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的时候这些人都心如死灰,生怕皇帝看到什么不应该看的画面,然后他们这一整个院子的人都要给娇妃陪葬。

这会儿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于辛赶紧上前,跪在皇帝的脚边,行大礼,而后说到,“禀陛下,娇娘娘午后偶感不适,方才已经差人去请太医,还未来得及通报内侍监……”

于辛说这句话的时候,靠着最门口位置的一个婢女,悄悄地顺着门口溜了,快步的朝着太医院疯跑,欺君是死罪,他们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们无论任何人说出的话,都必须“是真的”。

石姣姣还在尽心尽力的表演,“咳咳咳……请陛下恕臣妾不能迎驾之罪……”

只不过石姣姣嘴上说着话,屏风后面却不太老实,现在这种时候,屋子里烛火通明,为了不在屏风上映出两个人影,石姣姣站在屏风处,赵平慈是跪在石姣姣身前的。

好在她裙摆宽大,完全遮住赵平慈的身形。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在这种赵平慈绝对不会挣扎的状态下,石姣姣怎么可能放过,她一边咳的欲生欲死,说着劝慰皇帝的话,语气凄凄切切还带着一点撒娇。

但是她的手,却从赵平慈的脸上,慢慢的滑到他的下巴上,把他的脸勾起来,和赵平慈对视,甚至还对他眨了眨眼睛。

赵平慈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被迫仰着头,睫毛狂闪,脸色渐渐晕红,却并不是因为羞涩,而是活活气的。

这个疯女人!这时要拖着他一块死!她曾经一句话让他生不如死!现在竟然还不肯放过他!

可是他现在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一旦被皇上发现,他死事小,他们一家老小怕是一个也别想苟活。

石姣姣还在咳,张口就来各种各样哄人的话,可她的手指却顺着赵平慈的下巴,落到他的喉结上,轻轻地按了一下。

赵平慈是成年之后被送到宫中,因此他的男性象征还是很明显的,气质也不像那些自小被阉割的太监一样,如果换上一身寻常的衣服站在街上,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一个阉人。

赵平慈猝不及防被石姣姣这动作弄的整个人抖了一下,伸手抓住了石姣姣的手腕。

若说先前那两个动作是暧昧不清,后来石姣姣扯衣领的动作是粗暴,现在这动作就是实打实的撩拨。

撩拨一个阉人,一个因她一句戏言就变为阉人的男人,这是多大的侮辱。

赵平慈自下而上抬眼,眼睑都漫上红色,眼中的怨毒此刻完全掩盖不住,如狼一般瞪着石姣姣。

石姣姣轻轻挑了挑眉,并没有挣扎,而是伸出另一只手,在她脖子上的一条红线上轻挑了一下。

指尖刮过赵平慈的脖子,在那一片激起细小的疙瘩,红线从领子里被挑出来,带着体温的玉佩落在石姣姣的手里。

她嘴角的笑容扩大,在指尖翻看了片刻,口型问赵平慈——谁送的?

赵平慈当然不会回答她,而是小幅度甩开了石姣姣的手,抢过自己的玉佩,又塞回了衣领。

石姣姣倒是没再动手,只是眼神越来越黏糊,现在完全确认了这个人是小冤家,哪怕他现在没有记忆,石姣姣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赵平慈如芒在背,石姣姣的视线实在有如实质,他觉得自己像被数不清的丝线缠缚住,像落在蛛网上的飞虫一般,怕是无论怎么挣扎,最后都会沦为蜘蛛的盘中餐……

而两个人在这屏风之后到底做了什么,外边的人却根本不知道。

皇上就站在门口没有朝里面走,视线掠过屏风上面的人影,听着石姣姣的“花式表演”,不知哪里觉得有一点违和感。

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朝前走一探究竟的**,只是淡淡开口,“既然爱妃身体不适,那就卧床休息。”

都说帝王多薄情,实际上帝王普遍薄情,而有些帝王根本无情,几句不咸不淡的安抚话,并没有电视剧中冲冠一怒为红颜,拉着太医说治不好朕的爱妃就住你们九族的那种戏码。

皇帝如今已经46岁,两鬓已染白霜,这一辈子见识太多,早就已经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听石姣姣咳的惊天动地,敷衍几句,走的时候甚至还有一点不高兴。

毕竟他来后宫就是寻趣儿日人的,扫了兴致不说,咳得这么严重,也不知会不会过给他病气。

石姣姣没想到皇帝这么轻易就被打发走了,但是两个人仍旧在屏风后面没敢马上出来,生怕皇帝去而复返。

当然不敢的只是赵平慈,石姣姣呆着没动是因为她觉得有趣儿。

“还为那些小内侍求情吗?”石姣姣饶有兴致地看着赵平慈。

赵平慈根本没有抬头看她,他在宫中战战兢兢这么多年,向来谨守礼节,这么多年没有练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可也能够在任何场合上游刃有余。

但是此刻他被石姣姣逼得有点绷不住,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要不是有家中牵累,他真的想亲手掐死这个女人,左右他也是一个废人了,不能人道不能娶妻生子一辈子为奴为仆,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石姣姣现在无法查看空间怨念值,但是她根本不用查看,只看着赵平慈的脸色,就知道如果真的有进度条估计已经爆了。

想想也是,她写的那剧情实在对于赵平慈过于残忍,一个男人断手断脚其实都好一点,一下断了根,不可能不恨。

不过石姣姣却莫名的兴奋,这样更有挑战性不是吗,在小冤家回归之前,和赵平慈的这种纠葛,至少不会让她在这个世界无聊。

“不求情就都乱棍打死吧。”石姣姣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嫣然一笑,转身提着裙子绕过屏风。

她转身的时候一裙摆故意甩在赵平慈脸上,赵平慈手指攥的咯咯作响,他把所有能够利用到的人脉全都想过一遍,这宫墙中没有人能够拉他一把。

他如果今天不表态,这么多年从小培养起来的那批人,就会折进去大半,入了太子一党,很多程度上也是因为太子看重他培养的人,在宫中各个处所都担任着重要职位。

如果失去这个筹码,他在太子那里就不会在受到重视,再想培养这样一批人,五年十年都不一定能够做到了。

而时局瞬息万变,尤其是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哪个登上大位的不是靠白骨垒起?他若不能够助力,他日必然会变成垫脚石。

石姣姣不知道赵平慈心中这么多的纠结和取舍,她也就是逗着赵平慈玩儿。

本来想着到外间去吩咐人把那些小太监都放了,不过才走出屏风的位置,裙摆就被扯了一下,接着小腿被抱住。

赵平慈跪坐在地上,低着头,抱着石姣姣的手抖的不像样子,嘴唇青白,牙齿咬到发酸。

他什么都没有了,都是这个女人……他现在真的不能失去那些内侍,赵平慈本来从未想过要报复石姣姣。

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决定,不会再放过她,哪怕如今他们之间还隔着权力的天堑。

所以他搓着后槽牙,扯出了一个杀气四溢的微笑,抬起头看着石姣姣,温声说道,“奴求娘娘……高抬贵手。”

☆、第85章你亲我一下吧

石姣姣其实是想对小冤家好的, 说那些话, 真的只是逗他玩。

可是她低头, 看着赵平慈一副被“逼良为娼”, 还强颜欢笑的样子,这小样,真是看到一百次也一百次忍不住自己心里的小恶魔。

婢女才把门关上, 皇帝刚刚走,屋子里龙涎香的气味还未散尽,石姣姣就笑得像个妖孽,伸手掐住赵平慈的脸蛋, 特别暧昧的用手指在他的脸上流连。

赵平慈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恨不能一飞脚把石姣姣踹边去,可是却不得不像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 仰着脸僵笑着, 让石姣姣的手指在他脸上肆虐。

真滑哇。

石姣姣心里啧啧,一个大男人, 难不成还擦粉了么, 这皮肤是真的好啊……

“好吧。”石姣姣手指落在赵平慈的发髻上, “都依你, 那你说如何处置?”

赵平慈倒不至于被气昏了脑子,一听石姣姣这话,立马就跪直, “娘娘, 众所周知, 三钱所是只是负责摆放修剪各宫的花草,那些小崽子就没干过抬轿护送的活计,出了岔子自然有罪,可是娘娘,您想,刻意派遣养花浇水的去给您抬轿,这不是……”

赵平慈说起这件事,脸上的难堪收敛的一干二净,整个人像一柄藏住锋芒的剑,说到这里适时的顿了一下,故意朝着屋子角落站着的太监于辛看过去。

石姣姣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于辛,于辛“噗通”一声跪地,膝行几步,就要请罪。

石姣姣抬手阻止了他说话,视线转到赵平慈的身上,有些稀奇的打量他,心想这世界小冤家原来是个阴险的。

这几句话,不光给三钱所的那帮小内侍开脱的干干净净,还扯出了要坑他们的罪魁祸首,顺便还欲语还休的扣了对方一个“动机不纯”的帽子。

这不光是顺杆爬那么简单了,他顺杆爬上去,拔了杆子,还能痛打落水狗。

赵平慈低下头,恭敬的跪着。

石姣姣笑了,笑出声的那种,十分愉悦,不仅笑的赵平慈有些发毛,更是笑的于辛冷汗直流。

这么多的心眼儿,这是要吓死密集恐惧症啊。

石姣姣又怎么舍得让小冤家这一通算计落空呢?毕竟人家刚才不是低头抱腿,让自己摸脸了?

不能白摸。

石姣姣拢了下宽大的衣袖,看着赵平慈说道,“这样,三钱所的那些小内侍你领回去,怎么处置你自己说了算。”

石姣姣眼看着赵平慈的脊背放松了一些,显然是松了口气。

顿了一下,又说,“至于于辛……”

石姣姣看着颤巍巍跪在地上的于辛,抬手轻飘飘道,“这件事到底是你做的不对,罚三个月的月钱,得空摆一桌酒,给人家道个歉嘛。”

石姣姣顿了顿,又说,“以后都是一家人。”

她之所以没有处置于辛,是因为她书中写的于辛,是绝对忠于娇妃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娇妃的走狗,最后娇妃落难,也是他跟在身边伺候,好狗易买,忠仆难求。

而此刻两个人都错愕的看向石姣姣,赵平慈是绝对没想到石姣姣竟惹会处置于辛,他刚才也就是利用机会随口离间,可这宫中上下谁不知道,若说娇妃是这永意宫的主子,于辛就是这永意宫的一人之下。

哪怕这惩罚看来不痛不痒,也是完全出乎赵平慈的意料。

而于辛错愕的,却是石姣姣后面的那一句,“一家人。”

娇妃能在宫中混到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纯粹的脸蛋,她行事向来谨慎,思虑周全是于辛自愧不如的,帮着皇后协理后宫这么久,从来功劳是她,出事的保准是皇后。

虽然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她就是能名正言顺的朝着皇后的脑袋上甩锅。

当然她露出来的马脚,也都是她想要给皇帝看的“小聪明”而已。

可是于辛不明白,他对于宫中人际关系摸的十分透彻,娇妃甚至从前都没见过赵平慈,他才敢耍那样的手段坑赵平慈,这才一面,怎么就成了一家人?!

石姣姣不管两人心中怎么暗潮汹涌,对着赵平慈说道,“你是不是还没吃晚膳?”

她转头对着婢女道,“去小厨房端一些吃的过来。”说着伸出手,扶赵平慈起身。

“吃过了东西再回去。”

石姣姣自己写的自己知道,这个时间膳房是不会再给太监宫女弄东西吃的,因为有个剧情,是娇妃得知皇帝喜欢身边姑姑崔梅之后,总是刻意的为难她。

授意宫女们打翻她的食物,她守夜实在饿极了,就去膳房偷东西吃,正好偶遇皇帝,展开一段十分狗血剧情。

别问半夜三更皇帝怎么会在御膳房,问就是瞎几把写的。

石姣姣拉着又开始僵硬并且不知道作何反应的赵平慈在桌边坐下,于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是看了一眼,也不敢再看,还很贴心的把婢女遣出去,自己也无声的退出去。

朝外走的时候心中还在咆哮——主公被妖姬所惑!国将不国也!

“娘娘,奴不敢!”赵平慈意识到石姣姣是要他在她平时用膳的桌子上吃夜宵,真真切切的一阵惊慌。

娇妃真的是疯了吧!

石姣姣见他又要朝上跪,顿时沉下声音道,“你跪下,我现在就要人把你心疼的那些小崽子乱棍打死。”

赵平慈微微屈膝的姿势卡住,手指攥紧,骨节青白,石姣姣又拉着他坐下,伸手去抓赵平慈的手。

赵平慈下意识的反应是甩开,石姣姣啧了一声,又抓住,手动掰开他的手,在青白的指节上捋顺。

“晚上没得吃,饿一晚多难受。”石姣姣抓着他的手没放,抬头笑盈盈的和他对视,“我这里小厨房做的东西,连皇上都夸赞的,你尝尝嘛。”

屋子里没有人了,只剩下两人,石姣姣不再对他自称本宫,态度亲昵的简直像是一对老夫老妻。

赵平慈却僵硬的快要石化掉了,石姣姣要是像之前那居高临下的逼迫,他也就能逼着自己去迎合,毕竟两人的地位摆在这里他纵使心不甘情不愿,真的惹恼了这个女人,要弄死他太过容易了。

可是石姣姣这种态度,反倒是让赵平慈无措至极。

石姣姣也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就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屋子里烛火通明,两个人这样对坐,谁也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堪称温馨的气氛在弥漫。

石姣姣宽大的袖子落下来,正好盖住两人交握的手,一个妃子和一个太监,这完全不合礼制的亲近,隐秘而刺激。

赵平慈一脑子的思虑,各种猜测石姣姣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都被石姣姣不断刮蹭着他拇指的轻微动作刮的一片空白。

她到底要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是真的看上他了?

放着当今天子不去讨好,用那么粗陋的借口给搪塞走了,偷偷的和个低贱的太监在屋子里摸摸勾勾的,脑子让狗给掏了吗?

赵平慈还是不相信,他就觉石姣姣有阴谋。

他就等着她说,可是她什么也不说,就盯着自己看。

他脸上有花吗?

赵平慈盯着石姣姣宽大袖子上面的暗纹发愣,那是孔雀,按理说她这个妃位,是不能用孔雀图案的,如果不是皇帝有心升她为贵妃,就是真的盛宠。

石姣姣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只知道此刻自己的心里特别的平静的,也特别的清楚。

她喜欢小冤家的,她从未对小冤家说过,就算小冤家问起来,她也没有真的好好回答过。

从前是因为她不确定,可现在她能够确定了。

上个世界的末尾,小冤家浑身是血的垫在她的身下,系统崩溃,她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那种焦虑的心情,从前只在家里爸爸生病住院的时候才有过。

这么多的世界,小冤家用无比浓烈方式,在她原本感知迟钝的神经上面,画下了明艳的色泽。

她都很习惯了他存在,习惯了等着他出现,不想见不到他。

系统崩溃了,能再这样见到他,石姣姣此刻是心满意足的,比巅峰舒爽的时候,还要满足。

两个这样坐着,膝盖抵着膝盖,屋子里静的很,连彼此的呼吸都听的清楚。

赵平慈脑子堵塞,实在想不透娇妃这是抽的那股子邪风。

抬起头看向她,被她脸上温柔至极的表情,眼中能溺死人的情愫给惊到了,一时间陷了进去,忘记了挪开视线。

两个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石姣姣慢慢的凑近,看着赵平慈傻兮兮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更深。

这样子,和刚才算计人的样子,还真是娇憨阴暗两个极端。

不过石姣姣都喜欢,觉得都挺可爱。

他这个世界的变化,没有前几个世界那样放大优点,似乎是因为人设是个太监,他的变化也是朝着“无声无息”的方向,模样倒也是好的,只是不打眼。

要这样仔仔细细的看,才能看出他的眉眼一如前几个世界,一如她画纸上的那些画,每一笔,都是从石姣姣喜欢的角度勾划出来的。

石姣姣甚至已经在猜想,到底小冤家会生出意识,是因为她每个世界都把他给写的太过凄惨,还是因为自己曾经日复一日的画过他。

随着她微微的凑上前,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赵平慈还陷在她视线的网中,挣扎不出。

等到近的彼此的呼吸可闻的时候,赵平慈还瞪着眼睛,没察觉到石姣姣是要干什么坏事。

直到石姣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嘴唇若有似无,甚至碰到他的唇角,他还像是被迷惑了,根本没动。

不过好死不死,这时候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娘娘,膳食准备好了。”

这声音犹如炸雷,赵平慈瞬间回神,猛的一把推在石姣姣的肩上。

直接把她推的连人带凳子齐齐向后倒去,十分不雅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噗通!”一声,外面一直守着的婢女,顾不得什么打开了门。

石姣姣仰躺在地上,头上来的钗簪都摔歪了两支,娇嫩无比的手肘磕在地上,疼的石姣姣顿时就“哎呦”的抽气痛哼。

门外呼啦啦的冲进来一群人,石姣姣揉着自己手肘,借着婢女的手站起来的功夫,就看到赵平慈被压着两只手臂,脸被按的贴在地上,压着他的两个小太监看上去用的力度不小,他胳膊都快掰到极限了。

石姣姣立刻喝到,“干什么呢!快些放开!”

说着,甩开身边左右的婢女,走到赵平慈的身边把他给扶起来。

“食盒留下,都滚下去。”石姣姣面色微沉,声音没有很高,却听的婢女们都不由得颤了下。

众人又潮水一般的退出去,石姣姣站着看垂头的赵平慈,半晌“噗嗤”一声笑了。

“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石姣姣掀开手臂,给他看看自己磕红的地方。

“你看这里磕的……好疼啊。”石姣姣声音带着委屈和撒娇的意味,赵平慈脸上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石姣姣一眼,情绪复杂难辨。

他刚才以为自己死定了,娇妃出名的骄纵,她手下因为伺候不周,打发去劳辛局的最多,他推的那一下……

他看着石姣姣,甚至比刚才发现石姣姣要亲他还要震惊。

石姣姣却再度拉住他的手,把他拉着坐在桌边上,接着从怀里掏出香帕,小声道,“别动哦……”

石姣姣为了防止他再把自己推到,说了一声之后,才拿着手帕,慢慢的擦他脸上刚才在地上蹭到的灰尘。

“你别紧张兮兮的,我能把你怎么样?不就亲一下么……”

石姣姣给他擦了几下,打开桌子上的食盒,把温度正好的吃食端出来。

是燕窝和一些甜点。

石姣姣亲手给赵平慈摆好了碗,把汤勺塞在他的手里,“快吃,在外跑一天了,饿了吧。”

赵平慈手里被塞了汤勺,心脏却因为石姣姣这一句话猛的一跳。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外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