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的“为难”,她的心里冷笑得更厉害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在他面前停住脚步,“邢岁见,你必须买单,因为——

她用很轻的声音道,“这是你付我的嫖资!”思源错了,他们根本不是恋人

,不过一个是卖,一个是嫖,这就是他们唯一的关系!

邢岁见猛地一震,他的眸色越来越沉。

……

最后,他还是付了“嫖资”。

载着一车的衣物,还有她,他面色阴霾地回公司。

下午三点多而已,公司已经空无一人,连玻璃门也已经锁上。

“上楼。”他丢下一句冷硬的命令。

她冷笑着跟上楼。

她知道他火大,想起他得绞尽脑汁和陈温玉解释的样子,她就觉得想发笑很

爽。

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砰得一声关上门。

“乔唯朵,见了旧情人,心里就这么憋屈?”他回过身,轻描淡写地问。

她颦眉。

“脱光了。”他突道。

她一鄂。

“不说自己是出来卖的吗?我现在有想嫖‘鸡’的兴致!”他的样子很阴扈

,拉下裤子拉链。

嫖‘鸡’?乔唯朵把唇咬得泛白,她转身就走,但是,豹窜的矫躯陡然欺近

,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天地一阵晕旋,她的背已贴躺住光滑微凉的平面。

那是他的办公桌。

她的身上压下来的体重,双腿被迫缠在他腰间。

桌面的文件,被扫入地毯。

“你是不是疯——”

话才到一半,她的唇舌已经已落入另一双唇的覆没。

“你这是(强)奸!”她忙不迭地拧握着粉拳,强抵在两副躯体中间,试图

隔开一丝丝距离,即使只有几寸也好,可以让她尖锐地指控。

她不是‘鸡’!她不要,不要在这里这么没尊严的被他强占!

他满身的烟味,盘旋在她鼻端,“我会好好教训你,永远别让男人这么不爽

!”音落,他一个悍然挺入,将自己重重钉入她灵魂最深处。

卷三『火花&争锋』第十一章

没有任何前戏,他强行*时,那瞬间,她觉得很痛。

一种不被尊重,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让她心和身体都抽着疼。

她别过脸,情绪抽离,只剩下冰冷冷的躯体。

但是,为什么,她会发笑?发出充满苦涩、嘲讽的笑声。

“你笑什么?不准笑!”他停住动作,冷着脸命令着。

她的笑声,真的太刺耳。

“放开我!”她突然失去控制,疯狂地推挤着他,拳头结结实实一一落在他

的胸膛上,“我不是‘鸡’,你想找‘鸡’,外面多的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是我?!”她失控大叫。

“对,我乔唯朵是‘鸡’,陈温玉就是百合花,我乔唯朵只是被你用来玩玩

,陈温玉才是你贤惠的好老婆!”

心好痛,每一寸犹如被压路滚轮辗过去一般。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了下来。

她不想哭的,因为她的骄傲不允许。

但是,为什么委屈、羞耻的泪水还是从她的眼角缓缓落下?

因为,她受伤了。

此时,她被侵辱的不光是身体,还有尊严。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

突然,觉得自己好脏,脏到连为自己辩驳的能力也没有。

她一下又一下吸气,命令自己,无论多恶劣的情况,她都得把泪水锁在胸口

,任它发酸发臭!不可以在他面前哭,绝对不可以!

她合着眸,眼角硬强忍的水光在闪烁,但是,从头到尾,她不曾自唇间逸出

任何一句软弱求饶的言语。

一个字也没有!

她很没有良心!他不止一次说过,只要她能怀上孩子,他就马上娶她,难道

,他表达的还不够?其他的,他不可能说得太明白。

他有他的骄傲。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他上一秒好想掐她的脖子,下一秒却*到想抱住

她,好好的——

“哭什么哭,女人就是麻烦!”他自她身体里抽离,故作冷漠地将她推开。

他坐在椅上,一下又一下深呼吸着,试图让自己身体平静下来。

“我不说对不起,不是我的错!”他不道歉!

是她和别人搞暧昧!他是男人,他怎么受得了?!

他承认,是嫉妒让他发了疯。

他嫉妒,有人和她可以共食一碗面。

他嫉妒,她会对着那个人笑。

他嫉妒,她对着那个人露出信任的眼神。

他嫉妒……那个人会让她对他和她的关系心生怨气,活象他多挡了他们的道

一样。

他更嫉妒的是,在那个人面前的乔唯朵是活着的,不是现在这样,冰冰冷冷

到没有温度。

……

身体一瞬间的空虚,让依然躺在冰冷的办公桌上的她,身体冷抽着,倦极的

颤着睫。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却象耗尽全身的每一丝力气。

“我不想玩了……”突然发现自己玩不起。

她很怕再玩下去,无法抽身的人,是自己。

有什么东西,已经在他和她之间悄悄改变,悄悄发酵。

那让她恐惧极了。

不想玩了?那个男人一出现,她就不想玩了?

邢岁见唇角冷扬。

在面店门口消失后,他仅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把陆思源的现状摸得清清楚

楚。

据说,他退婚了,因为,心有所爱。

呵呵,好一个心有所爱。

“我不会放你走的,除非,我邢岁见不想玩了,先不要你!”肚腹内沉淀的

怒火,心头上纵横的骚乱,脑海里翻腾的狂潮,让他薄唇吐出来的话语如此冰冷

明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如同强冷空气遇见大雪天,只会冻上加冻,但是,他

就是不愿意放她走!

“我不爱你,我讨厌你,我痛恨和你在一起!”她很轻地说,自言自语,仿

佛是在说服自己。

她不爱他,她讨厌他,她痛恨和他在一起。

早就清晰的事实,从来也不奢望的事实,却还是狠狠刺痛了他。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爱上你!”他狠狠刺回去。

她轻轻笑,轻轻笑。

她知道。

不过就是玩弄,不过就是报复,再多的温馨都是虚情假意。

“乔唯朵,别给我再负什么气,能给你们母女的,我一分也不会吝啬!你现

在给我好好待着,眼里只可以看着我!”她别指望他会成全他们!

她强撑着身子,衣裳不整,很狼狈地坐起身,“邢岁见,你算什么?我凭什

么要听你的?”如果她爱了,等到他不玩了那一天,她会有多悲惨?!

这就是他要的?那么,她不会让他如愿!

“要玩,也是我玩你!”说完,她扑向他的身,恶狠狠地扑住他。

她开始咬他,齿印狂印而下,力度狠得活象咬断他的脖子,她心中所有的压

抑,像泄洪的水闸一般,一古脑儿涌向令她怨憎的根源,让她就象受伤的小兽。

她要摆脱他,但是,她近乎绝望的发现,不知道曾几何时开始,自己好象再

也摆脱不了这个男人。他并没有避开她的攻击,他更没有反抗,他只是主动*,让

全部的自己与她完全同化。……

两个小时后,天色渐渐暗下。

两个人急喘的声息也渐渐平息。

她还坐在他身上,他还在拥着她,彼此的身体都*着,他中有她,她亦然。

他的手机响个不停。

“还是不接?”她整个人瘫软着,但是,唇角依然浮着讥讽的笑容。

他的手机已经响了至少半个小时,不用猜也知道谁会这么有耐心。

“嗯。”他环紧她,淡应。

现在的他,谁也懒得理睬。

但是,没想到。

“邢妈妈,我去看看阿见在不在办公室,楼上好象有手机声呢!”楼梯口传

来隐约熟悉的温婉女声,以及奔促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身躯一僵。

“阿见,你在不在?”门口传来温和的问话。

“该死!”他低声诅咒,面容竟似泛起窘困的红潮。

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别出声!”他赶紧捂住她的唇。

只要他们两个人都不吭声,温玉应该马上会走。

被捂着的她瞪他,被阻的呼吸变得困难,感觉胸腔里的空气瞬间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