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个,一会儿咱们出去吃饭了”

时萧接过去,一口一口喝着,温热的水顺着喉咙下滑,熨帖的她心里渐次暖了起来。

喝完了,把杯子放在大理石台上,抬起头才发现叶驰从始至终盯着她,不禁有刹那的慌乱,勉强定定神,就听叶驰说:

“你和许明彰很熟悉,熟悉到什么程度,他和那个陆严是发小,而那天看来,你和陆严貌似关系挺好,萧萧,我对你大学时代越来越好奇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过去的生活都要事无巨细的向你汇报才行吗,即便我的父母也没这个权利,何况你”

时萧气急败坏的说完,绕过他就要出去,却被叶驰一把抓住手,生生拽了回去,时萧挣扎,叶驰的手如铁钳一样,就是不松手,把她严严实实,扣在自己的怀里,低下头在她耳边说:

“我倒是忘了,我的萧萧原是只小猫来着,不仅爱炸毛,还有爪子,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萧萧只要我想知道,我就要知道,你父母没有这个权利,我叶驰就有,明白了”

“喂!喂!你们俩也太过分了,我们一帮人在那哪儿等着你们,好家伙,你们小两口倒好,跑这边来亲亲我我来了”

胡军也不回避,就这样瞪着大眼饱含兴味的望着她们。

时萧推开叶驰,低下头,好半天才说:

“我不舒服,不出去了”

叶驰却不理她,拉着她的手,对胡军说:

“你们先去锦程那里,我一会儿就过去”

说完拽着时萧上了楼,咣当关上房门,才放开时萧,时萧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的望着他,叶驰盯着她很久,才叹口气低下声音哄她:

“乖,换衣服,陪我出去,锦程哪儿地方大,你如果困,去了那边一样可以睡觉,晚上还有节目,你不去不好,乖啊,老婆,给你老公个面子”

说着打开那边衣柜的门找出和衣服配套的红色小绒帽子,不由分说给她戴在头上,又探手拿出白色的羊绒半大衣,搭在臂弯里,拉着她的手下了楼。

时萧拿叶驰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人,只要他想,容不得别人半点反抗,软硬兼施,霸道非常,像是过去的军阀,独断专行为所欲为。

时萧被他拉着出了门,车子开出大院,好半天,时萧也不想理他,别过头去看窗外。

大年初一,路上的车辆少了很多,一向堵塞的交通,终于可以疏通开来。

时萧不禁开始忐忑,说实话,直到如今,时萧还是不怎么喜欢和叶驰那帮朋友们在一起,没什么共同话题,何况,今天还有许明彰。

许明彰,在自己已经决定忘记这个人的时候,他毫无预警的又闯入自己的生活中,以一种不可回避的身份,他想怎么样,时萧真没底。

有时候时萧也会想,之所以两人都无法释怀,大概是因为在他们情最浓的时候分开,那时候多天真,生命中除了爱情,还是爱情,那时候,时萧也想过向许明彰坦诚原委,可许明彰的妈妈,多聪明而有心机的女人啊,她没有给时萧一点机会。

她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时萧不得不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她本来不是这么圣母的女人,可是为了父母,她能怎么办,如今想起一向开朗的老娘,那几天的惶惶不安,她都异常愧疚。

即使重新来过,时萧依旧只能这样选择,这就是现实。

二十三回

车里空调打的有点高,叶驰松了松领口的领带,侧头扫了时萧一样,小丫头望着窗外,有几分神思不属,里外温差高,车窗玻璃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气,小丫头细白纤长的手指头,在上面轻轻画着道,一道一道又一道,真像一只小猫崽子似地。

叶驰有种错觉,是不是小丫头在心里正挠他呢。叶驰勾起嘴角笑了笑,小丫头胆小不硬气,叶驰知道她有点怕他,但是这也挺好,这丫头别看外头瞧着挺温温顺顺的,那心里拧巴起来,真是够一受的。

她没个怕,还真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样儿呢,不过对这丫头也不能一味的吓唬,要软硬兼施,他可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和那个极品相亲时,时萧最后的反应,那舌头毒的能噎死人。

就刚头你瞧她说的话,我爹妈都管不着,何况你。说真的,叶驰啥人,谁敢跟他撂这样硬气的话,也就当初他非要退伍留学时,他们家老爷子这样朝他喊过,时萧是第二个。

上次在会馆门口也是,不就扔她一条破项链,就和他反把了。小丫头有点子脾气,可那模样也分外可人,比平常木头一样的性子,多了几分鲜活,叶驰心里爱着呢,只是时萧不知道罢了。

车子停下,时萧还有点不乐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嘟着小嘴使性子。叶驰熄火,看了她老半天,觉得这样的时萧,你说招人恨吧,可也招人疼。俯身过去,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吻就落了下来。

算得上有点爱恨交加,就顾不上温柔了,直接撬开粉嫩嫩的唇,冲了进去,偏时萧和他扭上了,挣扎不过,死咬着牙,就是不松开,任你叶大少吻技再高,一时也没法子。

叶驰倒是气笑了,行啊!真和他犟上了,大手从她下摆处探了进去,沿着纤细的线条,上下抚摸她腰间细腻的肌肤,轻轻的仿佛跳舞。

时萧一痒痒,撑不住,启开齿关,叶驰毫不犹豫冲了进去,纠缠巡弋,霸道索取,掳住调皮的小俘虏,恣意调戏,不放过一丝角落......

时萧微微呻吟出声,突然外头被轻轻扣了几声玻璃,时萧瞬间清醒,用力推开叶驰,垂下头,脸至脖颈,都是一片通红,显得极有几分明媚的艳色。

也是叶驰乐意放开她,不然她休想挣开,只是两人如此私密旖旎的时刻,叶驰不想让别人瞧见罢了,即使是自己的哥们亦然。

伸手给是萧整理好衣裳,自己先下车,左宏站在外头戏谑的看着他:

“行啊!叶少,看不出来,挺有激情的”

左宏身后两步外站着一个穿着考究的女人,气质淡雅,风姿不俗。

叶驰向她微微点头,便伸手打开时萧一侧的车门,拉她下车,时萧几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差点…怎么也有点恼羞成怒的成分,任叶驰拉了她几下,就是低着头不理不睬的。

叶驰撑不住轻轻笑了,伸出胳膊从她腰间穿插过去,一用力,轻轻松松就把她抱了下来,嘴唇凑到她耳边低声哄:

“行了,回家去任你折腾,这边给你老公点面子嗯”

时萧懒得理他,可还是被他带进了里头,这里仿佛是个小别墅,外头有白色的栅栏和考究的玻璃花房,也怪不得如此数九严寒,屋里到处是盛开的鲜花,仔细瞧,仿佛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小别墅不算很大,但很精致有味道,屋里的沙发上人不多,还是那几个人,只是多了封锦枫、胡婷婷和许明彰,还有左宏的未婚妻莫云珂,刚才叶驰特意介绍了的。

这是时萧第一次见她,年龄该有二十七八了吧,浑身充斥着一股大女人的妩媚和优雅,很迷人,淡淡的一笑,令时萧不禁想起了叶将军书房里盛开的兰花,有那么股子,不将颜色媚春阳,任是无人也自香,的味道,很出色的女人。

可想到左宏,时萧不禁没什么好脸,什么人啊,这样的未婚妻在身边,他还招惹娟子,真他妈,时萧恨不得破口大骂。

许明彰,时萧尽量当他不存在,吃了饭,就老实的找了个沙发角落窝着,后来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弄的,支桌子打起了麻将,正好两桌,更没人来打扰时萧的清净了,房里很暖和,可小眯了一会儿,时萧就醒了,麻将声音太吵,睡不太实。

叶驰手里的风字扔出去,抽空扫了她一眼:

“要是困,上去睡,楼上左首第一个房间是我的”

时萧揉揉眼,站起来,发现就剩下他们一桌了,那边左宏的未婚妻莫云珂和封锦枫,坐在那边看电影,墙上的大背投上,放着一个经典的电影,傲慢与偏见,以前她和娟子着实迷过一阵,看了不下十遍之多。

两人在对男人的审美上,头一次达成了一致,都喜欢里头的达西先生,时萧是觉得达西优雅而有风度,而且他的爱炽烈纯净,后来问过娟子,是不是也是这样。

娟子当时仿佛看ET一样看着她说:

“我喜欢他这些没用的干啥,我最喜欢他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这样的男人谁不爱”

时萧绝倒。这就是娟子,现实而直白,因此她只不过适当的提醒了她一句,就不理会了,在她心里,能扳倒娟子的男人,除了高中时,那个有些古板过分的实习小老师,左宏还够不上格。

时萧站起来摸摸自己的脸,觉得有点烧,大概是屋子里的暖气太热了,决定去外头走走。落地长窗外,就是小巧的玻璃花房。

时萧迈步还没走到门边,叶驰就在那边嚷嚷:

“穿上外套再出去,外头零下10度,回头感冒了,挂水你别和我别扭”

桌上其他三人哄堂大笑,就是那边的不喜言语的莫云珂都笑了出来,除了封锦枫。

封锦枫一双明媚的大眼盯着她,眸子里光芒闪动,不知道想的啥,时萧也不费力气猜,心里也是颇为不屑,既然放不开,早干啥去了。不过这话,她也不禁想起了自己和许明彰。

时萧穿上外套走了出去,对家的胡军调侃叶驰:

“我越瞧着,你越向幼儿园阿姨上发展了,好家伙,至于吗,一个时萧就把你整成这样了,她就这么好,我就始终没琢磨明白,你到底稀罕她那儿”

封锦枫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从银幕上跳开目光,侧头望着叶驰,叶驰笑了,摸了一张新牌,在手里摩挲半响打出去,才道:

“她是我媳妇,这辈子我就这么一个媳妇,我不稀罕,谁稀罕。”

封锦枫垂下头,再没心思看电影,自己惨败,就在时萧没出现时,她已经败了,这时候她更不是时萧的对手,虽然那小丫头,她实在的瞧不上眼,可就是这么一个丫头,把叶驰那颗风流不羁的心抓的牢牢的。

时萧进了玻璃花房,才发现这里挺九曲十八弯的,而且花草众多,打理的也很好,转过一个茂密从上垂下的青藤,时萧不禁楞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花丛中的白色木椅上,坐着许明彰和胡婷婷,两人坐的极近,许明彰靠坐在后头,胡婷婷几乎趴在他身上,两人的脸几乎挨着,不知道说什么话,很是亲密。

时萧迟疑半响,说了声抱歉,就要回转过去,胡婷婷却一下跳起来,过来拉住她:

“时萧,你别走啊,不是来看花的吗,咱们一起看没关系的”

时萧被她拉着,也不好立刻就走,只得坐着两人对面,尴尬中,侧头去看那边一片开的正好的茉莉,幽幽香气若有如无飘过来,清新淡雅。

怪不得他们坐在这儿,茉莉一向是许明章最喜欢的花,记得他最不喜柳永的词,却独独喜欢他的满庭芳?茉莉花,环佩青衣,盈盈素靥,临风无限清幽。出尘标格,和月最温柔。堪爱芳怀淡雅,纵离别…

那时候特意写了,贴在床对面的墙上。

“婷婷,我渴了,你去给我拿杯水过来“

前几日还信誓旦旦不嫁人的高傲千金胡婷婷,颠儿颠儿的就跑了。

许明彰一向有此魅力,那时候即便她们两个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情侣,也没挡住如雪片般飞过来的情书,许明彰最烦这些,每次直接扔给时萧打理,时萧就统统拿到娟子那里,两人一边拆,一边笑,并且归类,这是文艺风格的,这是小白的......

想起来也真挺好笑的,花房的门关上了,许明彰才有几分恶意的说:

“你看起来真幸福,可是午夜梦回,你就不觉得亏心吗,而且,那个男人,我就在这里等着看你的下场”

仿佛一道恶毒的诅咒,令是萧不禁讶然,原来书上都是骗人的,情人分手了,就永远不可能是朋友。记忆中温柔的许明彰,竟然以这种恶毒的口气诅咒自己。

娟子说的好,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时萧蹭一下站起来,看了他好半天,仿佛要看到他骨子里去:

“许明彰你是我见过最愚蠢的男人,我现在最庆幸的事,就是当初甩了你。”

二十四回

许明彰瞬间脸色青白,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眼前的女人,一瞬间竟仿佛那样陌生,她勃然的怒气,脱口而出的恶言,仿佛一把利剑狠狠扎进他的心窝上,令他几乎痛彻心腑,痛到极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这样抬着头愣愣的看着她。

冬日的阳光穿过顶棚的玻璃幕落在她身上,氤氲起一圈淡淡的金边,使得她的神情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晰,可那双晶亮的眸子,却直直望着自己,毫无隐晦,理直气壮。

许明彰忽然不明白了,可以说,他很了解她,至少了解以前的时萧,时萧是胆小的,不占理的时候,从来不会理直气壮。但是她有脾气,真惹急了,或是真有委屈,她会发飙。

除了分手,两人唯一闹过一次,就是她发飙的那次。那时候,许明彰上大四,濒临毕业,很是忙碌,就顾不上女朋友了。其实说起来,也是为了能留在A大读研,到处找资料,昏天黑地的。

忙乎完了,和陆严出去打牙祭,便说叫时萧来一起,谁知道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宿舍里的室友也都说不知道去哪儿了,说是昨天晚上就没回来。

许明彰当时就急了,火上房一样,除了他这里,她能去哪儿,又没放假,也不会回家。干脆也别吃饭了,围着学校她平常喜欢呆的地方,找了七八圈,还是没见影儿,只得在她宿舍门口蹲着等。

那天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许明彰以为自己都要冻僵了的时候,时萧回来了,许明彰的火气,哪里控制的住,抓住她就大吼:

“时萧,你有没有点心啊,有没有心,不接电话,也不打电话,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

那夜偏巧路灯坏了,致使许明彰并没有主意到她脸上的憔悴不堪,时萧当时有气无力的说:

“许明彰你别无理取闹”

许明彰怒意上来,负气的说了句:

“既然我无理取闹,那么我走了,你再找不无理取闹的男朋友去”

许明彰气的简直要疯了,回了家越想越气,越想越窝囊,连着三天,没给她时萧打电话,也不去找她,到了第四天,他真有点坐不住了,考研的资料都看不下去,在屋里来回踱步,烦躁不堪。

陆严叹口气说:

“既然这样放不下,就去找她啊”

“不去”

许明彰气性上来,梗着脖子犟。

可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时萧还是不见影,许明彰突然发现,心里的怒气早就一点影子都没了,剩下的全是想念,他想她,想的巴肝巴肺的,男子汉的面子,跟这种想念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许明彰只得放下架子去俯就,路上正碰上娟子,才知道那天时萧去找娟子,正赶上他们宿舍的一个同学盲肠炎,匆忙中去了医院,手机就落下了,当时就手术。同学是外地的,她们几个只得守在那里,直到第二天晚上,她妈妈赶到了医院,她们才回来。

许明彰一听就懵了,哪儿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恨不得捶死自己,打她电话,不接,发短信,如石沉大海,冲到她宿舍楼下,让她舍友带话上去,也不理他。

许明彰只能傻站在外头等了一天,最后以为自己要冻饿而死的时候,时萧才出来。

这之后许明彰就知道,别看平常时萧一幅随和好欺负的样儿,真急了,她比谁的狠心,比谁都凉薄。

只是此时她凭什么这样理直气壮的,她错在前,不是吗,或者说,自己又误会她了。

许明彰不由想起陆严的话:

“明彰,也许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许明彰心情缓缓沉淀:

“四年前...... ”

话刚开个头,花房的门一开,胡婷婷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是趁我出去吵架了吧”

时萧微微垂头:

“怎么可能,我和许学长并不很熟悉,有什么好吵的”

许明彰额头的青筋一跳,胡婷婷笑了,把托盘里一杯牛奶递给她:

“不是我不给你咖啡啊,是驰哥哥不让,你要是不满,找他去”

时萧接过去,温温的牛奶顺着喉咙下去,仿佛连心都熨帖的温温的,说了声谢谢,向两人微一点头,就出了花房。

许明彰手里端着咖啡,咖啡的热度并没有温暖他,他仍旧感觉从心里发冷发寒。

时萧进了屋,就感觉困得不行了,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叶驰摇摇头,放下手里的麻将,走过来弯身抱起她,不容拒绝的上了楼。

好半响大厅里都没什么动静,封锦程略略扫了眼身边的小枫,她也盯着楼梯口发呆,不知道想的什么,眸色深沉。

左宏叹口气:

“这次叶驰真陷下去了,爱情是什么,真他妈不能理解”

他的话落在那边沙发上,独自看电影的莫云珂耳朵里,不禁淡淡的笑了,爱情啊!在他们这样人里,尤其艰难,目光也落在楼梯口,这个时萧该是幸福的吧,叶驰的爱情,那么纯粹而昭然。

过了年,叶驰就忙碌起来了,说有个什么大项目,开始启动,时萧也不懂这些,反正三天两头出差,一个月里,也就有一半是在外地的。

时萧却很轻松,一如既往的混日子,渐渐的,对做菜有了兴趣,其实根本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做不成太好吃的,至少不会毒死,这是叶驰对她菜的评价。

不过即使如此不屑,但她第一次做的菜,他依然跟三天没吃饭似地,吃了个精光,一口都没留给他。半夜却频频起来喝水,第二天阿姨来了问:

“怎么盐少了这么多”

时萧才知道,自己做的菜咸死了,估计比咸菜还咸。愧疚的不行,虚心请教阿姨,手把手的做了两盘菜,自己特意提前尝了尝,觉得虽称不上色香味俱全,但最起码咸淡适中。

叶驰回来,先是褒贬了一通,却整整吃了三碗饭。那一晚,叶驰分外温柔,即使时萧都能清晰的感受出他心里的狂喜和踏实,那夜,时萧甚至觉得,叶驰是爱着她的,很爱很爱。

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时萧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开始去想念叶驰了,叶驰已经出差了三天,昨天打电话回来说,还要两天才能回来,让她明天去找娟子消磨时间,或者去找胡婷婷也行,别老再屋里闷着。

胡婷婷她是避之不及的,娟子最近一段忙的很,她一个大闲人,就不要去叨扰为妙。

周科推开门进来:

“今儿咱王局请客,吃喝玩全套,都去啊都去,对了,可以带家属”

办公室里一阵欢呼,田大姐笑着拍拍时萧的肩膀:

“小时,听说你家老公帅的天怒人怨的,接你来的时候,我们都来不及仔细端详端详,这次叫出来,咱们认识认识呗”

“他出差了”

时萧颇为抱歉的道。那边郑姐哧一声笑了:

“老田,你当人叶董是咱们啊,人手下多大个公司,全国百强企业,哪有时间和咱们混”

时萧忙道:

“他那天说,回头过几天请咱们部门的人吃饭,谢谢你们照顾我”

郑姐和田姐眼睛一亮:

“得,那咱就实在的等着了。”

这种机关里的聚会,时萧一般也会参加,毕竟顶着叶家媳妇的大帽子,再不亲民一点,背后还不知道人怎么说她呢。

到了锦江才知道,不止他们发改局,还有公安局法院的几个人,许明彰和陆严赫然在座,时萧不禁暗道失策,想着是不是找个借口撤,周局那边已经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