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

西门楚离是夜国人,他当然不可能干出什么有害夜国的事情。但他也要防着,不被别人算计。毕竟,他们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秘密,虽然在他们离开之前,夜绝尘让他们保证,不再对第三人提起雁不归底下,幽冥堂之事,他们也答应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就算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得防着点儿不是。

因此,他才会安排眼线,密切注意皇城里的动静。

事实证明,的确是他想太多,夜绝尘压根没有安排什么人,紧盯着他跟夏侯景晟不放。说起来,夜绝尘是个真男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是口是心非的那种人。

“那你查到什么结果了。”

耸了耸肩,笑着道:“的确是我多事了,夜绝尘是真爷们,并没有安排人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他是真相信我们不会说出去。”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愿意相信我们,放我们走,那他就不会在背地里玩阴的。”

“景晟,你了解他多少,就这么相信他。”

“我不了解他,但是以夜绝尘的个性,不管他想要对谁出手,都会光明磊落的正面来,不会玩那些阴的。”

“有道理。”要不然,夜绝尘也不会成为整个夜国百姓心目中的神话了。西门楚离翘着腿,手里拿着筷子敲着杯子,“雁不归事件之后,紧接着黑风寨就被灭了,那当真是鸡犬不留。”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以夏侯景晟对西门楚离的了解,他可不认为,这家伙只是想要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黑风寨被灭,那是多少人的心声。

被灭了,那是大快人心。

这些年,被黑风寨劫杀掉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还有那些无辜的女子,不但被他们劫上黑风寨毁了清白,还被送进青楼,沦为妓女。

只要是提到黑风寨,哪怕是小孩儿都恨得牙痒。

战王夜绝尘将黑风寨一锅给端了,夜国百姓对他只会更加的尊敬。他在百姓的心目中,也就越来越被神化。

“咳咳,你就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话。”他只是心里憋着好几个问题想不明白,又找不到人说道说道,可不就想到夏侯景晟了么。

“那你快说,不然我走了。”

“你说黑风寨的事情跟战王妃有关么?”

关于伊心染的传闻听得多了,西门楚离对她也就越来越好奇。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那么好奇过。

她的身上总是包裹着一个又一个的谜,等待着别人去一一解开。而那个解谜的过程,偏偏又是他的最爱。

于是乎,以后就发生了各种各样的误会。

“也许有关,也许没关。”

“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西门楚离翻翻白眼,“可她就是在黑风寨事件之前,离开的战王府。”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一个自幼就娇生惯养千金之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离家出走,她的目的是什么。

有没有可能,真就像夜国皇室一直都担心的那样。南国兵败,提议嫁个公主过来,并不是要和平,而是光明正大的安插一个奸细进来。

但如果,伊心染真的是奸细,留在夜绝尘的身边不是能打探到更多的情报吗?

那她,又为什么要离开。

难道,她爱上了战王夜绝尘,又不想背叛南国,所以她才离开的。

一个个的问题盘旋在西门楚离的脑海里,扰得他不得安宁,迫切的需要一个合理的,又能说服他的答案。

这要是伊心染知道,她的离开,会让某个男人幻想出如此多的问题,她一定会说:丫的,你脑子被门夹过了还是被驴踢过了,真***想太多。

“那又怎么样?”夏侯景晟算是明白,他这好友为什么找他出来吃饭了。

“你说呢?”

“不管皇室怎么宣称战王妃之事,也不管战王妃是为什么离开的,都跟咱俩没关系,你又何必没事找事,自寻烦恼。”

“那的确不关我的事,可我就是很好奇嘛,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西门楚离内伤了,他为嘛要找个不解风情,不知情趣为何物的男人做兄弟,他应该找个跟他一样,拥有满腔热情的人,做兄弟才对。

那样,他们才会有共同的爱好嘛。

“我为什么要好奇。”

夏侯景晟所理当然,一本正经的回答更是戳中西门楚离的痛处,他真是恨不得拿把刀子直插自己的心窝子,“我认输了。”

“你是住在西门家族的别院里吗?”

雅城也有西门家族的产业,虽然比不得夏侯家族的产业多,但他们拥有自己独立的别院。

“我就住在天下第一楼的天字一号客房,你要找我直接来这里。”自打成年之后,他母亲没少为他准备各种各样的女人,意图送到他的床上。

别院,对西门楚离而言,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虽说,住在自己的地盘是件很不错的事情,但他不想被女人缠,所以还是住在外面安全。至少,他的母亲没那么大的本事,把女人安排进客栈里。

十大家族向来注重子嗣,什么成就都可以没有,但就是不能没有女人,没有儿子。要不然,他的母亲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不管他走到哪里,别院里总有安排好的女人要对他献身。

“你应该知道怎么找我。”看了眼天色,夏侯景晟也该回去了。

只怕他再不回去,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麻烦来。他就像是一颗棋子一样的活着,别人下到哪里,他就必须走到哪里,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说是请你吃饭,结果被我喷了一桌,要不重新叫上一桌,吃了再走。”西门楚离无语,要不是夏侯景晟说他喜欢战王妃伊心染,他也不会被呛得把酒全喷了出来。

他这嗓子,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下次有机会再吃。”

“行,我送你到楼下。”

西门楚离走到门口,拉开雅间的门,半晌没感觉到夏侯景晟跟上来,疑惑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她很像一个人?”夏侯景晟蹙眉,眸色暗沉。

“像谁?”

几步走到夏侯景晟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牵着一匹白马,身穿白色长裙,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斜背在背上的长形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让她看起来出奇的怪异。

那长形的盒子,看起来比她都还要显得大,显得沉。

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西门楚离还是想不起来街道上那个朝着天下第一楼走来的女人像谁?

如此平凡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认识。

“你不觉得她那双眼睛,真的很像一个人吗?”一个人的相貌,声音,举止都有可能改变,但是一个人的眼睛无法改变。

“眼睛?”

“对,就是她的眼睛。”虽然相貌完全不一样,可是夏侯景晟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她就是她。

他也不知道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反正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是她。

“你是说、、、、她是、、、、”西门楚离狂张的指着已经消失在他视线里的那个白色身影,张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颗鸡蛋。

“就是你想的那样。”

心中的想法得到肯定,西门楚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平复下激动的情绪,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真是战王妃伊心染?”微颤的声音里依旧有着疑惑,但他几乎已经确认,她就是伊心染。

那墨玉般的双眸,透着清澈,偶尔又闪烁着丝丝邪光,除了伊心染,只怕真没第二个女人拥有了。

“应该错不了。”虽然容貌完全不一样,但是她的眼睛出卖了她。

即便,他们只见过伊心染两三次,可他们却深深的记住了她那双眼睛。

“她怎么到雅城来了?”

“我怎么知道。”夏侯景晟收回视线,朝着房间外走去,沉声道:“我先回去了,你也别招惹她。”

“咳咳,我没事儿招惹她,我又不是疯了。”

“那就好。”

“喂,你等等我啊。”西门楚离慢了一拍,大步追了出去。

伊心染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刚到雅城就惹上那么一个‘贱人’。赶走了土霸王夏建仁,也送走了那对兄妹,福满楼的掌柜惨白着脸,不要伊心染赔偿酒楼里打烂东西的损失,只让她赶快搬走。

心里憋着一口气的伊心染,着实气得不轻,她那是被扫地出门了么。

肚子只填了个七八饱,没洗澡没睡觉的伊心染,本着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原则,伊心染潇洒的丢下一百两银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福满楼。

她就不相信,这么大的雅城,她会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出了福满楼,一路上伊心染也渐渐听多了关于夏贱人的种种事迹,越听她的眉头挑得越高,果然是个土霸王啊。

不过,就他做的那些事儿,还真不是人能做得出来的。

夏家是雅城土生土长的家族,生意做得挺大,说是雅城的一霸都不为过。地头蛇,指的可不就是夏家这样的家族。

半年前,夜皇选秀,夏家出了一位秀女,被册封为贵人。

当然,这仅仅只是夏家在雅城横行霸道的资本之一。

夏建仁的父亲,有两个兄弟,两个妹妹。两个兄弟都跟着他在雅城做生意,而他的两个妹妹,一个嫁进了欧阳世家,一个也嫁进了锦城的官宦之家,背景越发的浑厚。

在宫里,除了欧阳世家的贤妃娘娘是夏家的依靠之外,新进宫的夏贵人乃是夏建仁的亲妹妹,这也就更让雅城的老百姓,不敢招惹夏家。

对于夏家,普通老百姓,那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自认倒霉。

谁让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呢。

在雅城,敢跟夏家呛声的,屈指可数。

伊心染走了三条街,倒是把夏家的背景都打听清楚了,更加确定自己是惹了一个大麻烦。夏建仁是他老爹最宠爱的小儿子,可她不但废了他一只手,还打折了他一条腿,估计他老子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父皇你也真是的,哪家的姑娘你瞧上不好,非要瞧上夏家的,这不是给九儿出了个大难题么。她要是自报身份,那还真没人敢动她一根头发。

可她已经离开锦城,离开战王府,不能拿出战王妃的身份,更不能拿出南国公主的身份。她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想要斗过地头蛇,真挺令人头疼的。

十大世家里面,欧阳世家好像排第六,贤妃就是出自欧阳世家。MD,一个比一个来头大,要怎么搞。

夏家的人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有什么气她都出了。她不会跟夏家过不去,但她不能保证夏家的人不来找她的麻烦,可她又不想像缩头乌龟一样,灰溜溜的离开雅城。所以,要是夏家的人来找她,也别怪她下狠手了。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犯人。

正犹豫着要到哪里落脚,伊心染停下脚步,抬起头那一瞬间,看到天下第一楼,眼前悠然一亮。

天下第一楼,还真是无处不在。

猛然间摸到腰间的玉佩,伊心染勾起嘴角,她怎么忘了轩辕思澈给她的这块玉佩呢?拿着这块玉佩,她不但有花不完的银子,还能住在天下第一楼里不用花银子。

天下第一楼是轩辕世家的产业,遍布四国。虽然住进天下第一楼,很有可能暴露她的身份以及她的行踪,但夜绝尘要是真的出来找她,一时间半会儿肯定也找不到她。

罢了,暂且住进天下第一楼,玩几天再说。

“掌柜的,给我一间上房。”

收了伊心染放在柜台上的银子,掌柜扯开嗓子道:“小二,带这位小姐到玄字一号房。”

“好嘞。”

“好好照顾我的马,银子本小姐不会少给的。”

“小姐您放心,您的马,小的一定好生照顾着。”

“嗯。”伊心染轻点了点头,想到她这一天的忙碌,揉了揉额角,冷声道:“掌柜的,准备几样招牌菜送到客房,还有准备好洗澡水。”

掌柜看向小二,小二嘿嘿直笑,躬着身子引着伊心染上楼,“小姐要的东西,小的一会儿就给您送到房间。”

“动作快点儿。”

“是是是。”

伊心染无视酒楼里所有人打量她的视线,微垂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冷光,再次抬起头时,嘴角噙着一抹坏坏的浅笑,让她平凡的五官,变得精致起来。

“夏侯景晟,西门楚离,怎么又遇到这两个男人了?”伊心染眸光落到两人的脸上,一触即离,错身而过。

要说这两个男人,无意中还救过她一次,本不应该那么排斥的。

可是,现在的伊心染想要跟过去道别,重新的生活。

刚到雅城就遇到熟人,她的心情就不好了。

夏侯景晟跟西门楚离与伊心染擦肩而过,像是谁也不认识谁,其实他们之间本就不相熟,要说不认识,倒也不奇怪。

“景晟,她的演技不错,真就像不认识咱们似的。”

“就连她的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波动。”很难得,夏候景晟竟然顺着接下了西门楚离的话。

“我收到情报是,夜绝尘已经离开锦城,出来寻她了。”这对夫妻,也真是够奇怪的。最奇怪的莫过于夜皇的态度,他竟然默认了伊心染的举动。

要不就是他另有打算,再秘密的算计着什么;要不就是他宝贝战王夜绝尘,所以睁只眼闭只眼,不过问夜绝尘的事情;要不就是他真心的喜欢伊心染,疼爱伊心染,所以才纵容伊心染。

西门楚离顶着满脑门的黑线,见鬼的,他为什么会觉得夜皇对伊心染,是最后一个可能呢?

“真不知道这对夫妻在玩什么游戏?”

猫捉老鼠么?

谁是猫,谁又是老鼠。

反正,夏侯景晟不觉得,伊心染是老鼠。

“我想我是不会无聊了。”

“你不是说你不招惹她?”实在是关于伊心染的传闻太多,夏侯景晟真担心西门楚离惹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

西门楚离无奈的耸肩,沉声道:“你想太多了,我没有要招惹她。”

“那你、、、、、”

“我只是好奇她背上的盒子里装了什么东西。”

“你最好有分寸一点。”

“了解。”嘿嘿笑了笑,西门楚离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走吧,我不会搞出什么收拾不了的麻烦来的。”

“我走了。”

“慢走,不送。”倚在天下第一楼的门口,西门楚离轻弹下墨青色的长袍,修长的手指轻抵着下巴,自言自语的道:“长长的,有棱有角的盒子里,到底能装什么东西呢?”

战王妃,你还真就像个谜一样。

让人明知道你是一团会烧伤人的火焰,还是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管他好奇心会不会害死猫,反正有关你的秘密,我就是很感兴趣。

、、、、、、、、、、、、、、、、、、

残月悄悄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夜,漆黑。

树影摇曳,似鬼魅在张牙舞爪。

微凉的夜风,吹得脸有些生生的疼。

马蹄声在漆黑的夜里,格外的清晰。特别是几匹马前前后后奔跑时的声音,像极了节奏感强烈的交响乐。

“王爷,前面有个小镇。”

“进入小镇,先找家客栈落脚。”暗磁的嗓音在夜里,更加的低哑迷人。

“是。”

很快,一行人骑着马,进入了宁静的小镇。

平日里,来往人不多的小镇,开着门的客栈已经很少,穿过几条街道,总算找到一家还没有打烊的客栈。

倒也顾不得条件好不好,以夜绝尘为首的一行人,便走了进去。

待冷冽打点好一切,夜更深了。

“夜深了,王爷早些休息。”冷冽站在房门外,恭敬的道。

离开锦城之后,他们一直都在赶路,也很少住在客栈里。不管走到哪里,只要夜深了,他们就住在哪里。

他也不知道王爷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为什么王爷就那么肯定,王妃一定是顺着北方走的。要是王妃根本就不是走的这个方向,那他们岂不是绕了一个大圈子,结果根本找不到王妃吗?

夜国那么大,谁也不知道王妃会走去哪里,想要在茫茫人海找到她,简直就犹如大海里捞针,机会渺茫。

“都回房间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夜绝尘临窗而立,微仰着头望着空中晈洁的明月。

真要让他说,他是真的不知道伊心染会走去哪里。

所以,他只能跟着直觉走。

万兽山在锦城的北方,出了万兽山,再穿过白虎山,途经一些小的城镇,就能到达雅城。要是一直往北走,还有许多个城镇。

也许,他的染儿真就是选择的这条线路。

对夜国不熟悉的她,肯定没有花时间去了解夜国的风土人情,那么她就只能是走到哪儿算哪儿。就像孤霜说的那样,她迟早都会回战王府的。

因为,等她真正要离开的时候,她会当着他的面,问他要休书。

夜绝尘不想等到伊心染问他要休书的时候,才紧紧的抓牢她。他必须在她自己回到锦城之前,找到她。

“王爷,属下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说。”

“王妃她真的会一直往北走吗?”

“不知道。”

冷冽被夜绝尘不经思索的回答,呛得一愣。

他特么想要问一句,王爷你都不知道王妃会不会一直往北走,那你还一直带着我们往北走?

外面人心险恶的,花花公子又那么多,万一王妃被骗了,看你找谁哭去。

“本王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吗?”一天找不到伊心染,他就找一天,一个月找不到伊心染,他就找一个月。

不管是一天,还是一个月,又或者是一年,他就不相信伊心染还能凭空消失在夜国。

只要伊心染没有离开夜国,夜绝尘就一定能找得到。

不是他说大话,而是他本来就有这个实力。

“回王爷,王妃的画像已经都分发下去,还有王妃带着的东西也都交待了下去,一旦有消息就会立即传到王爷的手里。”冷冽的回答很保守,他也没有想到,为了能尽快找到王妃,王爷竟然启动了秘密的情报组织,可见王妃在王爷的心里,重要到了什么地步。“另外,按照王爷的吩咐,属下交待各个关口密切注意,王妃绝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离开夜国。”

“很好。”

染儿,就让为夫看看你有多能逃。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紧盯着夜绝尘的背,冷冽觉得自己的眼睛花了,自从王妃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见王爷笑过。

可是,刚刚他好像看到王爷的背在轻颤,那分明就是因为笑而引起的。

突然,夜绝尘狠狠的一巴掌拍在窗棂上,声音之响,惊飞了院中休息的飞鸟。

“王爷,怎么了?”

他怎么早没想到,真是笨死了。

正当夜绝尘看着月亮出神的时候,一只飞鸟从他的眼前飞过,夜绝尘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被他忽略掉的东西,顿觉他自己真是笨得可以。

他要是早想到这一点,也不会让伊心染从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冷冽。”

“属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