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姣姣对着暗夜突然笑了,说道,“我知你因何恼怒,你心悦我夫君,对不对?”

暗夜自然也看到封元淮已经醒了,正想收剑,听到石姣姣这么说,整个人像被雷劈了,迟疑了这一瞬,石姣姣在封元淮看不到的地方,给自己套了一个高烧的技能,延缓身体的疼痛感知,伸手抓住剑身,猛的朝着自己肩头戳。

暗夜根本没防备,哪个神经病会抓着剑朝自己身上戳窟窿,她从小受过的那些训练,都是如何在生死边缘上逃生,又上哪知道这些后宅女人之间的伎俩,细究起来,甚至比朝堂风起云涌都更精彩绝伦。

于是她被石姣姣给坑了。

石姣姣“啊!”了一声,暗夜的剑是皇帝亲赐,锋利无比,石姣姣完全低估了,用的力度本来不大,但是戳的特别深,连抓着剑锋的手都血肉模糊。

她立马疼得杀猪一样嚎叫起来,同时套上了一口老血的技能,前襟全都是血,看着尤其的可怖。

“来人啊!救命啊!有刺客——”石姣姣扯着嗓子喊起来,边喊嘴里边往出咕嘟咕嘟吐血。

一口老血的技能实在是太夸张了,石姣姣吐的都有点不好意思,寻思着以后找着机会肯定提一提意见,改进一下。

暗夜都傻了,她何其敏锐的一个人,却没躲开石姣姣的动作,她从小最寻常的事情就是受伤,当然知道什么样的伤口致使什么样的出血量。

就那么浅浅的一剑,根本没有贯穿伤,更遑论伤到内脏,怎么可能口吐鲜血?

暗夜怀疑自己的剑不是戳了一个人,而是戳坏了一个血包。

石姣姣这次喊的和先前喊的不一样,这次喊的是抓刺客,皇帝派来的人就是为了保证封元淮的安全,听到了这声音,立刻破门破窗而入。

加上院子里本来的护卫和家丁,浩浩荡荡一群人进来,看到石姣姣那个样子,又看到提着剑的暗夜,当时大喝一声一哄而上。

封元淮眼珠乱转,估计是生平从来没见过这种闹剧,但是此刻过于虚弱,徒劳的阻拦,声音低的所有人都听不见,石姣姣找准了机会,软倒在两个小丫鬟的怀里。

好狗架不住一群狼,损就损在暗夜平时并不露脸,她是一个暗卫,直接听命于皇上。

而皇帝为了平衡各方势力,防止手下人结盟反噬,暗卫和他的私位从不打照面,只有一枚玉佩作为自己人相认的东西。

好死不死这一群人轰上去,武功高的制服暗夜,武功低的就比如院里的家丁,胡乱撕扯踩踏,把她的玉佩拽地下踩碎了……

于是暗夜被抓住了,五花大绑,百口莫辩,连夜送进宫中私狱。

封元淮被气昏过去了,石姣姣被众人哄抬着回到了主屋,医师本来是皇帝派给封元淮的,这时候也被请到石姣姣的屋子里帮她诊治。

石姣姣猪一样的躺着哼哼,高烧的技能根本不敢撤下去,一口老血前襟湿透,她又趁乱,在伤口的上面套了一个狰狞伤口的技能。

于是原本只是一个洞的伤口变得稀巴烂,这一下可不像只是戳了一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乱捅一气十分吓人。

但是医师把脉脉象又根本没有外伤看着那么不稳,而且连着两天高烧不退,他一辈子自诩医术过人,却换了三次药根本没见一点成效,伤口还冒着血丝儿,不像旧伤却像新伤。

“怎么样了,”大夫人一脸焦急,把医师拉到偏听询问,医师摇头,面色慎重,这两天往这里跑的频率,比去封元淮那里还要勤快。

“伤口不愈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剑上淬了毒……”

石姣姣现在可是大夫人的主心骨,大夫人心理层面上依赖石姣姣现在比躺着的封元淮的要多,闻言两眼一翻,没有丫鬟扶着已经跌倒在地,眼泪簌簌而下。

“医师可万万要想想办法!”大夫人柔弱娇美,哭起来十分惹人怜,“二夫人苦啊,现在将军回来了,她可万不能有事啊!”

别的不说,曲二爷的事情到现在没有动静,这些天整个院内上下包括烧火的丫头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就有官府冲进来,捉拿他们下大狱。

石姣姣当日夸下海口说一定会处理妥当,但是谁想遇见刺客,这已经连着躺了两天了,医师每日出来都愁眉不展,他们生怕石姣姣一个扛不住蹬腿儿了,整个院内的人都要跟着“陪葬”!

医师一边摇头一边紧紧皱着眉,又重新写了一份药方,交给大夫人,“今夜要进宫一趟,去太医院中取一味药,先试试这个吧吧。”

大夫人连忙接下来,吩咐丫鬟照着药方抓了去熬药,亲自送医师出门。

石姣姣这个时候却躺在床上,她早就从空间弄出药来,涂抹在剑伤和手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外面套的只是一个技能而已。

而且她套着高烧不退技能,整天躺在床上云山雾罩飘飘悠悠,被子里藏了点心,没人就偷偷的吃一块,贴身的两个婢女都是傀儡,她这边一抬腿,两个小丫头就知道给她捶。

最美的是能够名正言顺不用去看那个半死不活时常诈尸的瘟神,还收拾了不听话的亲闺女,简直不要太爽快!

殊不知石姣姣受伤的这件事,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看到自己派去的暗卫,被自己的私卫五花大绑的送回来,问清缘由之后,由不得暗夜狡辩,七窍生烟的罚了人,倒对石姣姣感兴趣起来。

尤其是听说了棺材板上的壮举,皇帝邪恶的笑了,听自己臣子家宅事,竟有种比看戏本子还要刺激的感觉。

身边的内侍暗示皇帝要不要帮着封元淮处理一下家事。

皇帝却摇了摇头,笑了。

他倒要看看,敢这样在他威猛将军的头上动土,棺材板上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到底会落到一个什么凄惨下场。

石姣姣并不凄惨,可以说是十分的滋润,她在床上躺了七天,躺的浑身紧巴巴的,找了一个机会“好了”,反正上药的事情都是身边的丫鬟,没人能发现异样。

能够“艰难”爬起来的第一天,石姣姣就跑到封元淮那里哭诉,封元淮原本正在昏睡,活活被她哭丧似的给哭醒了。

两个人在屋子里面待了没到半个时辰,封元淮让石姣姣又气昏死过去了。

石姣姣那点小伎俩,是骗不了真正习武之人的,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她这些天也没闲着,差遣自己的小傀儡把原身做过的所有恶事能摆平的摆平,摆不平的人已经找好了借口。

至于曲二,他失踪个十天八天的没人会注意,那个院中所有的人都不会透露一句,夜黑风高,没有监控的古代,等曲兴发现他兄弟没了,天地间再也找不到一丝证据。

封元淮好了一些,已经能够进食了,石姣姣拖着“病痛的身体”美曰其名给封元淮买吃的,实际素了这么多天,她带着几个人到酒楼里头,关起包间的门大吃大喝了一顿。

酒足饭饱,提着给封元淮外带的清粥小菜,悠悠的带着帷帽上了马车。

出门的妇人不露脸的很多,并不稀奇,但是上马车的时候一阵风吹,帷帽交接处掀了起来,小巧瓷白的下巴,点绛唇,珠悬角翘,似笑非笑,直吸的人眼睛转不开。

但是天不作美,风止在秀挺的鼻峰处,帷幔重新落下,引人无限遐思。

四周有人惊叹,但是对面二楼酒店,一个肥头大眼如蛤.蟆一般的男人,见了却微微眯了眯眼。

那个小贱货还没被家里私下整治死?竟然还有人前后簇拥……

曲兴手转着酒杯,想到先前上面要他想办法确定的事,心中思忖,难道说封元淮真的并未身死……那一夜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醉酒做梦?

这是他需得快马加鞭,报知镇南王。

石姣姣回到家,直奔封元淮的偏院,其实夫妻两个应该在一个院子里,封元淮住的这个院子,就是先前两人成婚时候的院子。

但是石姣姣鸠占鹊巢,现在住的是主屋,自然和封元淮不在一起。

封元淮出事之后不易挪动,当然就没有搬过去,而石姣姣没有搬过来的原因就更好理解了,她怕封元淮半夜诈尸掐死她。

米粥带回来,温度冷热正好,石姣姣殷勤的装在碗里,端着给封元淮送去。

她这些天会找时间,专门捡着封元淮睡着的时候来,内脏俱损,他平时基本上都昏睡。

这个时间正是睡得沉的时候,石姣姣也不过就是做个样子,但是今次,却一进屋就撞进封元淮冰冷如雪的眼中。

他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先前被她坑进大狱的亲闺女。

两个人似乎正在说话,石姣姣察觉自己来的不太是时候,本来有心退,可是暗夜凌厉的眼神一看过来,石姣姣顿时挺起胸脯。

上次收拾她一次,这次她再敢起刺儿,石姣姣有的是办法整治她!

气势汹汹的瞪回去,石姣姣妖妖娆娆的走过来,端着碗娇声道,“夫君,这是醉香楼里大师傅煮的,我专门令他加了多味滋补的药材,对身体最好,你快尝尝……”

反正情敌面前绝不能怂!

封元淮见她也不是三回五回,这些天这贱妇晨昏定醒似的朝他这跑,他连眼皮都懒得掀开。

最开始的那种激动到想杀人的情绪,被石姣姣反反复复拉扯这么多天,也已经平息了。

只是看她的眼神十分的奇怪,看的石姣姣后颈的寒毛都竖起来了,骨缝凉飕飕的。

于是石姣姣端着粥,时刻戒备封元淮对她动手,甚至有点后悔在外面逛的时间太久,粥不够热,敷在他身上不够烫。

但是等她举着小汤匙,将一勺米粥送到封元淮的嘴边,封元淮自从她进屋以来紧紧的嘴唇,颤了颤,没吐她一脸血——竟然张开嘴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石姣姣:卧槽天下红雨!他竟然转性了!不怕我药死他?!

封元淮:你一天放了几个屁我都知道,我怕你下药?

☆、夫君可有过女人?

屋子里的气氛很诡异, 石姣姣战战兢兢的喂着封元淮喝粥,却不太敢和他对视, 他的眼神太吓人了。

一碗米粥眼看着见底,屋子里暗夜眼神也意味不明。

“你老看我干什么?”石姣姣实在扛不住这两个抽筋剥皮的视线,又不好对着封元淮发作,只好对着暗夜来。

暗夜怀里抱着长剑,闻言轻嗤一声,说道, “今天见了我,怎么不叫刺客了?”

石姣姣先前诬赖她的事情, 心中是毫无愧疚的, 反正就算她如何被五花大绑的送去皇帝那里, 皇帝都不会让她死,顶多日一日。

石姣姣想到她写的主线剧情里面皇帝那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眼神不由自主的在暗夜的身上瞎晃,由衷道,“这两天你就能站起来了, 还真是天赋异禀。”

石姣姣说的没头没尾, 封元淮根本没听懂,面具下眉梢微皱, 暗夜却是脸上巨变, 铮的一声又拔了剑指着石姣姣。

“你……”从何得知!

她现在站立确实艰难,但伺候主上是他们的使命,无论何种形式。

石姣姣不意外暗夜这个态度, 毕竟按照剧情来说,皇帝还没有对女主表露一丝的感情,只是纯粹的折腾她而已。

两人真正的关系推进,还是封元淮战死之后。

“你真要我说啊”石姣姣坐在床边上一动没动,也没有躲剑的意思,侧头看了一眼封元淮,又转头看向暗夜,眼神在她的身上缓慢逡巡,最终眼中满含唏嘘的落在她脸上,“有种人,透过表现看到本质,你既然好奇,那我可就照实说了,你身上……”

“闭嘴!”暗夜将剑从石姣姣脖子收走,眼中含着杀气和警告,她没有把握这个女真的看出,还是虚张声势,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暗卫来说是逃脱不开的耻辱。

她收了剑,根本没有看封元淮一眼,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石姣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心道老子连你生孩子哪侧来奶旺都知道,治不死你。

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石姣姣坐在床边上,有些僵硬的扭过头,看向床边一直看着她的封元淮,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

“夫君,你可吃好了?”石姣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转变态度,但是眼神骗不了人,他这样子,一看就是勉强压抑着杀意。

不过这对石姣姣来说,算是好事,就怕他不压抑,无论因为什么压抑,都是她的机会。

石姣姣问完,就满脸温柔小意的看着封元淮,宛如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封元淮要不是先前在棺材里切切实实的听到那些污言秽语,现在说不定真的被她骗了。

好半晌,封元淮从嗓子里面“嗯”了一声。

压抑嘶哑,不情不愿。

石姣姣眉梢微挑,不知道他突然间转变态度的原因,总要知道下他转变之后的底线。

于是她抓着封元淮的手,盯着封元淮的眼睛,忽视他眼中的刀子,慢慢的把他粗糙满是老茧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脸蛋上蹭了蹭。

“夫君,”石姣姣眼泪现在也来的特别方便,一瘪嘴,就滚滚落下来,划过脸颊落在封元淮的手上。

“我好想你啊……”想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封元淮盯着石姣姣娇美的脸蛋,手指下意识的抽搐想要一巴掌甩开,想要撕裂她这幅假惺惺的伪装。

但是还不行。

他未死的消息走漏,恐南疆有异动。

陛下派暗夜再来,就是给他带口信,曲家背靠镇南王,现如今他未死的消息露出,坏了原本的计划。

但既然事已至此,陛下命他将计就计,一举掀翻镇南王在皇都的属下曲家,再按照原计划行事。

而这个背叛他,本来他准备恢复后第一时间捏死的贱妇,偏偏和曲兴有染,临死之前可以利用一下。

于是封元淮没有动,只是透过森森的鬼面,盯着石姣姣,琢磨着怎么将她剥皮抽筋,充分利用。

石姣姣索性不去看他的眼睛,见他摸手手能忍,得寸进尺的凑近了一点,小声啜泣,“夫君……”

然后一点点的,轻轻的,倾身侧躺在靠坐在床头的男人身上。

真他妈壮实!

石姣姣感叹道,穿着一身薄薄的中衣,靠上去硬邦邦的,简直像是靠在墙上!

石姣姣也不傻,不是不怕他杀人,更不是一点戒备没有,靠着他胸膛,却没伸手抱他,手按在他身侧,离他要命的地方只有一巴掌。

他敢对她动手,她就对他下手,就算小命搭上去,也捏他个爆浆。

倒不是石姣姣就爱作死,是这个人,无论是个杀神还是野狼,她都得搞,晚搞不如早搞……

但是出乎她预料封元淮竟然一动没动,就让她靠了!

石姣姣贴着封元淮梆硬的胸膛,听着他平稳有力心跳,想了想,贴着他下巴抬起头凑近他的下颚,快速的亲了下。

封元淮果然哆嗦了一下,石姣姣浑身戒备紧绷但是狗胆包天的硬是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动,呼吸轻洒在他的下巴,心想着你个鳖孙子再装啊,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石姣姣又娇娇柔柔的,贴着封元淮小声叫,“夫君……”

然后撅着嘴,捏紧了手,紧张的心脏要蹦出来了,但仍旧锲而不舍,下个目标,是封元淮的嘴角。

直接亲嘴唇不太方便,而且石姣姣讲真的,前几天挡着暗夜亲那一下,满嘴的涩涩苦药味儿,有些嫌弃。

封元淮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想到那天晚上他在棺材里听到的,从这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觉得无比恶心!

石姣姣的吻没能落到实处,封元淮捏住了她的两腮。

石姣姣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在细碎的颤栗,并且丝毫不怀疑,那是强压着弄死她的挣扎。

她的嘴被捏成鸡嘴形状,石姣姣手在他的危险地带没敢挪开过。

但是封元淮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石姣姣这样好一会,突然噗嗤笑了。

“糊君……”石姣姣被捏的口齿不清,“你四不四海秀啊……”

封元淮面具下神色扭曲,却突然开口,声音不知道是故意压着,还是天声低沉,反正贼有磁性,震的石姣姣双耳发痒,“那天晚上,你没有话要解释吗?”

他推开石姣姣,石姣姣差不多也知道他的底线,收回了手揉搓自己的脸。

封元淮用的力度不小,石姣姣脸被捏的通红,她垂头揉着,没有提前料到封元淮竟然会这么敞开了问,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接。

男人不是最在乎这个?被绿了还是亲耳听着的,不该是沾边就炸吗?竟然还会主动提起!

封元淮眼中暗潮汹涌,石姣姣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头双眼含泪,“夫君不是……不是都听到了吗?”

封元淮以为她一定会狡辩,却没想到石姣姣竟然这么承认了,微愣了一下,慢慢抬起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拔萝卜似的,把她拽到自己跟前。

“你还真敢认!”封元淮声音山雨欲来,石姣姣猝不及防,双手徒劳的乱抓,被封元淮另一手很轻易的就制住了。

她吓的差点尿了,这个男人太强大了,果然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扯犊子。

他要弄死她根本分分钟的事,手上力度收紧,石姣姣心中嚎叫,他妈的她就不能换种死法?!

这些个狗逼一个个对她脖子到底有什么执念!

不过做好了英勇牺牲准备的石姣姣,吓的小脸煞白之后,发现封元淮拿捏着力度,似乎并没有杀她的意图。

她这会儿的眼里倒是有点真情实意了,死亡不怕,怕的是无限循环,那真的能把人熬死。

石姣姣一点不敢耽搁,嘴上连连求饶,“夫君饶命……夫君……饶,饶命!”

“饶命?!”封元淮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做出那等丑恶之事,还敢让我饶命?!”

石姣姣挣开被钳制的双手,双臂抱到封元淮的手臂上,几乎要打悠悠,“饶命……你听我一言……夫君我有苦衷啊!”

脖子上的力度松一些,这个狗熊果然没想真的杀她,不可能是因为心软,他明明气的快升天了,没有男人,尤其是这个朝代的男人,能容忍女人给他戴绿帽子,还是当着他的面……

不杀她,只有一个理由,自己对他有用!

石姣姣被松开,屁股终于落了床,她没有马上惊慌失措的逃跑,封元淮这样都不杀她,正是她的好机会。

石姣姣不管不顾,抽噎着一头扎进封元淮的怀里,撞的太狠,把自己脑袋撞的生疼。

“元淮……呜呜呜,你要杀我吗?”石姣姣哭的泣不成声,“我知道我一步错步步错,死在你的手里,我亦无怨,你杀了我吧,呜哇——”

石姣姣嚎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抱的也太猝不及防,封元淮没想到被他吓成那样之后,这女人竟然还不跑,还敢抱他!

石姣姣的声音实在是太尖锐太震撼了,封元淮本来就五内俱伤,一时间被她这声音震的几乎耳鸣。

门外伺候的人,院子里熬药的,加上现在蹲在房梁上的暗夜,都被石姣姣这不似人声嚎的一个哆嗦。

封元淮按了按头,推了开石姣姣,死死拧眉,按着她的肩膀不再让她靠近,听她呜哇乱嚎,声音比他曾亲眼见过的凌迟现场还要凄厉,忍无可忍,厉声吼道,“给老子闭嘴!”

将军暴怒,气吞山河。

石姣姣被他强大的气场和声音震撼了一下,浑身一抖,迅速闭嘴,还用自己的小手把嘴捂上加固。

封元淮喊完之后似乎有点缺氧,石姣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装疯卖傻了这一通,算是知道了他还没恢复,现在就是个纸老虎!

心中微微窃喜,继续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