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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见洛宁沉默不语,只以为她看着自己把含香留下了,正吃醋呢,倒也喜欢,就把手臂收一收,揽着洛宁道:“洛宁啊,你是朕的皇后,我们夫妇近三十年,你还不了解朕吗?朕不是那负心薄幸的人啊。”

洛宁心中啐道:我怎么不了解您。偏心护短,不明是非,翻脸无情说的就是您!您有没有负心薄幸,只问孝贤和夏雨荷便知道!耳中听着乾隆问话,就叹息一声道:“皇上,我怎么能不了解您呢。我只是在想,明儿怎么和皇额娘说。”

乾隆得了洛宁这句,也就安心了,拍了拍洛宁的肩,他倒是知道为难洛宁了,就扯着小十二,十格格说了会,洛宁应付了几句,夫妇俩也就睡了。

到了第二日妃嫔们来给洛宁请安时,因乾隆要纳含香为妃,本来就无宠的还好些,忻嫔和慎嫔的脸色真是精彩。洛宁只做没看见:“给庆妃赐座,她有身子,不能久站。”玉蝶答应了,过来给庆妃看了座。庆妃谢了坐,慢慢坐下。

洛宁这才慢慢看了回众美人,笑道:“昨儿的事,你们都知道了罢。”众妃们莺声呖呖地称是,洛宁也就笑道:“含香初来乍到,规矩上肯定有不到之处,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说得这里,洛宁顿了顿,众妃们只以为她下来一句必定是:“你们多提点提点。”有皇后这话,就可以尽情挑那个妖精一样的女人的毛病了,皇上要怪,那也是皇后的旨意。

不想洛宁停顿了会,慎嫔,忻嫔,多贵人等几个有宠的都看了过来,才道:“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含香有什么礼数上不周到的,看着他离乡背井又是新来乍到的,不要和她计较才是。慢慢分说,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得,没戏唱了。看着众妃们应得勉强,洛宁笑得欢快。她又没傻,乾隆昨儿那样,瞎子都能瞧出来,他对那个含香正是上心的时候,这个时候挑她毛病,那是上赶着找不痛快呢。孝贤能忍慧贤,她自然也容得下一个回女,再说就是为着小十二和十格儿,她也不能得罪乾隆啊。

慎嫔在人群中似乎不服气,踏出一步正要说话,洛宁已经开口了:“该给老佛爷请安了,我们走罢。”慎嫔只得把话咽下,退后了一步,看着洛宁打头,舒贵妃,庆妃婉妃等人跟上之后,也跟了上去。跟她并列的忻嫔笑道:“慎嫔姐姐似乎有话要说呢。可惜娘娘没瞧见,不然,姐姐说给妹妹听听?”

慎嫔瞅了眼忻嫔,似笑非笑道:“可惜忻嫔姐姐又做不得主,不然,妹妹就告诉姐姐了。”她说话时,姐姐妹妹几个字咬得格外重些,那是因为忻嫔还真大着她几岁。忻嫔叫她这话一堵,脸上就有些变色,撇了慎嫔一眼,脚下加快几步,赶上了豫嫔。

钮钴禄氏那是一夜没睡好,这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啊,从前皇帝儿子喜欢个慧贤,疼得什么一样,亲自抬旗,唯一贵妃,吃穿用度比孝贤也不差什么,也亏得孝贤忍得下去。好容易病死了,现在又来了体带异香的回女,这不是妖精是什么!所以在儿子的大小老婆请完安后,钮钴禄氏留下了洛宁。

洛宁端端正正坐在钮钴禄氏眼皮下,脸上的一派端庄,一副您说,我听着的表情。

钮钴禄氏看着这个儿媳妇,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明明是一个人,一摸一样的眉眼,一摸一样的表情,可怎么看怎么觉得堵心呢?“皇后啊,你是六宫之首,一国之母,这祖宗家法规矩,你是不能忘的。”

洛宁脸上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立起身道:“皇额娘,是媳妇哪里做的不到吗?请皇额娘指点媳妇,媳妇一定改过。”

钮钴禄氏就是要洛宁这话,就把脸一沉,冷声道:“皇后啊,从我太祖太宗皇帝立朝以来,哪个女子不是先有了份位再进宫的,哪有先进宫再给封位的道理,这要传到民间,可是好说不好听,你一个做皇后的也不知道劝劝!”

就知道您又要把我当枪使!洛宁偷偷在袖子里扯帕子,脸上却做个为难的神色,看着钮钴禄氏道:“皇额娘,昨儿怎么个情景您也亲见的。媳妇以为,阿里和卓是一片诚心来降,把他们的圣女给献了上来,那样儿皇上也不好拒啊,您说是不是?”

钮钴禄氏叫洛宁这话给噎着了,眯了眼瞅了洛宁会,从前扶她上后位,一是因为她是儿子妃子里唯一一个出身上三旗八大姓的,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个乌拉那拉洛宁性子直,好拿捏啊。可如今,似乎她有了自己的主见,支使不动了!

“皇玛嬷,有句话,晴儿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晴儿虽封了和硕和敏公主,照理该搬到南三所去住,架不住钮钴禄氏喜欢她,行动离不得,所以依旧住在慈宁宫,此时看着钮钴禄氏眯着眼看自己皇额娘,忙上来搭话。

钮钴禄氏听见晴儿的声音,脸上松了松,口中却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说罢。”

晴儿就笑道:“就是晴儿不懂,说出来皇玛嬷和皇额娘才好指点晴儿啊。”钮钴禄氏听了这句,脸上才有点笑影。晴儿看着钮钴禄氏笑了,就道:“昨儿阿里和卓献圣女时,晴儿心里就想呢,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父亲啊,把女儿当个物件儿,当着许多人就往上送,要是皇阿玛不要,那个女孩子哪里还有脸见人,怕是连活路也没有了。亏得皇阿玛宅心仁厚,把人收了,又搁在宝月。宝月在西海,算不得内宫,彼此的脸面都全了。晴儿以为,这正是皇阿玛睿智啊。皇玛嬷,您说晴儿这见识可是对不对呢?”

洛宁心上微微松了口气,亏得晴儿是站在自己这边说话的,听听她这声口,把个错全推在了阿里和卓身上,又把乾隆捧得高高的,配上她无辜的表情,甜美的声音,不听不信都不成啊。

果然,钮钴禄氏脸上就有了些笑意道:“就你嘴甜,处处帮着你皇阿玛,我也不好怪你皇额娘了。去,扶你皇额娘坐。”

洛宁知道钮钴禄氏虽然那么说,心上却不会那么容易放了自己过去,当下谢了座,小心坐下,不等她捱稳椅子,果然就听钮钴禄氏又道:“那个回女,皇上既然纳为妃子,便归你管,你好生管束着,别叫她妖妖夭夭的不太平!”洛宁心中叹息一声,立了起来,应道:“媳妇知道了。”

钮钴禄氏这才点了头,挥手叫洛宁退下,洛宁跪了安,退出了慈宁宫。

外头容嬷嬷早候着,看洛宁出来时,眉间微微皱着,迎上来正要说话,洛宁在她的手上一搭,指尖微微按了按她的手背,容嬷嬷立时明白,就笑道:“娘娘出来了。这满宫的主子娘娘,老佛爷也就肯同娘娘多说几句。“

洛宁笑道:“就为着皇额娘这片心,我也得管好这后宫,不让她老人家操心,才能不辜负皇额娘疼我一场。”说着话,就在容嬷嬷的搀扶下上了肩舆,回坤宁宫去了。她前脚一走,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就把她们主仆说的话递了进去,钮钴禄氏听了,只是不说话。

自从含香住进了宝月,乾隆那是批完折子就往宝月跑,呆上半日再来坤宁宫瞅十格格,然后就去临幸其他妃嫔,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十来天,钮钴禄氏虽有不满,也没话好说,只是有事没事敲打洛宁几句要她去劝乾隆,不可亲近回女。洛宁只是堆着一脸的笑,在她跟前应承得痛快,转过头,却在乾隆跟前不提一个字。

礼部给含香拟的封号终于上来了容,敏,懿,雅,这四个字,乾隆一个也不喜欢,竟是自己拟了个香字,含香成了香妃。

这三皇五帝到如今哪里有拿着妃子的闺名当封号的?还是个不伦不类的香妃,洛宁听到的时候,正吃西瓜呢,这一惊一笑就叫西瓜呛得眼泪汪汪。容嬷嬷和玉蝶等人看了,忙上来伺候,洛宁挥了挥手叫她们退下,一边拭着呛出来的眼泪,又问赵得福:“上了玉牒了?”

赵得福回道:“回娘娘,皇上已经让礼部造册了。”洛宁点了头,笑道:“你去给内务府说,准备香妃主子,”说到香妃这两个字的时候洛宁还是忍不住笑了,“按品级预备朝服,册封典礼上好穿。”赵得福答应了,就往内务府去传旨。

内务府的总理大臣是弘昼,看得赵得福来,还拉着说了几句话,赵得福传了洛宁口谕,弘昼就笑道:“皇后嫂子也太仔细了,咱们内务府就是管这个的,还能忘了不成?你回去给皇后嫂子说,过两日和婉去给她请安。”

这是和婉公主好的差不离了?赵得福立马打了个千儿:“奴婢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这是大喜啊。”弘昼笑着轻踹了他一脚,摘了个荷包下来扔给了赵得福:“就你机灵,爷赏你了。”赵得福谢了赏,拿着荷包回去见了洛宁,就把弘昼的话禀告了洛宁,洛宁听得弘昼说她太仔细了,也就笑了笑。

真是亏得洛宁仔细,那个含香做出来的事,真的叫满宫的主子奴才惊诧,就在册妃的典礼上,含香置内务府送来的妃子朝服不理,依旧穿着自己的回人衣裳,还是白色的受了册封。

消息传了过来,钮钴禄氏勃然大怒,就把洛宁从坤宁宫宣到了慈宁宫,冷笑问她:“你不是说你会管好后宫的吗?怎么那个香妃穿着回人的衣裳受皇帝册封!你几时看见豫嫔穿着蒙古袍子了,她还是博尔济吉特氏呢!你别整日只想着你的小十二你的十格儿,好歹也分个心看看宫里!”

洛宁就在钮钴禄氏跟前跪了,护甲在自己手臂内侧掐了下,疼出了两汪泪:“皇额娘,媳妇并不敢辩说媳妇不是一心在十格儿身上,只是媳妇也曾派人去内务府宣旨,让他们从速准备香妃册封时穿的朝服,那朝服也在前一日就送在了宝月,皇额娘您若是不信,尽可派人去问,媳妇并不敢大意。只是媳妇不知道,那香妃如此不懂事,请皇额娘恕罪。”

钮钴禄氏听了洛宁的辩解,只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心口,怪皇后?她要是没做到这些,决计不敢在自己跟前这么辩解,真要斥责,料着皇后也不敢顶撞,只是怕伤了她的心,日后不肯听从吩咐,来个阳奉阴违,倒是不好办。

钮钴禄氏狠狠盯着洛宁,半刻才道:“宣香妃!她既然正式入了玉牒,怎么不来给我请安!秦安,你去宣!”

洛宁跪在地上缓缓开口:“启禀皇额娘,香妃不在宫里。”

“不在宫里?那她去了哪里?”

“回皇额娘,阿里和卓要回回疆了,皇上特旨允香妃相送。”洛宁低着头说这句时,心中是快意的,瞧你不气。

果然就听得耳边一阵脆响,却是钮钴禄氏砸了茶盏花瓶,洛宁只是低了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晴儿是在宫里长大的,可是明白着呢,知道自己如今是皇后的养女,算是休戚与共了。皇后得势,自己的日子也好过,皇后要是失势,老佛爷活着时还好说,她一薨,自己就是无依无靠,所以很有向皇后靠近的意思。这回一看,钮钴禄氏心里有气,故意晾着皇后,便有意帮着说几句。又见钮钴禄氏正在气头上,倒不敢贸然就开口,只怕得罪了这个靠山,更不能不管皇后,想了想,就走到洛宁身边,也跪下了。

还是钮钴禄氏看着晴儿也跪下了,就问:“你跪着做什么?”

晴儿道:“回皇玛嬷。皇额娘跪着,晴儿身为皇额娘养女,若是还站着,岂不是说晴儿不孝。所以晴儿不敢不跪。”

钮钴禄氏看看晴儿又看看洛宁,叹一口气,可不是,晴儿是皇后的养女,哪有养母跪着养女站着的理,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说自己不会调理人?得了,让皇后起来罢。

“皇后,起来。你也别怨我如今逼着你,我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罢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多久?你要是事事都能跟孝贤一样叫我放心,我也就安乐了。”

洛宁隐在袖子里的手瞬间握紧了,脸上只是做个羞愧的样子道:“是。”

“跪安罢,我也乏了。”钮钴禄氏扶着晴儿的手往里寝宫走,抛下洛宁一个立在慈宁宫的正殿里,细细的银牙紧紧咬着嘴唇。

钮钴禄氏这里正找洛宁的麻烦,含香送阿里和卓也送出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奶奶的三观我已经吐糟无力。、、、、、、、、、、、、、、、、、、、、、、、、、

他把含香的爹写得像男老鸨把乾隆写得像嫖客

108疯子傻子事发

洛宁对乾隆的看法还真是正确的,乾隆还真是—欠虐。自含香住进宝月之后,乾隆正在新鲜头上,虽然还没册妃,也不好临幸,和她说也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可乾隆就是爱往宝月跑。为了讨美人欢心,册妃时美人不穿朝服乾隆也没说什么,甚至还答应了美人亲自送阿里和卓会回疆。

护送香妃的任务悲惨的落在了傅恒身上,谁让他是领侍卫内大臣呢?永琪因为给乾隆出了让含香在漱芳斋献舞的主意,也重新让乾隆注意到了他,到底是从前最喜欢的儿子,乾隆想着,皇阿玛有怡亲王相助,朕有弘昼这个弟弟,小十二总要有个贴心的兄弟。

乾隆这样一想,就让永琪跟着一块儿去了,永琪去了,那还能少得了福尔康吗?傅恒是知道五阿哥和福尔康的不着调的,看着他们就头疼,只希望老天保佑,千万别出事。

老天还是没听到傅恒的祈祷,就在含香送了阿里和卓就要折返的时候,四五个回人打扮的蒙面人闯了过来,四人分击傅恒等人,为首那个身穿白衣,冲到含香轿前,一手打起轿帘,大声喊了句,一手握住含香的手,拉了她就往外闯。

傅恒是有真本事的,再者他担负保护香妃娘娘安全的职责,要是人在他手上丢了,乾隆就是再倚重富察家,也不能不降罪,所以不顾劈向自己的弯刀,脚下一蹬,就马上跃起身来,手中长剑劈向蒙面人,口中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掳掠皇妃,不怕灭族吗?”含香惊叫一声,也是说了一串话,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这语气明显不是惊恐求救,而是关切。又见那个拉着含香的蒙面人把含香往身后一带,手持弯刀就和傅恒斗在一处。

傅恒虽然把后背卖给了那个手持弯刀的蒙面人,他身边也是有侍卫的,纷纷拔剑补上空位,傅恒得以全力对付眼前这个蒙面人。

蒙面人似乎很顾忌含香被刀风伤到,一直拿身子挡着含香,看在傅恒眼中,自然是疑心大起,下手也更不容情,也不再顾忌自己妹夫的新宠会不会被伤到。那蒙面人身上似乎还带着伤,不大灵活,又处处制肘,不久就被傅恒一剑刺进肩头,立时鲜血溅了出来。他身后的含香发出一声痛呼,仿佛喊的是人名,而后说了句汉话:“住手,不要伤他!”

傅恒只做没听见,下手更紧,那个蒙面人身上不久就又挂了两处彩,一处在肋下,一处却在腿弯处。腿弯一伤,那蒙面人就再也站不住,一下跌倒在地上。他手上还紧紧抓着含香的手,他这一跌,连带着含香也跌了下去,正好跌在蒙面人身上,也挡住了傅恒劈下的一剑。

这时永琪福尔康俩和侍卫们也把其余四个蒙面人斩杀的斩杀,活擒的活擒。永琪就过去扯下其中一个的面巾,不由得叹息了声,他看见武器时就觉得像是蒙丹一族的人,一照面,永琪和福尔康也就认了出来,可不就是蒙丹的从人吗?那么,那个为首的必然是蒙丹了。

傅恒那里拿着剑对准蒙丹道:“放开香妃娘娘,爷留你一条全尸!”

蒙丹冷笑道:“我敢来这里,就没准备活着回去,你杀了我!”含香则扑在他身上哭道:“蒙丹,蒙丹,我求你放弃,你让我自生自灭去。我不能眼看着你死啊!”

蒙丹摇了摇头:“含香,是老天不帮我们啊。你好好的活下去,忘了我。”

含香含着泪道:“不,蒙丹,我做不到,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我们对着真主阿拉发过誓的啊!‘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沙儿飘飘,风儿吹吹,沙儿飞飞。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跟过天山去!’”

傅恒越听这话越不对,这是有奸情啊,要是再让他们说下去,这里的侍卫一个都别想活了,忙道:“把这个逆贼的嘴给我堵上!”侍卫们正要上前,不想含香疯了一样的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们谁要动他就先动我!他要有个什么,我也不活了!”说话间,拔出腰间携带的匕首对准了咽喉。

永琪看见是蒙丹本来就要上来相救,苦无没有借口,这回一看香妃以死相协,顿住有了主意,上来道:“傅大人,别逼急了香妃娘娘。”福尔康也道:“是啊,傅大人,伤了香妃娘娘,你我在皇上跟前都没法交代啊。”

傅恒哪里不晓得这些,只是看着那个回人和香妃抱在一块儿,这是光天化日之下打乾隆的脸啊,正在他犹疑的时候,就听香妃道:“大人,你放蒙丹走,我就跟你回去,不然你就带着我的尸首回去见你们的皇帝!”

不想蒙丹却道:“不!我不走,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了,留给那个老头子皇帝!”

含香含着泪道:“蒙丹,对不起,你不要恨我。我父亲已经把我送给清朝皇帝了。可是你放心,他只能占有我的身子,不能占有我的心。我的心是永远属于你的!”

这话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傅恒的脸都紫了。这俩人是故意要这些侍卫死啊!算了,顾不得香妃了!就喝道:“这个疯子!你胡言乱语些什么?香妃娘娘是我们皇上的妃子,怎么能和你有私!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拿下!”

他这声命令才下,永琪已经抢上来道:“傅大人!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这样感人的誓言都不能打动你吗?你就放了蒙丹去。香妃娘娘一定会记得你的恩情的。”又对蒙丹喊道:“蒙丹,你还不走吗?难道你要看这香妃娘娘死在你眼前吗?”

蒙丹看了眼含香,又看了看不远处地上绳捆索绑的两个手下,傲然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当然不能一个人走,我要带走我的手下。”

傅恒险些没喷血,这世上所有匪夷所思的人和事都叫他遇见了。罢了,罢了。横竖今儿这差事算是砸了,放一个也是放,放三个也是放,就点了头,把手一挥,侍卫们上去把躺地上的两个回人的绳索解了,两个过来扶了蒙丹,蒙丹临去前又看着含香,充满感情地道:“含香,你记得,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傅恒看着蒙丹踉跄着走远,就向着含香打了个千:“娘娘,该回宫了。”含香却是充耳不闻,含满泪水的双眼看着蒙丹远去的方向。傅恒那个咬牙啊,只得一再催促,直到蒙丹走得看不见人影了,含香这才噙着泪水上了轿,一路哭回了宫。

傅恒见着乾隆复旨时,斟字酌句把事回了一遍,当然,蒙丹和含香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他还是略了过去,饶是这样,乾隆的脸色也是七彩纷呈,新娶的小老婆公然给他戴绿帽子,儿子还帮着人家,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

永琪和福尔康两个跪在书案前,看着乾隆铁青着脸走来走去,永琪同福尔康两个对视一眼,都低了头不做声。

乾隆在永琪面前停下了,问道:“永琪,朕想听听你的解释,你为什么劝着傅恒放了那个逆贼。”永琪听得傅恒把实话都说了,只得认了,抬头看着乾隆,用充满感情的声音道:“这次阿里和卓带着最大的善意来北京,还留下了香妃娘娘,他的诚意,让人感动,如果因为有人劫美,再弄得有所伤亡,造成民族仇恨,不是辜负了阿里和卓的好意吗?皇阿玛,儿子这是从长计较啊!”

一旁的福尔康看事情已经做下了,只能想办法说得乾隆不气,看着他瞪着永琪不说话,在一旁磕头道:“皇上,奴才以为,既然娘娘与那个逆贼两情相悦。”乾隆刷地把目光转向福尔康,傅恒在一旁看着,庆幸着福尔康没有抬起来头来,乾隆那眼光啊,像是想吃人。

福尔康磕了个头,继续道:“要是真杀了那个逆贼,香妃娘娘必定伤痛怀恨,这就伤了皇上和娘娘之间的感情啊,所以奴才也觉得该放了那个逆贼,反正娘娘如今已经在宫里了,皇上慢慢的以宽柔仁爱之心感化娘娘,娘娘必定会为皇上的真情感动的。”

乾隆真是不明白,自己从前怎么会看重永琪,怎么会认为福尔康文武双全?乾隆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正气,一副阿玛你不能这样无情这样冷酷这样无理取闹表情的永琪,乾隆真想一掌煽死他。而福尔康这个脑子进水的,居然能把这番颠倒是非的话说得头头是道,面不改色,真是人才啊!

傅恒在一边听得都冒汗,又看了眼自己妹夫,哎呦,那脸快成猪肝色了,得,上去劝几句罢,别真气出好歹来。

“皇上,奴才以为五阿哥暂时息事宁人也是对的。在场侍卫也有百十来个,真僵持下去,有伤娘娘颜面啊。”傅恒这话说的婉转,乾隆也听的明白,知道傅恒的意思是,要是再闹下去,你就没脸了。这话一说,乾隆心里就不舒服了,冷着脸问:“那些侍卫呢?”真是麻烦啊,那些侍卫也都是八旗子弟,还不能灭口。

傅恒忙道:“奴才已经记下了那些人的名字,父母族人也摸清了。总之,奴才请皇上放心,奴才以身家性命担保,这些人都是耳聋眼瞎口哑的。”乾隆听了傅恒的话,分明是担保那些侍卫不能往外说,虽不大放心,只是既不能灭口,那也只好由得傅恒去做了。就点了点头,转脸看着永琪,拖长了声音道:“老五啊,朕记得,你是承恩公。”

乾隆这里正收拾永琪福尔康,慈宁宫那边也知道了含香在送阿里和卓的时候闹的一出,脸色都青了,怒喝道:“秦安,把那个贱人给我宣过来!还有皇后呢?后宫是她管的,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能不管!桂氏,你去!先把这事告诉她,再请皇后过慈宁宫商议!”说到最后两个字商议时,钮钴禄氏的牙关都咬紧了。

桂嬷嬷同秦安两个领了旨意,一个往宝月去宣香妃,一个往坤宁宫宣洛宁。

到底洛宁是正得势的皇后,桂嬷嬷见着她,也不敢端着慈宁宫的架势,恭恭敬敬先给洛宁见了礼,洛宁忙叫免礼,让容嬷嬷去扶住了。桂嬷嬷谢了恩,才道:“娘娘,老佛爷宣您去慈宁宫。”

皇妃出宫送父亲,差点被人劫了去,还和劫匪生生死死卿卿我我,这样的事虽然涉及皇帝颜面,侍卫们不敢乱嚼舌头,但是洛宁的侄子达尔汉正是一等侍卫。身为皇后的嫡亲侄子,达尔汉一些架子没有,同同僚们一个碗里喝酒,一双筷子吃肉,人缘极好,所以今天的事,还是有人透了给他。

达尔汉接了消息,抽空就往坤宁宫走了趟,洛宁听在耳中真是震惊,这样的事两三百年来闻所未闻,这香妃简直能当得上一个淫字,也怨不得老佛爷怒呢。只是自己说不得要往慈宁宫走一趟了。

洛宁到时香妃居然还没到,就看着钮钴禄氏坐在上头,脸色发白,一双眼睛里仿佛要射出利刃来,看着洛宁进来,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只冷冷道:“皇后来了?你管的好后宫啊!”洛宁一听这句,忙跪了:“皇额娘恕罪。媳妇已经听桂嬷嬷说了,媳妇管治的后宫,竟出了这样的事,媳妇羞愧。”

钮钴禄氏道:“你知道就好,今儿的事也在你的管辖之下,你就管给我瞧瞧!起来罢。你是皇后,别动不动就跪。”洛宁即羞且恨,只能咬牙答应了,立起了身。

含香进慈宁宫的时候,身上穿的还是白色的回人衣裳,眼睛依然是红肿的。

这是给谁戴孝呢?!这是咒谁死呢?!这身打扮瞧在钮钴禄氏眼中,无疑于火上浇油。钮钴禄氏冷眼撇了眼洛宁,脸上的神色更冷了几分。

含香走在钮钴禄氏身前,双手交叉在胸前行了个回礼:“含香见过太后。”

钮钴禄氏冷声问:“你是谁?这身打扮给谁瞧呢?你的规矩呢?”含香叫钮钴禄氏这声一吼,身子抖了抖,双眼之中含了泪道:“太后,我是含香。这身我们回部的衣裳。我们回人就是这样行礼的!”

钮钴禄氏怒极,一掌拍在案上,喝道:“什么含香!你既然受了皇帝的册封,你就是我们大清的妃子!就该穿着我们大清的衣裳,哪个许你穿着回部衣裳的?哪个许你行回人的礼的!你还当你是回部的圣女呢!”

含香听着钮钴禄氏的怒吼,委屈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抬起头道:“这是皇帝答应的!他答应我可以不用穿旗装,不用行旗礼的!是皇帝说没人能强迫我!”

钮钴禄氏看着含香真是刺目啊,这娇娇弱弱的样,动不动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活脱脱是像当初的年氏。

钮钴禄氏对年氏那是又嫉又恨的。钮钴禄氏以格格身份进的雍正潜邸,直到世宗即位前,她还是个格格,如不是生了弘历,只怕连个妃位也捞不着,一直到孝敬宪皇后死了,弘历的名字写在了正大光明匾额后的锦匣里,她才被封为贵妃,只是世宗眼里依旧没有她。而年氏呢?年氏在康熙四十九年是以侧福晋的身份进的世宗潜邸,雍正元年就立为贵妃。圣祖的孙子辈儿都是弘字排行,独有这个年氏所育,都是福字排行,福宜,福慧,福沛,听听这意头。那些年,别说她钮钴禄氏,就是弘历也不在世宗眼中。

年氏康熙五十四年生世宗第四女,康熙五十九年五月生皇七子福宜,康熙六十年十月生皇八子怀亲王福慧,雍正元年五月初十生福沛。从她首次生育到去世,包揽世宗所有子嗣,其他后妃妻妾无人所出,甚至在她死后,她唯一活着的儿子福慧还给了孝敬宪皇后抚养,有了中宫养子的名分,亏得没长大,不然只怕大位都轮不到弘历来坐!

钮钴禄氏新仇旧恨并在一处,对着含香怒喝:“你口中的皇帝,是我的儿子!我说什么,他也得听!”钮钴禄氏已经顾不得问今天送别时的事了,一心要把眼前这个女人身上那套白蒙蒙的衣裳给扒下来,一心要把年氏给她的羞辱还回去。

“皇后!”钮钴禄氏深深吸了口气,转向一边站得泥塑木雕一样的洛宁,便是要扒衣裳也得这个乌拉那拉洛宁来扒。钮钴禄氏虽然生气,可是还没忘了自己儿子的脾气,那是爱新觉罗家传的脾气,那真是“爱者欲其生,恶者欲其死”的。他虽然顶着大孝子的名头,从前高佳氏得宠时,也没少为那个狐媚子顶撞自己,现在看着也把这个香妃宠得厉害,自己要是真扒了这个小妖精的衣裳,只怕母子间要生嫌隙,这样的事啊,还是交给皇后去做罢。谅她也不敢不做。

洛宁听得火忽然烧到了自己身上,少不得打起精神来应付,上前几步道:“媳妇在。皇额娘有什么吩咐旨意?”

钮钴禄氏指着哭得泪人一般的含香,向着洛宁道:“你统辖六宫,在后宫里有人不守规矩,你就该拿出皇后的风范体统来!我只问你,咱们后宫除了满妃还有汉军旗的,还有蒙古旗的!哪个不是穿着咱们的旗装?这回这个回回穿她们回人的衣裳,这例子一开,回头豫嫔要穿蒙古袍呢?芳嫔那些汉人要穿汉人衣裳呢?你拿什么去禁?皇上的旨意错的,你别一心只想着讨好皇帝,你就该拿出中宫笺表来驳!今儿,你就叫她把这身回人衣裳给我脱了!她要不换上咱们满人的衣裳,皇后,明儿你也不用来给我请安了!”

洛宁听着钮钴禄氏连珠炮一样的话,脸上涨得绯红,心中翻腾着怒气,上一辈子,也是这样,她钮钴禄氏看不过去的就死活逼着她这个做皇后的去对皇帝忠言逆耳,这一世还这样!真当她洛宁这两百年鬼都白做了吗?!

“嗻。媳妇知道了。只是媳妇请皇额娘行个方便,允媳妇带着香妃往她宫中行事。媳妇想着,既然香妃依然穿着回人衣裳,想来她从回疆带来的两个侍女也该是一样打扮,倒是一块儿改过的好。”

钮钴禄氏本来的意思倒是要洛宁就在这里让含香扒了衣裳,不想旁边的晴儿劝说,说是万一皇帝来了,看着这里闹腾不大好看。想着有理,也就点了头。洛宁也就谢了恩,带着含香回了宝月。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凉凉怎么解决这事的?

109皇后收拾傻子

含香叫洛宁带着一路往宝月去的时候,心里是忐忑的。她不知道这个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女人会对她怎么样。那个一直跟着慎嫔来的女人,楚楚可怜地在她耳边说了很多关于这个皇后的事。

比如,皇后不喜欢皇帝的义女,那个义女天真活泼,单纯得像个孩子,皇后都忍心陷害她,让她被皇帝打断了手,又赶出了宫,现在只好做了五阿哥的侍婢。

比如,皇后嫉妒得宠的妃子,她就是例子,皇后怕她生下阿哥和十二阿哥争位,买通了太医害得十四阿哥残疾。

比如,皇后只会讨好皇太后,皇太后说的事再无理再残忍,她也会去做。

那个女人拉着含香的手,附在她耳边说:“含香妹妹,你这么美丽这么善良什么仁慈,皇上又这么喜欢你,皇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小心啊。”

诸如此类的话还有很多很多,以至于含香单独和洛宁在一起时都有些发抖。

宝月除了含香从回疆带来的维纳和吉娜,其余的太监宫女都是原本宫里人,见着皇后驾临,都不用说齐刷刷跪了一地,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的话也喊成了一片。含香却把守规矩当成了这些人怕洛宁,想到她是奉着那个凶狠的老太太的命令来让自己换衣裳的,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进了宝月,洛宁便在主位上坐了,容嬷嬷,玉蝶,秀菊等人分侍左右,含香只是立在洛宁眼前,不说话也不动。玉蝶便向着含香道:“香妃娘娘,怎么不给皇后娘娘奉茶?皇后娘娘不在喝您一口茶,这规矩宫里老嬷嬷没给香妃娘娘说过吗?”

含香叫玉蝶这句话说得无话可说,看了眼含笑微微的洛宁,只得硬着头皮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走到洛宁跟前道:“娘娘,请喝茶。”

洛宁还没开口呢,容嬷嬷就冷喝道:“给娘娘奉茶,怎么不跪?!”容嬷嬷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一冷下来,还真是颇有威慑作用的,含香叫这个看起来凶恶的老太太一吓,倒是跪了,又道:“请娘娘用茶。”

洛宁接了茶,喝了口,又扫了眼宝月的摆设,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这宝月里的装饰风格摆设一律倒是按着回人的习惯来了,乾隆也算用心啊:“好了好了,容嬷嬷,香妃才来,不懂规矩,别吓着她。起来,”

维娜吉娜两个过来扶了含香起来,退在一边,洛宁就道:“香妃,你坐。我今日虽是奉了太后老佛爷懿旨来让你换上我们旗装的。。。。。。。”

洛宁话还没说完呢,不想含香已经站了起来,以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道:“皇后!是你们皇帝答应我不用穿你们回人衣裳的,你不能强迫我!”

洛宁眉间细细皱起,这个含香不是回部的公主么,怎么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皇后也是她能喊的,皇后说话也是她能打断的?还口口声声你们皇帝,莫非她还把她自己当做了回人?“香妃,你已经受了我大清皇帝的册封,你说的你们皇帝是谁?”

含香用力呼吸了几下,道:“就是你们清人的皇帝!我是我父亲送过来的,我身不由己,迫于无奈!不是我情愿来这里的!我的人虽然来了这里,我的心还留在天山脚下,和我们的族人在一起!”

洛宁听着真是可笑,一个部族的公主,享受着族人的爱戴,如今要她为族人们做一点点奉献,就委屈得什么似的。别说大清多的是嫁到蒙古去的公主,就是从前的汉朝和唐朝少了和番的公主吗?细君解忧,文成金城,一代代公主数之不尽,怎么到了你含香这里就委屈了呢,莫非还真把自己当仙女下凡了!

洛宁转着尾指上的护甲慢悠悠道:“香妃,本宫问你,你父亲为什么送你来呀?”含香脸上白了白,战败的耻辱,被父亲当做礼物的羞辱一起涌上了心头:“那是因为我们打不过你们!为了我族人的和平,不得不送了我。”

还知道啊。洛宁抬眼看了眼眼前的香妃,立起身来,容嬷嬷忙过来相扶。洛宁搭着她的手走到了含香跟前,起个手托起她下巴,仔细打量了回,转头对着容嬷嬷一笑:“雪肤花貌,身带异香。还真是个美人。”只是美虽美,却是愚蠢自私,目光短浅,不知进退,那美也就有限了。

容嬷嬷笑道:“那是娘娘抬举她。”洛宁摆了一摆手道:“香妃,你的心和你的族人在一起?”含香叫洛宁这句话问的一惊,用楚楚可怜,悲愤哀怨的目光瞅了眼洛宁,细白的牙齿咬了咬唇,用力点了点头。

洛宁笑道:“那么,吉娜维娜也是你族人罢。”

含香大急,握着拳几步冲到洛宁跟前,大声道:“你这个恶毒的皇后!你要拿维娜吉娜怎么样?”

洛宁叫自己口水呛到了,恶毒皇后?自从那只野鸟被打折膀子赶出宫有多久没听着了?看来那个人连常在的位置也不想呆了啊。

含香看着洛宁不说话,以为被自己震住了,更觉得自己能保护维娜吉娜不被这个恶毒皇后欺负了去,又道:“她们不过是两个侍女,你也不肯放过吗?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她们!”

洛宁笑道:“好,这个是你说的。”含香话虽然说得硬气,但是看着洛宁似笑非笑的模样,倒是更没底一点,咽了口口水,把个头颅昂起:“来。你要是杀了我,我倒是感谢你!”

洛宁不理她,只向玉蝶道:“你问问宝月总管太监是哪个,唤来见我。”

玉蝶答应了,走出几步,扬声道:“皇后主子有口谕,宣宝月总管太监来见。”

话音未落,就见人群后快步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中等身材,面目有些熟悉,到了洛宁脚前,翻身跪倒,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开声道:“奴婢谢良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洛宁仔细看了几眼,嗯了一声,道:“你从前在哪当差的?”

谢良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从前是养心殿的首领太监。”

洛宁就笑:“怪不得呢,本宫瞅着你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