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都忘了

我还有一个生出这怪身子的妈了…

撒丫拔腿就奔ing 

"…主子…等等…你的衣服…鞋…把鞋给穿上…"

霎那间屋里像被飓风侵袭过似的…一个娇小的身影胡乱地披着一件单衣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只留下匆忙低头的拾捡着衣袍和散落在地上的绸缎鞋的小白和僵硬着身子一脸被抛弃样儿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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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

看着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儿再瞅瞅胡乱搭在身上的单衣和光着的脚丫…再四处望望向我行着礼却低头偷偷掩嘴笑着的侍人,脸火辣辣的红…

低着头垂着眼睑有些不自然的站着,无聊的看着自己左脚丫蹭着右脚丫玩得不亦乐乎,说起也奇怪…明明这么冷的天了,脚踩在冰凉的地上跟那穿在鞋子里似的,软绵绵的暖和和的…一点都不像是光着脚丫,而且浑身精神抖擞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变成男子了,精神也好些了么…

"湮儿…怎么不穿外袍就这么跑出来了…不冷么。"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把我裹在一件狐裘长袍里面,手微微一使劲便把我箍在怀里。

抬眼一看后翎灼灼的目光便落在了我脸上。她…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袍子脱给我啊…我极不自然的躲着那光,呐呐的要挣脱…

咳咳

她轻轻掩嘴侧侧秀眉紧蹙,面上升起一抹病态的红晕,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轻声道:"别乱动…到时候受凉伤风了就不好了…"

 可是…现在受凉咳嗽的人好像是你吧。都病成这样子了还跑出来…这些侍人是怎么做事的…都不知道通报一声,也不知道吃药了么。

 轻轻的搀扶着她,手微微使力把她压坐在床上,令侍人拿了件厚点的玄狐裘小心翼翼地披在她那略显单薄的身子上,

"先别忙…你到我这儿来…是有什么事么"她温柔的声音响起,拉著我的手,轻轻站起来,站到我的正面,和我对视。

啊啊啊她怎么这么喜欢乱动啊…一点都没有当病人的自觉…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又把她压在床上,让她坐好…都咳成这样了…

噗嗤,她望着我轻轻的笑着,淡淡的光融融的照在她脸上,那倾城倾国的脸上如珠玉流光,美丽出尘,"湮儿,不用担心我…老毛病了…没大碍的。"

"湮儿…来找我有什么事么…还是单单就是来看我。"她侧着头浓浓的睫毛掩着眼睑,看不清表情。

屋里蓦然安静

我才发现,似乎每次…都是为了有事才来找她,就连今天也是。好像并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甚至连她生病了都不知道…罪恶感油然而生ing 

她侧身向我伸出手来,"其实也没什么…别内疚…找我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咦,神了啊…低头磨蹭…她怎么知道我在谴责自己的小良心。

 "后…那个…"

偷偷抬眼本想跟她说起这身子却无一瞥到她修长的白皙的手指…啧啧,纤长柔弱,肌肤平滑细腻,好美啊…这么年轻真的是我的母亲么。

"呃…什么?"

回神回神ing,咬咬牙把衣襟一拉,狐裘袍和里面的单衣松松垮垮的褪在腰间,

 "…什么是阴阳术…为什么我今早上起来身体会变成这样…他们说是因为修阴阳术,可我并没…"我想问…这还会变回来么。

漆黑的云发倾泄了一身,她轻咳着,支起身子站了起来,魅惑治娆的脸颊上的符纹似乎更深了一些,那略有些单薄的唇微微轻颤着,像是若不胜衣,"...咳咳…终于恢复了么…湮儿不用怕…只是似乎还来晚了些…"

啊…她说什么啊…听不懂…

"湮儿…你当真想知道么…"

当然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来找你。

她缓缓的移步,打开暗格,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泛黄的古书籍,"湮儿…你自己看吧…"

疑惑的接过来,打开第一页便被突然而来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擦擦眼睛抬头却看见书的上空浮了几个金色的大字"得此书者必将吾之后裔,世间尚有凡夫俗子想追寻成生不老得道修仙的法子…"

哇!神啦…这是用什么效果放出来的…幻灯片么…不像啊…这附近没看见投影仪啊…再瞄一眼后翎,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似乎是见怪不怪。继续往下看ing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幸好我接受祖国二十年的教育,才勉强把这些饶口的古文给看了下来…不过奇怪得很,虽然里面有些奇怪的字体我从没看过…不过似乎也能猜出它的意思…难道我是天才?!

匆忙瞄了一下归类总结,这书里前一小部分大概是说,以前有个隐秘的神族在人间传下了一脉,他们延续神的名义自称南纳,南纳虽人丁单薄却各个寿命极长有种神秘的力量甚至接近于神族,因此成为各国争先抢夺的对象…受不了凡世侵扰的南纳大部分随祖先回到了仙境,只留下少许几个贪恋红尘隐居在凡间…世人们只知道南纳人有得道修仙的法子,却不知道他们是因什么修炼。其实南纳人并不靠什么法术修仙,只是体质秉性异常,他们因为是神的子女所以生下来便隐藏了雌雄同体的特性…万事万物都有其衍生的道理…雌雄同体采阴补阳共生共息--这就是南纳人的修习之术。

 啊啊啊?什么…你问我后大部分说什么啊…后翎鄙视我的看书速度,说看到这么多也够了…就无视我的自尊把它给收起来了。

 咦,不过说真的这本书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本家族迁徙史…还有,它还真够吹捧的…把一个神的后裔说成了靠练阴阳术获得法力得以修仙…切…那还算什么神仙啊…整一淫魔,我猜啊,估计后半部分一定也在吹捧那些南纳的修仙得道之人和一些成名的利害角色。就像一些历史书一样…先记载大概的起源再详细描写其中的领袖人物在某个起源变迁中取到的决定性作用…鄙视鄙视ing ,你不给我看…我还不想看呢…

 "…世人都道后湮宫修阴阳术,却不知阴阳术如何修…其实并不是任何人都没修成的,其中一方必须有我们南纳人这种体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南纳?你是说我、你是南纳人?神族的后裔?!有没有搞错!这也太恶搞了吧…

"湮儿…你不用怕…这种雌雄同体的现象只会每月出现一次…很快就会消失再恢复你的女儿身。而且这段时间是调和你身体的关键时期…平日里吸收的精阳中的精华会在这一段期间蕴化为一种力量游走你全身帮助你吸收,然后剩下的无用的精气会借助你现在的体形排泄出去…不过这段时间还是不易纵欲…不然会将你来不及吸收的已粹炼好的精元也一道排泄丢失的。"

啊啊啊啊啊…我他妈的…这身子还是个垃圾回收站了…我可以不要么…

"…我以前还以为你体质太弱而丧失了南纳本质…不过看来…虽然被寒玉床的寒气压制得出现得晚了点…不过也可以说你的身体在慢慢复原…可能再条理些时日就不用靠阴阳术维续性命了…"

真的假的?!那就是说以后不用再五行八卦练什么劳什子阴阳术了…呜…看在这个的份上,当几天双性人就当几天双性人…等等…寒玉床的寒气能抑制变性的速度?!难怪了!前些日子因为姨妈来了所以就换了张软塌,结果后面又因为懒所以也没再换回来…呜…既然不练劳什子阴阳术,也不摄取精元…那我以后就天天趟寒玉床…看它还给不给我变性…哼…

"湮儿…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来把手放在这儿…沉下气息,看看有没有一股力气在游走…"

这,这儿么?

学着她的样子,将手放在腹部,闭上眼睛…唔…一股热热的气流慢慢上升在一个地方停住不断盘旋…咦…这就是小说里常说的丹田么?汗一个!不要告诉我…不要告诉我我就一变性就出现内力这破玩意儿了。

"湮儿…"她抓起我的手轻轻的笑着,"你又在嘟着嘴神游了…没错…你现在是有那么一点小内力了…如果继续修下去的话可能会有些小神力…但是你现今这种状态也只能维持在你变性的这段时日,恢复过来后就会全部消失…除非…继续修下去…不过,看你也不会去碰那些东西了…也罢,或许这样会更好些。"她抬眼笑着,纤细的罂粟花纹于眼角蔓延,现出妖媚的颜色。

"后…你也是…那个…同体么…"

她微微一愣,那双魅人心弦的眸子有些呆滞的望着我,许久轻轻叹一口气说"不是。"

不是?!

"…现在…不是了"她缓缓的望着我,那是极尽温柔和朦胧的眸子,迷蒙中却有晶莹的微光。淡然有些忧愁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将那心底的悲伤尽显眼前,她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自从十几年前那场变故后…我便再也…咱们不说它了…"

什么嘛…说了一半不说了…十几年前是在生我前还是在生我之后啊…出什么事了么…好好的吊什么口味嘛…讨厌…死命的攥着她的袖子,犟着看着她。

她默默地站着默默地看着我,又似乎是透过我看着远处,眉尖微蹙了蹙,以手捂着嘴,似乎在忍受某种难忍的痛苦,轻轻咳嗽了数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后,你怎么了…好些了么…不是说修阴阳术可以长命修仙么…病不能治的么…

她撇头望着我,眼眸暗涌像是在诉说无法说出的忧愁,长长的浓浓的睫毛,将那水样的眼睛隔在尘世之外,"这是那些无用的糟粕留在体内无法泄出,日积月累的祸根,没用的,治不了。"

啊啊啊啊啊…可是那本古书上不是说八卦五行阴阳协调…体内有糟粕有精华互相抵制不是应该会没事的么…难道…

她伸着手抚着我的脸,袍袖向下滑了滑,露出一截手臂,肤色如雪耀眼,"湮儿…我的卿儿…难道你还不懂么…这是几年来…我把采集的精元都渡给你了…何来…咳咳…"

她望向我的眼睛幽深似海,偶然闪过的悲伤似惊鸿掠影秋水明镜,她说,"卿儿…卿儿…难道你当真要忘了我一辈子么…"

云深不知处

她望向我的眼睛幽深似海,偶然闪过的悲伤似惊鸿掠影秋水明镜,她说,"卿儿…卿儿…难道你当真要忘了我一辈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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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抬头却始终不敢看她的眼,"后,你说什么…"

"卿儿你总是这样…"她伏下身犹豫着,便咬着唇手一用力,我便被她挽在了怀里,"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为了你我变成了这样…而你…把我忘了。"

有什么情愫在我胸口翻滚,酸涩的压抑我喘不过气来,她炙热的体温透过衣裳贴熨在我身上,一丝丝的掺浸在我心头…悲伤…一股无名的悲伤缠绕在我身上,我该忆起什么吗…我忘了什么…

"卿儿…我该怎么办…你说你可以为了我抛弃一切,只要我心里有你…你知道么,现在我丢了我有的一切…为了你我可以做一辈子女的…我可以不要永生…甚至…可以躺在别人的身下…卿儿,你曾说可以为我做的一切现在我自己全都做了…可是…我只要你记住我…都…那么难么。"

"卿儿…难受…我好难受…"她无力地枕在我肩上,身体不禁地颤动着,咳嗽着,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到我的颈窝,烫人…她的身体烫得可怕…

"后…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

她低垂着头瞥着眼,脸色苍白,陡然挣脱身子撑着桌子背对着我,用袖子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缓了好几口才回过神来,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红晕。

她,怎么了

伸手探探体温高得吓人…发烧了…难道烧糊涂了…或许是把我当作其他什么人了…可是为什么看到这样子的她,我心口会痛得说不出话…

蹙着眉轻轻扶着望着我有些发呆的后,执着那轻微有些抖的手令她小心的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她一直望着,紧紧地盯着我得脸。我从没发现她那妖治妩媚的眸子也会这般清澈明亮,她似乎烧得不轻…刚刚这么多话,现在却这般的安静,只知道望着我,微醺的眼睛半眯着,笑得幸福且满足。

得去给她拿药

一只手紧紧的拽着我的衣摆,她抿着苍白的嘴执拗的望着我,眼睛的忧伤朦胧似雾如烟,"…卿儿,你就这般的讨厌我么"那神情似乎在说你忘了我…现在连见都不愿见我了么…

心口又是一股剧痛…湿湿热热的液体就这么涌上了眼眶…受不了了…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就像被刀子扎一样。

"卿儿…再陪我一会儿好么...咳...我知道我这个身子…脏…不愿见我是正常的,再多陪我一会儿…下次…不知道又隔多久才能再见到你…你总是不来见我…咳咳…"

后,别,别再说了

轻轻褪去外袍,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去,揽着她,抚着那单薄的背帮她顺着气。她缩着身子呜咽着紧紧揽着我的身子,像是怕我会再次撇开她不顾似的。

老人们说治伤寒只要令病者出汗就行了…不知道…发烧能不能治。偷偷抬眼望着她,她眼睑微微颤动着,气息轻微,似乎是睡着了,呜,这样不行还是找人来帮她看看病吧。偷偷的拈起她搭在我腰间的一只手…

"卿儿…卿…儿"她梦魇着,皱着眉,又将我抱得紧紧的

呜…没见过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算了,就这么着吧…

只是…她梦里也在唤的名字是谁…

卿儿?

卿…儿…

很熟的名字,我叫卿湮…他们都叫我少宫主…主子…也有人叫我湮…儿…

卿儿…

似乎总是梦中的那个神仙般的男子也经常这么唤着怀里的人

而且

后,似乎也不像是认错人…她叫我卿…湮…儿…卿儿…

我跟卿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卿儿是我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

那…

偷偷瞟一眼,睡梦中也微微蹙着眉的后,

难道说,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前和她有过一段恋情…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她的女儿…为什么她说她为了卿儿可以做一辈子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为什么丢失了南纳人的特性…还有…那个梦中的男子…到底是谁…

我总是从内心涌来的悲伤应该是卿儿本身的记忆吧

抬起手轻轻抚摸后翎被泪水浸湿的迷人脸庞,要是她知道不是卿儿忘了她,而是这身体被一个不属于这世间的人给占据了…不是卿儿不要她,而是我冒名顶替了这个身份,她会怎么样…

对不起…

害你这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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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子,您先歇着吧…"

"是啊…有霁雪公子在,宫主会没事的。"

我和衣侧身坐在床前,抬眼望一眼背对着我正帮后把脉的那个清高傲雪般的男子,

手指轻轻抚摸着搁在床旁的那两卷古画,一张是曾放在缘玠洞的那幅,画中的男子长得极似霁雪,可是却又不像…感觉不同,霁雪像清风…这个人像却暖玉…徐徐地摸着,一股温柔似水的情愫便缓缓在心头蔓延。

手轻轻从一幅画滑到另一卷…这是在后翎的床上无意间发现的…画中没有多余的景色,白纸黑墨…只有一个女子低吟的笑着…那是一张我的脸,却比我大一点,比我高一点,身材比我好一点,气质比我高贵一点…总之都比我好就是了…可是脸上却挂着不协调的笑意,有点狡黠或许可以说是使坏时才有的阴笑,这一点倒是跟我挺像的。

指尖猝然一抖,脑海里浮现零星的片断…

"痛痛痛…氰儿,我真的不是…你就不怕你们宫主认出我是假的,怪你们办事不力?!"

"…少宫主,前几日宫主占星得知少宫主最近可能会有变动便急急派出宫里的人来查看,可等我们赶去的时候缘玠洞已经不见您的身影,真正是急坏我们了…虽然您的画像宫主不让人随便触摸,可是宫主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就算办那事完了之后都要拿出来摸一摸"

轻轻的摸着画面上的女子,再望一脸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后翎,这幅画应该就是狐狸当初跟我提起的那张吧…后对卿儿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深到…就算不顾自己性命渡气只求能保她一丝性命…就算永远也不能醒过来…就算只是…摸着画在男人下面低喘么…

"霁雪,后,能治好么" 缓缓的收起画卷,轻吐一口气,定定得看着那个眼神有些晦暗,身姿却似雪般脱俗的男子。

他低着头眼中有些许焦虑"…积淤过多…可能身体会越来越差,而且她这些时日已经拒绝和公子们的接触…阴阳术或许有帮助,但是宫主似乎开始排斥…"

是么,要是我是个男子,眼见心爱的女子已经醒了,自己却还要缠绵与男子身下,任谁也受不了…何况…我行笈那段日子…应该是她最难受的时候…

后,要我怎么说…我是个小偷…偷了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弄丢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对不起…

对不起…

不管怎么样,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我现在就去找那本南纳古书籍…它里面一定会有记载的…

"少宫主…您去哪…快快快…赶紧扶着主子。"

"湮儿…你没事吧…"

"主子…您小心点…"

 轻轻靠着扶着我的人身上,熟悉的梨花香…"湮儿,你也守了这么多时日了…去休息一下吧。"缓缓摇着头,本想推来他,脚却一软,便趴在他的怀里,慌忙挣扎着起来,却被他牢牢得圈住了腰身,"…湮儿…你…"

慌乱抬头却见他那清泉般的眸子满是不可置信,"湮儿…你的身子...男子..."

陡然我似乎清醒了很多…不行,这本书就在这间屋子里…世人们大多窥探南纳之术…屋里太多人了,万一暴露了…如今后又病得厉害,我又是个半吊子伪劣假冒南纳人…这件事,还是再另寻时日吧。

努力挣扎着,身子却被他箍着上身与他贴得牢牢得密不透风,他的呼吸声和胸膛的起伏隐隐约约的透了过来,我疑惑得抬眼望他,只见他目光轻轻扫过我的胸,缓缓移到了我的脸上,呃…似乎没听到我的回答他是不会松手的, "…嗯…这是后病之前的事了…不过…应该快复原了。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歇着了。"

我匆匆挽着的裙子下摆离去

屋中那个呆在原地愣愣的望着门的似雪男子,许久,叹口气,回眸望着床上苍白着脸的后,再深深地望着那个离去的身影,眼眸里尽是道不尽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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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回来了…这几天呆在宫主那儿,弥儿又不方便去伺候…就怕主子过得不舒坦…"小白红着眼睛望着我,拉我坐在镜子旁,挽着衣袖给我整理着,"弥儿,替您把发髻拆了,主子…早点休息吧…"

轻轻点着头,半阖着眼睛乖乖的坐着,由着小白上上下下忙活着。说真的,这些天后醒的时间比睡得多,守着她我也没怎么费心思穿衣吃饭,被那些侍人们伺候着还真有些不习惯。

"咦…"小白在我后面呐呐的出了一声。

怎么了?

一根簪子便递到了我眼前,乌黑亮泽精细的雕着些奇怪的花纹。

"…那些侍人们怎么弄的…这木簪也插到主子头上来了…这…"

缓缓从小白手上接过,细细的抚摸…热热的暖流顿时缠绕在指尖…这是以前送给后的见面礼…是她在我睡觉的时候给我插上的么…

打断小白的絮絮叨叨,接过木梳轻轻的梳理着,掩饰眼中莫名的情愫,"小白,帮我准备寒玉床…我今天睡它。"

一阵淅淅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