着油亮的黑光。三清道长解下弘光法师颈上的沉香佛珠,将寒玉蟾圈在其中,那寒玉蟾最怕沉香,果然一动不动的伏在圈中,自行消解刚才吸的毒素。

三清道做完了这些,方笑道:“多谢两位相助,不想这寒玉蟾竟如此霸道,若非二位,贫道今日可要吃大亏了。”

水沏笑道:“道长言重了,相救大师乃我兄弟分内之事。道长,大师的毒可都解了,他何时能醒过来?”

三清道长笑道:“这些日子大师日夜以内力压制毒素,不曾好生歇息过,如今他体内毒素尽去,若是能睡上几日,却是极有益的,大师修为极高,便是三五日不食亦无关紧要。太子殿下放心吧。”

水沏点点头,水溶又问道可是这禅房里寒冷异常,大师这般睡着,岂不是要受凉的?”三清道长笑道:“不妨事,正是要这寒冷,有这寒冷,才能让大师恢复被消蚀的内力。”听了三清道长的解释,又见他面带笑意,水沏水溶才放下心来。三清道长见寒玉蟾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工夫整个身体就变成灰色,也小了许多,不免叹道:“果然是神物,看来世子是有福缘之人,方能得此宝物,太子殿下,世子,贫道有一不请之请。”

水沏笑道:“道长有话但讲无妨。”

三清道长揖首道:“贫道有一好友身中异毒,贫道纵有一身医术却救他不得,如今只能将她封在冰棺之中,如得寒玉蟾,贫道之友必能得救,求太子殿下世子爷将寒玉蟾借于贫道百日。”

水沏听了朗声笑道:“原来是这事,溶弟,这是你千辛万苦寻来的寒玉蟾,理当由你作主。”

水溶听了向三清道长笑道:“寒玉蟾原是解毒救人之物,水溶于医理一窍不通,留着也是白费了,不如送于道长,也好救更多的人。”

三清道长拈须笑道:“如此贫道便收下了,多谢世子成全。不过贫道不能白收世子宝物,这里有一卷医经一卷毒经,是贫道一生行医的心得,请世子不要嫌弃。”

水溶心中闪过一丝模糊的念头,水沏却看得明白,一把将水溶按倒在地,笑道:“溶弟还不拜师。”

水溶也明白过来,端端正正的向三清道长磕了三个头,口称:“徒弟水溶叩拜师傅。”三清道长哈哈大笑,将水溶拉了起来,将医经毒经塞到他的手中,拍着水溶的肩膀道:“好,贫道行医半生,正想寻个心术正有根骨的徒弟,北静王世子水溶素有侠名,又有仁爱之心,且不以宝物为宝,很好。有如此佳徒,方不负我一生所学。”

三清道长早有收徒之意,可是却没有遇到中意的人选。水溶去寻解毒之物,正好让三清道长遇上了,三清道长观察了他几日,对他的人品行事很是满意,又见他有机缘得到寒玉蟾,便先一步赶到清台寺,等候水溶送寒玉蟾到此,好助弘光法师解毒。刚才水沏水溶以内力相助,三清道长发现水溶的内力与自己更相近些,让他来学自己的医术,想必效果更好,况且水沏是一国太子,将来要承继帝业,他是不可能游遍四海救治世人的。因此选择水溶倒更好止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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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拜师的时间里,那寒玉蟾已经将吸的毒液化尽,整个身体又缩回寸许长的大小。消化了这些毒素,寒玉蟾原本透明的身体竟然变成乳白色,看着也没有那么寒气逼人了,一双红色的眼睛透出一丝灵性。三清道长将那沉香木盒子拿过来,寒玉蟾小小的眼睛中竟然流露出一丝哀求之色,三清道长不由笑道:“嗯,你怕这沉香木,可是没有沉香木,你便不能收敛寒气,谁又受得了你?”

寒玉蟾咕呱几声,跳到三清道长的手中,三清道长“咦”了一声,原来这寒玉蟾竟然没有那么冰冷了。三清道长笑道:“果然是有灵性的东西,罢了,回头给你寻个玉匣,不让你受这苦楚。”

寒玉蟾好似听明白了,欢喜的在三清道长手中跳了几跳,然后一跃跳到三清道长的青玉道冠上,伏在上头一动不动,好似给三清道长带了一顶玉蟾冠。

水沏笑道:“这寒玉蟾果然是有灵性之物,道长,小王府中有天山寒山所制的玉盒,只是此时并未带来,不知这玉盒可能做寒玉蟾栖身之处。

听了水沏的话,三清道长还没说什么,寒玉蟾倒先跳到水沏的肩上,欢喜的蹦了几蹦,在水沏耳边咕呱咕呱的不停叫着,似是在道谢又似是在讨要一般,惹得水沏笑道:“可惜你寒气太重,否则让玉儿瞧上一瞧,倒能让她开怀一笑。”

三清道长笑道:“现在不成,等寒玉蟾彻底长成了倒能陪林姑娘玩一玩。”

正说着话,便听门外传来兰心的声音:“殿下,姑娘想问一问大师如何了?”

水沏笑道:“倒是忘记去告诉玉儿师妹好消息了,溶弟,你陪着道长,我去去就回。”水沏忙随兰心找到黛玉,黛玉一看水沏满面笑容,不由合什轻叹道:“阿弥陀佛,大师伯伯总算是得救了。”

水沏上前笑道:“玉儿师妹,大师已经不碍了,只是他身体虚弱,要睡上几日才行,你不要担心。”

黛玉浅笑道:“只要解毒了就行,大师伯伯既然要睡几日,我们便尽快回去吧,京城里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耽误了。”

水沏笑道:“这一回可是来着了,不仅为大师解了毒,三清道长还收了溶弟做徒弟,真真是可喜可贺。”

黛玉点头笑道:“听哥哥说过三清道长医术通玄,溶师兄师从于他,真是再好不过了。很应该去向道长和溶师兄道喜才是。沏哥哥,我现在能去大师伯伯房中探望他么?”

水沏将自己身上的黑貂披风解下披在黛玉身上,笑道:“大师的房中到底寒冷,若要去看他,还是穿暖些的好。”

兰心看到黛玉小小的身上披着件又长又大的披风,不由笑道:“太子殿下的披风太大了,倒要挽起系一下方能不拌着姑娘。”说着便取出一条丝绦将那披风拦腰挽起系好,兰心的手比嘴还快,不等她说完,手里便已经忙完了。

黛玉红着脸嗔道:“兰心,要你多事,沏哥哥的披风给我了,他自己穿什么?”

水沏笑道:“我有一身好内功,此许寒气侵不着我的,玉儿别担心。”

黛玉随水沏来到弘光大师的房间,弘光法师酣睡依然,面色已由青黑转红润,比先时强了不知多少倍。黛玉亲眼看了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道:“大师伯伯总算是能好起来了。”水溶一眼看到黛玉身上披了水沏的袍子,心里酸不留丢的,忙解下自己的蓝狐披风也披到黛玉的身上,关切的说道:“小师妹,这屋子里冷,你要穿暖些才是。”

水沏的黑貂披风份量已然不轻,再加上水溶之件,黛玉不由苦着脸道:“溶师兄,你要压死玉儿么,我这身上连披了三件披风,都要热出汗了。”

三清道长饱经世情,有什么看不透的,便上前笑道:“林姑娘,咱们到外面去吧,让老道给你把个脉,看你身子如今怎么样了?”

黛玉浅笑道:“道长不必如此客气,您比先父年纪还大些,请唤黛玉为玉儿便是。”三清道长呵呵笑道:“好,那老道便不客气了,托大叫你一声玉儿。玉儿,我们出去吧,让大师在此静养着。”

黛玉随三清道长走出去,水沏水溶紧随其后。走不几步黛玉便停下来轻道:“兰心,快帮我把披风解下来,竟要走出汗来了。”

兰心先将水溶的披风解下还于他,又将水沏的披风解下送到水沏手上,黛玉轻呼了口气道:“这样刚刚好,不冷也不热。”

三清道长摇头笑笑,寻了一间安静的禅室为黛玉诊脉。两只手都诊了一回,三清道长笑道:“玉儿,你的身子好多了,如今也没有先时怕冷了,是么?”

黛玉点头道:“道长说的极是,自大师伯伯将毒过到自己身上,玉儿便不再那么畏寒,手脚也比先时暖了许多。原本玉儿的苦却让大师伯伯给受了。”

三清道长点头道:“嗯,玉儿,你确是要好好拜谢大师,若非有他,你这一生…嗯,日后你嫁了人便知道的。”三清道长一生没什么和女儿家说话的经验,因此说话也不在意,他这话却让黛玉大羞,一张粉面羞红的如天边绚烂的火烧云一般。只低头着扭着手中的帕子不说话。水沏水溶也觉得面上发烧,好似黛玉要嫁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三清道长看了这三人一眼,哈哈大笑道:“是老道唐突了!”

水沏到底是最大的那一个,他上前躬身道:“道长和大师对玉儿师妹的回护相救之恩,水沏没齿不忘,如今大师要好生休养,水沏想请道长多多照看大师。”

三清道长笑道:“嗯,贫道就是为了大师而来,自然要照看到大师彻底恢复才能放心。”水溶知道水沏身有重任,黛玉也是要回去的,可他刚拜了师傅,立刻就回去却不合适,正在犹豫间,三清道长却笑道:“徒弟呀,为师这阵子却没空教你,你先回家去,把医经毒经两本书背熟了,过些日子我自会去北静王府找你。”

水溶心中大喜,忙躬身道:“是,徒儿谨遵恩师之命。”

水沏水溶黛玉三人在弘光大师禅房外拜别,又辞别了三清道长,一行要趁天色未黑赶出山,上了官道便能放马疾行赶回京城。

清台山山路曲折,只能容匹马单骑通行,因黛玉不会骑马,便由兰心护着黛玉共乘一骑,其他人则各乘一骑,在蜿蜒的山路上急行。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黛玉心头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她低声问道:“兰心,还有多久才能出山?”

兰心看看周围,低低道:“大概还要一刻钟的时间,姑娘,您是不是不舒服?”

黛玉摇头道:“不是,我心里忽然有些不安,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黛玉话音未落,兰心便听到耳边传来凌厉的破空之声,兰心大惊,伏身护住黛玉,急切叫道:“姑娘,抓紧马鞍上的把手,万万不能松开。”

暮色中箭如流星,如飞蝗一般射向急驰的水沏一行人。水沏临危不乱,一边拔剑抵挡如雨的箭枝,一面高喊道:“溶弟,你去保护玉儿快走,我来断后。”

水溶那里肯听,纵身跳到水沏身前护住水沏道:“不,你去保护玉儿。”

水沏一把抓住水溶的腰带将他甩到后面,喝道:“保护玉儿要紧。”

黛玉从未经过这种事情,吓得面色煞白,她被兰心护在身前,竹影青梅两从后面的马上一跃而起,两人各挡在黛玉坐骑的左右两边,都是一手抓着黛玉坐下马鞍的把手,一脚踩在马镫之上,竹影手执蛾嵋刺,青梅手挥软带,将射来的箭枝尽数挡住…

黛玉被护在中间,先时的惊慌已过,她的脑子在此时飞快的转了起来,黛玉分析着这些人是冲着水沏而来的,急忙叫道:“竹影青梅速去助两位师兄,我不是他们的目标。”

竹影忙道:“姑娘,我们要保护你。”

黛玉强自镇定的沉声喝道:“竹影,你不听我的话?”

竹影急得一咬牙,叫了一声“兰心保护好姑娘。”便纵身往水沏那边跃去。

暮色里辩不清敌人在何处,山道又狭窄,根本没有办法冲出去,黛玉伏在马鞍上留心看着,急急叫道:“这样不行,非被困死不成的。兰心,快让大家下马贴着山壁且挡且走,只要出山便有一丝生机。”

此时天色越发暗了下来,只能模糊的看个身影,那从两边射来的箭准头也失了许多。可是水沏心里却越发担心,多次遇刺的经验告诉水沏,这只是第一轮,接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杀招在前方等着,今日自己这一行人想平安出山,只怕是难上加难。

水沏趁一轮箭雨过后,举手向天上射出一枝响箭,尖厉的啸声划破长空,惊了整座清台山的人。就在一侧山崖之上,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顿足道:“竟让他发了信号,快!速战速决,半个时辰之内取了他们的性命。”拱卫这黑衣男子的一圈黑衣蒙面人低头应是,然后拔出配刀向山路奔去。

箭雨停了,水沏水溶与黛玉和梅兰松竹四婢聚到一处,水沏急问道:“有人受伤不曾?”

众人忙回道:“没有。”水沏松了口气道:“接下来敌人必要大举来犯,兰心竹影青梅松云,你们四个只要保护好玉儿就行,溶弟,你与我杀出一条血路,将她们送出去。”

水溶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黛玉却摇头道:“不行,他们的目标不会是我,沏哥哥,你是太子,他们怕是冲着你来的,如此夜色中我们也看不清对手是谁,只要你冲了出去,他们也没必要来杀我们。兰心竹影青绛梅松云,我以林家家主身份命令你们保护太子冲出清台山,若太子有闪失,你们不必再回林家。”黛玉边说边举起手,她的手中拿着一枚玄铁百花指环,这指环正是林家家主的百花令。

松竹兰梅四婢心里再不情愿,也得半跪道:“婢子领命。”

水沏急道:“玉儿不可。”

黛玉却不理他,只看向水溶道:“溶师兄,你是北静王世子,想来也是被刺杀的对象之一,请你立刻折返,由小路回清台寺。”

水溶看着黛玉急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