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钻心刺骨的痛,可是晚歌还是忍住了,皱着眉,很快就游到了岸边。

“公主。”有个宫女在大声地叫着,手里的东西掉了个满地皆是。

很多宫女太监一听这呼叫声,竟全围了过来:“公主,公主。”

一个满脸是泪的宫女接过她手中的公主,摸了摸,竟然抖得跪了下去,大叫:“公主没有气息了。”二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后面的人全都跪了下去嘤嘤哭成一片。

晚歌忍住痛爬了上来,这些宫女,再哭下去,那公主就真的没气息了,将那公主放平在地上,再用力地压住她的胸口,将那水给压出来。

“这不是向五官吗?大胆,竟敢如此对公主的千金之躯,还不停手,来人,把她给抓住。”一个威严的女声传来。

救人要紧,她连看一眼也没有时间,依旧压着小身子,宫女们都哭着叫:“太妃娘娘饶命啊。”

几个老宫女扭住她的手,竟然按在地上一反扭,痛得她眼泪几乎流出来。

“大胆,你们一个个怎么看着公主的,呆会治你们的罪,公主是怎么一回事?”威严的声音响起,却没有听见脚步声走近:“说,一个个在这里哭什么?”

“太妃娘娘饶命啊,公主,公主落水没有气息了。”

“啊。”是太妃的惊叫声:“你们这帮该死的奴才,是谁让公主落水的。”

还问下去吗?再问的话,那公主就真的要没气了,可是她的脸,让人压在草地上,双手都痛得没有知觉了,而且足上的刺痛更是椎心刺骨,她想说话,让她们放开,可一开口,却说不了,嘴巴紧紧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回太妃娘娘,这是小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屏香。”张公公恭敬地说着,让人将一杯热茶往屏香的脸上倒了下去。

那热茶让屏香醒了过来,张公公黑起脸:“你这该死的宫女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谋杀公主。”

屏香吓得直啰哆,身子颤抖着:“奴婢、、奴婢、、不敢,公主让奴婢去拿果子,奴婢就去了,然后,奴婢,端着呜、、果子来,就看见她和公主在水里面了,真的不关奴婢的事,请太妃娘娘饶命啊。”她指着扭倒在地上的晚歌。

恬太妃扶住张公公的手臂,美艳而锋利的眼敝向那一身湿淋淋的晚歌。

一个嬷嬷一手拉起她的发,往后一扯,让她的头对着恬太妃。

晚歌给扯得头皮发麻,一开口没有说什么,将嘴里的泥吐掉,喘着气就说:“快放开我,再不救小公主,就真的救不了。”

“啪。”一个嬷嬷狠力地一把掌结实地打在晚歌的脸上:“大胆,看你身穿五官服,小小的五官也敢如此顶撞太妃娘娘,还敢妖言惑众,害死了小公主。”

晚歌请求的眼神看着这个满脸寒霜的恬太妃,左颊像是麻木了般:“恬太妃,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如果公主没有救活,臣妾愿意以命抵命。”

恬太妃冰冷的目光看着她:“才刚入宫的秀女,自持有几分才华就了不得了,谋杀皇上最爱的小公主,岂是你一条贱命可以赔得起的,罪证确凿,每一个在场的宫女都看得清清楚楚,人证都在,绝不能姑息,来人啊,把她先斩了,以示正听。”

“恬太妃,恬太妃。”晚歌大声叫着,却让人捂住了嘴巴,张公公抽出侍卫的剑,朝她一步步地走过来,这就是她的命吗?含冤而死,说好不多管闲事的,好心果然没有好报,还招来杀身之祸,只怕还会连累着哥哥了。

“住手。”清脆的叫声响声,姬妃行了个礼:“太妃娘娘吉祥,太妃娘娘现在怎么不让御医先看看,说不定还有一口气在呢?”

晚歌用力地点点头,很快就让人按得动弹不得。

“反正这贱人先斩也是死,后斩也是死,她说能救小公主,何妨让她试试,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臣妾想太妃娘娘是太心痛了,可爱的小公主可是皇上的血,也是太妃娘娘的孙公主,太妃娘娘最不想见到的是小公主有什么万一。”她假意地擦擦泪,可精光却小心地看着恬太妃。

恬太妃的脸有些黑,冷淡地挥挥手。

几个嬷嬷松开了晚歌,姬妃为什么会跳出来说话,这样会得罪恬太妃,也不知她是不是又设了什么局来害她,总之,救人要紧,不顾身子的疼,倾下身,给小公主做着人工呼吸,让旁人都看惊了。

楚天又急又怒地冲了过来,顾不得要威仪和架子,就连圣驾的辇车也省了,他手心里有的是冷汗,眼里,有的是怒火,她竟敢谋杀他的公主,四周行礼的人他一个也没看在眼里,只看见躺在草地上任那向晚歌揉弄的公主,他的宛宛。

冰冷而残忍的怒意让他一把将晚歌的发一扯,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她的右颊。

晚歌头冒金星,连痛的知觉都没有了,过大的力气让她往一边倒了下去,这重重的一巴掌竟然痛得让她晕了过去。

“拿剑来,我要杀了这个贱人。”他暴怒着,吼着。

“皇上。”十四用力抱住他的手:“千万不要,我相信不是晚歌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要杀晚歌,这竟让他心如刀割。

“十四王子,这么多人都有目共睹,这向晚歌才一进宫就谋害了小公主。”恬妃不悦地看着十四:“想她进宫,就是别有目的。”

“不可能的,晚歌根本就不想进宫,要不是皇上、、”十四说不下去,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楚天的脚,不让他杀晚歌。

楚天瞪大了眼,满眼杀气地看着他最疼的十四弟,咬着牙说:“放开,她竟然谋杀朕最心爱的公主,杀无赦,你惹再拦朕,朕连你一起杀。”任谁也不许伤他的宛宛一根毫毛,就是十四也休想要挡住他,他非要杀了向晚歌不可,任何人伤了他的宛宛,都是不可饶恕的罪。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皇兄,晚歌真的不会的,十四以性命担保。”

姬妃提着的一颗心看那胸口微微有起伏的宛宛公主,侧了侧身:“皇上,太妃娘娘,恭喜啊,宛宛公主有气息了。”

他颤抖的手放到宛宛鼻子前,那轻微的气息让他兴奋若狂,激动地叫着:“御医,御医,快来看看朕的公主,她没有死。”

只有十四,急冲冲地扶起晚歌,心疼地看着她满脸的伤,他心酸的几乎要流下泪来。

“禀报皇上,臣替公主把了脉象,公主真是吉人有天相啊,只是喉间还有些气息凝滞,想必是刚才已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这几天说话可能有点问题,好生调养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他闭上眼,才发觉自己的手心满手都是汗,宛宛啊,幸好平安,没有让那贱人成功,他真的看错眼了,她的目标其实就是想要谋杀他的公主。

“来人啊,把这贱人打入暗房,等宛宛醒来之后,朕亲自来问斩她。”小心地抱着自个最爱的公主,往寝宫而去,连看也没有多看晚歌一眼。

“姐姐,为什么刚才要出声救了那个向晚歌,这样顶撞了太妃娘娘,这真是不讨好还讨人厌了,让太妃娘娘杀了她不是更好吗?”向琳不解地叫着。

姬妃淡笑着,看看掌心,细布薄汗:“我说你不懂,你还是不懂,你以为死一个公主,她向晚歌死了就算了,那可是诛九族的,所以我当然要出声了,而且那贱人,我看她倒有几分骨气,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就赌上那一把了。”

向琳如梦醒,拍拍胸脯:“幸好姐姐聪明,我还真没有想那么多,这太妃娘娘可真不简单啊。不过等那小公主醒来,皇上问清楚了,她不是立了一大功了,富贵险中求这话还真要灵验了。”

当然不简单了,不然岂会不马上宣御医,而先治罪呢?向晚歌一个女子,岂能飞得出这守卫森严的皇宫,富贵险中求,险是险,不过,她要想富贵,那就难啦!“我就是不开声,那十四王子和皇上也来得不远了,你不是说十四王子和她关系不一般吗?他岂会放任张公公杀了她,我这倒也卖了个人情给十四王子和那贱人,不让她乱说八道,与我更有好处,可她要是想翻身,就难啦,给小公主吃点哑药,她能说出什么来,什么也说不了了,我看向晚歌就一辈子关在暗房里,再怎么让皇上动心,皇上决也不会再宠幸她了。”当不失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好计,这刀,就是恬太妃这把暗刀。

“哦,我明白了,姐姐真的好厉害,这也能想的多,琳儿受教了,那御医说公主喉间气息凝滞,不能说话,再等个几天,发现公主不会说话了,变成哑巴,呵呵,到那时候可就迟了,什么药效也查不到,向晚歌就是水洗也不清,这下我看向晚歌还笑不笑得出来,毁掉了她,我们可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跟我斗,她岂是对手,暗房里的公公一个不小心,把她给掐死打死了,是正常之事,她死了这才安静。”美艳的五官,淡雅的语气,轻松的谈吐却透露出她的狠绝。

十四的手颤抖着,却不敢去触摸晚歌的脸,又红又肿,而且唇角还渗出了血丝,更别提她的白袜上,已是血红一片,白色的鞋早就不知所踪,他小心褪下罗袜,竟看见那翻开血红的皮肉。

连他也觉得痛啊,晚歌怎么受得了,还让人这般大力地打,细心地用帕子拭着,再撕下锦布小心翼翼地包住那伤口。

晚歌痛得拧起眉,呻吟一声,悠悠睁开双眼就看见十四怜惜心疼的眼光,温柔地说:“晚儿忍一忍。”

“好痛。”全身都在痛,痛得她想流泪,在十四面前,她伪装的勇敢就消失无踪,她没死,是因为十四吧,皇上拉起她的头,她就看见了十四,后来就晕了,这里黑乎乎的,似乎还有怪味,只有一盏小灯在木桌上,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没有救活那个小公主吗?还差一点点的,她都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加剧了起来。

“十四,我好痛啊,公主怎么样了?”十指紧紧地抓着十四的衣服。

十四的心只差没有碎成一片,小心地抱好她:“晚歌,我绝对不相信你会谋杀公主的,再等几天,宛宛能说话,就什么都明白了。”

谋杀?这个罪名真是扣得大,说好不多管闲事的,终究还是逃不过,她没有说什么,不必说什么,大家都在等时间,太妃和皇上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杀她,着实是让她心里隐隐作痛。

“晚歌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十四手劲大了起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就算全宫的人都目睹她拖着公主上岸,就算全宫的人说她杀了公主,十四,还是不会变的,他相信她,这就足够了,逐渐苏醒的知觉和细胞更让她觉得无法忍耐的痛楚,特别是脚上的痛,让她想哭:“脚好痛啊。”说出来的声音像是撒娇和哭诉一样软软楚楚,在十四面前,她不用伪装什么。

“再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了,我让四哥带伤药来了。”十四紧抱住了她,不管她的衣服,她的发是那样又湿又脏。

明明是针一样的东西刺的,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那么痛,晚歌让十四扯着那包走的布,这绝对不是针的伤口,她的皮肉,像是扯开的,由内而外,这不就像是吊鱼的钩子那般吗?“十四,那翻到的花舟必然不简单,舟的四边有很多锋利的钩子。”她的脚痛的地方可不止一处,当时急着救人也没有时间看看。

“是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谋杀公主,花舟是妃嫔泛湖的工具,每天都有人检查。”四王爷冷厉的声音传来,将伤药丢给十四,看到晚歌的样子,更是心疼:“而晚儿你的凑巧让人欲想把罪名安在你的身上,岂不是当我是死的。”要想冤屈伤害她,除非他不在了。

她虚弱地笑了笑:“树欲静而风不动,我相信你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当然,难道我还等那宛宛醒来说话,连公主都想谋杀,我看宛宛那边也不平静,而晚儿,我相信今天的事,皇宫里无人不晓,你就更加危险了。”四王爷不愧是精明的人,头脑转得快而清楚。

“四哥,你是说有人要杀晚儿灭口。”十四惊慌地问,粉药撒得到处都是,疼得晚歌泪都流了下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况且她救了公主,不知又犯到了那个,身上又莫名其妙多个罪名,在这地方,死人应该是正常的吧,以前看些后宫的书,就听说很多死了也不知道的。

十四眼睛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晚儿别怕,我会在这里陪着你,我不出去,我就不信暗房的那些人能把你怎么样?”

晚歌慢慢地理清思绪才说:“不,你应该回去,有你们在,别人岂能下手,如果你们在要想抓到暗处的人,谈何容易。”

楚观云赞赏地看她:“就且在这里待个几天,有我在,你不必担心什么的。”

“说谢太见外,还是要说一声。”有他们二个好朋友,纵使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不善,特别是四王爷,可她信任他们,真是她三生有幸啊,能够认识他们。

“这几天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暗处的人还畏惧着我和十四,你的伤口也不简单,碧心湖虽然让皇兄给封了,可有心人,终是要将那勾子取走,以免让人疑上了,好生地看着,不怕抓不到人。”他虎目瞪着她:“再给我说谢字,我就用药性稍重的药粉来治你的伤口,看你痛不痛。”

晚歌禁口,他连这点也看到了,知道她怕痛还这样,就是有些可恶了,她宁愿慢慢好起来,药粉撒上伤口,可真的是好痛啊。

“放心吧,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十四,我们该走了,逗留太久她就得挨太久的痛,你先出宫。”

十四点点头:“我知道了,是要让人放下心来是不是?”

他笑着点点头,有点恶有点坏:“当然,可没有有发现我进了宫,就看他们心急还是心慢了,快些的话,晚歌明天就能离开这里。”

目光送着他们出去,她缓缓地闭上眼,满身是痛,可是却很满足,人在高处有人帮是平事,而人在绝处有人帮,是患难见真情,真是暖到心窝里啊!

“宛宛。”皇上小心地叫着:“是父皇啊。”

宛宛公主美丽的大眼终于转到了他的脸上,扑进他的怀里,哇哇地哭着,她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喉间像是火烧般的痛,是父皇救了她吗?呜,差点就再也见不着了,她只看到有个白影在岸上跑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心疼地搂住他的心头肉,楚天才重重地吐了口气:“宛宛,别害怕,父皇会陪着你,不会再有事了。”不会再有事了,有事的话,叫他怎么不自责。

她啊啊地挥舞着手,泪流满面。

楚天紧紧地抱住她:“朕的宛宛,别怕,父皇会保护你的,朕已把害你的人都给抓到了,别怕。”他小声地哄着:“别哭,宛宛只是这几天不能说话,过几天就好了。”

“皇上,公主该喝药了。”年长的季嬷嬷端着药小心地说,公主落水,几乎窒息,她们是宫女当然会受到责怪。

“大胆奴才,你们是如何侍候公主的,居然让她一人到处跑,差点就害死朕的宛宛,要是再出一点什么不测,你们听雪宫的人就全陪葬。”

季嬷嬷吓得直抖跪在地上,药也端不稳,泼了些出来:“皇上饶命啊,都是奴婢不小心,让屏香那丫头守着公主,差点酿成大祸,请皇上恕罪。”

这些人的命加起来,岂有他的宛宛宝贵,看到宛宛毫无生机地在地上,他几乎要停了心跳,欲想发火,一只小手拉拉她的衣服,宛宛摇摇头,眼神请求地看着他,愤恕的俊颜不由自主地转柔,他是太紧张宛宛了,而宛宛却不喜人跟着,才会让人有下手之机。

聪明的季嬷嬷擦擦泪,跪上前:“公主,都是奴婢没尽责,公主先吃药。”

一说到吃药,宛宛痛苦摇摇头,皱着一张小脸。

“宛宛乖,父皇喂你。”他接过药,亲自喂她。

宛宛还是不肯喝,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他温柔地轻哄:“宛宛乖,不苦,父皇喝给你看。”他勺起一口正欲喝给宛宛看。

一个宫女从旁边一撞,竟把整碗药给砸在地上,在众人的震惊中,那宫女跪了下来:“皇上饶命啊!”

“大胆,你这宫女,竟敢撞到皇上。”季嬷嬷吓得冷汗直出,这节骨眼上,居然还有人不懂时务。

那宫女一脸苍白,双手发抖着:“奴婢不是存心的,奴婢太紧张公主,公主每次喝药奴婢都这样扑在地上,引开公主的注意力,公主才不怕药苦,奴婢想起来,可是脚一软,奴婢该死,请皇上降罪。”伸出手将那碎片扫起,锋利的碎片在宫灯的照射下有些阴冷,割的她双手直流血。

楚天烦恼地皱眉,没有说什么,季嬷嬷赶紧说:“你快下去,别在这里笨手笨脚的,宛宛公主最乖最听皇上的话了,何须你再做兔子在这跳来跳去。”

很快宫女又端来一碗药,而宛宛也没了精神,就任楚天喂着。

小口小口地喂着她,待她睡着后,还痴看着她,似乎在看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宛宛才是六岁大的孩子啊,向晚歌为什么要杀她,她是故意接近十四,再接近四弟,借助他们,让他看中,如愿地进了宫,原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她是特别,特别到让他心恨。

一弯明月高高地挂了起来,整个皇宫都受了惊吓,早早就熄灯歇息,而某个宫中,如玉的美人背对着身子,气恨地抓着拳头:“就差一步,这该死的向晚歌,坏了大事。”

“主子,奴才去杀了她,替主子消消气,机会以后还有的是,主子尽管放心,暗房里死人那是常事,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不杀她当然难消我心头之恨,败坏我的好事,这一惊,以后要想下手就难了,今儿个没看到十四王子护着她吗?”

“主子放心,奴才知道那贱人和十四王子和四王爷关系不比寻常,可这事越快越好,暗房的规矩宫里的人都知道,杖打而死只是小事,不然小公主能说话,她就逃过一劫了。”

“说得倒也有理,趁现在皇宫上下充满了气恨,她挨打多是应该的,只是十四王子、、”

“主子放心,奴才确保十四王子已经出宫了,而四王爷最快也要明天才入宫,到时候人死了,他们也无可奈何。”

美人笑了,背后的珠钗都在晃动:“此话有理,你找个人,做干净些,小心谨密点,还有,趁现在皇上一心在听雪宫,三更之后去湖中把那花腾上的勾针都扯下来,记住,干净俐落点,一定要三更之后以防被人发现了。”

“是,主子,奴才遵命,今晚必叫那贱人去见阎王爷。”

美人徐徐地转身,一张羞花闭月的年轻容颜让人看呆了眼,眼波如秋水一样在荡着,小巧的樱唇一点朱红映着白玉齿更是让人惊心。

夜风很冷,湖水更冷,四处静悄悄的让这里更加阴冷,黑衣人左看右看,才松开连在一起的花舟,划了一艘轻轻地往翻到的花舟,将那花腾牵起来,花早就四处飘散了,只有绳子一样的东西,如雪的月光下,沾着水的铁勾子,闪着阴冷的银光,他细心一只只地摸着,收了起来放在一条黑布袋里。

直到他左看右看还没有看到漏掉的,才驾着小舟往回。

月光下,身影拉得长长的,而暗处的四王爷冷冷地看着,轻笑出声:“不错啊,没让我失望,行动快得让我高兴,知道本王爷没有耐心等。”

他步出了树丛拍拍手,几十个侍卫就从暗处走了出来,团团围住了黑衣人。

黑衣人一惊,跪在地上颤声说:“四,四王爷。”

他一手制住他的脸,月亮下,他冷汗直冒,这是一个年轻的公公,慌乱的眼神透露出了他的不安,真是不会做,什么叫做贼心虚全显在他的脸上了:“是哪一宫的奴才啊,三更半夜不睡觉,倒是有兴致游湖了。”

“我,四王爷饶命啊。”小公共猛地磕着头,袋里的银勾都掉了出来。

“别紧张,怎么会杀你呢?小公公是吧,我对这银勾倒是有兴趣啊,陈方,把他给抓起来。”

“四王爷,现在要不要去禀报皇上,心理战术中,打他个措不及手。”

“此事甚好,我还有一妙计,很快就可以生效,过来。”他小声地说着,这人手脚不错,很合他的胃口,希望晚歌那里也不会失望,他相信她,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她的聪明是极少女子所有的。

这人必是后宫里的大人物,但是联系到了晚歌,他岂会放任不管。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真是笨蛋。”狠狠的,姬妃一巴掌打在那个宫女的脸上:“皇上只是做做样子,你就把药碗给撞砸了,幸好没有怀疑,要不然,你就等着死吧!”

宫女跪在地上磕头:“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怕皇上真的吃,奴婢死也不敢加害于皇上。”

“可是姐姐,这是最好的时机啊,错过了真可惜,要不然小公主会说话了,那贱人就等着皇上的宠幸了。”向琳紧张地说着。

这个她自然知道:“那就再下一次,你趁皇上没来之前,先喂她喝药,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弄砸了就别怪本妃对你不客气了。”

宫女畏缩着:“姬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敢啊,要是皇上知道了,要杀头的。”

“别忘了你的妹妹,不然让她跟你一起死,你已经下过一次了,你放心,皇上是不会为难你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人查得出什么?想想你的妹妹吧,不然的话,可会死得很惨的。”她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宫女抬起头,清秀的脸上满是泪,无力地支着身子:“奴婢知道怎么做了,姬妃娘娘可要说到做到,不可以为难我妹妹,奴婢就是死也不会供出娘娘的,奴婢知道娘娘的心事,如果露了馅,奴婢知道该怎么办?”她大义凛然地说着,为了妹妹,她不惜任何代价,也不一定会露馅。“奴婢告退。”

待她走后向琳才叫出声:“姐姐,你真是厉害,这宫女都听你的,只是姐姐就不怕她到时候供了出来,这棋也下得太险了。”

“我有更厉害的王牌,她自然是惧怕了,要想让人连死都不顾帮自己做事,那就要有主决她最在乎的人的生死权。”

“姐姐,那她妹妹必是不简单的人物了,是谁啊,琳儿好好奇啊?”如果知道是谁,那么以后也多了一个能利用的人,不是利用,而是完全地为她做事。

姬妃犀利的眼光一扫她,淡淡地说:“这个你就不用知道太多,太晚了,你该回去了。”现在想必皇上也没有那个闲情致志宠幸那一宫吧!这倒也好,不用心里难过。

向琳心里暗恨,好一个姐姐,却还防着她,不过知道的越多,对她就越好,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姐姐算什么,就算是她姬妃也不怕,她也得听她的,哼。

暗房里,晚歌一点睡意也没有,双眼精明地盯着那火烛,黑暗中噼噼地烧着,门让人一脚踢了开来,一个公公持着粗大的木杖不怀好意地走了进来,那木杖:“你这贱人,竟敢谋杀公主,老奴今天就先打你一顿,以消心头之恨。”

打她,来得不迟啊,晚歌眼一闪:“公公,看来你今晚是不会放过晚歌了。”

“哼,你谋杀公主,人人都可以诛之,别想再强词夺理,别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少挨板子,本公公告诉你,到了暗室的人,有几个能活着出去的,这味道怪是不是,不用想了,就是血的味道啊。”他哈哈大笑。

她有点想吐,怪不得闻起来如此的怪,原来这里沾满了不少人的鲜血,稳了稳心神说:“晚歌不明白,皇上明明说待公主醒了,再将晚歌问罪,你们就不怕到时无法交差。”

他眼里的杀意和血腥,证明了他有杀她之心了:“向晚歌你真是聪明,可是死一个人,理由可以很多的,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我知道,我是活不过明天了,晚歌最怕痛了,你是否能一仗就了结了晚歌,让晚歌少受些罪。”

“你也有预感,本公公成了你的心愿便是。”他高高地举起木杖。

晚歌依然无畏地看着他说:“既然晚歌是要死的了,公公说的对,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死者伟大,成就我最后一个心愿也可以,公公是否可以告诉晚歌,这是一个计谋,用来陷害晚歌的对不对,我不想死了也变成一个冤死鬼,那么魂魄必定会回来问个清楚的。”他看来有些讳忌这些,黑衣上还有桃枝,桃枝的作用就是避邪。

那公公有些害怕,想了想凶恶地说:“没错,本来是要杀那小公主的,如果不是你出现救活了她,你也不会弄到今时今日,要怪就怪你太多管闲事了,受死吧!”

“等等。”她急急地叫住他:“这样不明不白,你不怕我以后缠着你吗?是我坏了人家的好事,所以怪罪到我身上来,让我百口莫辩,晚歌更想知道的是,你的主子是谁,这样死了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