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菁笑而不语。

霍长渊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随后有些紧张,紧张后又有些疑惑,不对啊,她之前哭他觉得挺慌,如今看着他笑的这么温柔,他也慌。

片刻后,赵菁菁终于开口:“外头都在夸你骁勇善战,指挥威猛,是个英雄。”

霍长渊眉宇微动:“哦,他们还说什么了?”

“说你带兵给秦地带来了太平,百姓们都很感激你,往后秦地这儿不会再有山贼,大家都记得你的好。”

“那你呢?”霍长渊凑近她,在她耳畔轻轻摩挲,“你就不觉得我是个英雄?”

“还有人说,谁嫁给了你,是天大的好福气,有这么个英雄丈夫,做梦都要笑开了花。便是给你做妾也心甘情愿。”

霍长渊恬不知耻的点头:“是如此……不过你放心,不论谁上门来,我都一概不见,我只……哎!”

赵菁菁拧了他的耳朵:“你还叫人传了什么?”

霍长渊忙抓住她的手拯救自己的耳朵:“菁菁真是越来越了解我,我许了他们一人一斗米,只要在你面前说我的英勇事迹,否则如何教你知道你夫君在外是如何威猛!”

赵菁菁对他无语,那些话,初听时还觉得是百姓自发感谢的呢。

可后头越听越不对劲的,总感觉是刻意到私宅附近来说的,就连县官老爷的夫人都到她面前夸了好些。

可不都是某人在背后使的劲。

正想时,赵菁菁右边脸颊又被亲了口,推了他一把:“刺!”

霍长渊伸手摸了摸下巴,在山里钻得时日不少,生出短绒绒的胡渣,确实带刺,再看烛光映着的媳妇儿肤白娇嫩。

果断大步一迈,将自己的下巴颏儿理了个干净。

等理完了,就看赵菁菁在铺他的床褥子,烛火莹莹,她在,便是心之归处。

也不知是他所想,还是真碰了巧,床褥子上绣着大朵的红牡丹,将这床铺衬的红艳艳。

霍长渊又扫了眼窗边的蜡烛,秦地这儿的人喜点红烛,条件好一些的,还会在烛台上费工夫,私宅内的东西都是那钱管事往最好了添的,如今这屋内的置物,倒是有了几分应景。

像是新婚之夜时……

“已经很晚了,赶紧上床歇会儿,明天还要回郾——”

话还没说完,赵菁菁整个人就被霍长渊拦腰抱起,一声短促惊呼,又被轻轻放在床榻上,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霍长渊……”

声音出口才发觉微微发紧的轻颤,迎上他眼底的光,登时明白过来的中安静静略慌了慌。

霍长渊似察觉她的紧张,动作愈发轻柔,第一个吻落下,如薄羽落在心上……

赵菁菁的杏眸倒映出他的小心翼翼,如获至宝,渐渐地,舒展了身体,像是回应。

红烛暖帐,不如安园,似乎缺着些什么,可又什么都不缺。

深秋的屋舍内,如春的暖意,风止帐动,嘤咛声起。

呢喃声响起,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哑然的,低沉的,情深不惑。

如置身梦境,遍地花开,又真真切切在眼前,于是她尽力的迎合,也想将这一切交托,不负相思。

猛虎嗅蔷薇。

他的温柔,只待了她一人而已。

……

这一夜帐暖,直到天光放亮,崭新的一天来临。

精力过分旺盛之人一脸餍足地盯着枕旁陷入沉睡未久的女子,用手指描绘着女子的五官轮廓,满心的欢喜溢于言表。

等手下在屋外禀报时,霍长渊方是快速起身,披着鹤氅来到了帐旁:“知晓了,一刻钟后启程。”

只这一刻钟的功夫还不够让赵菁菁醒过来,众人眼底,世子将世子妃从私宅小屋内抱了出来,一路给抱上了马车。

明白的不敢说,不明白的小士兵则是一头雾水,想问呢,被年长的拍了下脑袋,前头人高喊着出发,浩浩荡荡的出了赵搬城。

赵菁菁在马车里悠悠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看到的就是霍长渊的鹤氅,留着他的气息,仿佛被拥着倒睡得格外踏实。再看车帘子一晃一晃,透进来猛烈的阳光,估摸着已是日上三竿,后知后觉想起找某人算账!

“醒了?”

始终留意马车里动静的霍长渊一眼看到了撩开车帘子一瞬又极快缩回去的白皙柔荑,蕴着轻笑的嗓音在旁侧响起。

赵菁菁又撩开了点儿,看到骑在马背上的霍长渊,再想起这人昨个夜里折腾自己的劲儿,满脸通红的同时,不忘狠狠瞪着他,只是因着那晕开的粉减了几分威力罢了。

——我要你心甘情愿予了我,要与不要皆是在你,我要听你答案。

——嘶,你再咬我,小爷就让你明个下不了床!

——这可是你招我的!

赵菁菁回神捂脸,自己现如今在马车上,怎么上来的一点印象都没,八成是霍长渊抱上来的,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晓了?

赵菁菁此时恨不得把某人从马上踹下来……

为这,赵菁菁气的整整三日没和霍长渊说话,不管霍长渊怎么哄都是闭门羹。和军队同行,让脸皮子薄的赵菁菁每每回想起来都想抽霍长渊一顿。

可某人的脸皮子日渐的厚,如今竹条皮鞭的都不得劲,愣是往上凑,若是她发狠了便“威胁”说以后要她好看。

简直无耻至极!

就这样,又走了有十来日的光景,略有些耳熟的甘州方言传入耳中,他们到甘州地界了。

到了甘州地界,也就意味着再有七八日的光景就能到郾城。

霍长渊押送犯人是不能停留的,而他还得回郾城禀报事宜,所以将赵菁菁留在甘州城外后,便继续从官道往郾城的方向走。

赵菁菁则带着钱管事他们,直接进了甘州城。

赵菁菁的书信早早送到,所以进城没多久,赵菁菁就在越家的钱庄内见到了越南临。

一袭锦服,外披着厚重的裘衣,最过于标志性的就是他腰间系着的玉盘夜明珠,加上他十只间一个不错的玉戒,浑身上下散着金贵的,便是越家的四爷——赵菁菁的舅舅。

“丫头,瘦了啊。”越南临揉了揉她的额头,往她身后看了眼,“怎么,不带你夫婿来给我瞧瞧?”

“他押送犯人回郾城去了。”赵菁菁觑着他的手,一把抓住,毫不客气的将他中指上的戒指给取了下来,放在眼前瞧了瞧,“去西东了?”

“有长进啊,这一眼就让你看出来了。”被抢了越南临反而更高兴,带着她往里走,过了一道门口,语气里便藏了锋,“郾城的人胃口不小,贪都贪到这地方来了,你那办法不错,我还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丫头,你想不想知道?”

越家人办事就是如此,寒暄不过两句,先说正事,一大一小坐下来,越南临脸上的宠溺没了,转而严肃:“你打算把兰顺察的那三成给他们?”

“不仅是兰顺察,还有甘州这边,小舅,今日是定王府盯上越家,明日就可能是太子府,手段再光彩,那也是冲着这些来的,倒不如现在撇出去一些。”赵菁菁将桌上的牌划拨出一部分,“拿得出的留着,拿不出的给他们。”

越南临眼底泛着光:“喂饱了可就走不动了。”

“要的就是走不动。”赵菁菁抓起那一把牌放入屉子内,慢慢推上,冲着越南临笑,“小舅您说是不是。”

“也是,砍头还得吃饱饭呢。”越南临定的也十分快,正事说完,就讲家事,“行了,你这一趟打算留几日?”

“留两日,我爹还在刑部,总是要早一些解决。”赵菁菁难得来一趟甘州,也想多在越家呆一阵,但郾城的事不等人,这儿的处理好了就得赶回去。

“够了,你现在就随我回家去,他们等着呢。”

第075章 .李怼怼

越家人很特别, 做事皆是雷厉风行,在许多事上,想法也与别人不大一样。

就如与赵菁菁最为熟络的小舅舅, 做事以干脆著称, 疼宠她的干干脆脆, 办起事来也干干脆脆,说什么便是什么。

再说赵菁菁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自从母亲嫁去郾城后, 他们就没再与她见面, 更莫说她了, 母亲过世时来的是两位舅舅, 二老也没来,这么些年她没到过甘州两位老人家也没来过郾城。

说是亲外祖父外祖母, 这还是头一回见面。

可即便是头一回,赵菁菁在甘州待的这两日,与他们也未觉得有什么生分。

是疼她的,母亲留下的东西都给了她, 还额外分了不少,几位舅舅私底下在生意上都很惯着她,明面上越家不与赵国公府来往,除了避嫌之外, 他们也确实认为没必要做台面上的事。

二老虽对赵国公这个女婿有嫌隙,对外孙女却是疼爱的,生了这么多个儿子就得了这么个闺女, 早早离世留下个小心肝,他们心里都是惦念的。

于是着,非得补足这些年不见的缘分,吃好喝好,又问了许多郾城的事,早听闻赵家的事,总觉得她吃了苦。

甚至,他们对霍长渊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说着甘州好儿郎也不少,任由挑选着,只要她和离了,上哪儿都有靠山在,不怕。

两日的时间过得极快,赵菁菁处理过甘州的事,与几位舅舅商议过后,便要启程回郾城。

临到走前,光是二老让她捎带回去的东西就装了两辆马车,还有几个舅舅舅母的,可着她一个后辈宠。

萧明悦有件事倒是说对了,越家这家大业大的,有部分原因还是这一脉传承的生男相。

几代人中也就她母亲是出嫁的,其余的全是娶回家,光是这些嫁妆就有不少。

就是不知定王府从多久以前开始打赵家和越家的主意……

回郾城的路上,除去霍长渊留下的人手,还有越家派来的人,六七日后抵达了郾城,这些人又原路返回。

赵菁菁让装载着东西的马车先回了江林王府,自己则在赵国公府门前下了马车。

从秦地回来,这已是十月里了,郾城的天刚降温过一回,傍晚街上人不多,就连赵国公府门口的官兵都不见了。

赵菁菁见门上封条消失,心思一动,往前走的脚步快了些,直接推门而入。

心中念着什么,赵菁菁目光急切的想要穿过门墙望去前厅,一声“大小姐”传入耳中,赵菁菁猛地一顿,仆人已经扔下了扫帚飞快的去通报了。

“老爷,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老爷?

爹!

赵菁菁缓过神来,拎起裙子就往前厅方向冲过去,还没到呢,就看到一抹玄墨的颀长身影直奔自己而来,可赵菁菁眼里只有从厅里闻声赶出来的老父亲。

“菁菁!”霍长渊伸手要拥抱。

“爹!”赵菁菁却绕过了他直直扑入赵国公的怀里,一面不忘仔细查看,“您可还好?什么时候回来的?您受苦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落了空的霍长渊轻咳了声,没引起别人注意,在旁看着父女俩相拥的感人画面,握了握扑空了的手,尴尬地收了回来,清了清嗓子,“岳父大人身子无碍,我已经请太医来看过,道是多些日子仔细休养便好。”

赵菁菁仔细瞧着老爹,听了后心底大石落下,没受皮肉之苦,瞧着气色尚且是好,那便好,那便好。

“我回来后就想着先来家里看看,见官兵和封条都不见了,还以为是刑部那儿撤去的,没想到他们连人都放了。”

赵菁菁本打算明日就去刑部,去过后则去定王府,但如今看父亲已经回来,她的心更安了。

赵国公拍了拍她后背,笑呵呵道:“我没大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劳累你们两个小的,你说说,你竟跑到秦地去,岂不是要叫我担心坏了!”

他又叹了叹,如今被放出来,何尝不知晓缘由:“好在,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圣上开明,女婿将我接回来的。”

赵菁菁这才抬眼看向了旁边杵着的霍长渊,除去了戎装,眼下锦衣玉冠才更像是他,可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霍长渊见媳妇瞧他,便冲着她笑了笑。

赵菁菁莞尔,嗯~知道哪里不一样了,瞧着更傻了。

父亲说的圣上开明,赵菁菁比谁都清楚缘由,那就是他去秦地前与自己允诺的,也是他自请去秦地的原因。

到如今看到父亲,她自然也想得到他那夜入宫与圣上说了什么。

两个人目光一撞,不是新婚的小两口胜似新婚,目光碰到了一块就焦灼在一道。

一个傻憨憨笑,一个也高兴。

赵国公瞥见不禁心生感慨。

这一年多以来,女婿的行事并不像传闻里头那般,这次军功更是能证明。

而两人之间的改变他也看在眼里,到底是菁菁的幸福,虽对女婿仍是抱着几分审察态度,但看着霍长渊对菁菁这些个周到心思还是打心底里的高兴。

菁菁过得喜乐顺遂,便是他这此生最大所求了,否则怎叫他将来有脸去见越氏!

再看原本稳重许多的人见了菁菁,变得那眼里有光的模样,他不由笑着摸了摸下巴胡子,借口去瞧瞧严氏准备的家宴,给两人留了独处空间。

等赵国公一走,霍长渊冲上来便直接把人抱了个满怀,这一掂量,就皱紧了眉头:“怎的还又轻了,不行,回头得让张嬷嬷给你好好补补。”

“哪有轻了,我在甘州吃的很好,他们疼我的很。”赵菁菁让他快松手,霍长渊不肯,他可是有十来天没瞧见她了,光是想着,如今见着人再要让他忍着,这怎么可能!

“张嬷嬷她们惦念着呢,说你去一趟秦地,肯定累瘦了。”

赵菁菁抵不过他力气大,放弃了挣扎,毫不客气的回道:“你去秦地还受了伤,嬷嬷可知。”

随即,两个人便想到了喝苦药的那段时光,目光一对,俱是心有戚戚然。

而后又不由对着笑起来,霍长渊悄悄在她脸上亲了口:“如今我不怕喝。”

赵菁菁初初没听明白,缓过神来后登时闹了脸红:“好了,这里是赵家。”

“说的也是,那等回府了抱也不迟。”霍长渊厚着脸皮,如今已然是什么都不怕的模样,牵着她进了暖阁:“过几日我们去一趟寒山寺。”

赵菁菁点点头,回来是该去寒山寺报个平安的:“府里可还好?”

“算好,我们不回来,那也有人打理,不过他们恐怕是觉得我回来之前好。”霍长渊将她拉坐下,有些吃味,“你问了那么多,怎不问问我好不好。”

赵菁菁听出他话里呷醋的两分委屈,明看着他回了郾城方是如鱼得水,怎会有不好,却仍然纵容着问他:“那你过得可好?回来可有找太医仔细看过?”

霍长渊闻言咧开嘴角,虽是自己讨的,可架不住媳妇待自己这般温柔,凑在了她耳畔故意暧昧道:“我伤好了没好,你不比太医清楚?”

这话的指向性太明显,让赵菁菁猛地就想起了在赵搬城那一夜,脸轰的一下红了!

抬脚要踩,就被早有防备的霍长渊躲了过去,嘴上还不忘讨便宜:“好好的,你怎又欺负起我来了!”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霍长渊这样的!

霍长渊左躲右闪,可是享受与媳妇“嬉闹”:“这么大的恩情,你都该以身相报了,怎么还能动手呢!”

霍长渊嘴上一句接着一句,赵菁菁干脆也不动手了,觑着他:“看来圣上赏的不错,你不与我讲讲早朝的事?”

霍长渊这才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给她倒了杯茶,语气里掩不住的讽刺:“若非来去路途远,我还真想把卢大人抬去殿上给他们好好瞧瞧。”

“论功了?”

“功自然是有,抚恤的银两之外,旁的就没了,奏章上写得清清楚楚,圣上直接叫人念了出来,你是不知当时定王和王候的脸色,卢大人就是王候举荐,定王所保的。”

赵菁菁对这个王侯爷颇为熟悉,可不就是被霍长渊打断了腿的那位王世子的父亲。

“大殿上,皇祖父要记我大功,我给拒了,分了给底下那些人。”霍长渊说着又拉住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当初我去的时候也只求一件事,旁的我就不要了。”

赵菁菁望着他,望了会儿后轻轻抱住了他:“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我对你向来没什么克制力,把持不住。”香软在怀,霍长渊倒是坦诚,他每日思念她思念得紧,天天翘首盼着人回来,他想点别的怎么了,“眼前倒是有个,给我生个小小霍!可好?”

最后两字儿几乎是贴在耳根的气音,透露出几分旖旎的撒娇意味,惹得赵菁菁心头一颤,他俯身额头抵着她得额头,仿佛是商量,又似乎是诱哄她沉沦……

“大姐姐,我也想要个小外甥玩儿!”

赵慕慕天真的声音才从外面传来,就被一个小丫鬟给捂住了眼睛,低声道:“三小姐别看。”

赵慕慕扒拉着丫鬟的手语气里满是好奇:“为什么我不能看呀?”

盈翠也闹了个脸红,扭头看暖阁内的小姐,赵菁菁连忙推开霍长渊,让盈翠把人放了。

赵慕慕进了暖阁,好奇的瞧着,视线在赵菁菁与霍长渊脸上来回的看:“大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是屋里太热了吗?”

“是有些热。”赵菁菁招手让她过来,揉了揉她的额头,转移话题,“不在你娘那儿呆着?”

“娘在忙呢,我就来找姐姐了,我好久都没见到大姐姐了。”赵慕慕往她身上凑,硬是在霍长渊和赵菁菁的中间坐了下来,一挪一挪的又觉得位置不够大,便看向霍长渊,“姐夫,你坐过去些。”

被迫远离的霍长渊一个眼神都来不及,赵菁菁就直接给忽略了,赵慕慕搂着她的胳膊还在念叨:“刚刚盈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们在做什么?”

赵菁菁这才刚熄下去的烫红又腾的复燃:“说了些事,不要紧。”

赵慕慕噢了声,随即又抛下个炸弹来:“那姐姐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外甥玩儿?”

“你问这些做什么?”赵菁菁戳了下她的鼻子失笑。

“杜家姐姐就快要嫁人了。”赵慕慕又细数了好几个认识的,大意是别人成了亲很快有孩子,怎么大姐姐还没动静,她还想带着小外甥出去玩。

“慕慕放心,很快就有小外甥了。”不等赵菁菁回答,霍长渊紧忙凑了一句,脸上带着笑,心里盘算着要给慕慕送些好玩的,小丫头的话深得他心。

“真的吗?”

“真的,不信你问你大姐姐。”

“……”赵菁菁暗手掐了下伸爪子过来的霍长渊,笑眯眯问赵慕慕,“慕慕啊,今日的女红学完了?”

赵慕慕顿时愁了脸:“大姐姐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位元家姐姐,女红做的极好,你若觉得在家学无趣,改日我带你去元府让她教你可好?”

赵慕慕登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再哄上几句别的,就不再缠着赵菁菁说小外甥的事。

一刻钟后,严氏派人来请,三人到了花厅内,一家人聚着吃了一顿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