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波特和布莱克紧张了，他们现在已经确定了西弗勒斯正在做的魔药实验一定跟莱姆斯有关，他们两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斯内普，打算他一有说漏嘴的苗头就上前捂住他的嘴把他带离开这里。
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哦，失效药剂的解剂。”没有想到哈罗德更感兴趣了：“失效药剂，中世纪由埃丽娜·普林斯制作出的药剂，我一直对它的药效和持续时间非常有兴趣。”西弗勒斯认真起来，他看了看哈罗德，哦，也许有个实验伙伴也不错，他开口了：“我只有一个人，你愿意加入吗？”
哈罗德微笑起来：“哦，当然可以，如果我能够帮得上忙。”他这样的态度让西弗勒斯很愉快，这说明以后主导实验的还将是他，而哈罗德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助手的地位。
哈罗德当然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嘴里的那个人是谁，在拉文克劳有许多人知道他，如果面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魔药才能上能够与他比肩那么自己当助手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其实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谋定后动，比如定位准确。
55、双面镜
“哦，亲爱的，你今天来的可真早。”埃丽亚看到一早就来报到的佩妮微笑着跟她打了招呼，佩妮朝她点了点头，她今天给斯内普夫人带了束花来，希望她可以喜欢。
“佩妮，你可真是照顾斯内普夫人，大多数的义工们都不愿意靠近她。”埃丽亚慨叹了一声：“哦，真是个可怜的女人。从她住进医院之后她的家人就没有来过。”埃丽亚带着抱怨的口气，哪有这样的家人，把自己的亲人送进了疗养院之后就不闻不问了。
“哦，”佩妮有些尴尬，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当然没有办法来看他的妈妈，而在疗养院这样人多的地方要怎么用猫头鹰寄信而不被发现呢？斯内普先生，也许就连西弗勒斯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吧：“也许她的家人很忙吧。”
她没有继续跟埃丽亚护士交谈，在向她示意之后她到了斯内普夫人住的病房外：“我可以进来吗？”她轻扣了房门问。
里面没有声音，佩妮已经习惯了，十句话里她能够回应一句已经非常难得了，她轻轻推开了门，斯内普夫人已经起床了，她正坐在床边望着窗户外面的草地发呆。
“今天觉得怎么样呢？”佩妮放下手里拎着的袋子，拿出了花瓶把早上刚从院子里摘下还带着露水的鲜花插进去，经过几次的观察她总算知道斯内普夫人更喜欢什么颜色了，如果花朵是黄色的话她愿意看得更久一些，所以佩妮今天带来到了小黄菊花。
“你看，漂亮吗？”虽然她并不回应，但佩妮总是不停的跟她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问句，她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得到斯内普夫人的回应。
这回她有了一点反应，她抬起眼睛看向了花瓶，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你喜欢，那真是太好了。”佩妮没有放过她脸上哪怕再细微的表情，蒙特医生说这是很重要的，要让她慢慢开始对外界的人或者事产生反应。今天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佩妮微笑着把花放在她坐着的那一边的床头柜，方便她可以看到，“今天想要做些什么呢？想要看书还是去晒晒太阳呢？”佩妮觉得应当趁热打铁。
斯内普夫人犹豫了，她半天都没有回应，佩妮继续微笑的看着她：“那么我们看书怎么样？”她轻轻的垂下了眼睛，哦，这说明她并不反对了。
她拿出了两本书《诗翁彼豆故事集》和《普希金诗选》：“你想要听哪一本呢？”艾琳的手开始颤抖了，她将眼光放在别处，不去看佩妮手上的书。
佩妮叹了一口气：“哦，那么我们今天先念诗吧。”她把《诗翁彼豆故事集》放进了袋子里，艾琳明显轻松下来，她不再那么害怕了，佩妮觉得有些心酸，是遭遇过什么让她竟然这样害怕魔法，哪怕是小巫师们的睡前读物她都不能再接受了。
看来西弗勒斯对于她的病情估计不足呢，佩妮下定了决心，她得有一只猫头鹰。她打开了目录问斯内普夫人：“你有什么喜欢的诗吗？还是从头开始读呢？”艾琳抬起眼睛飞快的扫了她一眼，哦，好吧：“那么就从第一首开始读起。”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必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佩妮的声音很柔和，她念的非常慢，希望斯内普夫人能够听清楚每一字每一句，她一边读着一边注意着艾琳的表情。
艾琳轻轻颤抖着睫毛，她在这里已经一个半月了，没有打骂没有争吵没有永无休止的不安与恐惧，她已经渐渐平和下来，疗养院带着她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过去的生活给她留下的阴影却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抹去。
刚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从梦里惊醒，会以为这平和的生活只不过是她的又一个梦，就好像她常常梦见的那样托比亚和她回到了他们刚刚相恋的时候，而现实中的自己还呆在那个阴沉狭小的房子里，耳边还会传来托比亚的叫骂。
她睁开了眼睛，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女孩一样仔细的看着她。佩妮感觉到了斯内普夫人的注视，但她没有任何表示，她知道哪怕自己只是眨眨眼也能惊吓到面前这位精神脆弱的夫人，也许她是对自己正在读的这段诗感兴趣？
佩妮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头把这段话又念了一遍，这一回她更柔和更清晰，她觉得够了才抬起头来看向斯内普夫人的眼睛微笑着。这一回艾琳没有马上移开视线，她跟佩妮短短的相视了几秒钟，然后她低下了头，嘴角边露出了小小的笑意。
佩妮几乎不能克制自己的兴奋，哦，不，她不能反应那激烈，她微笑着把书交给了艾琳：“你可以自己看，这里面有许多不错的诗。”看到她没有缩手拒绝，佩妮的笑意更深了，她慢慢站起身来，在看到艾琳犹豫了一会终于打开了书之后，她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虚掩上了房门，她得去告诉蒙特医生这个好消息。
“哦，怎么了，她还是没有理睬你吗？”埃丽亚护士收病人换下的脏衣服，她看到佩妮从艾琳的房间出来很意外今天怎么时间这么短。
“不，她肯自己看一会书了。”佩妮非常高兴：“我想去告诉蒙特医生。”埃丽亚也惊讶起来：“真的，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现在能有些事做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埃丽亚给她指明了方向，佩妮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位正在查房的医生，爱德华·蒙特医生三十出头，在护士们中间很得信任，他对病人总是耐心又负责并且为人严谨。
在听了佩妮的新进展之后他也很高兴：“如果能继续找到她感兴趣的事，那么她的回应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这可以让她更积极的面对自己。”佩妮点了点头，她得写信去问问西弗勒斯斯内普夫人除了魔药还对什么感兴趣。
今天是星期六，正好是莉莉给自己寄信的日子，她决定先给西弗勒斯写信，没有一只猫头鹰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呼，可再进一次对角巷？哦，得了，她可不是每次都有这样好的运气能够遇到一个喜欢麻瓜的巫师。佩妮揉了揉额头，这一次她还得好好写信问问莉莉那个血统的问题。
如果他们真的很反感麻瓜，那么莉莉以后要怎么办呢？她的出身是不会改变的，而在接受了那样的七年教育之后她也不可能再跟得上麻瓜的教育了。她抿起了嘴巴，她得问问西弗勒斯有没有什么例子是在霍格沃茨念了七年之后还能回来读大学的。
“佩妮，亲爱的，今天有人用猫头鹰给你寄信了，两封。”佩妮回到家伊万斯夫人就从厨房出来对她说。佩妮在跟了她一个吻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哦，真的，有两个包裹，会是什么呢？
她先折开了莉莉的那一个，哦，是她去霍格莫德的时候在蜂蜜公爵买的糖果，她还是这么喜欢给自己寄这些小东西。佩妮拿出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糖果，莉莉说过那里面还有卖长得像是蟑螂一样的糖果呢，哦，不得不说巫师的品位真是诡异，佩妮是绝对不会碰那种东西一口的，哪怕它是糖果。
她又打开了另一个包裹，一面很漂亮的镜子，落款是S·S，那么是西弗勒斯寄给自己的了，她把镜子拿了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除了装饰的更漂亮一点她认定这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难道还会是一面魔镜吗？
佩妮立马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如果真的是魔镜起码也应该送给莉莉，自己可算不上是个漂亮的姑娘，突然那面镜子亮了起来，佩妮睁大眼睛，天呐，难道这真是一面魔镜？
“嗯…佩妮。”西弗勒斯想到她没有猫头鹰，而且真的出了什么事根本没有办法及时通知自己，所以给她寄了一面双面镜，但在呼唤她的时候，他犹豫了半天，要称呼她什么呢？伊万斯，哦，不，在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之后，这样叫就实在是太生疏了，何况他早就同意她称呼自己的名字不是吗？在考虑了半天之后他开了口。
“哦，是你吗？西弗勒斯？”天呐，这根本就像是可视电话，佩妮吃惊的盯着这个镜子，直到那里面又传来了魔药大师不怎么耐烦的声音：“对，这个能联系到我，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从镜子的那一面叫我。”
“如果不叫你就听不见对吗？”佩妮问。然后她看见镜子里的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她微笑了：“哦，我正在烦恼要怎么联系你呢。”她把艾琳的近况告诉了他，西弗勒斯沉默了，隔了半天，就在佩妮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从那头传来了“谢谢。”
佩妮脸红了：“哦，这没有什么好感谢的。”她因为西弗勒斯突然而来的谢意无措起来，在她来说只不过是帮了个小忙，他这样郑重其事的感谢反而让她不好意思了。在说完这了句话之后两个人都一同的沉默了，直到楼下传来了伊万斯夫人的声音：“佩妮，快来吃晚餐。”
她匆忙的应了一声之后，西弗勒斯先说了再见。佩妮看着手中黯淡下来的镜子，又一次感叹了魔法的神奇，她把镜子放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又怕如果西弗勒斯找她的时候听不见他的声音，于是把它放到了枕边。
在关门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确定它还在那儿，佩妮微笑一下转身下了楼。
56、照片
西弗勒斯的魔药研究已经从一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在哈罗德表示愿意加入之后莉莉也参与进来，莉莉的魔药成绩很好，如果只是普通研究那么当然没有问题，他们只是做一些基础的，真正困难的还是由西弗勒斯自己完成。
在经过了两天的实验之后，莉莉总算了解到了西弗勒斯在面对魔药的时候有多疯狂了，哦，她悄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如果他对自己有对魔药一半的耐心的话，那么姑娘们早就被他吸引来了，然后她又庆幸了，这样好的男孩是佩妮的，她微笑起来。
在休息的间隙莉莉把自己对于考试的担心告诉了哈罗德，他就快参加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了，但他远远没有莉莉那么紧张：“别担心，你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莉莉垂下了头：“比起西弗勒斯来我差得远了，我的魔咒一直不怎么好，考实践不知道能不能过关呢。”她一直在担心这个，虽然她已经在麦格教授的课上听得很认真了，但就是没有办法做的再好一点，如果是简单小巧的魔咒那根本就难不倒她，比如给杯子变形，可如果是困难一点的，需要特别集中精力的那种，她总得试上好多次才能成功。
哈罗德微笑着安慰了她，想了想之后开了口：“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的重点是四年级跟五年级的学习内容，你要不要加入拉文克劳的学习小组呢？”
莉莉吃惊的抬起了头，的确，她还没有听说过霍格沃茨里有学习小组呢，格兰芬多倒是有许多高布石巫师棋之类的小组，哦，他们几乎总是在研究跟娱乐有关的事，哈罗德向她点了点头：“听说斯莱特林里面也会有学习小组。”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的确有关于魔药跟魔法的。”他沉吟着没有把黑魔法说出口，斯莱特林里的确有许多研究黑魔法跟魔药的小组，过去的自己很积极的参加这些活动，有许多灵感就是来源于其中，有些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比如倒挂金钟，越到后来越是血腥比如神锋无影，年级越是高会的魔咒越是多，他们就越是不满足于那些小魔咒，神锋无影就是他在六年级的时候研究出来的，当然实验的对象是禁林里的石头跟树木，在加入了食死徒之后他才真正用到了它，想到这里西弗勒斯握紧了手指。
其实他研究黑魔法只是因为喜欢，但他从不是冷血嗜杀的人，后来跟莉莉决裂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参加这样的小组，格兰芬多的爱憎都太鲜明，莉莉的认知从来非黑即白，所以她才会那样生气，现在的他几乎已经想不起自己到底试图跟她解释过几次，可惜的是从第一次在格兰芬多塔楼关的不欢而散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给过自己机会。
而这一次他已经不屑再参加这样的聚会了，在他看来那些人不过是些刚刚学步的婴孩，哦，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些人后来几乎无一例外的加入了食死徒，马尔福还曾经是组长呢，在他毕业之后这个小组都会由斯莱特林的级长担任，与其它学院不同，斯莱特林的级长历来更重视家世而不是能力。
莉莉听到哈罗德这样邀请非常高兴，但她同时又有点担心：“可是我刚刚四年级，如果跟不上你们的进度要怎么呢？”
“哦，刚刚开学，正在复习四年级初的知识，你正好可以当成是预习。”哈罗德抽出了一张皮纸，写下了小组每个星期的学习时间递给了莉莉。
“我要怎么进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呢？”莉莉想到了这个问题：“总不能一直问你要口令吧。”
哈罗德笑着摇了摇头：“哦，拉文克劳从没有口令，雕像会提出一个问题，如果能够回答出来那么就能进来。”莉莉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事，她睁大了眼睛：“原来是这样？哦，那么说来如果回答不出来的话就只能被关在门外了？”
哈罗德点点头，莉莉泄气了，她没有把握能够回答出所有的问题：“哦，如果我的脑筋有佩妮的一半就好了，她几乎什么都能找到答案。”
正在记录研究资料的西弗勒斯抬起了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佩妮很聪明，在为数不多的接触中，他已经知道了莉莉的姐姐是个多么敏锐的小姑娘的，但过去的莉莉很少在朋友的面前提到自己的家人，更别说是夸奖，从西弗勒斯回来现在之后每次见到莉莉她必定会提到自己的家人，几乎全都是赞美，看得出莉莉有多么喜欢自己的姐姐，想到了之前的那个佩妮·伊万斯，西弗勒斯在心里皱了皱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有她变了。莉莉最后会跟波特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家庭吧。
哈罗德感兴趣的询问：“我知道你的姐姐是非魔法人士，她的成绩很好吗？”莉莉马上得意起来，哈罗德那句非魔法人士很明显的讨到了她的欢心：“那是当然的了，佩妮喜欢看书，哦，如果她也是巫师的话那一定是个拉文克劳。”莉莉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我们的屋子里有一面墙壁全是她用来放书的。”她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比划着房间书柜的大小。
西弗勒斯在心里点了点头，哦，的确，从双面境里看到她的背后有一整排的书，阅读是一个好习惯，可以让人的思维更清晰。他在失眠的那段日子里看了许多的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那个白胡子老巫师塞到他的手里，现在想起来也许是出于对他的愧疚而做出的弥补，第一次他没有完成自己的托负，而第二次…
哈罗德看到莉莉比划不由笑了起来，他是巫师出身，父母都是拉文克劳，家里也有一些麻瓜著作：“哦，我爸爸妈妈都很喜欢文学方面的书，他们经常会去伦敦买书。”
“哦，真的，那么说其实你也经常去伦敦玩了？”莉莉兴奋起来，她还以为哈罗德跟所有巫师出身的人一样对麻瓜一知半解呢，哈罗德点点头：“偶尔我们也会一起去看电影，他们觉得这要比霍格沃茨的舞台剧有意思多了，我妈妈还一直想要搞明白麻瓜们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做出那些效果来，要知道哪怕是舞台剧上，也得由邓不利多教授亲自变形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呢。”
莉莉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哦，霍格沃茨演过舞台剧？”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呢。她还以为除了魁地奇学校里再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了。
西弗勒斯也从没听过有舞台剧这回事，哦，艾琳也从不会跟他说起霍格沃茨的事，应该说是在他六岁之后艾琳就不怎么和他说话了。
“是的，是在上一位校长还在的时候，”哈罗德点了点头：“我的父母在他们快四十岁的时候才想要一个孩子，他们读书的时候校长还不是邓不利多呢，那时候他是变形课的教授，因为演出舞台剧的时候发生过一些意外，所以那时候的校长阿曼多·迪佩特才会停办这个活动。”
莉莉还是第一次听哈罗德说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巫师的寿命很长，所以在四十岁的时候才有孩子并不奇怪，但这样的人很少，“如果还有舞台剧就好了，”莉莉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她又好奇起来：“发生了什么样的意外让舞台剧办不下去了？”
哈罗德有些尴尬：“哦，似乎是因为演员之间的内部争吵，她们在台上就打了起来。”莉莉吃惊的睁大了眼，她们？这么说，莉莉耸了耸肩除了恋情还有什么能让两个姑娘不顾形象在全校面前打架，她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么那是一出什么剧？”
“好运泉。”哈罗德知道莉莉明白了，他跟着笑了起来。西弗勒斯喷了一下鼻息，这两个打起来的姑娘不是格兰芬多就是赫奇帕奇。
这时伊丽莎白飞了进来，它给莉莉带来一封信，莉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等佩妮的信等了好久了，自从上次给佩妮寄过糖果之后她就没有回过信了。猫头鹰带来一封厚厚的信，哦，佩妮有这么多的话要跟她说吗？莉莉兴奋的拆开了信，她的动作太大了，信封里包着的东西散落下来。
西弗勒斯点了点魔杖，散落在地上的张片一张张的浮了起来，它们围绕着莉莉包裹成了一个圈，莉莉笑着伸手拿起了一张，哇哦，是蝴蝶夫人和它的孩子们，佩妮特意把每一只小猫都拍了下来寄给她看，莉莉坐回了椅子上，打开了信，因为要把小猫们送人了所以才给它们拍下全家福。
佩妮和莉莉最喜欢的那个姜黄色虎皮纹的小猫会被留下，佩妮还给它起了一个可爱的名字呜咪，莉莉抿起了嘴，佩妮信上说她给莉莉做了新的草莓果酱，可是伊丽莎白被莉莉给惯坏了，它不肯拎那么重的东西飞那么远，莉莉气愤的拍了一下正等着奖赏的伊丽莎白，它鸣叫一声之后飞远了。
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莉莉惊叫起来，那是佩妮抱着那着小猫拍的，照片上的佩妮短发俏丽眼睛明亮，“哦，说好了我要剪短发的，佩妮怎么能抢先呢！”她嘟起了嘴，不过，她没有想到短发竟然会这么适合佩妮。
莉莉眨眨眼睛把照片递给了西弗勒斯：“你看，这是我们家的小猫。”她仔细观察着西弗勒斯脸上的神情，哦，她当然知道西弗勒斯从来不会对小动物感兴趣，除非是用来实验魔药的小老鼠。
从双面镜里西弗勒斯已经见过佩妮的新形象了，但看到这张在伊万斯家后院拍摄的照片，西弗勒斯自己也没有发觉的勾起了嘴角，阳光明媚，女孩的身边环绕着开得茂盛的小花，抱在手心里的睁着大眼的猫咪，照片上的佩妮笑容非常灿烂，眼睛里泛着光华，很像是她会有的样子。
莉莉笑咪咪的观察着西弗勒斯，哦，看来他很喜欢佩妮的新发型，哈罗德看到莉莉对西弗勒斯的观察有些吃惊，在看到莉莉因为西弗勒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愉悦而兴奋的之后，他低下了头，哦，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他重新在心里估量了这个斯莱特林，在他看来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很典型的斯莱特林，骄傲自矜礼貌却疏离，他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哦，要知道这还是在这几天的接触过程中这位斯莱特林露出的第一个笑。也许在他跟莉莉这样麻瓜出身的人交好的时候就不应该再用老眼光看他了，那么说，他喜欢莉莉的姐姐了？
57、西弗娃娃
“佩妮！”安从场地的另一头走了过来：“你来的可真早。”今天是家长接待日，一年之中只有今天可以不必穿校服，安今天穿了牛仔短裤把两条又直又长的腿露了出来，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男孩子们的眼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伊万斯先生，伊万斯太太，你们好。”
“爸爸妈妈，这就是安。”佩妮为父母介绍过安。伊万斯夫人的眼神在安的两条光腿上打了个转，然后她看向自己的女儿，很满意佩妮还是像往常一样穿着简单的连衣裙，她微笑着跟安打了招呼，然后让佩妮跟着安一起去逛逛，佩妮跟他们告别之后就和安一起走到树荫下，她还没来得跟安说说自己对于话剧社的新想法，就被打断了。
“嗨，佩妮。”是安德森，自从佩妮拒绝他之后，他还没有主动和她打过招呼呢。佩妮向他点头微笑：“你好，安德森。”毕竟他们在同一个社团里不可能再也不说话，佩妮觉得自己应当表现的比十几岁的男孩要大方点。
“下一个剧本你构思的怎么样了。”安德森是个很英俊的男孩，金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睛，传统的王子形象代言人：“你上一个剧本实在是太棒了，可惜我没能演出。”他真诚的看着佩妮：“我是说，下一个剧本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角色呢？”
佩妮笑了：“哦，我已经把剧本交给了布鲁太太，等通过了就能开始排练了。”安看出了安德森想说的并不止是这些，她笑着跟佩妮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看到安走开了，安德森不再微笑了，他用一种赞美眼光看向佩妮：“哦，我不知道原来短发也很适合你。”佩妮有点疑惑，他不是已经有了女朋友了吗？但她还是微笑着接受了他的称赞。
“我是想要跟你说对不起。”他说：“可能是，可能是我的方式不对，所以吓到你了。”他很诚恳的道歉：“我不会再这么莽撞了。”
佩妮吃惊了，哦，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对吗？他这么说是想要表达什么呢？如果只是对不起为什么要等过了大半年才说呢？
安德森一直在仔细观察她的神色，他以为佩妮不出声这是承认了，他的语气开始轻快起来，既然知道为什么让她讨厌那么他就能改正：“嗯，那么，我们下次社团活动见。”他跟佩妮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佩妮站在原地有些疑惑了，难道并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安其实并没有走远，她看到安德森离开了就又回到佩妮的身边：“他跟你说了什么？”佩妮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哦，其实我并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些什么。”说着她耸了耸肩：“他刚刚跟我道歉。”
“他跟你道歉？”安睁大了眼睛：“他不是已经有了女朋友了吗？比我们低一个年级，听说也加入了话剧社，下一次活动的时候就能看见她了。”佩妮摇了摇头决定不去管他：“也许他只是抱歉之前给我造成了困扰。”
佩妮想起了刚刚要跟安说的话：“你觉得如果我们把话剧社的门票收入捐助掉怎么样？”话剧社的经费一直以来都是靠着社员想办法的，服装布景都需要钱，他们的大部分收入都是靠着门票，偶尔对外演出的时候才能从学校里拿到一点经费。
“你是说跟格林太太学习吗？”格林太太是学校里的校医，她做了一手好点心，女生们很喜欢在课余时间里跑去医务室，她又亲切又和蔼总是愿意帮她们解决各种各样的小问题。久而久之女学生们很愿意跟她学习点心和手工，这次的活动日她就举办了义卖。把做好的小心点和手工艺品卖掉，赚来的钱捐给慈善基金会。
安在想了一会之后说：“你可以在社团活动的时候提出来，不过能不能成功可不知道，他们还准备攒了钱之后去旅行呢。”
“可以不是全部啊，而是每一次收入的百分之二十。”这样比较容易让人接受，佩妮希望这样的提议可以通过。安和佩妮一边说着一边在校园里逛起来，人慢慢多起来，各个摊位前都挤满了人，佩妮远远看见了爸爸妈妈正站在一个卖冰品的摊位前面。
那正是格林太太负责的摊位，佩妮跟安也挤了上去，每人要了一杯冰淇淋，格林太太做的优酪非常好吃，伊万斯先生已经吃了一杯，在转了一个圈之后他又回来要了一杯。
“怎么样，玩的高兴吗？”伊万斯夫人笑眯眯的问。佩妮点了点看到伊万斯先生手上拎着包问：“买了些什么？”
“哦，一些小工艺品。”伊万斯太太拿出了一个穿着苏格兰裙的小玩偶：“看，这个做的多精致啊。”佩妮接了过来：“真的呢，这种小东西莉莉一定会喜欢的。”站在旁边的安也感起兴趣来：“我也要去买一些给丽娜。”丽娜是安的小妹妹，今年只有三岁，在安剪了短发之后的一天里她都不肯承认这是自己的姐姐，这次的家长接待会只有安的爸爸来，她的妈妈得在家里照顾小女儿。
佩妮笑着同她挥手，她仔细的看着这些小玩偶的针脚：“这个不难做，也许我们做我们这一家人。给莉莉寄去。”她很喜欢做这些小玩意，她们留下的那只姜黄色的小猫并且已经起好了名字，佩妮还准备给它做一条小毯子呢。
伊万斯夫人也感兴趣起来，她笑着对佩妮说：“哦，家里有许多碎布料。”伊万斯夫人还买了一些小点心，她们可以一边喝下午茶一边做这些小东西。
佩妮马上想到了斯内普夫人，也许下一次去的时候她也可以给她带去一个娃娃，蒙特医生说如果多让她看看家人的照片也许会对病情有所帮助，毕竟她那样的念叨着自己的丈夫，她们都以为她没有孩子，因为在她的嘴里从没有出现过。但可惜的是西弗勒斯没有照片来让斯内普夫人想念，那么起码得有些什么让她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佩妮在心里暗暗叹息了，她每次想起这些就忍不住心酸，如果做一个像西弗勒斯的玩偶娃娃，那么斯内普夫人会不会在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孩子之后，哪怕是为了他也要赶快好起来呢？
佩妮有些不确定，但有了尝试总是好的，上次带去的诗集她就看了不是吗？只要持续的让她对外界不那么惧怕那么她就会开始有回应的。想到了那个男孩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应当更加努力一点。佩妮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心意已经从最开始的为了莉莉感激西弗勒斯，变成了现在的只想要关心西弗勒斯。
她发觉了这一点，然后在心里嘲笑了自己那刚刚生出来的小小的念头，这只是对于朋友的关心，哦，或许比朋友之间的关心更多一点，但那并不代表什么，她也同样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幸福不是吗？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伊万斯太太累的一回到家就坐在了沙发上，佩妮也觉得有些疲倦，伊万斯先生更是直接回房间去睡午觉了。
佩妮回了自己的房间，想到了枕头旁边的那面镜子，她走过去拿在了手上，仔细的看着上面的花纹，这倒更像是专属的可视电话呢，她笑了笑又把它放下了。
等到下个星期六佩妮去母亲康复协会做义工的时候已经做成了一套玩偶了，西弗勒斯的那个是她最先开始做却最后才完成的，这出乎她意料的难，更何况她还要瞒着伊万斯夫人，在他们睡觉之后她才会打开台灯拿出针线布头慢慢开始缝制。
想到这里佩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包上挂着自己样子玩偶，抿着嘴笑起来，哦，这又受到了大家的欢迎，安甚至还缠着佩妮给她也做一个。
她今天到的有点晚了，昨天收尾的工作持续了好久，佩妮只是做了一个最简单的西弗勒斯，长袍一直罩到了脚，这让她省掉了做鞋子的工夫，佩妮力求做的像他一些，这应该更容易让斯内普夫人想起来，看着手心里这个扳着脸的西弗娃娃，佩妮无奈了。这个男孩最多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哦，希望斯内普夫人可以认出他来吧。
“佩妮，你今天可有点晚了。”同是义工的薇拉跟佩妮打了招呼：“怎么了，难道昨天晚上去约会了？”她微笑着跟佩妮打趣。薇拉其实也不过二十出头，像她们这样年轻的女孩会来做义工的真的很少，薇拉是因为她的妈妈就是母亲康复协会里治疗然后康复的，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会来帮忙。
佩妮不好意思起来：“哦，我只是昨天看书睡得太晚了。”薇拉正抱着洗衣篮往洗衣房走去，她一个人明显有点吃力，佩妮搭了把手：“薇拉，你呢？每个星期都来帮忙，不和男朋友约会吗？”薇拉长得很甜美，她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浅浅的酒涡，她有一种不同于莉莉的美丽，佩妮猜测她应该很受欢迎。
薇拉马上笑了起来，她一直觉得佩妮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这个时候的义工大多数都是在家的主妇，所以薇拉和佩妮的关系非常好，她们经常一起吃饭，因为薇拉是学医的，她们有的时候也会讨论一下病人的病情。“男朋友？”她摇了摇头：“其实我有喜欢的人哦，就在这家医院里。”
佩妮有些吃惊了，这么说她也认识这个人了，她看了看薇拉的神情，不像是要保密的样子，于是佩妮问道：“他是谁呢？”
薇拉眯起了眼：“蒙特医生，”然后她笑起来。佩妮想到了那个总是很严肃但对待病人却很温和的男人，可是他已经三十多岁了，难道还没有结婚吗？她疑惑的看向薇拉，薇拉知道佩妮在想些什么：“哦，因为他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照顾家庭，所以他们离婚了。”她耸了耸肩。
怪不得呢，哪怕是他休假的时候也会出现在医院里，看上去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可是薇拉，你告诉过他你的心意了吗？”
薇拉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篮子的一边：“当然告诉过他，可是他觉得我太年轻了。”的确，他们至少相差十岁呢，而蒙特医生一看就是个很古板的男人，他不能接受也是常理。
看到薇拉沮丧垂下头，佩妮鼓励她：“你不是一直都在努力吗？那么就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他能够知道你是认真的，是仔细考虑过的。”薇拉苦涩的笑了笑：“从我刚进大学开始，每天没有课的时候都会来帮忙，已经过三年了，但他还是把我当作一个小姑娘。”
“那么说，你是从小时候起就喜欢上他了？”
“哦，对，我十五岁的时候，正好跟你现在一样大。”薇拉似乎想到什么美好的事：“那时候他还是个实习医生，因为妈妈的病情不乐观，所以我一直都很泄气，他在那段时间一直都很照顾我。”
这么说来薇拉已经喜欢了蒙特医生七年多了？佩妮笑起来：“哦，难怪他会认为你是个小姑娘呢，因为你给他的印象还在十五岁。”佩妮提起了洗衣篮：“只要让他知道你对他不是一个小姑娘的迷恋，是真正的爱情，那么他就会考虑的。”说着她点了点头。
“可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小姑娘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他一直以为我还是个小姑娘。”她笑出了声，跟佩妮一起把篮子提起来，对着佩妮点了点头：“我会让他知道我不是一个小姑娘了。”
佩妮在配送完今天的午餐之后才有空去看望斯内普夫人，她轻轻扣响了门然后推门进去了，艾琳正在一口一口的吃着午餐，她还是那样安静，在听到佩妮进来之后朝她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就又转过身去。佩妮拿出了包里的双面镜，她昨天晚上想到可以在没有人的时候让西弗勒斯看看他的妈妈，这也能让他多放心一些。
佩妮背对着门站在门口，这样有人进来她可以赶快把镜子收起来，现在正是午饭时间，西弗勒斯应该有空，她摩挲了一遍镜子的手柄，清了清喉咙开了口：“西弗勒斯？”哦，没有回应，她犹豫了一会又叫了一声：“西弗勒斯，你在吗？”
这一回镜子里有了回应：“怎么了，什么事？”他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些生硬，但又想不出能再加一句什么，天气不错，哦，这真是愚蠢，他还从来没有用双面镜跟人联系过呢。
佩妮却不以为怪，她对着镜子里的西弗勒斯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把镜子转向了斯内普夫人。西弗勒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见自己的母亲坐在床边，面前摆着饭盒，她正在慢慢的进食。房间里光线柔和，床头柜上的花瓶里还插着鲜花，看得出她现在很好。
佩妮觉得时间够长了，她怕被斯内普夫人发现，到时候也许她会情绪激动的，她把镜子转了过来，笑眯眯的对西弗勒斯说：“你看，她已经好很多啦。”镜子对面的西弗勒斯点了点头，他沉默着说不出话来，哦，难道要再一次说谢谢吗？
“哦，对了，”佩妮对西弗勒斯说了蒙特医生的话：“那么你有照片吗？”她问。他摇头，他还从来没有过那种东西，婴儿时期的他就已经显露了魔法天赋，这让托比亚和艾琳都心力交瘁，哪里还会到给他拍照片呢？
这是佩妮早就料到的，所以她也不觉得奇怪，她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把那个西弗娃娃拿了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给西弗勒斯看：“嗯，这个是我做的，我觉得有些什么能让她看看会比较好。”佩妮小心翼翼的看着西弗勒斯，哦，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嗯，我觉得，这个也许能让她好一点。”她说不下去了，扭过头看了看手心里的那个布偶，其实还是挺像的，她又转过头看向西弗勒斯，他什么话也没说，但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西弗勒斯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僵硬，但他的确在看到那个娃娃的时候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拒绝，哦，他当然是想要拒绝的，这东西实在是太愚蠢了，可是他要怎么对着一个小姑娘，好吧，他的确曾经把各个学院各个年级的小姑娘们吓哭，但面前这个是不同的，她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好意。西弗勒斯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
佩妮松了一口气，她微笑起来，镜子对面的西弗勒斯匆匆的跟她说了再见，佩妮眨了眨眼睛，又看向了自己手里的那个娃娃，哦，难道西弗勒斯害羞了？
他把镜子扔在床上站起身来，尴尬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吧，他得承认那的确做的很像他，该死的，就是因为像，她怎么能这么坦然的把他拿在手心里呢？哦，他实在不能称那个娃娃为它！这真是，他越来越不能拒绝这个女孩了，还从来没有过样这事，哪怕是莉莉，一旦对他有了什么让他不能接受的请求他照样会拒绝的，就算是他最渴望莉莉的时候也是这样。
年轻的魔药大师再一次茫然起来。
58、爱与愧疚
这次佩妮还是按照惯例给斯内普夫人带了一束花，这里的病房有虽然有专人在打扫，但鲜花却是要探访的家人送来，在西弗勒斯上学之后就没有人来探望过艾琳，她当然也没有收到过花。所以佩妮每个星期六都会带给她一束花，渐渐的艾琳开始信任起她来，甚至在她应该来却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会显得有些焦躁。
佩妮放下了花，问道：“今天觉得怎么样？”艾琳已经吃完了饭，她把饭盒摆在了桌子上，拿起了佩妮带给她的那本《普希金诗歌选》，她的视线停留在其中一页上面很长时间都没有翻页。
佩妮在把花插进了花瓶里之后，走上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在意，艾琳已经习惯了她的靠近，如果是佩妮那么她就不会动，在看到那一页的内容之后，佩妮在心里叹息了，看来斯内普夫人心心念念的还是她的丈夫，而他根本就不知去向了。
她把放在口袋里的西弗娃娃拿了出来，放在手心上往斯内普夫人面前凑了凑，她一开始并没有反应，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书本上，但慢慢的，她的目光似乎聚焦起来，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孩娃娃。
看到斯内普夫人没有逃开，佩妮微笑了，她尝试着要把这个娃娃放进艾琳的手心里，她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把斯内普夫人放在书本上的手拉到自己的面前，平摊开，再把娃娃放了上去。很好，她没有拒绝。艾琳看着这个眼熟的娃娃，她低低的开了口：“西弗勒斯？”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跟人说过话了，她像是突然一下子有了对于自己儿子的记忆，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淌了下来。
佩妮呼出一口气，只要她有所感知，哪怕是悲伤的情绪也是好的，能释放出来总比闷在心里要强得多，她没有上前安慰艾琳，而是退后了一点，站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去，看着这位柔弱的夫人哭泣。人有的时候需要自愈，有些事就得要自己好起来，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也帮不上忙。艾琳从一开始的轻轻抽泣慢慢变成了嚎啕，佩妮叹了一口气，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内疚的吧，她不能给予自己的儿子更好的生活，甚至不能以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不受伤害。
艾琳是一个母亲却没有母亲应该有的坚强，反而要现在根本还没有成年的儿子来为她打算，照顾她。佩妮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她同情斯内普夫人的遭遇，但她并不能赞同她的做法。为了爱？也许，但艾琳的爱是自私的，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爱而不得的伤痛里，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自己的痛苦，强迫儿子跟她一起承受。
她可以想像西弗勒斯是怎样成长到现在这样样子的，斯内普夫人是一个成年女巫，她的身上还带着这么多的伤痕，那么在他还没有拿到魔杖的时候是怎么样被对待的呢？佩妮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得慌，她深吸了一口气也没觉得好一点。她在心里默念着那个男孩的名字，西弗勒斯。
等到哭声再一次转弱的时候，佩妮走了上去，她递给斯内普夫人一块手帕，并且朝她微笑，不再说起之前的事：“今天的太阳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呢？”
佩妮搀扶着艾琳走在草坪上的时候，周围认识她的病人们都吃了一惊，他们都知道同一个病区住着这样一位夫人，但从来没有人看到她出来散过步。她们一边走着佩妮一边小声跟她说着话，已经快要十月份了，这个时候的山茶和绣球都开得很好，佩妮很喜欢山茶，它哪怕是凋落都是一整朵一整朵的掉下枝头的，她最喜欢的是一种叫菊瓣的山茶，但这在英国并不常见。
艾琳似乎也很喜欢它们的样子，她注视它们的时间比平常看向花瓶里花束的时间要更久。“哦，佩妮，好久都没有看见你了。”是肖恩太太，她正跟布鲁太太结伴散步聊天呢。
佩妮马上注意到了艾琳的变化，有了生人的靠近她开始紧张了，佩妮微笑着向她们介绍：“这是斯内普夫人，这是肖恩夫人和布鲁夫人。”肖恩太太马上意识到了这就是那么住在单人病房一直不出门也没有家人来看她的可怜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