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前几天阅儿是见过的,只是隔得比较远,看的没有这么清楚,此刻见了,和记忆里的差别不是很远,依旧是趾高气扬的样子,肚子还是有些发胖,可能是没骑马的关心,这样看着显得矮了一些。

那人盯着台上的女人们看,似乎没有察觉到阅儿的目光,阅儿觉得无趣,也把目光转到台上,台上大概一共有三十来个女人,年龄最大的大约四十,最小的大约十二三岁,好像是一排一排的顺着顺序来卖的,每一排大约是十个姑娘,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正在被叫价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好像因为没吃饱,发育的不是很好,人看起来瘦瘦黑黑的,模样也不太好,她神情有些麻木的站在台上,想买她的人似乎不多,价格叫的很低,价格从几十文长到了上百文就上不去了,台上正要一锤定音,阅儿出了价:“一百五十文。”

众人转头看她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个笑话,这样穿金戴银的男人竟然买个这么便宜的女人,真小气!

连老鸨看她的脸『色』,似乎也微微一僵,阅儿却依旧坐的淡定,微笑着承接面周围对她的目光,似乎满不在意。

那少女原以为自己这模样大概是要被卖给普通人家做妾或者做填房了,她已经做好了那样的准备,却不想买下她的居然是个翩翩公子,不管这公子是抠门的主还是真看上了她,她心里都舒服了一些,被人捆绑着牵下台来,交给阅儿,阅儿看都没看,对小荣道:“你记着个数,七位以下的数爷我记不住。”

那话似乎跟在说牲口似的,众人听了,窃窃私语起来,似乎搞不懂阅儿似乎并不在意,还买来做什么。

下一个被拍卖的是个中年女人,也是没什么人买的,阅儿又叫人给买了下来,然后下下个,下下下个,几乎都是被阅儿以很便宜的价格买了下来,大家都不知道她买那么多普通货『色』做什么,要是做妾似乎也不像是,这样的翩翩公子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么多的普通货『色』?

难道她是有全买的习惯。

然后终于轮到一个眉目如画的美娇娘开卖时,阅儿却不开口了。

那些坐在前面些位置的男人终于开口开始喊价,价格从一两一下子飙升到几十两,甚至最后长到了上百两,最终被万富来给买了下来。

万富来一副我很有钱的样子,站起身来,搂着美娇娘对周围几桌的宾客道:“各位承让了,这个小美人是本公子的了。”

接着又拍了一位价格适中的,阅儿却也没有再拍,再过几位,她都没有再拍,就是最后有一绝『色』佳人出场,她也都没开口叫价。

然后皮肤弹指可破,妆容淡雅的绝『色』佳人被另一个人给拍去了,听石三说,拍那个美人的是陇家二少爷的随从,虽是随从来拍,但想必美人应该是被那位二少爷买了,也是个有钱的主住,两百多两了。

正在大家以为今天的所有重头戏都要结束时,阅儿突然站起身来多在场的各位道:“小弟姓陈,路过此地,将来往来做生意,还望各位多多关照,今夜这儿所有的开销,小弟来出。”

她此言一出,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为止一怔,好大的口气,这花迎楼一天的收入可达五六百两,她竟只是为了过路方便,就这样出手阔绰,实在令人震惊。

阅儿目的达到,站起身来让小荣当场掏出银票去和老鸨较易:“你给算算大概要多少钱,不用太仔细,我们爷不缺钱。”

众人一致都以为自己是个很有钱的住,见了她似乎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几个圆滑的有钱人朝着阅儿围了过来,一个道:“多谢这位兄弟了小,这怎么好意思?”

“做生意,朋友很重要,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各位别笑话小弟出手小气。”阅儿把场面话说的很好听。

“你客气了,还不知你尊姓大名?”

“在下姓陈,家中排行老大。”

第2卷 男扮女装

“在下姓陈,家中排行老大。”

“原来是陈大少。”一群人上前来巴结,却有一人坐在不远处喝着闷酒,似乎有些恼火自己的风头被人抢走了。

阅儿怎么会现在得罪他?

阅儿拿起桌上的一瓶好酒,朝着他走了过去道:“您就是万老板吧!先前的事情,是在下的不是,这儿在下先喝一杯,当是赔礼道歉。”

看她这么给脸,绷着脸的万富来一下心情就好了起来,先前的郁闷一下子就全消失了:“没事,陈兄你太客气了。”

众人吃吃喝喝到了很晚才各自散去,有些去楼上搂姑娘去了,有些回家了。

阅儿叫小荣结了账,正要走,却被万富来叫住,万富来这个人,虽然有钱,但是他出生不高,所以特别爱结交一些达官贵人:“陈兄请留步。”

“万兄有事?”

“我见陈兄你出手这么阔绰,不知是谁家公子?”

“我是永城人士,家父不喜欢我在外头提他的名字,不提也罢!怕回家挨了打。”

万富来挺相信的,以前就听说真正的豪门望族常常是不许孩子在外头随意报出自己的身份的,通常这样的,都是些真正有身份的人家的孩子,心中就更想结交阅儿了:“那我就不问了,我还有一事不明,公子既然如此有钱,为何比买一个赏心悦目的女子,而要买那些平常姿『色』?”

“我要是说了你不生气,我就说。”阅儿故作神秘。

“你说!”

阅儿小声在他耳边道:“你们买的那些女人,再美都比不上我家妹子的一个指甲盖,我要来何用?当花瓶看,都嫌碍眼。不如随便买几个,反正都是要用来粗使的。”

“你妹妹很漂亮?”其实青楼里那些女人,他早已玩的也有些厌烦了,所以最近才要抢娶个大家闺秀回家,奈何那头人家女方似乎死活不同意,让他有些丢面子,正僵着了。

“何止是漂亮,简直天姿国『色』,送进宫里那不是皇后肯定也是贵妃。”阅儿吹牛道。

万富来一听,立刻心里有些发痒了,口上却说:“你随口说的,我岂能相信,又见不到,空口无凭。”

“巧了我妹妹这次恰好与我同行,我做生意路过,爹让我顺便送她去舅舅家。若是咋们有缘再见,说不定你能看见她。”

“你舅舅在哪?”

“延州。”

“那我们应该顺路,我也要回宣城去,不如咋们结伴而行?”结伴是为了能一睹那位陈小姐的容貌,想来路上会有机会的。

阅儿道:“是吗?那还真顺路了。要不约个时间地点,好明天一起出发。”

“那就明天早上天亮之时,我在前头毕竟之路的一颗大杨树下等着你的人马经过,不是兄弟我吹,这广南不太平,但你们要是跟我一路走,保证会平安到达的。”

“那就太好了。”阅儿心想终于成功接近他了。

阅儿回到客栈时,商子墨还没睡,听见脚步声推门走进阅儿的房间,颇有微词的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和万富来聊了一会,明天万富来会和我们一起走,在路上我们要设法取得他的信任,本来心中没底,不过现在有底了。但是需要你的配合!”阅儿『奸』笑道。

商子墨皱起眉来;“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这个万富来,似乎很好『色』,我就跟他说我妹妹长得天姿国『色』,我想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见你了。”这招美人计,简直太对症下『药』了。

商子墨脸『色』发黑:“你难道是要我去『色』诱那个家伙?”

“什么『色』诱,说的多难听。你只要偶尔弹弹小曲吹个笛子什么的就行,平时戴着轻纱斗笠,吃饭也不准摘下来。我想保持神秘感,他应该会很快上勾,到时候要是有需要,我再找个女子顶替你和他接触。”阅儿道。

“不干!”话说的轻松,但是商子墨很难接受,让他男扮女装,他本来就有些委屈了,居然还要他去『色』诱男人,他没有怪癖好不好?

“你要是不干,那只好我亲自出马,一会假扮小姐一会假扮少爷,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穿帮了?是谁整天把国家最重要挂在嘴边的?如今难道为了国家连一点点『色』相都舍不得牺牲么?”阅儿即将道。

“我扮!”商子墨咬牙切齿的答应下来。

“这才乖。”阅儿笑的很得意,事情搞定了,她打了个呵欠,拖了鞋子就往床上一躺就睡。

商子墨以为她是对自己放心,开玩笑道:“你当着我的面爬上床,不怕我对你…”

“你不敢,除非你不要江山不要一切,也不要小命了。”阅儿的两只小手挥舞着做出剪刀剪东西的样子。

商子墨下一秒潜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他还不想这么快当太监,于是溜之大吉。

阅儿听见关门声,翻了个身,踏实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两路人马在约定的地点见了面,商子墨依计坐在马车里,没有『露』面,只阅儿探出头去同万富来打了个招呼:“万兄,早啊!”

“陈兄早。”万富来说着眼睛往马车里瞅了瞅,帘子放下来的太快,他只看到一抹纱裙的裙尾,想来里面坐的应该就是那位陈小姐了。

阅儿知道他想看什么却偏偏不如他的愿望,探出个头,将帘子其他地方用手给捂的比较严实,简直不透光,万富来就更男看到里头的一切了,阅儿道:“万兄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借你吉言了,对了,陇二公子也是今天回去,可他这人很有『性』格,我让他等等还不干,大概走在前头几百米,路上可能还会碰上。”言语间显得和陇家似乎很熟。

两人说话时,天已经亮了许多,今晚要想住个好些的地方,看来得加油赶路了,便各自回到车里,启程往前赶。

这天偏巧从午后开始便下起了大雨,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都未曾放晴,雨下的大,大家走的就慢,阅儿对这一路不熟悉,但万富来很熟,在一个小村庄让大家停了下来,今夜就住在这里了。

第2卷 不习惯

村庄上的老百姓似乎很怕有钱人,见他们要投诉在村里,能关门的人家,都赶紧回家关门,有钱人他们怕惹不起。

村子里唯一的一件客栈,却叫人给包了,万富来脾气不太好,心想这小村小店的,应该也不会遇见什么超级有钱人,冲着那老板吼道:“哪个畜生王八蛋?叫他滚出来,我们几个要住店,叫他睡茅房去。”

老板苦着脸道:“客观您小点声,包下客栈的可是陇二公子。”

“是他?这好办!”万富来说完,一把推开那老板,咚咚咚的迈着步子往楼上走,还不等他上楼,从楼上下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青衣绿鞋的打扮的很清雅,却敢冷着脸对万富来的说话:“我谁是谁这么叽叽喳喳的吵,原来又是你。我家公子有些疲倦了,想小睡一会,你可别吵醒了他。”

万富来似乎在这女子手上讨过苦吃,也似乎吃习惯了,一改常态的并没有发货,依旧是笑眯眯的道:“叶子姑娘你就跟二公子说一声吧!这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让我们住那?”

“这个我不管,反正你到别的地方去住,别打扰了我家公子休息,否则公子要是在老爷面前告你一状,我怕你吃不了兜着走。”那丫鬟态度很硬。

阅儿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为难的万富来道:“既然这里已经被人包下了,我们就去别处住吧!这村恐怕也有二三十户人家,总有几户是可以住的,大不了咋们分散来住,每一户安排几个人。”

“也只能这样了。”万富来灰头土脸的点头,觉得有些在朋友面前丢面子了,他外号钱老虎,广南有谁不知有谁不小,每年给陇家的朝贡都快能买下一个小镇了,平日里谁对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就是陇总督本人,接待他时,也是面带微笑的叫他一声富来,这个陇二公子亏得是认识多年的老熟人了,却老是害他热脸去贴冷屁股,心里不由有些不爽,还是新朋友给面子!

大家各自去找人投宿,却叫不开门,村民们似乎不想和这些有钱人打交道,生怕他们白吃白住,杀鸡宰羊还不给钱。

阅儿无法了,只好用银子开门,选中其中一家,一边敲门一边道:“我只是投宿一夜,一个晚上有床位的,一两银子一个床位,没有床位睡地铺的,四个人一两银子,先给钱,后住,您要是觉得还行就开开门吧!”

“有这样的好事?”里头传来一位老大娘质疑的声音。

阅儿从身上掏出一两银子,隔着门扔了进去:“现在信了吗?”

“信了,信了!”老大娘开了门,她家不大,只有一个空余床位,柴房倒是还可以住两个人:“老婆子只有一个空床和两个地铺可以出租,行吗?”

“行啊!”阅儿看向万富来:“万兄请。”

“我随后吧!陈兄你和陈小姐先安顿吧!”

阅儿知道他嫌弃老大娘家有些寒酸,也不点穿,对小马道:“把我的东西拿进房里去,小马你和小荣睡柴房。大娘您这院子挺大的,我让马车停在您院子里行吗?这样我妹妹就能睡在马车上,她离得太远我不安心。”

“行。”老大娘朝着她伸出手来。

阅儿瞧着她人很瘦,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直接就给了二两银子:“给您,多余的不用补,当是孝敬您老的。”

“这怎么好意思!”口上这样说,但老大娘还是高高兴兴的收了银子领着他们进去。

马车给直接驾到了庭院里,万富来等了好一会,还不见有人下来,有些失望的离开了这院子。

这一户敲开了门,那周围的几户人家听闻老大娘有现银子拿,都开了门,大约一盏香茶的功夫都安排好了。

晚饭时,老大娘把几个个头小小的红薯端上了桌,就默默低着头离开了:“对不住,各位将就着吃一点吧!”

商子墨看着那几个红薯没什么胃口,拿起的筷子又落了下去。

阅儿也没有急着吃,而是对小马道:“你去看看那大娘出去干什么去了?可有吃东西。”

“是。”小马快去快回,回来后对阅儿道:“老大娘在院子里劈柴,我刚才偷偷溜去厨房看过了,什么吃的也没有。”

阅儿道:“幸好我看这是灾区,怕路上缺粮,叫人准备了一些米粮,在第二个马车里有两口箱子,你叫人抬下来,分给大家,里头有米还有一些用水发了就能吃的菜。用剩下的就留给这村里的人,不必带走了。”

“是。”小马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出去叫人干活。

老大娘听说有米可以做饭,很是高兴,饭菜熟了之后,亲自端了进来,问阅儿:“公子,你们有东西吃了,那几个红薯我可不可以要回去?”

“可以啊!你要是怕饿可以留下当宵夜,饭菜要吃,盛碗饭过来夹菜,多盛点,应该够吃。”

“多谢公子。”一听有她的份,老大娘更高兴了,去厨房盛了饭,过来夹菜。

菜都是些好带简单的的水发菜,凉拌豆皮、海带开汤、小炒水发蘑菇。

但这比起之前那几个红薯来,似乎好了不少,对于很长时间没有吃上米饭的老大娘来跟加,趁着老大娘还在夹菜,阅儿问她:“你们这也遭灾了吗?”

“是啊!这村庄虽然不靠在水边,但接连两个月的大雨让我们种的粮食大多都被水淹死了,有些勉强活下来的,结出的果实也不够饱满,而且容易腐烂,吃不快一两天就坏了。”

“官府也不管吗?听说朝廷叫人送来了粮食。”

“送没送来,不知道。但肯定是没送到我这来的。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多亏你们,我今日才终于吃上了一顿饭,我已经有个把月没吃上一顿大米饭了。”

阅儿闻言看了一眼商子墨,商子墨隔着斗笠吃饭,可能是因为不习惯,低头吃的很慢,压根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第2卷 不敢贸然逼婚

阅儿给他夹了一筷子菜道:“这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吃完了饭,你吹箫给我听吧!”

商子墨还不了解她?

他拒绝用自己的技艺去勾引住在隔壁的那家伙,细声细气道:“可是我比较想下棋,我们晚上坐在马车你下棋吧!”

“好吧!等到了前面镇上,应该有琴,到时候你弹小曲给我听。”总而言之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回头有他好看。

晚上万富来过来,美其名曰找阅儿喝酒,他车上带了几瓶美酒,阅儿可不敢喝多了,怕『露』馅,掀开车窗道:“改天再喝吧!妹妹让我陪她下棋,这会儿走不开。”

“好吧!那明天一起喝酒。”说着喝酒,却忍不住探头往窗里望,可惜只看到一个黑发如瀑的背影,看不到容貌,不过想来陈公子挺英俊的,他妹妹应该不会差。

带着遗憾出去了,第二天早上万富来起了个大早前来堵截,希望能在陈小姐下马车洗漱之时,能一睹芳容。

没想到这陈小姐下车时,竟还带了一顶轻纱斗笠,不过总算是见到人了,看身段似乎听不错的,身材匀称似乎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走起路来的姿势也很美,最美的是那圆融饱满的胸,叫他没见到脸都有想流口水的冲动了。

可惜见不到脸,就在他以为能看到陈小姐取下面纱来洗漱时,就见从对面的院子进来四个丫鬟,每人手里捧着一样洗漱的器具,样样精美似乎是同一套那,连盆里的洗脸水里都撒着干花瓣。

他正以为终于能一睹美人芳容,不料从外头又走进来两名丫鬟,手中用竹竿各撑着一面帘子,往墙角一围,似乎成了密闭的空间,商子墨走进帘子里洗漱起来。

郁闷的万富来再次失望而归。

然而如果他看到商子墨一上马车,立刻嫌弃的从胸口掏出两个硬邦邦的馒头来,估计会吐血昏倒。

阅儿看了一眼那两个馒头,又看了一眼商子墨:“怎么你还嫌弃了?刚才的效果有多好,你不是没看到。要是不喜欢馒头,下次换两个素包子?”

商子墨差点抓狂:“阅儿…”

“好,我不说了。”

一行人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这次补助了粮食,粮店的粮食虽然贵的吓人,但万富来几乎垄断了广南的粮食市场,这里也有他的粮店,昨天吃了阅儿叫人送去的粮食,今天他也该大方大方了,不能老是吃别人的,不是?

叫人扛了几袋米一边车上放两包。

趁着装米上车的时候,万富来身边的小厮,走过来小声问他:“刚才我看见陇二公子的马车停在前头一家茶馆外头,要不要送两包过去?”

“他又没主动找我要,送个屁!你当你主子我是开善堂的?”万富来没好气的道,现在的米之前啊!一包就是几百两银子,他凭什么人家不喊,他还要主动送上去?有钱没地方使了吗?

“是。”小厮挨了骂,点点头走开。

大家又采买了一些食物后,再次开始上路,那位陇二公子似乎还在喝茶,这次走在了他们后头。

中午是在荒郊野外吃的,让丫鬟婆子们生了火做饭,这顿很丰富,众人都席地而坐,但阅儿考虑到神秘感,让商子墨不必下车,叫人送了一些饭菜进去,对万富来解释道:“我小妹自小娇生惯养的,有些不太习惯生人,有怠慢之处还望万兄你多多见谅。”

“没事,你家小妹闺誉重要我能理解。”

“家教管的严,我爹娘对她如珠如宝却有三不许。”

“哪三不许?”

“未成亲前,不许遮掉面纱。未成亲前不许独自出门,必须有家人看护才许出门。还有一不许,便是不能让陌生男人触碰,可头疼死我了。”阅儿叹了口气道。

“你家小妹还没许人家?”

“未曾,你也听说了吧!永城最近干旱的厉害,闹起了饥荒,我爹娘怕妹妹在本地嫁了个人,人家会因为灾荒而牵走,到时候找不到妹妹可就糟了。所以干脆叫我送妹妹去舅舅家,我舅舅也是大户,让舅舅到时候给寻个好人家,把她给嫁了,也省的我整日为她担心受怕。”

万富来听得眼前一亮:“那陈兄你看我如何?”

“你不是最近要娶顾家的千金吗?听说陇总督亲自做的媒。可别拿我妹妹打趣,我可先言明,我妹妹是绝不做妾的。”

万富来开始扮可怜:“陈兄,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那顾家的小姐,她看不上我,听说寻死腻活的,跳水都第三回了,撞墙也两回了,我都快成这广南的笑话了。”

“你是想退婚?”

“若是你肯把令妹嫁于我,她也同意,我就去退婚,绝不委屈了你妹妹。”

阅儿微微有些吃惊:“你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这可不是小事情。”

“在广南,人人都说陇总督是土皇帝,那我就是土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说的话,绝对算数。你要是答应,我会让你妹妹风风光光的嫁过来,绝不委屈她。”小妾他有很多,但总感觉那些女人缺了点什么,也许是不够端庄。

“可是,跟你说句实话,我熟悉你,知道你是个还不错的人,但外头对兄弟你的风评不好,这要是传到我爹娘耳朵里,我怕他们不会同意的。这事容我再考虑考虑。”阅儿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来。

“好吧!”他不知对方的底细,所以也不敢贸然『逼』婚,换了个话题道:“陈兄,我一直忘了问你到广南来做什么?”

“路过,你也知道永城旱灾爹叫我去陆州那边进一些大米,带回去卖。说来惭愧,还是效仿得陈兄你,听说陈兄你赚了不少银子,兄弟我也想赚一把好的。”阅儿说完摇了摇扇子道。

“做大米啊!那就是本行了,不知道你要多少,我有朋友在那边,我可以帮你问问。”

“大概就十五万担。”朝廷送来的赈灾粮是二十万担,可她不好直接一开口就是二十万担,怕惹人怀疑。

第2卷 走一步看一步

“那么多?”万富来原本做好了准备,结果还是吃了一惊。

“要做就做比大买卖,兄弟我这次可是把我自己的所有积蓄都压上了,只要进了米,回头利滚利,肯定发大了,永城第一富商非我莫属。”阅儿道。

“可现在怕是陆州现在一下子也找不出那么多的粮食来,但我可以帮你问问,你大概收什么价位?”

“价位无所谓,我有的是钱。”

“陈兄你有所不知。现在米粮特别贵,你大概准备了多少钱?我怕你准备的钱,只能买几万担了,现在米价一天一个价。”

“也不多一两一斤米,我是给不起的,一担十两我还是给的起的。”要知道放在平时,这一两银子能买上十担了,但比起万富来的一斗米一两银子,这显然还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