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堂啊。”薛羽祥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话一出口,整个人愣住了,突然闷笑出声,伸手,拍了拍南宫芯钰的头,“你这个女人,太坏了。”

“喂。”南宫芯钰不满的拍开薛羽祥的手,“你才坏呢。”

一旁的南宫照也笑了起来:“小姐,你确实有点坏哦。”

这里是药堂,换言之就是圣药殿的地盘。

他们三个人无非就是外来者,怎么破坏都是为了保命而已。

但是,对于圣药殿就不同了。

毁坏的可是他们圣药殿的地方,放火烧山,他们可以无视,但是圣药殿的人就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所以,刚才的放火,除了驱除毒蛇之外,更重要的是引人现身。

这里离得最近的自然是药堂的人,药堂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地盘被人烧了。

现身出来救火,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谁都明白真的这场大火烧起来是谁倒霉,谁损失更重。

“我们走吧。”南宫芯钰看了一眼刚才那几个人掠出来的方向,既然都有人给指引路线了,他们就没有必要去绕圈子了。

相信这把火,某个地方的紫玉曜和钟婧灵也能看到。

以钟婧灵和紫玉曜的本事,找上来也不是难事了。

看着往前而走的南宫芯钰,薛羽祥和南宫照互看一眼,随后苦笑着摇头。

女人绝对不能得罪,尤其是不能得罪一个叫做南宫芯钰的女人,太恐怖了啊。

简简单单的一把火,驱除毒蛇,引来药堂的人,给紫玉曜钟婧灵示警,真是面面俱到。

真够难为她这么短的时间内,想的如此周全。

跟着南宫芯钰往上走,薛羽祥和南宫照还有点戒备,反观南宫芯钰,她可是一派轻松。

“不用紧张了,既然都有高手出来说话了,路上应该没有危险。”南宫芯钰慢条斯理的说着,“能有那种武功的人,也不会做事下作的。”

南宫芯钰的话才说完,三个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冷哼,正是刚才那让他们震撼的声音。

好一个激将法。

薛羽祥和南宫照苦笑连连,却不得不赞叹。

这样得罪还没有见过面的强者,恐怕也就南宫芯钰敢这么不知死活的去做。

不管有没有机关后招,南宫芯钰都那么说了,那个武功高强之人必然不会再出招,哪怕是本来还有障碍,那个人也会为他们铲除。

谁让武功高强的避世之人一般都是极其孤傲的家伙,不管怎么样,面子是绝对不会丢的。

谁刚才说圣药殿的人善于耍心机?

南宫芯钰才是其中翘首。

本该危机重重的后半段路,竟然风平浪静的度过。

南宫芯钰三个人慢悠悠的到了山上,时间已经不早。

日头西斜,将人拉出长长的倒影,金色的余晖洒下,将整座山都染成了金黄色。

山顶上一座庭院耸立,从外表看,并没有宫殿的气派,反倒有一种古朴沧桑之感。

门前碎石铺路,直接延伸到了大门处,暗红色的大门打开着,门口没有一个守卫,倒有一种任人出入的意思。

只是从庭院之中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势,并不那么友好。

“我们似乎被敌视了啊。”南宫芯钰挠了挠头,好像十分为难的嘀咕了一句。

就这么一句立刻引来薛羽祥和南宫照深深的鄙视。

都要烧了人家的山了,人家还能不敌视她?

尽管两个人十分想离南宫芯钰远一点,假装不认识她,但是想到现在是非常时期,稍有不慎就会有危险,只好勉为其难的守在她身边。

“远来是客,圣药殿不会连这点礼仪都不懂吧?”南宫芯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庭院中的人听到。

尤其里面住着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要是没有听到才奇怪。

“远来的客人,请进吧。”这下,声音并不是从三个人的耳边响起,而是从庭院之中发出。

只不过,刚才的冷哼算是不悦的话,现在的声音里已经夹杂着愤怒了。

薛羽祥和南宫照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涵养如何,但是,就南宫芯钰这么个气人的方式,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走吧。”南宫芯钰抬腿就要往前走,双肩却被人死死的按住,诧异的回头,看到薛羽祥和南宫照一人按住她一边的肩膀,面色凝重。

“你们干什么?”

对于南宫芯钰的疑问,薛羽祥只是深吸一口气,他现在不想跟她说话,一说话,他就想直接拍死南宫芯钰。

她这是拿性命在冒险。

“小姐,你可有把握?”南宫照还是有点理智的,将重点问题问了出来。

是不是小姐还有后招,亦或是早有准备,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的惹怒药堂的人。

看圣药殿的人对药堂如此紧张,就知道药堂在圣药殿人心中的地位。

小姐难不成已经算到了药堂的事情?

听到南宫照的问话,南宫芯钰笑了,扬起唇角,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话令南宫照和薛羽祥直接吐血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一百一十四章:出人意料

一时之间,空气仿佛凝固,安静得只剩下心跳的声音。

良久,南宫照才困难的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姐的意思是…没有准备?”

不会吧,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之后什么准备都没有?

“有什么好奇怪的?”南宫芯钰白了南宫照一眼,“我又不知道药堂里有什么东西,我准备什么?”

南宫照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有要充血的前兆,并且心脏有点不堪重负。

薛羽祥轻叹一声:“进去吧。”

还是他比较明智,反正已经到了这里,再想其他的也没有用。

南宫芯钰嘿嘿一笑,率先走了进去,刚刚靠近庭院的大门就有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厮等在那里,看到南宫芯钰几个人过来,微微的侧开身子:“三位请吧。”

南宫芯钰笑着点头,用眼神跟薛羽祥和南宫照说着,看吧,其实人家还是很和善的。

对于南宫芯钰的意思,薛羽祥和南宫照唯有苦笑不已。

都快把人家家里给烧了,谁还会客气啊?

也就南宫芯钰这种粗神经的人才会觉得人家和善。

自然这样的念头他们两个人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南宫芯钰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笑呵呵的就能把人算计的主儿,他们担心什么?

跟着身着青衣的小厮往里走,很快的就到了后院,一间大厅,大门敞开,正中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小厮对着老者行礼之后,无声的退下。

南宫芯钰三个人走了进去,看了一眼那个老人,谁都没有说话。

“老夫避世几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放肆了,放火烧山?真当我圣药殿无人不成?”老人双目一睁,一道慑人的光芒直奔三人。

就好像是实质的利剑一般,带着令人心悸的气势,要刺透三个人的身体。

若是想用气势吓倒人,旁人也许还有可能,但是老人对面的这三个人,独独就没有害怕过。

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胆子。

故此,完全无视那犀利的气势,三个人悠哉悠哉的站在那里。

三个人如常的反应倒是真让老人意外,还没有见过这样不怕他的人。

短暂的惊讶之后,老人认真的打量着南宫芯钰三人。

在他观察的时候,南宫芯钰也没有放过对老人的观察。

一身简单的麻布衣服,很宽松舒适。

以老人的修为再加上他在药堂的地位,绝对不是那种买不起衣服的人,就算是有什么奢华的要求圣药殿的人也会满足。

老人却只穿简单的衣服,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更注重修炼的人。

毕竟这样的麻布衣服无论是内功修炼时的静心,还是练武时的移动都有很好的帮助。

再看老人的面部,苍老的面容却没有一点点的疲惫之色,反倒神采奕奕,双眼却隐含着一股精气神,没有外露精光。

换言之老人的修为极高,已经可以控制到内敛的地步。

身为镇守药堂的人,老人在圣药殿里的地位必然不凡,要是他同意给药的话,是不是他们就会更省事一些呢?

“你们三个小家伙倒是胆子够胆,敢来药堂撒野。”老人终于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

从刚才听声音就知道是警告他们的人,南宫芯钰不等别人说话,自己就先开口:“话说,这个药堂你是管事的人吗?”

老人眉头一皱,良好的修养在南宫芯钰面前迅速瓦解。

他就不明白,自己静心修炼这么多年,怎么看到这个女子就火冒三丈呢?

“不是老夫管事,难不成是你?”老人没好气的扔过去一句。

“哦,原来是你管事啊。”南宫芯钰恍然大悟的点头,突然目光一冷,一串的质问冲口而出,“你还知道你是药堂的管事啊?没学习过待客之道吗?”

“这么大个药堂咱们选了你这样的人来主持?不是丢圣药殿的脸吗?”

“来了客人都不知道让座,连杯茶都没有,就算是边缘小城的人都知道来客要奉茶,请人入座。”

“难怪圣药殿要避世而居了,原来是这个样子,怕自己不动礼仪,丢了面子吧。”

薛羽祥听着南宫芯钰嘴里冲出来的一句句问话,额头一个劲的冒冷汗。

他倒不是很怕这个老人,大不了就一拼了事。

他怎么总觉得后面会有不正常的事情发生呢?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薛羽祥上,揍他个满地找牙生活不能自理。”

还没等薛羽祥想完,不好的预感立刻实现。

薛羽祥侧首盯着南宫芯钰,不停的眨眼睛,他十分想看清楚,眼前的南宫芯钰到底是不是真的南宫芯钰。

不带这么害人的。

直接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哈哈…”老人仰头大笑着,只是那笑声中的怒气如何,是个人就能听出来。

南宫芯钰真是把这位避世不出的老人家激怒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胆识啊。”老人笑声一收,一字一顿的咬出,目光一凝杀气毕现,“只是有胆识与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放心,他打你,绰绰有余。”南宫芯钰无所谓的一笑,拍了拍薛羽祥的肩,挑衅的问着老人,“怎么,你怕了不成?”

“看来你跟这个小丫头有仇吧。”老人怜悯的目光落在薛羽祥的身上,他还真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小子有什么能耐打赢他。

“那是对我的信任。”薛羽祥自信一笑,没有丝毫的胆怯,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他始终相信一点,南宫芯钰不会害他。

“好,好,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啊。”老人最后厉害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可以听出来他已经在怒火爆发的边缘,随时都会忍不住。

“厉害不厉害,交手就知道了。”薛羽祥轻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南宫芯钰突然的对着薛羽祥说了几句话,没有压低声音,毕竟在老人面前压低声音也会被听到,谁让人家的武功在那里摆着,听觉就是好。

所以,南宫芯钰的几句话是大大方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的。

薛羽祥也没有顾及的问了南宫芯钰几句,得到南宫芯钰的回答之后,放心的笑了,率先的走到院中,等着老人出来。

老人明知道南宫芯钰和薛羽祥在商量对策,但是他却无法参与也无法知道。

因为南宫芯钰两个人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

别说他听不懂,南宫照也是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的望着南宫芯钰,他也听不懂。

其实那个语言很简单,只是很普通的一种语言罢了。

英语。

南宫芯钰和薛羽祥大大方方的用英语交谈。

有本事听啊,听懂了算他们有本事。

要说刚才还有点担心,那么现在薛羽祥是一点都不担忧了,反倒制定了攻击的方法。

老人缓步走了出来,经过南宫芯钰的时候侧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于老人探究的眼神,南宫芯钰只是报以轻笑。

轻哼一声,老人走到院中,并没有去问薛羽祥的姓名,而是直接动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一看老人的架势,南宫照心里一凉,老人的武功不知道比他们高多少,别说薛羽祥自己,就是他和薛羽祥联手不不见得是老人的对手。

看向南宫芯钰怡然自得的样子,南宫照疑惑的皱眉,小姐怎么这么有自信?

难不成薛羽祥还有什么隐藏的武功不成?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立刻就被南宫照压了下去,一路行来,他自然知道薛羽祥的武功怎么样。

不可能有隐藏的武功,除非…

除非是跟小姐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其他功法。

但是…以小姐的性子,她不会让薛羽祥用吧。

尤其还是小姐主动提出来的对决,更没有理由让薛羽祥去冒险。

那,到底要怎么去对付这个武功高深的老人?

想不透,南宫照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场中。

一上来老人的气势就很足,直接打得薛羽祥只有招架之力,左躲右闪。

几次薛羽祥也是想靠近,奈何老人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

“小子,老夫今天就告诉你,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别总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老人对付薛羽祥那真是绰绰有余,一点都不费力。

听到老人这么说,南宫照为薛羽祥叫了一声屈,那个大放厥词的人似乎是他们家的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