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

苏老夫人不得不出面来粉饰太平!

在外人的面前闹开了,到底是有些不好!

孙氏挡住了苏瑶,苏老夫人也发话了。

然——

张太医的目光却是看向了桌上,“那,那是…。”

说着就往桌边走去。

孙氏急得背心冒冷汗。

苏老夫人不急不躁地说道,“她们几个孩子折腾出来的,让太医你见笑了。”

这是不让他查验的意思!

张太医脚步微顿,蹙着眉头看了看,脸色凝重地看了眼苏斐,又是看向清宁说道,“世子夫人,你们都吃了吗?”

“有什么不对吗,张太医?”清宁状似不解,又是紧张地问道。

“有什么不对的?不就是一些瓜果吗!”孙氏急急地说道。

“张太医,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你快看看。”清宁却是更加急切地说道,“今日本是我宴客,这若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那可怎么办呢!”

说着就走到了桌前,把吃的都往张太医的方向挪了挪。

“世子夫人…。”张太医欲言又止,扭头看向苏斐。

苏老夫人脸阴沉了下去,目光沉沉地清宁,气她不识时务。

孙氏目光狠厉地盯向清宁。

苏斐扫了苏老夫人与孙氏一眼,对张太医说道,“麻烦太医你看看吧,到底今日是内子宴客。有什么话,还请张太医直言。”

声音虽是轻猫淡写,却冷冽得能结冰一般。

张太医看了桌上的吃食两眼,斟酌了一番,指着两个碗说道,“这里面有红颜绿珠,滋阴孙阳,这女子分开来吃,倒是没有什么事,可合在一起却是极阴极寒之物,女子吃就会严重的伤身,是万万不能吃的,会导致…。”

张太医看了苏瑶,何如茉何如莲三个姑娘,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话没有说,可是这极阴极寒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老夫人与苏华瑛顿时脸色大变。

孙玉雪脸色顿时煞白。

苏瑶,何如莲何如茉想了片刻,然后脸上的血色顿时褪了个干净,心里恐慌成了一片,不能生孩子!那以后出嫁了,没有孩子傍身,那要怎么办?两人不由得抓住了苏华瑛的手臂,呜咽着抵唤了一声,“母亲。”

苏华瑛伸手握住了何如茉的手,安慰地拍了拍,目光狠厉地看了眼孙氏与清宁。

若是自己的女儿生不出孩子,那她就跟她们婆媳两没完!

众人都听得明白,偏是清宁似乎就没有听懂,大惊失色地看向张太医,追问道,“会如何啊…,张太医还请明言。”

“有什么话等会再说,你住嘴。”这极寒,极阴,女子若是身体寒,还不懂吗?苏老夫人剐了眼清宁,喝道。

“祖母,这有什么问题,当然是要问个明白才好,这出了什么问题,我的罪可是大了。”清宁说道,然后又是看向张太医,“张太医,还请说个明白。”

说着清宁急得像是快哭出来了,目光求救似的看向苏斐。

”别慌,有我在呢。”苏斐目光柔和地看了眼清宁,安慰了一句,然后看向张太医,“张太医。“

张太医目光带了几分怜意,对清宁说道,“这女子若是吃了这极寒极阴的事,严重的会——不育。”

“啊,怎么会这样?”清宁惊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又是紧张地说道,“那张太医,还请麻烦把其他的吃食也好好验查一番才好。”

说着又是看向孙玉雪,苏瑶,何如茉何如莲,“我,我…。”

苏华瑛是顾不上那么多了,拉了何如茉出来,急切地与张太医说道,“张太医,麻烦你给小女把把脉。”

这女儿生不了孩子,那将来就要完了。

张太医与苏华瑛说道,“夫人,请稍等片刻,我先是验查一番再说。”

说完便走到了桌边,仔细地看了看,“还好,就只有这两个碗里有,其他的碗和吃食里都没有。”

说完看向清宁,问道,“世子夫人,请问,这两只碗里的,都是谁吃的?”

清宁目光看向孙玉雪与苏瑶。

苏老夫人吐了一口气,问张太医道,“太医,还请开个的方子?”

这都已经说破了,两只碗里的果露,可是自己的女儿与儿媳妇吃的,孙氏顿时立即吩咐武妈妈,碧月等人说道,“快,快拿勺子来。”

勺子桌上就是有的,武妈妈与碧月忙是拿了勺子。

孙玉雪与苏瑶都不用人说,就伸手接了银勺子,往自己的喉咙里压了下去。

“哇哇。”片刻,两人顿时弯腰大吐了出来。

“真的没有吗?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苏华瑛紧张地确认问道。

“嗯,夫人请放心。”张太医确定地点了点头。

自己女儿没事就好!苏华瑛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来回看了清宁和苏斐两人两眼,狠厉的目光松了几分。

不管是谁设的局,到底是有分寸的,没有给自己的女儿下手!

不过,虽然是没有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可到底也是拉了自己的女儿过来,她心里还是有些气愤的。

这若是大侄子苏斐设的,到底是对自己的女儿留了几分情面,可是对自己妹妹都能下手的人?这他若是不同意纳妾的话,那免不得就会让他厌弃。

这若是大侄儿媳妇萧清宁设的这一局,那如此厉害的人,她要是容不下小妾,那自己把和庶塞了进去,庶女估计是被她捏得死死的。

顿时,苏华瑛对于让何如莲做苏斐妾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还是给苏谦吗?苏华瑛目光看向孙玉雪。

何如茉与何如莲的脸色好看了些。

“怎么会这样?”清宁喃了一声,思付了片刻,随即不敢置信地看向孙氏,伸手往桌子上一扫,桌上的碗碟茶壶茶盏顿时咣当咣当地全数摔到了地上。

众人顿时吓了一跳,目光看向了她。

清宁目光冰冷地看向孙氏,“母亲,儿媳哪里做得不好了?儿媳哪里让您不满意了?儿媳哪里让你生气了?您若是气儿媳,若是不满意儿媳,您说就是了,儿媳一定会改,可您为何要这么狠毒地对待儿媳?您要让儿媳生不出孩子,若是儿媳给了世子吃了,伤了世子又怎么办?母亲,您真是…”

太狠毒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清宁咽了后面的话。

清宁望向苏斐,无限悲切地唤了一声,“世子。”

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到了苏斐的面前,失控地扑在了他的怀里,“世子,幸好我没有吃,也没有给你吃,不然…。”

孙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清宁,矢口否认,“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哪是要害你了!”

清宁声音又是冷了几分说道,“母亲,这些都是你送过来的,我动都没有动。”

“信口雌黄,我为何要害你?”孙氏喝道。

“我怎么知道。”清宁冷冽的脸上无比的认真,道,“所以我才问母亲您啊,还请母亲您说个明白。”

“你,你…”孙氏气得牙齿的打颤,“忤逆不孝。”

“自我进门起,孝敬长辈,对母亲您的话从来都是不敢有半分的违背,对二叔,弟妹,小姑也是礼让有加,母亲,我到底是哪里让你看不过眼了,你要这般对我,幸亏是我没有动这些瓜果,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让世子吃了,那我就是罪人了,母亲,您为何要这么对我与世子啊?要让我与世子绝后。”清宁倚在苏斐的怀里,大声问着孙氏道。

反正她的悍女之名在以前就传了出来的,遇上这样的事,不大闹才怪!大闹是理所应当的,才是符合孙氏的期望嘛!

这悍妇,果然是名不虚传!可是气的却是自己!孙氏心口抽抽地痛,“一派胡言,你说的什么混话?真是不知所谓!”

“那些,是母亲您送来给我与世子吃的!”哪里是不知所谓了?她有证据!清宁伸手指着桌上的瓜果等说道。

“够了,住嘴,这般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苏老夫人目光扫向清宁,厉声喝道,“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先让太医给你弟妹与妹妹诊治再说。”

有这样嚷嚷的吗?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如此大声嚷嚷了出来,跟市井泼妇一般,没个轻重,不仅是有她们这些个做主子的,还有丫头婆子,更加重要的是,还有张太医这个外人在!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是孙女与二孙媳妇吃的那碗果露!

“祖母,孙媳这心啊跟刀子戳一样,祖母,您要给孙媳做主啊!“清宁看向苏老夫人带着哭腔说道。

一旁的孙玉雪与苏瑶吐得昏天暗地,难闻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又是听得清宁的闹声,苏老夫人更是不舒服,喝道,“给我闭嘴!”

“祖母,您难道也讨厌我吗?所以你帮着母亲的吗?”清宁顿了下,看向苏老夫人的目光就平静了下去,问道。

苏老夫人顿时脸都黑了,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讨厌她,帮着孙氏,那她也是想要苏斐与清宁两人绝后?

不讨厌,不帮着孙氏,那就是要给苏斐清宁夫妇一个说法。

“大侄儿媳妇,你祖母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现在还是瑶儿与二侄儿媳妇要紧。”苏华瑛皱了皱眉头带了几分不悦,轻声对清宁说道。

作为孙媳妇,如此顶撞祖母实在不应该!

更何况苏老夫人是她的母亲,苏华瑛更是看不过去了。

“你这是怎么与你祖母说话的?一点礼节都不懂?”孙氏叱责道,然后目光看向苏斐道,“她这般忤逆不孝,你是怎么管教妻子的?”

苏斐伸手抚了抚清宁的发,抬眸看向孙氏,淡淡地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清俊绝美的眉目间,明显透着逼人的怒气。

孙氏心里突突的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道,“你这是要护着这个不尊敬长辈的泼妇了?这些年,我是怎样把你拉扯大的,如今你就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吗?”

这孙氏的脸,可是够厚的,清宁想笑,脸上却是极其认真地说道,“世子当然是记得母亲您是怎么把他拉扯大的!”

“宁儿说的是。”怎么可能忘记!苏斐缓缓地笑,目光却是没有一丝温度地看向孙氏,“母亲如何拉扯我的,我当然是一丝都没有忘记的!”

孙氏顿时觉得背心发凉,全身都冷飕飕的,握了握拳头,说道,“既然是如此,你就该好好管教好萧氏,我苏家是知书达理,最是规矩的人家,怎么能让她如此不知礼数?今日还好,都是自家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若是哪天有了别人在场,或是去了别府赴宴,如此这般没有礼数,那还不让人笑话我国公府没规矩?”

居然把事情扯到国公府的脸面来了,还说教起苏斐来了!如此揭过她要害自己与苏斐的事情不成?真真是好笑,也太小看人了!清宁嗤笑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怕的?怕别人说什么?既然母亲如此说,那我就还得让人来评评理了,这做长辈的要害我与世子断子绝孙,难道我们还就要谢谢母亲您不成?”

想要扯开话题!

没门!

苏瑶与孙玉雪觉得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眼睛也红肿了,眼泪汪汪的,两边的太阳穴更是箍得痛!等得是再没有东西吐了,两人这才伸手扶着身边的丫头脚步虚晃地站了起来。

刚好是听了清宁的话,还没有等孙氏说话,苏瑶红着眼睛怒视着清宁,苍白着一张脸大声吼道,“萧清宁,你是故意的,你故意给我与二嫂吃的是不是?你就是知道这些个东西,所以故意给我和二嫂吃的!”

“三妹妹,你真是要冤枉死我了,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母亲送过来的,我哪里知道有毒?我也只是借花献佛罢了,只是…”清宁顿了顿,看了眼孙氏,这才继续说道,“我是觉得你与弟妹两人长得天仙一般漂亮,这红红绿绿的配在一起实在是好看,与你们两个很是相配,可是我没有想到…。”

“你…”孙氏咬着牙,把涌到了嘴里的腥甜味咽了下去,这一口气憋得她胸口都似是要炸开了一般。

“都给我住嘴!”苏老夫人觉得再他们吵下去,她就要当场气死在这里了,看了眼苏瑶与孙玉雪,于是扭头看向孙氏说道,“先安置了瑶丫头与玉雪,请太医过去给她们好好把脉!”

“快,你们快扶了二少夫人与小姐回房。”孙氏忙指挥着丫头婆子道,然后又是看向张太医说道,“太医,麻烦你走一趟。”

“夫人客气。”张太医忙抱拳,应道。

苏老夫人皱紧了眉头看向苏斐与清宁,警告两人说道,“有什么事情,等回头再说,这件事是在景萃园发生的,关乎到你们弟妹与瑶丫头的声誉,尤其是瑶丫头她还待字闺中,你们是长兄长嫂,不用我多说也应该知道怎么做!”

如此,该好好管住景萃园下人的嘴,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

说完扶了单妈妈的手,先一步往外走去。

苏华瑛忙是拉了何如莲何如茉跟上了老夫人的脚步。

孙氏也是指挥着丫头扶了孙玉雪与苏瑶跟了上去。

苏斐伸手搂住清宁,脸色平静如湖水一般静谧,却透着逼人的冷冽,启唇轻声缓缓说道,“母亲您以后还是不要往景萃园送东西的好,我与宁儿怕是受不起您的好!“

第十七章 头破血流(已换内容)

苏斐的意思是,既是容不下他与清宁夫妻两人,那就不要再管他们两人,随俩人任其自流好了。爱叀頙殩

自苏斐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孙琳琅后这么多年,国公府里长辈不喜他,表面却还是长辈慈祥,苏斐孝顺恭谨,一团和乐,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撕破脸面的话。

这是苏斐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清楚地表达了对孙氏的不满,以前两人算是母慈子孝,别说是红脸,就是不好听的话从来都没有说过,就算是两年前的那次事情,虽然是心知肚明可谁都没有说破,也没有谁去质问另外一个,都保持着面上的和乐。

今日这话苏斐,明确地表明了立场和态度!

是清楚地表示要与他们划开界限!

往外走的众人都是顿住了脚步。

孙氏自是听得明白,脚步一顿,转身回头,目光看向站在观雪亭里并肩而站的苏斐与清宁两人。

衣着华贵,容貌绝尘,初夏的微风吹来,衣袂飘飘,如是画里走出来的神仙眷侣。

孙氏有一股想要把这画撕破的冲动,凭什么,他们占了便宜还卖起了乖来!

真是一对心狠手辣的贱人!

总是有一天,她会报今日所受的羞辱,让他们两人好看,要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可是不能这么做。

作为晚辈出言不逊,她这个做长辈的若是因为一句话而跳了起来大发雷霆,那她就失了长辈的端严,这么多年经营出来的端庄大方,贤良淑德的好形象也就是要毁于一旦了。

刚才那么多都忍下来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

不急,慢慢来!

这么多年,她都等了。

而且,她如今也是没有心思与他们夫妻两人斗法,她现在想立刻就离开这个地方,她很是担心女儿,女儿虽是刚吐了一番,可是有没有吐彻底,身体有没有受到伤害?这个却是不知道。

孙氏掂量了一番,扯了一丝极其僵硬的笑容,“斐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见外的话?什么受不起?一家人说这么伤感情的话?也是都怪我,说来我也是不知道这里面的蹊跷,是庄子上送来的,哎…”

孙氏叹了一口气,很是自责地说道,“你生气也是应当的,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查清楚,没有弄明白就送了瓜果过来,是我疏忽了,你们生气的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一家人磕磕碰碰都是有的,这牙齿还会咬着舌头呢?怎么能有误会就说这样生分的话呢?好在你把及时把张太医请来了,如今也明白了,好在大儿媳没有什么事,不然我也是万死难辞其咎!好了,你媳妇今日也是累了一天了,你好好扶她回去歇着吧。”

主子行事出了纰漏奴才遭殃,或是做了什么事情露出了破绽了让奴才顶上承担罪过,这几乎是已经约定俗成了。

不可否认,这个确实是很好用,清宁倚着苏斐的身旁,唇角勾了一抹笑,如,现在的孙氏,明明是她做的事情,这么一推,就摘了个干干净净,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下面的奴才的错!

“真的吗?可是明明母亲刚才来的时候,就让三妹妹把吃的东西吐出来呢!”清宁脸上的笑容如花,一针见血地指出孙氏的破绽。

不知进退的死丫头,孙氏心里暗骂,刚要开口,一旁的苏瑶就先开了口,明知故问,语气里带了几分质问的意思,“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妹妹你觉得呢?”清宁淡笑反问。

孙氏伸手握了下苏瑶的手,让她不要说话,然后看向清宁说道,“是我疏忽了,回头我绑了那些个下人过来让大儿媳你处理,怎么处理都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把这些个毒物送了过来不说,还不吱声,就是千刀万剐都是活该!”

反正是死不承认!清宁笑了笑,“是该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的人是你,不是那些个替死鬼。

“不必了,要处理母亲您自己处理便是,没得脏了景萃园的地!”苏斐微蹙了下眉头,目光冷冽,淡声说道。

孙氏咬牙,觉得快要气得七窍冒烟了。

孙玉雪脸色白得跟冬天的雪一般,扶着碧月的手,温柔一笑说道,“也是好在我与三妹妹挡了这次灾,大哥,大嫂,幸得你们二人都没有事,那些个死奴才真是该死,都是个下面的死奴才不知轻重,若是大哥,大嫂与母亲因为这些个贱奴才生了缝隙,那可是得不偿失了!一家人哪如此计较这么多的?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

只有苏华瑛保持了沉默,也给了眼色给何如茉,何如莲两人让保持沉默不要说话。

这是国公府的后宅之斗,作为客人,保持壁上观是最好的选择!

“二嫂说的是,今日遭罪可是我与二嫂,大哥大嫂却是揪着不放。”苏瑶点了点头,赞同了孙玉雪的话说道。

这偏离了重点,这瓜果本是孙氏送过来给她与苏斐吃的!清宁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三妹妹,弟妹,不会每一次都会这么巧合的,今日是有你们两挡了灾难,但下一次呢?下一次可就是没有那么幸运了!”

一旁的张太医低头垂眸,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是话又是一字不漏地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老夫人本就是不喜这个大孙子,当然对于大孙儿媳妇也是不喜欢的,眼下见得两人的寸步不让,心里就更加的不喜,作为晚辈,就算是长辈做错了事,哪有如此揪着不放的?而相对于孙玉雪的话,苏老夫人心里甚是满意,这做人媳妇的就是该如此懂规矩,知道进退!

苏老夫人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好了,既然都说开了,你们也都少说两句,你们母亲每日里要打理这么大个国公府,一时疏忽在所难免,就不要这般揪着错就不放了,家和万事兴,你们两个也是虚惊一场,虽是受了委屈,可如今真正受害的人却是瑶儿与玉雪两个人,她们两个要马上让太医诊治才行,你们两个若是有什么话,就以后再说!”

苏老夫人的语气威严,脸色阴沉沉的很不高兴。

既是如此咄咄逼人,得力不饶人!真是两个不知进退的东西!孙氏缓缓吐了一口气,听得苏老夫人帮着她说话,于是就说道,“是我疏忽,是我出了纰漏,斐儿,你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我也看得你比谦儿,瑶儿还要重,你有什么要求,我自是不会拒绝你的…。”

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和为难地说道,“既是斐儿说了,那我以后就不送了,以后有什么吃的,那我就折成现银送过来就是了!”这景萃园,她的手反正是伸不进来的,她不过是想借萧清宁的手罢了,这景萃园里进不来,这萧清宁只要一日是苏家的媳妇,那就好说,有的是办法!孙氏做事从来都稳,这一次,她是没有用好萧清宁这杆抢了,没有伤到苏斐不说,反是伤到了自己,真是得不偿失!

如今只能自己退一步服软示弱了。

说完,脸色既是尴尬,又很是无奈难过地看向张太医说道,“让张太医你见笑了。”孙氏的话,脸色都很显然,继母难为啊!

清宁就很想笑,这孙氏惺惺作态做到了这个份上,睁着眼睛说瞎话,把白的说成黑的,倒是她无辜,是苏斐这个原配嫡子与她无理取闹,刁难她这个继母呢!

真当在场的人都是瞎子,是傻子,不明白呢?

这也算是无敌了!

嗯,其实也只有张太医这个外人在,至于苏老夫人,苏华瑛等人显然很配合孙氏,与她一起粉饰太平。

张太医这才是抬了下头,抱拳朝孙氏说道,“夫人言重了。”

“好了,你们母亲既是如此说了,依了你们两个的意思,那你们也不许再生事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苏老夫人厉声说到,然后抬眸看了眼孙氏,又告诫了苏斐与清宁两人一句,“她虽然是你们的继母,那也是长辈,你们也该是孝顺,尊敬她!这件事,不许再提了!”

说完便是扶了单妈妈继续往前走。

苏斐与清宁没有再出声。

一行人下意识脚步都加快,似是恐苏斐与清宁再出声拦住他们的脚步!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

一场宴,不欢而散!

等他们人一走,玉簪便是抬了头来,忍不住就哈哈笑了起来,脸色带着神采,“真是过瘾,刚夫人的脸都成猪肝了,我瞧着好几次都要吐血了。”

“小心让夫人听到了,拔了你舌根!”茶梅看向玉簪,教训说道,语气透着欢快,脸上的笑容非常的愉悦。

玉簪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搂着薄荷笑得乐不可支。

“你们这些个小蹄子,夫人岂是你们能编排的!”孙妈妈故意沉声说道。

一旁的忍冬脸上也是带了笑容。

“妈妈,你带她们几个把这里好好收拾一下。”清宁也笑了起来,吩咐孙妈妈说道。

“是。”孙妈妈点头应道,“世子,与世子夫人您们请先移步,这里污秽得很。”

苏瑶与孙玉雪吐了一地,很是脏。

清宁点了点头,与苏斐相携离开。

没有叫她们跟去伺候,孙妈妈茶梅几人也是习惯了,世子与世子夫人两人在一起,就基本不会让他们近身伺候的。

所以,一个都没有跟上去。

进了屋,两人梳了一番是换了衣服,就坐在内室临窗的大炕上。

清宁伸手给苏斐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抬头甜笑着说道,“你带着张太医可真是来得及时。”

她叫人去请大夫,得是要与孙氏与苏老夫人周旋一番。

苏斐伸手接了茶,却是不喝,把茶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伸手把清宁拉到了怀里,低头凝视着清宁,俊美的容颜如是月华一般净透隽永,乌黑的眼眸熠熠生辉,笑着道,“嗯,你我心有灵犀嘛!”

孙氏的为人,他清楚,他的祖母自是会站在孙氏那边的,他怎么又会她吃亏,他那么喜欢她,自是一点委屈都不想让她受的!

“张太医你是事先请了过来的?”清宁扬眉,问道,语气很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