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办,你就让他到我的公司里吧,我给他安排个好点的职务,可以轻松赚钱,也不需要多费力。”

“我…我…”

“怎么了?”安远杰问。

“我想你能不能把他安排到别的地方,我不想让他知道是你帮了他,那样他会…他会…”初夏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想说以南的自尊受不了那样,可她觉得要明说真的很难,这有点“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感觉。她把眼光看向安远杰,希望他能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

安远杰岂有不明白之理,他也是个男人,换了自己是陈以南,那也是万万不想接受安远杰的帮助的。“好的,我明白的…”

安远杰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就有人插了一句,“表哥,你明白什么啊?”

两个人都是一惊,转头一看,那个叫娜的女人正媚笑着站在了两个人的面前。娜的眼光火辣辣地盯着初夏,初夏被她看得有点紧张,毕竟自己是个已婚的女子,跑到酒店里来见一个自己初恋的情人,那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尽管娜有可能不知道这些情节,但有句成语叫做贼心虚,这一个人的作为是对是错,自己其实都是知道的,只不过有的时候被一种诱惑吸引,才惶惶然做贼的。

“我…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了,你们聊吧。”初夏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不应就这样匆匆落逃的,但她实在受不了娜目光里讽刺的意味,她觉得自己要是再在这里呆上一分钟,那就真的要休克了。

“你放心吧,你说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做的。等我的消息吧。”安远杰狠狠地瞅了娜一眼,心里的烦躁立刻就显现在脸上,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但对于他的质问,娜象是没看见一样,依然看着初夏,还说,“怎么?这位表嫂现在就走啊,再做会儿啊,我可不是来搅局的,这样走了,表哥该多难受啊!”

“你不说话能死人啊!”安远杰看着慌慌地离去的初夏的身影,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大表哥,这佳人红颜被我吓跑了,怎么,你看看,我长得是很恐怖么?我自己觉得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啊。”说着,娜就拿出了自己的小镜子,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

“你来干吗?你干吗来找我?”安远杰真有点窝火了。

“我干吗不找你?你是我的男人啊。”娜又媚笑着,那脸上涂抹的脂粉象是此刻在她的笑里丝落断裂一样,用心听听,会听到那脂粉在悄然地坠落,粒粒如毒蝴蝶般,在飞舞里飘洒着一种说不出有多邪恶的香气。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男人了?你觉得我的耐性是超长的,是么?”

“那你想做谁的男人?刚才那女人的么?你不要忘记了她是有男人的。而且她的男人不是你给命定的么?”娜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就没离开过安远杰的脸。

“你!你怎么知道的?”安远杰大惊,这娜在遇到自己之前,那可是从没来过这座城市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看你与前女友卿卿我我的,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怀孕了!”

“什么?你说什么?”安远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与这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那都是有措施的,怎么就可能呢?

“你已经听清了我说的话,不是么?”娜嘴角扬着依然妩媚的笑。

“这不可能,我不信,不是一直都有措施么?你不要开玩笑了!”

“我知道有措施啊,所以我把那措施都给采取了另外的一种措施了,比方说用针在底部扎个小洞洞啊,比方说我并没有吃什么关于措施的药啊,再比方…”娜的手伸过来,很是轻柔地抚摩着安远杰的头。

“够了!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想干吗?”安远杰把头猛地转向一边,在她的抚摩下,自己都感觉发冷了,很阴森的冷气直冲脑门。

“我不想干吗?我就想给你个惊喜,为我爱的男人生个孩子。”娜说这话的时候收敛了那玩笑的神色,变得有点一本正经了。

她的郑重显示她一点也没开玩笑。

第六十六章 她怀孕了

第六十六章 她怀孕了

“你这是给我个惊喜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只为彼此的需要。你爱我?你对我有什么爱?我可告诉你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你想怎么生孩子就怎么生孩子,就是你生了,那我也是不承认的。”安远杰真的觉得自己要被这女人搞得疯狂了,这都是什么理论,处在暗夜里的花,一直都是堕落着的,忽然有一天,这花说她要走出暗夜了,她要站在阳光下了,她要成仙成佛了,这怎么可能呢?

“可我要是把这消息告诉了刚才的女人,你猜她会怎么想?”

“你!你敢!”安远杰震怒了,他一把拽住了娜的手,狠狠地用力握着,丝毫不怜惜地用力。娜脸上痛苦的表情狰狞着,她在极力地忍受着,痛楚现在是她心里唯一的感觉,可她仍然是倔强地瞪着安远杰,象是在说,我绝不会认输的。

终于安远杰把手松了,因为他几乎就听到了娜手指关节在喀喀作响了,自己要是在用力那她的手指就要断了。“你究竟想干吗?”安远杰的口气缓和了下来,他知道也许对付眼前这女人,强硬是不行的,她就象是一条水蛭,只有你柔软了她才会安心地跑进你的谋划里,老实地呆着。

“我说了,我忽然想有个孩子了,我就决定要为你生一个了,你不是也很想要个孩子么?”娜的那只被安远杰握过的手,红肿着,就那么放在桌子边上,一动娜的眉头就蹙紧了,很疼,很疼。但娜心里却是欢愉的,她知道自己的话在安远杰的心里起作用了,这个貌似很伟大的男人也是有软肋可抓的,只要抓住了他的软肋,那自己不是想怎么都可以么?那些自己的小姐妹曾经问过自己,爱这个男人么?自己都说不爱,那是因为自己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切入口,只要有了时机,自己就会奋勇而出的。

奢华与富贵的生活是不可避免地会吸引着一个女人的,但其实最让女人一直在暗暗计谋着的,那就是给自己找个归宿,不管是世界荒唐到了什么样的境地,一个女人终归是要有个归宿的,这是女人来这个世界演绎一切故事的结局。

现在,娜就把自己的归宿放在了安远杰的身上。

“那不可能,我不会与你有一个孩子的,现在我们就去医院,拿掉它,我可以给你别的补偿,只要是你想要的。但孩子那是不可能的,我有自己的家庭,我的家庭也不允许我与你这样的女人生养一个孩子。”安远杰已经镇静下来了。

“我这样的女人怎么了?你就想与她那样的女人生个孩子是么?可人家会与你生么?而你这样的男人也许就只适合与我这样的女人生孩子,因为我不是什么好女人,而你也同样不是什么好男人?你所作的一切若是晾晒在了阳光下,那别人的吐沫也是会把你淹死的,不信,你就试试。”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我不是你的面团,你做之前一定要想想后果。”说着,安远杰就站起来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娜的愤怒就在身上流窜着,她很想握紧拳头,很想给这个自大的男人迎头一击,但她的手一动就疼得她裂嘴,“安远杰,你个混蛋,你等着看吧,我不会让你的算盘打得如意了!”她在心里呐喊。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刚一接,一个男人就在电话里喊,“你个骚娘们,赶紧还钱,老大说了,再不还钱就要把你剁吧了喂狗。”

“八…八哥,你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我很快就会有一大笔钱了,这辈子都用不完的。”娜浑身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说。

“还一辈子都用不完?就你那两口嗜好,什么金银能给你用一辈子,你这娘们干什么不好,你沾染毒品,你就是赖上了大富豪,那也是填不了你那无底洞的。”那个八哥狞笑着,“我告诉你,三天之内,你要是再不还钱,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了。”

电话啪地一声就挂了。

娜的手心里都是汗,自己沾染了毒品,安远杰并不知道,本来他也是经常给自己钱用的,算来那些钱,自己还是可以应付的。但自从那次他在云城见了一个叫初夏的女人以后,他就不怎么对自己上心了,去自己那里的次数很明显地减少,而且时不时地就回了这边了,娜问他怎么喜欢两边跑了,他嘴上说是因为公司的业务,但娜从他的神情里看出来了,他不光是为了公事,直到有一天在夜里,安远杰那一晚留在了她那里,两个人缠绵完了以后,安远杰就睡了,可半夜的时候,娜被他说话的声音弄醒了,娜仔细听着,他象是在说,“初夏,我爱你,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我要与你在一起。”尽管是他梦里的话,但娜还是惊讶了,她想着,要是他真的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那他就会离开自己的,那自己要怎么办?离了他的大方与豪爽,那自己的生活与爱好该怎么维持?

这样一想,她的思想不平静了。

也就是从那一晚开始,她开始真正地想着为自己谋划了,她也是知道的,一个女人就是再怎么好玩,那也是有终止的那天的,毕竟青春一旦散场,那剩下给一个女人的就只有荒凉与哀怨了。

所以再怎么样,她也要抓住安远杰这个男人。

于是,她施了点小花招。

于是,她怀孕了。

第六十七章 逃离酒店

第六十七章 逃离酒店

初夏感觉自己就是逃离了那个酒店的,她真郁闷了,好象自己与这个梨园酒店冥冥中有什么不合一样,怎么每次自己来这里见安远杰,其结局都是那么的慌张地离开,转而再是难以言说的惆怅?那个叫娜的女人,很显然不就是安远杰的表妹那么的简单,她在神色里于自己的都是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好象她的什么东西被自己无意中掠夺了一样,她应该是以为自己抢掠了她的男人吧。那么她的男人是谁?是安远杰么?初夏很不想承认这点,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了,自己与安远杰分开这几年,岁月是在演变的,而人也是的,即使人还是原来的人,但际遇变了,人的心理也就变了。虽然现在彼此的眼里还是彼此原来的样子,可任怎么样的猜想,那也是难以再回到从前,那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明了心意的了。

这算是悲哀么?

分开了的悲哀?还是分开了再邂逅的悲哀?

忽然,初夏就有点怨恨老天了,干吗要分开我们?已经分开了,又干吗再创造相遇,如果没有那一遇,不是再也不会有这恁多的波澜思绪?

她坐上了公交车,按原计划回了乡下的妈妈家里。

一进门,妈妈正在院子里晾晒着被子,那红红的缎子被面在阳光下显得是红通通的一片,有一瞬间,初夏的眼睛有点刺痛,被这火焰一样的红。

妈妈的脸色也是红润的,她的神态很安然,正拿着一根小的木棍子,在轻轻敲着棉被,嘴里依稀还在哼着一首很旧的歌谣,“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妈,小芳不知道是谁,但是你的夏儿回来了。”初夏很快地跑进了院子,一下就扑过去,抱住了妈妈的腰。

妈妈被她吓了一跳,但转而就笑了,“你这孩子,都结婚了,还这样的不安静。”

“结婚了,不 也是你的女儿么?我就喜欢这样与妈妈撒娇。”

“哈哈!”妈妈的笑意更浓了,“你吃饭了么?不是说下午回来么?怎么以南没来啊?”

“妈,我是一个人回来的,以南他…他找工作去了。”初夏本来不想把这事告诉自己的父母的,因为他们就是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的,也就是多了两个人操心而已。

“他不是有工作么?怎么还要找?”妈妈立刻就警觉起来了。

初夏就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和妈妈说了一遍,说到委屈的地方,她的小鼻子就抽搭着,一副很想哭的样子。

“唉!这都是命啊!这也怪不得以南的,现在经济不好,很多人都没工作的,西隔壁的小三子夫妻两个都下岗了,本来也是住在城里的,这两个人丢了工作,生活也成了问题了,就搬回了乡下。这不,把小三的爹老三都愁坏了。你们还好,幸亏你有份工作,你的婆婆公公又对你们不错,所以什么时候这人啊都要记得,要善良为人,那才能得到一个好的回报的。”初夏的妈妈叹息着说了这番话,接着就对屋子里的初夏的爸爸说,“夏儿他爸,你赶紧收拾点东西给初夏带走,他们现在是艰难时间,我们无论怎么也是要帮他们一把的。”

“妈,不用了,我婆婆带去的东西现在还没吃完呢,等用着了,我会和你们说的。”初夏边拦着边小声对妈妈说,“妈,我没有告诉以南,我去找了安远杰了,他是个有本事的人,为以南找份工作应该是没问题的。”

“什么?你怎么能再叫他呢?找工作的事要是以南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你这不是瞎忙活吗?”初夏的妈妈一听就急了,她的语气里不无责备。

“妈,我这也是没办法,看他每天那么的愁,工作还一点眉目都没有,我能怎么样?别人我又不认识,就是认识人家也未必肯帮啊。”

“你就知道远杰他会帮吗?”

“恩,我上午就见他了,他答应了。”初夏就把安远杰怎么说的,自己怎么求的,都告诉了自己的妈妈,“妈,远杰答应不把这事告诉以南,只不过就是暗中替他找份工作罢了,他不说,我也不说,以南是不会知道的。我和你说,就是怕以南问起来,你知道他那人得了别人的好处就要报答人家,我对他说的是要你去求求上次帮我们的那个能人,要是他一旦问及了,你可不要说漏了。”

“夏儿,你这样不好,这两口子之间一旦有了难以说清楚的东西,那日子就过得疙瘩了,你以后怎么面对以南,他会永远不知道么?要是知道了你怎么解释?这都是需要你想清楚的啊。”初夏的妈妈感觉自己女儿想法过于简单了。

“妈,我这都是为了他好,我不也是想恢复以前那平静的生活么?所以才去求远杰的,他就是真的知道了,也应该是理解我的,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初夏不以为然。

“唉!傻闺女啊,有些事情说的清楚,可有些事情那是说不清楚的,尤其是你以前与安远杰又是那么样的关系,换了你,要是以南说他与初恋的情人什么事也没发生,你能信么?人的思想里有鬼啊,一不留神有点什么异样的触动,也许,这鬼就在心里酿成阴影了,你知道么?”

“妈,没那么严重吧,再说他未必会知道。”初夏说。

“你啊,就是以南把你惯坏了,你现在是很少顾忌他的感受了。”

“我没有。”初夏还想反驳,这时门外熟悉的摩托车的声音,“妈,你可记得我说的哈,大概是以南也回来了。”说着,初夏就朝门外走去。

果然是陈以南。

第六十八章 初夏,你会有情人么

第六十八章 初夏,你会有情人么

“老婆,我来接你回家的。”他进了院子就冲着初夏做着鬼脸。“妈,我回来了。”他很亲昵地喊了一声自己的丈母娘,初夏的妈妈。

“恩,以南啊,快进来,这眼看天就正午了,我做手擀面给你们吃。”初夏的妈妈眉开眼笑的。

“你怎么也回来了?”初夏问。

“我不是担心你被人拐跑了么?这没了工作可以另找,要是没有了老婆,那可是会天下大乱的。”陈以南眨巴着眼睛说。

“切!你这是不放心我啊?”初夏把小嘴嘟上了。

“宝贝你还不好啊?我没有不相信你,就是怕你来回坐车不方便,所以回来载你的。”陈以南赶紧解释着。

“你们快进屋来吧,院子里也热的。”初夏的妈妈在家里招呼着。

初夏白了陈以南一眼,转身就进了屋。

两个人吃了午饭以后,又去了婆婆家里。

素珍婶子一看他们来了,脸上的笑就象是盛开的菊花一样了,看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是好好的,这老人的心里的石头就彻底放下了。在他们的心里,这人一辈子有点困难那是再所难免的,所以那是不足以影响婚姻生活的,但是小夫妻俩个人的感情是最重要的, 一个家庭里没有相互的忍让与尊重,那是无幸福可言的。

傍晚的时候,他们回了城里。

是沿着一条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的公路走的,这条并不是很宽阔的路连接了城里与乡下的距离,在这路上奔波的人来人往都是怀着美好的愿望的,想着在自己的生命旅程里走出一条希望之路来,那早上赶上的是或许是朝霞的妖娆,晚上带回来的又或许是夕阳的阑珊,不管怎么样,朝着希望奔进的就是无限延伸的幸福。

刚进店里,初夏还没来得及坐下,那个王老师就推门进来了。

“初夏去哪里了?我都来了几次了。”王老师脸上是笑着的,看样子心情不错。

“我与他回乡下了,刚回来呢。”初夏说。

“我来找你做个脸,这几天我要与我老公出席个酒会,那可是很多达官贵人出入的酒会,所以我家那个嘱咐了要我好好打扮一下,别灰头土脸的。”王老师说。

“怎么会灰头土脸呢?您就是不打扮也是很耐看的。”陈以南笑咪咪地给王老师倒了一杯水。

“听听,以南就是会说话啊,初夏啊,羡慕你啊,你这天天被好话捧着,那心情该是多么的阳光啊。”王老师边说边做羡慕的表情。

“他啊,就是喜欢贫嘴,有什么好?”初夏也笑。

“这婚姻生活里最重要的就是语言交流啊,要是两个人长年在一起生活,却没什么话说,那不就闷了,那样的生活是了无生趣的。一家里啊,就需要有这样一个喜欢逗闷子的人,不管男的女的,有一个就好了。”王老师又说。

“那您家的大哥一定是这样的人吧?”初夏边在王老师的脸上轻柔地按摩着,边问。

“他啊,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不怎么说笑话的,不过我也习惯了,他只要把事业做好了,其他的我也不求了,一个人有一样好处就行了,样样都好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这段时间倒是温情了很多,回到家里也有了一些话了,这不,这是他第一次要与我一起出席那样豪华的场合呢?他说了,我理解他,支持他,所以他要加倍对我好。”

“大男子主义?”初夏一听这几个字,脑子里一下就想起了安远杰,他不是就那么样么?总让人觉得他可以做一个女人的皇帝,什么都会为你赢得的,你只要安心地做个皇后,把自己关在深宫就好了。

都说深宫寂寞无边,可要是有个男人夜夜揽香入梦,那么寂寞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着想着,初夏就走神了。

“初夏,初夏,想什么呢?是不是有情人了啊?”王老师笑着问。

初夏回过神来,脸色就嫣然了,“您说什么呢?那有的事?”

“以南啊,你可要好好看着你老婆啊,我看她神色可不对哈,我怎么一提情人她的脸就红了呢?这是不是心里有鬼了啊?”王老师看初夏窘迫,就更起劲了。

陈以南正在忙着做饭,把头伸出了厨房看了初夏一眼,说,“真的么?初夏,你可不要这样残忍啊?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了你了,阿门!”说着摆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去你的!”往常初夏这样骂陈以南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心里也是快乐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有点笑不出来,尽管自己不承认与安远杰怎么样,可是他一直把自己看成他的情人的,否则他怎么会那么帮自己?那么听自己的话?初夏的心有点乱了,他感觉陈以南那话里也并不就是玩笑,他象是已经觉察了什么,看自己的时候,总是多了些琢磨的意味。

“其实啊,都是没想开,我就觉得自己的老公有情人没什么不好,我老公就是为了他的初恋情人才这样频繁地回家来的,他并不是为了我才回来的,可他却必须回来,这对我来说,足够了,我只要天天能看到他就可以了,说句实在话,我有时间啊还要亲自去感谢他的那位情人呢?没有她,我就象是那片边远的土地,时常是荒芜的。”王老师很认真地说。

这样的话初夏记得她说了有几次了,在初夏听来真的感觉有但不可思议,不过,也许真的应了那句话了,叫“爱到深处无怨尤”吧,王老师应该是很爱她的老公的。初夏这样想。

王老师走了以后,陈以南的饭也做好了。

就在吃饭的时候,陈以南忽然就问,“初夏,你会有情人么?”他的神色很是冷静,目光炯炯地盯着初夏的眼睛。

初夏有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是胡乱说了一句,“你神经啊,不好好吃饭,说的什么废话,你才有情人了呢?”

陈以南听了,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就那么沉默着吃饭,这餐厅里的气氛一下就抑郁起来了,好象有种说不清楚的,很浑浊的空气正在四处的弥漫,渐渐地就围拢了过来,渐渐地就朝两个人的鼻,口里侵袭,只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就都有点被压抑着的感觉了,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又想想对方的目光,那么的异样,又都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于是,屋子里的沉寂就越发的焦虑不安起来。

第六十九章 她到底是怎么了?

第六十九章 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天的晚上,初夏与陈以南都没再说什么话,彼此之间好象忽然就生疏了很多,在陈以南感觉这情景就象是回到了新婚的那一夜,初夏怀揣着别的男人的影子嫁给了自己,那时的自己是有信心的,觉得经过了自己的努力,一定会进入到初夏的心里,让她真正地爱上自己,先结婚后恋爱未必就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也许,这样的了解会更深入,更透彻,生活也就会更融洽的。

但今天当王老师说起情人这两个字的时候,陈以南很绝望地发现初夏的神色里满满的慌乱,他又想起了这段时间初夏手机信息的频繁,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她会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么?她会做一枚出墙的红杏?不!她是不会的。陈以南在夜晚翻来覆去的难眠里,很坚定地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初夏要是一个坏女人,那她就不会嫁给自己的,她是为了那个男人能安心,所以才与自己结婚的。这样看重情感的女人,怎么会做一个败坏婚姻的女人呢?

可是,她到底是怎么了?

那些信息来自那里?又为了什么?有几次陈以南都很想问她手机里有怎么样的秘密,但话到嘴边他都忍住了,不能问,真的不能问,有人说过爱,就是宽容,就是给她空间,那么她是否知道在自己给予她的时候,其实也是在等待,等待她敞开心扉向自己走来,那一刻就会鲜花盛开,烂漫遍野。

但与初夏的婚姻走到了今天,自己象是依然在原地踏步一样,初夏的心房还是关着的,她的微笑可以为自己绽放,可是她的心灵却一时也不曾对自己倾诉过,这是一种失败,陈以南觉得自己有点失败感了,几年的默默的付出都没收获任何的东西,这是一件多么哀伤的事情。

而初夏并不是不知道陈以南的想法,可是她不能说什么,说了,就会打破这一切的存在的,自己不想做对不起陈以南的事情,只要自己还是他的妻子,可是自己的心,自己的情感,有时自己真的是说不了算的。

每当面对安远杰,自己就迷失了自己了,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放松,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悸动安稳下来。

爱,是谁发明的啊?怎么这样的折磨人呢?

一夜,波澜不静的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陈以南就出门了,他说是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招聘启事,只是工作的地点在郊区,离家比较远,不过,看现在的情形,就是再远也是要干的,人不能老闲着的,一闲着想法多,烦心事也就多,只有忙起来,那就会忘记了所有的一切,日子也就过得快些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有含义的,初夏听出来了,他说他有了烦心事了,初夏觉得有点伤心,怎么生活这样的难啊,一不留神就都会这样那样的烦躁,想着一帆风顺地走下去,很奢望么?

“你路上要小心!”初夏轻轻地说着。

“恩。”陈以南应了一声,然后很深地看了初夏一眼,“老婆,嘴角翘翘,笑一笑啊。”他又象以前一样地搞怪地笑着,这次还狠命地用手扯着自己的嘴,那样子象是要把自己的嘴巴撕开了一样。

初夏很听话地笑了笑,笑容里不乏苦涩。

陈以南还想说点什么,可他没了任何的兴致,一转身就出门了。

初夏呆呆地站在门边,注视着他远去的身影,“以南,我不想隐瞒你什么的,可是我不得不这样,你能不那样烦吗?”初夏这样呢喃着,眼里就晃动着晶莹了,自己这段时间好象又变得很是幽怨了,泪水快得和自来水一样,有的时候甚至不用拧就可以流淌了,这是怎么了?

第七十章 你离我太遥远了

第七十章 你离我太遥远了

正发愣,手机信息响了。

初夏一看神色就喜悦了,信息是安远杰来的,上面说厂子已经给陈以南找好了,是在他的一个朋友的公司,他没有说自己与陈以南认识,只是说那是受人之托,而且他去做的仍然是技术活,不累,待遇还不错。

初夏眼前的天一下就晴朗了,这下好了,多少天的阴霾就要一扫而光了,想想以南今天早上那强装的笑,自己的心就难受,现在他可以真正地快乐地笑了,因为生活又要和以前一样了。

初夏在手机上打出了几个字,说是感谢安远杰的帮忙之类的话,但她想了一下,还是删除了那些字,直接给安远杰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安远杰的声音里很明显都是愉快,“初夏我太高兴了,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远杰,谢谢你!你是个好人!”初夏说。

“我说了,在这个小城里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办不成的事情,我是谁?你的远杰啊,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的尽管说,我一定照办的。”安远杰的语气里都是傲慢与自豪,他想耸立,把自己象巨人一样耸立在初夏面前。

“恩,真的,我替以南感谢你。”

“我可不是为了他!”安远杰的声音一下就冷了下来。

“恩,我知道,谢谢你,远杰。”

“初夏,你不要再说谢了,你这样说让我觉得你离我太遥远了,这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我说了,我就是成了再厉害的人物,那我也是会远远地看着你的,看着你幸福地过你与他的日子。”这话说出来,安远杰就有点悲哀了。

“…那我挂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初夏不知道说什么了。

电话挂了,有一阵初夏觉得自己也许求安远杰是错误的,既然自己没打算给他他想要的,为什么还要与他纠缠不清呢?自己这是怎么了?也做起贪心人来了么?鱼和熊掌都想得到么?可那可能么?

呆了一会儿,她还是赶紧给陈以南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妈妈说的,他的工作找到了,在本市的大企业兰花制革那里做技术工,薪水与待遇都不错,明天只要去找找那个管人事的张科长就可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