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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一样。”黎清简短地解释,又对一旁的弟子吩咐,“送凡人的日常用度到我洞府来,她以后住在这里。”

冬夏眨了眨眼,她还没做什么反应,楚灵的柳眉就皱了起来:“师兄,男女有别,更何况她一个凡人,以什么理由在问天门常住?”

黎清:“亲眷。”

眼看楚灵和周边问天门弟子的表情都是一愣,冬夏赶紧开口解围:“治病!我是来治病的。”

“治病?”楚灵狐疑地看冬夏,“俞师叔确实出关了,但要她看你一个凡人的病症,未免也太大材小用。”

“楚灵,”黎清打断了她的问话,他冷然道,“我让谁住到我洞府里,不需要过问任何人。”

楚灵脸色一白,不自觉地扬了扬下巴:“师兄说得是,但她一个姑娘和你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师兄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也不适合。”

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冬夏,提议:“让她到我院中住,便不会有人说闲话。难得师兄带人回来,我这个做师妹的总该替你好好招待一番客人。”

“不用,”黎清断然回绝,“冬夏必须和我一起。”

楚灵沉下了脸。

冬夏左右看看,觉得气氛有些微妙,想了想便去晃黎清的手臂同他打商量:“她说得对,我同女孩子一起住更好一些。”

黎清当然不可能同意。

即便问天门都在他的神识笼罩范围之内,可一旦冬夏的气息离得太远,黎清便不能安心。

冬夏那日的一句质问,黎清至今不敢忘记。

来问天门的路上,他反复试探过冬夏是否真的回忆起来了什么,答案却是否定的。

黎清无法想象他从前所知的冬夏若是恢复记忆、知道他做了这一切后会是什么反应。

总归不会像现在一样还能眼睛亮晶晶地和他撒娇;暴怒地朝他丹田捅一刀都算轻的。

这系列念头从黎清脑中闪过只是瞬间的事情,他仍然冷硬地回道:“不行。”

冬夏没了办法。

“师兄觉得我保护好区区一个凡人?”楚灵咬紧牙问。

“冬夏不一样。”黎清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比之前更郑重,像是个警告。

“不过就是个——”楚灵轻嗤贬低到了一半,目光转到冬夏脸上,同那双清澈得几乎能看见眼底瞳纹的眼睛撞了个对着,后头刻意轻蔑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这、这简直就和楚灵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从山脚下捡到的初生小鹿一般,站都站不稳,水灵灵的大眼睛信任地望着她,光是扑闪一下都叫人心软成一泡糖水。

谁能对这么一双眼睛说出狠话来,他就简直铁石心肠、不是个东西。

楚灵的措辞都滚到了舌尖上,又被她压回舌头底下,顿时卡了壳。

黎清看了楚灵一眼便牵着冬夏离开,冬夏却对漂亮姑娘放心不下,不由得小声埋怨黎清:“她是个姑娘家,你不要这么凶她呀。”

黎清:“……”你是忘了自己从前一巴掌把这个姑娘家拍得吐血的事情了。

冬夏说完了黎清,又回过头去看楚灵,长吁短叹很是遗憾:“她这样漂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我本来还想和她好好多说几句话,让她多笑一笑……现在好啦,她肯定讨厌我了,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理我。”

“……好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冬夏不服气道。

黎清:“……”因为后面那个本来气红了眼睛的现在已经被你夸得改羞红脸了。

问天门中弟子数不胜数,各自都默契地将神识收敛在一定范围内,避免冒犯他人。

可就这几步路的距离,冬夏的小声嘀咕在场人谁都听得见,楚灵也不例外。

见黎清又不回答了,冬夏哼了声转头去看后头的楚灵,原本想歉意地朝她笑一笑,谁知道四目双接时,楚灵居然一扭头踩上飞剑就走了。

冬夏愣了愣,委屈地回头看黎清:“你看,她果然讨厌我。”

“……无妨,明日她就气消了。”

“那明日我可不可以去找她说话呀?她好美,我多看一眼都觉得开心。”冬夏期待地问道。

黎清的神识往外一探,见到楚灵越发绯红的脸颊,沉默了一下,改口道:“等她消气或许要数日,以后再带你去。”

冬夏失望地哦了声:“那你师叔呢?我初来乍到,是不是应该先去拜见你的长辈?”

“不用,”黎清道,“将此处当成是你家便好。”

冬夏闻言便下意识去回想自己以前的家是什么模样,稍稍想了会儿便头疼起来,只好照着宋恪舟说的方法停止思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见她动作,黎清道:“不要想太多。”

冬夏含糊地应了一声,跟着黎清进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头。

“连床都有?”她开玩笑地道,“简直好像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我来住下似的。”

“早就准备好”五个字戳在黎清心上,他的手指都不由得一紧,随即飞快地松懈回去:“门内不少弟子有睡觉的习惯,我没有睡过。”

冬夏没有察觉异样,左右看了看家具摆设相当齐全、但看得出崭新又没有人气的房间,相信黎清肯定是没住进来过。

很显然,黎清这样的仙人是不用睡觉的。

“我真要住在这里?”她迟疑地道,“你的洞府里好像没有别人,这么大的地方原本只有你一个人住,可我突然……”

“你不是别人。”黎清打断了她,顿了顿又笃定地说,“如果你在意楚灵说的……问天门没人会说闲话。”

即便有,黎清也绝不会任其传到冬夏耳中。

“问天门这么大,总有专门给客人住的地方呀。”冬夏疑惑道。

黎清想也不想:“问天门没有。”

冬夏恍惚觉得这段对话有点熟悉,好像前不久才刚发生过似的。

她还没来得及想起来,黎清已经将话题带离危险区域:“今日用过饭先休息,明天再去见师叔……顺便带你在问天门中走一走。”

“好哇,”冬夏开开心心,“你师叔既然是灵界最负盛名的医修,一定可以让我恢复记忆的。”

黎清将冬夏额际一点不听话掉下来的碎发往旁顺了顺,闻言动作一顿。

“……当然。”他沉声道。

*

当晚,确认过冬夏已陷入熟睡之中的黎清在本就牢不可破的洞府里布下三重阵法,才御剑去往了另一座山峰。

他提前传讯过,因而此峰主人已经在山巅等着。

见到黎清,将灰白发丝挽成一个简单发髻的中年女子露出了欣慰之色:“仙尊的伤势恢复完好,我便放心了。”

“师叔。”黎清朝她点头。

“仙尊来找我,是为了你带回来那个凡人吧?”中年女子笑了一下,她温柔地道,“宗门上下都传得沸沸扬扬,连我也跟着听了一耳朵。她生了什么病,竟让你也这般棘手?”

“她忘记了从前的事情。”黎清道,“每当要想起来,便头疼欲裂,难以忍受时便痛昏过去。”

“既然是仙尊开口,明日我便过去替她看一看。”中年女子笑道,“定会尽量想办法叫她恢复记忆的。”

“不,”黎清摇头,“我想师叔能想办法劝她放弃恢复记忆。”

中年女子愣了一下:“为什么?她难道不想忆起过去的事情?”

“她迫切地想,”黎清顿了一下,“但有些事情……她忘了会更好。”

“可是有什么不幸的遭遇?”中年女子皱起了眉,怜惜地叹了一口气,“若是她过去有些不堪回首的……那也难怪你这么想。这件事情,她自己可有所察觉?”

黎清想了想,带着□□分笃定道:“没有。”

“这个决定,当是由她自己做才是。”中年女子蹙着眉说,“若她明知道是灰暗记忆也仍坚持要找回来,旁人是劝不了的。”

“她醒来不久,身体虚弱,只是先隐瞒下来缓一缓,”黎清道,“等她身体好些后我再告诉她。”

中年女子沉吟片刻,才点头应了下来,她无奈地道:“本是不该这样对病者隐瞒病情的,因仙尊说得有理,又拳拳关心……才破这一次例。”

“有劳师叔。”

“那这位能叫仙尊这般上心的……究竟是什么来头?”中年女子半是调侃半是关心地问道。

黎清沉吟了片刻。

“若无意外……是我要锁在身边一辈子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黎清:这是zzz。

冬夏:哇!大大大美人!(彩虹屁喷射)

黎清:……冬夏,停。

*

失忆的甜夏:哇问天门好大!好气派!

妖女:问天门?呵,被我削平三十个峰头的手下败将。

☆、第 14 章

第二日大早冬夏便见到了黎清的师叔,中年女子叫祝音,头发带着些微的灰白,面色慈祥,看起来像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似的。

祝音刚来时还注意着收敛自己的真元气势、免得伤着冬夏,谁知道冬夏见了她就跟个没事人似的露出了笑脸。

祝音:“……”既然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定然是黎清早用真元将她安安全全地拢住了。

“叫师叔。”黎清对冬夏道。

祝音:“……”这辈分好像不太对。

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冬夏已经甜甜地道:“祝师叔。”

祝音只得应了,让冬夏伸出手来。

冬夏满怀希望地接受了她的看诊,最后却得到了和宋恪舟一样的劝解,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是说你以后也无法恢复记忆,”祝师叔温声安慰冬夏,“只是你的身体还需要休养一些时间。等过个一年的功夫,我再来为你重新看诊,届时想必情况又有所不同了。”

话虽是这么说,身体的事情急不得,可冬夏总是常常生出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紧迫感。

这紧迫感一直在尖锐地提醒警告她:不能再让现状持续下去了。

越是找不回记忆,紧迫感便越是强烈,原先吃好睡好的冬夏都有些没精打采起来。

送走祝师叔后,见冬夏神情郁郁,黎清提议道:“我让楚灵来见你?”

想到冷艳美人,冬夏顿时精神不少:“你不是说她要好几天才能消气吗?”

“该消了。”黎清轻描淡写地说着,一道法诀已经捏在了指间。

冬夏飞快伸手捏住黎清的手指阻止他的动作:“不要不要,你带我直接去找她行不行?”

“……行。”

冬夏眉开眼笑:“那你等一等哦。”

两人正在黎清的洞府门口,冬夏昨日就看见附近有不少花草,这会儿跑过去摘起了花,预备鲜花赠美人。

不过鉴于是黎清的花,冬夏下手前慎重地询问了他的意见:“这些能摘吗?”

“能。”黎清颔首答完,看着冬夏转回头去,才垂脸看向自己的手指。

他的真元非旁人能比,哪怕只是一道简单的通讯法诀也能让寻常修士身受重伤。

但此时是个□□凡胎的冬夏居然扑上来便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法诀半路掐灭、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

唯有从前的冬夏才有这般强横的实力,这是冬夏开始恢复的预兆。

……他必须找一个更好的办法。

*

楚灵再次见到冬夏时,对方刚从黎清的御虚剑上跳下来,那架势好像把堂堂仙域至尊当成是辆好使些的马车在用。

“楚灵师姐!”冬夏捧着个刚编好的花环往楚灵面前跑,将面色冷淡的黎清抛在了身后,“昨天没来得及和你好好打招呼,今天我给你带了见面礼。”

楚灵低头一看精致的花环,一眼辨认出那些花的前身:“……师兄让你采的?”

冬夏歪了歪头,表情有些疑惑,但又很快赧然地用脚尖蹭蹭地面:“我一贫如洗,只好摘黎清的花来借花献佛啦。”

楚灵:“这不是问题所在。”

问题是这可不是普通的花,是光摘一朵下来就能在外面叫人打破头的天材地宝,没有黎清的点头,整个问天门没人能碰。

……冬夏却几乎薅干净做了个花环送人,用暴殄天物来形容都不太够。

楚灵看着花环,心中简直在滴血。

“不好看吗?”冬夏忐忑地问她。

楚灵:“……好看。”但好看实在是太其次了。

可黎清选择这么放纵冬夏,旁人有什么办法?

楚灵屈服于冬夏闪亮的双眼,抿着嘴唇微微低下头去,让她把灵界几百年来最浪费的成果戴在了自己头顶。

这过程中,楚灵察觉到黎清的目光从旁扫来,哪怕只在身上停留了一瞬,也令她浑身一窒。

“——既然送到,该去别的地方了。”黎清道,“问天门很大。”

“我才说了三句话!”冬夏哪里愿意走,她回头道,“楚灵师姐既然不生气了,我想和她说说话。再说你是仙尊,问天门一定有很多事没你不可,不必在意我,你去忙吧。”

楚灵沉默地扶了一下头上的花环,静静地看着仙域至尊吃了个瘪,心中感觉甚是奇妙。

从来对谁人来说都触不可及的仙尊黎清,偏偏在这么一个又弱又其貌不扬的凡人小丫头面前这么地……平凡普通。

楚灵心中黎清山巅冰雪的形象顿立时便稍稍改变了,这改变中还带着一丝她自己也解释不清的暗爽之情。

因此当黎清开口说“不要打扰她”的时候,楚灵脱口而出:“我今日不修炼。”

“你看!”冬夏立刻蹬鼻子上脸蹭到楚灵身旁,对黎清道,“她有空。”

黎清:“……”他深深地看了楚灵一眼。

楚灵顿时浑身一紧,恍惚有种自己好像抢了什么黎清的宝物似的。

但尽管黎清再不乐意,冬夏也铁了心要留下,最终胜利的只能是后者。

“不要离开楚灵太远,”黎清临走前细致地叮嘱道,“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她;如果出了什么事,就喊我的名字,我很快就到。”

楚灵:“……”

“午饭时我来接你。”黎清道。

“那才多久,晚饭前吧。”冬夏想也不想地讨价还价。

黎清:“……行。”

楚灵觉得自己脸上表情一定相当扭曲,不由自主地低了一下头作掩饰。

“照顾好她。”黎清留给楚灵的就这么四个字。

楚灵郑重应了:“师兄放心。”

“那晚上再见啦。”冬夏笑弯眼睛同黎清挥手,不见一丝留恋不舍。

楚灵甚至觉得黎清御起飞剑的背影有点凄凉。

她刚这么想完,冬夏便小声补充:“……别忘了要准时来接我呀。”

黎清终于面色稍霁:“我不在时,不要弄伤自己。”

楚灵看着黎清御剑离开,对冬夏肃然起敬:三言两语将黎清的不悦消弭于无形,是个狠人。

“狠人”两个字在扭头对上冬夏带着纯然欣赏赞叹的双眼时,又被楚灵从脑海中划去,换上了“小可爱”三个字。

一个不仅仅是楚灵、就连黎清也没办法拒绝的小可爱。

楚灵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仍然高冷矜傲地道:“入我院内说话吧。”

“楚灵师姐一个人住吗?”冬夏好奇地随着她转身,问道,“像黎清那样?”

“师兄不喜欢人侍奉,我院中还有其他人……”楚灵顿了顿,蹙眉道,“你为什么叫我师姐?”

冬夏看起来最多双十年纪,连她的零头都比不上。

“方才见了祝师叔,黎清让我喊师叔。”冬夏眨眨眼睛,“可我不能随着他喊你师妹,所以自作主张改了师姐。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换一个你听着舒服的。”

“……就这么喊吧。”虽然辈分是拔得太高了一点,但既然是黎清看中的人……本来就应该和黎清一个辈分。

楚灵心中有些怅然,又清明无比,好似修为和领悟无形中又提升了一些。

“楚灵师叔?”有人怯生生地唤道。

楚灵从玄妙感觉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来人,点了点头:“过来说话。”她对冬夏介绍,“这是我的师侄,谢佩君。”

冬夏立刻笑着和对方打招呼:“我叫冬夏,凛冬酷夏的冬夏。”

弱风扶柳的少女腼腆地走近过来,看了冬夏好几眼,才细声细气地道:“总算见到你了。”

楚灵皱眉:“什么意思?”

谢佩君慌张地摆摆手:“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仙尊带回来一个名字有点奇怪的凡人,都想见一见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说着,咬着嘴唇朝冬夏笑了笑:“我也焦急了好久。”

*

黎清确实有事要办。

即便他击败了冬夏,仙域当时却并不是魔域的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如今百废待兴,问天门作为仙域首长,要一力承担的事务多如泰山。

琐事自然不用黎清担心,但有些事却是没有他这个仙尊点头、出手便办不了的。

仙魔大战后,黎清藏起冬夏,借口养伤闭关三年,这些事情便也就耽搁了足足三年多。

黎清花了半日多的事情处理这些囤积事务,心神不宁地三五不时便将神识探出去查看冬夏的情况。

即便他早将神识缠了一部分在冬夏的身上,可眼睛所见和神识所见到底有所不同。

上午时,黎清看着冬夏和楚灵院中一群女弟子一起说说笑笑了一个多时辰,对谁都是抹了蜜的笑和嘴。

中午时,黎清忍不住抬指给楚灵传了一道讯过去,提醒她冬夏是凡人,需进食一日三餐。

于是他又遥遥见到一群女修围着冬夏喂她吃凡人食物,一个个笑得温柔宠溺,好像在哄自家晚辈小不点。

仙域至尊沉郁又尽职地将堆积事务一口气处理完毕,尽管天色仍未近黄昏,他仍旧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准备去接冬夏,脚步才跨过大殿的门,便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一侧,面色恢复了平静淡然:“师伯。”

“你回来了。”出现在大殿外侧拐角处的中年人朝黎清点了点头。

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从未修仙过的普通人,甚至身边也没有像其他问天门的弟子一样带着一柄锋锐的长剑。

但他又确确实实是黎清之前的仙域第一人、又是黎清修仙的领路人之一。

“修为可有长进?”中年人问。

黎清眉梢也没有动一下:“不曾。”

中年人闻言叹了一口气:“但凡修士,必会碰到瓶颈,你的瓶颈来得太迟,对仙域是一件好事,对你自身来说却不是。仙魔两域的争斗暂时告一段落,在魔域有人能与你分庭抗礼之前不会再有非你出手不可的事……但我和你师父都很担心你。”

黎清没有说话。

“便如同你自小就缺失痛觉,是好事,又不是好事。”中年人又说,“瓶颈各人不同,落到你身上,成的是最难闯的情关。”

黎清终于开口:“师伯曾说,我不知痛,是因为我不知情。”

“正是。”中年人颔首。

“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黎清道。

“你带回来的那个凡人丫头?”中年人摇了摇头,“你喜欢她,那确实是知道了一些……但一些并不够。”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中年人凝望黎清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好像在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又像是在审视仙域的首领。

“等到你感觉到痛的那时候,就会明白有什么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