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马政多年前才出过一次问题,这回又出问题。

马政官员,兵部上下所有人,能够安然脱身吗?

只怕很难!

顾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吩咐道:“你出门继续打听消息。”

“小的遵命。”马小六领了银子,又急匆匆出门去了。

顾玖又安排小翠去门房那边守着。

要是刘诏回来,第一时间告诉她。

兵部的事情,是刘诏做的,全都是她的揣测。

到底是不是刘诏干的,还得亲口问他才行。

兵部被封,朝堂内外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就怕天子一言不合,又要大开杀戒。

就连宁王都老实下来,每日老实上朝,安分守己,绝不出门浪。

过了两天,兵部的事情还没有结论,刘诏一身风尘仆仆从外地赶回来。

连口水都没喝,他就被宁王叫到跟前问话。

父子二人关起门,屏退左右。

宁王悄声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刘诏先灌了一壶茶水,擦擦嘴角,说道:“事情已经办妥了。这一回,李家跑不了。”

宁王瞬间舒了一口气。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再三确认,“你确定?没有纰漏?”

刘诏十分肯定地说道:“儿子亲自出面料理此事,确定这一回李家跑不了。”

“证据都找到了?”

刘诏点头,“时机一到,就会有人将证据送到皇祖父的案头。事关马政,我想皇祖父应该不会再包庇李家。”

宁王摆手,在偏厅内走来走去,有些忧心。

“老头子的心思难猜,现在说他会不会包庇李家,为时过早。万一李德妃一哭二闹,加上小皇子,说不定李家真能逃出生天。”

刘诏蹙眉,“就算打不死李家,也要将李家弄残。”

宁王冷哼一声,“李家三翻四次算计本王,就差一刀捅进本王的身体。若不回敬一二,李家还当本王是病猫,可以随意欺辱。”

一想到天子曾动过要夺他爵位的念头,宁王心头又惊又怒。

天子动这个念头,他敢以项上人头保证,此事同李德妃脱不了干系。

若非天子还要靠顾玖搂银子,说不定就真的下旨夺了他的爵位。

宁王太清楚天子的想法。

天子现在是老糊涂,前所未有地提防着所有成年皇子。

如果真的可以不问原因,不顾朝堂,就能夺爵,天子早八百年就将他们夺爵贬为庶人。

宁王再三叮嘱刘诏,“一定要确保此事顺利。”

刘诏郑重点头,“儿子明白。马政不容轻忽,如果皇祖父果真放过李家,朝堂内外也不会答应。”

“朝堂内外不答应又如何!朝堂内外所有人的声音加起来还不及李德妃一人的声音。”

这是实话,很无奈,却不得不做好这个最坏的准备。

最坏的结果,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宁王摆手,“你先下去,明儿一早,随本王一起上早朝。”

刘诏告辞,回到东院。

顾玖看着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数次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尽管问。”

顾玖斟酌了一下,说道:“金吾卫封了兵部,说是马政出了问题。此事是你干的?”

刘诏笑了起来,朝她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顾玖靠近。

刘诏也不管自己身上脏不脏,抱住顾玖就啃。

顾玖嫌弃得不要不要。

好一会,他才放开她,点点头,说道:“是我干的。”

顾玖啧啧两声,“你可真是小心眼。兵部尚书不让你上桌玩,你就把人家的桌子给掀了。”

这个比喻很恰当。

刘诏臭不要脸地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小心眼,所以你千万别招惹我哦。”

顾玖哼哼两声,嫌弃道:“一身臭死了,也不知道你又跑到哪里滚了一圈。赶紧洗干净。”

刘诏洗刷刷,顾玖命人准备了酒菜。

等他洗完,两口子一起吃菜喝酒,好不痛快。

一大早,李夫人递牌子进宫。

她面见李德妃。

“娘娘,大事不好啊!”

李德妃轻咳两声,“母亲何故大呼小叫。”

说完,挥挥手,让宫人都退出去。

等偏殿内只剩下母女二人后,李德妃压抑着怒火,问道:“又出了什么事?你们一天到晚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吗?”

李夫人有些胆怯。

李德妃威严日重,她已经没办法在李德妃面前摆母亲的谱。

她弱弱地说道:“金吾卫封了兵部的事情,娘娘听说了吧。”

李德妃阴沉着一张脸,“你别告诉我,兵部的事情同你们也有关系。”

李夫人一脸心虚。

李德妃连连冷笑,脸色铁青。看着李夫人这个模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的手伸得够长的,连马政都敢插手。你们是成心想要害死本宫吗?别的嫔妃的娘家人,全都是助力。唯有你们,整日给本宫拖后腿。你们是想害死本宫吗?”

李德妃怒气满值,恨不得砸烂了整个偏殿。却又担心引起旁人侧目。

她怒火冲天地怒斥李夫人,将李夫人骂得跟孙子似得。

等她骂完,李夫人怯生生地说道:“娘娘啊,这一次兵部被封地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娘娘快想想办法,如何将我们李家摘出去。”

“闭嘴!每次一出事,就让本宫替你们擦屁股。你们就不能谨慎一点,少替本宫招惹是非。马政你们也敢伸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李德妃气了个半死。为有这样的家人,感到无比的心酸。

她自小长得漂亮,性格要强。

自从进宫后得宠,脾气更是日渐上涨。

她将家人扶持起来,是指望着家人能成为她的助力。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自家人的贪婪本性。

李夫人委屈,“我们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娘娘啊。娘娘在宫里开销大,处处要用钱。不多想点办法弄钱,哪里能月月给娘娘送钱。娘娘好歹体谅一二。”

李德妃厉声呵斥,一巴掌拍在桌上,“母亲的意思是,你们将手伸到马政上头,全都是本宫的责任?分明是你们自己贪婪成性,骄奢淫逸。

本宫这些年,才用了多少钱,有你们的零头多吗?母亲,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孩,能随意哄骗,欺瞒,那你就错了。”

李夫人又心虚又委屈,“可是事已至此,娘娘可不能袖手旁观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父亲被金吾卫下诏狱吗?

李德妃气得在偏殿内走来走去,脸色阴沉如水。

若是有可能,她真不想要这样的家人,特么的全是拖后腿的人。

哪像萧淑妃的娘家萧家,薛贵妃的娘家薛家。

别人的娘家,很给力。

自己的娘家,就像是一条毒蛇,逮着机会就要咬她一口,活生生拖累她。

李德妃咬牙切齿,“先将事情说清楚,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一件不漏,本宫要全部知道。否则这一回,你们自求多福吧。”

“娘娘放心,娘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个时辰过去。

李夫人已经出宫回府。

李德妃坐在罗汉榻上,神情变幻莫测。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

“陛下这会在忙什么?”

“回禀娘娘,陛下还在批阅奏章。”

“谁在陛下跟前伺候?”

“伺候的人,皆是兴庆宫内侍。”

天子没叫后宫嫔妃伺候,这让李德妃松了一口气。

她又问道:“陛下可翻了牌子?”

宫女摇头,“还不曾翻牌子。”

李德妃咬咬牙,“替本宫走一趟,想办法让陛下今晚来本宫这里过夜。”

陈大昌伺候天子跟前,贴心又周到。

可惜,天子一直低气压,

看来这一回,要死不少人。

一个小黄门躲在殿门后,鬼鬼祟祟。

陈大昌见了,眉头微蹙。他寻机,悄无声息地出了大殿。

小黄门急忙跟上。

离得远了,说话方便,陈大昌才问道:“什么事?”

小黄门悄声说道:“启禀干爹。德妃娘娘派人联络申常侍,想让陛下翻牌子。”

陈大昌神情不明,似笑非笑,“咱家听说,德妃娘娘的母亲今日进宫,待了许久?”

“看来德妃是急了啊。不过今儿陛下没空,谁的牌子都不翻。”

陈大昌一句话,就让李德妃的打算落空。

他重新回到天子跟前伺候。

李德妃则在宫里等候消息,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等来天子。

她终于忍不住,气得砸了一套青花茶具。

“怎么回事?不是说陛下一定会来吗?”

“启禀娘娘,申常侍的确是这么答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并没有翻娘娘的牌子。”

“陛下翻了谁的牌子?”

宫女躬身说道:“陛下谁的牌子都没翻。”

李德妃皱眉,在大殿内走来走去,内心焦躁不安。

马政一案,时间拖得越久,事情越严重。

她必须趁着,李家人还没被翻出来地时候,赶紧将此祸消弭于无形。

她咬咬牙,“小皇子人呢?”

“刚吃完奶。”

李德妃命人将小皇子抱来。

她看着小皇子,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紧接着,她心一狠。

天子不来,她就逼着天子过来。

当天夜里,小皇子生病,病情来势汹汹。

此事惊动了天子。

天子披着衣服,急匆匆赶来看望小皇子。

李德妃在天子跟前哭诉,顺势就让天子留下来过夜。

当天子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李德妃不动声色地朝陈大昌扫了眼。

陈大昌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在意。

这一晚,李德妃使出浑身解数,将天子伺候得极为舒坦。

趁着天子身心舒畅的时候,她趁机请罪,为李家请罪。

她将李家犯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说。

天子皱眉,李家涉及马政一案,隐约已经露出了马脚。

李德妃替李家求情,让天子不太高兴。

李德妃哭诉,哭得梨花带雨。再次将小皇子祭出来。

天子最终心软,搂着她,“爱妃别急。若是事情不严重,朕自然会网开一面。”

李德妃扑进天子的怀中,“陛下真好!臣妾最近新学了一样招式,陛下可要试一试?”

天子来了兴致。

于是第二轮酣战开启。

一大早,宁王刚进宫,就心知不妙。

李家好快的动作,李德妃这个贱人,动作更快。

得知天子昨晚歇在李德妃那里,并且起晚了,早朝愣是推迟了一炷香地时间,宁王就知道李德妃已经出手。

他偷偷提醒刘诏,“你得确保你收集地证据,有足够的分量。否则这一回,休想扳倒李家。”

刘诏面色阴沉。

宁王对这一回地计划,开始不抱信心。

或许李家命不该绝,谁让李家有个好闺女。

刘诏改变了策略,没有急着抛出李家的关键罪证。

只有一些不轻不重的小罪名,足以让天子毫无障碍的放过李家,给李德妃和小皇子一个面子。

李德妃和李家齐齐松了一口气,都以为此案同李家的关系,到此为止。

他们却没想到,大招在后面。

等到马政一案,越挖越深,一直挖到西北庆平马场地时候,刘诏楸准机会,这才抛出李家的关键罪证。

庆平马场是天子的痛脚,谁碰谁死。

西凉下毒,毒死庆平马场几十万匹骏马,此事也没过去多少年。

因为缺乏马匹,大周骑兵实力折损,不得不龟缩一隅,主动攻击转为被动防守。

谁敢朝庆平马场伸手,就要做好被砍手的准备。

金吾卫出动,照着名单抓人。

当深挖挖到李家的时候,金吾卫不敢大意,将证据呈上,请天子做主。

兴庆宫,黑云压顶。

大殿内的温度,比外面还要冷。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说话走路,小心翼翼地呼吸。

就怕稍微有点声音,就会沦为天子的出气筒,炮灰。

天子一脚踢翻边上铜炉。

“胆大妄为,死不足惜!统统都该死。”

天子一手扫过去,案头上的奏章全部被扫到地面上。

陈大昌赶紧带着人,将奏章捡起来。

奏章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

有人敢动马政银子,还敢私下里买卖马匹,这是找死啊!

典型的为了银子,连命都不要了。

天子咬牙切齿,“胆敢动马政银子,有一个算一个,绝不放过。金吾卫!”

“微臣在!”

金吾卫左卫韦忠,一脸兴奋莫名。

对金吾卫来说,什么时候最兴奋。就是碰到大案,并且涉及高官显贵,皇室外戚地时候,金吾卫上下就会特别兴奋。

“朕命你,将李家围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抓起来,不用有任何顾忌。”

韦忠难掩兴奋,朗声答应,“微臣遵旨!”

韦忠领了旨意,匆匆而去。

“娘娘,大事不好了!金吾卫左卫领了旨意,点齐人马,要去抓老爷。”

李德妃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卡文,卡得欲仙欲死。

昨晚一个字没写,因为写不出来。

今早起来,理清了思路,终于把这章码了出来。

第356章 这是个狠人啊

“是谁?到底是谁在谋害本宫?”

充血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

李德妃满面寒霜,咬牙切齿。

李家的事情,已经被她成功压下来。是谁又将李家翻了出来?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一定有人在处心积虑地算计李家。

这些年,李家,还有李德妃本人,都得罪过很多人。

可以说,李家的仇人遍布朝堂。

但是有分量,并且能够步步为营,成功算计李家的人不多。

宁王府一家,首先出现在脑海中。

别问她为什么会想到宁王府。

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直觉告诉她,宁王府同李家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到底是不是宁王府?如果本宫判断错了,接下来的决定,就将万劫不复。”

内侍躬身说道:“启禀娘娘,公子诏去了兵部当差,兵部紧接着就出事,还把马政地事情牵连出来。

而且老奴听闻,公子诏曾偷偷离京半个多月,就在诏夫人回京之后那段时间。对外宣称,人在别院。但是实际上,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李德妃回头看着心腹内侍,“你说的是真的?公子诏果然偷偷离京半个月?”

内侍点头,肯定地说道:“虽然不知道公子诏具体的去向,但是老奴可以肯定,那段时间公子诏肯定不在京城。而且公子诏去了兵部,紧接着兵部就出事,未免太巧合了一点。老奴怀疑,公子诏去兵部当差,就是冲着马政去的。”

李德妃神情惊疑不定,“难道说宁王一开始就知道李家插手了马政?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娘娘忘了吗?大少爷出事的时候,被抓的那个李管事。李管事常年跟随在大少爷身边,未必不知道马政一事。”

李德妃紧蹙眉头,“本宫记得那个李管事落到了少府狱丞地手中,后来被处斩。你的意思是,少府同宁王府结盟了?”

内侍说道:“即便少府没有和宁王府结盟,也一定同诏夫人结盟。娘娘别忘了,雨花巷码头,少府也有股份在里面。每日货如轮转,积少成多,一年的收益十分可观。”

李德妃咬碎了贝齿,又是顾玖坏她的好事。

她与顾玖交手几次,可是她连顾玖的正面都没见过。

在宫宴的时候,两人倒是碰过面。不过那时候。李德妃根本没将顾玖,区区一个皇孙妻放在眼里。

她都记不清顾玖到底长什么样子。

李德妃在大殿内,紧张地走来走去。

“你确定这回地事情是宁王府所为?”

“宁王府嫌疑最大。”

李德妃皱眉,“会不会是赵王府所为?”

“这个也有可能。娘娘不如按照原计划行事。”

李德妃挣扎,犹豫,最后下定决心,“你随本宫一起去见薛贵妃。另外想办法买通诏狱的人,给老爷传信,叫他什么都别说。暂时,金吾卫还不敢动刑。本宫会尽量周旋。”

“老奴明白。等和薛贵妃见了面,娘娘不如先试探一番。”

“此事本宫心中有数。”

甘露宫,薛贵妃正在听歌姬唱曲。

最近教坊司新排了几个曲目,薛贵妃爱听戏,就让教坊司带人到宫里唱曲听。

她听得起劲。

外面的纷纷扰扰,她也乐于看热闹。

反正这一回,不管谁胜谁负,她都能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时候在宫里面,她是最轻松的一个。所以,她才能轻松听曲。

宫人来到她身边,小声禀报,“启禀娘娘,德妃求见,就在宫门外。”

薛贵妃嗤笑一声,“她倒是稀客。李家被下狱,这个时候她不去想办法救人,来见本宫做什么?难不成本宫还能答应她帮忙救出李家父子吗?真是可笑。”

“娘娘要见她吗?”

薛贵妃想了想,“见吧。难得来一趟,不见她多不合适。而且本宫也想知道,她这个时候来见本宫,到底有什么意图。”

宫人领命而去,没一会,李德妃被请进大殿。

她看着大殿内,莺歌燕舞的歌舞姬,微微蹙眉,很是烦躁。

这个时候,她最听不得,最不想看见地就是这些莺莺燕燕。

她走到前面,面上堆笑,“贵妃姐姐,近来可好?”

一开始,薛贵妃一直盯着歌姬,等李德妃走到近前,才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

“原来是李妹妹。一大早喜鹊就在枝头喳喳叫,本宫还在想今儿有什么喜事。没想到是李妹妹到访,真是稀客。”

李德妃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本宫家人被下诏狱,你竟然说喜鹊在枝头喳喳叫,还说有喜事。

这是讥讽还是讥讽?

打脸还是打脸?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李德妃怒从心头起,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薛姐姐,妹妹今儿过来,是有些话想说。我们不如换个安静的地方。”

薛贵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李妹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些人,应该都没关系。”

李德妃眼神一冷,瞬间又笑了出来。

“本宫想说的是萧淑妃,薛姐姐确定这些人都能听吗?”

薛贵妃狐疑地盯着她,心中千般念头转过。

然后,薛贵妃挥挥手,所有歌姬,舞姬,乐师,宫人纷纷退下。只留下一二心腹伺候在跟前。

薛贵妃轻笑一声,“李妹妹刚才提到萧淑妃,本宫想听听你的高见。”

李德妃千般心思,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今日我李家遭难,父兄被下诏狱,我心中悲痛难忍。”

说着,李德妃低头擦拭眼泪,好不伤心。

薛贵妃挑眉,“李妹妹节哀。人有祸福旦夕,这都是平常事。你要相信陛下,相信金吾卫,一定会秉公办案,还你父兄一个清白。”

李德妃目光柔弱地点点头,“承薛姐姐吉言。薛姐姐可能不清楚,原本我李家的案子已经压了下去,不知是谁在背后搅风搅雨,故意栽赃陷害,以至于我父兄被下诏狱。我只恨不知道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我若是知道,我定不会放过她。”

薛贵妃笑了起来,“妹妹这话本宫就不爱听。想你们李家,发迹不过就是近两三年的事情。短短两三年,坐拥百万家产,这期间得罪了不少人吧。

那么多仇人,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们李家有此一劫,早有预兆啊。李妹妹,你可要想开点。老祖宗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就当是一次教训。”

李德妃擦掉眼泪,“姐姐说的有理,我们李家有此一劫,是无法避免的。不过妹妹还听说过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我承认,我们李家不是什么好人。正因为不是什么好人,什么脏活,累活,我们都不嫌弃,都能做。姐姐,您说呢?”

哎呦,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