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外最少守了四名宫婢,为何没有人通报,被她直接闯进了寝宫?

“呵呵,”傅韶华愉悦地轻笑起来:“娘娘,你猜皇上若是知道此事,会是怎样的表情?”

皇上早就知情!

这句话,在戚雅兰的喉咽里打了好几个转,终究没有说出来。

皇上知情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啧啧,”傅韶华的目光,再转到跪在床边的葛易身上:“这不是影卫的副统领葛大人嘛?”

“娘娘恕罪,卑职一时糊涂~”葛易垂头,诚惶诚恐。

“本宫听说,葛大人的本事不小,没想到葛大人的胆子更大,竟连皇上的妃子,太后的侄女都敢动!”

戚雅兰在宫里混了这些年,也是在勾心斗角中混过来的。

他二人一搭一唱,再联系今日葛易不召而来且强横奸邪的态度,她暗自心惊,知道自己只怕是跌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圈套。

但,唯其因为是圈套,就证明他们对她有所求,因此绝不会揭露无耻的行径。

想明白了这一层,她反而镇定下来。

“傅韶华!”戚雅兰冷冷地道:“不要饶圈子了,说吧,你到底想要本宫做什么?”

“呵呵,”傅韶华低笑起来:“不愧是太后的侄女,聪明!本宫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少废话,说重点吧~”戚雅兰狠狠地瞪她。

竟敢威胁她!等过了这一关,看她如何收拾这贱人!

“好,痛快!”傅韶华一笑即敛,冷冷地道:“本宫长话短说,今天本宫来,就是想借娘娘之手,杀一杀云清歌那贱人的锐气!”

“哼~”戚雅兰冷笑:“本宫为何要听你的?”

云清歌受宠,她当然很不高兴,就算傅韶华不说,她原本也是要对付她的。

但,自己主动出击是一回事,被人要胁又是另一回事。

“不为什么~”傅韶华嫣然一笑,款款走过去,纤指戳上她光滑柔嫩的肌肤:“就凭你跟葛统领的交情,本宫就吃定了你。”

“哼!”戚雅兰并不示弱,啪地一掌拍掉她的手:“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跟葛易之间早就有一腿!”

她不过是一时失足,被他们算计,捉到了把柄而已!

“呵呵~”葛易得意地一笑,也不再装,站起来,极嚣张地搂住傅韶华,对着她的樱桃小口狠狠地吻了下去,末了,回头一笑:“娘娘真是好眼力!”

“哈哈~”傅韶华推开他,冷笑:“你有什么证据?娘娘可是被臣妾当场逮住,只要我大声嚷嚷几句,侍卫冲进来,你立刻身败名裂!就算太后也保不住你们戚家!”

戚雅兰面色阴沉,恨恨地瞪着她:“你想让本宫怎么做?”

她该死的说得对极了!为了自己,为了戚家,只有按她所说的做!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云清歌本来就是她要对付的对象!

“娘娘,”傅韶华故做讶然地看向她:“你可别告诉臣妾,这种事情还需要臣妾来教?”

“好,本宫就如你所愿!”戚雅兰抓起一只枕头,扔了过去:“现在,给本宫滚回瑶华宫,立刻,马上!”

“娘娘请继续享受,臣妾告退~”傅韶华妖媚一笑,盈盈拜了一拜,转身潇洒退场。

“娘娘~”葛易涎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她。

“滚!”戚雅兰低叱。

葛易如今被傅韶华严令不得近身,早已是欲火焚身,哪肯放过美食?

“啧啧,”他涎着脸过去张臂抱住她乱啃:“反正都被人发现了,与其空担着一个名声,不如跟哥哥一起快活快活?”

“滚开!”戚雅兰含泪低嚷。

葛易哪里肯听?强行将她按倒,趴上去变着法子玩了个尽兴,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慢条斯理地提起裤子:“娘娘,对不起,奴才手重了些,没伤着娘娘吧?”

戚雅兰哪受过这等屈辱?哑着嗓子吼:“滚!”

“哥哥走了~”葛易轻薄地在她脸上拧了一把:“有空再来。”

“你!”戚雅兰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哈哈~”他大笑,纵身跃出窗子,没入黑暗。

“映雪,映雪!”戚雅兰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嘶声厉喝:“给本宫备水,本宫要沐浴!”

叫了半天,竟然无人应答。

她匆匆穿了衣,拉开门一看,几个宫婢或坐或靠,皆闭目而睡,任她如何叫都不醒来!

正文 告密(一)

唐意碾转了一晚,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却被一阵尖脆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已是艳阳高照。

今日的定省,肯定是错过了。

“娘娘,我家娘娘确实还未醒来……”孤岚压低了声音在说话。

“一个小小宫婢也敢欺到本宫头上!滚开!本宫今日定要面见云清歌……”

竣是周宜芳,不知她又有什么事?

她苦笑,掀被下床,随意拢了拢头发,拉开了房门,淡淡地道:“有什么事,不要在外面吵,进来说吧。”

周宜芳回过头,见她神色恹恹,眼睛还微微红肿,显见是哭过了,不觉吃了一惊,急忙迎上来:“这是怎么了?才一天不见,妹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俳唐意不着痕迹地退后,避开她热情的手:“换了地方,一时睡不着而已。”

她本来以为小凤赌气,最后还是会回来,哪知竟真的一去无踪!

其实昨夜云清歌与皇上大闹,使性子将皇上赶走的事,今天一早,整个皇宫里已传得沸沸扬扬。

周宜芳见她容色憔悴,心中十分痛快,嘴里却假做关心:“哎呀,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瞧?弄坏了身子,心疼的可是皇上~”

“娘娘请稍坐~”唐意领她在起居室坐下,欠了欠身道:“臣妾暂且失陪片刻,梳洗过来即刻前来。”

“快去,别管我~”周宜芳登堂入室,目的已然达到,自然是客气不过。

“娘娘请~”孤岚奉了茶过来。

闲云自去侍候唐意梳洗。

见唐意神色萎靡,知道她心中难过,乘左右无人,低声劝了一句:“娘娘,你何苦跟皇上呕气?”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更何况皇上贵为天子!宠几个妃子实在是稀松平常。

在她看来,皇上如此待她,已是天大的恩宠,不明白主子还有什么不满?

而她昨夜这么大的反映,也与她印象里那个大气坦然,冷静自持,笑看荣辱的主子相去甚远。

“闲云~”唐意抬起清亮的眸子看着她:“你也觉得我是无理取闹?”

“呃~”闲云怔一下,极小心地道:“且不管有理无理,娘娘这般使性子,岂不是把皇上亲手推到别人怀里去了吗?”

唐意浅笑,淡淡地道:“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无用。”

昨晚,她原本只是赌气,他竟当真头也不回地走了,而且哪里不好去,偏要去倾云宫,分明是存心在呕她了!

其实,她也并不是非要他立刻就断了跟颖儿之间的联系。她只是,只是不喜欢他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他一点都不能理解她的心思,一味责备她恃宠生骄,不可理喻!

这与在冷宫中两人之间你侬我侬,柔情蜜意的生活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一时间哪里转得过来?

两人感情刚起步,他都不肯让着她些,非要逼得她低头认错,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她想了一晚,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心凉。

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天真——他是一个帝王,她竟真地以为他会为她负尽天下人!

想来,那种惊天地泣鬼神,荡气回肠的爱情,只可能存在于小说电视之中,现实里是绝不可能拥有的了。

她在他心里,或者说爱情在他的心里,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重要!

“话不是这样说的啊~”闲云急了。

后宫的妃子这么多,谁不是想方设法地把皇上往自己宫里拽?只有她,傻乎乎的,皇上进了门都被她赶走了!

现在宫里谁不在谈这件事?大家全在等着看娘娘的笑话呢!

“娘娘~”孤岚推门进来,闲云立刻闭嘴不言了。

“什么事?”唐意转头望她。

“淑妃娘娘派人送了贴子过来,邀娘娘明日辰时华清宫赏菊。”孤岚恭敬地将一张飘着粉色咭卡递过来。

淡淡的馨香立刻萦满了鼻端,唐意接在手里,并不忙着打开:“娘娘还请了什么人?”

“好象所有的嫔妃都请了。”孤岚躬身答道。

“嗯~”唐意搁下贴子:“你去回话,就说我明日准时赴会。”

“是~”孤岚应声去了。

“娘娘~”闲云正要提醒几句,忽见门口人影一闪,立刻警惕地喝问:“谁?”

“是我~”周宜芳探进半颗头进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唐意起身,将她让到上位坐了:“不知娘娘莅临,究竟所为何事?”

连在起居室等待她梳洗的功夫都按捺不住,想必是有要紧事了?

“呃~”周宜芳瞥一眼闲云,欲言又止。

闲云察言观色,立刻知道她不想自己在旁,当即躬身告退:“两位娘娘且先聊着,奴婢去看看厨房有什么点心。”

“去吧。”唐意微微颌首。

“清歌~”周宜芳靠过来,神秘兮兮地问:“淑妃娘娘是不是邀你明日去华清宫赏菊?”

“是啊~”唐意也觉得这有什么好瞒,笑道:“这不,贴子刚送过来。”

“你可千万要小心呀~”周宜芳压低了嗓子道。

“哦?”唐意挑眉,问:“娘娘此话何意?”

“哎~”周宜芳目光闪烁,看她一眼,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唐意并不喜欢她故弄玄虚装神秘,更何况,她跟澹台凤鸣闹别扭,情绪不佳,哪有耐心陪着她兜圈子?

因此,淡淡地下了逐客令:“娘娘若无事便请回吧,清歌有些乏了,想要休息。”

“哎,”周宜芳有些挂不住,讪讪地道:“我可是为你好,既然妹妹不领情,那便算我白来了吧。”

正文 告密(二)

周宜芳心急火燎地来,又神秘兮兮地支开了闲云,结果什么话也没说就要回去,唐意虽觉有些莫名,却也并未挽留。

其他嫔妃不待见她,没人跟她说话,她便到自己这里来窜个门子,学三姑六婆在背后嚼些舌根,也是人之常情。

加上,她昨晚跟澹台凤鸣吵了一架,她来看热闹,探口风也不稀奇。

唐意这时心烦意乱,只想安静地呆着,并没有往深处想,只淡淡地道:“送客。”

竣孤岚十分看不起周宜芳,听见也只当没听到,闲云去了厨房拿点心,外边侍候的就只有寻雁和如霜两个。

寻雁听到唐意吩咐,急忙出来:“娘娘,请~”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瑶华宫的大门,周宜芳忽地哎哟一声,蹲了下去。

俳“小心~”寻雁急忙弯腰去扶,两人相触的瞬间,周宜芳迅速塞了一样东西到她的袖中。

周宜芳瞟她一眼,这才搭着她的臂站起来,笑:“没留神,踩了颗石头。”

“咦,”傅韶华携了赵美人迎面走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周婕妤好兴致,有空到瑶华宫来。”

“云婕妤与臣妾曾一院同住,听说她身子不适,过来瞧了瞧。”周宜芳福了一福。

“原来如此~”傅韶华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拉着赵美人踱开:“咱们走吧,别扰了云婕妤休息。”

“娘娘,快走吧~”寻雁悄悄松了一口气,忙压低了声音催促。

“我晓得的,要你这奴婢多嘴!”周宜芳心生不忿,恨恨地瞪她一眼,扭身离去。

寻雁回转瑶华殿,将东西揣在怀里,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抽了个空偷偷溜了出去,自侧门进了华清宫。

映蔷等在侧门不知张望了多少回,早已心焦不已,见了她劈头就是喝叱:“死蹄子,到哪里浪去了,怎么来得这么晚?”

“我怕引人怀疑,好容易才抽出空来。”寻雁委屈地解释。

“别废话了,东西呢?”映蔷叱道。

寻雁忙从怀里摸出一只布包,递了过去。

“快回去吧,别让她们起疑。”映蔷接过东西,挥手命她离开,自己转身匆匆去复命。

寻雁摸着黑,提心吊胆地回了瑶华宫,刚要喘一口气,肩上忽地搭上一只手。

“啊!”她吓得差点没了魂,失声惊叫起来。

“你偷东西了啊?”孤岚冷冷地瞅着她:“吓成这样。”

“你才偷儿呢!”寻雁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走路没声,象鬼一样!”

“你到哪去了?从刚才就没见着你人。”孤岚狐疑地看她。

“是不是上茅房也要跟你报备啊?”寻雁冷声反驳。

“都给我噤声!”闲云听到争执,从里面走了出来,立起眉毛骂:“主子还没睡呢,瞎吵吵什么?”

两人轻哼一声,这才收了声。

闲云回到寝宫,见唐意似笑非笑地瞅她,不禁脸一红:“娘娘就不该对她们太好,这帮死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算了,都还是孩子呢,哪能不闹腾?”唐意笑了笑,满不在乎。

“娘娘对奴才们倒是挺宽容,若是在皇上面前也这般大度……”

“好好的,你提他做什么?”唐意十分不悦,冷着脸打断她。

闲云叹了一口气,知道她不爱听,只得闭口不语。

##############明月的分割线##############

“皇上~”武德贵捧了玉盘,小心地呈上来。

看着满满一盘子翠玉牌,澹台凤鸣有短暂的失神。

他有多久不曾翻过嫔妃的绿头牌了?突然再见,竟然有些不适应!

武德贵小小声提醒道:“德妃娘娘有近二月不曾奉召了~”

皇上近来宠爱云婕妤,为了她,将严格奉行了五年的雨露均沾的原则,悄然打破。

但别人可以撇过不提,叶家手握东晋一半的兵力,江山的稳固还需仰仗叶家,这德妃娘娘却是万万不能冷落。

至少,在大事未成之前,还需稍事敷衍。