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绝世珍宝啊!

不等邓存礼询问,顾玖率先解释道:“这副地图,耗时数年绘制,应该是目前全天下最完整的地图。这都多亏了书院的先生学子,不计辛苦,常年奔波在外,测绘地理山川,才有了这副地图。”

邓存礼诧异,“夫人的意思是,这副地图由书院师生绘制?这这这…夫人不担心他们走漏风声吗?”

顾玖摇摇头,“你误会了,地图由本夫人亲自绘制。书院师生负责为我提供各地数据,以确保地图的准确性。”

“夫人亲手绘制的?”

顾玖点头,“这等要命的大事,目前还不能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只能我自己动笔。其实这件事,多年前就想做。那时候苦于没有准确的数据,只绘制了京城一地的粗略的地图。

书院成立了游天下项目后,由书院先生带队,率领优秀学子游览天下。我给他们布置了功课,收集人土风情,地质地貌,测绘山川地形的数据。然后汇总到我这里,才有了这张地图。”

为了保密,顾玖全程手工绘制。

叫书坊送来一套印刷工具,由刘诏亲自上手,彩印了两套。

其中一套,被刘诏带去了江南。

顾玖说道:“目前知道这副地图存在的人,你是第五个。记得保密。”

“老奴就是死,也不会透露一个字!只是这和夫人的计划有何关联。”

顾玖随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这一片,就是今年的重灾区。旁边就是富庶的江南。看出来了吗?”

邓存礼皱眉,“夫人是想经略江南?”

顾玖笑了起来,摇摇头,“我是想经略产粮区。鱼米之乡,大有可为。现在每年所产粮食,还不足潜力二十分之一。

如果将这一片,全都开发出来,把水域打通,兴修水利,开垦良田,迁移西北穷苦人前往那里垦荒种地。等将来人口稠密,稻谷满仓,那才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

邓存礼皱眉,“夫人过去常说,种田赚不了什么钱。为何如今又改变了主意?”

顾玖的手缓缓朝北边移动,最终落在新民县,“新民县是本夫人的根基,然而这个根基有个致命的弱点,他没有后援,没有退路。

现在老天爷送来一个机会,让本夫人有机会插手这一大片土地人口。只要经略得当,数年之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第二个根基,是我们的后援。

这里的人口,粮食,学子,各种资源,都可为我所用。只需要投入一点微不足道的钱粮,就可以得到这一切,本夫人没道理将送上门的机会让出去。”

“官府呢?夫人打算如何应付官府?朝廷不会坐视夫人经略此地而不过问。”

顾玖轻笑一声,“所以需要一个配套计划吸引朝廷内外所有人的目光。让人忽略此地。”

邓存礼瞬间领悟到顾玖的计划。

“夫人打算用书院还有书局,吸引朝廷关注?”

“正是!别忘了我们还有三元公。”

三元公一出,谁还关心千里之外的灾区百姓。

邓存礼吃惊极了,“难道夫人当初招揽三元公,就已经想到了今天。”

“当然没有那么神。本夫人不是神算子,不可能在几年前就料到江陵一带会出现如此严重的灾情。本夫人招揽三元公,就是冲着他名气大,有影响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很显然,这一步棋走对了。三元公没有辜负本夫人对他的厚待。”

顾玖给三元公的待遇,绝对是高薪。

足够三元公养活一大家子人,并且绰绰有余。

三元公,本夫人不曾辜负你。

你也不要让本夫人失望!

第718章 读书好可怕

江南传来好消息。

刘诏到了江南,顺利打响第一枪,买到了第一批粮食,已经运往灾区。

消息传到京城,朝廷内外齐齐松了一口气。

“还是大殿下办事靠谱!”

“江南有粮,京城就不用限价了吧。”

“早该取消限购,搞得人心惶惶,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大殿下能在江南买到粮食,能否请大殿下运送一批粮食到京城?”

“诸位皇子中,还是大殿下办事最让人放心。”

这话传到文德帝耳中。

文德帝即便嘴巴上不承认,心里头也清楚所有儿子里面,刘诏能力最强,脾气最坏。

刘诏自小历练,随同他一起经历风风雨雨,这一点其他儿子都比不上。

正因为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文德帝太清楚刘诏的能力,不由得生出忌惮之心。

屁股决定脑袋。

一起打江山的时候,父子情深。因为父子利益一致。

守江山的时候,父子反目,这太正常。因为身份转换,利益冲突。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

无论是文德帝,还是刘诏,心里头对这一切其实早有准备。

文德帝大权在握,更快地适应了身份上情感上利益上的转变。

刘诏做了皇子,权柄被压制,理智上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一切,情感上却难以接受。

太特么翻脸无情!

父子二人于是爆发了一次又一次的冲突。

“大殿下顺利买到粮食,而且已经运往灾区。陛下应该高兴。”常恩小声劝道。

文德帝笑了笑,“朕的确该高兴。”

高兴只是瞬间,担心却是长久的。

他又开始揣测起刘诏言行,换做他去了江南,肯定也会借机搞各种小动作。

“给江南大都督去一封密旨,严密监视刘诏,每十天汇报一次情况。”

常恩没有再劝,而是躬身领命,安排妥当的人下江南送密旨。

文德帝又问道:“皇后最近怎么样?”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最近心情不错,赏了几位后宫嫔妃。”

文德帝了然一笑,“老大有出息,她理应高兴。太后哪里有说什么吗?”

常恩就是宫里的万事通,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后娘娘对诏夫人有所不满。抱怨诏夫人不带孩子进宫请安。”

文德帝嗯了一声,问道:“顾玖的身体真有那么虚弱?”

常恩躬身说道:“回禀陛下,老奴询问过胡太医,诏夫人此次元气大伤,至少要养个一两年。”

“哦!新民县那边,谁管着?难不成她一边养身体,一边还操心新民县?”

“由陈二壮白仲二人管理。”

“邓存礼还在西北吗?”

“邓存礼前段时间回了京城,主持采购大宗货物。据说怕货物涨价,提前囤积。”

“哼!奸商一个。知不知道邓存礼这些年在西北忙些什么?”

常恩小声说道:“老奴打听到的消息,邓存礼在西北主要是忙着马场经营,收购牛羊,搞什么牛肉干,还有羊绒生产。他们特意在西北建了货栈,存了许多货物。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前往西北购买羊绒,牛肉干,还有马场流出去的马匹。

小河沟马场已经成为除庆平马场之外,西北第一大马场。最近马政那边连续上书,说是马匹数量暴增,是否要取消之前严苛的马政,允许民间马匹买卖?庆平马场那边,也有上书,请求扩大马场规模。马匹过多,马场已经无法同时养殖那么多马匹。”

“马场马匹暴增,此事朕为何不知道?”

“陛下今年一直忙着赈灾一事,下面的人不敢拿马场的事情打扰陛下。”

“去把马政相关的奏本翻出来,朕要过目。”

常恩早有准备,没多久,小黄门就抬着一箩筐和马政相关的文书奏本来到兴庆宫。

文德帝一本本翻阅。

早在前年,庆平马场已经完成了最初的养殖任务。现有成年马匹数十万头,足够组建一支万人骑兵。

每年还要淘汰大量伤残年老马匹。

因为马政的诸多限制,马匹很难运送到内陆贩卖。

文德帝连夜看完了这些奏本文书。

次日一早,在早朝上,询问朝臣对马政的看法。

连续商量多日,朝廷终于做出修改马政的决定。

消息一出,最先做出反应的就是顾玖名下的小河沟马场。

当陈大壮赶着上千匹成年马匹来到京城的时候,引起了全城轰动。

多少年了,京城没见到过这么大规模的马匹贩卖。

许多人跑到城外的骡马市场长见识。

上千匹良种马聚在一起,那场面,着实惊人。

骡马市场,转眼一变,就成了牲畜贩卖商,豪族青年,纨绔子弟狂欢的现场。

拥有一匹良驹,是豪族青年们的梦想。

就好比后世有钱没钱都要买车,一样的道理。

马匹就是身份的象征。

陈大壮运往京城的马匹,全是两三年的优质马匹。最便宜的都要一二百两一匹。

贵的则要上千两一匹。

这显然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

只用了两天,上千匹马,就被抢购一空。

同时,陈大壮还接到数个牲畜贩卖商的定单,预购各个年龄段的马匹。

陈大壮将自己收拾一新,随同兄弟陈二壮上晓筑面见顾玖。

多年未见,西北的风霜催人老。

陈大壮明显透着老相,然而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透着兴奋和激动。

“小的给夫人请安!这么多年,终于又能见到夫人。”

“快快起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小的不辛苦,小的高兴。”

陈大壮喜极而泣。

等他情绪平复后,顾玖才问道:“邓公公可有顺利达到西北?”

陈大壮点头,“邓公公随同货物,已经顺利抵达西北。小的出发来京城的时候,邓公公正准备出发前往西凉。”

“如此我就放心了。”

顾玖让陈大壮在京城多住一段日子,就当是休假。

两兄弟多年未见,也该趁机亲近亲近。

陈大壮走在新民县街头,看什么都觉着稀奇。

二壮问他:“大哥可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将孩子送到京城?有夫人在,两个侄儿肯定能顺利进入书院读书。”

“他们跟着我养马,读书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书院有骑射科目,两个侄儿懂养马,学骑射简直是手到擒来,肯定能拿奖学金。”

一想到自家侄儿能在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陈二壮就觉着很骄傲。

他和青竹的孩子还很小,离着进书院读书,还有十几年。

陈大壮有些迟疑,“书院都是正经的学子,他们两兄弟到书院读书,会不会被人排挤?影响书院声誉?”

陈二壮很积极,“大哥不必担忧。书院有特招生,两个侄儿可以走特招生的路子进入书院读书,无人质疑。要是大哥不反对,我现在就去给两个侄儿报名。特招生每年只有两次考试机会,错过了这次,就要等到明年开春。”

陈大壮盛情难却,心里头也是希望两个儿子能够多读点书。

在陈二壮的鼓励下,他跟着来到报名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报名。

陈大壮吓坏了。

自家儿子哪有本事同这么多人竞争。

一时间,他手心冒汗,心虚得不行。

陈二壮知道他误会了,急忙解释道:“他们都是报考一月一次的入学考试,不走特招生路子。大哥跟紧我,特招生在里面报名。”

陈大壮看着挤得水泄不通的报名点,心有余悸。

心头隐约生出一种读书好可怕的想法。

“排好队,不要挤,一个一个来。”王学成坐在桌子后面,扯着嗓子喊。

历经十次入学考试,王学成终于考入了山河书院。

王学成就是个普通人,读书没什么天赋,好在他足够刻苦。

加上山河书院一切免费,解决了他读书的后顾之忧,他在书院埋头苦读,终于在去年考中了秀才功名。

王木匠喜极而泣。

王家祖坟冒青烟,王家终于有了一位秀才。

然而秀才当不了官,最多就是做个乡村蒙学先生,赚取束修。

或是托关系,到县衙做个没品级的小吏,做做文书工作,领着饿不死也吃不饱的薪俸。

王学成权衡利弊,没有听取父兄的劝解,还是回到了山河书院继续读书。

他已经不小了,有了秀才功名,也该考虑终身大事。

家里没钱替他解决终身大事,一切都要靠自己。

于是他领了报名的差事。

这样每个月都有一笔工钱。

报名的差事累,又耽误读书时间,书院一心科举的学子都不爱干这事。即便工钱很足。

王学成心知肚明,以自己的天分,即便苦读十年八年,读到四十岁,五十岁,也未必能考上举人。

他不能一直这么蹉跎下去,他必须为将来打算。

书院的氛围很好,他喜欢书院,更喜欢书院的待遇。

他想留在书院。

书院工作,比起乡村蒙学先生,衙门无品级的小吏强多了。

习惯了书院有规律的生活,习惯了整洁干净的环境,习惯了可口的饭菜,习惯了每天都能吃饱肚子,习惯了周围都是读书人。

农家出身的王学成已经回不去乡村,回不到脏兮兮灰扑扑的县城。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壮实,严辞二人。

二人给他出主意,如果下定决心放弃科举,又想留在书院,那就从最琐碎的报名开始做起。

争取给书院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才有机会留在书院做职工。

王学成听取了两位难兄难弟的建议,从教务处领取了报名差事。

从此以后,每天坐在报名点,应付络绎不绝,各种口音,各种问题的学子报名。

他很有耐心,并且充满了热情的做着这份工作。

这份工作,能解决他的衣食,能让他有余钱孝敬父母,甚至能让他在新民县买一栋房子。

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让他有机会留在书院,成为正式的教职工,领取一份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高薪的薪水。

“这是报名表,按照要求一栏一栏填好,不能涂改。那边桌子上有笔墨。填好后交过来,月底考试,月初拿成绩。需要习题集,就去文青书局购买。”

“听说文青书局要出版三元公的文集,此事当真?”

王学成抬头看着问话的人,“消息挺灵通的。不过不是出文集,而是出版教学笔记。”

“三元公主要教什么?”报名学子神秘兮兮地问道。

王学成随口说道:“四书五经都教。你想考三元公的学生,竞争可是很激烈的。”

“有多激烈?”

“这么说吧,拿不到奖学金,等于没资格做三元公的学生。三元公精力有限,每天只上两个时辰的课。每堂课限二十名学生。”

报名的学子闻言,咬咬牙,“我报名。给我一张报名表。”

王学成心头嘀咕,报个名就跟有深仇大恨似得,莫非脑子有毛病?

第719章 叛徒(三更)

徐闻从王学成手中接过报名表,十分警惕地来到角落,准备填写报名表。

拿起毛笔,写下第一个字之前,他还忍不住四下张望,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来报考山河书院。

他可是国子监的学生啊。

被人知道了,他会被国子监上下视为仇寇,被所有人排挤。

他紧张兮兮的填写了报名表,确定无误后,才松了一口气。

将报名表放进箩筐里。

里面已经装满了一摞报名表,不下百张。

“徐闻,你竟然背着大家报考山河书院!你这个叛徒。”

一群书生打扮的人,愤怒地冲进报名点。

他们面色扭曲,眼中喷火,仿佛要将徐闻撕碎。

妈的,又来闹事。

王学成砰的一下,站起来,“谁敢闹事?你们是谁?”

“我们是国子监的学生,我们来抓叛徒。徐闻你这个叛徒,你竟然背叛国子监,偷偷报考山河书院。”

王学成扭头,朝躲在角落里的徐闻看去,竟然是国子监的学生。

难怪神神秘秘,说话紧张兮兮。

王学成扯着嗓子喊道,“不准闹事!这里是山河书院的报名点,不是国子监的地盘。”

一群护卫拦在徐闻面前保护他,不准国子监的学子踏雷池一步。

为防止有人闹事,报名点常年备有数个护卫,确保学子们的安全。

闹事不分国子监,有家长闹事,有儿女闹事,有妻子闹事,有乡邻闹事,有其他书院的师生闹事。

以前报名点设在书院大门口,因为经常有人闹事,影响书院秩序,后来就将报名点改在大槐树旁边的公房。

专门腾出两间屋,用作书院入学报名。

国子监的学生才不管这里是不是山河书院的地盘。

他们扯着嗓子喊道,“徐闻,你出来。你背叛国子监,无耻小人。”

“如此小人,人人都可诛之。”

“徐闻,你对得起先生吗?你对得起祭酒他们吗?国子监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却选择了山河书院,你这个叛徒。”

“你偷偷报考山河书院,你父母知道吗?徐家上下都将以你为耻!”

“有胆子报考山河书院,怎么没胆子出来?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吗?”

“徐闻,你滚出来。老子今天非收拾你一顿不可。”

躲在角落的徐闻,面色连连变幻。

每个人看他的目光,又是好奇,又是鄙夷。

唯有山河书院的学子,看他的目光充满了理解。

徐闻咬牙切齿,猛地怒吼一声,“闭嘴,你们全都闭嘴。你们凭什么骂我无耻小人?凭什么说我对不起国子监?

我上国子监读书的目的是为了考科举。可是我已经考了三次,整整三次,全都失败了。我今年已经三十三,还有多少岁月可以蹉跎?还能考几回科举?

我告诉你们,离开国子监,对不起先生我认了。但是我对得起我自己,对得起我的父母。我不想每次都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你们没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失败,你们根本没资格评判我。”

徐闻蹲在地上,痛哭失声。

一个大男人,一定是被逼到了绝路,才会不顾脸面,当众失声痛哭。

徐闻的遭遇,就是千千万万读书人的缩影。

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但凡有一丝机会,就要抓住。

很多人五六岁开始启蒙,读了几十年的书,除了读书,已经不会做别的。

不让他们读书,叫他们放弃科举,他们能做什么?

一大把年纪,还在科举的路上奋斗。

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妻儿。

一文钱挣不到,养不了家,还要靠家里花钱养着。

如今有一个学院,不仅有极高的科举上榜率,而且吃穿住用全都免费。

试问,读书人哪个不心动?

连鼎鼎大名的三元公都在书院教书,培养学生,试问谁不想做三元公的学生?

三元公名下一共有二十个举人学子,已经有六人考取进士。

这是什么样的教学质量?

这是神一般的教学。

多少教书先生,教一百个,一千个学生,也未必能考取六个进士。

更要命的是,三元公名下的学生,论读书天赋,只能算中等,绝非天赋型选手。

山河书院创办这么多年,所招收的学生,大部分都是资质平平。

惊才绝艳的学生,目前似乎,好像,就只有一个杨季。

资质中等的学生,经过三元公几年调教,二十人就有六人考取进士,试问谁不动心?

不少自问资质更好的学生,却始终考不上进士,而三元公名下资质中等的学生却考上了,谁甘心?

徐闻不甘心!

他不愿意继续蹉跎岁月,下一次会试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

所以他来报考山河书院,他要考三元公的学生,到三元公那里读书,争取文德九年的会试,能够榜上有名。

徐闻哭得很惨,不能自已。

不少有相同经历的人,都红了眼眶。

他们替徐闻不平,对国子监的人怒目而视。

“徐兄想报考山河书院,关你们屁事。”

“没吃你们家的米,也没喝你们家的水,你们有什么资格过问徐兄的事情。”

国子监的人大怒,“他这是欺师灭祖,是叛徒,令人不耻。”

“荒唐!我就不信,你们自小读书,只拜过一个先生?谁敢说自小到大,只拜过一位先生,我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就是!还不许人多拜两个先生,是何道理?你们国子监未免太过霸道。”

“要是你们国子监也有三元公那样厉害的名师,我们也愿意报考国子监。”

“国子监可没有免费的笔墨纸砚,免费的书籍和四季衣服。”

国子监可以免费住宿,吃喝。但是其他开销,就得自己掏钱。

山河书院则是全包。

学子在校期间,小的鞋袜,大到笔墨纸砚,书籍辞典,全都包了。

书院还设有一个超大型图书馆,收集天下藏书。

书院学子可以随时进去阅览,抄写书籍。

对于书院学子来说,图书馆是他们最爱的地方。

这年头书籍太贵太贵。

谁家要是有一书柜的藏书,那绝对是大户人家。

珍本,孤本,无数学子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到,甚至抄写。

但是在山河书院,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无数的珍本,孤本,就摆在图书馆。

只要是书院学子,就可以阅览。

当然,阅览之前,得带上特制的手套,得有专人看着。

即便如此,已经让无数学子激动得泪湿衣襟,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为此,学子们自发排队,每个人都有一个序号,按照序号阅览珍本,孤本,手抄本。

书院根本不用担心学子为了争抢谁先阅览珍本而打起来。

读书之人,才会爱书。

爱书之人,才知道山河书院提供的条件多么珍贵。真想一辈子畅游在书院内,成为书院的一份子。

两边人马吵翻了天。

学子们仗着人多势众,驱赶国子监的学生。

幸好有护卫维持秩序,两边人马才没打起来。

国子监学子铩羽而归,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