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忽略都很难。

他静默了下,“嗯。”

“今天情人节,不用陪太太吗?”马上有女同学好奇追问。

很少有男人戒不离手,想必夫妻感情一定很好!

邢岁见又僵了僵,无意识的右手转了转左手指间的戒指,好半晌他才从齿间

迸出几字,沉声道,“她在国外。”

从头到尾都很沉默的乔唯朵,没有任何自觉地握了握拳头。

“哇,原来你们谈远距离恋爱?那不是很苦逼?”一个男同学开口。

“我也常居加拿大,春节回来探亲而已。”邢岁见淡声给出一个答案。

胸叶传来一阵闷痛,乔唯朵这才发现从邢岁见进门到现在,她被冲击到一直

窒着一口气。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舍弃情人节大好与思源浪漫的机会,来参加什么同学

会!

虽然坐如针毡,但是,从头到尾她都让自己表现得很镇定。

“乔唯朵,你呢,结婚没有?”同桌有位同学少根经,很不识相地问。

所有同学都露出好奇的眼神,但没人敢追问。

一直屏着呼吸的她,吐出一口气,微笑着给出答案,“快了。”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可以传到邻桌,只是,全程度都背对着她的邢岁见

,没有任何反应。

“唯朵的男朋友是检察官,可疼她可爱她了!”常欢马上故意道。

“哇,检察官?这么厉害呀!”女同学纷纷羡慕,“怪不得感觉唯朵变了好

多,原来是被人驯服了呀!”虽然还是安安静静的样子,但是,明显乔唯朵身上

的已经看不到“刺”样。

其实,思源下个月一号才正式入职检察官,但是,很奇怪的是,乔唯朵并没

有解释的*。

明明,其实,她的虚荣心并没有这么重。

可是,其实她也并没有继续“虚荣”的机会。

邻座那个人,不知道有没有接收到她很幸福的消息,他在接电话。

“方柔,什么事?”接起电话的他,声音压低了几分。

那种铁汉“柔情”,是乔唯朵陌生的。

“……厨房的水管漏水了?你别急,先别急着用毛巾把地上擦干净,别管楼

下会不会投诉!你注意点,仔仔现在会到处走了,小心别让他滑倒了!我现在马

上过去!”讲完电话,刑岁见匆匆起身。

“大家抱歉,我有急事得先走了!”

这饭还没吃,居然有人就要“开溜”,同学们顿时不满起来。

“能有多急啊?!”同学们都抗议起来。

不过就是某个女人打电话来“无助”求救了几句,有人马上就要赶过去英雄

救美?

“对啊,节目都还没开始,人本来就少,你跑了不是少个份凑钱了吗!”同

学们不满。

同学会向来都是AA制。

“请假可以,替全体同学先买单后再走!”鼻涕虫使出*招留人。

邢岁见却很痛快,“没问题的。”他很有风度地招来服务员,让两桌都结帐

他都表示成这样了,同学们欢喜到没话好说了。

“下次有机会再聚吧!”道别后,邢岁见跟着服务员去总台刷卡买单。

“老婆在加拿大,大家猜打电话来说厨房的水管漏水了的女人又是谁?”人

一走,同学们热烈的开始八卦。

“听说邢岁见的老妈可没给他生什么需要人照顾的妹妹。”

“那还用说,那个女人姓方!我看八成是情人!”一男同学暧昧地怪声怪气

说,“今天是情人节懂吗?老婆不在身边的男人身心都很寂寞的,没有温柔乡的

话,情人节一个人可怎么活!”

从头到尾,没有被他正眼注视过的乔唯朵,缓缓搁下筷子。

正在八卦的同学们都吓一跳。

乔唯朵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她很努力沉稳了一下气息,“我去把我自己那份

钱还给他!”

他们的她管不着,但是,这顿饭她已经吃不下。

说完,她起身走出包厢。

同学们都面面相觑,决定继续将乔唯朵划为不合群。

卷四『火花&落幕』第十八章

几乎没怎么看帐单,刑岁见就刷了卡,对这方面,他向来不是个计较的男人

,和女人出门,也从来没有AA的习惯。

拿回信用卡,他转身。

“你站住!”后面一声娇喝。

他整个人僵住。

是乔唯朵。

乔唯朵快步走到他面前,看也不看他,扯过他手里的帐单。

“一共是8846元,对吗?22个人,我应该付你402块!”看完帐单,她低头迅

速从皮包里拿钱。

就在她低头间,邢岁见子夜般的幽邃深瞳,终于有机会凝视着她的额,她的

眼。

“给,四百块!”视线接触得太突然,在她迅速抬眸间,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便这么定在她身上。

马上,他淡转过目,恢复冷淡。

“不用了。”

“等等,还有两块钱!”

两个人一起开口。

“乔唯朵,不用了。”他重申,拒绝接过她手里的钱。

但是,脸上被什么东西重重一砸。

他低眸,瞧见几张粉红色的钞票自他脸上砸了下来。

僵住。

“还、有、两、块、钱!”她目光泛冷的继续掏包。

“我说不用了。”他咬牙切齿。

那什么两块钱,还有地上的钱,他通通不要。

乔唯朵却听笑了,“邢岁见,你充什么阔?谁不知道你逃到加拿大,就是因

为欠别人很多钱。”

毫不掩饰的讽刺,象最锋利的针,一针就见血。

他的男人自尊,几乎无地自容。

对他有这么恨吗?他冷眼瞥见几个同学悄悄探出脑袋,瞧着火花四溅的一幕

他默默看了她一眼,不辩解什么,转身,大步,迈开。

“你站住!”

她在他身后怒喝。

她还翻不到两块零钱。

但是,他象完全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站住!”

继续当没听见。

“邢岁见,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见你情人吗?”她在身后大喊。

他的脚步顿住。

“做你老婆真悲哀,目光没有办法只看着一个人,永远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她讽刺。

她把他们抓奸在床,被他赶出门的那一幕,在脑海里不断回放。

以为已经不痛了,但是还是好难。

原来陈温玉也没赢,斗走了一个乔唯朵,又来一个方柔!她可怜她!可是,

为什么却一点幸灾乐祸的快意也没有?

邢岁见僵僵的没有讲话。

在她心里,他到底有多烂?明明是自己刻意有了这种结局,但是,为什么还

是心却发沉?

从包里终于摸到了零钱,乔唯朵大喜。

“还给你!”一个硬币重重砸向他的背。

“这个也还给你!”又一个硬币发泄地砸过去。

终于,都还清了!她站在他背后,冷冷地笑:

“给我滚回你的加拿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她含恨道,“和你呼吸同一

片天空,我都觉得脏!”

很恨,无比的恨,重逢才知道,她根本还没“刑岁见事件”里爬出来,充其

量不过从一个坑里爬到另一个恨的坑里。

他僵僵地,弯身,捡起其中一个硬币。

硬币在掌心烙出了红痕,最终,他还是没有回头,因为不能回头,背对着她

的他,阖了阖目,重新睁开时,痛楚敛住,已经一片淡漠。

很好,他成功了。

“放心,我们不是能再聚的关系,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他的薄唇淡扯

今天,是意外。

她的目的达到了,乔唯朵却一阵僵凝。

再次相遇,她依然是输的那一个。对待“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活得比他

好,再遇时把他当成空气漠视,但是,她在做什么?故意以自己的“成功”“幸

福”来激他,发现效果不好,她就挠劲发泄恨意,她到底在做什么?这样,她又

能得到什么?扬眉吐气吗?可是,她又成功了吗?

她好失败。

站在身后,她看着刑岁见头也不回的走掉。

“唯朵,大家都在等你。”常欢终于按捺不住了,上前想带她回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