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道:“若是这样,那成婚当年住在摄政王府,只怕年后开春也要搬出去了。”

“既然这样,晋王府也应当好好收拾一番才是。”林秋禾痛快的点头,没有纠结究竟怎么住的问题,反正两家离得近,到时候开个后门连通起来也是可以的。

说起未来新居的话题,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和紧张果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而对于未来婚后生活的设想更是让宁卿惊喜不已,他从来不会到,林秋禾竟然为两个人的未来考虑了这么多。

她甚至都考虑过他们的孩子该怎么教养长大!

总而言之,定亲过程中第一次正式见面之后宁卿是心情格外的飞扬,甚至回了几次晋王府,在里面转了几圈,按照林秋禾当时设想的还找出了府邸的地形图,然后就开始进行晋王府的改造了。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等到没人时宁卿就一脸邀功的说起了晋王府的改造过程,甚至拿出图纸给林秋禾讲这个地方咱们住——两人脸微微红了下——这个地方有个池子,里面养上些锦鲤,种些荷花之类的。然后,这个地方等咱们的孩子长大后住,还有专门请的教席住的地方。

林秋禾看着宁卿满眼的开心和狂热,心中暗暗虚了下,笑着迎合他的话——她到现在都没有想到宁卿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提前两人的婚期的原因!

不过说起两个人婚后的住处,她也很是开心,着重要求了在两个人的院子中要有一个大书房。

“你可以在前院再备上一个书房,处理公务。”林秋禾笑着说:“这样,我们平日闲暇的时候就可以坐在一起看书了。偶尔还可以下下棋,品品茶。”

宁卿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发现这画面真的是太美了,因此连忙提笔记下了这点,甚至问了林秋禾喜欢什么盆景放在书房中。为了两年后才能住上的院子,两个人讨论了大半天。

结果,气氛正好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宁卿连忙收起图纸——要是让人知道他们现在就在商量婚后的事情,只怕真是要丢死人了。

他倒是不介意,就怕林秋禾脸皮薄会生气。

东西刚收好就见青黛匆匆过来,对着两个人一行礼就道:“姑娘,宫里秦修容发作起来了,召你入宫。”

林秋禾闻言立刻起身,对着宁卿歉意地笑了下,道:“我要入宫,刚刚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谈好了。”她说着就吩咐青黛准备药箱,就连衣服都没换就匆匆离开了。

宁卿起身送她出门,然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就是这样,他发现自从医学院建好之后,林秋禾就越来越忙碌,越来越忙碌…总有一种,他在她心目中只能被不断出现的事情或者是病人往后排的感觉。

不过想起林秋禾有关他们婚后的安排,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实际上,林秋禾跟他一样期待他们成亲后的生活,不是吗?他所要做的就是把晋王府重新修葺成他们想要的样子,然后迎娶林秋禾过门!

林秋禾怎么也没有想到,宁卿的不安来自于她如今越来越忙碌的生活。也是,当时就算是两个人关系还没有确定的时候。因为宁卿是她最重要的病人,所以她的生活重心实际上有一半都在宁卿的身上,更别提之后两个人进入暧昧期和热恋期之后,虽然还没有达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然而那时候两个人也是时常见面的。

自从宁卿体内的毒清除之后,林秋禾似乎是放下了一块心病对于他的关注自然而然的就少了不少。加上各种事情蜂拥而来,她跟宁卿之间似乎就越来越少见面了。就算是见面,说起来的也是其他人的事情,有关他们两个的私密话题也是越来越少。

说的好听了是两个人如今进入了老夫老妻的状态,若是说不好的话,那就是两个人开始面临事业和爱情的危机了。而这在方面,身为女性的林秋禾却格外的迟钝,反而是宁卿因为那一段在家漫长的调养时间,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问题。

所以他抓住机会让宁邵哲给林秋禾册封了郡主,通过各方面的努力提前了半年定亲,甚至是想要提前两个人的婚礼。

只可惜,林秋禾依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她意识到了一些,却没有找到根本。不过,没有找到根本的她也从另一方面安抚了宁卿不安的内心。

她跟他谈婚后的点点滴滴,表明她是真的想跟他成亲。

宁卿想着这些说不上台面的小心情忍不住失笑,谁会想到堂堂晋王殿下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林秋禾进宫很快就被人给带到了秦锦兰的宫中,她到的时候宁邵哲也已经在外间了,抬手免了她的礼,道:“你去看看吧。”秦锦兰的情况还算稳定,不过那日林秋禾跟他说过之后宁邵哲还真的是下意识对她多用了一些心思,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自然也是发现了秦锦兰的好处,对她更是疼爱了两分。

这才一发作就让人去请了林秋禾。

不过,不管脉象和胎象多好,这都是秦锦兰的第一胎。她如今也不过是十七岁而已,往大了说叫身子还没完全长开呢,生孩子自然是一波三折的。

林秋禾在一旁守着给她稳定心神,这边有接生的嬷嬷帮忙,就这样也是一同折腾到了天色擦黑这才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林秋禾看着那洗干净之后红通通的孩子哇哇哭,忍不住就笑了下过去安抚秦锦兰。

“是个大胖小子,可有劲儿了。”她说,“如今你可算是苦尽甘来,要好好修养才是。”女人坐月子也不容小觑的。

秦锦兰累过了劲儿,这会儿反而精神地很,由着宫女收拾屋子,开窗透了会儿气,她就端上厨房送来的荷包蛋吃了起来,吃完还把红糖水也喝了个干净,这才舒服的缓了一口气,道:“可算是出来了。”

林秋禾闻言忍不住笑,道:“哪里有当娘的这么说的。”她笑着给秦锦兰把了脉,确认没有什么大碍这才交代露出疲惫之色的她好好休息。

出去之后自然是要给刚刚出生的九皇子把把脉的,小皇子吃过奶娘的奶沉沉睡下了。林秋禾给他把脉之后顺手也给两个奶娘把了脉,确认无事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去宁邵哲那边复命。

这是宁邵哲第九个儿子了,得到消息的他虽然高兴,却也不见得有多开心。林秋禾从他这边出去,正想要去苏晓宁那边看看时就被一个宫女给拦住了。

“郡主。”那宫女飞快地行了个礼,“静娴公主请你去前面亭中说话。”

静娴公主,也就是伍轻轻,当年的轻舞。

林秋禾闻言不过是皱眉,直接拒绝:“请回静娴公主一句,我还有公务在身,下次有时间再聊。”她说着越过宫女就想要离开,没有想到那宫女连忙后退了两步又拦在她身前,“郡主,奴婢也只是听人差遣而已,还请郡主不要为难奴婢。”

林秋禾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的宫女,道:“不让你为难,就是要让我为难,让等着我过去的苏婕妤为难。你不会自以为在静娴公主跟前伺候,面子就大到让人敬三分吧?”

那宫女脸色一白,林秋禾趁着她没反应过来抬脚就走。谁知道伍轻轻竟然就等在了路口的地方,见她过去就轻声笑了起来,“果然是当了郡主脾气都大了些呢,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你冲她发火有意思吗?”

“你在这里拦住我就又意思了?”林秋禾冷笑,原本秦锦兰顺利产下一子的喜悦这会儿全然没有了。她冷眼看着伍轻轻,道:“让开。”

“你…”伍轻轻在她的逼迫下竟然真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勉强稳住了身形,神色难看地看向林秋禾,“你难道就不想听听我要说什么?”

“清河国的婚书再过些时日只怕就要送到京城了,公主只要安心待嫁就是了。”林秋禾一点面子都不给,抬脚就要离开,却没有想到轻舞竟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回头看着那只手,又抬头看向伍轻轻。

“公主究竟想要干什么?”

“让你听我说话。”伍轻轻眼神微微闪动,“你放心,对你只有好处!”

“你给的好处,我可不敢要。万一是裹着蜜糖的砒霜,可怎么办?”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伍轻轻气恼,虽然她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然而这次却是真心实意要找林秋禾的。她闭上眼睛忍了又忍,知道在林秋禾面前柔弱小白花那一套不好使,就也懒得做戏,睁开眼直接道:“你不是神医吗?难不成还怕我毒你?”

她说着拉着林秋禾就往一旁的凉亭之中走去。林秋禾见她死也不肯放手只好跟着过去。不然两个人在路口拉拉扯扯的也太不好看了,毕竟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郡主呢。

在凉亭之中坐下,林秋禾看了一眼里面摆着的茶水也没有吃的意思。抬头直接看向伍轻轻,她催促道:“说吧。”

伍轻轻皱眉,想了想直接挽起袖子把手伸了过去,“你给我把把脉。”

这人…林秋禾眉头微蹙,折腾这么久就为了让她给她诊脉吗?她怀疑地看了一眼伍轻轻,伍轻轻也跟着催促,“你诊了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秋禾将信将疑,伸手过去轻轻落在了伍轻轻的腕子上,半响之后脸色微变,这次不等伍轻轻说话就示意她把另外一只手也送上来。

“怎么样,是不是有问题?”伍轻轻这时候也有些紧张了,她眼巴巴地看着林秋禾。林秋禾收手直接拿着茶水洗了手,然后对着她冷笑:“看起来你得罪的人不少。”

“我就知道!”伍轻轻气恼,洁白的牙齿咬着殷红的唇,虽然是恼火的样子却真正是美丽动人。林秋禾懒得欣赏她的美貌,装作不在意地起身,“我走了。”

“我!”伍轻轻连忙起身,伸手想要故技重施去拉林秋禾的胳膊,却被她躲开了。她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我都中毒了,你还想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不然我去回禀一下皇上?”林秋禾朝着上面微微一拱手,“皇上知道公主殿下身子微恙定然会召集御医院诸位御医一起会诊的。到时候,公主殿下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伍轻轻被她堵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咬牙道:“你明知道我不想让旁人知道。我想要找出那个下毒的幕后黑手,让他好看!若是宣扬了出去,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林秋禾看着她神色冷漠,只差双手抱胸做出一个标准的袖手旁观的动作了。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若是暗中帮我找到了幕后想要害我的真凶,我…”伍轻轻咬唇想了下,“我给你百两黄金!”

林秋禾扬眉,错愕地看着伍轻轻,难道她一直表现的都很贪财?回想一下两人之间有限的交际,林秋禾发现她在伍轻轻的眼中说不定真的很是爱财呢。

她想着笑了起来,“你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三百两黄金,我事后连同你体内的毒都给解了!”

“你能解?”

“最起码我能诊断出来你中毒了,其余人有诊出来吗?”林秋禾迎上伍轻轻怀疑的目光,自信地笑了下,“三百两黄金,一分不少。我要先收一半。”

伍轻轻迟疑起来,这会儿林秋禾反而不急着走了。她回身坐了回去,把茶杯洗了下然后倒了杯温热的茶水细细品了起来。

半响,伍轻轻才重新坐在了她的对面,道:“三天后,自然会有人把钱送过去。你准备怎么帮我?”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自己中毒的。”这毒除非已经病入膏肓,不然不可能有什么太过于明显的症状的。

伍轻轻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道:“我看到有人往我的吃食中加料,自然是有所怀疑的。之前也召了御医过去看,就如同你说那些庸才根本就诊不出什么异样。我本来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然而细心留意之下,还是又一次看到了那人给我的饮食之中加料。她总不可能是给我加补品吧?”

她说着冷笑。

“你身边的宫女下的手?”林秋禾微微扬眉,“哪一个?”

“还有哪一个,不就是刚刚送到你跟前让你糟践的那个吗?”伍轻轻笑了下,一脸的铁青之色,“我对她起疑了,自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放心的。”

所以,你就打着胆子让人拦她,甚至还让人在不远处帮忙放哨?

林秋禾对轻舞彻底服了,这样一个在教坊司里面混出头的花魁般的奇女子,自然不是她这样的一介良民所能够懂的。她努力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然后才问道:“你这是得罪这个宫女了?”当然不可能的,要是一个宫女都能弄来这种毒药的话,后宫的人还能安稳过日子吗?

果然,伍轻轻白了她一眼。

“林秋禾,别让我小看你。这样的毒药,会是一个小宫女能弄来的吗?”其实伍轻轻还有一个怀疑目标,并且十分之怀疑——那就是宁邵哲。

宁邵哲想要用毒药控制她,这样御医们当然也不可能说什么。她拦着林秋禾一是为了找盟友,而就是试探。

要是林秋禾也矢口否认,说她脉象无碍的话,她就真的确定是宁邵哲下的手了。

而如今林秋禾既然确定她身中奇毒,她对宁邵哲的怀疑自然也就降低了不少。略过宁邵哲这段,她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边,顺便就把怀疑范围确定到了宫中位高权重之人。

“后宫的主子谁会闲着没事跟你一个再过几个月就要出嫁的‘公主’为难。”林秋禾被伍轻轻这么一提醒心中自然是多了不少的念头,却是先把后宫的女人们都撸了一遍,“你就想想你都得罪过什么人吧!”

“你。”伍轻轻卖弄无表情地说,林秋禾一愣,想起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倒是也没有否认。只是这毒自然不是她下的,想了又想她才道:“我让人查查这个宫女的履历,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入宫这些日子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人或者是拦住了别人的路了。”

她说着起身,快走出亭子的时候突然又回头道:“一百五十两的黄金,三天之内让人送到医馆去!”贪财的形象刻画的入骨三分。

看着林秋禾离开,伍轻轻咬着嘴唇想了半天,几乎都要怀疑是林秋禾指使人给她下的毒,就为了骗她钱财了。然而,她又想了许久,还是觉得下毒的人不可能是她。

这也算得上是女人的直觉的。林秋禾,不是那样脾气的人。

她在凉亭之中坐了许久,亭子外的宫女这才低声提醒:“公主,该回去了。”

伍轻轻起身,“你把这里东西收拾了,今日让你受委屈了,回去之后我就赏你个镯子。”

本来准备去苏晓宁处的林秋禾离开亭子之后转脚就出了宫,这时候宫中已经点起了宫灯,她回头看了一眼第一次觉得那里面真的是水深不可测,更是摸不到底。

伍轻轻身上中的毒,她不知道名字,但是她知道除了伍轻轻之外还有谁中过这样的毒,而谁的手里也有这样的毒。

苏晓宁,她,宁羽,花云白。

如今再加上一个伍轻轻,还有她身边的宫女洛熙。而线索越多,那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就越容易浮上水面。

第138章 订婚

“姑娘。”守在宫门外的青黛见林秋禾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如今林秋禾所用的马车按说应当是郡主的制式才对,只是她本就懒,人也更喜欢低调。因此张叔的马车也就一直没变,还是停靠在距离宫门一段距离的地方。只是如今再也不会有人查询,刁难他了。

青黛给林秋禾披上斗篷,低声道:“夜里天寒。”

林秋禾裹着斗篷,一边走一边问起了宁卿的事情。得知她走之后宁卿也离开了张府就在上马车之前吩咐张叔:“去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里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听到玳瑁匆匆进来说是林秋禾来了,不止是王妃就连摄政王都愣了一下,其余人则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宁卿。宁卿略微有些尴尬,这会儿却也顾不上许多,起身道:“我去迎一下。”

宁羽这也跟着反应过来,“我让厨房加两道菜。她之前匆匆入宫,这会儿出来肯定还没用晚膳呢。”

不一会儿林秋禾就和宁卿两人一起进来,她先是行礼起身才又致歉。王妃拉着她的手,皱眉道:“怎么这么凉,你先喝些热茶暖暖身子,我让人加了两道你喜欢的菜。”

饭菜很快就上来,林秋禾虽然心中有事却也不多言,陪着众人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晚膳,等到王妃示意众人散去,又让人上了茶担忧地看过去,她这才开口:“伍轻轻也中毒了。”

“什么?”率先开口的是宁羽,自从参与了花云白的事情之后,她在摄政王府的发言权就高了不少,之前也是应赖着当做不知道一样坐在这里的。本来以为是宁卿和林秋禾的婚事出了什么意外,这会儿听林秋禾说伍轻轻中毒了,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是一样的吗?”

“脉象跟当初的苏婕妤很是相似,中毒事件大约也就是一个月。”林秋禾点头,确认了他们的想法。“也就是说,她入宫没几天就被人给盯上了。而她之所以会察觉,是因为她发现了有人给她的饮食加料。”

此话一出,摄政王的眼睛就亮了一下。

“她,有没有惊动下毒的人?”他沉声开口问。林秋禾想起伍轻轻对于那个宫女的安排,内心又囧了一下,然后才说了出来。在场众人都是一愣,不过之后摄政王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他点头,转头看向宁卿吩咐,“明日你就和阿佑一起入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皇上听。”

既然人真的是在皇宫之中,那么宁邵哲就真的危险了。

他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就让皇上出宫避暑,身边只带着可信之人。”

有这么一柄看不到的尖刀悬在头顶,只怕这皇宫宁邵哲也睡得没那么安稳了。果然,第二天林秋禾和宁卿入宫把这个事情偷偷跟宁邵哲一说,宁邵哲就做出了跟摄政王一样的判断,当即准备出宫避暑。

至于后宫之中一个宫女的事情,自然是交给身边的太监宫女去查才更为方面。他这边安排了苏胜留下来配合宁卿和林秋禾调查,然后就定下了三日后出宫避暑的事情,让人开始准备各项事宜。

林秋禾昨日本来是想趁着天黑之前去苏晓宁处看看的,这会儿出来就说了一声。宁卿点头,去了鸿胪寺那边。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被人在路上拦的次数太多了,这次快到苏晓宁处的时候竟然又被人拦住了。拦着她的也不是陌生人,而是林森,那位五木爷爷。

林秋禾笑着跟对方打了个招呼,林森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也不拦着她去苏晓宁处,却是一副两人正好同路的样子说些闲话,言语之间小心翼翼地恭维着林秋禾的医术。

甚至还提到了宁敬。

“说起来,敬亲王就又是一个例子了,其他御医都束手无策,就连白院判和张院判都没办法,最后还是林大人妙手回春,一出手就治好了他的病。”

林秋禾笑着谦虚了两句,想起宁敬看着坚持、坚毅的外貌之下的忐忑和不安,也是有些同情。

她随口感叹了两句,道:“只盼着他早日习惯这样的生活,皇上仁慈,只要他放开了心胸自然是有一生的富贵的。”

五木连连点头,道:“林大人真的是仁心仁术,奴才不由得想起当日林大人在静娴公主面前仗义执言的事情。”他说着感叹,“奴才说句托大的话,入宫这么多年了,林大人这般的胸襟是奴才也不过见过两人而已。”

林秋禾微微一愣,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欢五木,却没有想到一次无心之举竟然让五木对她评价如此之高。她有心想要问另外一个人是谁,却见五木笑着道:“苏婕妤的宫殿到了,林大人自便,奴才就去往前方了。”

说着他拐了个弯,竟然又往回走了一段才拐入另外一条路上。

这…不会是他昨日听闻她被伍轻轻拦住,以为被刁难了。今日这才特意一路送她到苏晓宁这边的吧?

林秋禾有些愕然,然后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苏晓宁见到林秋禾自然是热情,两人按照先是诊脉,然后苏晓宁这边就忍不住说起了昨日见过秦锦兰的孩子,真真是可爱极了。

“虽然还未睁开眼睛,但是那小手和小脚都格外的有力,我看了只觉得羡慕。”她说着轻叹一声,“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

林秋禾见她又是小白花的作态,也没有不耐烦。她笑了下,道:“如今你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等到入夏的时候应当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苏晓宁闻言双眼一亮,“真的?”

林秋禾点头,“不过,以后你饮食之间也要注意才是。”不然就如同伍轻轻那边,不是一样会再次中毒吗?

苏晓宁自然是连连应了,心情好得不得了。林秋禾见她高兴,想了想就问道:“说起来,静娴公主入宫也有一个多月了,你与她关系如何?”

两个人当时掐过架,不过这样人前皆是小白花的人物自然是善于掩饰的。之前伍轻轻还在苏晓宁这边堵过林秋禾,可见两人应当是有些来往的。

苏晓宁有些不明白林秋禾为什么会提起伍轻轻,转念一想当年轻舞跟宁卿的那点事儿。当初她就觉得轻舞跟林秋禾对上有些奇怪,这会儿满京城都是摄政王府跟护国郡主的婚事,她又如何不明白呢?

因此听到林秋禾问她就笑了下,“不过是面子情而已,她来我也不好往外赶人不是?”苏晓宁委屈地看了林秋禾一眼,“再说,皇上的意思那么明白,我知道你们俩之间有些事情,只是…”

苏晓宁眼巴巴地看着林秋禾,低声道:“不过你放心,有关你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说。”

这点林秋禾还是信上了三分,毕竟苏晓宁如今用得上她,若是把她卖了又有谁给她解毒去呢。她笑了下道:“静娴公主不过在几个月就要出嫁到清河国了,往年的那点小事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苏晓宁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道:“我就说你大方,不会计较那些许的小事。”

林秋禾笑着道:“我只是觉得,这后宫之中只怕她也没有什么人好说话,定然是跟你常来常往的。她来的话,身边的宫女你这边一般都让谁招呼?”

苏晓宁这才看出来林秋禾是真的有事情要问,略微想了下道:“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身边一个叫做绿桑的宫女招呼的,我把她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