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你出钱让我出去的嘛…”她看着自己水杯里溢出的水滴,”所以,我是不是要好好感谢你呢??迹部少爷??”她弯起唇角的微笑,终于站起了身子,虽然依旧达不到他的高度,但终究,她可以不用再仰着脑袋看他了,可喜可贺…

“……这样最好,你只要记着,本少爷从不输赌局就好,本少爷不需要你成为例外…所以,你就出名给本少爷看吧…啊??”他的声音听就仿佛一杯英式红茶一样,浸透了高贵的语调…优雅地转身,推开那扇”吱呀”的门,他重新把自己浸在冰冷的风里,快步地正要离开放肆地引诱他所有习惯的地方…

“会感冒的.”她小声地拉住他的食指,让他等一下,他依旧站立在原处,连回头都没有,直到她将一件灰色的大衣罩在他的身上,他才才微微一怔…

原来没有蕾丝边和鲜艳的颜色,她也会做衣服的…

“……你要是留我的话,现在还不晚呢.”她的掂起脚尖,用手捧着他漂亮的脸,他感觉的到她指尖轻轻地颤动,连发丝都被她轻巧地挑动起来,仿佛在告诉他,突然间她很想把他也一并带走,她是舍不得他的,他肯定,是不是,如果他突然缩小一点,她就想用这件灰色的大衣将他一并塞进行李箱里,打包带走?是不是如果她的力气再大一点,就算绑架她也要试试看??那样的眼神,他看的竟然有些哑然失笑...可是...

“……是吗?”他转过了身子,盯住她精致的脸颊,嗅到一丝微醺的味道,”…’早就晚了…’才对吧?”他轻轻扯下了她束起的头发,别开了眼,”如果不想被阻挡着视线的话,直接剪了不就好了吗??本少爷讨厌这样的华丽呢…羽佐间…”

“……”她掂累了脚,只好放松了下来,这样轻轻地掂着,她都几乎快要累倒,她恢复到原有的高度,视线也跟着落了下来...

"你果然不适合穿木屐呢..."他中肯地评价,她是不是该感谢他,没有让她傻乎乎地掉进木屐的圈套??她的脚只适合踩着凹凸不平的地板,他知道...所以他再一次肯定,原来...他一直都是对的呢...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刻,这样的正确,他却不想要呢??他以为,她会坚持地更久一点,他以为,她可以在他的视线里游荡得更久一点,而她却只是收拾好行李通知他一声而已...

她在他身上似乎学到了不少呢...似乎也包括...自尊只是撑死自己的没有用的东西...

她不要的话,他却决定永远的留着...所以,这次他要先走得头也不回,这样才是他想要的华丽吧...啊???

当迹部景吾走进房间的时候,迹部佳佑刚挂下手里的越洋电话,她看了一眼墙上显示的不早的时间,抓了抓脑袋:”你回来了??”

他淡淡地走进了房间,坐在了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示意着某个想要落跑的家伙坐下来”谈谈”.

看着这场美其名约为”谈谈”的审判,迹部佳佑努了努嘴,扭着穿着和服的身子,不自在地站在旁边…

“…是您做的?”他省缺了许多成分,直接丢出了核心问题,让站在一边的母亲微微地低了低头.

“……”

“…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牵起一丝冷笑,双手交叉地摆在胸前.

“……”

“我有拜托您这么做吗??”他拨弄着被夜风吹乱的灰发,没有脱下那件灰色的大衣,第一次不注重穿衣品位地站在别人面前…

“……我这么做,不好吗?”她垂下眼,看着自己高高的木屐…

“您以为呢?”他挑了挑眉头,有些嘲弄…

“…我只想…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实现自己的梦想话,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您自己要找所谓人生的答案的话,就自己去找啊,干什么把什么选择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他傲慢地皱起眉头,几乎大声地吼着,”你以为那个家伙会和你一样吗?还是你期待她和你一样举棋不定??啊??”

“……”

“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不要自己的生活,就不要后悔,如果后悔的话,就离开迹部家好了,为什么要拿那家伙来做比较??”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家伙都要把他想得那么伟大,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家伙总是要来考验他,他应该拉着她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倒出来,还是压回喉咙里,这样的选择题,他究竟还要做几次,自己的选择题都应付不过来了,他要怎么去应付她的呢?

“…我…只是…”

“不甘心吗??对于自己的选择,还说什么不甘心的话?啊?”对…就是这样,他放她走,只是不想有一天那个家伙像眼前自己的妈妈一样,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问他,这样的生活好吗?她的一辈子都干了些什么?她为什么要跟着他,然后什么都不剩只是对望着彼此,因为只剩下这样的东西而已…所以,他讨厌木屐,恨之入骨!!

“…对不起…”

“……”他拨乱了灰发,深深地将冰冷的空气藏进身体里,捂暖,然后再吐出来,让它再一次变冷,”…您也只是做了我迟早要做的事而已…”

“……那你不留她吗??还是…她坚持要走??”

“……这不重要了吧…”

“……”

“……妈妈…抱歉…我….”

她摇了摇头,勉强地一笑:”…我应该知道的,你们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早应该明白…我的选择不是所有人的…而别人的也不会变成我的…”

他将身体尽量地帖进灰色的大衣里,他得早点去睡呢,明天,还有晨练,终于,他似乎没有丝毫负累了,可是为什么却轻松不起来呢…大概他大少爷的技巧终究还是退步了吧…

12日更新

灰公子

星野樱

“您不觉得我很适合妇产科么?”低沉的男音带着一种庸懒的无所谓…

这就是萤野一一滚进校长办公室听见的第一句话,她从头到脚地抖了一遍,歪头看了看是那位如此有建设性的仁兄,再次肯定她讨厌娘娘腔绝对不是没道理的事…

她用一种鄙视到姥姥家的眼神伴着皱鼻的动作,瞟了一眼,扶着眼镜朝她淡淡一笑的某忍足侑士,嘴巴里丢出了一个简单的”靠”字,转过头,实在不明白像他们两这样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打招呼方式是什么时候成型的,TMMD…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她是滚进来找母校长商量毕业典礼的事的,可不是来关心娘娘腔的伟大的志向的咩…

“我说母校长咩…”

“侑士亲亲,你…你…你怎么可以在你的志愿表上填你要当妇产科医生咩…这…这太不华丽了咩…”母校长摸着眼泪,无视了站在门边的捏着拳头爆青筋的某物体,视线直接砸在帅哥哥的身上…

他也学着她的模样瞟了她一眼,眼底竟然带着些许同情,耸了耸肩,表示了一下对于暴力女要和帅哥争宠这种事实在爱莫能助,回头看着已经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母校长:”校长不觉得这是我的天职么?”

“…母校长你听我说咩…”天职??哼哼…她早该发现咩…牛郎才是他的天职…MMD,而且是连老女人都不放过的米职业道德的牛郎…

“怎么可能咩!”母校长拍案而起,”侑士亲亲应该摇着扇子,架着二郎腿被伺候才对咩,怎么可以去当…当…当…妇产科的娘娘腔医生咩…”

“…母校长…”她加大了一点分贝,横在了某人的前面…TMMD…果然不是她一个人认为他有娘娘腔的潜质,”毕…毕业典礼……”

“这样不是很好么?”他看着某个横在他面前的物体,永远也不担心这个物体会挡住他的视线,”如果校长有需要的话,我会给您打折的.”

“毕业…毕业…毕业典礼…”

“侑士亲亲,你对人家好好咩…害人家好感动咩…”

“毕…”

“不客气.很乐意为您效劳.”

“毕业…典…”

“那今天有空和人家约个会咩?”

“毕业典礼…毕业典礼…典…”

“如果是午夜场的话,我想可以考虑看看呢.”

“TMMD,你要拉客的话,可不可以挑一个老娘我不在的时间地点,再挑一个和老娘我没有关系的家伙进行啊!!”她猛得转身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可惜实在没有力气把他再拎高一点…

“……”他低了低脑袋,看了一眼仰着脑袋,掂着脚丫子的她,再看了一眼很不客气地拽着他的衣领的手,竟然淡淡地耸了耸肩,”你很在乎吗??”

“你TMMD…我…”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嘴巴里说的话,符合他们现在的关系吗?啊?她是不是又漏掉了什么中间的环节…

“萤野同学,请你不要当着我的面和我的帅哥亲亲调情咩!”母校长摇着扇子插进了两个快要撕打起来的人中间,丝毫不懂得所谓”电灯泡”是谁发明的道理,”还有咩,萤野同学,你是什么时候飘进来的咩?”

“就在你们拉客的时候!!”她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头上飚起了几个十字架,手里的计划书被死死地捏住,然后一把砸在母校长的办公桌上,”TMMD,我们部人员不够,办不了毕业典礼咩!!”直接谈正事就好,当她身后站的是空气就好…

“恩??办不了??”

“废话,你干吗找我们戏剧社来办毕业典礼咩!”

“因为你们是最闲的一个部.”摆出了充分的理由,母校长骄傲地翘了翘鼻子,满意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利马垮下的眉头,”要是人员不够的话…”

“我拒绝!!”异口同声拒绝声从她面前一前一后的两个嘴里跳出来,她楞了楞,这情景怎么就有点眼熟哩?

“我们戏剧部死也不要在和网球部合作了!”她忿忿地从鼻子里吐出了两团气…仔细想想,她悲惨的命运全部都开始在这个该死的校长室,和这个光吃饭不干好事的母校长身上…

“同上.”简短的两个字丢出来,废话都没有多一句…

“你TMMD,同上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呢?”他轻笑着和她站到了一排,好似保持两人统一战线一般,”网球部现在很忙,迹部没时间,我也没有,就这样.”

“我也没有!!”她举手抗议到,”羽佐间也没有!哼!”

“我也没说让你们两个部合办咩,你们紧张什么…我只是说从别的部调人手就好了…”母校长眨了眨眼睛,把自己的无辜好好地表现了出来,顺便宣告这两个同时自作多情的人…他们会不会太敏感了咩…

“……”

“……”

喂喂喂…需要在她的面前那么默契么??连沉默抗议都一起来咩??母校长喝了一口面前的茶,决定也跟着保持沉默…她的心情最近几天都不是很好,所以,实在没空来管这些小家伙的别扭情节…

“你们两个,还要杵在这里多久咩??不是都说很忙咩?”她适时地提醒了一下,却换来整齐地转身就走的画面…喂喂喂…她还想问一问自己外甥女的弟弟什么时候出生呢,需要逃得那么快么??

“哐铛”门关上了…

门关上了,她在走廊上走得飞快,几乎带着一点小跑,他被拉在后头,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和今天早晨刚来学校的画面一样,他开着敞棚的跑车,她骑着他丢弃的自行车,她踩得飞快,他却不敢跑到她的前头去,只能不深不浅地踩着油门,直到一个转弯,她溜进了一个小巷,他的巨型交通工具怎么也开不过去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转了个弯,绕到大路上加快的了油门,却在他将车子停好,拿着球拍准备去晨练的时候,才看见那个浑身是土的身影,吐着舌头,喘着粗气将自行车停好…

他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快,似乎快得过头了…却忘记要停下来等等她…

她走在前头,却猛得回过身子来瞪着他,在离他老远的位置问他:”喂!”

“恩?”

她抓了抓脑袋,考虑着要不要问,思量半天,她竟然把他晾在一边,决定不问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吊人胃口了?”这个习惯是谁传染给她的?他自己心里有数,却不想承认,她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名言发挥到极致,离开他之后,也便不再想什么大小姐要打工的事了吧…因为她正忙着接受另一个人的传染是吗?

“…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打算去订婚咩…”她低着挤出几个字,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

她就是要问这个吗?她实在应该好好学学什么叫做口是心非,为什么她总能这样呢,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带拐弯,不带琢磨地把问题丢出口,要他怎么答?恩?

“你怎么知道的?”

“切…想不知道都难…”她努了努嘴,酸不溜丢地味道连远远的他都闻得一清二楚,”比我还没女人味的女人咩,恭喜你了.”

“没人会要嫁给娘娘腔的.”他走过她的身边,竟然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我会把最低的折扣留给你的,妇产科,听起来还蛮有前途的,不是么?”

不仅很有前途,还能看到那个好象是他爸爸的家伙暴跳如雷的样子,他会乖乖地呆在那个”家”里,非常的”乖”…

“……你要帮别人接生么?”她牵着嘴角,还是直接问她最想知道的问题,却感觉脑袋上的重量突然加重了不少…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他轻笑地回应她,这个家伙,依旧能在他想正经的事的时候,说些风马牛不相集的话,很好…

“…要不然…我们和好吧?”他们的气氛似乎好得有点过头,然后他的刹车键就彻底了放松了下来,直到她丢出这样一句话,他才知道他似乎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虽然他不害怕缴罚单,却害怕她用这样的语气来要求他些什么…他的轻笑瞬间收得彻底,手也从她的脑袋上缩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她低着脑袋问他,天知道她用多大的勇气才丢出这样一句没骨气到姥姥家的话,她不太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似乎是一些为了她好的事,但是她却丝毫不感觉到他所谓的”好”,他到底是在对谁好?反正她没有感觉到,所以,就一点都不算,不是吗?

他应该对她好,就应该骑自行车载着她四处走,而不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摔跟头,他要是想对她好,就应该听她把她的牢骚讲完,而不是直白地告诉她,她这样做没有用,他真的对她好,就应该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笑着对她说,我们又分过手吗,这样的玩笑话,一句带过,不就好了吗,他认真地思考什么,他仔细地考虑什么,他的脑子里又思量着什么…

“……”

“玩过了,就够了吧,我只有一条命,禁不起几次GAME OVER的…”她朝着地板吸着因为鼻子的酸涩快要掉下来的鼻涕,”能不能有一次,你也认真地告诉我,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不要拐弯抹角,不要说些有的没的,我到底要滚开些,还是杵在你面前比较好.我到底呆在哪里比较好?”

“……这一点…我比你还想知道…”他低哑地喉咙里丢出一句话,不是她要的答案…

她一脚踢上他的膝盖:”TMMD!!”然后快速的逃窜得不见身影…

最大的分贝引来了周遭的一阵的议论,她绝对最后让他丢脸一次…

放学后,天气有些转凉,她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小心翼翼地探进了脑袋,习惯性地把自行车丢在院子里,然后蹲在地上,开始挖埋在土里的仙人掌,清理可能伤害到她屁股的一切凶器…她挖了半天土,直到天全部黑下来,她的家里还是暗得不见灯光…

是嘛…所有人都去医院了,只有她这个倔强的家伙还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里站好,她今天才知道,她已经没有地方去了,她是不是应该让自己得一场感冒,好让她去医院也有个借口,她不想自己是去求救地站在那里,那样不是太可怜了吗?

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微笑的家伙,也已经不想再给她想通的机会了,她根本就想不通,所以,他决定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她不但没找到唯一属于她的人,还变得没人要了…TMMD…

“一一,土拨鼠很可爱么?”他淡淡地声音带着一点微喘,从黑暗的大门口外传进来…

她手里的土从指尖里悄悄地溜走…

“你在帮我仙人掌松土吗?呀…你真好人呢.呵呵…”他放下球拍走进了没有没有屋里灯光照射的院子,冰蓝的眸子看着那个蹲在上搬土的家伙…

“我买了咖喱,姐姐说,老吃饼干会营养不良的,咖喱,你会做的吧,恩??”他手里的塑料袋轻轻地作响,始终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开灯…

“你…”她张嘴讲得第一句话,沙哑得让她不得不停下来咳咳…

“如果你不想煮的话,我来煮也是可以的呀.”他到是不介意发挥自己的厨艺呢…

“…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她依旧蹲在地上看着土,仿佛那里才有她问题的答案…

“恩?”他不知何时竟也蹲在了她的身边,却没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而是一起看着那片被挖得很惨的土,”你以为,我去哪里了?”

“…我怎么会知道你这家伙去哪里了…”她急忙将头别了开来,看着他们共同的黑糊糊的家…该是开灯的时候了…

“网球训练很忙,所以回来晚了,抱歉呢,一一.”

“…你干吗找我道歉…”

“哦…因为你刚才似乎很生气我晚回来的样子呀,对呢,你为什么要生气呢??恩,一一?”

“TMMD,我只是怕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家的人要和我拼命…我可不想惹到你家的人咩…”

“那你怕不怕惹到我呢?一一?”

“你…你…你要干吗…”

“没有,只是突然很想做饭给你吃而已,那么,可以开灯了吗?一一?”他提着袋子,站在客厅的门口,却还不忘微笑地回头看问问她的意见…

“你给我站住…你不准进厨房!!”

“呵呵…”

“叩叩”一阵敲门声拉住了两人的注意…

“请问是谁是萤野一一小姐?有包裹需要您签收,不好意思,路上塞车,所以晚到了…”邮递员抱歉地推进了一个看起来体积可观的箱子…

不二淡淡地皱了皱眉:”一一…看来有人寄来定时炸弹给你了呢,你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么?”

“TMMD,除了你,我还有什么不该惹的人!!”她也疑惑地白了这个箱子一眼…

“这是邮寄人的信,请签收.”邮递员匆匆地丢下信,走了…毕竟是现在是赶晚饭的大好时间…

而当她看到那来自机场的邮戳和羽佐间的名字的时候,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她的身边,似乎总少不了来去的人群,什么时候…她才可以试着离开别人一次,把寂寞的感觉留给别人呢…

萤野一一撕开了邮包纸,看着摊在地上的衣服直发愣,鼻子里钻进的全是厨房里传来的咖喱的味道,冲得她直咳嗽…

碇蓝色的王子装被羽佐间当作她送给她的道别的礼物,袖口上不变的大朵蕾丝是她改不了的风格,蓝灰色的披风上的白绒毛华丽的从肩头扣一直拖到尾…

她兀自想起某个吵闹的下午,这件衣服被勉强地穿在那个人的身上的时候,他的脸色不好看到了极点,她隐约想起台幕落下之前的笑声,和他最后毫不客气地一脚让她的屁股现在还隐隐作痛,她猛然想起那个便利店的傍晚,她难得见义勇为却被他扛进医院的样子,她没有好好地注意那场闹剧早就落幕,傻瓜似地演着续集,而续集却终究换不来太多欢笑和好评…

“TMMD…”她嘴里咒骂着,却弯身把有些灰尘的衣服提了起来,从上到下地拍了拍,小心地搁在沙发上.

“你们部又要开始拍戏了吗?”不二将煮好的咖喱端了出来,恩…第一次做到几乎正常的口味,还是花了他不少心思的呢…所以说,天才要平庸下来,也是有困难的…

“我们,去医院吧.”她听见自己的嘴巴是这么说的,却看见对面的人轻轻地看着她笑…仿佛她说得不够清楚一般…

“我说我们去医院!!”她大声地吼出来,对面的人却依然不为所动…

“现在吗?”他的问题永远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无关轻重,如果,不仔细深究的话…

“废话.”她穿上了外套,站在门口,拉开了大门,习惯性地扶起那辆被丢在一边的自行车…

他理所应当地放下了手里那锅平淡的咖喱,顺手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跟在她身后,站在了门边:”可是我现在累了呢…你载我吧??一一??”

“你说什么??你要我…载你?”

“恩!”他清脆地应了一声,竟然一脚跨上了那辆自行车,乖乖地坐在了她的身后,歪着脑袋等着她启动,”我们得赶在医院的探病时间结束前到达哦,所以,加油吧,一一!”

就这样,她嘶牙裂嘴地像一个旧社会的车夫一样在前面挥汗入雨,而他在她身后晾着两只脚愉快地哼着歌…然后她终于也体会到在前面卖力的家伙有多么可怜:”TMMD…还有多远!!”她反过身来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甩着脚丫子的不二,非常怀疑这位仁兄到底对所谓”近路”二字有没有概念…为什么自从走了他的近路,就觉得忍足医院离她越来越远了呢…

“不远了…加油吧.”这是他二十分钟前说的话,二十分钟以后却还是一字不变地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你到底还想不想我们早点滚到医院啊!!”她踩下了刹车,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一直要拉着她去医院的家伙,却在这个时候扯她的后腿…

“不想.”他简单地两个字带着他独特的轻柔的语调从她的身后传来,她僵直了背,突然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的背后写着什么,却因为穿着天气转凉而加厚的衣服,完全猜测不出来…

“你…说什么?”她回过头去看着他…

“因为我还没有想好…”他抿着嘴淡淡地笑,”没想好给姐姐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

“她说,在我们两个没有帮她取好名字之前,不准去医院呢…怎么办呢?一一??”

“……取…名字…??”她有些楞地看着一直微笑的他,让她来决定那个孩子要用一辈子的名字…好吗…那个被她看成闯入者的孩子…

“叫什么好呢?”他征求她的意见.

“……我怎么知道…”她尴尬地别开了眼,她以为没人在乎她怎么想的,每个人都是做着他们认为对的事情,但是现在对面的他却用温柔的眼神问她该怎么办…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人在对她好,不是隔着一层摸不着,看不到的东西…似乎那类似于家人的味道比所谓唯一的味道更让她感到真切,原来,她只是害怕寂寞而已…

“那是让我来做主吗?”他跳下车,把自行车锁在一边的车棚里,”我们…边走边想吧!恩?”

“万一想不到怎么办?”她的视线向上一抬,实在不能想象,让这个家伙来给孩子取名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

“恩?实在不行的话,就用我的网球绝招好了,我有很多不错的名字呢,听起来也很有趣的样子啊.”他拉着她迈开了步子…

“TMMD,你要让我的弟弟叫巨鲸摆尾这样的名字咩!!”她拽着他的衣服,决定和他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