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将军盯着掉在地上的桌角半晌,然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赵氏等人下去;郑姜氏看向她们:“辛苦你们了!日后,姑娘如果再回去的话,还要你们多用心、多周全姑娘,我和将军…”

赵氏三人急忙跪了下去,打断了郑姜氏的话:她们可不能再听下去,那会折了她们的寿。

她们三人说了几句诸如:请将军夫妇放心,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姑娘之类的话;便在郑姜氏的柔语中告退了。

郑将军在赵氏等人走了之后道:“这事儿,你要好好的问一问袖儿;还有,我们姑爷的病,怕是有些蹊跷,袖儿应该是知道的。”

郑姜氏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不会让女儿如此受气,她的夫君也不会。虽然,郑家只是一个四品武将,但是她的夫君一定有法子。

郑姜氏长长一叹:“说起来,袖儿如果不是自高处摔下来,她也不会转了性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沈家相逼,我们袖儿又怎么可能去爬那么高的墙?居然好意思怀疑我们袖儿有什么不妥!”

赵氏等人退走了,郑姜氏一肚子的怨气,还是免不了把心中的话说出几句来。

郑将军重重点头,却没有说话:他也正在生这个气——他差一点就因为报恩失去女儿,可就算是那样,他还是重信诺把女儿嫁了过去,可是沈家呢,沈家是怎么待他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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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竟照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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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四十二章

郑将军越想越气:袖儿性子是变了,可是这能怪孩子吗?不要说她只是一个孩子,就算是一个大姑娘被逼嫁人,再摔得半死之后依然被亲生父母逼着嫁了过去,是个人都会改变性子的?

再说了,现在袖儿的性子不好?如果袖儿是原来的性子,他和夫人不知道要担多少心呢。

就算沈家有什么疑心,也应该当面来问问他,而不是动用什么心计手段百般试探女儿——最重要的是,沈家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真得有什么疑心,不过是以此做借口,想让自己明白沈府谁是当家人吧?

更让他生气的,是沈家说不会让女儿受委屈,却一下子塞了那么多身份特殊的丫头给沈妙歌——对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动这样的心计,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郑将军夫妇当然知道红袖的性子同原来不一样了,可是女儿是他们的心头肉,再加上对女儿心有愧疚,自然是不会疑心其他,只会因此更愧疚,感觉对不起女儿;也因此,沈家之人的所为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

郑姜氏忽然又提起了赵氏三人:“她们三个人,是极好的。”郑将军也点头。

他们夫妇都听出来赵氏三人瞒了一些事情没有说,但他们猜想一定是红袖吩咐过她们什么话,所以她们才避过了某些事情——她们是红袖的人,自然应该只听红袖一个人的话。

郑将军夫妇也因此才会对赵氏三人很赞赏。

“我猜,她们三个人现在应该在女儿的房中。”郑姜氏轻轻的说道。

郑将军点头,女儿能得这几个人的忠心相护就很好:证明当初自己和夫人选人时没有选错。

他不想过多的谈几个奴婢,因为他认为赵氏几人如此待红袖是极正常;他眯起了眼睛来:“依着下午袖儿和姑爷在屋里玩闹来看,两个孩子还是很投缘的。”这话自然不是一句无聊的闲话。

郑姜氏点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也要看…;我们也不能凭此就看女儿在沈府受委屈;而且,这一次我们不能为女儿做主的话,那么日后沈府只会——,变本加利的待我们女儿。”

郑将军看郑姜氏眼圈红了,上前搂住她:“你放心,我都知道的,我不会让女儿受委屈的;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郑姜氏顺势把头倚在他肩膀上:“我知道,我不担心;我只是生气,并为女儿心疼。”郑将军闻言,手上紧了紧。

夫妻二人就这样坐了好半晌没有言语:他们夫妇有好久不曾这样亲近过了。

“我知道你有法子的,不过你也不要真动气,要注意你的身子,你可是我们一家人的依靠。”郑姜氏过了好久轻轻的叮嘱了一句夫君。

郑将军闻言仔细的看了看郑姜氏,忽然有些明了:真正相信他、懂他,并且能与他悲喜与共的人是郑姜氏,不是柳氏;柳氏待他,同郑姜氏不同。

他因此又想起近两三年来因柳氏冷落了郑姜氏,而她却无半丝怨言,并且对柳氏也极好——他真生出了愧疚来。

女儿,让他们夫妇再一次心与心贴近了。

第二日一早,红袖出现在练武场子时,发现郑将军也在;她屈膝:“父亲,您没有上朝?”

郑将军一笑:“你好不容易能回来住一段时日,我上什么朝?过两日再去上朝。来,让为父看看,你在沈家可曾偷懒。”他把手中的一把剑抛给了红袖:“舞一路剑法来看看。”

红袖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剑便舞了起来:其实,她实在是不太知道应该同这位父亲说些什么,她对郑将军,一直没有多少亲近的感觉。

舞完了剑法,郑将军的脸色是严肃的,他指正了红袖的几处错误,才夸奖她两句;又让红袖和他对拆了一路拳法,父女二人这才准备回去。

“陪父亲走一走如何?”郑将军看向红袖。

红袖看着郑将军眼中的期盼,心下一软便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郑将军,只是一位父亲,一位想同女儿说说话的父亲。

郑将军挥手让身旁伺候的人都走远了,便开门见山把昨天晚上唤来赵氏问话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道:“袖儿,沈家当日来求亲时,为父因为沈侯爷救过你祖父,所以才不得不同意;”他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但是,就算沈家对我们郑家有过大恩,却也不能因此欺辱你,为父是绝不允许的。”

红袖听得懂郑将军的话:他没有提沈侯爷救过他的性命——主要答应沈家的亲事,是因为对方救过红袖的祖父,这才是真正的大恩,郑家每一个人不得不承认、不得不回报的大恩。

“你为什么受了委屈不同我和你母亲讲呢?恩情是恩情,女儿是女儿,我怎么可能会任由沈家的人欺侮你?”

红袖悄悄看了一眼郑将军,她有些迷惑,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会是小红袖的父亲?难道是自己错怪或是错看了郑将军?

“女儿不孝让父亲累心了。”她还是没有完全放开心怀:“女儿也不是不想说,只是想过两日再同父亲说。您也不用太过生气,沈家也没有…”

郑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女儿依然不肯原谅他,不肯相信他。

“沈家就是做得事情让人有苦说不出才可恶!袖儿,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会找沈府为你讨个公道!”

红袖吓了一跳:“父亲,万万不可!”人家可是侯爷府。

郑将军听到女儿的惊呼心下却是一暖,倒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关心自己的:“你想哪里去了?我不会直接打上沈家的门儿,到时有理也变没理了。”

红袖闻言却长长一叹:“现在,我们也无理啊。”

郑将军却没有接红袖这一句话,他问起了沈妙歌的事情;红袖想了想便把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沈妙歌的事情终究是要向沈家的人说明白,不然他们小夫妇在沈府太被动了;可是她和沈妙歌还是两个孩子,说出“中毒”两个字来,沈家的人有几人能相信?

而且那位太医也不会束手就缚,他一定会想法子狡辩:两个孩子的话要推翻还真是很容易的;在太医和两个孩子之间,沈家的人会相信谁的话?

老大夫救沈妙歌的命可以,可是让他为沈妙歌和红袖证实中毒一事,他是绝不可能会同意的:两个孩子无法保证他的性命无忧;而且他在京中行医,得罪了太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红袖已经把此事想的极为清楚,能让沈家人相信,并且还不会害自己和沈妙歌的人只有郑将军夫妇。

郑将军听到沈妙歌中毒并无意外之色:他昨天晚上就猜到了一二分,如果是病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倒是听到红袖安排赵氏取药等事时却有些意外,然后大喜抚掌:“不愧是我的女儿,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袖儿就是聪明,比那些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强上百倍,不,不,强上千倍不止啊。”

红袖听到郑将军的话也有些吃惊,她认定的郑将军绝对不是这样一个人;这样的话,适合他人来夸自己,并不适合自己的父亲来说才对。

郑将军却不理会红袖的目光,又自得的夸赞了几句红袖才住口;他很高兴,红袖虽然并没有完全原谅他当初逼她嫁人的事情,但是女儿还是相信他,并且依赖他的。

红袖只好开口重新提起沈家的事情,免得郑将军再说出什么让她尴尬的话来:“父亲,您刚刚说要向沈家讨个公道,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郑将军点头:“我昨天晚上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不过现在听了你的话之后,我又想出更加妙不可言的法子,一定可以为你出一口恶气。”

红袖看着郑将军,不知道他想出来的法子是什么,但是她却想好了一个计策:可以一石二鸟;但是她年纪太小,这样的法子应该由其他人“想”出来才好。最好是由郑将军自己“想”出来为好。

于是红袖便追问郑将军,想看看他的法子是什么,再设法引他向自己的想法靠拢。

郑将军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之后,红袖有些吃惊之余也放下心来:居然和她想得差不多!两父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计议了一番,把计策商量的更加详尽。

当然红袖说的少,郑将军说得的多;但郑将军却对红袖大为赞赏,认为红袖是个帅才,要她好好研读兵书。

红袖直想翻白眼:一个女子就算真是帅才又怎么样?读的兵书再多也不可能会带兵上战场的。

郑将军好像看透了红袖的想法,他停下脚步看着红袖很郑重的道:“兵法乃诡道也,换句话说就是谋算——你如果精通兵法,在沈府也罢还是在任何一个府邸中,自保是足足有余的;为父,也就能放心些了。”

红袖闻言还真是感觉到了一阵温暖:他的话透露出,只要沈家不让步、不认错,他就可能会做主让红袖离开沈府另嫁!

当然,红袖早些日子便已经知道,在这个时代夫妇也是可以和离的,只是妇人和离后再嫁时名声不太好听。

女儿的名声和女儿的幸福,对于郑将军来说,后者显然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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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四十三章

郑将军会如此“想得开”,得益于他的出身,礼仪规矩是他做了将军之后才学的;如同士族大家出身的人看不起他一样,他也看不起被士族们奉为金科玉律的礼仪。

有什么能比活生生的性命重要?名节?屁话!

红袖终于找到了穿越之后的第一个好处:有这样一个对封建礼教不以为然的父亲,实在是太过幸运了。

不过,她就算是离开沈家,再嫁依然是盲婚哑嫁;而且如果她所嫁的是一个成年人,那么改变他三妻四妾的想法并不容易,就算是能改变,这样的任务也太重了一些。

当然,也是因为沈妙歌这个小男孩儿为人还不错,又很聪明;所以红袖暂时还没有想过要离开沈府。

红袖认真的答应了郑将军她会好好研读兵法:郑将军是一片爱女之心,而且他的想法的确是很好。

父女二人回到上房时,已经很晚了;沈妙歌和郑姜氏都等在花厅上,父女两个人免不了被郑姜氏埋怨一番,不过他们好心情依然没有被影响。

郑将军是因为终于和女儿亲近了一些,而红袖是因为她解决了心头的烦恼。用过早饭后,红袖和沈妙歌没有回房,而是和郑将军一起到了书房议事。

议完事情之后,沈妙歌的心情也不错,不过他同时也有些许的不安:对自己家长辈日后的情形有些担心——自己的岳父,比自己所料想的还要厉害些!真的不是善茬啊。

所以,沈妙歌更加认定自己一个小孩子应该远离大人们之间的是非,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养病,以及玩耍,做一个好孩子。

沈妙歌其实对自己的岳父十分的感激:自己和红袖解决不了事情,他却一口答应下来——自己的“病”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完全好了!而且好的光明正大,还可以永远摆脱太医的算计。

用过午饭后,沈府忽然来人要接沈妙歌夫妇回去;当然了,他们主要是来接沈妙歌的。理由是沈妙歌身子不好,需要用药请医好好调理。

不过沈妙歌来了一句十分孩子气的话:“我就不回去,我就要住在岳父家!”然后拉起红袖,扶着映舒的手转身就走了,任性十足却又让人没有办法。

郑将军因为沈家来人而对沈府更加不满,神色上却没有带出半分来,反而好言安抚了沈家那位管家几句,打发他回去了。

次日上午,沈家又打发了人来:这次是给沈妙歌送药的。依然是昨天的那位管家,这一次他还带了沈太夫人的话来:姜太医过几日就应该到沈府给沈妙歌诊脉,请他到时一定要回去。

沈妙歌却眼皮都没有抬,自顾自的同红袖在一旁吃点心说笑,根本不理会沈府的人,让那管家十分的难堪——沈妙歌没有必要理会他,能在这个时候来郑府请他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

郑将军又一次好言好语的把沈家的管家打发回去了。

看着送来的药,沈妙歌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那人,还真是怕自己的病情好转,还真是盼着自己死啊!生怕郑家给自己请大夫,还特意来说太医不日就要给自己请脉——堵死了自己所有可能的生路!

而老祖宗和祖母等人在做什么?她们难道没有一点怀疑吗?就任由那人如此摆布?沈妙歌的脸色有些阴郁,和他的年龄十分的不符。

郑将军轻轻一掌拍在沈妙歌的肩上:“琦儿,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有何惧?”

沈妙歌立起身来:“小婿不是怕。”

“不怕又有何气呢?”郑将军又道。

沈妙歌立时明白过来,他躬身受教;郑将军大笑着打发他们小夫妻回房了,这个女婿很聪明,并且在前一日书房议事时就看出来他还很识“大局”,知道取舍。

姜太医是不是?郑将军嘴边含上了一丝冷笑:他就要会会这位姜太医!

沈府送来的药,根本连煮也没有煮,沈妙歌当然也就不会吃了;给沈妙歌诊过脉的老大夫在晚上,也被郑将军使一顶小轿抬进了府中。

他不怕候爷府的人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如果侯爷府的人敢闹上将军府来,他还要问一问,你们候爷府没事盯着我们将军府做什么?此事,一定要到金殿之上理论理论。

至于他晚上请先生来府上——他高兴,他愿意!天理王法有哪一条规定,晚上不许请先生过府诊脉的。不讲理?他就是不讲理了;谁让他是武人呢?武人嘛,就要在小事上蛮不讲理才像武人。

沈老祖闭着眼睛正在养神,听到去郑府的人回来了,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摆摆手,让丫头打发那人有什么事儿都去寻她儿媳:和郑家有关的事情,她现在是绝对不会理会的。

沈太夫人听完管家的话便打发他下去了;一旁的沈大姑奶奶道:“母亲,五哥儿在人家府上,绝对没有在自己府上照顾的周到;更何况…,还是借着太医回来的时候,快些使人接他回来的好;我一想到五哥儿可能受委屈,心里便是一紧。”

沈太夫人点头:当日沈妙歌走时她不知道,后来知道是沈老祖做的主,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倒是沈大姑奶奶提醒了她,郑家这个时候多少都会心头有气,他们是不敢找到沈家门上来,但是却保不齐会使脸子给沈妙歌看。

沈大姑奶奶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告退回房了。

回到自己房里,她看到桌面上多出来的上好绸缎等礼物,笑着对身边的丫头道:“不过就是老祖宗又犯了糊涂给母亲脸子看,却把那些人吓成耗子样儿;倒是让我平白捞了不少的好处,不要白不要啊,都收起来吧。”

那丫头笑道:“她们不想得罪老祖宗,可是又想在太夫人面前买好——太夫人面前,只有您才是真能说上话的人,她们不来求您还能去求谁?这些好处,也是您应得的。”

沈大姑奶奶自得的笑着坐下,看丫头们把东西收拾下去:她就是喜欢钱财啊;寡妇人家,也只有钱财才能给她安全感。

一晃眼便过去了三天。

因为沈妙歌在郑府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吃药,而且有大夫给他诊脉调理,所以他好转的要比在沈府时快多了。

原本他来时身子已经好转不少,现在他感觉更好一些,便去求他岳父:他也要学武;郑将军倒是没有拒绝,他可不想女儿以后守寡,所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沈妙歌极为高兴,因为他身子弱,所以沈家老祖和沈太夫人说什么也不许他练武;他得到郑将军的允可当即便去寻红袖。

他主要是为了告诉红袖:以后红袖不是他的师父,充其量只能是他的师姐。他一直很在意此事。

红袖原本没有把沈妙歌学武的事情放在心上,听他特意跑来同自己郑重其事的声明,自己只能算是他的师姐便便感觉好笑,随口说道:“你怎么可以改拜师父?”

沈妙歌得意洋洋:“有了更好的师父,良禽当然要择木而栖。”

红袖便羞他自夸:“你也算得上是良禽?顶多是一只飞不起来的小家雀罢了!”沈妙歌哪里肯依,两个人便又追逐打闹起来。

两个人正追得热闹时,听一个声音喝道:“不许你欺负我姐姐!你再欺负我姐姐,我、我…”我了半晌后道:“小心日后我长大做了将军,把你打扁!”

说得很有些威风,只是可惜声音太过稚嫩,没有一些威胁。

红袖两个人在听到有人说话后便停下不再打闹,看向不远处的小小的男孩子:他是红袖庶出的小弟弟鸿鹏。

鸿鹏这两日并没有见到红袖,今日很巧在园子里看到姐姐便不听丫头奶娘的话,硬是挣扎着、哭着非要过来。看着哭得满脸花的弟弟,红袖看了一旁满头是汗的奶娘,轻轻的一笑安抚了她们,然后取了手帕给鸿鹏擦拭:“姐姐就知道小弟最好了!以后你长大了,把他打扁啊。”

沈妙歌同自家的庶出弟弟们并不亲厚,认真来说应该是不相熟,看到红袖姐弟感情好似很好的样子,便也蹲下逗怀鹏玩儿;不大一会儿,两大一小三个孩子便笑成一团,沈妙歌和鸿鹏后来更是滚到在地上。

三个人正玩得高兴,远处郑将军和沈府的管家过来了。

当看到在地上滚得一身是土的沈妙歌时,管家的脸色可十分不好看:小侯爷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他看向鸿鹏的目光便有些不善。

红袖看到沈府管家的目光后,立时抱起了鸿鹏来;沈妙歌当然也感觉到了那管家的神色不对,见状把鸿鹏抱到自己怀中,自顾自的和鸿鹏玩闹,根本不理会自家的管家。

这管家根本不是他父亲的心腹之人,他不但是信不过此人,而且有些讨厌此人:侯爷府的管家并不是只有一位,这一位也不过只是三管家罢了。

沈三管家自然是来请沈妙歌回府的,依然带着沈太夫人的话:因为姜太医已经在府中等着了。沈妙歌哪里理会这些?他只留下一句:“我就是不回去!”转身便和红袖又走掉了!

管家看了一眼一旁一言不发的郑将军,只得再一次一个人回去。

不久,姜太医便赶到了将军府,他的大嗓门儿一进府门便响了起来:“老夫的病人,有哪个敢乱诊脉、开药的?出了事情,他几条命都不够赔的!沈小侯爷呢,马上请了来随我走,还要不要性命了,真是乱来!快些去找…”

后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出来,便被两个大汉叉起就扔出了将军府的大门:“你是何人?!这里是将军府,也是你能乱闯的!”不等姜太医大喊,那叉他的人用比他嗓门还大的声音吼向了他。

那两个人膀大腰圆,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骂起人来比姜太医刚刚还要理直气壮几分。

军汉,这两个人是军汉出身!姜太医可谓是见多识广,瞧出这两人的底细来之后,他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将军府,心底一阵发寒。

事情,难道要坏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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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四十四章

姜太医看着将军府前门的两名军汉不敢再骂:倒不是他胆子小,就算是见到侯爷和丞相他也不惧——有哪个人不生病?论医术他在太医院是坐第三把交椅的人!头两个人?他们一个要守着太后,一个要看着皇上、皇后,哪里有他出入来去方便。

可是他也不是没有怕的人,他一向就怕这种大字不识一个、又蛮不讲理的军汉!你同他们进道理?能气得你吐血三升,而且还低了身份;见到他家主子,你还不好意思开口要求人家重罚军汉:你好意思同一个不识字的粗人一般见识?

他知道,能用军汉在府中当差的人,都是有着实权的将领:这些军汉可都是心腹或是立过大功之人,做主子的也不会为了他真把那些军汉如何。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姜太医明白:什么样的主子才会有什么样的奴才啊!用这些军汉的人,只会比这些军汉更加的不讲理!

他起身走是不可能的:沈府的事情,他已经陷得很深了,什么也不为只为他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他也要进去并把沈妙歌弄走才成。

他急急的赶过来就是因为沈妙歌现在的身子居然好多了,能抱得起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就算沈妙歌没有继续服他的药,也不可能会好转的这么快。一定有人给沈妙歌诊过脉,并且在动手解毒!这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事情再不掩饰就要败露了。

现在要掩饰还来得及,他已经想好了说辞:就说那个大夫用虎狼之药,用小侯爷的命数来换得他暂时的好转,这是饮鸠止渴之举!他是太医,医术在朝中又是大大的有名儿,现在他只要给沈妙歌诊过脉再如此一说,一定可以把事情瞒下来;如果再让小侯爷恢复下去,那沈侯爷如果不怀疑他才怪。

姜太医咬咬牙,堆起满脸的笑对着两个军汉施了一礼:“两位管家请了,我是姜太医,奉沈侯爷府上沈太夫人之命,来给沈小侯爷诊脉的;还请两位管家行个方便。”

两名军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休想骗过我们!既然是沈侯爷府上使来的,为什么只见你们主仆二人,却不见沈侯爷府上的人!你真当我们兄弟好欺是不是?再不走,看爷们好大的拳头伺候你。”

姜太医闻言吓得后退了两步,看了看身后真是后悔啊:为什么不等一等沈三管家一起过来呢?就算急其实也不急在一时,自己实在是有些乱了分寸。

“沈三管家就要到了,这是我的名贴,绝不会骗两位管家的;就请两位管家行个方便,通禀郑将军一声可好?”姜太医想了想,把名贴让长随取出送过去,希望这两个军汉不再刁难他,同送过去的,还有几两银子。

说起来,他待人如此客气还真是不多见,就是对着沈侯爷,他也少有这么低三下四的时候。

两个军汉接过名贴看了一眼,却说了一句差点把姜太医气晕的话:“我们不识字,你给我们这劳什子有什么用?”说完,手一军那名贴便被他们扔了回来。

姜太医一口气刚喘匀,那两个军汉又开口了:“想见我们将军?我们将军是谁都能见的?再说了,我们看你刚刚冲进我们将军府的架势,绝不像是来给我们姑爷瞧病的,倒像是来闹事的!”

姜太医刚想要解释时,他们却又道:“你想进去也成;”姜太医闻言一喜,只是他高兴的早了一些;只见其中一个军汉呼呼打了两下空拳,对着姜太医一勾手:“你,打过我们哥俩儿,就让你进去!”

姜太医的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他是文人、是太医!真是有辱斯文;而且,他能打得过这两个军汉,又何必赔了半晌的小心呢?

可是无论他是好言相求,还是恶言相向,那两个军汉就是不放他进去,而且是以牙还牙:他们说出来的话,只比姜太医说得话更难听。

纠缠了半晌,侯三管家坐着小轿子才终于到了。

军汉们这才勉强相信了姜太医不是来闹事的,放他和沈三管家一起进入将军府。

姜太医虽然已经气得面色紫涨,不过能进将军府,还真让他松了一口气:就是绑,今天也要把沈小侯爷绑回去!

不过,大厅上只有郑将军,根本没有沈妙歌;不过,他的一个丫头却在;映舒给了姜太医传了自己主子的一句话:“我现在挺好的,不用你给诊脉,你可以回去了。”

姜太医听到之后又气又急:从来没有人如此同他说过话;他忍不住跳了起来,就要去郑府后宅寻人:他如果不好好的整治一番这个小子,他还真以他是天王老子了!姜太医已经决定,这一次要让沈妙歌上吐下泻三天。

“姜太医,您留步!后院是某的女眷,您不方便过去。”郑将军很义正言辞的拦下了他。

姜太医被说的老脸上更是挂不住,可是沈妙歌无论如何他也是要见到的:只要让他见到人,扎上二三针,沈妙歌还不就听他摆布了?

“那就麻烦将军把小侯爷请过来。”姜太医的耐心已经不多了,在门前被两个军汗磨掉了大半。

“太医,刚刚某已经使人去请过了,只是小婿不过来,某也没有办法;沈小侯爷只是某的半子,所以某不便对他用强,还请太医见谅。”郑将军一口就回拒了。

姜太医只能好言相求,他找出许多的理由,又说了一大车子的好话,就想说服郑将军让他明白沈妙歌不回府的话,后果十分不妙;但郑将军只是同他胡搅蛮缠,就是不答应他。

姜太医的耐心终于磨尽了,他的理智被郑将军气得快要扔到爪哇国去了;但就在这个时候,郑将军却答应了他,打发人再去请沈妙歌了,不过依然是没有把人请来。

姜太医终于忍不可忍,不再理会郑将军,强硬的要沈三管家带路:他和管家要一起去后宅请沈妙歌回府。

郑将军立时便放下了脸来:“姜太医,某虽然是粗人,也知道过府不闯后宅的道理;你再如此胡闹,就不要怪某不客气了!”

事关姜太医的性命,他当然不会被郑将军吓倒:“沈小侯爷如果有个万一,你担待的起吗?”拉上沈府,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官敢拿他怎么样。

郑将军嘿嘿冷笑了三声:“你担待的起?”

姜太医被郑将军一句给问住了:他不敢接这句话,因为让他诊治,沈妙歌是必死无疑的。

“我是奉了沈太夫人之命…”姜太医不理会郑将军的话,说完场面话之后,一扯沈三管家便出屋向郑家后宅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