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厉声说道:“本宫说的话,父亲全当耳边风,甚至出言指责本宫不近人情,荒谬!这要是换做别人,本宫早已下令,治他的罪。”

顾老爷张口结舍,“我,我,我,这全都是误会啊!”

“听父亲的口气,可不像是误会。父亲最好解释清楚,你是否对本宫有怨愤之心?”

“绝无怨愤。”顾老爷好歹聪明了一回,急切地否认。

顾玖脸色缓和了一些,“既然没有怨愤之心,本宫也就不计较父亲口不择言。本宫还有许多时间要忙,父亲请回吧。”

顾老爷愣在当场,“为父现在回去?”

“父亲不回去,莫非想留下来用午膳?”

顾老爷连连摇头,“我就是想得到一句准话。”

顾玖板着脸,“陛下没发话,本宫哪有准话给父亲。父亲回去等消息吧,陛下有了决定后,本宫会派人通知父亲。”

顾老爷纵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被人请出了花厅。

出了秦王府大门,顾老爷就迫不及待地抱怨起来。

“这才刚当上皇后娘娘,派头比谁都大。老夫是国丈爷,是国丈!”

“老爷少说两句吧。若非娘娘是皇后,老爷也做不了国丈。”管家顾全小声劝道。

“欺人太甚,岂有此理!老夫是国丈,理应得一爵位。她却以各种理由搪塞,我看她根本不想赐封老夫爵位。朝廷迟迟没有赐封的旨意,说不定就是她在其中捣鬼。”

“老爷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传出去,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老夫是国丈,谁敢砍老夫的头。”

顾老爷混不吝,像个老无赖。

管家顾全只能想尽办法劝解,确保顾老爷不要在人前这乱说话。

待到晚上。

夫妻二人把酒夜话。

“听闻岳父大人今儿上门求爵位?”

顾玖点头,没有隐瞒,“我没想到他会如此急切。”

刘诏握住她的手,“要不要朕下一道赐封旨意。他是国丈,给个爵位也是朝廷的体面。”

顾玖说道:“再等一等,先晾晾他。爵位太容易到手,我担心到时候他又整出幺蛾子。”

“你对岳父大人怨气很大。”刘诏直接点名真相。

顾玖笑了笑,也没否认,“他的所言所行,实在是让人没办法尊敬。他这辈子,全都毁在女人身上。”

如果顾老爷没那么好色,没有为了女色一而再做糊涂事,其实也是个有本事的人。

然而,顾老爷的智商在女色面前,一而再再而三清零。

顾玖烦他烦得不行。

若非血缘上,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一早就命人将他赶出去。

刘诏很干脆,“此事你拿主意。你认为什么时候该给岳父大人赐爵,同我说一声就成。”

顾玖靠在他怀里,抱怨道:“头痛。”

刘诏伸手替她按压额头,“你有个不省心的爹,我有个不省心的娘。我们两人都有此不幸,也算是打了个平手。”

顾玖朝他甩了个白眼,“话都不会说。”

刘诏哈哈一笑,“我是说我们二人都怪可怜的。”

何止可怜,简直是心塞得不要不要。

沉默了一会,她问刘诏:“你打算一直住秦王府?我看朝臣们为了你的住宿问题,一个个全都操碎了心。”

“朝臣们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正经事情不操心,整日里就操心朕的吃喝拉撒睡。”刘诏特别嫌弃。

顾玖望着他,“兴庆宫快装修完了,你不打算住进去吗?”

刘诏理所当然地说道:“除非你和我一起住进宫里,我才会留宿兴庆宫。总不能你住王府,我住兴庆宫。每天见一面那么难,还鼓动我分开住,小没良心的。”

顾玖咯咯咯发笑,“我也是替你着想,免得朝臣们整天在你耳边叨叨叨,跟蚊子似的。而且住王府,侍卫们一个个如临大敌,整座王府都被围了起来,围得密不透风。幸亏当初买这个宅院,地段选的好,离着皇宫近。要不然每天你进宫出宫,清理街道,就能闹得民怨沸腾。”

“听你这么一说,我真像是个昏君,天天劳民伤财。”

顾玖哈哈一笑,“你被朝臣骂昏君,又不是第一次。你可算是破了纪录,才登基多久,就被骂昏君,当心身后名声不好。”

“管他名声好不好!”刘诏毫不在意。

他和顾玖都是意志坚定的人,决定的事情,绝非三言两语就能劝回来。

住王府如此,在宫里兴修土木如此,在朝堂上掀起大动作同样如此。

刘诏新皇继位三把火,烧的第一把火就是罢免政事堂刘大人,甚至连个像样的罢官理由都没有。

刘大人站在金銮殿上,一脸懵逼,不敢置信。

他被罢官?

陛下登基才多久,就急不可耐将他罢免?

昏君无道!

更可气的是,罢官的理由竟然是他腹诽陛下。

刘大人气的脸色发青,浑身颤抖。

“老臣不服!”

“不服也要给朕憋着。”刘诏就是这么流氓。

诸多朝臣站出来,替刘大人求情。

“陛下不能罢免刘大人啊!”

“一句腹诽,就罢免刘大人,着实荒唐!”

“请陛下收回成命。”

朝臣们大声疾呼,痛心疾首。

先帝爷啊,你看看你立的什么储君,选谁不好偏偏选刘诏这个兵痞流氓。他当了皇帝也不讲究啊!

他就是个无赖,昏君啊!

朝臣们痛哭流涕,怀念起成宗文德帝的好处。

成宗文德帝在政治上极为成熟,总是不疾不徐,缓缓推进朝堂官员更替。

对待臣子,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比较温和好说话。

反观刘诏这个流氓皇帝,做事情又急又糙,手段直接又激烈。根本不给朝臣反应的时间,大部分说话都不重视朝臣的意见,喜欢独断专行。

大周要完啊!

大周迟早会亡在刘诏这个兵痞流氓手中。

“昏君!”

有御史义愤填膺,当场指责刘诏为昏君。

刘诏陶陶耳朵,“刚才谁骂朕昏君,站出来!”

数个御史齐齐站出来,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刘诏懒得废话,“扒了他们的官服,去城外修沟渠一月。一个个吃饱了撑着,就会耍嘴皮子。那就去体验一下小民疾苦,真正理解什么叫做民生艰难。”

“陛下不能这么做啊!”

“堂堂御史前往城外挖沟渠,有损朝堂体面。”

“荒谬绝伦!朕让他们去挖沟渠,不仅无损朝廷体面,反而还能让小民拍手称快。依朕看,你们是怕开了这个头,以后自己难免也要去城外挖沟渠体验一番吧。一个个冠冕堂皇,分明是蝇营狗苟,自私自利。”

五月水逆!

潇湘辣鸡,昨天第三更一大早就更新了,结果到下午PC端和APP都刷不出来。报告给责编大大,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又遇上重感冒,昨天去医院开了药,吃完药昏昏沉沉,没办法码字。

不出意外,今天的更新就延迟了。

第937章 白日做梦

刘诏火力全开,怼得朝臣们哭爹叫娘。

几个冲锋在前的御史,做了炮灰。被大汉将军摘了官帽,扒了官服,立马押往城外挖沟渠。

不挖满一个月,不许回家。

至于官职还能不能保住,就得看陛下的心意。

“先帝爷啊,您的心血白费了啊!”

有老臣趴在地上哭诉成宗文德帝。

对比产生美!

有了刘诏做对比,才知道成宗文德帝有多好。

他们以前不珍惜啊。

“先帝爷啊,您若是在天有灵,就睁开眼睛看看吧。”

立谁做储君不好,偏偏立刘诏这个大流氓做储君。

更要命的是,成宗文德帝没有钦点辅政大臣。

言下之意,刘诏这个皇帝毫无掣肘。

裴太后管不了他,皇室宗亲的长辈们管不了他。朝臣中无辅政大臣,意味着朝臣也管不了他。

唯独能做的就是限制皇权,想法设法压制皇权。

但凡刘诏软弱一二分,以朝臣们的战斗力,绝逼能将他逼到墙角,乖乖受朝臣摆布。

很可惜,刘诏优点缺点一大堆,唯独不软弱,不认怂。从来不惧战斗。

要怼就怼,要骂就骂。谁也不能阻止他照着计划做事。

刘诏拂袖而去,走得干脆利落。

林书平替朝臣们掬一把同情泪。

刘大被罢官,在所难免,此事已成定局。

即便尚书省和门下省将旨意驳回,刘大人想再回政事堂也是千难万难。

朝臣们纷纷上前,安慰刘大人。

大家义愤填膺,“昏君当道,国将不国。”

“诸位慎言!”

“当着昏君的面,下官也要这么说。”

马后炮谁不会!

“荒谬绝伦,竟然以腹诽罪名罢免刘大人,只有昏君才干得出这种事情。”

“昏君,昏君,昏君…”

群臣情绪高傲。

他们要上本弹劾昏君,还要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号召天下百姓都来抵制昏君。

“王爷,好事啊!”

内侍一脸喜气洋洋,禀报康郡王刘评。

“朝中非议不断,纷纷说陛下乃是昏君。正在串联,要在报纸上号召天下百姓抵制昏君。”

康郡王刘评一脸大喜过望,“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老奴不敢欺瞒王爷。”

康郡王刘评激动得在书房内走来走去,“本王是不是该趁机做点什么?”

“王爷莫非以为朝臣串联,在报纸上发表几篇酸文章,就能让陛下退位让贤。王爷和诸位臣工未免太小看陛下。别忘了,此次串联只是文官,勋贵武将可是一个都没参与。”

欧阳芙站在书房门口,面容严肃地提醒。

康郡王刘评皱眉,挥挥手,示意下人全部退下去。

他不满地说道:“你除了给本王泼冷水,还会做什么?”

欧阳芙严肃道:“我只是在提醒王爷,不要行差踏错,误了大好性命。皇后娘娘的产业,将朝中勋贵武将一网打尽。为了自家利益着想,朝中勋贵武将都会坚定地支持陛下。兵权在陛下手中,一群文臣能闹出多大花样。除了给陛下添堵,几个倒霉蛋被发配到城外挖沟渠,连点水花都掀不起来。”

“你给本王闭嘴!你就是丧门星,整日里同本王唱反调,泼冷水。”

康郡王刘评很愤怒,难得有个好机会,他正在兴头上,欧阳芙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泼冷水。

这些道理他能不懂吗?

他又不是蠢货。

他就是想给刘诏添堵,恶心恶心他。

刘诏继承皇位,他第一个不服气。

欧阳芙厉声说道:“我若是不给王爷泼冷水,王爷就要被关进宗正寺。真当朝臣们的举动,陛下不清楚吗?你当金吾卫是吃闲饭的吗?”

“闭嘴闭嘴闭嘴!你懂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管好王府内院就行了。”

康郡王刘评呵斥欧阳芙,半点面子都不给。

欧阳芙脸色苍白,“王爷尽管找死,妾身不拦着。有你后悔的一天。”

“你这个丧门星,就不知道说几句好听的话。”

欧阳芙嗤笑一声,“说什么好听的话?难道我要祝王爷马到成功,心想事成吗?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根本就是白日做梦。陛下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者,别管朝臣们怎么闹,丝毫动摇不了他的皇位。先帝爷没有钦点辅政大臣,就已经默认陛下有乾纲独断的资格。我就不信,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一个妇道人家都能看明白,王爷偏偏看不明白。”

康郡王刘评脸色极为难看,怒吼道:“你滚出去!本王不需要你叽叽歪歪,在本王耳边叨叨叨。”

欧阳芙点点头,一言不发,拂袖离去。

她气死了。

为什么男人就是不肯死心。

宫里那个位置再重要,能比一家老小的性命重要吗?

她想了想,硬着头皮去找沈太妃,希望能说服沈太妃,让沈太妃出面说服王爷。

欧阳芙口才不错,她对沈太妃侃侃而谈,诉说其中利害关系。

景明帝刘诏的正统地位,无人能质疑,除了裴太后。

然而裴太后的声音,显然传不到朝堂。

而且随着刘诏在朝中雷厉风行,树立他的风格,强调他的声音。再过个一年半载,就连裴太后都无资格质疑他的正统地位。

这个时候任何冒头质疑刘诏的人,都不可能有好下场。

“文臣们昏头昏脑一阵闹腾,迟早会牵连自身。王爷不顾自身安危,也想插一手,儿媳十分担心。那些文臣,陛下还有可能饶过他们。王爷这里,恐怕陛下绝不会放过。儿媳忧心忡忡,只能请母妃拿个主意”

沈太妃蹙眉,“陛下这人的脾气,本宫多少有些了解,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对待自己人从来都是不假辞色。”

“王爷若是按耐不住插手此事,恐怕有不堪言的后果啊!”欧阳芙痛心疾首,大声疾呼。

沈太妃点点头,虽然她也不满先帝将皇位传给刘诏,然而名分已定,只能认命。

她想了想,说道:“本宫会劝解王爷,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切莫被陛下逮住把柄。他们兄弟,关系本就不好。若是被抓住把柄,陛下当然不会轻饶他。”

欧阳芙长出一口气,“王爷只听母妃的话,有母妃出马,儿媳就放心了。”

欧阳芙主动服软,沈太妃心满意足。

开始摆起婆母的派头,“你也是个没本事的,连自己的男人都劝不住,要你何用。”

欧阳芙难堪,苦笑一声,“母妃教训的是,儿媳的确无能。”

心头则大骂沈太妃吃饱了撑着,管得太宽。

沈太妃又教训了几句,才放过欧阳芙。

欧阳芙还得摆出笑脸,躬身告辞。气得她心肝脾肺肾都在发痛。

习惯了当家做主,如今头上顶着一尊大佛,谁受得了。

更过分的是,后院那帮女人,天天往沈太妃这里跑。

试图讨好沈太妃,通过沈太妃打压她。

欧阳芙憋闷得不行,却只能忍着。

心头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她要将后院那帮女人收拾一顿,让她们知道好歹。

萧琴儿没有欧阳芙的烦恼。

端王府,萧琴儿说一不二,朝中的消息过了门房,就被下了封口令。

任何人不得传到端郡王刘议耳中。

刘议喝着闷酒,两耳不闻窗外事。

萧琴儿看望他,对目前的情况还算满意。

“王爷少喝些,身体要紧。”

刘议嘲讽道:“你会在意本王的身体?你心里头巴不得本王早点死吧,这样一来大郎就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王位。以你同皇后娘娘的关系,大郎顺利继承郡王爵位不成问题。”

萧琴儿挑眉,说道:“刘征是嫡长子,王位理应由他继承。然而,我心里头也盼着王爷能够长命百岁。”

“一派胡言,巧言令色。本王不信你。”

“王爷可以不相信我,难道王爷也不为后院那群女人,还有庶子庶女着想吗?我明确告诉王爷,若是你不肯保重身体,早早离去,等丧事一结束,本王妃就会将后院所以的女人还有那群庶子庶女全都赶出去,任他们自生自灭。”

刘议指着萧琴儿,“毒妇!”

萧琴儿嗤笑道:“你数次骂我毒妇,我若是不毒一点,岂不是对不起你的责骂。你要喝死自己没人拦着,就问你一声你甘心吗?”

刘议哈哈大笑。

他砸了酒壶,“本王心头是否甘心,你不是很清楚吗?这个时候装什么假惺惺。”

萧琴儿大骂:“不甘心难道就要一心求死吗?懦弱!”

“闭嘴!滚出去!”

萧琴儿翻了个白眼,离开了书房。

还不忘叮嘱下人,“谁敢将朝中事情告诉王爷,惹王爷烦心,本王妃诛他全家。”

“小的不敢!”

内侍们一个个躬身应命。

比起整日醉醺醺的刘议,显然清醒的萧琴儿更有威慑力。

萧琴儿有些暴躁,“朝中那帮文臣,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整日里不干正事,就知道搞串联。不死几个人,一个二个都不肯老实。”

“娘娘息怒!朝中的事情,娘娘何必操心。”

“本王妃当然不乐意操心朝中诸事,然而却要防着王爷那里。”

要是被刘议知道朝中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要闹出多少幺蛾子。

第938章 男女混合双打(三更)

“这稿子能刊发吗?”

《国子监报》收到数篇投稿,全都是含沙射影骂当今陛下。

编辑部上下慌得不行,心跳都比平日快了一倍不止。

要命的是,投稿的人就在外面坐着,等着回复。

都是朝廷命官,惹不起,惹不起。

可是小小的《国子监报》也惹不起陛下啊。

“这些朝臣,真能闹腾!真以为在报纸上刊发几篇文章就能改变局面吗?”

“那些文臣总说陛下是昏君,然而我等小民却没感觉。陛下并没有增加赋税徭役,宫里大兴土木用的也是皇后娘娘的私房钱,谈不上昏君。”

“主要是陛下一意孤行罢免刘大人,引起了非议。”

“刘大人罢免与否,与我等并无关系。”

“你这是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依着你的意思,这几篇稿子要刊发?”

“还是问问祭酒大人,听听他的意思。祭酒大人同意刊发,我们就刊发。祭酒大人不同意刊发,我们也有理由退稿。”

“此举英明!”

刘实,晋王之后,目前担任国子监祭酒。

他看了《国子监报》递上来的稿子,当即大骂出声:“荒唐!这种稿子当然不能刊发。你们当报业司是吃素的吗?”

“果真不能刊发?”

“废话!”刘实快气死了,这种事情还需要问他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谨遵祭酒大人的意见,这些稿件全部退回去。”

“赶紧退回去。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账东西,仗着笔杆子在手,真以为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祭酒大人很生气,《国子监报》编辑部果断退稿。

被退稿的诸位朝臣出离了愤怒,跳起来破口大骂。

“无耻,堕落!不能为百姓发声,有什么资格办报。”

“大人是官,不是百姓。大人一人可代表不了百姓,而且百姓们觉着现在的日子挺好。”

“荒谬!得过且过,和腐肉何异?”

“大人要骂人,恕《国子监报》不欢迎。大人不如灵觅地方,相信一定有人乐意听大人畅所欲言。”

官员气得浑身发抖,拂袖而去。

今年是科举年,天下举子齐聚京城。

举子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去举子投诉的客栈,定能寻到许多志同道合的人。

官员打定主意,离开国子监,朝客栈而去。

读书人果然容易被煽动。

一群“心怀天下”的读书人,对朝中之事议论纷纷,痛骂不已。

陛下昏聩,朝堂昏暗,这是大周的灾厄啊!

身为读书人,将来必定会出仕为官,岂能不过问此事。

不如大家情愿,希望陛下能听见大家的声音,换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读书人有钱有闲,一群愤青跑到宫门静坐请愿。

此事显然闹大了。

朝臣们纷纷上本,痛心疾首,劝刘诏改弦易撤,回头是岸。赶紧收回成命。

所有上本,刘诏全都留中不发。

至于在宫门静坐请愿的读书人,全都围起来,发水发食物,就是不准他们离去。

不是要请愿吗。

在事情落下帷幕之前,所有请愿者,都不准离开宫门一步。

少府负责众人吃喝。

至于拉撒睡,就地解决。

解决不了,那就憋着。

气味难闻,也要憋着。

同时下令金吾卫彻查刘大人。

因罢免刘大人,掀起如此大的风浪,其中必有阴谋。

恐有人暗中图谋造反,阴谋推翻刘氏皇权,必须严查。

区区一个刘大人,何德何能,竟然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不彻查不足以平民愤。

新任金吾卫右卫钱湘,亲自大人,凶神恶煞冲入刘府。

将刘氏全家,不分老幼,全部下诏狱,严刑拷问。

朝堂震惊!

刘大人痛呼:“老夫同诸位臣工有何冤仇,为何要如此害老夫。”

你们要闹腾,要请愿,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为何要以老夫的名义?

老夫冤枉啊!

陛下,老夫冤枉啊!

朝臣们闹事请愿,同老夫没有关系啊。

老夫是无辜的。

刘诏听不见刘大人的呼喊。

他果断烧第二把火,整肃朝堂。

这种事情,通常新皇在登基一两年之后,才会着手此事。

刘诏比所有新皇都要急切,手段直接狠辣。

金吾卫倾巢出动,一个个官员被下诏狱。

兴大狱?

当官的没有一个人屁股干净。

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还敢上蹿下跳闹腾,不好意思,过去的黑历史统统翻出来,统统下诏狱。一个都不放过。

刘诏手段酷烈,金吾卫恶名更上一层楼,朝臣慌乱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