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女架着她,让她跪在外面的卵石小道上。“给本妃念,后宫的女人就得安分守已,洁身自好,缠着皇上胡作非为只为祸乱后宫。”

膝盖跪在地上好痛,但是她起不了身:“太妃娘娘,请恕臣妾说一句话,太妃娘娘总是这般的冲动,不容人辨清白就定人的罪吗?”救宛宛的那一次也是,这一次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惩罚她。太妃呈得一时的能耐却只会让她陷入二难的境地。

“你说什么?”她气得一脸黑沉:“你敢这样说本妃。”

“太妃娘娘,何必如此生气,臣妾如果做错事,皇上自然会惩罚臣妾,但是臣妾如果没有做错,又让太妃娘娘惩罚,岂不是让皇上和太妃之间有误会,臣妾是有什么话便说什么话的人,说的中听了,就听听,不中听,太妃娘娘可以不听。”太妃娘娘怎么会如此的冲动,不顾皇上的面子,连着十日的恩宠难道看不出,皇上对她是不同的吗?在这风头上要折她的翅,而不怕皇上怪罪。其中有多少人鼓动就不得而知了。

太妃更是恼羞成怒:“向才人,不要持着皇上有些恩宠连本妃也不放在眼里。”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一个才人,自知身份低下,臣妾自然是不敢持宠而骄,臣妾想给太妃娘娘讲一个故事,太妃娘娘听了要惩罚臣妾,臣妾也不会再出声。”

恬太妃看脸无惧色。直直地瞧着她许久,才说:“好,本妃就听听你是如何的花言巧语,媚惑皇上。”

晚歌正色说:“战国的时候,楚王有一小妾非常的美貌,很得楚王的宠爱,楚王有一个夫人叫郑袖,暗嫉在心,但她见楚王如此宠爱这个小妾,也不敢造次。她反而装作比楚王更喜欢这个小妾,什么好的,玩的,吃的,只要小妾想要的,她都会想办法送给她,还在楚王的面前经常说小妾如何如何的好,楚王更疼爱小妾了,结果小妾对她甚有好感。自然在楚王的面前也会提起她,后宫和睦相处,楚王自是高兴。”她说到这里,顿了顿。

太妃点头:“字自当如此,宫妃之中,非相非让。”

“太妃莫急,听臣妾说完,楚王对夫人更加的信任,时常称赞她知礼贤淑。可是郑袖知道,楚王以为她不会嫉妒那小妾了,时机就是成熟的时候,于是她告诉小妾,楚王非常喜欢你,只是不太喜欢你的鼻子,如果你见楚王的时候掩住鼻子,楚王会更加爱你的。小妾每次都对夫人言听计从,受益匪浅,她以为夫人是关心自己,才告诉自己,于是每一次见楚王的时候便会掩住鼻子,时间一久,楚王就觉得奇怪,问夫人,夫人就吞吞吐吐的告诉楚王,新的小妾讨厌楚王身上的气味,故而掩鼻。楚王一听,心里怒骂,接着几天都没有召见小妾。楚王却还是相信夫人,有一次带夫人游园,夫人让人通知小妾,楚王又看见小妾遮掩着鼻子,龙颜大怒,让人将小妾的鼻子给削了,自然是恩宠不再。可怜那小妾什么都不知道,笑到最后的依然是夫人。太妃娘娘,晚歌要说的都说了,请太妃娘娘恕罪。”

太妃轻笑几声:“向才人你好大的胆子啊,把我本妃比作是小妾。”

“臣妾不敢。”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算了,她言尽于此,她并不是一个忍辱负重的人,别人对她怎么样,她自然对别人怎么样,太妃娘娘一意要惩罚她,这事迟早让皇上知道,她和皇上之间从宛宛那事之后,更疏远。

“臣妾给太妃娘娘请安了。”娇美而婉若的声音,是安惠妃和安雪儿的。

“免礼。”她闷闷地说着。“惠妃和安容华到听雪宫可有事?”

“太妃娘娘。”安惠妃忽然跪下:“太妃娘娘,臣妾认为向才人所言极对,请太妃娘娘三思,皇上如此宠爱向才人,自是舍不得向才人吃一点的苦了。”

晚歌心里一惊,安惠妃也是正妃之位,何须跪着太妃,而今却为了她,而跪下求太妃。

太妃也不是笨的人,自是听得出二人的话中之意,她是有意要罚向晚歌,可是安惠妃毕竟也是正妃,后宫是安惠妃在协助皇后打理,更有问罪的资格。她挥挥手,让人放开晚歌仍是冷然地说:“向才人,在后宫就得守着宫规,侍候皇上的,可不只有你一人,皇上出了什么乱子,本妃是不会放过你的。”

出什么乱子,有什么乱子可出,太妃娘娘不是笨的人,要不然如何在后宫立足,幸好那太后是仁慈宽厚待人,不然,以这样的性格,很难不出事,太妃最宠的就是枫妃娘娘,可是这枫妃,她从来没有见过一面,自是无法断定是否枫妃教唆之言。

安惠妃讨好地说:“太妃娘娘千万莫气坏了身子,臣妾会好好地教导向妹妹。”

“我看惠妃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处,这向才人可不是一般的才人,连本妃都不看在眼里。”她颇有怨言的说。

安惠妃有些尴尬地笑笑:“太妃娘娘,不必动怒,向才人能讨得皇上的欢心,自然是要好事一桩,只是她的年纪尚小,入宫尚浅,臣妾会教她的,这些小事又何必太妃娘娘动怒,操劳了气。”

太妃叹口气:“要是都像惠妃这般,本妃就不必操这么多心了,起来吧,本妃看了心烦。”

安雪儿扶起晚歌,小声地说:“向妹妹,快谢谢太妃娘娘。”

晚歌叹口气,明明是她欲想罚的,她没做错什么?但是宫里就是宫里,不如外面,一言一行没有合宫规,都让人说三道四,她弯弯身:“谢谢太妃娘娘。”

“谢,本妃可不敢要你的谢,以后检点些,别让本妃再听到什么不得体的话纵使你是皇上最宠的妃子,本妃一样也可以教训你,三天之内把这书抄上来。”她气乎乎在宫女的簇拥着往听雪宫外走。

安惠妃靠近晚歌,牵住她的手,一脸和蔼地说:“向妹妹,何必让太妃娘娘不高兴呢?吃苦头的可是自己啊!”

“谢谢惠妃娘娘替臣妾解围。”她真诚地说,太妃是听进去了,借着惠妃下了台。

就不知道,如果太妃娘娘惩罚了她,楚天是如何呢?会心疼吗?还是一笑而过,随便安抚。

“后宫争宠是非多,晚歌更要小心啊。”安雪儿执着她的手关心地说。

晚歌笑笑:“臣妾失礼了,让惠妃娘娘和安姐姐看了笑话。”

安雪儿摇摇头:“晚歌跟雪儿何必客气,我们是好姐妹嘛,晚歌现在深得皇上的宠爱,自是树大招风。”

她真想长叹啊,皇上即她于什么境地啊!她一笑:“臣妾知道,谢谢二位姐姐教导。”

安惠妃露出笑容:“能得皇上宠爱是好事一桩,只是有些人到太妃那里嚼了口根。以后小心些便是,莫让小人得志了,太妃也是太过于关心皇上,妹妹心里不必介怀。”

“臣妾以后会注意洁身自好,二位姐姐今天来听雪宫,是不是想看看公主,她正在小侧室里跟着学下棋,臣妾去让公主过来。”十天来,不来就不来,来了就是风就是雨,太妃来了,惠妃和安雪儿也来得凑巧。

安雪儿摇摇头,眉头深锁:“妹妹,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啊。”

“找我,安姐姐找晚歌有什么事吗?”她不解地问,自从进宫分开后,没什么来往的。

安雪儿叹了口气说:“向妹妹,表妹她病重了,雪儿想,表妹平日里和向妹妹走得亲近,所以来找向妹妹同去看看表妹。”

“想容病了?”她真是太过份了,竟然都没有回海棠阁去看看花想容,也不知何容华怎么折腾她了,她得罪了何容华,倒是连累了花想容。

安雪儿点点头:“是啊,我昨天去看了表妹,可是表妹对我似乎有些成见,所以就托姐姐一起去,也让表妹心里想开一点,快些好起来。”

想开一些,又发生什么事了吗?花想容那直率的女孩子,又碰壁了吗?

“你们去吧,本妃身子差,就不能奔波了。”安惠妃虚弱地笑着。

“惠妃娘娘慢走。”晚歌施礼相送。

安雪儿笑着说:“晚歌我们去吧!”

“好,我先去告诉宛宛一声,让她不用等我用晚膳,我们去看看想容。”人再坚强,有病的时候,还是希望有人来看看的。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夕阳下,一前一后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晚歌和安雪儿一前一后地住海棠阁走去,湖青和秋月在后面跟着。

可是才到海棠阁,拦住她们的何容华就坐在阁子的中间,刚好挡住路,安雪儿和何容华是平等,可是她入宫较晚,晚歌施礼之后,她也朝何容华点头问安。

何容华一脸的笑意,却是那么不善:“这不是向才人和安容华吗?不是高升吗?怎的如何到我这海棠阁来了。”

安雪儿轻笑着说:“何姐姐,我们是来看看花良人的。”

“花良人好端端的要你们看什么啊?”她就是坐在门口不让。

晚歌挑眉说:“为何何容华不让臣妾去看看花良人呢?”

“不错啊,当真是相敬如宾啊,一个承皇恩,一个却病了不是我不肯让你们去见,而是我是为了你们好,就不怕风寒之气传染了你们,要是皇后怪罪下来,那我可担当不起啊,毕竟你们不住在海棠阁,我还在这里啊。”

“如若是怕,便不会来,请何容华让让路。”晚歌清朗地叫,没有丝毫的害怕之色,何容华啊,你的能耐也只到这点吗?连看个病也不允的,实在是有负容华这二宇啊。”

“真不好意思,坐久了,脚麻了,我这毕竟不是听雪宫,门阁不大,可门口风景甚好。”所以就安坐在这里。

晚歌极目望去,花想容的宫女正在那里挑海棠花儿。她不是只负责照顾花想容吗?怎么在那里。

何容华挥挥手:“把残败的花儿都挑干净点,莫让它们掩了别的海棠花。”

“何姐姐,雪儿扶你起来。”安雪儿伸出手去扶何容华。是谁也看得出何容华是故意刁难的,安雪儿力气小,怎么能扶得起来,如果她还借故摔倒了,不是要把罪怪到她们的头上来。

晚歌摇摇头:“何容华,得罪了。”把椅子往一边小移一会,安雪儿看到,也帮了把忙,气得何容华大叫。

勉强可以过身子的时候,她就跨步进去,安雪儿也跟着进去。

何容华一下就站了起来:“向晚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对我动于动脚。”安雪儿毕竟有安惠妃罩着,而且自身又是容华,她没怎么为难她,倒是晚歌她就没有好脸色看。

晚歌上下打量了她番,嘲讽地笑:“何容华现在身子倒是好了,还能站起来,都是臣妾太急燥,倒不如等多一阵让容华身子好,再进来,这海棠阁皇后娘娘应该没有下旨不许外人进吧!”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向晚歌,竟然欺到我何容华的头上来了。”她想使泼,去扯晚歌的发。

晚歌轻声地说:“这是皇上给晚歌插的珠钗。”淡淡一句话,把何容华的张牙舞爪收了回去,而安雪儿双眼却是有些幽怨,快的一闪而失,谁也没有看到。

何容华再这样处处针对着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处,连安雪儿也不放在眼里,要是惠妃来了,她如何处身请罪,凡事也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初见她时,还懂得安份守己,这段时间却是越来越发地不放在眼里了,什么都以自己为大的身份出头,她选样傲,只会害了她自己,也许她看不到,皇上对她是丝毫也没有一丝情意在了,可是做梦的人依旧还在做梦,她不知道,她让人利用得很彻底。如此这般,莫说是皇上,就是旁人看了也讨厌她的尖酸刻薄。

花想容躺在那里,轻咳着,晚歌上前去,想倒杯水给她,却是空空如也。

“想容。”她扶起地,满脸都是关心:“想容怎么病了,宣御医了没有啊!”花容憔悴啊,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生机勃勃,笑意盎然。

花想容睁开了眼,冰冷的双手握紧晚歌的手:“向姐姐。”委屈得头埋在她的怀里哭。

“乖,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她轻抚着花想容的背。

花想容抬起头,用帕子轻拭着泪,看见安雪儿沉下了脸:“我这里门庭户小,不是安容华站的地方。”

“想容不要这样,我们三个在安府的时候,都是三个好姐妹啊,雪儿是一片好心,告诉我你病了。”如果不是,她也不知道,唉,她是不是太漠不关心人了。

安雪儿的双眼也含着泪一脸的委屈看着花想容:“想容,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想容绣太后的观音,不然我不会跟你抢的,也不会不小心将你绣线弄湿,都怪我不小心,我去跟太后娘娘说说,雪儿不再绣了可好。”

“不用你来同情我,你明知道嫩黄色的丝线只有一点,现在让我去那里找,好啊,弄湿了我的丝线,我所绣了大半的观音座就白做绣了。”花想容气愤地说着。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花想容生安雪儿的气,不过只是丝线不用表姐妹反目吧!

晚歌拍拍她的肩:“想容,身体要紧啊,这都是是身外之事。”

她苍白着脸,冷瞧着安雪儿说:“总之,我不想见她。”

安雪儿咬着唇几于想要哭出来了,晚歌使个眼色给她:“安姐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她点点头,走了一半还犹自回头看了晚歌和花想容一眼,那眼神却似有些不忍一样。

她不了解,也许是她看错,晚歌扶着花想容:“你先躺下,我去要点热水来,喝下去舒服一点。”

她点点头:“向姐姐,有你在,真好,我都放心了,安雪儿是存心的,明明知道只有那一点丝线,她喝茶不小心将那丝线给弄湿了,她喝茶岂有不小心的时候,她是存心的,太后比较喜欢我所绣的观音。”

“好了,别生气了,都是姐妹,岂有隔夜仇,你是不是打算记一辈子啊,听我来,要恨一个人,也要勇气,可是恨能代表什么吗?只会让自己心里更气而己,有些事,是天注定的,你想逃也逃不掉,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是你的,就溜不走,可是这都是安慰人的,命运注定好,可是命运有七分是自己掌握的,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另一种方式,且看看是不是可以行得通。”

花想容大叹一口气:“听姐姐一言,想容真是受益非浅啊,也许并非要嫩黄才能绣出花蕊。”

“这是一成不变的,可以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好好休息一会,在这里是我连累你了,让何容华连水也不让人倒过来,着实是有些过份。”更别说将她的宫女调走。

“姐姐。”花想容抓着她的手:“我不怕,因为有你在,想容一点也不委屈。”

她一笑:“傻想容,睡一会,我去找嬷嬷要点热水,你头还很烫,呆会我让季嬷嬷去帮你请个御医过来看看,生气归生气,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花想容忽然拉着她的手,说:“向姐姐,我不怕,如果我绣好了观音像,再给何容华颜色看看。”

“别想太多了。”她笑笑,端起茶壶去找打理杂事的嬷嬷,她却告诉她,热水全没有了,让何容华要了去。

“湖青,去烧点热水来。”她以前的小厨房应该还可以用。

湖青点点头,可是半晌又折了回来告诉她:“向才人,那里没有水了。”

“想要水是吗?”何容华巧笑倩兮地手提着水壶,当着晚歌的面,将热热的水浇在海棠树下:“没有了。”

真是欺人太甚了,晚歌生气地说:“何容华,请不要太过份了,花良人正病着,你连她的宫女都调了走,甚至连水都不给,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何容华是不是还要住在海棠阁啊。”

“你少拿皇后娘娘来压我,不要以为得了皇上的圣宠,就不得了,告诉你,我不怕。”

“你为什么不怕呢?何容华,这珠手链的主人能给你撑多大的腰,难道还大得过皇上。”

她笑着,用绣帕掩住嘴:“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吗?”

呵,何容华啊何容华,你太相信别人了,大小事不分,着实是糊涂。“湖青,你回听雪宫里去端点水过来,顺便告诉季嬷嬷,让她请御医来替花良人瞧瞧。”她请不了,季嬷嬷可以。这里的人,估计全让何容华给瞒住了。

“向才人,看来你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生气地说着:“我海棠阁的事,你也管到头上去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如果花良人有什么大事,是不是何容华也都一肩承担着,何容华不要忘了,花良人正在绣太后的观音像,身体万不能出什么乱子,臣妄还是劝容华莫要这样,只会让容华不让人敬重。”

“小小一个才人,竟然连我何容华也不放在眼里,连我也敢教训,不要以为你是皇上宠爱的才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怎么说我也是容华,教训你也是应该的,不懂就学到懂为止。”

“何容华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呢?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吗?这样就可以吗?”皇上还是不会多看她一眼。

何容华怔住:“何需你来说教。”

现在的何容华怎么变得面目可憎,如果有一天,她很爱皇上,当没有恩宠不再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变得跟何容华一样偏激,一样尖酸刻薄呢?晚歌心里有些酸楚地想着,却没有想到何容华气愤地一推她,将她整个人都推倒在海棠花下,一头秀发让花勾得散乱。晚歌坐了起来,一头的发披散而下:“何容华,我尊你为大,叫你一声姐姐,可是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她想,她一辈子也不会变成那么可怜的人的。站起来,头发散乱地往花想容的房里去,天色已暗了下来,怔怔的何容华还在想着晚歌的话,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夜风一凉,所有的害怕都袭了上来,她似乎看到,某种危险的东西朝她袭来,让她匆忙地逃入自己的房里,不让人看见她的害怕。

“姐姐,你怎么了?”花想容看她一身的狼狈,咬牙说:“这何容华又为难姐姐,真是太过份了,仗着自己是容华的身份,就为所欲为,她还看不清楚吗?就凭她,要想再出头,根本就没有盼头了。”

晚歌抚抚发,头皮还有些发痛,花想容一脸的急愤让她感动,笑了笑说:“也莫这么说,我了解她,她太可怜了,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她都不放过,太爱皇上了,才会变成这样。”所以才会恨她,恨她只是一个才人,竟也夺了皇上的注意。她不甘心,才会让人利用。

“姐姐心里想的就是不一样。”她又咳了一下。晚歌去将那窗子都关好,不让风吹凉了她,何容华像是夕阳下的一缕光,不久矣,她以为,安雪儿会不放在心里吗?她冰雪聪明,岂会让自己的表妹受如此的委屈。

这时湖青端了水来:“才人,良人,水来了,奴婢跟季嬷嬷说了,御医一会就到。”

“谢谢你,向姐姐,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的。”花想容喝了口水,感激得热泪盈眶。

“其实很多人关心你,何容华不让宫女侍候你,湖青,你今晚就留下来侍候想容,呆会御医来了,还会开药,还要喝药。”这都需要人侍候着。

湖青点点头笑着说:“才人放心,奴婢会好好侍候良人的,只是现在时辰不早了,请才人早点回宫,皇上传来旨意让才人到未央宫。”

“向姐姐,我会照顾自己的,湖青你可要送向姐姐过先回去,不然我不放心,长青树那里黑黑的。”花想容特别地说着。

晚歌心里的一些介怀也消失了,其实是无心,却让有心人说偏了,也怪她不相信花想容。笑得更是轻松:“好,我先回去了,想容有什么事差湖青来告诉我一声。”

暗夜逐渐袭来,夜归的鸟儿一声声地啼着,连讨厌的鸟鸦声也在声声地叫,让人心惊胆寒,来往的公公和宫女点头向晚歌问安,又脚步匆匆而去,这一刻,她竟然非常怀念那个温暖的怀抱。

她这样子要是皇上见了不问个清楚才怪,匆匆回到听雪宫清理了一番,才到未央宫。

他已是一脸不悦地走动着,晚歌弯下身:“臣妾叩见皇上万岁。”

“去哪里那么晚才来。”他拉过她:“朕等你用膳都等得菜都凉了,饿了吧!”

她一笑:“说实话,有一点。”习惯了就成了自然。

他精明的眼看着她:“你在生气?”

不会吧,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还是让他给看穿了,笑了笑说:“没有,皇上,臣妾侍候皇上吃饭吧!”

“今儿个母妃到听雪宫里去吵了。”他拥住她的肩:“你为这个生气。”

“臣妾怎么会呢?太妃娘娘说的有理啊,皇上,用完膳,臣妾要先告退去抄宫规了。”都是他害的。她不是生气,她不知为什么,不好的预感在眼皮上跳动着,让她心神不安。

楚天拉过她,在她的发上轻轻一吻:“有海棠花的味道,你又去海棠阁了。”

“臣妾去看看好姐妹,皇上,吃饭吧!”她亲手为他装好汤,凝视着这个六宫之主,一国之君,真的很帅很俊朗,尊贵的气息,王者之气会让后宫的每一个女人都芳心沉陷。

“母妃真是越来越过份,连朕的事也要插上一手。”他似有些怨气,又安抚着她:“晚儿,别放在心上,朕才舍不得让你抄什么?”

晚歌收回心神:“皇上,臣妾不想得罪太妃,她也是为了皇上好,所以…”

“所以你又要惹朕生气吗?朕是天子。”他霸道地说着:“朕就喜欢你。”

这一句话让她烦乱的心有些暖暖的,她喝了一口汤,有了些笑意:“皇上是不是替臣妾抄那宫规。”错明明就是他犯的,当然要找对人。

“何必。”他笑着:“周公公的书法可是一绝。”

“怎么关到周公公头上去了。”晚歌笑笑。他有些任性,有些霸道,有些专横,却不会因为宫规,或是他的母妃而会有所收敛,他的爱就是爱,这一点她真的欣赏。

半夜冷汗涔涔地醒来,也惊醒了他,他吻吻她的头关切地说:“怎么了?别怕朕在这里。”双手拥紧了她。

她也说不清,就是一身冷汗地醒来。

这时宫灯一亮,听见周公公在外面的声音:“皇上正在歇息,不得大声喧哗。”

“什么事?周公公。”他扬起声音问。

周公公恭敬而小声地说:“皇上,海棠阁失火了。”

海棠阁失火,心头不安的感觉应验了,这失火失得真是巧妙,在她去了海棠阁之后,她想,这事必又会与她有关联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最好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何容华之死

宫灯挂起来了照亮了黑夜,吵吵闹闹中,后宫的人都惊醒了,夜风很冷,在他的怀里,她有些发抖。

楚天皱着眉,将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你在这里别出来。”

她抬起眼,有些不得已的笑:“臣妾想,这事,也是跟臣妾有关。”

他心一紧,她一点也不放心将自己交给他吗?难道他就不能保护她不能呵护她吗?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她有不良的影响,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他多喜欢直拥着她睡觉,多喜欢她在怀里的感觉,柔软如稠的发散在他的手中,常常让他着迷,她的睡颜让他不想早朝,她已成为心中不可少的一角,他不是不想要,只是她似乎还没有准备好,他不想自己吓坏她,几何时,他会在乎任何女人的想法。

拢拢她的肩:“既然醒了,就一起去瞧瞧,朕不喜欢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朕是一国之主,还不能让你红颜一笑吗?”真的很喜欢看到她的笑。

晚歌一手悄悄地环住他的腰,让他的眉头松了开来,晚歌的手指,和他的手握在一起,她喜欢这样,似乎他只牵她的手一样,也能触到她的心,抬头一笑:“既来之,则安之,是福是祸,是逃不过。”借点他的温暖,他的霸气让她更坚强些。

“皇上驾到。”周公公宏亮的一声。让杂乱的人都跪了下去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