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琪昨天给我打电话，抱怨了半天。”陆天华的妈叹口气，这孩子自己在省里，天天打电话回来，一天至少几通，这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啊。
陆天华平静道：“懿净比她还小呢，哪里有妹妹给姐姐洗衣服的，这说不过去。”
他妈看了儿子一眼：“她是妹妹，她不是能干嘛，湘琪从小也没洗过衣服，说是就一台洗衣机，谁的衣服都扔进去洗，她又是个小女孩，你说谁知道谁身上有什么毛病，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不是差她不给湘琪不洗衣服，我就差她这态度…”冷哼了一声：“在我们家长大的，去学球也是跟着湘琪湘君，现在还没怎么样呢，就翘上尾巴了，没有一点感恩的心。”
她不平就不平在这里，换一般的孩子，你欠不欠陆湘琪的？
陆天华嘴上是没应这话，但心里也是如此想的。
倒是坐在一边吃饭的陆湘君开口：“感恩什么啊？妈不是对我和我姐那么好，有什么妈也都还了，叫懿净给陆湘琪洗衣服？太搞笑了吧，陆懿净她才九岁，陆湘琪今年十一了。”陆湘君属于炮筒类型，有话就说。
她真不认为自己大姐是个什么好鸟，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什么都要妈洗，出去她装的和一个人儿似的。
陆天华他妈扫了陆湘君一眼，脸色很不好，冷声说：“吃你的饭。”
这孙女经常和她对着干，老是帮陆懿净讲话。
转过脸狠狠瞪了一眼陆天华：“以后家里的东西让她远离着一点，该拉清关系就拉清关系，别弄的关系黏黏糊糊的，不是我们家的人永远都成不了一家人。”
老太太心里觉得不痛快了。
米林从省里回来就把钱送到陆爷爷陆奶奶家去了，笑着说：“懿净这孩子没白养。”
陆奶奶拿着那钱觉得烫手，小孩子的补贴才有多少钱，这攒了多久啊？一看就是没舍得花，心里发酸，她没觉得高兴，没为什么孙女懂事觉得满足，而是满腹的辛酸，体验到了生活所带来的艰辛，让一个孩子连一个温馨的童年都享受不上。
陆奶奶到号去给陈如是送钱，这事儿也就她们俩私下清楚。
“我都说了，这钱我不要。”陈如是不知道第多少次这样讲。
陆奶奶拉着她的手，强硬的把钱塞了进去，拉着她的手指让她把钱握住，陈如是怎么想的陆奶奶不管，现在是两家人，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
“欠你的我都还。”
陆奶奶这样做就是为了让陆懿净有一寸生活之地，她欠的她还，她不能用孙女的未来偿还，陈如是对着陆湘琪比对陆懿净好，要是心里在有一种盘算，认为拿了陆天华的钱贴自己和老头，转身去要挟懿净对陆湘琪怎么样，那她可就和陈如是没完了。
“孩子现在户口也迁回来了，你要是能和她说两句软乎话，我和她爷爷心里感激你，要是不能，也别对着孩子提什么要求，她自己的路她自己去走，也别让她对着谁妥协。”
陆奶奶觉得不好的就是，小时候吧懿净在陆湘琪的家里生活，穿的都是陆湘琪不要的，现在又偏巧在一个队里，按照陈如是的个性，她绝对是能做得出来的。
就这么几句对话，气氛又静滞了，陈如是的恼怒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了出来。
永远都是这样，她做再多都是白搭，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完了陆懿净还在后面拖后腿，她打电话回来告状了是吧？
－－－－－－题外话－－－－－－
未来几天也许不能回复留言，18号上架，也许上架的那一天我也回不来，不过大家可以放心，更新方面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自己身体原因要动个小手术所以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下~嘿嘿
第五十步 国青
人生当中存着很多的分水岭，越过高山也许是平底，越过高山也许是更高的山脉，惊喜不断，波折不断。
对于陆懿净来说，自己的人生前方到底是高山还是平底她没有去想过，认真的上训练课，认真的对待教练，认真的去学习乒乓球，认真且严肃的去喜欢小球运动。
全国组织了少年乒乓球选拔赛，体育总局乒羽中心特别举办了此次为期33天的全国男子女子少年乒乓球训练营。期间进行了分组大循环比赛，胜出的前4名运动员获得参加国家青年队乒乓球集训资格。共有来自全国少年乒乓球比赛（南方赛区、北方赛区）单打前八名的选手等76人参加，运动员年龄在13～15岁，陆湘琪在分组循环比赛当中更是发挥出色北方赛区获得第一名的优异成绩直接活得进入国家青年队乒乓球集训的资格，陆懿净遗憾落败，单打南北共选八名选手，她排名在十二的位置，遗憾落选训练营，国青队的大门更是对着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暂时关闭，省里对陆湘琪的成绩也作出了表扬，通报入选的选手为省争光。
作为省队主力新星，这一年简直能被称为陆湘琪年，在乒乓球省队的专业训练下，陆湘琪曾获得多项荣誉。
真是从年头火到了年尾，进入国青队已经实现，进入国家队也并非是说笑。
年仅15岁的陆湘琪的前路可见，辉煌一片。
陆天华和陈如是将女儿接了回来，因为紧接着休息几天陆湘琪就要进入帝都训练，那以后能回家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少。
家里喜气洋洋，大门外挂着大红的灯笼，陆天华让陈如是买了很多的大地红鞭炮，摆在地上长长的一趟在告诉上中的人，陆湘琪打出去了，为家乡争脸面了。
市队的一些领导也有来过家里，上面专项负责的领导也有出现，这可是为陆天华的脸上大大的增光。
说出去，他陆天华不仅仅是自己干的好，女儿同样的争气。
陆天华他妈里里外外的忙叨着，叫住陈如是：“如是啊，湘琪的车几点能到？”
陈如是的发型、衣服、气质都完美，对着婆婆嫣然一笑：“我给司机打了电话，说半个小时之后就到。”
“我说湘琪这回家不能待太久的吧？”
陆天华家的亲戚都来了，不管是以前走动不走动的，甚至就是住在外地的亲戚都专程搭车前来祝贺孩子，一嘛真是冲着陆湘琪来的，孩子出息了，二嘛就是冲着陆天华来的，知道现在陆天华了不起了。
有些人嘛，就是这样的，别人有，哪怕我借不到什么光，但我还是想往你的身上去贴，脑海里想着，万一呢？
万一我哪天真的用上了呢？有这层关系总比没有来的好。
同理可证，陆奶奶家当时倒霉别人也是这样想的，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能待几天啊，就住两个晚上就得走，不是国青队训练嘛，我们家的湘琪从小打球就有天分。”
那人果然附和：“是啊，你看和湘琪一起打球，我不是背着如是说不好听的话，她女儿不就不行嘛。”
陆天华他妈轻轻一笑，也没有说赞同的话，心里的确就为这句话开心不已。
是啊，同样的学球，陆懿净怎么样？有天分就是有天分，没天分练一百年也是白搭。
她今天可真所谓是高兴，穿了一套极其红火的衣服，里里外外的忙招待着客人。
有路过的人，还觉得奇怪呢，没见过这样的，怎么楼外面还挂上灯笼了，这是结婚啊？楼下都是人，这什么日子？
想想又觉得不对，因为上中结婚的习俗一般都是挑周六周末，这个周六周末还要分单双号，所谓好事成双，结婚自然要选个双，阴历阳历又都要对上都是双，今天是单呀，怎么还有结婚的？
在医院干活的黄奶奶自然也有听说了，陆天华家今天大宴宾客，据说酒店都订好了，就在这附近的大酒楼，声势弄的很大，黄奶奶心里就嘀咕，其实陆天华她也知道这人，挺不是东西的，看着人模人样的，就他最坏，心眼贼多，她和陆天华交手办过几回事，次次都推她，不就觉得她现在没的依靠，欺负她家孤儿寡母嘛。
要说过节，那这片和陆天华有过节的人多了去了，说起来陆天华这人，大家第一印象，几乎都是会说，会干而不是能干。
能干的人爬上去大家都服气，会干的人能爬上去这让脚踏实地的人心里觉得很是不爽，觉得这是投机。
黄奶奶恨他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盼着他家里好呢，偏人家的孩子就打到国青队去了，黄奶奶这一早上心闹腾的，怎么就不是懿净呢？懿净人多好呀，陆老太太人也好，你看陆天华他妈得瑟的那个样，只差没借两个翅膀直接飞到天上去了。
第五十一步一一五十八步 奋进
陆奶奶打扫卫生呢，要说这几年生活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工资多了起来，不过其实差不多，过去十块十二块能买下来的现在需要更多的钱，社会进步了嘛，大批量的家庭都开始用上了彩电，冰箱洗衣机，现在还有一些有钱的人都用一种电话，拿着就能走的那种，陆奶奶有幸在医院见过几次，她觉得那东西也不好看，挺老大的一个东西，拿着和砖头似的。
唯一没变的就是，欠债依旧没有还完，这欠的钱仿佛是长征一样，没有个二万五千里的是甭想还干净，主要刚还是她和陆爷爷挣的太少。
拖地呢，感觉到黄奶奶偷看的目光，抬眼看过去，黄奶奶连忙干活。
“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一早都看了我几次了。”
“你说那个陆天华他家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孩子竟然选进国青队了，我看他家的孩子就没懿净打的好，懿净可惜了。”一脸的惋惜之情。
陆奶奶那里能不知道黄奶奶心里所想的。
懿净打完比赛给她来过一次电话，其实陆奶奶真没有觉得失望，相反的听见孩子打了十二名相当的高兴，全国性的比赛能拿到十二名这也很优秀的。
老黄不懂乒乓球，那第一和十二之间的距离可大了，说明人家的孩子还是培养的好，球打的好。
“那湘琪呀，球打的是好，不然怎么拿第一，那么多人参加比赛呢，这是实力所归。”
黄奶奶就觉得和老陆太太说话有些伤神经，你们两家是什么样的关系呀？人家拿了冠军你恨都来不及了，你还为人高兴，你高兴个什么劲头啊，就应该给懿净打电话，让她好好的打，别给家里丢人，就是做给她妈看，也得比陆湘琪打的好呀。
陆奶奶下班回家，她给孩子去了一通电话，今天住在队里的人很少，大家都是这一片附近城市的，能回家就都回家了，只有懿净哪里都没去。
“你不回家吗？过两天又集训了。”马阳觉得陆懿净很怪，难得队上领导都发话了，说可以回家的。
懿净摇头，让马阳回去多吃，好好的休息。
这一次比赛，马阳就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全国先选出来一部分的选手然后参加南北之间的比赛。
“懿净等我回来的，给你带好吃的。”
马阳走的时候抱了抱陆懿净，她觉得懿净心里一定是非常伤心的，明明距离国青队的大门就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她就能成功的推开那道门，可还是差了，陆湘琪打的又那么出色，拿了一个南北的第一名，不说懿净，她羡慕的都要红眼睛了。
陆懿净一开始是打算回上中的，她很久没有看见爷爷奶奶了，想他们了，比赛成绩对她而言，是可以接受的，却在前一天晚上接到陈如是的电话。
陈如是笑着说陆湘琪得到了国青队入门的门票，在家里休息几天就要出发去国青队参加训练，然后会代表国家队参加一个亚洲的乒乓球邀请赛，陈如是觉得自豪。
电话当中不停的夸赞着陆湘琪，懿净就静静的听着，但陈如是话头一转。
“你这次就别回上中了。”
“我想我爷爷奶奶了，我要回去看他们。”陆懿净道。
陈如是皱紧眉头，听着陆懿净反驳的话，脸上一片的厌恶：“你回来做什么？还觉得不够丢人的？你们俩一起去省里打的球，湘琪入选了国青队，你们又是这样的关系，明天她回来之后，市里的一些领导会来家里慰问，你回来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打的差？有这个时间就好好把自己的技术水平练上去，为什么你没有取得好的成绩。”
陆懿净真是被她妈给气哭的。
她拿十二名她心里其实有点不太舒服，她还记得自己进省队的时候心里发过的誓言，她说她要将陆湘琪打翻，和奶奶通电话，奶奶一直在夸她，到了陈如是这里，不停的指责她，没有人不羡慕陆湘琪，包括她在内。
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她很少哭，情绪上也很少受波动。
“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鼓励呢，我从来感受不到属于妈妈的温暖。”陆懿净抱怨。
她也想有妈妈来关心她，她也想妈妈总经常给她来通电话问问她有没有吃饱穿暖，哪怕一年到头就来一通，可没有，通通的都没有，她九岁的进的省队，四年过去了，她妈打给她的电话屈指可数，每一次打电话都是因为陆湘琪陆湘琪。
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公平一点呢？
陈如是冷冷的指责陆懿净：“那要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他们要让谁来鼓励？”对于陆懿净的情绪爆发，陈如是感官的感受只有两个字，厌恶。
你要求的这样多，是不是我给了你鼓励，你就能拿到第一名呢？
如果不能，你凭什么要求？
只会提要求的孩子，没有资格被人夸奖。
“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吧，你在嫉妒湘琪，陆懿净我没教会你别的，倒是教会你来嫉妒了，你嫉妒有用吗？有这个嫉妒的心你就多下功夫，别人睡十个小时你就睡五个小时，先天不足后天补上，我就不信你会比别人来的差。”
这就是她陈如是做事的风格，她比别人强，这当然不是天生的，都是通过她后天努力的，她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我没有嫉妒。”懿净否认。
你能不能对我宽恕一些？不要自定义的对着我下了结论？
为什么随意的指着她？
“你有。”陈如是继续道：“你如果这样下去，你的未来只会晦暗无比，我能为你做的，我都做尽了，至于做得好做不好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已经长大了，学会了自己走路，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不爬起来你就永远的趴在地上，没人会可怜你同情你，只会嘲笑你，嫉妒是最低贱的行为，不自量力，不从自身去找自己的不足，我最恨的事情就是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去的，如果有可能，我宁愿没有生过你。”
陆懿净一愣。
她已经不是一个九岁的孩童了，大人讲的话，她现在能清晰的记住，能牢牢的记住。
满脸的泪水，同时又觉得电话听筒那方的人面目可憎。
“这次别回来，如果想回来，就等湘琪走了之后的，就去你爷爷奶奶家就好了，不需要你来看我。”
陆懿净想着她妈说的话，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最后低声的说着：“妈，以后请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了，请你放过我吧，别人都觉得在省队训练很苦，我却觉得快乐，因为留在上中，我从来都是你的眼中钉。”
挂了电话，转头下楼睡觉，她没什么难过的。
马阳也离开了，寝室就她一个人，早上一样的早起去外面跑步锻炼体力，然后到点吃饭进行训练，自己给自己加训练课。
严肃骑着自行车原本打算走的，到了寝室楼下，顺嘴就问了一句，看看还有谁没回去的。
“都走了，就一个陆懿净，这孩子也真奇怪，她是不是没有家啊？”
她陆懿净不是很熟悉，陆懿净这小姑娘给她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话少的可怜，她家的事情从来没听见提过，更加没见过她父母来队里瞧她，别的队员多多少少都有见过，还有的给她带过一些特产，也有听说过。
严肃把自行车停靠在一边，抬头看着楼上。
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严肃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一直到树上的树枝被风刮了过来，那细细的柳条勉强堪堪的将光线遮住一些，严肃的脸上一道光一道阴的。
陆懿净的进步已经很大了，七十多名的选手当中，你要知道能被选出来的都是各赛区的顶尖种子选手，她的成绩对她个人而讲，已经很优秀了。
上去转了一圈，楼里空空荡荡的，平时那些孩子嘻嘻哈哈的，很闹，严肃去女生宿舍转了一圈，没有人。
懿净在训练馆呢，不知道练了多久，头发上都是水分，脸上脖子上，前胸后背都湿透了，地面上还有她的拍子上都是汗。
严肃站在门口看了十几分钟。
陆懿净还是在练自己的发球，陈肇的球现在已经出名了，当初那么优秀的陈肇进了国二队最后也消失匿迹了，没有像胡晓萍一样的展露头角，想来也是，一个国家人才济济，打乒乓球的又多，在省里打的好，不代表你进了国青队国家队打的好。
陆懿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透着情绪，眼神不动，表情没有，情绪是零，浑身的气息都在替主人散发着一种淡定，眼睛透着定定的光，只听见乒乓球落在台面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最后咕咚咕咚跳到一边去了，她生得好看，鼻子很挺，动作一丝不苟的，左手托球于掌心，重心挪到左脚。
练着练着想起来陈如是说的话，陆懿净一个用力过度，球从拍子上飞了出去，她的眼睛徒然暗了下来。
碰！
严肃挑眉看了一眼。
陆懿净将头从台面上抬起，刚刚她用重力将头撞了下去，他还以为这丫头永远都是这副死样子呢，之前队里有郑敏的时候还能看着她有被激怒的时候。
郑敏啊。
郑敏进了国家二队，打的还算是不错，不过想要出人头地太难。
“急了？”
陆懿净听见门外的声音慢慢扭头看了过去，人家小姑娘呢，要是发现教练一直在偷看，她刚刚又做过这样的举动，怎么也会脸上红一圈的吧？严肃瞧着自己眼前的这位选手，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连点吃惊意外的表情愣是不肯给你。
“不急。”
严肃心想，还不急呢，都用脑袋去撞台面了，这肯定急的抓心挠肝的。
“你才十三，还有时间，来得及，你该知道自己的问题，哪怕你现在进了国青队，你也打不出来。”
陆懿净的技术特点和陆湘琪不同，陆湘琪就属于锋芒毕现的，但陆懿净属于大器晚成类型的，她需要积累，她现在还嫩的很，技术不成熟，要稳扎稳打，年纪还小，怕什么？有实力早晚都会选上的，现在选上了迟早也是死。
严肃缓声说着：“你应该感谢你今年没有选上。”
陆懿净沉默了。
＊
陆奶奶下楼去给孙女打电话，这几天她电话打的很是频繁，陆爷爷就有点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