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儿咬牙切齿,“喜欢!当然喜欢!”

丫鬟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萧琴儿随手收起其中一张书签,阴沉着一张脸离开了书房。

她没有找刘议质问,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妥。

回到戏楼,依旧一脸笑容地招呼有宾客。

只是在面对母亲萧夫人的时候,她的态度有些冷淡。

萧夫人只当她太累,也没放在心上。

欧阳芙注意顾玖离开了戏楼,紧接着周怡跟了上去。

欧阳芙叫来丫鬟,悄声叮嘱,“跟上去瞧瞧,到底什么事。”

丫鬟领命,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三夫人崔氏,自嫁入皇室,不显山不露水,从不争强好胜做出头鸟。

但是却不妨碍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她看见欧阳芙的丫鬟下了戏楼,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叫丫鬟跟上去看看。

她悄声告诉丫鬟,“只要不关我们三房的事,看看就行,别出声。若是有关三房,你机灵些。”

丫鬟躬身领命,借着续茶水的机会,悄悄出了戏楼。

崔氏的丫鬟就是比欧阳芙的丫鬟机灵些,还知道找个借口。

顾玖累了一天,找了个借口,准备回东院休息。

走出戏楼没多远,王依就告诉她,后面有人偷偷跟着。

顾玖没回头,就随口问了一句,“谁啊?”

“那个叫周怡的。”

周怡?

顾玖挑眉,“不用管她。”

她们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周怡跟在后面,一直跟到花园。

眼看顾玖就要进东院,再不出声就没机会了。

周怡咬咬牙,下定决心,扯着嗓子喊一声,“嫂嫂!”

顾玖没应,脚步也没停。

周怡气得跺脚,“大表嫂,请等等我。”

喊了人,又急忙追上去。

“嫂嫂,是我啊!”

人都追来了,顾玖只能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妈呀,没想到竟然是周妹妹。我还当大过年的,哪个野鬼在花园里乱叫嫂嫂,就没搭理。”

周怡气得脸都绿了,“王府还有野鬼啊!难道嫂嫂经常碰见。”

“那倒是没有。一年也就一两回吧,像是背后灵似的突然钻出来叫一声嫂嫂。这府中这么多嫂嫂,大嫂,二嫂,三嫂,四嫂,谁知道是叫谁啊!”

顾玖表情特别认真地说道。

周怡脸色扭曲,差点绷不住扭头就要走。

不过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她又忍住了。

“嫂嫂真会说笑。”为了应景,她还笑了起来。

顾玖笑笑,嘴角往上拉扯了一下,不太自然。

“周妹妹叫住我,是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敢当,我是成心诚意来给嫂嫂道歉,请嫂嫂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个机会。”

顾玖眉眼一挑,“这话从何说起?”

周怡眼眶一红,“嫂嫂可知道,自我和孙民智和离后,日子就过得苦不堪言。孙民智那王八蛋,倒是潇洒,和离不到半年就娶了新妇。衬托出我的不堪和狼狈。”

“周妹妹真是不幸。只是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毕竟我们不熟。”

顾玖一句不熟,让周怡差点到下。

她定了定神,“可是如今,唯有嫂嫂能帮我。”

顾玖嗤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本事。周妹妹,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也别赖上我。你的事情,找福明郡主,找皇后娘娘,找太后娘娘都是应该的,唯独不应该找我。”

周怡咬着嘴唇,“嫂嫂真不肯帮我吗?”

“你的事情,我帮不上忙。我不是男人,我又不能娶了你,你叫我如何帮你。”

“嫂嫂人脉广,面子大。若是嫂嫂肯在人前替我美言几句,我的处境定会有所不同。”

周怡期翼地看着顾玖。

顾玖自己或许没感觉,但是周怡身在圈子里,清晰地感受到顾玖的影响力正在与日俱增。

顾玖俨然已经脱离了刘诏,从内宅走到前堂,拥有了她自己影响力和话语权。

她的一句话,竟然能胜过别人的千言万语。

但凡顾玖肯在人前替她美言几句,她的婚事就能容易几分。

世人都说顾玖是财神爷,还有一双火眼金睛。顾玖说她好,别人还能反驳吗?

就算反驳,能有顾玖的影响力吗?

顾玖对自己的影响力,的确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毕竟平日里她忙,圈子里的宴席,没空参加就都给推了。

平时去宫里,也感受不到所谓的影响力。

所以对于周怡找上她,她真的感到很诧异。

她觉着,周怡问她借钱,正常。毕竟她有钱。

周怡想要她几句好话,这事就有些不正常。

顾玖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怡,“周妹妹这话我就不懂了,我算哪个牌面的人物,还能替周妹妹出头不成?你的事情啊,我是爱莫能助。周妹妹还是去宫里求诸位娘娘吧。”

“嫂嫂是不肯帮我吗?”周怡着急了。

顾玖说道:“无能为力,只能说一声抱歉。”

“嫂嫂果真要如此狠心吗?说起来,你我二人并无太大的过节。嫂嫂难道眼睁睁看着我如此不堪的蹉跎青春岁月吗?我们好歹也是亲戚。”

周怡说完最后一个字,眼泪应景地落了下来。

她很伤心。

顾玖挑眉,不为所动。

这些年,各种各样的人在她面前哭,早已经刀枪不入。

她对周怡说道:“你叫我一声嫂嫂,就该知道我仅仅只是你的嫂嫂。不帮你是本分,帮你是情分。我守着本分,周妹妹莫非还要怪我?”

说完,她含笑看着对方。

周怡目瞪口呆。

顾玖又说道:“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抓住机会,去长辈面前好好表现,叫人对你改观。告辞!”

周怡不肯放弃,但是她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说道:“我母亲打算向湖阳郡主提亲,为我二哥聘娶陈敏妹妹。”

顾玖诧异,盯着周怡。

周怡挺直背脊,“此事千真万确,我不敢欺瞒嫂嫂。”

顾玖笑了起来,反问一句:“此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571章 棋子

“你与湖阳郡主那般要好,陈敏在王府住了几年。难道你真的不关心陈敏的婚事吗?”

周怡不敢相信顾玖如此冷漠。

她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很爱惜名声。不管心中怎么想,在人前总归要维持着大度体面。

顾玖轻声一笑,“我与湖阳郡主要不要好,同敏敏的婚事有关系吗?”

周怡张口结舌,好半天吐出一句话,“你怎能如此冷漠?”

“他人姻缘,我为何要干涉?你母亲福明郡主想要替儿子聘娶陈敏,这是你家的事情,你与我说难不成还指望我帮着你们家操持婚事吗?”

真是令人可笑!

真不知周怡哪里来的信心,竟然会认为她会为了湖阳郡主改变自己的立场。

顾玖这会还在恼怒湖阳跋扈,竟然敢打自家哥哥的主意。又怎么替湖阳着想。

就算她没恼怒湖阳,也不会为了陈敏的婚事,就答应周怡的请求。

她和周怡,的确没什么仇怨。

过去那点小过节,早已经随风而逝。

但是,她是真的不喜欢周怡,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就不喜欢。

让她帮周怡说好话,她只能说周怡实在是异想天开,敢想敢干。

顾玖又说道:“言尽于此,告辞!”

这一回顾玖走得很坚定,不管周怡怎么喊怎么叫,她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她累了,在周怡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亏大了。

周怡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了戏楼。

她一脸震惊,魂不守舍。

顾玖怎么可以拒绝得如此干脆。

难道顾玖真的一点都不关心陈敏的婚事?

福明郡主见她这模样,顿时就有了猜测。

她悄声问周怡:“怎么样,顺利吗?”

周怡摇头,“她拒绝了。”

福明郡主蹙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周怡。

周怡立马说道:“我用了所有办法,都没办法打动她。她不肯帮我,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周怡很委屈,她真的尽力了。

福明郡主眼中闪过一抹厌烦,“算了,再想别的办法。”

周怡的婚事,弄得她睡也睡不好,心中生出了怨气。

这怨气冲着孙家,也冲着周怡,还冲着宫里的文德帝,萧太后,裴皇后。

但凡文德帝对宗室外戚有一点点仁慈,周怡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不就是两个美妾,至于大动干戈吗?

说到底,都因为她的母亲是薛贵妃,她的兄长是赵王。

福明郡主低头,冷冷一笑。

被云端跌落地面的日子并不好过。从公主贬为郡主,她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为了改变现状,她两手准备。

一手想办法打通顾玖的关系,目前看来是失败了。

第二手,则是和湖阳修好。陈敏婚事艰难,她就让自己儿子娶了陈敏。

只要这门婚事能成,她,福明郡主也能随之翻身。

福明郡主一直留意着湖阳那边的动静。

知道湖阳在苏家那里受了委屈,她算着时间。

等到时机这一到,她便起身,偷偷去找湖阳说话。

陈敏没去戏楼听戏,她心情不好,跑到湖边散心。

丫鬟都被她打发得远远的,不准她们靠近。

苏政喝了酒,出来吹风,散散酒气,没想到会在湖边碰见陈敏。

顿觉尴尬。

他扭头就要走。

“苏公子,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陈敏却突然出声叫住他。

话脱口而出,陈敏自己都吓住了。平日里,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或许是今日受了刺激,有些话不吐不快。

苏政苦笑一声,回头对陈敏说道:“陈姑娘误会了,我是怕打扰陈姑娘,大家都不自在。”

陈敏的胆子又小了些,她低着头,说道:“我没有不自在。我这就离开,苏公子不用特意避让。”

说完,她果真要走。

苏政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还是少说两句吧。

陈敏神色黯然地离开,背影萧索。

苏政看着,莫名觉着对不起对方。

之前把话说得太狠了,难怪人家姑娘难受。

苏政纠结了几秒钟,将乱七八糟地念头甩出去,围着湖边散步吹风。

陈敏和丫鬟们汇合,“我们回戏楼吧。”

“姑娘别不开心。那个苏公子,也没见得多好。”

“你们误会了,我并不是因为苏公子难过。只是对自己婚事成了老大难,有些感慨罢了。”

今日换做李公子,吴公子…被拒绝后,她一样会难过。

她知道别人嫌弃她的理由,可是没得选择。没有人能决定自己的父母是谁。

陈敏只能受着。

她想到生气的地方,就赌气说道:“大不了做老姑娘。拿着嫁妆,我自己养活自己。”

“姑娘千万别钻牛角尖,不值当。”

“姑娘迟早会找到如意郎君。”

丫鬟们七嘴八舌地劝解。

陈敏苦笑一声,“我知道,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她还不知道,这会正有人在谈论她的婚事。

顾玖回到东院上房,带着儿子御哥儿一起睡午觉。

半梦半醒,感觉到有人靠近。

熟悉的气息,她就没睁开眼睛。

人在床边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刘诏去了文书苑书房。

书房外,侍卫都在十步以外。没有命令,谁都不准靠近书房。

刘诏坐在书桌前,神情淡漠。

钱富从手中拿出一页纸,“这是吴先生给的名单,请殿下过目。”

刘诏将名单扫了眼,将上面的人名全都记住。然后将纸张丢入火盆里面,烧了。

他对钱富说道:“等过了元宵,就叫吴先生他们搬到南城门外居住。本公子替他们置办了宅院,正好住进去。”

钱富躬身领命,“吴先生叫老奴提醒殿下,夫人风头正盛,若是不加压制,势必越过殿下。”

刘诏冷冷一笑,“本殿下为何要压制夫人的风头?若非知道他是好心,本殿下定不会饶他。”

钱富似乎早就料到刘诏会如此说,“吴先生还说,殿下若是不愿意压制夫人的风头,那么殿下不如趁机低调行事,凡事不要出头。”

刘诏不置可否,一直沉默。

钱富迟疑了一下,“吴先生解释说,陛下登基区区两年,如今做什么都为时过早。殿下低调行事,暗中积蓄力量,待十年八年之后,殿下的机会便来了。届时一飞冲天,谁能阻挡。”

刘诏点点头,“叫吴先生去考科举吧。”

钱富却说道:“吴先生说他早就断了科举之路。还说论才学,他就是不入流,他只会奇谋,只会替殿下出谋划策。”

刘诏闻言,笑了起来,“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他不想考科举,你替本殿下问问他,可愿意去书院做个教习先生。”

钱富躬身领命,“老奴会将殿下的话带给吴先生。只是殿下为何要让吴先生去书院?”

刘诏把玩着一串佛珠,面无表情地说道:“他需要一个身份,本殿下也需要一个地方同他会面,而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吴先生并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可是登记在册的通缉犯。是刘诏帮他洗白了身份。

吴先生以谋士的身份被刘诏养在外面。

然而,二人虽为主翁和谋士,却难得见一面。

只因为太过敏感。

皇子未开府,哪能公然养着谋士清客。

刘诏又说道:“书院是个好去处,其他两位先生,都送到书院那边安顿。记得提醒他们,帮本殿下物色人才。”

钱富躬身领命,又有些担心,“夫人那边,要说一声吗?”

刘诏脸色一沉,“瞒着她,一个字都不准吐露。”

“老奴明白了。”

顿了顿,钱富又说道:“湖阳郡主同苏家的婚事黄了。”

刘诏微微眯起眼睛。

钱富又说道:“福明郡主想和湖阳郡主结亲。”

刘诏微微摇头,“破坏这门婚事。”

钱富点头应下,“老奴会派人办好此事。周怡在花园拦住夫人,想让夫人帮她说话,被夫人给拒绝了。”

刘诏听完,笑了起来,笑容中都是嘲讽之色,“福明郡主最近很活跃啊。才安分了一年就忍不住了。给她点教训,叫她继续安分守己。”

钱富记下此事。

顿了顿,他才提起最要紧的事情,“无望师父回京了。”

湖阳郡主心心念念的小高僧无望回京了。

然而,湖阳郡主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刘诏难得面露喜色,“他回来了,这么快。事情他都办妥了吗?”

“他在城外白云寺挂单,收到他传来的消息。老奴还不曾和他见面。”

“安排一下,明日本殿下出城见他。”

刘诏当机立断做了决定。他靠着椅背,微眯着眼睛深思。

谁都想不到,小高僧无望会是刘诏的人。

小高僧无望当年离开京城,是奉命行事。

奉的就是刘诏的命令。

刘诏把玩着佛珠,一颗颗佛珠,犹如是他手中的棋子。

任何看似不起眼的人物,都有可能是他早就布下的眼线暗桩。

第572章 心中野望(三更)

白云寺,隐于城外山林中,是个香火稀少的寺庙。

四周环境清幽,难得见到外人。

这一日,山林中响起马蹄声,惊起满林子的鸟雀冲上天空。

上了半山腰,便是白云寺。

有知客僧守在门口打瞌睡。

听到动静,揉着眼睛醒来,懒洋洋地招呼:“施主里面请。烧香许愿亦或是求签解签,我们这都极为灵验。”

刘诏站在大门口,一言不发。

林书评丢了个荷包给知客僧,“解签,不用你带路。我们熟。”

知客僧收了荷包,喜笑颜开,知趣地坐回位置,“几位施主请自便,有什么事叫一声就成。”

“公子,要现在进去吗?”

刘诏点了点头,跨进白云寺大门。

庭院深深,穿过一道道回廊,终于来到后山小跨院。

这白云寺,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甚至有些破败。里面却别有洞天,收拾得极为整洁。而且地方出人意料的宽敞。

房门开着,有木鱼声从屋里传出来。

林书平带着侍卫守在院中警戒。

刘诏一人走进传来木鱼声的房舍。

一张矮几,一杯清茶,一张垫子。

刘诏了然一笑,直接席地而坐。

“无望大师料事如神,早就知道我会在此时过来,竟然连茶水都准备好了。”

木鱼声蓦地停下。

高僧无望转过身,清隽的模样,嘴角挂着淡漠的笑容。

“参见殿下。”

“大师免礼。”

刘诏端起茶杯,浅饮一口,“大师的茶,一如既往地沁人心脾,心情也随之宁静。”

“殿下有何烦心事?”无望大师提起红泥小炉,往茶杯里面添上热水。

刘诏目光聚拢,像是一把利剑刺向无望大师。

无望大师面色坦然,等着刘诏出招。

刘诏转眼笑了起来,完全不是在顾玖面前温和无害的笑,而是充满了野心勃勃和无数杀欲。

“大师算无遗漏,怎会不知本殿下的烦心事。”

无望大师面色如常,手指蘸了茶水,直接在案几上写下一个“火”字。

刘诏眼神越发危险,“大师果然还记得。当年你见了内子,便提醒她当心火。这几年,本殿下一直防备着烛火。然而你说的危险,究竟何时出现?”

无望大师淡然一笑,“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危险不是已经初露端倪了吗?殿下为何看不透。”

刘诏眉头紧蹙,曲指轻轻敲击桌面。

“会牵连到内子吗?”

无望大师微微垂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不是普通妇人,不可能藏于内宅。”

“那么殿下就要多多费心,不要让这把火烧到她身上。”

“烧到她身上又如何?”刘诏嗓音犹如寒冬冰碴子,咯人,还疼。

无望大师淡淡一笑,“不如何,无非就是身死道消。”

“你是活腻了吗?”刘诏直接出言威胁。

“阿弥陀佛!”无望大师说了句佛号,双手合十,“殿下要贫僧性命,贫僧无二话。”

气氛让人窒息。

咕咚咕咚,红泥小炉里面的水开了。

刘诏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无望大师也是微微一笑,并关了炉火。

“这几年,大师辛苦了。”刘诏眼中带着笑意,显得平易近人。

“为殿下奔波,贫僧甘之如饴。”

说着,无望拿出一本佛经,“都在里面,请殿下过目。”

刘诏翻看佛经,他要得东西就藏在其中。

一页页翻看,刘诏面露惊喜。

无望大师是出家人,在外探听消息,打探机密,他的身份比普通人身份更合适。

以他的声望,许多地方对他而言,完全不设防。

刘诏合上佛经,道了一声佛号,“大师辛苦了。”

无望大师闭目默念佛经,嘴角喊着淡淡的笑容。

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刘诏心知肚明,“多谢大师,改日再来叨扰。”

他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本殿下已经命人添了一万两香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