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王府里,你真什么都听我的,不反悔。”眨眨眼,伊心染心里打着小九九,算计着她能拥有多少福利。

“嗯。”

“在外面我不能全都听你的,有道理的我就听,没道理的我不听。”

夜绝尘想了想,揉了揉她的脑袋,沉声道:“行。”

“那我给你面子,呆在你怀里,不乱动。”移动的温暖被窝,不躺白不躺。

她不躺,别人也想躺,但她不会给别人机会。

“本王自会护她周全,夏候公子前面带路即可。”

“进入雁不归深处之后会有瘴气,进去之前,最好是吞食可抵御瘴气的药丸,或者药草。”夏候景晟拿出一个白瓷瓶,他每隔半年会进入雁不归采一次药,配备的药也只剩下三颗。

拿着瓶子倒出两颗,他一颗,西门楚离一颗。然后将瓶子递给司徒落澜,沉声道:“里面还有一颗,看看你们谁服下它。”

他们同为十大世家的人,只是夏候家不像轩辕,南荣,司徒三个家族,与夜室皇族走得近。

当今皇后,不巧正是轩辕家族出的女儿。

司徒落澜接过瓶子,嗅了嗅药香,笑道:“顶级的解毒丹,夏候公子出手真是阔绰。”

“司徒公子客气。”

“皇嫂服下这颗解毒丹吧,落澜肯定有办法帮助我们抵御瘴气之毒的。”

伊心染摇了摇头,软声道:“那些瘴气对我造不成任何的影响,你们谁要吃就谁吃,我不要吃。”

伊家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会在体内种植各种抗体,抵御各种意外非意外的药物攻击。伊心染魂穿异世,没有肉体,就连血脉都没了。但她却在南国九公主伊心染的肉身上,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换了以前,伊心染肯定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恢复记忆之后,伊心染每日清晨会花一个时辰练功,调理自己的身体,渐渐的她发现,原身的体内积压着一股磅礴的力量,具有很恐怖的破坏力。

只是不知道因何原因,似乎被封印在她的体力,无法随意的使用。

南国九公主伊心染的肉身,很适合习武,经骨其佳,就仿佛是她自己原来的身体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南皇给伊心染吃的那颗救命药的缘故,居然让伊心染拥有了一个百毒不侵的身体。上次,在雁不归与那七个人交手时,明明他们都中了不同程度的毒,就伊心染什么事情也没有。

“配制这样的解毒丹需要半日时间,用其他的药草代替至少也要两个时辰,再进去天都已经黑了。”

“落澜,没有别的办法吗?”

“将湖边紫色野花的叶子含两片在嘴里,就可以抵御瘴气之毒。”伊心染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她不精通医理,但是简单的药草常识她还是会一点儿。

小时候,教她弓箭的师傅,时常都会带着她跟缈缈姐,到深山老林里打猎。

有时候,在人烟稀少的山林里,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缺医少药的情况下,伊心染也渐渐认得很多用途广泛的药草。

抵御山间有毒的瘴气,那是最基本的常识。一般情况下,在距离有瘴气不远的地方,就会生长出可抵御瘴气的药草。否则,林中只怕没有活着的生物了。

“我过去采。”轩辕思澈骑着马就奔了过去,没有迟疑也没有疑问。

“小澈子,你就不怕我是胡说的,毒死你啊。”

“皇嫂舍不得毒死我。”

“尘,咱们带多少人进去?”南荣陌晨双眉紧蹙,他们不知道那个神秘组织有多少人在里面,也不知道他们的身手如何,带进去的人必须也不弱于对方才能立与不败之地。

轩辕思澈采了一大把的紫色野花拿在手里,自己率先摘了两片叶子含进嘴里,其余的分发下去,“皇嫂懂得真多,原来这不起眼的野花,竟然还能解毒。”

“幼时跟着师傅在山林间学习打猎,知道一些皮毛。”

“什么时候,皇嫂也教教我。”

“教你,我有什么好处?”亏本的买卖不能做,伊心染眨着水灵的眸子,笑得明媚。

“祥瑞商会的玉佩,不管皇嫂以后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没有银子花。”轩辕思澈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双手递到伊心染的面前。

伊心染不顾夜绝尘的瞪视,白玉般的小手接过玉佩,柔声道:“给我随便花,成,我教你。”

玉,触手生温,色泽莹亮温润,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艳丽绽放的牡丹花,一只蝴蝶停在花蕊之中。蝴蝶的翅膀上刻着‘祥瑞’两个极小的字,不仔细辨别,瞧不真切。

这买卖不亏,轩辕家族号称天下第一首富,轩辕思澈给她的玉佩肯定不是普通的物件儿,就算以后她什么都不做,拥有了这么一张怎么也刷不完,不会透支的黑卡,可以做好多的事情。

轩辕思澈一愣,反应过后笑道:“的确是随便花,提多少银子都成。”

随便花,好新鲜的词儿。

“小澈子,你比你表哥有出息,以后肯定能讨个好媳妇儿。”

“呵呵、、、”轩辕思澈抓着后脑勺干笑,眼神要是能杀人,他肯定在夜绝尘凌厉的眼刀中,光荣牺牲好多回了。

咳咳,他好像一个不小心,抢了他家表哥要做的事情。

“你掐我做什么?”伊心染低叫一声,恨不得把夜绝尘的脸瞪出几个窟窿眼,“本王的银子比他多,回去我都给你。”

轩辕家族虽说是顶着天下第一首富的名头,但他夜绝尘的家底绝对比这个丰厚。他的女人为毛要花别的男人的银子,他的银子够她花几辈子都花不完。

想要随便花,他给。

哪怕是亲表弟给的玉佩,也不行。

没收了轩辕思澈给伊心染的玉佩,夜绝尘紧了紧环抱着她的手臂,沉声道:“本王调集暗卫过来,袁将军就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接应。”

“那好,我去知会袁将军一声。”轩辕思澈扬起马鞭,抽在马屁股上,一人一马急速的飞射出去。

呜呜,他好可怜,居然被表哥给记恨了。

从夜绝尘发出信号,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冷冽跟冷毅就带着近一百人的暗卫出现在他们的身后,静待夜绝尘的指示。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冷冽,你带领二十人跟在南荣公子的身边,听候他的调遣。”

“是,王爷。”

“冷毅,你带领二十人跟在敏郡候的身边,听候他的调遣。”

“是,王爷。”

“冷锋,你带领二十人跟在司徒公子的身边,听候他的调遣。”

“是,王爷。”

“剩下的人跟在本王身边,听候指示。”

“是。”

伊心染舒服的靠在夜绝尘的怀里,扬了扬好看的眉,甜糯的嗓音婉转动听,“劳烦夏候公子前面带路。”

夏候景晟不语,只是骑着马走到队伍的最前面,西门楚离耸了耸肩,紧跟在好友身后,早已习惯他的冷漠。

偶尔,他也禁不住回忆曾经,他这热情阳光的人怎么就跟他这堆冰块成了好朋友。

一行人兵分四路,井然有序的走入雁不归,越是往里走,伊心染的眉头就皱得越紧,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染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夜绝尘,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闻到了。”

“跟你们昨天闻到的味道有什么不同吗?”夜绝尘告诉过她,那个神秘组织很可能借着雁不归的地理优势,就地取材,抓了那些采药人,秘密炼制毒药。

天生敏锐的嗅觉,加上对某些草药味道的了解,伊心染心中警铃大响,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变得浓郁了很多。”虽然还是那么不易被察觉出来,进入树林之后,夜绝尘的感观却是越加的灵敏。

那股陌生的味道在鼻翼间飘散,越发的浓郁,微微的有些刺鼻。

“尘,必须毁掉他们炼制的东西,。”

司徒落澜自幼体弱多病,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跟着师傅学习医术之后,体质才渐渐变好。

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能,对于毒药,他只是略有研究。

江湖有名的毒医,他也是相当敬佩的。

但他无比的憎恶与厌恶一种人,那种用各种毒药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硬生生炼制成一个活死人的毒师。

最初闻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他只是心生疑惑,走进雁不归之后,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

六年前,他闻过这个味道之后,就再也无法忘记这个味道。

那个宁静的小山村,便是在这种味道的侵蚀下,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他的师傅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他丢出村庄,再三告诉他要配制出可以解那种毒的解药,然后点了一把大火,烧毁了那里的一切。

当他再次醒来,眼前除了焦黑的村庄废墟,以及那一具具紫黑色的白骨,什么也没有留下。

司徒落澜连他师傅的遗体都没有找到,至今那座墓里,只有他师傅生前穿过的几件衣裳。

那是他,生命里,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V009章】幽冥堂傀儡人☆上

更新时间:2014-8-2023:34:01本章字数:8754

“那天晚上你要是追到他们,斩杀了他们,就不会再有今日之危。”

“鹰护法,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去杀,我不拦着你。”青袍男人生得虎背熊腰,一拳头砸在石桌上,桌面都裂开一条细缝,地面都微微一颤。

战王夜绝尘是何等人物,即便是身受重伤,那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容小觑。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夜绝尘就是死,也绝对有资本拉着一堆人去陪葬。

那七个人是他的属下没错,可他们也全都折损在夜绝尘手里,还想要他怎么样。

“进护法,要不是你的人好大喜功,独自领人前去劫杀夜绝尘等人,等着咱们一起行动,又怎么可能放他们离开雁不归,还带着人前来剿灭我们。”

鹰护法黑着一张脸,语气里满是责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人也私自出发前去劫杀,只不过阴沟里翻了船,自己把自己困在阵中出不来,要不然他们还能活着等你去救他们。”

“你——”

“你也别否认,你的人跟我的人,都犯了错,该罚。”进护法站起身,就像一座黑压压的大山。

夜绝尘调来的军队,里三层外三层,将雁不归围在中间,导致他们进出都相当的不便,生怕被发现行踪,暴露他们的组织。

一个两个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出去,可他们的队伍很庞大,一旦行动很容易就会暴露。

与其冒着风险转移,倒不如以静制动,兴许还能保存下来。

“你手下的人要不是饭桶,又怎么可能被别人一击致命,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鹰护法与进护法素来不对盘,两人事事都要争个输赢,也是组织里出了名的。

他看过那七具尸体,无一例外,皆是一招毙命,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又利落。

出手如此狠辣,力道又强横的高手,即便是他碰上,那也得倍加小心,不敢有丝毫的轻敌之心。

战王夜绝尘,果然名不虚传。

跟他打对手战,危险系数不是一般的高。

“别说是我的属下,就算是你对上夜绝尘,也只有挨打的份。说他们是饭桶,你或许比饭桶更没用。”

“你们吵够了没有,够了就给我闭嘴,丢人现眼。”说话的女子云鬓雾髻,一袭墨绿色的纱裙,腰身高束,裙摆长长地拽地,身姿婀娜,浅绿色的丝带系腰,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轻扬,姣美的面容冷冰冰的,自有一股气势。

“红护法、、、、、”

鹰护法与进护法想要张嘴解释什么,被红护法一瞪,愣是干笑着咽了回头,低垂下脑袋,有些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前后极大的反差,真真是好笑至极。

“眼下整个雁不归都在夜绝尘的严密监视之下,咱们首要的任务是怎么转移出去,而不是坐以待毙,枯坐在此地等死。”

以夜绝尘的个性,哪怕将雁不归挖地三尺,也必定要找出他们的下落,然后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咱们分堂人数众多,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一旦咱们出去,立马就会暴露目标,让他们找到进入地宫的入口。届时,被一网打尽是只是早晚的事情。”

红护法冷哼一声,冷声道:“现在你们两个的看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两人对视一眼,满脸不屑的别过头去,谁也不看谁。

他们都是组织的一份子,前提条件自然是为组织着想。

“林中阵法密布,纵使他们人多,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咱们的具体位置在哪里。”红护法拿出一张地图,接着又道:“没有人比咱们更清楚雁不归的地形,在他们围剿咱们之前,咱们可以利用林中的阵法,先让他们损兵折将。”

“好办法,咱们利用阵法的优势,三不五时的对他们进行偷袭,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然后秘密将咱们分堂的核心转移出去,保存最高的战斗力。”鹰护法兴奋的拍拍大腿,为自己的聪明喝彩。

进护法白了鹰护法一眼,没有开口,心里很是赞同他的话。

十年之前,他们幽冥堂的长老就在雁不归建立起这个隐密的分堂,五年前交到他们三人的手中,是希望他们能做得更好。

眼下,分堂即将毁在他们的手里,如果他们还继续起内讧,让其他分堂的兄弟看笑话,那是万万不能的。

“如此一来,保存下最精锐的部分应该不是难事。”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你们两个倘若没有意见,那就这样执行。”红护法垂眸,视线紧紧的盯在地图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是幽冥堂七大护法之中,唯一的一个女人。

不但生得貌美如花,性情更是以狠辣出名,千万不要被她美丽的外表所迷惑。要知道,她的美名,足以跟她的凶名,成正比。

“我没意见。”鹰护法双手环胸,神情倨傲。

“我也没意见。”进护法满眼温柔的望着红护法,毫不掩饰他对她的爱慕之情,“那批药炼制成功还需要多长时间?”

在他们幽冥堂,喜欢红护法的男人比比皆是,但就是无人入得了红护法的眼。

对待别的女人,他们敢霸王硬上弓,对待红护法,他们没那个胆。

有些小心思,只能藏着掖着,脑子里YY一下就好,不敢说出来找不痛快。

“四五个时辰吧。”红护法冷冰冰的道,“一旦药炼制成功,除了被堂主看中的那两个,其余的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明白。”鹰护法重重的点头。

“报——”

“说。”

“禀报鹰护法,进护法,红护法,发现大批人马进入雁不归,正朝着咱们所在的方向行来。”

辨别来人身份高低,看他袖口的云纹就知道。

一道云纹,可见他的身份是最低等的,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黑色里,脸上更是戴着一个黑色网状的面罩,连眼睛都没有露在外面。

“该死,他们来得真快。”

“再探。”红护法长袖轻扬,冷声吩咐。

“是。”

夜绝尘所带领的军队迟迟没有进入雁不归,正是因为他对林中的阵法有所顾忌,不敢带领他的人冒然进入,以免马失前蹄。

短短不过数日,突然带领大批人马进来,必然是找到可以破阵之人。如此,他们便不得不早做打算,第一时间将需要转移出去的人跟东西,都转移出去。

这座几乎费尽了人力以及物力的地宫,只能由他们亲手摧毁,绝不对让夜绝尘在里面寻找到蛛丝马迹,近而追查他们的根源。

“红护法,这批药、、、、、、”

“鹰护法,这批药保不住了,你亲自去将这批药销毁了,切记什么痕迹都不可留下,莫要横生枝结。”

“不能毁。”

“难保来的人里面没有嗅觉灵敏的,越到最后,那股味道就会越来越浓郁,倘若被人察觉,你应该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红护法瞪着进护法,面色阴沉,“一个分堂毁了,堂主或许只是动怒,可若是炼制的药暴露了,堂主会发狂的。”

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谁也惹不起。

“那可是咱们费尽了心力,才得来的,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要功亏一篑,怎么想都不甘心。”进护法垂下头,双拳紧握。

原本以来,他们会是第一组将药炼制成功,交给堂主的人。

岂知,希望会落空。

“咱们抓了那么多的大夫,好不容易找到几个有本事的,不但即将成功的药没办法保住,就连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大夫也要杀掉,真***憋屈。”

鹰护法低咒出声,早知如此,他们就应该放任夜绝尘离去,兴许他就不会发现他们的秘密。

“这能怪谁,若不是咱们都急着想要杀掉夜绝尘,想要立功,也不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堂主说过,但凡有一丝机会可以除掉夜绝尘,绝对不可以手软。

那天晚上,在他们看来,就是最佳的时机。

只是谁也没想到,原本他们约定好一起出手,围攻夜绝尘,必定可以取其性命。临出手之前,接到堂主紧急召唤他们的信号,结果他们手底下的人没能按耐住等他们回来,就提前出了手。

最终的结果,就是夜绝尘虽说负了重伤,但他带着他的女人,跟他的兄弟全身而退,没有折损。

“都别想那么多,鹰护法去把药毁了,那些大夫全都杀了。”话落,红护法又看向进护法,冷声道:“你负责带领分堂的精锐转移,安排人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偷袭他们,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杀一双是一双。”

“是。”

两人对视一眼,低应了声,沉默的转身离开。

蜿蜒曲折,布局精妙的地宫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仿如白昼。红护法将地图卷好,插在腰间,低声传达了什么信息之后,离开满是蛇图腾的正殿,消失在转角处。

、、、、、、、、、、、、、、、、、、、、、、、、

“什么东西,让你如此顾忌?”伊心染眨着水灵的大眼睛,笑意盈盈。

她印象中的司徒落澜,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对什么都是无欲无求的模样。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绝决的神情,用不容任何人置喙的语气说话。

“必须毁掉。”

司徒落澜的话,很坚定,透着上位者的气势。

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是段很不美好,甚至非常痛苦的记忆。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够将那段记忆遗忘掉,就好像伊心染忘掉十岁之前的事情一样。但他,无法遗忘。

师傅交待给他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他不能忘。

午夜梦回之时,他总能看到村子里年轻的男男女女相偕在湖边赏月的情景,也总是听到孩童追逐嬉戏的笑声,那些美丽的画面消散之后;呈现在他的眼前的是,人间炼狱般的凄惨景象,一声凄厉过一声的惨叫,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刺激着他的神经。

夜半醒来,衣衫尽湿,唯有满心的悲凉与痛苦。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见他仿佛深陷在某种痛苦的回忆里无法自拔,就好像曾经的她,伊心染转过头,不再询问什么。

有时候,不问,不但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安慰。

“不管是什么,总之毁掉就好。”司徒落澜缓过神,感激的看了伊心染一眼,顺着她给的台阶下了。

“嗯。”夜绝尘微微颔首,没有多问,“夏候公子,接下来咱们往哪边走?”

他们已经走进雁不归内近三十米,转过身依稀能看到远处那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湖边绽放的各色野花,然而,围绕在他们周绕的树,就好像长得一模一样,无法分辨哪儿是哪儿,陷入一个迷阵似的。

记忆中,上一次进入这里,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唯一的解释就是,林中的阵法是那群人在操控,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所有人听本王号令,聚集在一起,每个都记清楚自己的左右手边是谁,一旦有人消失不见,立即禀报。”夜绝尘低哑的嗓音在林间回荡,运足了内劲的声音惊飞了一林子的飞鸟,枯黄的树叶徐徐飘落。

“是。”

“林中的阵法主要分为三大类,东方以星辰的方位变幻为主,南方以时辰的变更为主,西方则是一个巨大的九宫格,如若没有章法行走,无论走哪一条路,最后都会回到九宫格的中心位置,不得其门而出。”

夏候景晟清冷的嗓音在林中回响,也许这一次,他决定与夜绝尘合作是正确的。

凭他一已之力,即便是加是西门楚离,想要进入雁不归采到他想要的药材,绝对是艰难无比。他们还未深入雁不归,四周的阵法就在不停的变幻方位,明显就是有人在操控,一方面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便于他们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