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坏人要抓你姐姐,抓住你姐姐好喂大老虎。反正我已经被抓住是要喂大老虎,不让他们抓你姐姐…”

归朝一听说要喂大老虎,心下就害怕得紧。“姑姑说,在我们被大老虎前,她就会来救我们。”

因为蜻蜓的宽慰开解,归朝这一路除了最开始两天叫喊了几声,挨了三回打,后来再不叫喊了,乖乖听蜻蜓的叮吃,不哭不闹。

瘦高男子取了布团,蜻蜓站了起来,男子将袋子取掉。男子又解开了归朝:“你莫要呼叫,否则会有苦头吃,要像你哥哥一样听话。”

归朝望着蜻蜓,蜻蜓肯定地点头。

归朝亦点了下头。

瘦高男子取了布团,“我会给你们带馒头回来,你们在屋里好好待着。”

两个孩子的双手绑着,腿上也系有绳子,只能慢慢地移动步子,蜻蜓小心翼翼地移到归朝身边,“你手腕还痛吗?”

“痛…姐姐,呜呜…好痛…”归朝眼泪汪汪,姑姑告诉过他,说外面有坏人,可他们在自己家里也遇上坏人了,“他们会把我们卖掉吗?姑姑说,许多人家把大老虎当猫养,用小孩子喂大老虎,大老虎把小孩子当红烧肉吃…”

“你别哭,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姑姑给了我一盒香香,可香了,抹在伤口上就不疼了,我给你抹,香香在我衣兜里,我拿不到,你摸出来…”

归朝将被绑的手往蜻蜓衣兜里探,用一双手指将小瓶取了出来,又夹捧着递给了蜻蜓,蜻夹在掌心,低头用嘴巴拧盖子,一点,又一点,终于打开了,立时扑面而来都是一股浓郁的香味。

闻嗅到这香味,两个人都觉得不再寒怕了。

“姑姑给的香香最好了,抹了就不疼,归朝乖,别哭,你可是男孩子哦…”

归朝含着泪,两个人坐在木板地上,看蜻蜓用手指抠了一点,小心地抹在归朝被勒出红痕的手腕上,一边抹,一边问道:“是不是舒服多了?”

而此刻,江若宁在黄家镇不远处,闻到越来越浓郁的皲裂防冻膏香味,她夹紧马肚,寻香而至。在经过凤仙客栈后,她突地调转马头跳下了马背,立在客栈门前,确定香味是从客栈里散发出来,抑下面上的喜色。

“二位大侠,是住店还是打尖?”

此刻,小马也闻到了一股香味,难不成,这就是公主给蜻蜓的香膏。追了这么些天,公主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江若宁将缰绳递给了小二,五天了,劫持归朝的人,每日白天小憩,夜里赶路,几乎天天如此,她与小马追了五天,黑白颠倒,闻到香味就追,闻不到时就停下,停停走走,今日总算进了沧州地界。

“住店,两间上等客房!”她顿了一下,扫视着大厅,立时就看到了卢平二人,虽在夜里见过,即便改换了夜行衣穿的是江湖游侠的劲装,二人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形,还是让江若宁心下一喜,他们是劫持归朝的人。

江若宁移开视线,扮出标准而有些冷漠的男音,“给我们的马喂最好的马料,再各喂一斤炒黄豆,喂一桶加盐的温水。”

掌柜地笑脸应声“好嘞!李跛子,给二位客官的马加料…”

江若宁又道:“我们来一钵小鸡炖蘑菇,三十个馒头,二斤状元红,再两碗羊肉汤!做好,送客房!”

掌柜地问道:“二位客官住几日?”

江若宁移到柜台前,“先住一天!”

“二两银子!”

江若宁二话不说,丢了三枚银元宝,皆是一两的,道:“这是住宿与饭钱,我们离开时,如果不够再补!”

掌柜的接过银子,赔笑哈腰,“天字五号、六号房,二位请!”

小马紧随江若宁身后,一双眼睛戒备地看着大厅里的人,那卢平他在宫里却是见过的,他是太子的心腹侍卫。那时候,他还跟在大总管身边做跑腿小太监。

小二领二人进了五号房,覆郁的香味越来越浓。

小二用力吸嗅着,轻叹:“官家小姐就是尊贵,用的香脂还真好闻!”他近乎自言自语。

待小二离开,江若宁道:“小马,你盯着,我进屋救人!”

小马点头。

江若宁闪身推开三号房,一进去,就看到了蜻蜓与归朝,“嘘——别说话,我是姑姑,专门来救你们的。”她取了短剑,割开两个孩子身上的绳索,嘴里低声地宽慰了道:“别怕,姑姑来救你们了!”

除了这声音还是,其他哪里像他姑姑?

归朝诧异地审视着江若宁!

江若宁习惯地在他脸上香了一口,又抱了一下,“归朝真勇敢,好厉害!”

外头,传来了小马的咳嗽声,这是有人靠近客房了。

江若宁心下一急,挽手诀开启储物戒指,拉着蜻蜓与归朝就往里塞,然后快速转身走近门口,一闪身出了门。

站在三号房门侧,只见一位十五六刚的华衣少女迎而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丫头又一个婆子,瞧着似哪家官宦人家的小姐。她看到江若宁时,不由一怔:这位少年长得好生英俊,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尤其那双眼睛,真是欲语还休。

少女的脸微微一红,快速移开了视线。

身后的丫头迎了过来:“请问公子,你可闻见一股奇异的馨香?”

香味正是她给蜻蜓的药膏散发的。

江若宁又扮回了男音,“我刚上楼时,的确闻到一股香味,但这会儿好像没了,难道不是二位姑娘身上的么?”

官家小姐闻香心动,也想得到这样的香脂,方迈出客房四下寻觅,如果真有人用此等香脂,多花些钱买来也使得。

江若宁错身走过三人身侧,提高嗓门,喝道:“小二,我们的菜怎么还没上,我们饿了,吃了饭要休息,赶紧上菜!记得多备两只大海碗!”

“客官,就快了!一会儿就好。”

江若宁对小马道:“回房等着!”又大声道:“给我们备一壶热水,我们要洗脸!”

“就来!”

官家小姐蹙着眉:瞧着容貌不俗,山野汉子就是山野汉子,一说话这嗓门跟人吵架一般,让早前的好感顿时消散。

主仆二人进了五号房。

小马问道:“主子,救到人了?”

江若宁应道:“救到了!”

小马东张西望一番,人已经救了,可他没瞧着人呢,人在哪儿?

江若宁道:“别看了,回到京城,你自会明白,先吃一顿饱饭再睡一觉,醒来后,我们就可以日夜兼程赶赴京城。”

又过了半炷香,小二才上了酒菜,两碗羊肉汤,三十个大馒头,再一斤卤牛肉,道了声:“二位客官,小鸡炖蘑菇稍后就上!吃好嘞!”

江若宁装了一海碗的馒头,将两碗羊肉汤,往手上一拢,三只碗凭空消失。江若宁气定神息地道:“任嬷嬷,给两个孩子查看一下,饭菜是给他们备的,让他们吃些垫肚子。”

羊肉汤可以暖身,孩子这一路风餐露宿,想来又饿又冷,正好用上。

小马奇怪地四下寻找,周围并没有任嬷嬷。

不是他有问题,就是公主癔症了。

江若宁又道:“把碗腾出来给我。”

任嬷嬷听到,立时从屋里取了一盘两碗。

刚腾空,小案上的碗突地就不见了。

几人眨着眼睛,你看我,我看你,就连莺莺姐弟在拼命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

江若宁道:“你让小二再送一碗羊肉汤来。”

小马站在外头,学着男人的样子,大喝道:“小二!再送一碗羊肉汤!我们的炖菜怎么还没好,快些上菜!”

然,三号房里,传出一阵怒喝声:“来人啊!我的货被盗了,你们这是黑店吗?你们这是黑店…”

卢平就在大厅里坐了片刻,不过才饮了几口酒,就想给两个孩子拿几个馒头,可一推门立时就傻眼了,布袋子、割断的绳索还在,两个孩子却不翼而飞。

他自不会说那是孩子,只说是他们的货宝失窍。

“二位大侠,你们可不能诬陷好人,我们客栈是做正经生意的,绝不是黑店!你们说丢了货物,天地良心,你可以搜,绝不是我们店里人拿的。”

掌柜的提着衣袍,快速上了楼。

站在门口,可以看到地上的断绳,还有一边的布袋子,掌柜问小二道:“可瞧见有人进去过?”

小二道:“这是二位大侠的客房,小的就没进去过。”

“我们的货物被盗,这是事实!你们得赔!”

443 救人

一时间,尽是卢平与掌柜的争执声。

最后,掌柜的做主,让卢平查看所有客房,任他搜查整个客栈,以示自己的清白。

小马紧张地道:“主子,你把人藏哪儿了?”

“你甭管在哪儿,你只需记住,他们在一个极安全之处。”

小马“哦”了一声,捧起酒坛子大饮了一口,直呛得咳嗽起来。

门被卢平突地推开。

屋子里,只江若宁与小马相对而坐,两个人正在喝酒吃菜,有小二捧着一大盆炖菜上来,笑容可掬地道:“二位客官,你们的小鸡炖蘑菇来了!”

江若宁用力嗅了一下,“怎么回事?你们店里有人丢了东西?”

卢平记得这二人进来时,除了那个着蓝灰冬袍的少年背了个包袱,这着湛蓝袍的少年可是连个包袱都没有。

客房里,除了有一张桌子,便是一张带着榻帐的床,床上叠着两床红花被,床上也是空空如野,整个屋子一览无余,除了那衣橱就没有可疑之处,瘦高个男子揖手道:“二位,得罪了,我们丢了东西,想打开衣橱瞧一眼!”

小马似有些不乐意,起身道:“你们丢了东西,就要查看我们的房间,凭什么?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好,各家客栈不都有规矩,贵重物品随身携带,若是遗产,客栈概不负责。”

掌柜的见小马似在帮自己说话,点着哈腰,“这位客官说得是,我们大厅的确有告示牌,上面写着‘贵重物品随身携带,若有丢失概不负责。’”

卢平的脸阴沉不语,愤愤地盯着小马。

小马心里有些发虚,转而又想,他现在可是装扮过了,与早前的小太监判若两人,他赌卢平认不出他。

江若宁道:“马贤弟,坐下!出门在外,谁都有困难,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要搜,让他们搜就是了。”

“仁兄,这…”

江若宁又帮卢平二人说话,她拉了小马坐下。

瘦高个打开衣橱瞧了一眼,里面除了一床蓝花被子,什么都没有。

江若宁不紧不慢地道:“我们兄弟订了两间客房,二位去六号客房再看看。”

瘦高个寻了好几个客房,那些客人可没江若宁好说话,人家可是热心又主动地让他们再看另一间,感激地揖手“多谢!”

“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事,二位请便!”

江若宁握着筷子,将炖菜往碗里扒了大半碗,这才不紧不慢地吃,因近来赶路,这小鸡炖蘑菇竟是出奇的香。

卢平、掌柜带着几人退出五号房,掌柜更是笑容可鞠地房门拉合上,“二位客官慢用。”

小马不满地道:“仁兄就是好说话,他们丢了东西与我们何干,想搜便搜,哼!”

“别生气,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你当是在家里么。”

小马再不说话了。

掌柜的道:“二位大侠要不要看六号房?”

瘦高个与卢平异口异声地道:“不看(要看)。”

瘦高个觉得不必看,看那个清秀少年,可是个晓理之人,能体谅他们的不易。

卢平则认为,有些人最喜贼喊捉贼。越是这样,他们更应该再看看六号房,他率先进了六号房,打开衣橱,依旧是空的。

五号房里,江若宁对小马道:“你喝上半斤就成,这酒原是我给任嬷嬷和厨娘买的,我听说任嬷嬷爱喝上几口。她有好几日没喝酒,怕是馋得紧呢。”

储物戒指里的任嬷嬷,此刻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个孩子,两个人身上穿着普通百姓家孩子的衣服,头发凌乱,脸有污渍,手腕上、足踝处还有紫红色的勒痕,几日不见,人也憔悴不已。

莺莺抱住归朝,正痛苦大喊:“弟弟,我再也不骂你了!呜呜,这些天,你被坏人抓了,我急坏了,呜呜…我一定待你好。”

蜻蜓和归朝早就饿坏了,这会子见有炖菜,归朝推开莺莺:“我要吃饭!”抱着海碗就咕噜噜喝了两口,用脏手一手抓一只大馒头,狼吞虎咽地吃着。

任嬷嬷等人好奇不已。

见归朝只顾着吃,便问蜻蜓:“蜻蜓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

蜻蜓也喝了几口炖菜汤,想说话,可嘴里有食。

蓝凝道:“任嬷嬷且先别问,让他们先吃东西,瞧他们的样子,定是饿狠了。”

归朝抱着碗,翠浅递了筷子,他快速喝着羊肉汤,吃着里面少有的几块羊肉,闷头吃饭。

两人顾不得烫,一边吹一边吃,各吃了一碗羊肉汤又半碗炖菜,两个热馒头,任嬷嬷生怕他们撑坏肚皮,不许他们再吃,只说歇上一个时辰,可以再吃。

蜻蜓不紧不慢地道:“那天我们醒来,已被坏人捉住了,晚上他们把我们从袋子里放出来,白天就把我们装进去。开始的时候,我们一喊救命、大叫,他们就打我们。”她撩开衣袖露出胳膊的青瘀。

归朝道:“我也有!”那手腕上全都是绳索勒出的青痕紫瘀,瞧得任嬷嬷几人心疼不已。

蜻蜓道:“他们说,只要我们不吵不闹乖乖听话,就会待我们好。后来,我们就不喊救命,也不叫喊,他们真的没再打我们。只是他们总是骑马赶路,我们坐在马背上好难受,浑身都痛…”

看着两个孩子,这几日吃尽了苦头,人憔悴疲惫,连人都消瘦了许多。

归朝道:“是姑姑救了我们!姑姑说,坏人抓了小孩子喂大老虎,她会在我们被喂大老虎前来救我们,姑姑没骗人…”

蜻蜓很肯定地点头,“姑姑很厉害!”

蓝凝微蹙着眉头。

江若宁追了好几天,这才找到孩子,说起来有些匪夷可思。

翠浅道:“虽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想来定是有惊无险,大公子总算被平安救回来了,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青杏笑道:“翠浅姐姐何时也信起菩萨来?”

几个人打趣几句。

正说话,突然又有一只酒坛出来了,任嬷嬷立时抱住,外头传来江若宁的声音:“酒是给任嬷嬷和厨娘的,你们二人爱酒,都吃些吧。你们还需要什么,我在外头采买了送来?”

任嬷嬷道:“还是公主心疼老奴,老奴的酒虫子都勾出来了。”说着取碗倒大半碗酒,大饮一口。

“好,我再买上一坛五斤的,你每天都饮上几口,想到不等吃完,就到京城了。”

厨娘望着窗户道:“公主,这几日,我们几个人挤在小屋子里都闷坏了,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们出去透透气?”

“你们住在小屋子,归朝与蜻蜓被坏人装在袋里,饱受颠沛流离之苦。与他们相比,你们简直就是在享福。”

任嬷嬷再不敢说苦了。

她们是大人,蜻蜓才九岁,而归朝虚岁才五岁,这么小的孩子都受得,她们又哪能受不得,虽说里面的小屋小,可不饿不冷。这些日子,就连最小的鹭鹭、泉儿也都很乖,没哭没闹,更没吵着去外面。

莺莺用力地给他们灌输着“外面有坏人,专抓小孩子去喂大老虎、大灰狼!”对他们来说,这东西着实太可怕,而归朝就是被坏人抓走了。

罢了,就放你们几个出来走走,你们收拾一下,但孩子不能放出来,外头的坏人很多,正在四处抓孩子,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但猜想不会是什么好事。莺莺,你们暂时不能出来,外头有坏人。”

翠浅道:“我留下照顾郡主公子,你们去玩。”

蓝凝道:“我也留下来帮忙。任嬷嬷和厨娘去外头逛。”

青杏怯怯地道:“我要照二郡主和二公子…”

江若宁道:“蓝凝心细,泉儿和鹭鹭离不得青杏,你们俩留下,翠浅也出来透透气。孩子们不能出来,坏人还在四处找他们,不能再落到他们手里。”

江若宁挽了个手诀,任嬷嬷、翠浅、厨娘就出现在他们的客房里,待小马洗脸一回头,发现屋里多了三个人,叫声“妈呀”,没吓得昏厥过去。

任嬷嬷恼道:“小马,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老婆子是妖怪不成?”

不是她们吓人,着实是突然这屋里就多了三个人,能不吓人么?

外头,乱哄哄,似有人与掌柜的在吵架。

这是卢平的声音:“我们有两袋货,在你们客栈丢的?”

掌柜的道:“二位大侠,你连客房都检查了,并没有你们说的东西…”

“要我说,不如报官吧!”

瘦高个对卢平道:“算了!东西也许没走远,我们四下再寻寻。”这一报官,他们二人的身份就会露馅,若是传出去,就会给主子惹祸。

卢平冷哼一声,吵了一场,也没个结果,说客栈偷了东西,可那屋里的那么多的断碎绳子,旁人肯定会想:两只袋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如果说是孩子,指定会被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拐子?

索性,还是作罢吧。

卢平与瘦高个在凤仙客栈周围寻了个遍,一点孩子的踪影也没有。

他们丢了东西,掌柜也不敢讨要饭钱,但早前收下的也没有退还,两边的人都不提,由得卢平与瘦高个出了客栈。

444 住店

卢平出了客栈:该搜的地方都搜了,就连官宦小姐带的两口大箱子也查看过了,还是没有两个孩子的踪迹。两个孩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难不成,他们遇上了高人?

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把人给救走了?还是遇上了黑吃黑。

瘦高个沉吟道:“莫不是那人干的?只有他知道我们要入太平城劫人?”

卢平道:“你是说慕容刚?”

瘦高个道:“知道我们行动的也只得他。”

卢平紧握着拳头,心下转桓了一圈,那天入守将府,他们蒙着脸,凤歌公主不可能认出他们,太子也说了,“凤歌公主是万不能碰的。”他们也不敢与凤歌公主周旋,只能避开。

卢平忿忿不平地道:“若真是他干的,定不饶他!若非太子他岂有活路!该死的!”

小马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正故作悠闲地打量,实际在看门口的卢平,见他们翻身上马,他快速下楼,直看到二人出了镇子,这才调头回了客房。

“禀主子,二人走了?”

任嬷嬷亦在审视卢平,他是宫里的老人,“那壮实汉子好生眼熟?”

小马恼道:“嬷嬷,瞧你老的眼神,你见他的次数比小的多。”

“我见过的?”

翠浅接过话,一语道破:“那人是太子宫的卢平!”

任嬷嬷恍然大悟,“这么说,抓郡主公子的是太子的人?”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江若宁道:“你们出去,都小心些。这里是沧州黄家镇,往后几日,我与小马会星夜兼程回京城,而今离太平城已有一千五百里之遥。”

任嬷嬷与厨娘、翠浅三人顿时目瞪口呆,他们记得自己在太平城守将府,几日时间就离了那里有一千五百里之遥。

江若宁对小马道:“你困不?若是困了就回六号房小憩。”

“奴婢不困,奴婢陪任嬷嬷逛逛这镇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